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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名镇狮滩渠江河畔的雄狮一吼
传奇名镇狮滩渠江河畔的雄狮一吼
Old Town Shitan in Hechuan
三狮盛景铸就古镇美名
狮滩东距合川城区36公里,市内到北碚后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车程.镇子盘踞华蓥山西北麓,拥抱渠江,水泽纵横,在森林覆盖下摊开一片良田沃土,于是自古此地出富豪,也是合川著名的人气旺盛之地.
摘要: 三狮盛景铸就古镇美名
狮滩东距合川城区36公里,市内到北碚后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车程.镇子盘踞华蓥山西北麓,拥抱渠江,水泽纵横,在森林覆盖下摊开一片良田沃土,于是自古此地出富豪,也是合川著名的人气旺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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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期刊推荐大手笔|林春荣:木兰溪----刷爆全国的最美家乡河-莆田文艺网宁海平调大手笔|林春荣:木兰溪----刷爆全国的最美家乡河作者:莆田文艺网 / 公众号:& 发布: 点击上方关注“大赛”信息木 兰 溪----刷爆全国的最美家乡河林 春 荣在这个寒冷的周末,来自古都西安的一则消息,刷爆了朋友圈。木兰溪获评中国十大最美的家乡河。这条一向并不闻名的溪流,只在莆仙两县人民心中千年流淌的百里长溪,如今以最美的家乡河吸引着无数陌生人的眼球,并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远在他乡的数百万莆田人瞬间有了莫名的深情与感动,不约而同地怀念着这条深情哺育过他们生命、灵魂、乡愁的母亲河。而在莆田文艺圈,众多文艺好手更是作诗填词,以丰富多彩的文艺形式,抒发对木兰溪的热爱与眷恋。寻找最美家乡河。这项在全国范围内启动的主题活动,具有很强的生态文明意义,也契合了当今社会奔波的人群对家乡的留恋,对家乡的山水乡愁最诗意的解读。寄托乡情,生态良好,造福民生,可持续发展,承载文化,传播故事,人水和谐,这七个主要方面或已全部溶入了木兰溪的自然与历史文化,成为木兰溪入选的主要原因。是溪流,是江河,无需更名;是大小,是长短,不必丈量。她化水为乳,滋养着一座“古府新市”;他以血为脉,成熟了一座“文明新城”。她屹立着千年长堤、百代雄陂的治水传奇,她就是莆田人民的家乡河----福建木兰溪。这份精美的颁奖词,浓缩着木兰溪千百年沧桑的地理知识,也概括着木兰溪所哺育的莆田千年的荣光与骄傲。一代又一代的莆田人民正是沿着木兰溪水潺潺的流淌,追寻着大自然之美,追寻着溪水流过的心灵之上所绽放的精神之花……一木兰溪,在中国地理版图上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细微,用名不见经传来形容木兰溪,一点也不过分。在长时间里,我的心理总有自卑而又烦恼的阴影,五江一溪,在福建地理上或已经注明着我们家乡河的局促与细小。闽江、晋江、九龙江、汀江、赛江,以他们的壮阔与源流赢得一个叫江河的称谓,木兰溪只委屈在莆田的山脉之间,也压抑着我发自肺腑的歌唱。木兰溪,却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一直在我澎湃的文字里、优雅的诗歌里骄傲地穿行着。她是莆仙两县人民世世代代的母亲河,壶山兰水、蜚山兰溪,每一个充满诗意的呼唤,都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激动。这条只有二百里长度的溪流,却具有悠长的文化渊源,汹涌的文化潮流,她具有的文化高度不亚于所有一个地方的家乡河,她流淌过的土地有着中国密度最高的科举进士,数以百个的村庄曾走出举人或进士。她哺育过的两个县,莆田县与仙游县都被历史誉为“海滨邹鲁”,这是全国唯一的一条母亲河。在我可以梦见的意境里,木兰溪的每一朵浪花都绽放的诗的花瓣,都回响着文化的绝唱,她总是那么低调、谦逊,默默无闻地穿行在四千二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穿过在历史与历史之间的缝隙,穿行在你我之间心心相印的眷恋中……已经潜伏在我心中多年的创作欲望,或被这一串美好的时光一一唤醒,我也想用这一段时光的光影,照亮了我文字的前方,滔滔不绝地流淌的木兰溪,用最美的文字为我的母亲河留下一页引以为傲的史诗般的散文篇章。木兰溪的源头,不只是一条溪流地理上的源头,也是文化上的源头。她的发源地,所流经的山区、平原、港湾、流域面积,她的或宽或窄的溪段,她的径流量,丰年或枯年或平水年,木兰溪每一个地理上的常识与数字都那么牵动着我的寻觅、我的思索、我的创作灵感,我尽可能用特殊的文学情怀为她立一部母亲河之传。在我们莆仙人共同的县志、府志上,木兰溪的源头有着一个特别美丽的地名,西苑乡、仙西村、黄坑里。为了亲眼见证黄坑桥的美丽、干净与古老,借着农历八月一阙宋词里优美的时光,披着被湿润与温暖过的阳光,我前行的目光逐渐接近山脉与天空之间最短的距离。而每一阵山风拂动的心情仿佛沉醉在深山之中的翠绿与葱茏,无拘无束地奔跑在一座山峰与另一座山峰之间的空阔地带,仿佛只有山的那边才是灵魂抵达的远方,才是我一生寻找的目的地,才是我们四百八十万莆田人共同的心灵原乡。黄坑里,群山环抱的一个山间盆地,在农历八月明媚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安然、静谧、郁郁葱葱。万木葱茏的壮美景观,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目光之上,这些可以不用文字修饰的风景,也只有黄坑里独具一格地占有,并以其浓厚的安静场景震住了一直在尘世上奔波的灵魂。十月二日上午十一点的阳光,恰到温暖地渲染着我此时此刻的寻找。木兰溪源头,清澈的一脉泉水最初汇聚的开始,这些具有地理意义的溪流起源瞬间覆盖了我多年的想象,也许对我这样常年与文字为伍的“文学青年”,木兰溪的源头有着异常重要的心理暗示,她就像我文学世界神圣的母亲,不断地肯定或否定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我的向往……十月的黄坑里,真是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徐徐地展开它的草木葱茏的山坡,茂盛的翠绿的植被,被阳光尽情抚摸的叶片上闪亮着醉人的光芒。源头的山涧,一层又一层的溪水,层次分明而又藕断丝连,一条矮矮的水坝不经意地挡住了似乎还在漫坝而过的溪水。