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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编辑录入:周虎子&&&&&时间:日&&&&&资料来源:灵台县政府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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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日报 (2005年3月22日)
二十集电视连续剧 《皇甫谧传奇》(暂名)故事梗概 策 划 张光复 李广兴 编 剧 王守义
世界历史文化名人皇甫谧,西晋安定郡朝那县(今平凉灵台)人。是我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史学家、文学家和针灸学家,一生著作等身。他的巨著《黄帝针灸甲乙经》奠定了祖国针灸医学的基础。被后人尊奉为针灸鼻祖。皇甫谧生活在三国至西晋的社会大动荡时期,他是从战乱中走出来的伟大学者,其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静儿(皇甫谧小时候的名字)从小父母亲去世,在河南郡新安县任县令书佐的叔父皇甫仲把他带到新安来,放到县庠学读书。可是静儿不爱学习,放荡无度,叔父叔母对他很头痛。静儿20岁那年,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女方是九品中正官何中正的女儿香蘅。这天,是给静儿和香蘅定亲的日子,可家里人到处找不见静儿。眼看时间已到,女方频频来催,没有办法,媒人李婆出了个主意,让静儿的姑表弟梁柳顶替静儿去女方家定亲。梁柳身个长相都与静儿有些像,而女方又没见过静儿,事情就这样定了。
静儿有个朋友,比他大五岁,名叫不准,是个盗墓贼。这天他和不准约好去薄姬岭看一个即将挖开的古墓。经过岗上村,见一五十岁男子手捧地契跪在村街十字为他死了的女儿求阴婚,围了很多人看。静儿和不准也上前去看,二人去薄姬岭时经常经过此村,认得这人是月娘的爹,名叫康悝。静儿一听月娘死了,他吃了一惊。原来静儿认识月娘,有一次他和不准去薄姬岭,遇见月娘在山坡上哭,原来她的牛跑了。不准和静儿见天色已晚,便帮助月娘找牛,一直找了大半夜,终于从偷牛贼手中找回了牛。从此月娘和静儿认识了,他很喜欢这个漂亮女孩。月娘死后,康家接二连三死人,阴阳先生说是毛鬼犯痧。未婚女子死后会变毛鬼害人,这毛鬼便是月娘。因此只有赶紧结了阴婚才会禳解。静儿为月娘的死感到难过,见月娘的爹十分可怜,他糊里糊涂答应跟月娘结阴婚。
梁柳代替静儿定亲,他见香蘅十分漂亮,且知书达理,不觉暗生爱心。静儿结了阴婚后,法师说他必须守七天,七天之内不能离开,静儿无奈只好留下来。但岗上村仍然接连不断死人,原来这个村起了瘟疫。法师阴阳都不起作用。不准说薄姬岭的轩帝庙有个青牛道人,医术很高明,人们说他和华佗一起曾给魏武帝曹操治过病。于是不准便去请青牛道人。
月娘的二妈领着月娘五岁的妹妹云娘转娘家回来,见村上起瘟疫,她的婆婆死了,男人死了,公公也染上了病,院内棺材匠叮叮当当做棺材。她把云娘放在一个场屋内,场屋离村子远,周围一片庄稼地,结了阴婚的静儿就住在这里。
不准请来了青牛道人,这是一位老儒医。他到村里看了看,断定起了瘟疫。不准一听便要静儿跟他赶快下山回家。静儿却说法师要他守七天,再说青牛道人需要一个助手帮忙,就把静儿留下了。不准一个人回去了。青牛道人见村里病人多,他开了药方,让村人凑钱进城取药。静儿骑着马连夜进城取药。青牛道人从药葫芦里倒出几粒药丸让静儿服了。静儿取药回来,青牛道人把药分两类,一类让静儿分发给还未染病的人,一类发给已经染病的人。静儿便给村人发药。
皇甫仲夫妇几天不见静儿回来,既生气又着急,让外甥梁柳到薄姬岭静儿常去的地方寻找,梁柳还未到岗上村,听说有瘟疫,吓得跑回来。后来打听到西街蔚泰堂药铺内半夜来了一个取药的小伙子,取的都是驱邪攻毒之类凶猛药。皇甫仲到药铺一问,才知就是静儿。全家人十分担忧。法师吴阴阳搭起神坛祭祀,披发仗剑,驱逐疠鬼,三天三夜没有下坛,但瘟疫还是越来越重。青牛道人眼看投药无效,感叹道:“天行疫疠,大生大死,多不解治。”便与静儿离开这个村子。他们走前将牲口圈内的牛马羊等放出圈去以免饿死。半路上,在一座窑洞内,青牛道人进去坐下对静儿说:“皇甫仁兄,你我一起在大生大死之地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你虽然很年轻,但你在生死面前所做的事情令我肃然起敬,我愿意把你作为我的忘年之交。”静儿很高兴地行了跪拜之礼。青牛道人告诉静儿,他名叫封衡,表字君达,陇西人氏。在建安二十三年曹操诏他与华佗、左慈等去看病。后来太尉司马懿控制朝政,招他去做太医,要他以针灸之术杀害魏明帝,他不愿意,便逃出宫,从此隐姓埋名。静儿没想到他认识了这么一个名医。青牛道人在这里与他分手了。临行,说静儿起色正,命宫发亮,没有染上瘟疫,叫他放心回家去。
静儿回到家中,叔母任氏怕他给家里人传染上瘟疫,将他关进西厢房,将门窗封闭。静儿疲倦已极,在屋内呼呼大睡,并不知家人的恐慌。
这天梁柳在一个酒肆喝酒,听一个人讲岗上村的瘟疫和皇甫静结阴婚的事,原来那人是村人委托他到白马寺请圣僧到村里去念经的。他将村人的钱赌博输光了,再不敢回家。梁柳问皇甫静怎么样了,那人说肯定死了。梁柳想,皇甫静死了,便好对何家香蘅下手了,他忙将这个消息告诉舅妈。到了皇甫家,听说表兄正在西厢房里,吓得连忙跑掉。
