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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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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盲僧VS均衡教派 1我叫李青，今天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不过没有蛋糕，也没有庆祝，有的只是在父母坟前孤独的拜祭。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迫切的要杀一个人。师傅劝阻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我并没有听他的话，因为这三年的修炼早已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怎么可能等上十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一个还不算长大的“小人”。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三年前在我生日那天，父母给我做了一块很大的蛋糕，小可特意穿了一件新的裙子，非常漂亮，她还抢着许下了一个愿望，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我做新娘。其实我当时很想告诉她，那也是我的愿望，但不知为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说出来。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那我该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啊！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蒙面的女人，她双手挥舞着十字镰，就像冷血的死神一般，杀死了我的父母，还抢走了小可。我问她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也一起杀了？她说是为了均衡。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她是来自均衡教派，而那个教派的教义就是维护均衡。哼！说得真好听，留下我一个人，就算均衡？那无缘无故的杀了我父母又算什么？维护均衡吗？他们可都是普通的乡下人，本本分分，从不与人结怨，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破坏到什么均衡。难道所谓的均衡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公平？而是由她自己定义的？那算什么狗屁均衡！这本身就已经不是均衡了，那她还维护个屁！虚伪！骗子！2均衡教派有着古老的历史，几千年来，一直传承着三个名号，分别是暮光之眼、狂暴之心和暗影之拳。教主会在每一代的弟子中，精心挑选出三个最优秀最适合的人，来继承这三个名号，以保证不会间断了维护均衡的教义。我虽然很想报仇，但我还没有愚蠢到与整个教派为敌。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假扮成弟子，应征入教。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在应征考试上，我故意隐藏了真正的实力，最终被分到了暮光殿，成为下一个暮光之眼的候选人。不过，像我这样的候选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们每天的生活很规律，五个小时的文训，五个小时的武训。文训讲的都是均衡那一套，我完全不感兴趣，也听不懂，所以成绩很差。要不是因为我在武训上的成绩优异，恐怕早就被提前淘汰掉了。其实，文训的那点内容，一个小时就可以讲完，结果却拖沓了五个小时，导致有很多人直接在讲堂上睡着了。而相反，武训的内容又太多，五个小时高强度高密度的集中训练，让很多人都吃不消。我心里常常在想，他们不可能不了解这种情况，但还是坚持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维护所谓的均衡。五个小时文训，五个小时武训，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均衡。哈哈！真是可笑！可悲！因为每一个殿的训练都是封闭和独立的，和其他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画出了均衡教派的内部结构图。主教殿在正中间，是教主所在的地方。而暮光殿、狂暴殿和暗影殿是以等边三角的形状分布在周围。我要杀的那个人，就在暗影殿，她继承的名号是暗影之拳。3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感觉到这里的人深不可测。其实我远远的看到过暗影之拳两次，都很想冲过去杀了她报仇，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师傅劝阻我的话，他让我等十年的真正意思是要学会忍耐。如果就这样冲过去，死的那个人肯定是我。我只有一次杀她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也报不了仇。所以我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动手，至少要先做到知己知彼。十六岁的年纪，必需要克制年少的冲动和轻狂，也必需要学会大人的沉稳和忍耐。总有一天，我会坚忍不拔的站在她面前，与她一决生死。为了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能离她太近，也不能窥视她修炼，所以只能暗中潜入藏经阁，偷偷研习教派里上乘的武学，希望能从中找到暗影之拳的破绽。可是暮光殿的藏经阁里面，所有的经书都是暮光之眼这一传承的。看来要想找到有关暗影之拳的经书，只能去暗影殿的藏经阁了，但是那样就太危险了。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劫，是教主的亲传弟子，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那他就是下一任的教主。他每隔两天，就会来暮光殿找殿主切磋比试，不过每一次都是以平局收场，从来都没有分出胜负。我看得出来，这让他很郁闷。但他越郁闷，我就越有办法。“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来丢人现眼了。”