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这样一个人:
他高大、俊朗、帅气、笑起来的时候微眯的眼睛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性感,眸中带着无人能及的自信,通常情况下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点子,霸道和腹黑这两个词最大程度上地张显了这个人的本质。
这个人是世界一流奢侈品店的常客,衣着从来光鲜靓丽,皮鞋油光锃亮,腕上的钻表灼灼的光华会刺痛人的眼睛。
一九九四年,这个人进入哈佛大学学习时尚且名不见经传,四年后顶着中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头衔毕业,十年以后以耀眼的财富高居中国富豪榜榜单,这一年他才二十八岁。
她的同事低头数着杂志封面上他身家后的零说:“这家伙莫非根本就不是个人?”
她咬了一口黄瓜问:“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小猫?小狗?小兔子?”
她同事闻言抄起手边的杂志就向她砸过来: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吃?!不是人,那当然就是神啦!神人!他顾修宸从本质来上说根本就是个神人啊!”
她:“啊?”反应了两秒钟才知道要反驳:
“那不还是人吗?神人就不吃饭啦?还不就一个鼻子两只眼,照样整天和咱们一样吃喝拉撒睡吗?!”难不成他还能升仙了?
“于菲菲!”她同事掐着黄瓜条般的小蛮腰指着她鼻子说,“我警告你,不准你这么侮辱我偶像!”
老天,这话打哪儿说起呀?侮辱?说他一个鼻子两只眼是侮辱还是说他整天吃喝拉撒睡是侮辱?那如果不是这样,难道他顾修宸还能吃的是空气排的是二氧化碳?
懒得和人争!她一甩手把吃剩下的黄瓜屁股“ri~~”径自扔进左前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抓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去给人打***。
她心虚,刚拿起***神经就有点儿紧张,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喂。”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就有人接起来,一把好听的男中音,她一不小心差点儿没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噎死,“咳咳”轻咳了两声说:
“知道。”他说,一边翻着手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听她讲***:
“那个……那个今天早上我……我放你桌上的东西你都看见了吧?”
她说得有点儿战战兢兢,他知道她的意思,慢悠悠把文件从头看到底:
双方因性格不合致使夫妻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现经夫妻双方自愿协商达成一致意见,订立离婚协议如下:
他被离婚协议书上的这两句词儿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可关键问题是他俩之间的这道感情裂缝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都不知道,现在居然就已经破裂了?
简直就是荒谬!他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团起来用力揉了揉,随手往地板上一扔,口气明明白白的就是明知故问:
“那个……咳咳……”她在***那头又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离婚”两个字儿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亲自对他说出口,攥着小秀拳头咬牙切齿地挣扎了半晌,最后终于无比挫败地叹了口气说:
“哦……也没什么,《1001问夫妻性生活》,随书附赠一张正版光碟,我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在网上淘到的,就想着要送给你。”
“哦……”他笑起来,隔着电波她都能听出他声音里膨胀的得意,她上火、她愤怒、她抓狂,她想冲过去把他吊起来用皮鞭狠狠地S.M一顿。
“菲菲呀,”他说,“你觉得我们俩在那方面上就有这么多的问题吗?”
“要我说,咱俩其实还挺和谐的。”
“要不这样,咱们今儿晚上早点回去好好试试……”
他奶奶的!她扬起***差点儿没砸出去!这死男人的脸皮之厚简直就赶得上南京城墙了!她一刹那间血压上升,腿发抖手发软,瞪圆了眼睛对着话筒吼:
“顾修宸你个死不要脸的臭男人!我跟你说我要离婚!无论怎样我都要离婚!离婚~~~”
***那头“咔”一声断了,他摔下***站起身,一边扣着西装纽扣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外头走,而他那外形美艳能力一流的漂亮女秘书见他出来连忙毕恭毕敬地跟上来。
“顾总早上好,”美女秘书说,“今天上午的行程是这样为您安排的:九点钟参加公司例会,九点四十约了MGP建筑事务所的穆先生,十点三刻在大会议室和日本分公司有一个视频会议,十一点半约了大华银行的何先生,然后……”
看看,他有成堆的事情要去办!早晨看到于菲菲留在写字台上的离婚协议书时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眼花呢!