静儿醒来,见他被关起来,尽管解释自己没病,家人就是不相信。皇甫仲从京城请来个名医给他诊病,那医生隔着窗子看了皇甫静的神情举止,面色舌苔,断定他没有病,这才把他放出来。
皇甫仲接到庠学通知,静儿被开除了。皇甫仲十分生气,便要痛打静儿。任氏不让打,说丈夫忙于公事,静儿的事理应由她操心。可是她没有尽到教育孩子的责任,以至被庠学开除,这是为妻之错,头顶着鞭子要丈夫责罚她。皇甫静看见了,他进屋跪在叔父面前,愿受责罚,可任氏护着不让打。
任氏把静儿放到织机坊内,以孟母三迁教子的故事来开导静儿,静儿跪下,向叔母认错。发誓以后好好学习。原来皇甫静这次在岗上村经历了一次人世的大生大死,彻悟了生命的真谛。决心倍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给自己改了个名字:“谧”。任氏高兴地说:“皇甫谧好,皇甫谧好!”皇甫仲回来后与任氏商量,给皇甫谧另找师门。名士席坦是安定朝那县人,与他们是同乡,便决定拜席坦为师。
梁柳是席坦的学生,他听到表兄皇甫谧要拜席坦为师,便在席坦面前说皇甫谧在庠学被除名等事,阻挠席坦收他。这天,皇甫仲领着皇甫谧来庠学见席坦,席坦果然拒收。他说邑庠是县学,它同样能学到知识,而且那里的老师也很有学问,为何却舍近求远呢?不料皇甫谧说,邑庠乃童子之学,功课有限制,好比盖房打了个基础,当一个人具备了这个基础,就要追求发展,倘若老是站在低矮的地方,即便你踮起脚迎颈而望,也不如登上高山看得远。皇甫谧所以离开邑庠而拜先生为师,也是这个道理。
席坦又听皇甫谧诚恳讲出他欲拜名士席坦为师的理由,席坦受到感动,但对他被邑庠开除心存疑惑,便亲自到庠学去查问,才知内情:其一,皇甫谧生性聪明,所教课程举一反三,领悟很快。所以一年课程他几个月便学会了,剩余时间便偷闲玩耍。长此以往,便经常逃学游荡;其二,当今皇上魏明帝佞佛,下诏大兴佛寺,河南郡乃京畿之地,太守李胜为讨好皇上,不惜占据新安庠学校地修建寺院,学生没有地方上课,只好削足适履,处理掉一些学生,减轻学校压力。这一次与皇甫谧一起退学者将近一半。老师也所剩无几,大多另谋出路。席坦知道了原因,收下了皇甫谧。席坦看到,当今世道淆乱,官学废置,高门大户自己设家学传习子弟,而出身寒门的有志青年无学可上,虽负笈追师求学而不得,便决定增收学生。但自秦始皇焚书坑儒以来,五经从此缺失。东汉末年,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宫,挟持献帝西迁长安,洛阳宫内所藏典籍化为灰烬,惟有东汉大学者蔡邕任郎中令时花9年时间整理《六经》即《诗》、《书》、《礼》、《乐》、《春秋》、《易》,考证异同,校正文字,刻在石碑上,树立在太学门外,作为天下人研究经书的准则。席坦为了给学生教授完整的经书,因见皇甫谧书法颇工,便派他去洛阳抄《六经》,皇甫谧愉快地接受了。
梁柳拿钱贿赂了媒人李婆,要她想办法把他这个假女婿变成真女婿,让何香蘅成为他妻子。李婆见钱心动,说这事包在她身上,一定让梁柳得到香蘅。
李婆去见皇甫谧,试探皇甫谧的口气,不料皇甫谧说他是结过阴婚的人,按规矩3年内不能成亲。他不能耽误何家的姑娘,表示愿意退亲。李婆又去试探皇甫仲夫妇,二人并无退亲打算,尤其任氏见何香蘅品貌俱佳,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儿媳。任氏让李婆千万不要把皇甫谧结阴婚之事让何家知道。皇甫谧要上京城太学抄石经,行期在即,任氏忙着给他准备衣物,熬夜织布。
李婆来到何中正家,绕个大圈子与何中正谈话,她问朝中有个叫梁谋的官员,家在新安,知不知道。何中正当然知道,梁谋写一手好章草,为正五品的朝官。他的先祖梁统被光武帝封为成义侯,梁统的儿子梁松娶舞阳公主为妻,梁氏3个女儿先后入宫成为皇后,梁氏百年鼎盛,传至五世跋扈将军梁冀,权倾朝野,无人可比呀!李婆一听何中正对梁柳的门第很看重,便说你相中的女婿不是皇甫谧而是梁谋的公子你高兴吗?何中正见她语出蹊跷,追逼不已。李婆便将皇甫谧去岗上村结阴婚,梁柳代替皇甫谧定亲的事和盘托出,何中正大怒,到皇甫家退亲,任氏不答应。
李婆得知重阳节这天,何夫人要与香蘅到寿星庙烧香献鸠杖,便让梁柳去见香蘅。梁柳高兴极了,第二天便到寿星庙早早等着。留香山的寿星庙九月九日逢会,很是热闹。庙门口有很多卖鸠杖的地摊。梁柳好不容易看见香蘅母女和婢女玉翠到来。香蘅去买鸠杖时,梁柳也装作买鸠杖搭讪。香蘅遇到未婚夫也很高兴,二人买了鸠杖同去寿星庙敬献。香蘅为了试探未婚夫的学识,问这里为什么会有献鸠杖的风俗?梁柳说,300多年前,汉武帝为了尊敬老人,下诏给70岁以上的老人授一根玉杖,杖端以鸠鸟为饰。老人拄此拐杖行走,行人要让路,否则会办罪的。香蘅满意地瞧着梁柳,认为他是个孝敬父母之人。
皇甫谧和不准也来逛庙会,献鸠杖,不意正巧看见了香蘅和梁柳亲热之状,二人跟踪观察。见二人敬过寿星,出庙游玩。梁柳称何母为岳母大人。遇到一卖团扇的,婢女玉翠说***喜欢团扇,梁柳买了一把西施浣纱的团扇送给香蘅。
看到此情景,皇甫谧才知道香蘅十分美丽,姿质不凡,不免有些后悔没有去定亲。不准也责怪他不该结阴婚。
第 六 集
经不住何中正家闹着退亲,皇甫仲夫妇只得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按规矩将定亲的龙凤帖请三媒六证择定吉日退还。何家答应了。