我在路上拦住他，轻蔑的说道。“你说什么？”他的年纪与我差不多，一听这话，非常生气。“其实殿主完全可以战胜你，只不过他为了维护均衡和照顾你的面子，一直都在让着你而已。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然就太配不上你的天赋和身手了。”“哟，竟然能在一场普通的切磋比试中看出他在让着我，还能看出我的天赋和身手，不简单，你到底是谁？”“我叫李青，是这暮光殿的弟子。”“哦，原来你就是李青。”他笑着，目光在我身上仔细打量。“你知道我？”我有些意外。“武训第一，文训倒第一，这种奇葩，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呃……我只是不懂什么是均衡而已。”“哈哈，你本身就是均衡啊。”“什么意思？”“武训天才，文训蠢才，这难道还不是均衡？”“啊！这也算？”“当然算，不然你早就被淘汰出去了。”4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先把他激怒，然后再见机行事。因为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漏出很多破绽。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气度会这么好，几句话下来，就和我成为了朋友。虽然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或许更有利。他一如往常，每隔两天，就会来找殿主比试，当然，还是没有分出胜负。而我和他就这样常常交流，渐渐地，也变得越来越熟悉。“为什么你明知打不赢，却还要打？”我问道。“我每次都会逼他多使出几招，然后回去用两天的时间仔细研究如何破解，以及如何演变，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打赢他。”他认真的回答。“原来如此，你可真是让我肃然起敬啊。”“废话，我可是将来要做教主的人。”“唉，等你做了教主，估计就不会理睬我这个弟子了。”“放心吧，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已经继承了暮光之眼的名号。”“这……怎么可能？”我吃惊道。“怎么不可能？”他反问道。“我文训倒第一。”“但你武训第一。”“继承暮光之眼名号的人，所需要可不是这种均衡。”“哼！在我看来，现在的均衡，就是一个谎言。”“天啊！这种话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连真实想法都不能说，那还算什么均衡？”“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均衡？”“真正的均衡应该是天道法则，自然规律，是不需要维护的。”“可是如果不维护均衡，那教派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打破均衡！”突然间，我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邪气，非常危险，同时也对自己的复仇有了另外一种想法。杀死我父母的凶手虽然是暗影之拳，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均衡教派的存在。所以，我要想彻底的报仇，就既要杀了暗影之拳，又要摧毁均衡教派才行。“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他恢复常态说。“扯！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提高了音量。“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我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当上教主？”“等我打败你们殿主的时候。”“你这个时间也太抽象了，如果太过漫长，估计我早就被暮光殿淘汰了。”“要想快，也可以，只不过你得帮我。”“帮你？怎么帮？”“你听说过均衡禁地吗？”5相传，均衡教派的创教祖师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症，白上是善良的天使，晚上是邪恶的魔鬼。不过因为那是几千年前，大家对人格分裂症根本就不理解，所以他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启示，需要他为这个世界制定一个秩序，就是均衡，于是便创立了均衡教派。四十年后，祖师归天，尸身就被葬在宗庙。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会受到教中弟子的供奉和拜祭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宗庙却莫名的成了禁地，不准任何人踏入。于是便传出了很多流言，有的说祖师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因善恶无法均衡而死。还有的说是被他四个亲传弟子联手所杀，并且把尸身封印了起来。我对这些流言的真假虽然无法肯定，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就是这些流言，既然可以相传几千年，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师傅曾经跟我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可以逃离这种轮回。宗庙就是劫所说的均衡禁地，在教派的后山，通往那里只有一个索桥，但被四个护教长老看守。这四个护教长老可是深不可测，长年站在索桥上，不吃不喝，纹丝不动，就像死人一般。不过要是有人从桥上走过，他们就会复活，而且不问缘由，直接击杀。“你不会是想让我帮忙对付他们吧？”我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怕了？”他嘿嘿一笑。“不是怕，是枉送性命，没有意义。”“放心吧，我还没有愚蠢到去招惹那几个老家伙。”原来，除了那个索桥外，还有一条路。只不过那条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是他自己用了三年的时间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其实，那是一条不能称为路的路。首先，要先徒手爬下百丈高的悬崖，然后再趟过一条危险的暗河和沼泽，最后还要爬上另一面百丈高的峭壁。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走过了无数遍，清楚的知道手里的哪块岩石抓得住，脚下的哪一步踩得牢，恐怕我会直接死在半路上。