密集的水草不分高低,紧紧地簇拥在一条宽敞的溪床上,一些突兀的礁石与沙砾随意分割成三个面积大小不一的湖泊,每一个湖泊犹如翠绿的水镜,纹丝不动,任我们的目光如痴如醉地在水镜上奔跑……这就是木兰溪美丽的源头,就是我追寻百里的文字源头。在黄坑里的山坡上,耸立着两棵高耸入云的松柏,这两棵有着数百年树龄的松柏,荫郁葱笼,枝繁叶茂,相互交融,覆盖着这块陡峭的山坡。那厚实而又光滑的树干仿佛穿过了无数的暴风骤雨,坚强、醒目、巨大,它们深入土地里的根须,一定盘根错节,深扎在土地深处,把整片山坡固定在黄坑里的上方,作为黄坑里最坚定的背景,衬托着黄坑里无穷无尽的溪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椭圆形的叶片,叶的纹脉清晰,凸显得叶的青翠,树的生机蓬勃。这两棵不知道学名的松柏,以其不可抵抗的茂盛让整座山有着令人震憾的生命力量,那宏大、激越、热烈的气场,让我的文字饱满而又结实,同时,还充满无限的想象。此时,在我辽阔的梦境里,这两棵松树就像两棵生死与共、相互偎依、坚强生长的兄弟树,一棵叫莆田树,另一棵叫仙游树。莆田树与仙游树在木兰溪这条莆仙人民共同的母亲河的源头上,以特殊的精神象征守护着源头,守护着我们记忆开始的地方。二早上十点,当我们乘坐的车拐进了一个向东的山坡地段,路边的一块告示碑就明确提醒我,已经进入了木兰溪源头生态区。在这片山脉纵横的生态区,有一个在地理上特别注明的山峰,叫仙游山,仙游山下不规则的山坳平原上,分布着三个村庄,仙东、仙西、仙山三个行政村,共有六千多人口,共同在仙游山中守望着木兰溪源头数十平方公里的生态区,这三个行政村大约分为近十个自然村,居住着纪、戴、李、林、郑、王、陈等数十个姓氏人家,主要有纪、戴、李、林四大家族。这四个家族迁徙在仙游山都有好几百年历史,从那些被风雨剥蚀的土墙上,被风干的木柱、木梁上,残缺的木窗、木栅栏上,可以推测着这些土木结构的瓦屋历经百年风雨后的破落与荒芜,可以窥见这些姓氏先祖筚路蓝缕、艰难创业的历史进程。仙狮祖殿位于仙游山高高的山坡上,在整个仙游山子民的心中,有着神?,有着膜拜,更有神一般神圣的心灵指示。站在仙狮祖殿门前的土埕上,放眼望着深卧在群山环绕之中的山间平原,真有一种久违的神秘与美丽,那些瓦屋连绵的若干个村落,随遇而安,自然而又贴切地分布在其中,片片翠绿的田野穿插其间,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多年不见的炊烟萦绕在仙游山湛蓝的天空,也萦绕在我空阔的心空,一缕炊烟味穿心而过,而又停滞在我的心中,满腔的烟火味顿时熏醉远离故乡多年的我。仙游山,偌大的仙游山,仿佛是一座纯净的人间天堂。浅浅而又清澈流淌的小溪流,绕屋而行,循着地形流入垄垄的田野,那些去了光鲜的色彩,遗留着灰黑的雨痕风迹的一片片瓦屋,在蔚蓝的天空下、在周围茂密的绿色映衬下显得古老、苍凉、孤寂。偶尔掠过的鸟声,干净,有力,生机盎然,把整个仙游山舞动的就像一幅动态的山水画。远山空阔,近水无声,庄稼、溪流、山脉、瓦屋、村落、两三只呆萌的小狗、飞翔而过的山鸟,仙游山沉浸在无边无际的乡愁里,沉浸在我的笔端潺潺流动的情感中。云山先生姓戴,祖籍仙游山,世居仁山自然村,对仙游山、木兰溪、源头、生态,对仙游山的一草一木、一宫一庙、一山一溪都怀着深深的眷恋。一路上,亲耳聆听着整个仙游山沧桑的往事,了解到戴氏家族迁居仙游山五百多年来无尽的爱恨情仇。在戴先生不停唠叨的往事中,匪患是仙游山乡民们一直悬在心头的恐惧与灾难,在遥远的岁月中,一些土豪地主或因匪患的洗劫而家破人亡,亡命他乡,或因勾结土匪暴发暴亡,人世间难以拒绝的悲欢离合反复地在这些家族、那些家庭里轮回报应。戴氏、纪氏、李氏、林氏,仙游山四大家族尽管在岁月的暴风骤雨中或委屈或沉沦,但从未忘记诗书传家,仍未忘记厚德载物,一代又一代的仙游山子民在艰难困苦中读书科举,血脉中氤氲着生生不息的书香、墨香。仙游山三个行政村自成一个中心,近十个自然村、六千多人口聚居在木兰溪源头,成为守护木兰溪源头的山里人家。数十座香烟缭绕的宫祠,分布在每一个自然村,成为仙游山老百姓心灵的守护神。三教仙山祠、明夏觉性祠、衡山府、泗洲亭、豸蛟宫、仙师府、厚德宫、黄岗宫、官侨宫、兴富宫,还有福山宫、坑西宫,这些宫府祠庙供奉的神明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的心愿,保家卫民,风调雨顺。厚德宫作为仁山戴氏家族供奉的宫庙,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旧事。传说戴氏入仙山始祖戴德和在明嘉靖年间为逃避倭贼之乱,前往仙游山,在一草亭里,仙翁托梦并留下一句谶语:“仙游一山尾尖尖,凤翔鹿鸣长流泉,居仁厚德和为先,两溪富贵可千年。”戴德和对此谶语深信不疑,定居在仙游山,在此筑屋为家,开山垦地,春种秋收,生男育女,戴氏一脉在仙游山繁衍了十几代,如今有一千多人口。厚德宫成为戴氏家族的家祠、家庙,五百多年来烛火飘摇,香火不熄。在戴氏后人口口相传的记忆中,仁山寨才是木兰溪的源头,才是仙游山的“仙山”。为了探究仁山寨神秘的故事,为了证实木兰溪更悠长的源头,下午四点,我决定追随戴先生一行攀登仁山寨。农历八月的山风依然令人惬意,整座山都有一缕令人陶醉的草木之味,山花之香。领头的老戴是个走南闯北几十年的老大哥,山路崎岖挡不住他旺盛的精力,和对仙游山、对居仁寨的那种特别的感情。在挥汗如雨的攀爬过程中,老戴对仙游山野菜那份熟稔的情怀令人感动,尽管我已品尝这种神灵赐给仙游山的植物,馈赠仙游山子民的神来之物。漫山遍野的野菜,并不是什么冬虫夏草,也不是枸杞,苦涩之中蕴含着甘甜,难闻的气味之中珍藏芳香。仙游山野菜是我平生吃过最美味的青菜。一路汗水,一路野菜的芬芳,一路仁山人对野菜难忘的留恋,从而忘了疲惫,忘了辛苦。登上居仁寨,四面八方的山风呼啸而来,顿时心旷神怡,精神抖擞。举目远眺,整个仙游山区气势恢宏的地形凸显在我清澈的目光之上,群山逶迤,山脉纵横,云遮雾绕,如同仙景,凉凉的山风从那山到这山,吹动着我心中无尽的思念。站在山巅上,向南望去,仿佛看见了百里之外我的故乡,辽阔的兴化平原上那个叫大孤屿的千年村庄,看见我祖先的坟茔、老家的瓦屋,看见了九条大沟河的溪水匆匆,看见兴化湾的波涛汹涌,看见了木帆船时代的海上丝绸之路上百舸云集……居仁寨上那些木屋的墙基依稀可见,十来间矮小、简陋、幽暗的木屋曾是仁山戴氏先人躲避匪患、逃避战乱的避难所,整个空间尽管十分局促狭小,但仍可以容纳下数百个为生存而创造机会的仁山人。正是这个仁山寨留下了多少让戴氏家族令人唏嘘的往事,是戴氏家族另一座永存在心灵的精神家园。在山上有一片只有数十亩的平原,站在这里,仿佛天空随手可触。绿草青青,碧水蓝天,这山上的小小湖泊却有着千年从不干涸的溪水,澄澈、干净、透明,每一张晃动的面影都是如此自然、美丽、动人。而这静静波动的湖泊,安静得像我心中的你,那个永恒的表情安静中潜藏着活力,蕴含着文采,埋藏着与生俱来的魅力。正是这个湖泊顺着那些看不见的小溪流流向黄坑里,又经过了千回百转的跌宕,又经历静水深流的起伏,这湖泊的水千年万年生机盎然地流向黄坑里,流向木兰溪,流向东西乡平原,流向兴化平原,流向兴化湾,流向大海,流入世世代代莆仙人共同的血脉之中。