何中正夫妇向女儿香蘅说明要退亲,香蘅才知皇甫谧结阴婚之事。她很生气,想亲自见见皇甫谧,把事情问清楚。这天晚上,她与婢女翠玉女扮男装,去皇甫家找皇甫谧,仆人姬家说他在席坦家,明天就要赴洛阳抄石经去。香蘅来到席坦的学馆,见到了皇甫谧,脱去头巾,现出女儿身,皇甫谧认出是香蘅。皇甫谧知道她是为退亲而来,便连连赔不是,满口答应退亲。谁知香蘅见皇甫谧姿仪气魄另有不凡之处,没有梁柳的俗气,便暗暗喜欢。她质问皇甫谧为何在定亲之日逃避,到岗上村结阴婚?皇甫谧说结阴婚纯属偶然,并详细讲了经过。香蘅听了,不但不责怪他,反而觉得这个男人舍身为人的品质很可贵。她向皇甫谧表明,她怀里揣着他的生辰庚帖----龙帖。她要等他回来。皇甫谧说这使不得,结过阴婚的人3年内不能与别人成亲,这样会耽误***的青春。但香蘅仍然表明她等皇甫谧3年。早晨,不准为皇甫谧送行。皇甫谧说,这次出去,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就是何香蘅。他把由他保存的“凤帖”交给不准,说一旦何家提出退亲,就还给香蘅。不准问他是不是喜欢香蘅?皇甫谧说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正因为喜欢她,所以再不能伤害她。
不准接了“凤帖”,说这个东西我暂且替你保存着,看情况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这只凤凰飞走的。
皇甫谧到了洛阳,来到太学门口,不见有什么石经,便走进太学去找寻。只见堂堂中央学府当年被董卓烧毁的断壁残垣大半依旧,只有少数房舍修复。学校空无一人,一打听,才知太学生都去修宫殿,学校好久不上课了。皇甫谧找寻了几天,得知在董卓毁太学、辟壅、灵台几座建筑时,石经被人推倒就近掩埋,至今无人过问。皇甫谧在太学大门西侧的大坑仔细挖掘,终于发现一块石经《鲁诗》,他用手抹干净碑面,第一行字便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他高兴极了,循着大坑挖掘,石经一块块出现了。
新安何中正家里,何氏夫妇向香蘅要皇甫谧的“龙帖”,香蘅不给,她坚决不退亲。何中正夫妇说皇甫谧结阴婚一事已传到族长耳中。何家是个大家族,何家祠堂前的禁碑上有一条规定,禁止本族男女结阴婚。这门婚不退,会受族规处罚的。但香蘅心意已决。
在洛阳,皇甫谧顾了几个人夫,帮他挖出石经碑。挖出的越来越多。一天早晨,去皇宫工地干活的太学生由禁卫军官带队走出校门。军官看见皇甫谧,以为是太学生,将他一同带去皇宫工地干苦活。皇甫谧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新安县何家祠堂已经打开。族长率族中有声望的6位长者以及何中正点上香烛敬拜祖宗后宣布:“族女何香蘅违逆庭训,一意孤行,决意与结冥婚的男子皇甫谧成亲,干犯族规,此乃为破娘家亲者,如不将之逐出家门,定会使娘家破败,族人遭受不幸。”香蘅被逐出家门。
洛阳皇宫工地上,皇甫谧干了半月活,他无一日不在谋划逃走。怎奈禁军把太学生看管甚严,总是找不到机会。这天他们在洛河岸边往宫里运大木,适逢天下大雨,雷电交加。他趁机逃跑,后边追兵朝他放箭,他左臂中了箭,负痛而逃。不意越过马路时撞在一辆官员的辂车上,顿时昏倒。等他醒来,发现躺在屋内,箭伤也被包扎了,原来这是太官令张温的车子,张温到宜阳给皇上置办御宴用的山珍,见受伤的太学生撞他车上,老大不忍。便救上车,接到宜阳祖上留下的别墅绿野堂。张温的老管家见他醒来,一问,知受伤青年是安定朝那人,与张温恰巧是老乡,又听他讲了来京抄石经之事,大为同情。便让他在这里养好伤再去。皇甫谧等不得伤好,便去了洛阳。来到太学门前,见石经坑已被填平。
皇甫谧来时,席坦给他的朋友山涛写了一封书信,让他有难处时找此人帮忙。山涛是洛阳玄学名士,久负盛名,他结庐于城郊一个叫青翡翠的山庄。皇甫谧找到青翡翠,主人外出。他等到夕阳西下时分,才见毛驴背上倒驮着一个醉汉到来。醉汉身着鹿裘,青帻葛衣,此人正是山涛。童子告诉他,先生醉酒,今晚是无法见你了,叫他明天再来。皇甫谧请求允许让他在这里过一夜,以待天明。童子把他安排在客房住下。晚上,皇甫谧向童子借了山涛的文章《达庄论》阅读。他被这位崇奉老庄的玄学名士精彩的论述所吸引。直到雄鸡三唱,山涛醒来,出屋解手,还看见客房灯亮着。山涛问明来的客人叫皇甫谧,是个青年学子,便去见他。进屋一看认出就是在太学门前挖出石经的青年。原来山涛经常到黄公酒垆与阮籍等友人喝酒,路过太学门口,看见他挖石碑。皇甫谧说明来意,并拿出席坦的信给山涛看。山涛看了信,不免感到为难。原来司马懿奏请皇上要抓一抓恢复太学的事,而大将军曹爽与太傅不和,凡司马懿想干的事,曹爽总让他干不成。他还把太学生调去修宫殿。因此山涛感到为难,不过他还是答应试一试。
山涛与太傅司马懿是姑表亲,司马懿的夫人张春华是山涛的祖姑,这天他到太傅府里以看望祖姑为由去找司马懿长子,时任散骑常侍的司马师,让他想办法。司马师见了山涛,要这位“吕望”出山做官,山涛推辞。司马师听山涛要他帮忙一个朋友抄石经之事,司马师想了一个办法,说前天皇上要侍中何曾为太子讲《尚书》,何曾居然找不到一本校定过的《尚书》,到秘书监去找,秘书监说宫中图籍被董卓破毁一空,蔡邕校定的《六经》只字不存。何曾为此大发脾气。不如他去给秘书监出个主意,让他们去挖石经。就是曹爽也不敢阻拦。
第 八 集
梁柳得知香蘅被族长赶出家门,身上挂青(穿青衣)脸上遮黄(出门戴黄布面罩,在离新安城四十里的桑?镇的一座古庙栖身,便带着家人郑二去寻找。
桑?镇是生产贸易丝麻布的大镇,店坊很多。香蘅在一家《王记织?坊》的铺坊门前排队领麻经,拿回去纺纱。靠得一点工钱度日。香蘅戴着黄面罩排队,被郑二认出,一直跟她到古庙,然后回头告诉梁柳。梁柳便去见香蘅,他道尽相思之苦,说要接她回去。香蘅骂他冒充未婚夫,骗取感情,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叫他别再枉费心机。梁柳带来的食品衣物,香蘅扔到门外。梁柳讨了个没趣,灰头土脸离去。秘书监派来官吏指挥民工干活,把石经碑抬上来,摆放在平地。皇甫谧穿着朱衣,装作秘书监的经生抄经。香蘅的日子非常苦,白天过乱军,抢东西抢女人,香蘅钻进柴火堆里躲避,晚上地痞们在屋门上唱荤曲淫调,她牢牢顶上门。