他忙,这世上大把大把的钞票等着他去赚,行程满得赛过美国总统。而她懒,没事儿干的时候能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他morning call叫她起床以后她别的事儿不干,先赖在床上发一会儿呆,眼瞪着天花板再啃一会儿指甲,然后才晃悠悠地起床,吃饭、上网、打游戏、淘宝,兴致好的时候偶尔会出门逛街,看电影、喝茶、shopping。
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宝贝儿,外表看着恬静贤淑、乖巧的模样像个懂事安分的邻家小女孩,可实际上她性格散漫、随性、自由,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多大追求,对生活也没有太高的标准,属于怎么舒服怎么过的那一类型。她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闲来无事能从北京最贵的购物中心逛到西单最便宜的街边小地摊,她穿价值六位数的高价礼服、也穿百来块钱从街边淘来的针织毛衣,喜欢吃东33的海鲜刺身,也喜欢街头巷尾只需要花五块钱的麻辣烫、一块钱一根的串烤里脊,地安门那儿王老头家的糖炒栗子是她的最爱。当然她也没工作,吃喝玩乐逗猫遛狗逛街烧钱就是她的生活。悠悠哉哉地当他的阔太太,他不觉着她应该有什么不满意,能想起离婚那是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时脑中乍现的灵光和无所事事时用来消遣的恶作剧。他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想了想,最近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除了昨天晚上七夕情人节让她在餐厅空等了两个多小时!可那她也不该觉着委屈,至少不能委屈到想要离婚的地步,何况他还让人送了只十克拉的钻戒和一大捧玫瑰花作为补偿?
所以说,离婚?那是她穷极无聊没事儿找事儿!
而她觉着他和她的婚姻本来就是场错误,是荒唐的,胡闹的,不可思议的。他们从小认识,她闭着眼睛狼哭鬼嚎地落地时他已经八岁了,按照现代年轻人的算法这代沟深过马里亚纳海沟的查林杰深渊!她生来就比男孩子要调皮,从小爬高上低,偷偷把邻居佟晓如小朋友养的蚕宝宝给弄死,放火烧穆北小朋友背带裤上的带子,没事儿发脾气她还离家出家……可是每次都TNND那么巧的被他给撞了个正着!
她从小就怕他。他老兄比她年长八岁,又早熟,通常情况下不苟言笑,俊脸板得跟他那上将军外公有得一拼!在她看来他还有一点儿洁癖,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几乎没见过一粒灰尘,而她那个时候则还在和穆北一起玩泥巴,经常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活脱脱就是一疯丫头!他坐外公的德国小汽车上下学,而她每天则跟着穆北一起坐穆北他外公的凤凰牌自行车,有时候前头一个后头一个,有时候俩小人儿一起都坐自行车后座上,穆北长得漂亮,她本人自然也不差,坐在一起在别人看来活脱脱就是俩宝贝宁馨儿!所以说无论是从年龄脾性还是从睦邻友好关系上来看,穆北都才算是她的青梅竹马,这个美国籍的中美小混血儿有着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貌,这美貌足足可以把所谓的中国古代四大美人给活活挤兑死。
她和他和他都没有想过她有朝一日居然会嫁给他,都临上礼堂了她还在迷糊:
“宸哥哥,你说我这不会是在做噩梦吧?”
他听了照着后脑勺就给了她一巴掌:“说什么呢?要做梦那也肯定得是个美梦!”