居仁寨、天然湖泊,这就是我心灵上的木兰溪源头,从此将在我笔尖流淌,也将在我在心上流淌。三在仁山寨,在黄坑里,木兰溪开始地理意义上的起源,或已开始地理版图上的流程,一条溪流,从此开始了无牵挂在山区平原跌宕起伏地流淌。那些绵延的山脉,高高的山峰,神秘的山寨,都放在这一溪清清的水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向往远方与大海的岁月里完成了溪流的使命与圆梦。仙山、仙东、仙西,织成了木兰溪华丽的源头,在我干净的笔端上,它是一块莆仙的净土,是不可复制的生态区。当木兰溪在仙游山的蓄积与停顿有了充沛的水源之后,从仙游山奔涌而出或已是木兰溪书写历史与文化的开端。仙游山是独特的扉页,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文化编码,松与柏,竹与笋,漫山遍野的野菜以其有些苦涩的芬芳,缠绕成一缕仙游山人终生难忘的乡愁。并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里,燃烧成永远的思念,仙游山、仁山寨、黄坑里、木兰溪、源头、兄弟树,就一一进入了此生反复记忆的乡床上,萌芽、成长、茂盛……在流经西苑、流出西苑的溪段,木兰溪是单纯而又清澈的,瘦长的溪流仿佛是一道蓝色的梦幻,在绿树成林的山坡下穿行而过,留下青山依旧,留下瓦屋依然,留下了一方人永恒的守望。木兰溪依旧沿着它向往的轨迹,流过度尾、大济、龙华,在西乡平原起伏的土地上,深深浅浅地吟唱着、灌溉着、孕育着,这一块土地呈现出丰沃的文化土壤,让所有仙游人欢呼雀跃。西苑、仙游山或是度尾,郑纪的出生地一点都不重要,在这座气势恢宏的尚书第里,我读到是一个封建士大夫优秀的政治品德与士子情怀。从明天顺四年(公元1460年)登进士第,入仕开始一生沉浮的宦海生涯,历经英宗、宪宗、孝宗等三朝,历任国子祭酒、翰林庶吉士、经廷同考官、浙江按察副使、南京左通政、南京户部侍郎、大司徒等职,在政治黑暗的大明朝廷上,以其为官清正、刚直不阿的政治品质,赢得了历史的尊重,在每一个领导岗位上,实事求是,体恤民情,以人民利益为根本而留下了无尽的政声与赞誉。或许那个浑浊的政治风气并不允许他的正直、清廉、高尚,在五十三年的仕途生涯里,超过一半的时间赋闲在家,或引退致仕。木兰溪清清的溪水伴随着这个大明王朝清廉的忠臣在度尾这块风清气正的乡土上,继续他不灭的梦想。兴学劝耕,培育着古代仙游深厚的耕读文化底蕴,让读书声洋溢在木兰溪两岸。郑纪先生大力推动植树造林,让良好的生态环境保护着木兰溪两岸的草木葱茏,植被青翠,这是我看到莆田最早的一份生态文明的材料。而郑纪一生最为杰出的政治力作,是为仙游人民减去繁重的赋税,以实际的户籍人口核定徭役、军户,减轻了人民的负担,成为仙游史书上掷地有声的记录,也在一代又一代仙游人的心中流传着不绝于耳的美谈。度尾是木兰溪上游的文化名镇,两岸的古老村庄散发着浓浓的文化气息。九仙洞、东山寺、双桂岩、岱尘寺、埔尾宋朝瓦窑址、龙井宫、郑祠、南潮宫、杨泗宫等文化古迹,保存完好,是度尾文化重镇不可或缺的文物遗传,作为仙游县最古老的书院----东山书院,与千年古刹东山寺,共同见证了度尾千年的文化嬗变。从这个镇走出了古代科举的佼佼者,举人、进士络绎不绝。国画大师李耕出生、成长在这块文化沃土上,以其莆田派艺术的传统画风开创了一个属于李耕的人物画时代,而种植在木兰溪两岸的度尾柚树,常年郁郁葱葱,生机蓬勃,为这块土地披上翠绿的盛装,具有中国原产地地理标识的度尾文旦柚,味道芬芳,是水果中的珍品,叫响了度尾这个名镇的品牌,成为所有的莆仙人整个冬天最鲜嫩的留恋,成为莆仙人心***同的有滋有味的乡愁。木兰溪流入大济镇,也就流进了东西乡平原的核心区,木兰溪及其主要支流大济溪与溪口溪,还有古濑溪,纵横交错,为丰沃的西乡平原提供丰沛的水源。大济,有始建于唐代的三会寺,其中所保存的宋元明清建筑构件,为这块清风明月的古镇赢得了佛教文化高地的美誉。古濑村是叶氏入莆始祖的祖籍地,是莆仙叶氏家族肇发的精神原乡,从这个古老的叶?相府中走出宋明二朝二个著名宰辅,宋朝的叶?和明代的叶向高,还有莆仙历史上第二个武状元叶?,还有数十个进士、举人,是莆阳著名的望族。清清的木兰溪干流与龙华镇擦身而过,数华里透明的浪花一直在映衬着龙华镇的繁华与凋敝,但那条蜿蜒过龙华全境的龙华溪是木兰溪的主要支流之一。常年溪水长流,孕育了丰富多彩的文化,千年古刹龙华寺和著名的龙华双塔无疑是整座镇文化分量最重的镇镇之宝。在那些斑驳的佛经中,龙华寺的创建与兴衰一直在龙华镇历史与文化的封面上凸显,无尽的晨钟暮鼓也一直诉说着一座寺院、一座镇,甚至整个仙游县跌宕起伏的历史故事。镌刻在龙华双塔上的姓名,天下第一孝子郭经的大德大孝更是以立德行孝的形象屹立在莆阳大地之上,是那双座无形的龙华塔沉甸甸地郁压在莆仙人心灵这上,闪耀着千年的道德光芒。从仁山寨那一泓清澈的湖泊,从黄坑里那层叠的山湖,木兰溪的启程有着浓浓的生态气息,从此奔腾而下,以母亲河的灵性哺育着村与镇生机盎然的成长与茂盛,木兰溪以她特有的母性光辉孕育了一座被誉为“海滨邹鲁”的仙游县,孕育了六百多名进士、数千名举人。木兰溪潺潺流动的溪水一直在仙游县城甜美的内心、欢唱着一支属于蜚山兰溪的天籁之音。这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当我再次迈过仙游文庙那高高的门槛,我远阔的心间充满着抑扬顿挫的读书声,这样的声音熟悉而又干净,反复在我的心空回响,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回响,在整个文庙寂寞的空间回响。带着这么昂贵的声音我穿过整座县城古老的小巷与长街,飞钱巷、庆仙巷、济川巷、县仓巷,一条条小巷背后的官宅府第,隐约间藏匿着一个个显赫家族的荣耀与书香。宋元明清,每一个朝代埋藏着那些才子达官的芳华,洋溢着一座县城壮美的青春风光。蜚山兰溪,或已成为一张永远的文化名片,永远在一代又一代仙游籍游子的心中流连忘返。千百年来,已然是所有仙游人灵魂的重要部分。十二月的木兰溪,从县城的西部流向东部,婉约而又柔情,宛如一首仙游籍诗人王迈写过的宋词,漂泊着蜚山的枫叶,波动着兰溪的涟漪,一直在我的文字之间流淌……四木兰溪流过了西乡平原,流过了一座文采斐然的“海滨邹鲁”,孕育了县城、文庙、天妃宫,孕育了千年灿烂的历史与文化。如今,以更宽阔的流量奔腾在东乡平原上,同样以文化的养分滋养着东乡平原上的村庄、寺院、宫庙、宅院、老屋、乡愁,滋养着这一方人生生不息的梦想与追求。在这张有点发黄的仙游县地形图上,浅绿色的地图上浓淡的色泽表明着赖店镇的前世今身,它是否是东西乡平原的交织地带,这并不重要,在我对仙游地形图的辨识中,认定了赖店镇是东乡平原的一部分,虽然木兰溪并没有流过赖店镇,或者说干流没有经过赖店镇,紫桥头溪作为木兰溪的重要支流,在东乡平原辽阔的田野上蜿蜒而过,和另一条支流苦坝河,共同养育了赖店最富有活力的平原与乡村,养育了莆仙大地上几个名门望族,这些诗礼传家的家族,培育了众多优秀的士子,他们或是文化学者、诗人名士,或是封建社会的能臣干吏,为仙游县、为兴化古府赢得了崇高的文化盛誉。