《王记织?坊》的?布被乱兵抢了,麻经被烧了。织?坊的王掌柜平素对香蘅颇照顾,现在香蘅领不到麻经,生活成了问题。梁柳不死心,闻说桑?镇被抢,他又来打香蘅的主意。他带了郑二和两个凶汉,来到桑?镇,见天色尚早,便到悦宾楼饮酒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先派郑二去探情况。郑二发现香蘅屋内新来了一个做伴的女人,不便下手,便偷听屋内谈话。得知这女人叫杨嫂,是个寡妇,儿子参了军。郑二又进村里把杨嫂的情况打听清楚了,他心生一计,谎骗他是杨嫂儿子的战友,他们都调防回来了。杨嫂忙回家准备迎接儿子。
第 九 集
梁柳带着凶手闯进香蘅的门,将她捆了手脚,用毯子裹了,架上马背,正要走,不准出现了,他手握剑,喝令放下香蘅。二凶汉上前打不准,被不准打翻在地。梁柳见事不妙,只好放了香蘅,被不准痛打一顿溜走。原来《王记织?坊》的王掌柜受不准委托,一直暗中照顾香蘅。不准这样做是怕香蘅对做盗墓贼的他有看法。今日他也是闻听王掌柜生意被劫,怕香蘅受困,带了一笔金钱借给王掌柜做本把生意搞起来。梁柳来悦宾楼时,恰巧不准和王掌柜也在此吃酒。不准看见了梁柳,起了疑心,一直守候在古庙。香蘅知道不准在暗中保护自己,为他的侠肝义胆所感动。
皇甫谧在洛阳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抄好石经回到新安来。席坦对皇甫谧完成任务归来非常满意。皇甫谧在洛阳期间,一直牵挂着香蘅,回到家见了叔母,问起香蘅的情况。他知道香蘅宁死不答应退亲。何家族长赶她出门,在桑?镇古庙栖身等情,一年来多亏不准暗中照应。皇甫谧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皇甫谧去见不准,不准在院内舞剑,他喜欢剑,友人祖逖有一把好剑,名曰“养生”,是一把雄剑,另有一把雌剑,不知所名,在何人手中。不准借来“养生”玩赏。并答应祖逖帮他寻访另一把雌剑。不准向皇甫谧讲了梁柳趁火打劫去抢香蘅之事,叫他去看看香蘅。皇甫谧一听梁柳欺负香蘅,十分气愤,到梁柳家里与梁柳干了一架。皇甫谧来到桑?镇,在桑田里找见了正在采桑的香蘅。二人倾诉别后,经过一番坎坷,二人彼此有了深入了解,更加恩爱了。
两年后,皇甫谧和历尽艰辛的香蘅喜结秦晋。新婚不久,皇甫谧为了广求名师,博采众长,辞别妻子,负笈出外游学。
皇甫谧来到洛阳,进城时见西城三门的中间一门雍门外夕阳亭上有寮妖歌舞。舞者赤身裸体,不堪入目,来往行人看着十分不雅。这是荒淫无度的魏明帝曹睿所为。有一相貌俊伟,龙章凤姿,穿着土朴的青年,怀抱着剑,看不惯这种下流表演,便依门长啸不止。亭台上的尚书郎贾允看见了,叫兵士去抓那个长啸青年,皇甫谧觉察了,忙向啸者说,官兵来抓他了,叫他快走。啸者隐入人群中不见了。皇甫谧去拜见山涛,说明来意。他这次出来游学,主要是想多读书。因县城典籍稀少,席坦叫他入都造访。山涛给他介绍钟会。钟会是魏文帝相国钟繇之子,钟繇儒学造诣很高,家中藏书甚丰。钟繇死后,藏书留给小儿子钟会,钟会是京中的少年名士,可以通过他读到他家的藏书。
京都名士何晏主持一个玄学讨论会。钟会是何晏的追随者,讨论会就在钟府藏书楼----精庐。到会名士不少,因何晏是吏部尚书,所以一些身居要职的名流来了不少。会议主要讨论何晏的文章《圣人无情》。钟会大发议论赞扬圣人无情论。一些官员名士也随声附和。只有皇甫谧发表不同观点,否定“圣人无情”论。坚持“圣人有情”,并列举史实,驳得何晏哑口无言。钟会、何晏对皇甫谧很生气。皇甫谧敢于驳斥何晏的论见,在京中影响很大。山涛、阮籍等很欣赏他坚持真理,不畏权势的为学精神。皇甫谧在京城开了一个抄书铺子,一方面通过抄书所得维持生计,一方面能看到一些私人典藏。穆沛王之女长乐亭公主要找个抄书的经生,这天与侍女来到皇府谧的抄书铺,见他书法绝好,隶、篆、楷三体俱佳,便雇用他去抄书。但皇甫谧提出三不抄:一,六经不抄,二、庄老文章不抄,三、巫觋之书不抄。长乐亭公主不解地问,你抄经是为的赚钱,为何有此三不抄?皇甫谧说,六经庄老之文,他已烂熟于心,故不再抄,巫觋之书,乃佞神信鬼之说,不宜传播,故而不抄。他抄书是为搜读天下难读之书,以增长学问,赚钱谋生次之。长乐亭公主答应他的条件,请他到山阳去。公主住在山阳的别墅。
皇甫谧来到山阳公主的别墅,见她的藏书很多,十分高兴。原来,长乐亭公主的叔父中山恭王从小好学,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读书和收藏书籍上。中山恭王去世后,把他的藏书送给喜欢读书的侄女长乐亭公主。因此,她这里几乎藏了两个王府的书。
听山涛说,名士嵇康也住在山阳,因忙着抄书,一直未顾上去拜访。这天,长乐亭公主叫皇甫谧给嵇康送一些书去。嵇康的竹园就在秋山下,与公主的别墅相去不远。他来到嵇康门前时,却遇到钟会骑着马也来找嵇康。皇甫谧站一边看着,见钟会在嵇康门前站了很久,最后将一卷书挂到嵇康门上转身离去。皇甫谧敲门,一童仆开门时他说明门上挂的书是另一个来访者所留,让童仆交给主人。
嵇康在后园大柳树下锻铁,他在铸一把剑,旁边一池春水,石上刻“淬剑池”。替他拉风箱的人叫吕安,是他的朋友。皇甫谧一见嵇康,立即认出就是那个在洛阳雍门长啸的青年,二人相见恨晚。童仆将挂在门上的那卷书交给嵇康,皇甫谧说他碰见钟会来过。嵇康见书是钟会写的《四本论》,嵇康连看也不看,就扔进锻铁炉子里了。