美梦?也许曾经是。可如今她正千方百计地琢磨着怎么能和他离婚。飞鸟和鱼怎么能够谈恋爱呢?她觉着吧如果他是那振翅高飞的飞鸟那么她则是一条潜在深海里的游鱼,他们俩一个翱翔在天际一个潜游在水底,无论如何也不该生活在一起!至于你说为什么要结婚?哦,说实话那不过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这是一个已经结束的故事。我此时坐在北京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和大家一起来共同回味这个故事。它琐碎、冗长、不定期地可能还会带点儿狗血。男主各个镶着金边儿银边儿钻石边儿,女主小白,懒、俗、姿色上中等,你可以怀疑这世间是否真的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男人和女人,但无法否认我们的生活中总是充斥着这样那样的爱与被爱、误会与理解、得到与错过,祝福我和你,且行且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童鞋,欢迎跳坑。今天开始来讲顾大的故事。同《何以致拳拳》一样,是篇极度YY的高干文,如果你还没有看过顾二的故事,欢迎去看《何以致拳拳》,请各位正在阅读此文并打算继续阅读下去的童鞋们多多支持哦,收藏偶吧
故事开始的那一年我刚二十岁,大三,愉快的春节过去以后,我不得不收拾好包裹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北京上学。一年一度的春运还没有结束,成千上万或为学业或为事业离乡别井的人们争先恐后地簇拥在这条繁忙的铁道线上。将近十个小时的辛苦奔波之后,火车终于在傍晚时分晃悠悠地抵达了北京。拖着重重的行李艰难地挪出火车站的我当时脑子里就有了三个不是很有出息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不受待见的于桃花呀,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亲亲不要BW我啊,点击收藏,给我留言哦~~忙一会儿工作去了,一会儿回来改错字~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袁睿,彼时他还只是一个落魄的贫困的大四学生,二十二岁,家里有一个就快参加高考的妹妹和一个常年患病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呃,请各位童鞋停止吧袁睿肖想成顾大,顾大下章才可能出场,各位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收藏留言啊亲亲,收得多留得多阿拉更得也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宸宸出来哦,霍霍霍,大家加油收藏留言哦,宝贝我爱你们,亲亲,啵~~~~
我听了他这话就想把脑袋往书桌底下钻。
我的英文不好,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妈做主帮我选的是法语,长大以后我能说一口好听流利的法语,可不幸的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英文就差不多已经废了,CET六级考试我考了两回,一回五十九一回五十七,悲催得越考越倒退!现在还要考托福,我妈和穆北都撺掇着要我出国留学,说是趁着年轻出去多长长见识,他们帮我锁定的目标是美国著名的“七姐妹”联盟之一的史密斯学院,因为也在麻萨诸塞州,和穆北离得近,照我妈妈的话说我这样的性子要是没人看着早晚都得惹出点儿乱子来,她是想让穆北就近看管我。
我的成绩不错,就是英文烂,一提到这茬儿我就有点儿脸红,纠结得把自个儿的脑袋一个劲儿地直往桌子边儿上碰。
穆北见了闷闷笑了两声说:“行了啊菲菲,别再磕了!本来你人就不聪明,再磕一会儿就该傻了。”
我两手扒拉着眼皮笑嘻嘻地向他做了个大鬼脸。
下了线,抱着本小说上床暖脚。住我下铺的小娟下晚自习回来,推开门带进一股子凉风,我赶紧往被窝里缩了一下说:
她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看着我回答:“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的英文不好,周三就要考英语泛读,我不抓点儿紧怎么行?”
我一听张大嘴巴“啊”了一声,紧接着后背上的汗就跟着出来了:
“周三要考泛读???!!!天哪,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小娟拍了一下手,兴高采烈地看着我说:“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可算找着人明年陪着我补考了!”
我“呸”了她一声抬手就把手里的小说给扔到了她的脑门上。
每个学期开始都要进行一次英文泛读考试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分数计入期末总成绩,直接影响到学生那一学期的年级排名和奖学金评比。我第二天抱着英语泛读坐在教室里头昏脑袋地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拖着疲惫不堪的小身子有气无力地往教学楼外走,经过一楼公告栏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法学院贴出来的上学期学生***和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名单,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国际法四年级一班,袁睿。
本校法学院响当当的大才子,据说人长得也不赖,校园里不乏追着他满处跑的小女生,他们法学院苏院长的女儿苏娆苏大美女就是其中的一枚。
我眯着眼看了看他的成绩:总分足足比第二名要高出五十七分!
我在心里很小声很小声地“靠”了他一句,心里其实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我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看见路旁边隐隐约约地站了两个人,一个女的从身后紧紧地抱着一个男的的腰,很破碎很绝望地说:
“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吗?你难道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啊,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我心里微微错愕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暗自摇头感叹:“哇塞,这台词儿听着好哈韩好耳熟哦!”
那个男生有着一副很高很好的身材,侧脸掩在夜色里看得不是太清,我歪着脑袋心里想他应该长得还挺不赖。
那个女生紧接着说:“都已经四年了袁睿,马上我们就要毕业了,你难道就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一点儿吗?”
我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去的好奇心在听到“袁睿”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时“咚”一声顿时被彻底地给勾了出来。
我知道偷听是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行为,所以我不是偷听,我只是刚好路过。我放轻脚步慢腾腾地向着他们的方向拐过去,瞪大眼伸长脖子这么一望,这一望就望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篮球场边儿上是有两级延伸出来的台阶的,我光顾着看热闹一时竟然给忘了,结果下一秒“啊……”“嗯……”“妈呀……”就给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两膝和手掌先着地,身体向北成跪姿,我在疼得哭出来之前心里还不忘重重地哀嚎了一声:
“妈啊,是女儿对不起你呀!你养我这么大我都没有给你下跪过,今天竟然给一路人甲下跪了!!”