古老的圣泉宫依旧以古老的殿堂、天井、照墙,呈现在世人面前,一千多年的风雨并没有让文化褪色,反而在这块土地上散发着遮不住的光芒,圣泉祖殿与法主仙妃一直在民间广泛地流传着立德行善、扶危济困的美好往事。圣泉宫是主祀法主仙妃的祖殿,文物众多,烛香旺盛,也与大唐名士郑良士、尚书太保郑元弼舍地捐资、传承大爱有着一脉相承的精神血统,作为郑淑之后裔的郑氏家族,不仅走出了仙游第一个诗人郑良士,其家族科甲连绵,英才辈出,而且家风淳朴,子孙繁衍无数,是莆阳郑氏重要的一个衍派。赖店是一个文化积淀深厚的名镇,境内有鸣峰寺、东山寺、白石院、枫林寺、少师纪念堂等文化古迹,傅少师公祠以其近千年的历史渊源,成为赖店的文化地标,在《仙游县志》中称为“万寿观或福神道院”,浮雕盘龙石柱、大成殿、殿前丹墀、匾额,是罗峰傅氏家族显赫的实物见证。罗峰傅氏祠堂,是入莆傅氏始祖的祖祠,是莆阳傅氏共同奉祀祖先的宗祠,这个家族在宋一朝就有二十五名进士,其父子、兄弟、叔侄曾连袂登第,留下不少科举佳话。其家族还有近万人远离故土,远渡重洋,散落在港澳台和东南亚各国。傅氏祠堂无疑是傅氏后裔追宗认祖、寻根溯源的家庙,是他们共同的心灵原乡。榜头镇是木兰溪上游一个不可或缺的文化重镇,有着“中国古典家具之都”之称誉。在东乡平原的西北部,木兰溪贯穿榜头镇,其重要支流仙水溪,纵横交错,覆盖全境,作为仙游古典家具之都的发源地,榜头尽得天地之灵气,其群山环绕,名山簇拥,山与水交融在这块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榜头镇自古以来就是仙游山区与平原交通的咽喉与要道,也是人文荟萃的文化高地,名寺名宫遍布全境,名人故居、家庙祠堂,散落在村庄的各个角落,仙水宫、龙兴宫、珠山书社、紫泽宫、龙泉宫、塘陂宫、昆溪宫等都是历史悠久的宫庙里社,是榜头人千百年来向善求真的心灵殿堂。位于仙水溪上的官杜陂,无疑是木兰溪上游最古老的陂坝。杜陂始建于宋淳熙三年(公元1176年),官陂创建于明万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是榜头人,时任户部尚书郑瑞星主持倡建的。这两座陂的筑建,灌溉面积达万亩以上,为东乡平原开创了一个四季飘香的“粮仓”,也是世世代代的榜头人能够安身立命的衣食源泉。或许是这些水利工程造福于榜头人民的福址,榜头的书院书社有数十个,著名的有普明书院、珠光书院、善光书院、玉辉书院等。位于望厝村的玉山祠,创建于明万历年间,是三一教林龙江先生讲学研道重要的书院,占地面积达二万平方米以上,是榜头镇历史人文璀璨的重要象征。榜头镇是仙游平原通往古兴化县的主要通道,何岭上的古驿道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文化古迹,逶迤、蜿蜒、跌宕,一条何岭古道凸显着莆田古代农耕文明的杰作,是莆田地理的文化标识,而在东乡平原的东部,那座高耸、巍峨的天马山,以“天马云梯”入选仙游四大景之一,整座山势似天马行空,宛如翠绿的屏风,绵延数十里,虚掩着东乡平原的壮美,山下有一个天然湖泊叫鼎湖,像一颗苍翠欲滴的宝石嵌在山间。在天马山上还有一座闻名闽中的寺院----天马寺,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人天出天游行自在,是马非马色相皆空”的对联、“秘诀延年”的悬匾、古香炉等为天马寺的历史留下一缕沉甸甸的古风。在东乡平原上缓慢地流动,木兰溪缓缓的流水在平原上吟唱着无穷无尽的早晨和黄昏,留下了一个风生水起的盖尾镇。前连、杉尾、仙潭、新窑、石马、东井宫、仙溪……每一个村庄都蕴藏着一段千回百转的人间故事。或许你不得不惊叹“第一山”的高耸与险峻,那是莆田与仙游两县之间最美的驿道,与一段最蜿蜒的木兰溪交织在“第一山”突兀的风景上,共同织成了莆阳自然与人文完美结合的文化场景。石马桥的十八墩依旧在古老的木兰溪道上坚守着八百年的风花雪月,那份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顺着木兰溪水的洗礼与传唱,感动过多少莆仙人离家后千百次深情的回眸,善良、爱、虔诚、执着,是人心上无形的桥,让这个村、这个镇、这个县、这一条溪充满了无尽的人间美好。杉尾古渡口还默守着木兰溪曾经的桨声橹影,冷清、寂寞、安静的渡口,只剩下了几阶石块在水涨水落中,记住了木兰溪的讯期与水声,一条伸进时光甬道的古街,斑驳的街面上还残留着橱窗与美人靠,在幽暗的黄昏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喧嚣。在举目之远的山坡上,那座座落千年的龙纪寺依然慧灯长明,照亮了千年的祈祷与祝福。风格迥异的六角亭、上帝殿,在清风明月中聆听了千万遍轮回的晨钟暮鼓,一代绘画大师李霞、瓷器工艺大师许友官、五百瓷雕罗汉、辽阔的寺院、庄严的殿堂、四季点燃的烛火香烟,千年古刹的千年诵经声清新了整座镇的沧桑与新生。木兰溪从源头的西苑到盖尾的仙潭,在八十里匆匆忙忙流水声中孕育了十个镇各领风骚的芬芳,孕育了李霞、李耕、黄羲等一代傲立画坛的绘画大师,在他们妙笔生花的艺术熏陶下,一条浅浅的木兰溪或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艺术的光芒照亮了仙游内心独一无二的青春风流,从度尾、大济、鲤南、榜头、盖尾,五十里的木兰溪,五十里一道美丽的画廊,妩媚了东西乡平原的辽阔与生机,养育了一座闻名世界的工艺美术之都,一年四季,木兰溪氤氲着红木的馨香、艺术的沉香,数千家能工巧匠打造的大国工艺以其巧夺天工的艺术震撼着一个时代的审美与视野。木兰溪的水是木兰之水,是兰溪之水,是民间艺术的源泉之水。木兰溪畔,那个叫陈仁鉴的戏剧大师,以一部喜剧《春草闯堂》入选中国十大经典喜剧,同时也以一部悲剧《团圆之后》入选中国十大经典悲剧,木兰溪给予他充分的艺术养分、艺术修养,他以一生的才华在书写着心中的人民、全部的喜怒哀乐。他让一方小小的舞台演绎着无尽的生命追问,他无愧是的戏剧大师。留恋木兰溪水的清新与清澈,戏剧大师郑怀兴七十年默守着木兰溪的蜿蜒与苍茫,他的心中早已装下了莆仙人民的悲欢离合,在他的笔下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一条木兰溪,或满溪暴涨的水声,在咆吼,在挣扎,在奔腾;或恬静如止水,在默念,在坚守,在希望,他让一条木兰溪融入所有莆田人的生命记忆,让那溪流有声的芳华留在每一个人生命最温柔的地方……五从山脉簇拥的宽阔的山谷上流淌着,木兰溪从仙潭村那个深深的水潭有了令人叫绝的转身与拐弯,木兰溪如同一条水色的绸缎、明亮而又逶迤地铺在华亭的山与山之间的丘陵、平原上,或停顿,或缓慢,或沉思,无论是在时光很慢的农耕时代,或是转瞬即逝的信息时间,木兰溪水留足了华亭的多愁与善感,几乎把一溪美丽的芳华都留给华亭,留给这十来个风华正茂的村庄。油潭、走马亭、西湖、园头、南湖、柳园、万坂、前黄、西许、湖头、云峰、濑溪、顶?