第二天,他发现长乐亭公主将一些书卷生气地扔到院内,正是他送给嵇康的书。后来才知道嵇康与长乐亭公主相爱有日,嵇康向沛穆王求婚,沛穆王曹林要嵇康入仕,才答应把女儿嫁给他。嵇康因官场腐败,政局不稳,不愿入仕。二人为此发生矛盾,十分苦恼。皇甫谧觉得长乐亭公主虽生在帝王之家,却有平常之心,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女子,他想着如何成全她和嵇康的婚事。
皇甫谧说服嵇康,为了他和公主的爱情,劝他入仕,满足沛穆王的条件,可是嵇康就是不从。这当儿,阮籍忽然来到山阳,经过长乐亭公主的门前,想就近看看皇甫谧,问问公主与嵇康的婚事。皇甫谧问他为何来山阳?阮籍说,明帝崩,皇太子曹芳继位,迁蒋济为太尉,蒋济以“天下未宁需要良臣以充朝政”为名,征辟名士入仕。阮籍是蒋济看中的人,要他去任掾属,可阮籍颇受老庄思想影响,不愿入仕,写了个辞呈递到都亭那儿,就偷偷跑到山阳来躲避。皇甫谧一听,就把嵇康与长乐亭公主的婚姻变故说了,要阮籍见了嵇康千万别再谈他辞官不受之事,阮籍答应。
嵇康设宴款待阮籍,皇甫谧、吕安作陪。几人对酒放歌,畅饮正酣,不想太尉蒋济派都亭到山阳来捉拿阮籍,说阮籍若不出仕,蒋济便要收他(处死),以敬效尤。嵇康才知阮籍也是不愿做官跑到这里躲避。阮籍说,看来这个官我是非去不可了,除非我不要这条命。他奉劝嵇康为了公主,答应穆沛王出仕。
沛穆王来山阳,他说吏部尚书何晏给长乐亭公主说媒,男方是钟会。钟会19岁做了秘书郎,可谓少年才俊。原来先前钟会来山阳,路上遇到过长乐亭公主,对她很着迷,才请何晏出面做媒。沛穆王要带女儿离开山阳回沛国去,并立逼公主答应与钟会的婚事。
就在沛穆王带着公主离开山阳时,嵇康拦住沛穆王车驾,答应出仕。
这时不准来山阳找皇甫谧,说他在薄姬岭发现一座战国古墓,里面全是竹书,要他去看。皇甫谧带着许多书籍同不准离开山阳,回到家里。见香蘅为他生下一个胖小子,他取名叫童灵。叔母也身怀六甲,生下一个小弟弟,取名宏儿。皇甫谧随不准下到古墓里,发现这些竹书是无价之宝,里面有古代医书《黄帝内经》,有文史书籍等等。皇甫谧也送给不准一件礼物,是嵇康赠送的一把宝剑“独化”,乃为雌剑,正好与“养生”相配。
第 十二 集
不准得了雌雄剑,决定去找祖逖,因为北边的匈奴、鲜卑经常犯境骚扰,祖逖招了些乡勇要不准帮他训练,护持地方。皇甫谧与不准依依惜别,带着这些竹书来到宜阳县太官令张温的别墅“绿野堂”闭门研读。他一蹲就是6年,儿子童灵也6岁了。皇甫谧看到自汉以来所著《史记》、《汉书》等书所记史料残缺谬误不少,便着手写《帝王世纪》。这时山涛来信说司马懿要他入仕,他已任吏部尚书,并举荐他入仕。妻子香蘅和叔母闻此消息,十分高兴,劝他勿失良机,速去洛阳。
皇甫谧来到洛阳城内,见一辆官轿迎面而来,后面的扈从官员中一个正是梁柳。皇甫谧装作没有看见侧身于路边。轿内官员正是钟会。他看见了皇甫谧要梁柳去问问皇甫谧来京做什么?梁柳邀皇甫谧在一酒店谈话,得知他是应山涛之约来出仕。钟会正在为曹爽拉拢人才,便约皇甫谧相见,哪知皇甫谧不想见他。
在黄公酒垆,阮籍、山涛、嵇康和皇甫谧喝酒聚谈。3人都做了官。山涛为吏部尚书郎、阮籍为从事郎中、嵇康为中散大夫。山涛感慨地说,我们这些人饱读诗书,志气宏远,谁不思一展抱负,实现益时济世之愿,怎奈天下多故,时不我遇,但愿大家能仕途畅达。皇甫谧见阮籍、嵇康没有携琴来,不能听他们弹琴,未免遗憾。嵇康说他新近在华阳亭宾馆遇到一个奇人,他仙风道骨,自称古人。索琴而弹,声调指法无与伦比。嵇康问古人所弹何曲?古人曰《广陵散》。嵇康求他传授此曲。古人说3年之后你到苏门山找我。说罢飘然而去。嵇康说等3年后他学会《广陵散》再为皇甫谧弹奏一曲。到那时他对音乐将会有不同凡响的体悟。
第 十三 集
山涛到司马懿府上去见司马懿。先去见祖姑张春华。司马懿夫人说太傅有病,卧床不起。山涛奇怪前晌还吩咐我物色人才擢拔干员的事情,怎么忽然就病了。春华夫人说太傅是劳累过度,人又老了,这病说来就来了。正说话间,河南尹李胜来看望太傅,张春华便去招呼李胜,领至司马懿卧室。李胜见司马懿口不能语,脑子也糊涂,是严重的中风症。山涛在花窗里看见了这情景。李胜坐了片刻即告辞离去。
这时,天空雷鸣电闪,暴雨即至。山涛听两个婢女说虹蛟阁后院有老爷晒的书,急忙跑去收书。山涛也想跟去帮忙。走至虹蛟阁轩廊,见司马懿在院内收书,与刚才见李胜时判若两人,他猛一惊,太傅在装病!那两个婢女见司马懿也惊呆了。司马懿怕他装病事暴露,当即杀了两个婢女。李胜是受大将军曹爽指使来试探司马懿的,李胜向曹爽将司马懿确实大病在身,神志昏乱的情况描述一番,从此曹爽对司马懿放松了警惕。黄公酒垆上,山涛、阮籍、嵇康和皇甫谧在分析朝中曹爽专权,司马懿为避祸而装病。二人居势争权,形势难测,这官恐怕不好当了。于是3人在含光门挂冠而去。
第 十四 集
皇甫谧回到家中,说目前政局不稳,很多官员惧怕祸乱发生,弃官而去,因而他也就回来了。任氏问他以后的打算,皇甫谧决定开个学馆,教几个学生,加之儿子童灵和小弟弘儿也大了,该读书上进了。他在京时已与太官令张温说好,仍然借绿野堂的房子。他将香蘅和小弟弘儿、儿子童灵带到绿野堂去。在洛阳时,山涛向他推荐了一个少年学子挚虞,挚虞是长安人,父亲做过魏太仆卿,不几天,挚虞来到绿野堂拜皇甫谧为师。
山阳县嵇康竹园来了山涛、阮籍、王戎、向秀、以及阮籍的侄儿阮咸,都是当今名士,崇尚庄老的玄学派,嵇康乃是他们的领袖人物。这些人漫游秋山竹林,饮酒赋诗。后来又来了沛国刘伶,成为七人,世称竹林七贤。