我看着那男生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身体向后缩了缩,极想晕过去装作自己不存在。正在晕与不晕之间艰难地抉择着,他人都已经走过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借着灯光我看清楚了:此人赫然正是昨天在火车站帮我扛行李挣钱的那位!我捂着膝盖,忍着眼泪艰难地干笑了两声说:
他看看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就弯下腰想要伸手扶我,我一见赶紧把手往后背一藏,挺扭捏地拒绝说:
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伸出右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挺关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有没有扭到脚?能走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耳朵后头“呼”一下就热了起来,隔着厚厚的冬衣都能感觉到他紧贴在我腰上的手传递过来的热度。我又扭了一下身体说:
“不用。”他拽着我就往前挪了一步,挺不客气地对我说:
我的右脚其实只是拐了一下而已,最疼的地方是膝盖,我想肯定摔破了。我咬牙忍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边还在心里头暗自琢磨:
“你老兄谁啊?谁允许你握着我手了?谁允许你摸着我腰了?你小心我把你当成色狼一脚给踹成太监!”
可我什么也没有做,一直等到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都觉得自己的脸还是红的,讪讪地低着头跟他道谢。他往下淡淡地扫了一眼我受伤的膝盖说:
“如果青了的话就用冷毛巾敷一敷,等好一点儿了再换热毛巾,这样可以帮助你散瘀。”
他这才咧开嘴巴轻轻地笑了一下下,微眯的眼睛弯成一道小小的彩虹,昏黄的灯光下细致的五官越发显得耀眼,头发又黑又漂亮,我看了这一眼就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我回到宿舍,站在灯光下这么仔细一看,看到过年时我妈妈新给我买的牛仔裤上竟然给活生生地磕出了两个小洞,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灰尘和血迹,我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掉了下来。
管宿舍的孙阿姨隔着八百丈远就扯着嗓子喊:“602,602的于菲菲在不在?你男朋友说你摔伤了让我给你送药来!我看看你摔着哪儿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苦读的小娟,小娟也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她跳起来尖着嗓子说: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和谁发展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不知道????”
周三考完泛读,我膝盖上的伤已经好得完全感觉不到疼了,住我隔壁屋的在模特公司兼职的丁晓晓给我打***。明天晚上某公司要在长城饭店举行新品手机发布会,临时缺一个模特儿,问我有没有兴趣过来玩玩。
我一想跑去过过场子以后口袋里就会多几百大元的零花钱当即就拍了一下大腿说:
展会模特不比时装模特,对身高和三围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基本上身高达到165公分、外形和气质不错就可以,除此之外还必须要事先了解一下新产品的特点和性能,以便发布会过程中推广产品和回答顾客提问。
我在后台对着镜子细细地描了描眉毛,身上穿的是一条银灰色的纱织的长裙,脚下踩着黑色的七寸高跟鞋,乌黑的长头发细细地挽了一束在脑后,收拾停当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头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身材修长、气质娴静,忍不住就有些臭美了起来。
晓晓对着镜子朝我由衷地竖了竖大拇指。
主办方是个很有实力的大公司,会场布在长城饭店最大的宴会厅,整个场内布置得如梦如幻,来宾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满场子衣香鬓影笑语炎炎,我往会场里一站就觉着自己有点儿像是参展的大熊猫。
晓晓在我耳边很小声地提醒说:“别紧张。咱们人长得漂亮,让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去!”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刚想说话,门口忽然一阵儿骚动,回头就见一个长得十分高大英气的男人领着一帮属下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和咔咔咔咔的闪光灯中意气奋发地步了进来。
隔着太远根本看不清脸,只是觉着那周身的气息威严不可侵犯,一身黑色的西装、银白色领带,挺拔的身姿走在人群里宛若宝剑出鞘,隐隐透着慑人的光芒,我回头看了一眼犹自目瞪口呆的丁晓晓说:
她看都不看我,激动得把十根手指放进嘴里一个劲儿地在原地打转:
我“啊?”一声猛地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去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面前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忍不住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说:
作者有话要说:宸宸出来哦,霍霍霍,大家加油收藏留言哦,宝贝我爱你们,亲亲,啵~~~~
我此前和这个人的关系绝算不上太熟。
我们每天都在院子里玩,所以平时一点儿也不难看到夏老爷子的这位宝贝金孙。那时候我们的年纪虽然小,却也隐隐约约地能从大人的对话和对他的态度里头看得出来,这位看上去冷冷清清、从来都不会像其他的哥哥姐姐一样对我们亲切有加的大哥哥、他的身份其实非同寻常,因为他每天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衣着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非常的清爽干净、待人接物虽然彬彬有礼却也不难让人感觉到疏离,这疏离其实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一个出身优渥教养一流的男孩子很自然就会让人感觉到的一种优越感和距离感,我们那时即便是孩子也不难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同他并不亲近,也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想要亲近的念头,每次见到他过来都是远远地瞧着,心里对他的好奇和敬畏多过其他一切念头。那个时候你要说这位少爷能对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产生什么印象,我想也不太可能,说来说去,无外乎还是一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傻吃傻喝疯玩疯乐的小丫头罢了!