、西沙、兴沙、霞皋、樟塘、山牌----这些古老而又年轻的村庄,不仅蕴藏一场无比绚丽的芳华,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早已把熟稔的家乡念叨成了故乡,一页刀光剑影、尽忠报国,一页桃红柳绿、乡愁月光,而且每一座村庄吮吸着木兰溪水的天地之灵气,在溪水中成长,在溪风中茂盛。华亭的水是木兰溪的水,木兰溪的干流与支流,如网络般遍布在华亭的山山水水,华亭的自然风光是山与水合奏的人间胜景。华亭的山是文化之山,是历史之山,也是佛教之山。“三紫凌云”,“龟山积雾”,作为莆田新旧二十四景之一,以其自然风光与历史人文相得益彰的文化之光照亮了一座镇多姿多彩的封面,簇拥着木兰溪的两岸之山峰,是木兰溪支流的发源地,也是木兰溪的翠绿屏风。紫霞山、紫微山、紫云山的“三紫凌云”与湖头、圳头、园头的神话传说,早已把华亭山峰的往事萦绕上一缕紫气。紫霞山又名龟山,因其山顶固如帽,俨然如灵龟向南仰视,错宕了几多神秘与古老。正是龟山的深山密林,有了“六眸之巨龟,足蹑四龟,俯仰其首如作礼者三,逡巡而失,遂驻锡卓庵,名其地曰龟洋焉”的牌文铭刻,在唐朝著名诗人黄滔《龟洋灵感祥院东塔和尚碑》上,对这座福建佛教名山有着溢美之词。唐长庆二年(公元822年),一代高僧无了禅师披荆斩棘,创建了龟山寺,挖龟泉井,筑大雄宝殿,点烛燃香,晨钟暮鼓,以非凡的内心之力,开辟茶园,种植庄稼,让龟山寺四周山地开垦成一块山间平原,以唐井“大旱十年,唐井不开;洪水为殃,唐井不涨”的神秘谚语,证实一方水土的佛之圣地,有如此干净、清澈的泉水浇灌的茶园,在大明王朝以“月中香”之盛誉,被选拔为贡茶。千年古刹,百年建筑,开山祖师,唐代真身宝像。千年松柏,千年茶香,溪水长流在层层叠叠的山间田野,这就是一方净土的“龟山积雾”。先有西冲院,后有龟山寺。在华亭民间广为流行的谚语证明着西冲院的古老与沧桑,从那个巨大的石盆盆壁上所雕刻的“大统三年”仍是南北朝西魏大统三年(公元538年),距今一千四百多年,那个更巨大的石槽边沿雕刻着“宋治平四年丁未岁七月”等字,那是公元1067年,距今九百多年,根据“莆田县宗教志”记载,西冲院创建于唐元和间(公元806--820年),明永乐十四年(公元1416年)名僧无尽禅师重修。莆田一些文化名人郑樵、刘克庄、黄公度曾经经常在西冲院煮茶会友,读书作诗。长长的木兰溪和她的数十条支流,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交织分布在华亭一百三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山峰、丘陵、平原、山谷,一年四季的雾聚雾散,春夏秋冬的云蒸霞蔚,这块土地特殊的土壤、地理、气候,成为莆田龙眼树种植面积最多的乡镇,几乎三十五个村都普遍种植龙眼,果树总面积达6.5万亩。在一些史书中可以读到,莆田种植龙眼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唐代,在宋代广为种植,明清已达到高峰。大约在宋代,华亭民间艺人或已提炼出龙眼烘焙技术,一种叫兴化桂圆的特产,随之在华亭某一个乡村诞生,从此以后,兴化桂圆与莆商在宋元时期就一起出现在某一个墟市或集镇上。到了明清那些朝代那些时光,濑溪古渡口,已然是莆商与兴化桂圆出海去远方的一方重要渡口,“华亭桂圆甲天下”的美誉传说在大江南北。兴化桂圆造就了无数富甲一方的莆商,在清朝康雍乾年间百年莆商崛起的历史上,那些腰缠万贯的莆商身上总是散发着浓浓的兴化桂圆之香。濑溪是地理上木兰溪的一段历史,也是地方方志上的一个村名,更是一个古渡口,一座古桥,是木兰溪人文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濑溪是木兰溪华亭段一个重要的渡口,旧名为莆阳渡,能以莆阳渡为名,可见濑溪渡口的重要性。早在宋代,莆田人就在濑溪创建桥梁,宋绍兴十三年(公元1143年)建浮桥通行。宋乾道三年(公元1162年),兴化府知府钟离松曾在浮桥下游百来米的顶?溪段倡建石桥,不成。宋淳熙十年(公元1183年),丞相陈俊卿倡建濑溪桥,造石桥,长15.4丈,高3.9丈,计13墩。濑溪古桥虽历经无数次台风暴雨、洪水山洪的冲击或损毁几墩,总有热心人士倡议重建重修。清康熙三年(公元1664年),濑溪桥塌,莆田县令沈延标重新修建,易改为木结构。清康熙五十五年(公元1716年),乡贤蔡震仲捐金二百两,招募泉州绅士施韬重修。清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此桥被洪水冲垮,仙游富商徐万安重修……濑溪桥就像一座大爱无垠的爱心碑,记录了行善者的姓名和他们的爱心热心。濑溪古桥,濑溪古渡,木兰溪水,在历史时光的码头上,看见了无数怀抱赤子之心的大善之人,在濑溪桥上来来往往,在古渡口的某一渡船上上下下,木兰溪水在每一个季节或急或缓,流去了无尽的往事。洋溢着人文气息的华亭,注定为木兰溪每一页感人肺腑的历史,写上大真大善大美大爱。宋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长乐女子钱四娘经莆田,过濑溪渡,望南北洋水浪滔天、水天一色,甚为担忧,决意为木兰溪筑一座陂堰。于是,她变卖家产,携钱10万缗,来到莆田,经过数十天详尽的勘察,在华亭将军岩下的木兰溪段,进行历史上开天辟地的造陂工程。三年的开山取石,三年的淘沙去土,三年的叠石重坝,钱四娘和数以千计的莆田工匠,举全县之力,全力以赴,感天动地。莆田县主薄黎畛的“兴化米粉”,开创了世界第一份快餐的历史,夜以继日的苦干与中暑和莆田金线莲防暑去病的故事,一直感动着我们细心的寻找与阅读。三年的披星戴月,“抓也十八,捧也十八”的感人故事,贯穿着这个奇女子的一生传奇。宋治平四年(公元1067年),陂成之时,举杯换盏之际,农历八月的台风、暴雨、山洪,预谋合演了天地之间的一场悲剧,陂溃之时,也是钱四娘悲愤投洪水之时。从石马桥之下,溪床多沙砾,结构复杂多样,将军岩下的陂坝遗址或沉没在木兰溪千年的溪水之中,但若隐若现的残陂断堰依旧在溪水中清唱着一曲无尘无埃的心灵之歌,在华亭湛蓝的天空上飞翔,在木兰溪面上久久地盘旋……六即使每年浪高水急的讯期,埋没了多少人的雄心壮志,冲走了多少人望水兴叹的无奈与悲伤。钱四娘将军岩下的惊世之举,依旧折服了有志之士的向往,依旧吸引着众多男人建功立业的夙愿。让木兰溪听见莆田人心灵的指向,造福莆田,让辽阔的南北洋灌溉成一块四季皆宜的良田沃土,这莫大的功绩激励着林从世、蔡京、蔡卞、李宏、冯智日前赴后继,在这条莆田人的母亲河上,留下他们一生光辉的记忆。这壮丽的一幕虽败犹荣,不能不记下一笔。长乐人、进士出身的林从世,乃莆阳名门九牧林之后,在感念钱四娘开天辟地的举动之余,也携金10万缗,抵达莆田,在温泉口筑陂。历史上或史料上虽没有多少文字记录林从世艰难的心路历程,用几年时间选址、开石、造陂,但我们仍可以从木兰溪的短与窄,水流急,洪水暴,径流量大,年均径流量达10亿立方米。又是喇叭型的入海口,每月的潮汐,每年的天文大潮都在危险地考验着陂堰的安危。从侧面上可以想象,那些年林从世身心俱疲的往事。