皇甫谧写《帝王世纪》时因缺少些资料,决定上洛阳去。他把教童灵和弘儿的任务交给挚虞。皇甫谧来到太官令府上,张温让他7岁小儿子张轨拜皇甫谧为师,请他回去时把张轨带上。皇甫谧见张轨聪慧机敏,将来必成大器,答应好好教他。他通过张温见到宫中管秘府藏书的佐著作郎徐渊,要看古文《尚书》一篇叫《泰誓》的文章。原来自秦始皇焚书后,《尚书》已绝。汉代所传《尚书》系由儒生伏生凭记忆口述所得,其中《泰誓》系河内女子所献。蔡邕的石经碑所用的《泰誓》一文也即河内女子之献书。可是他与不准在古墓中发现的竹书《泰誓》大不相同。只可惜墓中《泰誓》被盗墓贼点火照明搜寻古物,烧掉了许多,无法校正全文。于是他才到洛阳看秘府所藏的古文《泰誓》。徐渊说,这部书已毁于董卓烧洛阳皇宫之时。皇甫谧大失所望。徐渊告诉他一个传闻,当时孙坚、袁绍等各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军队进入宫中,有一士兵埋锅造饭时,发现柴火是一堆古文竹书《尚书》,这个士兵是征入军队的儒生,便翻着看,发现其中有一篇《泰誓》,他便将此文背诵记在脑子里。这个士兵据说是沛国人。皇甫谧决定去一趟沛国。
皇甫谧来到沛国,天色已晚,见路边田地的沟渠里躺着一个人,一辆鹿车(小车)翻在路边,一头毛驴在啃田禾。他走近一看,是个醉汉,便将车驾好,把他背出来扶上毛驴车,吆出田地。正好醉汉的仆人来找主人,便连人带车领走了。
皇甫谧在沛国城打听了好几天,终于有了眉目,这天,他按人所指,来到一户人家,不巧这家人正在吵架,盆盆罐罐从屋内飞出来,险些砸到他身上。
第 十五 集
皇甫谧在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吵架平息了,才有人出来招呼他。来人正是那天寻醉汉的人。他找的这家主人叫刘伶。刘伶一听来人是皇甫谧,肃然起敬,他早就闻听他的大名。皇甫谧问道40年前他父亲当兵时记背《泰誓》一事,刘伶说确有此事。父亲后来将此文章凭记忆一字不差抄下来。皇甫谧求看文章,刘伶说被他烧了。皇甫谧又气又恼,正欲发火。刘伶说,这篇文章他已存放在自己脑子里,因为他的记忆力并不比老子差。皇甫谧才松了一口气。
刘伶要到山阳县去拜访嵇康等名士,正好与皇甫谧一路同行。他要在路途上给皇甫谧把《泰誓》口述出来。
皇甫谧、刘伶走了多日,这天来到偃师。天色已晚,二人在旅店住下。夜里,皇甫谧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他正在一座寺庙游玩,忽然一队车骑涌进寺院,喊叫要杀大将军曹爽,他急忙躲避,从梦中惊醒。把梦中情景讲给刘伶听,刘伶说,曹爽现在掌握着军政大权,他的两个兄弟曹羲、曹训都掌握着重兵,谁敢杀他,你为何要做起这曹人之梦来?二人早晨起来继续上路。到了洛阳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上有重兵把守,城外百姓纷纷弃家躲避。一问,才知道发生了事变。原来曹爽陪皇上去高平陵祭祖,司马懿趁机控制了军队,关闭了洛阳城。洛河上的浮桥两岸黑压压全是司马懿的军队,刘伶惊奇地说,皇甫谧你的梦应验了。
二人进不了城,刘伶决定绕道过黄河去山阳。二人分别后,皇甫谧又在城外等了几日,城禁撤除,才进了城。他急忙来到太官令张温府内,等到张温回府,急问这次事变详情。原来曹爽兄弟3人与何晏等私党都去了高平陵,司马懿和太尉蒋济、司徒高柔等得到郭太后的支持,发懿旨由高柔控制了曹爽的中磊军大营,司马师带领早就潜伏于城内的3000敢死队进宫控制了曹训的禁军,司马昭控制了曹羲的中护军大营,曹爽失去了军权,无力与司马懿抗衡,只好投降。皇上下旨免去曹爽的军政大权,事变和平解决。他们正在说话时,街上喊声四起,军队一拨拨走过。张温急忙回宫去,叮嘱皇甫谧暂勿出门,好生在家呆着。
原来司马懿在抓捕曹爽以及其党羽何晏等。过了几天,当皇甫谧领着张轨离开洛阳时,正好遇到处斩曹爽等人。一辆辆囚车出了东门到刑场去了。
第 十六 集
皇甫谧领着张轨来到绿野堂,发现又来了两个投师的青年:牛综、席纯。席纯是席坦的儿子,牛综是席坦介绍的学生,他高兴地收下了这两个学生。香蘅将家里的织机搬来织布,以补贴家用。不久,皇甫谧病了。他浑身疼痛,尤其腿和胳膊,简直疼不可忍。他请来宜阳县城的医生看了,诊断是风痹,医生开了些药,并建议他服用“五石散”。“五石散”是“寒食散”之一种,此药毒性大,皇甫谧服用之后,病情更加严重。每服“寒石散”,药力发作,浑身燥热,则必须行走发散。皇甫谧下雪天脱去衣服在雪地走来走去,他实在忍受不了病苦的折磨,一天,他拔剑自杀,幸亏叔母赶来看望他时发现,才制止了不幸的发生。叔母劝他珍惜生命,坚强地活下去。张轨见老师如此痛苦,还要给他们教课,实在不忍,他让老管家驾车送他到洛阳,通过父亲的关系,把宫中程太医请来给老师治病。程太医让他停服“五石散”,用针灸治疗。数天之后,已见效验。程太医回京后,他便遵照程太医留下的一部《腧穴临证金鉴》学习针灸,自己给自己治病。从此皇甫谧一边学医,一边与疾病斗争。
天门山的夏末秋初分外美丽。山涛、阮籍、嵇康、阮咸、向秀、刘伶、王戎七贤同游竹林。众人想念起皇甫谧来。刘伶说皇甫谧正在写一部巨著《帝王世纪》,这部书弥补了《史记》、《汉书》等史事的缺失,是一部伟大的著作。因为刘伶与皇甫谧一路同行的日子,详细了解了该书的内容,嵇康便写了一封书信,要皇甫谧的《帝王世纪》完成后,一定送他一部。
挚虞见皇甫谧一心钻研医学,很是不满,劝他继续文史之学,把《帝王世纪》完成。成为一代大儒宗师,但皇甫谧仍然对针灸钻研不止。挚虞操纵牛综、席纯3人离开了皇甫谧。
第 十七 集
叔母任氏病危,临终嘱咐皇甫谧说,你弟弟弘儿长大了,你可以还本宗去了。皇甫谧完成了历史巨著《帝王世纪》,携带全家回到老家安定郡朝那县,他的老家在离县城不足10里的皇甫湾。老宅早已无存。他就打了几孔窑洞住下。
陇东黄土原上的盛夏,天气十分炎热,童灵已16岁了,长得身高个大,这天他领着6岁的弟弟方回在地里抓蝈蝈,见一个背麦子的中年农民突然倒下,不省人事。童灵知道父亲会扎针看病,就把这人背到家里来。皇甫谧见此人患阴虚阳亢,导致昏厥,便按程太医著的《腧穴临证金鉴》的相关穴位扎针,为了救他,连自己刚买的一只老母鸡也杀了,做成药引。此人得救,十分感激,说他像青牛道人一样治病不要钱。皇甫谧问这汉子青牛道人给他治过病?那汉子说给他们村里人治过病。细问之下,才知道青牛道人就在崆峒山上隐居。