至于你说的我小时候干的那些事儿,比如偷偷地把隔壁佟晓如辛辛苦苦养的蚕宝宝给扔水里淹死啊、拿火柴一个劲儿地追在穆北的屁股后面要把他新穿的黑色背带裤背带给烧了啊、还因为我妈妈不给我买喜欢的公主裙而赌气偷偷摸摸地离家出走啊……我只能说那些都是意外啊意外啊,我怎么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几乎每次我一干坏事儿都会那么奇怪地被这位仁兄给碰了个正着!
顾修宸的姥爷是个相当严肃的人,对待儿孙的要求自然也十分严格。我小时候因为爸爸的关系,三不五时地就会跑到他们家去串门。说到这儿咱们就有必要再提一下顾家的老三顾修捷了,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都有点儿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是自个儿的亲外孙,夏爷爷在老大面前就总是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可是一旦到了老三面前就会立即变得喜笑颜开眉开眼笑的呢?
其实倒也不难理解。我曾经在夏家的书房里看见过夏老爷子教自己的这两个外孙练习书法,老大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书桌边埋头苦练,遇到无从下笔的地儿也从来不问,总是一个人拧着眉头冥思苦想、一遍又一遍提笔尝试着自个儿去解决问题,老三则不同,顾修捷每写满一张纸都要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拿给他姥爷看,小样儿偎在老人家的怀里问东问西,叽叽喳喳虚心向学的样子看上实在是又乖巧又可爱。大人们自然无一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乖巧懂事,可问题是太懂事太乖巧的孩子也就失去了他原本应该有的童真和活力,顾修宸和他的几个表兄妹一样无一不对自己家里的这位老爷子敬畏有加而亲热不足,因此自然而然也就比不得自己的弟弟那样备受家里人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办公室的电脑实在太烂,码不下去了,收拾东西下班回去码,晚上十点之前肯定还会补上,我说真的,一定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我要洗洗睡了,错别字明天再改,哦,困啊!!!年龄大了熬不住了!!
“于***既是顾总的妹妹,怎么又跑到这儿做起model来了?如果您不说的话,咱们可说什么也想到!”
顾修宸闻言回头看了一下我,轻轻地笑了一下说:
“小孩子!打小就爱图新鲜,这回一准儿又是跟人跑来凑热闹来了!”
我闷着脑袋很郁闷地想了想:“你老兄谁啊?别一副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好不好?”
我回到宿舍,一边啃着个苹果一边盘腿坐在书桌旁和穆北聊天。
穆北在电脑那头一边认真地摆弄手里的模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
“是吗?感觉怎么样?他现在可是非同寻常,是个大总裁了啊!”
“也还就那样吧!”我挺不实在地说,身边还零乱地摆放着刚才在车上时那个人送给我的手机,“他高了一点儿,也帅了一点儿,对我也还挺客气的。”
“是吗?”穆北伸手把房屋的屋顶给拿了下来,还是垂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说,“那今天是他送你回来的啊?”