真没有想到，他竟然用了三年的时间做这个，而且还不被外人发觉，仅凭这一点，就不难想象出他的城府该有多深，看来我有必要对他有所提防。宗庙的四周都长满了杂草，就像是一座无人拜祭的坟墓一样。庙门口趴着一条巨龙，正在睡觉，打着呼噜，看样子，它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而劫让我帮的忙，就是对付这条巨龙，当然，并不是杀了它，只要把它引开就行。可是当我把巨龙唤醒后，才知道，所谓的引开，几乎就和送死无异。劫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厉害，甚至是吃过它的苦头，不然也不会找我来帮忙。我远远的看到劫趁机进入宗庙，才突然明白，原来并不是我在利用劫，而是劫在利用我。这三年来，为了给父母报仇，我所学的，都是追杀之术。可是面对巨龙，就变得毫无用处。我一边跑一边回想在藏经阁里偷看的经书，因为那些讲究均衡，有攻有守。虽然不够极限，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情急之下，我胡乱用出几招，竟然躲过了巨龙喷出的火焰，看来很有效果。渐渐地，我就忘了危险，反而觉得很好玩。可是玩了一会儿后，又觉得不过瘾，想玩得更刺激一些。于是便把均衡教派的武学和我之前修炼的武学结合在一起，演变成一种极限追杀和极限逃生之术，这样不仅可以让巨龙靠得更近一些再逃，还可以对巨龙进行反击。我心中狂喜，因为我认为自己创造了一种武学的艺术。我忽近忽远，忽攻忽守，和巨龙整整周旋了两个小时，最后它终于奄奄一息的倒下了。我想有一半是被我伤的，还有一半是被我气的。而我也有些筋疲力尽，但主要是累的，身上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解决了巨龙，我又回到宗庙门口等劫，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他出来，于是我便进去找他。宗庙里面很简陋，也很黑，我拿着一个火把，在一间石室里找到了一个被打开的石棺，石棺里是空的，棺盖上有一些奇怪的纹路符号，看上去像是一个封印。怎么不见劫的身影？难道他离开了？对！他一定是离开了。他让我帮忙引开巨龙，恐怕就没想过我会活下来，所以才没有等我。我之前对他还有些愧疚，毕竟我在利用他的友情，可是现在，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彼此利用。6我回到暮光殿的时候，正好远远的看到劫和殿主在比试。一开始，他们你来我往的打了几十招，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可是后来，劫召唤出来一个立体的影子，就像他的分身一般，可以模仿他的动作对殿主进行攻击。这突出其来的变故让殿主有些措手不及，好几次都险些被伤。殿主小心翼翼，提防着劫的影子。可是那影子出现的太快，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并且他和影子可以互换位置，瞬间就能近到殿主的身前，狠狠的打上一套。而殿主要反手打他的时候，他又可以和影子互换位置逃跑。我在远处一边观看一边暗叫精彩，难道这就是他在宗庙里得到的力量？“我输了。”殿主诚恳道。“承让了。”劫一脸得意。“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学？这绝不是本教的均衡之力。”殿主问道。“孽徒，果然是你。”只听一声怒吼，教主从天而降，随后又落下来两个人，正是暗影之拳和狂暴之心，他们三个人站成三角形，将劫包围在中间。“爹，这是怎么回事？”殿主问道。原来他是教主的儿子。“这个孽徒闯进了宗庙禁地，打开了上古封印。”教主道。“阿！”殿主惊叫一声。“师傅，我可以让均衡教派在我手中变得更加强大。”劫激动的说道。“闭嘴，我要将你逐出师门。不，是清理门户。”教主说完，向暗影之拳和狂暴之心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个就立即向劫动起手来。“哼！真是冥顽不灵。好，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劫召唤出影分身，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几招过后，便占了上风。暗影之拳释放出烟雾弹，让自己隐身，躲过了劫的攻击。可是狂暴之心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劫和他的影子连续击打，伤势很重。“慎儿，你也去帮忙。”教主道。“是。”殿主回答。劫就像疯了一般，一直追着狂暴之心猛打，就在要准备给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对方的周身突然出现了一个护盾，将自己的攻击全部吸收了进去。紧接着，就看见暮光之眼从狂暴之心身体里飞了出来，原来刚才的那一招，正是殿主的最终奥义。狂暴之心见有人来支援，立即反身向劫冲去，殿主挡在最前面，让劫无暇分身应付别人。而此时隐身在烟雾弹里的暗影之拳也冲了出来，她就如鬼魅一般，挥舞着十字镰，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她杀我父母时的情景。我是真的很想冲过去，与她一决生死，可是我又必需要克制隐忍，因为劫被打败了。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愚蠢、天真、自作聪明，就是一个笑话，竟然妄想利用一个劫去摧毁整个教派。这个举动就像螳臂当车一样，自不量力。7教主把劫押进了宗庙，说是要把他和他得到的力量一起封印起来。我躲在远处偷偷的观看，想找机会救劫，可是暮光之眼、狂暴之心和暗影之拳三个人就守在庙门外，以他们刚才作战默契的配合，我根本就没有胜算。天色很快就黑了，但教主还没有出来，只听到宗庙里面传出劫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像是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人听了，都心存不忍。这种令人不安的叫喊声持续了很久，安静下来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仿佛被折磨的人是自己一般。黑暗中，一个人走出庙门，但却不是教主。那个人蒙着面，一身盔甲，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他随手一扔，把一个圆形的东西抛了出来，我仔细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因为那正是教主的人头。“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无均衡教派。”那个人以君临天下的口吻说道。