陂成之日,容不得筑陂者持斛庆祝,一场天文大潮让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林从世选择南洋平原南部的一处叫瑶台的丘陵定居下来,他一定要看到有一天木兰陂在木兰溪上成功筑建,了却他未竟的梦想,安抚他沧桑的心灵。大约二百年前,莆阳历史上的大德高僧,也是最优秀的堪舆大师妙应禅师曾经有一句名言“水绕壶公山,此时大好看。壶公山欲断,莆阳朱紫半。”或许这一句谶语击中了当时还是担任开封府尹蔡京的心怀,这个身在当时中国政治中心的莆仙人,在不凡的领导岗位上极力推行王安石变法。变法重要内容之一的农田水利法,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改革,给大宋国土带来了五万个水利工程设施,增加了数千万亩农田,蔡京多次目睹木兰溪水泛滥成灾的惨景,也了解莆田人民的疾苦,更深知木兰陂的筑建对全面开发南北洋平原的重大作用,作为一个有历史远见的政治家,蔡京一定明白兴化平原对整个莆田、整个兴化军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在农耕时代,数十万亩旱涝保收的良田,就是一座四季飘香的粮仓,就是一个千秋万代的聚宝盆。蔡京,那一手惊艳历史的书法,转化为一本本情深意切、忧国忧民的奏章,打动了最高统治者宋神宗,终于下诏招贤,以政府之惠,民间之力,共同奏响了木兰陂造建的进行曲。是莆田人缺少财富抑或是莆田人缺乏长远的战略目光?在这场木兰陂创建的接力赛中,长乐人钱四娘、林从世和候官人李宏以他们精彩的接力,完成了莆田古代史上最宏大的工程。宋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李宏这个家财雄厚的候官富豪,踏上了莆田的木兰溪畔,从此就再没有回自己的老家候官。李宏吸取钱四娘将军岩下的陂堰被洪水冲毁和林从世在温泉口筑陂被海潮冲毁的教训,听从昔日的好友、宋代水利工程专家、高僧冯智日科学而又睿智的建议,应了妙应禅师“逢竹则筑”的谶语,在木兰溪与兴化湾海潮溪流的交汇处,既不与洪水争势,也不跟潮水拼力,“溪宽流缓潮尾”作为陂堰选址的客观条件,因势利导,李宏、冯智日或从道家的“无为而治”中感悟到洪水与潮水的特性。木兰山下的黄头自然村与陂头自然村之间的溪床,水道宽敞,水流缓慢,大潮无力,水文特征符合上马大型陂堰工程,而且溪床乃是大块岩石,地质基础稳定、牢固,是木兰陂天然而又科学的筑底地址。李宏与冯智日联袂组建的技术团队,已从科学上解决了陂堰安全的问题,这是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个坝址正好位于钱、林选择的两陂遗址的中间地点。木兰溪只有二百里长,却汇集着三百六十条溪涧之水,是一条径流量巨大的溪流,年均径流量达10亿立方米。莆田位于中国东南部,每年都有数次台风登陆,台风带来的暴雨更是让木兰溪水势湍急,洪水暴满,最大的洪峰流量每秒达362立方米,台风期间恰巧是农历七月、八月的天文大潮,台风、暴雨、山洪、天文大潮,这一切的大自然因素深深地影响着木兰陂的筑建。当李宏、冯智日在筑建木兰陂感到筋疲力倦、财力匮乏之际,大宋名臣蔡京又一次奏请皇上,下诏募建,三余七朱陈林吴顾十四大家慷慨捐田毁屋,疏通九大海沟,开挖九十九河沟,让陂头数千万方的洪水导流进南洋平原纵横交错的河沟。同时,又筑建了洋埕、林墩、东山陂门,木兰溪的洪水顺着陂首的导流干渠流进南洋水系,经过九条大沟,再从陂门排涝闸泄洪。溢流堰、进水闸、冲沙闸、导流堤构成了一条长219米、高7.5米、陂门32个、陂墩29座的大型陂堰,大沟9条,小沟99条,大型陂门4座,涵洞300多处,组成了一座科学布局、合理分流,集蓄、灌、排为一体的枢纽水利工程。宋元丰六年(公元1083年)春天的某一个早晨,经过二十年无缝的爱心接力,钱四娘、黎畛、林从世、李宏、冯智日、三余七朱陈林吴顾十四家,以他们博大的胸怀、深沉的爱心、公而忘私的义举,终于筑建古代福建最宏大的枢纽水利工程,完成了南北洋平原的全面开发,铸就了“文献名邦”雄厚的物质基础,莆田人就此踏上高歌猛进的科举进仕的宽阔之路,以“中国古代进士第一县”的荣誉称霸中国古代科举史。林光朝、郑樵、刘克庄、李在、曾鲸、吴彬、宋珏、黄仲韶、郭尚先等一大批历史文人名人络绎不绝地踏上中华文明史书上,以他们不朽的著作为莆田争得“海滨邹鲁”的光荣称誉。这是一个冬天的黄昏,暖暖的夕阳温暖着我敞开的心空,照耀着我目光所能抵达的每一处古迹。壮美的木兰陂就像一座天地之间最美的琴架,在溪水声中弹奏着清澈的天籁之音,低沉、优美、亲切,跌宕中回响着柔美的音符,在心间轻轻地跳跃着木兰溪的抒情,起伏中错落着细腻的旋律,在心外浅浅地抚摸着兴化平原之上的辽阔与生机。在陂堰的上方,是一条深深的湖泊,水色的涟漪壮丽地圈起无边的苍茫,静水无声,仍深深地荡漾着我对你最安静的等待,最美好的眷恋,最深情的挚爱。在陂堰的下游,是一条汹涌而至的潮水,在陂堤上拍动着一晨一夜一潮一汐的问候,是浪潮从辽阔的兴化湾奔腾而来,是从一望无际的大海呼啸而来。一条清清的木兰溪以陂堰为界,前身是大山之泉水,千百年干净的洗礼,今世是海之呼唤,是千百年为之向往的诗和远方……在木兰陂的南岸,那块木兰山的碑文虽已斑驳,但依稀可见,而千年的风与雨剥蚀了另一块碑上所有的文字。或许它记录了筑陂者的艰难困苦,刻录向善者的大爱无疆,或许也镌刻每一个有姓名的功勋和无名的英雄曾经为一座雄陂的努力与贡献,或许所有的文字都隐没于时间的深处,潜藏在心灵的近处。它是所有莆田人共享的精神之碑,是一代又一代莆田人的心灵之碑。无字的石碑就像雄伟的木兰陂永远的守望者,守望着木兰陂的春夏秋冬,也守望近在咫尺的迥澜桥千百年匆匆而去的流水。那些东去的流水,进入了辽阔的南洋平原,穿过了生机盎然的南洋平原,又从某一个陂门,流进了大海,去了溪水的另一个故乡。夕阳那些温暖的光辉还在温暖着曲曲弯弯的碑廊,从宋朝的某一次修建至清朝的另一次重修,九百多年来,数十次大规模的重修都镌刻在十二块古旧不一的石碑上,每一份碑文详尽地记录着某一次重修的功德千秋,那些姓名那些年月那些往事与目光之下的木兰陂共同沉淀着历史与人文的深厚。正是这样不遗余力的重修,才能让古陂依旧散发着文化遗址古老的芬芳,才能让南北洋平原数十万亩的良田,一年四季倾吐着稻香麦香,还有岁月之芬芳,才能让木兰陂永葆生命之芳华,在你我深情的记忆里回响着青春的歌声。钱妃庙那香炉上三炷香又萦绕着整座古庙的时空,每一夕点燃的烛香,是感恩,是祝福,也是祈祷,千百年来,从未熄灭,也从不会停止。这是民间的善恶分明,这是尘世的凡心所聚,这是木兰古陂千年屹立的深刻内因。这也是木兰陂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最好证明,更是木兰陂入选世界灌溉工程遗产的历史见证。这也是木兰溪入选全国最美家乡河的民心所向。七木兰陂筑建成功之时,也是兴化平原的全面形成之际。几乎与木兰陂创建时间相吻合的是兴化平原数百条沟渠的开挖,疏通那个时间点从兴化湾、木兰溪感潮段伸向兴化平原的大海沟,全面进行大规模的打通,筑堰、造闸、建陡门、拦潮水,让大海沟与海水隔绝,转变为木兰溪泄洪的功能。与此同时,九十九条小沟的开挖与连接,彻底铺开了纵横交错的南洋水系。