我咬了一口苹果然后点点头:“嗯,是啊,好不容易才在北京城遇上这么一回,他要是不送送我那还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穆北闻言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又再飞快地抬起来再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有些忸怩,垂着头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说: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我要洗洗睡了,错别字明天再改,哦,困啊!!!年龄大了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o(︶︿︶)o 唉,我也知道更得慢了点,亲亲多包涵啊,我已经把能够用的时间都用上了,可是的确很忙,没办法,我尽量努力啊,各位童鞋也要多留言,表霸王偶啊,你们的支持才是偶写文最大的动力啊,亲一下,啵~~~
Z中是一所挺有名的外国语学校,离我们家算不上远,说起来骑车的话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那个时候穆北已经跳级在读高二,我妈妈为了锻炼我,所以就让我每天跟着穆北一起骑车上学,对此穆北他姥姥姥爷也表示十分赞同。可问题是我总犯懒呀,经常耍赖不肯骑车而去蹭穆北的车坐。刚开始穆北那家伙还表现得相当不情愿,每次看见我不推车就从家里出来他就知道准没好事儿,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推起车子就跑,由着我跟在他屁股后头死追活追,直到我跑不动或者耍赖不肯跑了才慢腾腾慢腾腾地踩着车子拐回来,一脸不情愿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载着上学去。
那时候我脸皮厚,蹭他车子坐也不觉着有多丢人。事实上穆北的手脚长,高二的时候就已经长到180公分,年轻的男孩子踩起脚踏车来手脚舒展,眉目漂亮到令人惊心,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们谁能免疫?我仔细想一想,那个时候也不是没有对他动过其它心思,只是穆北嫌弃我,他觉着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吧既野蛮又粗鲁,人懒、还不聪明,长得也不够漂亮,皮肤不是很白,身材也不怎么好,嫌东嫌西地这么一挑剔,硬生生就把我对他的那点儿小心思给嫌弃得消耗殆尽了!
可人家景岚同学就不一样啦:学习好,长得好,脾气也好,说话细声细气,穆北一见她就把我给扔脑后去了。出去玩的时候我求他他都不肯骑车载我,可他载景岚,而景岚同学根本就什么话都不用说,只需要笑眯眯的往穆北同学的脚踏车边上一站,穆北同学就二话不说地当场沦陷了。
不仅如此,有好东西他也先给景岚。我那个时候喜欢吃零食,尤其是那种美国产的m&m’s牛奶巧克力,这个牌子那时候国内还不多见,而且也很贵,可是穆北那小子就有的是。因为美国那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寄来一些,装在漂亮的精致的盒子里,看得人简直就食指大动。
穆北知道我喜欢,可就是从来都舍不得多给我,每次都是偷偷地拿一颗揣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等他哪天心情特别好或者我表现得特别乖的时候那就赏我一颗,每次看我吃得不亦乐乎他都忍不住皱眉。可他对景岚就大方多了,他会送给景岚一大盒的巧克力,对他说话也细声细气,景岚向他请教作业他从来都是好声好气地回答,可却总是对我凶,他给我讲作业总有些不耐烦,不是说我笨,就是说我傻,再不就说我是榆木脑子,试想一下我那脆弱的小心脏怎么能承受得了他这样长期的摧残呢?!
我不喜欢他。我也不能叫自己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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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不喜欢景岚,除却因为穆北而吃了那么一小点一小点的飞醋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得不提到的。
我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儿就被人给吵醒了,所以我一上火、一发怒,随手就抓过床上的枕头给扔了过去,恶声恶气地吼说:
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呀!我不吃醋,我于菲菲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吃醋”这两个字。我就是有点儿失落,我从四岁开始就一直拥有的小跟班穆北同学谈恋爱了,我失落,但我也为他高兴,我真他奶奶由衷地为他高兴!
我吃早餐的时候跟我妈妈说:
“简阿姨的舞蹈学校还招人吗?我好久没练功了,马上都快废了。”
我妈妈愣了一下,似乎不能理解她这个一见练舞就头疼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突然间转了性。不过她也就只愣了一小下而已,然后她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说:
“招!招!我现在就给她打***,马上就开车送你过去!”
我望女成凤的妈妈哟。
我练了一天芭蕾,腿差点没被压折掉,下午下课的时候只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回去!有气无力地刚走出校门,一扭头,正好看见那位姓穆的同学单手扶着车子站在大门口。
我可不能在他面前跌份儿啊!我走过去看着穆北同学的眼睛说:
他看了看我,转回身把单车给调了个个儿,抬脚就跨上去说:
我轻轻冷笑了一下,心里说:“我才不坐你的车呢!”可关键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我乖乖地爬上他的车子说:
一路上我都没跟他说话,他也没理我。到了家门口,我刚想走开,他“哎”一声喊住我说:
他看看我,伸出手去用力地挠了挠头,然后才说:
我又冷笑了一声,肩膀微微一抖,我心里说:“骗鬼!”