“你杀了教主！”狂暴之心惊讶道。“你还是劫吗？”殿主问道。“当然是我，只不过是继承了祖师力量的我。”“你原本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是我父亲把你捡回来，养育你，教导你，甚至还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可是你……却把他给杀了！”殿主尽量抑制自己的激动。“我会把他厚葬，还会让你们这些弟子都给他陪葬，这样够隆重吧。”劫说完，召唤出无数影子兵，从后山一路杀出来。那个晚上，整个均衡教派，都变成了人间地狱，那是一场屠杀。到处都能看到残肢满地血流成河的画面，到处都能听到痛哭呻吟挣扎逃命的声音。我的内心深处，突然喷涌出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帮忙，劫就不可能得到宗庙里的力量，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惨死了。这是我的错！但让我这么错的又是谁的错？是暗影之拳！如果不是她杀了我父母，抢走了小可，我就不会来找她报仇，也就不会认识劫，更不会帮劫进入宗庙得到被封印的力量。对！这一切，全都是暗影之拳的错。我要杀了她，为父母报仇，为眼下这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8天亮后，阳光一照，劫召唤出来的影子兵便消失了。但在偌大的均衡教派里，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了，放眼望去，那场景简直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不过在三大殿主全力的保护下，有一小部分弟子，算是保住了性命，逃了出去。为了不被劫一起追杀到，他们就分开逃离，而我则一直紧跟在暗影之拳的后面。她虽然全身是血，但看她行动快捷的样子，应该并没有受伤。“你不用再逃了，因为就算你逃得了劫，也逃不了我。”我拦住她道。“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她的语气里，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你果然记得我。”“我记得很多。”“那你也应该记得，当年你杀我父母的时候，我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报仇。”“我记得，也相信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三年时间，对我来说，可是度日如年。”“我能理解。”“我问你，小可在哪？”“小可？她……已经死了。”“死了？你杀的？”“算是吧。”“三条人命，换你一条，算便宜你了。”“你应该多给自己点时间修炼，来得这么快，可未必杀得了我。”“那要杀过了才知道。”我出手便是杀招，想尽快结束战斗，因为我担心拖的时间太长，她会看穿我的路数。她一时被我猛烈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十几招过后，便中了我三拳两脚。可是就在我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她突然释放出烟雾弹，整个人隐身在其中，让我看不到她。隐身在烟雾之中的她，就像鬼魅一样，来去无影，瞬间而至。她在暗处，我在明处，她能向我攻击，而我却只能闪躲。如果不是我有极限逃生之术，恐怕早就被她的十字镰划开了要害。不过尽管避开了要害，全身上下还是受了不轻的伤，鲜血淋漓。“看来你现在还杀不了我，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烟雾中传出她的声音。“我不会回去，如果我杀不了你，那你就杀了我。”我叫道。“你是来送死的？还是来报仇的？”“我……”一种无法言语的绝望涌上心头，我是真的不甘心，也不服气。如果是我学艺不精，打不过她我也认了。但是我明明可以和她一决高下，却因为看不到她而无法施展。对！关键在于我看不到她！那我怎么样才能看得到她？我突然想起师傅曾经问过我，面对世间万物的真真假假，对对错错，该如何去分辨？我记得当时我回答说我只相信眼睛看得见的。但师傅却摇了摇头，说有时候最不该相信的就是眼睛看得见的。我问师傅，如果连眼睛看得见的都不能相信，那还能相信什么？师傅没有回答我，只是闭上眼睛，微微的笑了笑。我那时候不明白，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眼睛看到的，往往只是事物的表象，而不是本质。要想看到事物的本质，就要用心眼去看。所谓心眼，并不是心里的眼睛，因为心里根本就没有眼睛。它是综合了一个人所有的智慧、逻辑、经历、感觉、甚至是想象所做出来的即理性又感性的判断。可是大家总是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眼睛，结果导致了心眼的弱视，甚至瞎盲。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眼无珠。我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插进自己的眼眶，把眼珠挖出，抛向烟雾之中，疼痛并没有让我愤怒，也没有让我叫喊，反而让我很平静。“我们接着打。”眼前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我却能感觉到周围万物的存在。我听到了花开，因为有绽放的声音；我触到了掠过天空的飞鸟，因为它振动翅膀时产生了气流……我看到了隐身在烟雾中的暗影之拳，她挥舞着十字镰，正快速的冲向我，但我并没有动，因为她很快又退了回去。她很谨慎，她在试探我。在她所有试探的过程中，我始终都是一动不动。我终于动了，在她的十字镰就要划开我胸膛的一瞬间，我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施展了我这三年修炼的所有杀招。每一拳，每一脚，都掺和了我全部的怨恨和愤怒，真真实实的打在她身上。没有了视觉，我其他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更加灵敏了，之前最明显的就是听觉和触觉，而现在，还有嗅觉。我嗅到了一股清淡而又特别的香味，是她的身上飘散出来。这种香味，是深藏在我记中的，怎么会在她的身上？“你是……小可？”我收回了致命一击，抱住了她奄奄一息的身体。“小李，对……对不起。”她断续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娘。她为了让我继承她的名号，维护均衡教派的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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