皇甫谧来到崆峒山,在招鹤堂找到了青牛道人,畅叙旧情。皇甫谧说到他患病学医之事,并说他来到朝那还治好了一个热厥病人。青牛道人问他下针穴位,皇甫谧说了,青牛道人叫声不好,你将此人治死了。二人急忙下山,赶到灵台庙村,果然那人已死,家人大放悲声。青牛道人大展绝技,把死人救活过来。
二人来到招鹤堂,皇甫谧不明白他错在何处,为何将人治死了?青牛道人说他有个穴位用错了。皇甫谧说那个穴位是按照太医程据的《腧穴临证金鉴》上的穴位下针的,并拿出此书给他瞧。青牛道人说,当年程据就是用这个穴位害死明帝曹睿的。皇甫谧大惊,记得在岗上村时青牛道人曾提及司马氏要他以针灸害明帝一事,便问其中情由。青牛道人说,程据这个穴位,是根据现在《黄帝内经?灵枢》中的记载,所以他用此穴谁也不能说他用错,但问题是《灵枢》九卷早已失传,只有很少篇什散见。医家抄来抄去,又加入自己的观点,便有了偏误。皇甫谧讲了他固疾在身,无心仕途,决心学医的想法,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青牛道人答应传授他针灸之学。
数年之后,皇甫谧有了相当雄厚的医学基础,他才将古墓中所得《黄帝内经》中《灵枢》残简整理出来。发现果然与程据著作里的穴位不同。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把综合《黄帝内经》针经九卷和《明堂孔穴针灸治要》及其他流传的经方,删其浮词、除其重复、正其谬误,写一部正确无误的针灸著作。于是他开始了《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的写作工作。
这时朝廷发来诏书,辟皇甫谧为国子学博士。但皇甫谧以身患固疾,行动不便为由辞拒。传旨官去后不久,新任安定郡太守辛旷带来山涛的书。原来现在朝中司马昭大权独揽,山涛、阮籍又被司马昭徵去做了朝官。山涛为吏部选官侍郎,此次所辟37名贤士均是司马昭亲自指名,嵇康、向秀、王戎、刘伶、阮咸等竹林名士全都在徵辟之列。山涛说谁若辞官不受,便会收之(即处死之意)。在辛旷的劝说下,皇甫谧只好出仕。这天朝会,司马昭在含章殿新官员。山涛身为选官侍郎,十分忙碌。朝会当日,嵇康和皇甫谧还没有到。正焦急之时,山涛接到嵇康的信,他打开一看,便哎呀一声晕倒了。
第 十八 集
嵇康写来的是一封与山涛绝交的书信。嵇康因见山涛不仅自己踏入仕途,还拉他等去做官,对此很反感。他不仅不来应徵入仕,还提出与山涛绝交。山涛觉得很委屈。嵇康和皇甫谧是司马昭特别关照的人,这下他惹祸了。司马昭上殿了。他杀了高贵乡公曹髦,立陈留王曹奂为帝。曹奂封他为晋王,建天子旌旗,加九锡、冕十有二旒灯,享有天子的仪制,进王妃为王后,世子为太子等,比当年曹爽权势大多了。他见37位新官尚缺二人,问山涛、嵇康为何不来?山涛撒了个谎说嵇康有病。又问皇甫谧为何不来?山涛说皇甫谧近来患风痹腿脚不便。司马昭很不高兴。这时,皇甫谧匆匆上殿。司马昭见他瘸着腿,拄着根拐杖,也就释然了。司马昭讲了一番勉励大家在官勤奋,忠于职守,尽力匡辅朝政之类的话,然后说天子设宴于延禄堂,叫大家去赴宴。
司马昭退入宣堂更衣,中书侍郎、关内侯钟会向司马昭说,嵇康是当今玄学翘楚,竹林七贤之首,他不应诏,影响很大,要晋王允许他到山阳看看,倘若真有病,臣当带去晋王的问候,顺便督促他及早入朝,司马昭说很好。钟会已是司马昭亲信,他带着华贵的车仗来到嵇康竹园,见嵇康正在大柳树下打铁。说明山涛在说谎。嵇康见了钟会,也不打招呼,兀自打他的铁。钟会忿忿地回去了。加油添醋地汇报给晋王,司马昭大怒,将嵇康逮捕入狱。皇甫谧趁着朝会入宫,参加完御宴,便去拜访老太医程据。在太医院公事厅见了程太医,便将他学医之事相告。还讲程据的《腧穴临证金鉴》有错误。程据听了很不高兴。皇甫谧说,他带来了战国古墓出土的腧穴总图,正、仰各一幅,可以纠正其错误。程据求看,皇甫谧说放在驿馆,答应明日晚间送来。
皇甫谧回到驿馆,文学青年左思慕名来拜访。皇甫谧与他交谈知他是个勤奋好学的青年,文学功底颇深,近日为创作《三都赋》而周游魏都洛阳、吴都建业(南京)、蜀都成都,调查采访。正这时,他听说嵇康被捕打入死牢。他急忙去山府打听详情,见竹林诸名士都在这里喝酒发泄。当知道嵇康明日就要处斩时,人们都悲愤极了。山涛怕众人闹事,要大家答应不去刑场,众人说啥要去送嵇康。山涛急得吐了血。临刑这天,皇甫谧到东市送别,监斩官钟会不准身为五品官的国子博士皇甫谧进刑场,这是制度。皇甫谧脱掉官服,进了刑场。他给嵇康送来了《帝王世纪》,当面烧了。让他拿到阴间去看。嵇康给他弹了《广陵散》。激越而愤怒的琴声,在刑场缭绕,响彻九霄。
第 十九 集
夜晚,皇甫谧在洛河边不能过河而发愁。见一小舟靠岸便急忙上船。舟内只有一个青年女子操浆,见岸边有军士抓他,便划着船沿河而下。皇甫谧打量姑娘长相俊美,举止文雅,然而表情忧郁,似有心事。他跟姑娘说了会儿话,知道姑娘名叫筝雁,同时也告诉姑娘他叫皇甫谧。他疲累已极,不知不觉睡着了,姑娘见他屦也破了,就给他在灯下补屦。天亮了,皇甫谧要走了,姑娘给他包袱里装了些干粮,把他送上岸。皇甫谧回到家里,发现他包袱里的竹书《仰人周身穴图》、《伏人周身总穴图》丢了。他非常惋惜。
安定郡太守辛旷早就知道,皇甫谧在京中犯事了,他让皇甫谧藏起来,不要露面。皇甫谧便骑了头毛驴由童灵陪着,在乡间走村窜户为人治病。第二年正月过大年,辛旷提着酒喜滋滋地前来告诉皇甫谧,说司马昭命钟会讨伐蜀国,钟会占据成都后,阴谋反叛,被监军卫?右将军胡烈擒获斩首。司马昭后悔听信这个奸佞小人的谗言,杀死嵇康,以致引起朝野一片怨声,并宣布不再追究皇甫谧。皇甫谧听了很高兴。