这密密麻麻的南洋水系,既是南洋平原的大水缸,蓄积着数千万立方米的木兰溪水,保证了数十万亩农田的灌溉,同时也是木兰溪洪水的泄洪区,分流了数千万方的洪水,减少了木兰陂堰坝的压力与冲力,而且四大陡门与三百多个涵洞加速了泄洪、排涝的速度,为兴化平原数十万亩农作物的丰收创造了最大的可能。木兰陂筑成之日,遗留在南洋平原上的数百个水塘、池塘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只保留国清塘,其它的全部填没,平整、开垦成四季皆宜的良田。这近万亩的水塘开发为田,在农耕社会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从另一个侧面完成了南洋平原的连片开发。南洋平原经过四百多年的筑堤造田,挖塘蓄水,终在这一历史时间点,呈现在莆阳大地之上,成为闻名八闽的“兴化粮仓”,成为莆田士子为之骄傲的故土。从此以后,南洋平原上的一些村庄,有了良田,有了粮食,有了柴米油盐,也有了富足的生活,那些村庄修建了书院、书社、祠学,让年轻的学子心无旁鹜地勤读圣贤书,一心一意科举进仕,攀龙折桂,金榜题名,出现了一连串科甲联芳的家族。清浦、东华、石阜、刘桥、塘下、郑庄、洋城、后吴等历史文化名村,林氏、陈氏、郑氏、黄氏、朱氏、刘氏、方氏都是科甲连绵的名门望族。宋元明清四个朝代,南洋平原诞生了五百多名进士,千名举人,数万名秀才,是“文献名邦”的文化摇篮,是“海滨邹鲁”的人才仓库。元延?二年(公元1315年),木兰陂北端建万金陡门,并开凿北渠,分水至北洋水系。在元代并没有多少档案记录北渠开挖的详细情况,但也记载大小沟的分布情况,共有三条大沟十一条小沟把万金陡门的木兰溪水引进入北洋水系。同时,全面疏通城外濠池,完善城郊的水系,与兴化府城的内外水循环与交织。北洋水系的全面开通,促进了北洋平原的深度开发,兴化湾南岸的海滩在元明两朝围垦达数千亩,在北洋海堤加固之时,对陡门、涵洞进行大规模的调整与布局,使之泄洪、排涝、灌溉,趋之科学、合理、方便。《兴化府志》记载“北洋有大小陡门十四、泄六十口(涵洞)”,在元朝延?年间,北洋平原的开发与开垦达到高峰。整整七百年时间过去了,随着北洋平原的全面开垦,莆田的兴化平原呈现着一派生机蓬勃的印象。自北到南,囊山、九华山、凤凰山、壶公山、谷城山、天马山簇拥着的一片大海荡,在一千四百多年前,蒲草丛生,鹭飞燕舞。有文字记载显示,自唐代五大塘和国清开挖伊始,莆田先人在这片潮起潮落的海滩上,筑堤拦水,造陂引水,围海作田,筚路蓝缕,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前仆后继的意志,功不在我的精神,呕心沥血,披荆斩棘,经过七百多年一代又一代莆田人的鞠躬尽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终将这一望无际的滩涂,开垦成一马平川的田野。无数的莆田先人和钱四娘、林从世、李宏等等大善大美之人,倾尽血汗,以毕生之力去涩涤卤,终把这五十万亩的“天下第一”的围垦之田,留在壶山兰水之间,留在这一部浓墨重彩的壮丽史诗上。多么美丽的兴化平原,如一片天地之间最美的绿丝绸,铺在山与海之间最辽阔的地方,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那肥沃的田野生长着我们最熟悉的作物,散发着我们一生不敢忘记的芳香。那纵横的河沟、清清的溪水里游弋着我们喜爱的鱼虾,那长长的河沟分隔着长方形的田野,揉合着村庄与田野的亲密无间,梳理着小桥、流水、老家的最短距离,让我每一次远行都有千回百转的依恋,让我每一次回家都有如沐春风的惬意。兴化平原,以沧海桑田的巨大变迁,让我们感受到这一方人的勤劳与智慧。兴化平原,以肥沃与壮美的生命场景,让我们真切地体会乡愁这一沉甸甸的牵挂。木兰溪冲积了兴化平原广阔的沧桑历史,木兰陂开创了兴化平原灿烂的人文记忆。兴化平原养育了数百座风生水起的古老村庄,耕读传家,诗礼承接,数百座村庄一年四季飘荡着沁人心脾的稻香麦香豆香,也氤氲着感人肺腑的书香墨香。那些年,打开窗户的书生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怀抱着忠君报国的情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以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进士数字、状元名额,刷爆古代科举文化圈。那些年,兴化平原哺育长大的莆田士子,断腕有声,流血无泪,毁骨扬灰,慷慨赴死,以天底下最壮烈的情怀演绎着一幕又一幕泣惊鬼神的滔天大剧。那些年,兴化平原上的东花搭桥亭、黄石二十四埔出游、镇前打铁球、锦墩打铁花、上俞爬刀梯,还有整个兴化平原上从正月初三到农历二月初二,中国民间最漫长的元宵节,来证明我们莆田人不怕恶魔死鬼的气概,敬仰英雄之神的感恩,追悼祖先生灵的忠孝之心。我们以天底下最虔诚的心态,建庙造祠,点烛燃香,表达我们永不忘却的情操。木兰溪流过兴化平原的肥沃,也留给兴化平原遍地开花的美丽与璀璨。在千百年兴化平原的演化过程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莆田先人的匠心独运,恰到好处,在这片辽阔的平原上,创造了大自然与人类相得益彰的文化古迹。纵横交织的水系,伸过平原上每一座村庄安然的内心,柔情万千地影印着闽中水乡独特的旖旎与婉约。这些弥足珍贵的大河沟原先是兴化湾残留下的大海沟,深深的溪水,整齐而又坚固的河岸,宽阔而又抒情,连接一座村庄与另一座村庄的乡情。而那些数百条宋元王朝时期开挖的河沟纵横在一块水田与另一块水田之间,婉约而又细腻。密布在大河沟、小河沟之上的石梁桥,分明是我们先祖留给人间的杰作,整齐的砌石,雄厚的桥墩,雕花刻草的石栏,浑厚的石条铺成了一座又一座闽中常见的石梁桥。始建于宋代的柳桥、浮屿桥、万寿桥、洋尾桥、新桥、五府桥,始建于元代的普照桥、化龙桥,明代更多,在兴化平原上兴建了三十多座。小桥、流水、老家,桨声船影,桥形、树声,成为兴化平原上独一无二的景观。在那些含着桥头的地名,更是让我们满满的记忆里洋溢着水乡的芬芳。柴桥头、樟桥、渠桥、小桥头、潭头桥、柳桥、陈桥……这些地名依然在呼吸着我们内心那一缕温暖的乡愁。兴化平原在千年的开垦、种植、生产与生活过程中,形成了以家族聚居为自然村的人文特征,是兴化平原独一无二的人文景观,是中国农耕社会的典型乡村,也是中国农耕文明的家族文化代表。正是这块莆田人熟悉叫唤的南北洋平原,一直平放在所有莆田人甜美的内心,尤其一代又一代的莆田籍文人为此留下了无数感人肺腑的诗词文章。明末清初,进士出身的文人林尧英以“莆田二十四景”来概括莆田的山川之俊秀、人文之壮美。而兴化平原拥有了数个“二十四景”之一,成为二十四景另类的美丽,柳桥春晓、木兰春涨、宁海初日、白塘秋月、天马晴岚。而在新莆田二十四景评选中,兴化平原上的“东甲晨光”、“江东梅影”,也入选成为莆田新的自然与人文相吻合的景观。辽阔的兴化平原,连接着兴化湾与壶公山、凤凰山等五个山脉,是从海滩上筑起的数十万亩的良田。