我才不要相信他呢!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我往后退一步避开他伸出来的手,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咣当”一声揣翻身边的自行车,然后把手一甩,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晚上上床睡觉,一抬头就看见了书桌上摆放的一年前我和他在长城上拍的合影。漂亮的完美的男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像吃了最好的牛奶巧克力那样甜蜜,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放进抽屉,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
“还好我聪明跑得快呀,一个男孩子长成那样,我到哪里去多长双手留住他呀!”
我和景岚的关系就这样淡下来,和穆北倒是仍然如昔,先前发生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仿佛只是一段生活中小小的插曲。景岚虽然依旧隔三差五地会到我们家小坐,可是没有再留宿。我明白,她也明白,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也无法更改。至于我和穆北,哦,我想,那又该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小段啊!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被催的于桃花的初恋呀,就这样活生生地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没有用顾修宸给我的手机,那是一只银白色的、由宸瀚和微软公司联合开发的高智能商务手机,市场价高得惊人,我把它给重新包好放进抽屉里的时候看见抽屉一角放着的云南白药,还有下面压着一张半旧的百元大钞,那个落魄的倔强的男孩子拒绝了我的好意,不仅如此,他还免费帮我背了一次行李、倒贴了三十块钱的药费。
我之前忘了告诉各位,我跟我爸爸的警卫员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虽然不过短短暑假里的两个月,可是我觉着,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都是应该的,何况咱这边拼拼凑凑还有十来个大男生呢?
事实证明曹迅他们几个也的确没让人失望,文化人斯文是斯文,可打起架来照样够狠够酷。头先袁睿被人围在中央,还试图拉着那女孩强行离开,他面前的那个打手当头一拳就袭过来,袁睿把身子一矮,这一拳是躲过了,可是后背受敌,被人一脚正好踹在腰眼上,身体直直往吧台上扑去,我一见也等不及曹迅他们了,脑子一热就想往楼下冲,那边曹迅周帆一帮人正好也扛着板凳腿呀、酒瓶子呀、烟灰缸啊一阵风样地冲过来,周帆伸手把我往身后一扯,颇有气概地吆喝了一声说:
我都懵了,袁睿也懵了,连同那帮打手可能都想不通打着打着怎么会突然间多出一帮人来,等当先的那个男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曹迅给一板凳扣在了脑门上,当场就见了红,大厅里一瞬间乱成一团,尖叫声、吆喝声、搏斗声、东西碎裂声声声入耳,小娟她们几个吓得抱成一团,那个被袁睿护在身后的女孩子也被人群给冲到了边上,几次试着扑过去都被袁睿给挡了回来,最后一次袁睿大概是气急了,背对着我大声吼:
我一听忙伸手把那女孩子给扯了出来,小姑娘吓得浑身哆嗦,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低声地叫哥哥,我把她的身体往人群后头带了带,拍拍她的后背说:
可事实上我们惹了大麻烦,打群架、还砸了人家的场子,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的话估计根本就无法从那里顺利脱身。我和丁晓晓他们被人穿蚂蚱似地从KTV里拎出来,赶进那附近的***局,审讯室的四壁冷冰冰的,袁睿和曹迅他们几个男生一个个鼻青脸肿,女孩子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我四下望望心里想:
我给顾二打***,北京城我熟悉的人也就只有佟晓如和顾二,可佟晓如那丫头高中时就已经出国去了,根本指望不上。顾二的手机倒是能打通,可就是没人接,我正在那儿咬牙切齿地发狠呢,那边突然有人接起来,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说:
凌晨一点钟,顾修宸的私人助理和律师开着小车穿越大半个城市来把我从***局里给弄出去。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明明跟他说过我想找二哥,可是最后麻烦到的却还是顾老大。我们一行十几人又像穿蚂蚱似地被顾修宸的律师给领出审讯室,另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细脚无框眼镜的男人则笔直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斯斯文文地扶了扶眼镜框儿说:
“我老板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像这样不守法纪、逼良为娼的娱乐场所竟然还能够存在至今?宋局长是个聪明人,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跟他解释吧!”
出了***局,凛冽的小北风吹得人从头冷到脚,我缩着脑袋跟在袁睿身后往前走,袁蕾则看得出她哥哥在生气,受气小媳妇儿样战战兢兢地偎在我身边,袁睿走着走着忽然顿住脚步,大步流星地拐回来,吓得她妹妹冷不丁儿地往我身后一躲,带着哭音叫道:
我连忙展臂往袁睿的面前一横,正气凛然地喝问说:“你要干什么?”