这天,忽然有一个年轻女子找到他家来,皇甫谧一看正是渔舟上救他的姑娘筝雁。原来那天皇甫谧上岸而去,筝雁才发现两块画满腧穴的人形图。筝雁的父亲是个儒医,知道这是两块无价之宝,叮咛女儿送还失主。筝雁因父亲当时正在病中,不便送还。父亲去世以后,她这才送来。《总穴图》失而复得,皇甫谧高兴极了。在辛旷的扶持下,皇甫谧为百姓治病方便,在朝那城开了一家诊所。来看病的男男女女排起了长队。筝雁系医生家庭出身,也颇知一些医理。皇甫谧忙不过来的时候,筝雁即赶过来帮忙,尤其是调理一些女病人。有一天,一家人抬来一个女病人,大概30余岁,尿路阻塞,已3天没有尿下一滴尿,腹部胀得像鼓一样,针药均难奏效,要进行导尿。皇甫谧给男性病人导过尿,给女人怎么好意思下手,他为难已极,这时,筝雁道:“先生,你说怎么做,我来干。”于是,皇甫谧给她几根小葱叶,掐去尖,成一根天然导管。筝雁拿这个导管按皇甫谧说的办法,将葱叶插进女人尿道,顺利将尿排出。香蘅见筝雁来了多日,有点不想走了,而且皇甫谧喜欢让她做助手,这姑娘长得十分俊秀,她很不放心。便催促丈夫叫筝雁走。筝雁向皇甫谧请求让她留下。皇甫谧不顾妻子吃醋发脾气把筝雁留下了。
皇甫谧高明的医术传开来,附近郡县的人几百里路上前来看病。他忙于诊病,刚开了篇的《黄帝针灸甲乙经》抽不出时间写,他很着急。筝雁看在眼里,一日,她向皇甫谧说:“先生,小女有个想法,不知可行否?”皇甫谧让讲给她听。筝雁说,那天你领着我们去崆峒山,看见有人在山崖上摩崖刻字,还有先生曾给我讲自己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太学门前抄蔡邕石经的故事,我想何不把先生的一些药方刻在石碑上,立在崆峒山下,但凡问病之人,看了药方,自去买药,会省下你很多看病时间,岂不更好。
皇甫谧道:这是个好办法,一般行医之人,为了盈利,都将药方秘不示人,更有祖传几代仍为秘方者。刻石好,一般的病,他们看了医方症候自己就会打理了,我们只看疑难重病。不徒给我省时,还给患者省钱。辛旷知道了,感到这是个善举,便主动雇用石匠造碑刻石。筝雁写一笔好字,往碑上缮写方剂症候。
香蘅发烧,发觉筝雁的肚子大了,怀疑是丈夫干的,便吵闹不休,一定要他们说清楚。皇甫谧也怀疑筝雁是否德行有亏,但他不便过问。而筝雁任凭香蘅怎么找麻烦,也不啃气。这天,皇甫谧正和筝雁交待刻碑的医方,太医程据不期而至。
第 二十 集
程据说他是来看竹书古文《伏人周身总穴图》、《仰人周身总穴图》的。皇甫谧向程据道歉。程据表示情有可原。程据看见了筝雁,觉得有些面熟,好像那里见过。筝雁见了程据,便借故躲避。
皇甫谧将两块古文竹书《总穴图》给程据看,程据不懂古文,让皇甫谧给他译成今文他看,皇甫谧答应了。晚上程据越想筝雁越感到疑惑,又到筝雁窗下偷偷观看一阵,猛地叫声:“这不正是她吗?”
程据游了崆峒山,去拜访青牛道人,青牛道人不知去向。第三天,见皇甫谧已将总穴图译出画在纸上。程据提出把竹书和译文一并给他,他要对照来看。皇甫谧到书房取竹书,不料筝雁藏于书房怀抱竹书不让给程太医看。皇甫谧问为何不让看?筝雁说你把他打发走了我再告诉你。皇甫谧从她神情知道事有蹊跷。当他出书房时,童灵慌忙对他说,大门外藏着衙门捕快,不知出了什么事?皇甫谧觉得事情不妙,到客室去见程据,向程据说,竹书不知放哪儿了,儿子正在寻找,另外我译的今文总图有几个字不清楚,不知是否写错,我指给你看。程据将图给他。皇甫谧拿在手中一把撕了,说,程太医,为何埋伏甲兵于我门外?是否要捕人?不说清楚,不让看图。
程据见事已败露,亮出内宫金牌道,“我有王后金牌印在此,查访私逃宫女,这个宫女就藏在你家里,来人啊!”衙役一涌而入,将筝雁搜出。皇甫谧道:“且慢,筝雁是否是私逃宫女,我要问清楚,否则,我豁着老命也不让带人。程据准他去问。皇甫谧把筝雁领到内室询问。筝雁承认她是晋世子立为太子时,从魏宫选去的侍女,因为她怀了孕,太子妃妒忌,怕生下男孩,将来与太子妃争位,故而叫太医程据下针堕胎。她因此逃出深宫……”说着解开用布紧裹着的肚子。皇甫谧这才看出她的肚子很大了。筝雁说她怀孕已经7个月了。
程据要皇甫谧交出竹书《总穴图》,否则就以窝藏钦犯罪带走他。皇甫谧拒不交出。程据让衙役搜查,也未搜出。便将皇甫谧和筝雁一起押赴京城。
晋王太子妃见程据抓来了筝雁,带到后宫审问。她不能让太子司马炎知道筝雁还活着。便与程据商议秘密处理她和腹中胎儿。她来到拘押皇甫谧和筝雁的秘室。筝雁被绑在柱子上,杨妃瞧见她那突出的大肚子分外生气,便要过弓箭,向筝雁肚子上射了一箭,筝雁疼得昏死过去。皇甫谧想去护她,可他也被绑着。程据幸灾乐祸地说:皇甫谧是有名的神针,就把筝雁赏给他,让他去治吧。杨妃说声好。皇甫谧解开筝雁,急忙在她身上扎了止血针,然后抱着她出了宫,弄了辆车子把她拉到一个僻背的庄户人家里,拿一把利刀在火酒上烧过,在肚子上开了一刀,取出被箭射死的胎儿。将伤口缝合。凭着他高超的医术,终于将筝雁救活。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难,筝雁便与皇甫谧生活在一起,成了他得力的助手。
画外音:第二年,晋王司马昭病逝,太子司马炎称帝。晋代魏兴,建立了西晋王朝。司马炎执政期间,虽然没有将屠杀玄学名士的历史冤案完全翻过来,但也实行了相对宽松的思想文化政策,他曾四次下诏徵聘皇甫谧入朝做官,均被拒绝。皇甫谧过着带经而农的清贫生活,完成了他的不朽巨著《黄帝针灸甲乙经》,为针灸医学做出了旷世贡献。太康三年,他留下主张薄葬的遗书,离开人世,享年六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