袁睿看着我,平日里漂亮干净的小白脸被打得破了相,右眼和嘴角各青了一块,这使得他盯着人看的样子看来十分滑稽,我看着看着忍不住想笑,心虚地挺了挺胸脯说:
他把乌黑的眉毛拧了拧,阴着张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间又把脸转向袁蕾,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
“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找靠山!”袁蕾可怜兮兮地抬头瞄了我一眼,我看看她,又看看袁睿,这个沉着脸的男孩子鼓着嘴生气的样子像个冒着烟的小火车头,我抿着嘴角忍了忍,又再忍了忍,一个没忍住还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袁蕾可能也早已发觉了这一点,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哼哧哼哧地笑,我伸出手去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
“乖孩子,想笑就笑呗,别一会儿再憋出毛病来。”
她“咯咯”一声,拉着我就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放声大笑,我心里原有的那点小阴霾被二月的小寒风给吹散,眨眼间飘逝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去了一趟杭州,两天没合眼,差点就挂了,话说杭州城的交通状况啊,我真无语了,汗~~~
群里的童鞋说小言里迈巴赫太多了,给老大换一款宾利,偶的男主角没开过,嚯嚯嚯,老大幸福了。改了一点点儿,其他的明天更。
“我只是知道那么一点儿,其实并没有喝过,顾先生,我怕浪费了您的酒。”
顾修宸笑了一下,又给袁蕾也倒了一杯。我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明晃晃圆鼓鼓的高脚杯里晃呀晃,温暖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香,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就下意识地咂吧了一下嘴,顾修宸见了抬头扫了我一眼说: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一条小细缝,他这会子才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在刚才的“KTV之战”战况激烈时曾经被一个胖胖的男人给撞到,摔倒之前顺带还绊倒了身边的一盆富贵竹,然后我的头发呀、围巾呀、衣服呀就全部跟它来了一次密切的接触:头发和围巾被枝叶给勾到、衣襟上滚了一点泥。我爬起来淡定地整理了一下,心里想着除了身上脏点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此时我坐在顾修宸的宾利车里看着对面车窗上的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长头发和蠢蠢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体说:
“没有啊,宸哥哥,我已经很多年不跟人打架了。”
他看着我,眼里头慢慢地涔出更多的笑意来,他似乎有些故意地说:
“是吗?当初你可不是这样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打遍咱们大院儿无敌手,就连我们家阿捷都还曾是你的手下败将呢!”
我听了这话脸上一热,想起他说的这事,我六岁的时候为了跟顾修捷争一辆儿童脚踏车而大打出手,我那时候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都比顾修捷要小很多,先开始当然打不过,于是我就抓啊、挠啊、拧呀,最后一着急我就出了个损招儿,我咬他,别的地方不挑,就咬耳朵,最后我把顾修捷那小子给整得呀,抽抽搭搭地跑回他外婆家去了。
我看了一眼对面袁睿,心里想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长大以后的我其实还是粉淑女粉可爱的,我抽了一下嘴角对顾修宸说:
“那都已经是老掌故了啊宸哥哥,你现在可不能总以老眼光看人呀!”
顾修宸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去哧哧地笑了一下,略显惊愕地说:
“哦,我都已经忘了呢,女大十八变,菲菲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个淑女了。”
“这怎么能说是基本上呢?”我都被他笑得有些急了,鼓着嘴正色道,“宸哥哥,你不能这么笑话我!我这人从本质上说还是很文静很淑女的好不好?!”
他看着我,忽然伸出手来在我的后脑勺上摸了摸,然后我就看见一片枯的竹叶正颇为无力地躺在他宽大的手心里。
“菲菲,”他拿手重重地摸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你难道不觉着:淑女是不大会拿枯的竹叶做装饰品的吗?”
我“嘿嘿,嘿”,颇为尴尬地干笑了两声,看着顾修宸闲适地倚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看着我,双臂抱在一起。
“菲菲,”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儿都还远远不需要采用暴力来解决。你得记得自己在北京除了阿捷那个朋友外,你还有我。”
他说完这话就看着我,薄薄的嘴唇唇线紧紧绷起,这个让人一眼看去就显得十分冷酷霸道的男人终于不再耐心地端着亲切和善的面孔,我有些惊心地在他看似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