兴化平原不仅给予莆田人平原、河沟、村庄、庙宇宫观寺院祠堂里社,层出不穷的民间文化,而且给予莆田人一种勤劳、俭朴、精明、智慧的精神品质。从公元631年,莆田先人开挖国清塘始,延寿陂、红泉界、东甲海堤、木兰陂、大河沟、小河沟、陡门、水闸。千年的兴化平原,培养了莆田人内在的奋斗、拼搏,埋头苦干的力量源泉,并在历史进程中,不断完善,不断提升,不断升华,形成了莆田人共同的性格特征。正是莆田人具有如此优秀的精神品质和独具一格的性格特征,莆田人行走天下,无畏无惧,华丽转身,成为中华民族之林中一个具有精神特质的族群。八北宋中期的木兰陂筑建,成功地开发了南北洋平原,莆田民间经济具有了长足的发展。富裕的民本,畅通的溪道,流动的人群,具有一定文化知识的莆田式农民,在这个朝代,有了一次华丽的转身。有一群不甘于一亩三分地的莆田人,逐渐地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尝试着除耕读渔樵之外的另一种职业----经商。在莆田的史书及文字资料里,莆商正是从这个时代发端,从此在历史滚滚的潮流中成长、壮大、繁荣,最终发展成为中国大地之上一支资本雄厚、队伍庞大、经营多样化的商邦。福建自唐代起就是那个王朝对外贸易活跃的疆域,泉州、福州一跃成为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大宋王朝开国之时,便把对外货物贸易和文化交流作为立国之本,以泉州为代表的福建沿海舟军,在海内外贸易中迅速崛起,并强势推进。海上女神妈祖信仰的出现与传播助推着整个福建地区不断走向蔚蓝色的海洋。作为妈祖文化的发祥地,莆田人苍茫的内心一定住满了海风,植入海洋文明,那样漂泊四海的豪情一定在无数莆田青年的梦想千百次出现过。在我对木兰溪简单的分类中,木兰陂以下的木兰溪段,是大约五六十华里的感潮区段,我就把这一段认作木兰溪的下游。在一些唐代诗人的文章中,宁海渡、黄石市,或许已然是莆田一个重要的码头或者是集市,国清塘、红泉界、东华、江梅妃、浦口宫、东甲堤、裴次元、重兴寺、天马寨、吴祭、琳井、朱矶等一些地名、古建筑、人物,或已把黄石那页唐代的故事叙述的十分明确,也十分动人。木兰溪是古代莆田对外交通的主要通道,在唐宋元明四个朝代,木兰溪上的扬帆起航,永远是莆田人行走四方这部史诗上的封面。北宋熙宁年间,木兰溪上创建了熙宁桥,虽然初创时只是浮桥,但对木兰溪两岸的南北洋平原上数百个村庄、数万人的交通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也在莆田桥梁史上留下重要一笔。南北洋平原的全面开发,熙宁桥的创建,白湖渡的百舸争集,白湖市达到了高度的繁荣。白湖渡是莆田城人员、货物出入的主要交通渡口,是莆田官府对外货物贸易和文化交流的官方通道。白湖市也是对外贸易的货物集散地,从木兰溪上游仙游各市肆、集镇往往运载到白湖市,再从白湖市采购一些仙游人所需的货物。白湖市、白湖渡从地理位置上决定着它们是莆田内外交通中的重要咽喉和货物贸易的重要市场。从木兰陂而下的木兰溪水,千百年来滔滔不绝地弹奏着这座古老的石琴架,奏响着“文献名邦”壮丽的交响曲,从而顺流而下,以万千的柔情滋养了白湖古渡口与白湖市、宁海古渡口与黄石市,让莆阳这两个重要的交通码头和数百年繁华的市集,在古老的岁月里散发着木兰溪水特有的芳香,让莆田人在这熙熙攘攘的渡口、墟市,听懂耕读渔樵之外的另一种生命语言,学会在异乡的土地上站稳脚跟,闯荡天下,在卖与买中学会生存与发展,在买与卖中积聚财富。渡口、市肆、商品、交通、贸易、远行、异乡、乡愁、财富,这块土地上陌生的一切词汇将会打开一条光辉灿烂的生命之陌。可以说,木兰溪孕育了这块风华正茂的大地,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优秀的莆仙儿女,给予我们五十万亩一望无际的平原、村庄、文化,也赐予莆田人顽强生存的本领,养育莆商身上最初的商业胚胎。莆商听从了木兰溪水滔滔不绝的呼唤,在某一个历史时段,在某一个渡口,踏上船舱,在木帆船时代的航线上开启了壮丽的航程。历史垂青于木兰溪的多情与执着,当莆田在历史上有一次偶露峥嵘的机遇,全部留给木兰溪那潮潮汐汐的溪水与潮水……木兰溪畔的圣墩,一个永远在文化上灿烂的村庄,有了一个枯槎托梦的传说,后来就有木兰溪畔第一座从妈祖祖庙分灵的妈祖庙,那是宋元佑元年(公元1086年)发生的信仰大事,距妈祖羽化升天宋雍熙四年(公元987年)整整一百年的时间。也许是心中怀抱着妈祖庙三炷不息的烛香,白塘湖畔的保义郎李振踏上了路允迪出使高丽的外交使团。一场骤然而至的台风,凭借着对妈祖信仰的感应,路允迪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出使使命,从李振念念不忘的口中得知是湄洲女神妈祖的保佑,并把千辛万苦的历程奏报了大宋皇帝宋徽宗。作为当时最高统治者,宋徽宗不仅熟悉莆田,熟悉莆田的风土人情、民风民俗,在他执掌控天下的二十五年间,莆田士子共有112人登进士第,成为大宋王朝的忠臣。而且他的政治密友蔡京,五次出任宰相,任相时间前后达二十二年,大力推行王安石变法,为大宋王朝国库积蓄数亿的财富,并以其纵横捭阖的政治才华,镇守边关,友睦番邦,换来了长达三十多年的国泰民安。对于路允迪的奏报,宋徽宗与蔡京一定在某个皇家书房认真切磋过,并用他名垂千史的瘦金体为圣墩妈祖庙留下了珍贵的墨宝----“顺济”。宋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天下有无数的妈祖庙冠上顺济的荣誉,妈祖顺济庙遍布全国,这是以朝廷的名义第一次对妈祖的褒封,妈祖信仰从一个沿海小地方信仰的地方神立即上升为全国性海上庇护的神?,对妈祖信仰的传播有着历史性意义。妈祖信仰从此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同样有一个美丽的妈祖故事,在木兰溪岸优美地传说。白湖村盛行的瘟疫,因妈祖圣泉祛疫,赢得了无数朴素的民心。宋绍兴二十五年(公元1156年),白湖有了一座崭新的妈祖庙,在人文鼎盛的白湖市,在桨声帆影的白湖渡口,妈祖信仰的影响巨大而又深远,并随着那些扬帆起航的海内外船只,船工、商贾捧着妈祖神像、香炉,怀着平安顺意的心愿,漂泊四海。宋绍兴二十八年(公元1159年),宋高宗皇帝勒旨褒封妈祖为崇福夫人,也是妈祖第一个封号,也是最早的朝廷封号。妈祖、崇福夫人,这个全国性的海上平安女神,身上那夺目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有水的地方,照亮了所有向善向美的心灵之陌。宋室南渡,大宋王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南迁,南方的经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江南的渔米之乡,闽浙山区人民的精耕细作,极大地推动农耕社会的繁荣。进一步扩大的对外货物贸易和文化交流,大大地加快福建沿海乡村和城镇的巨大变革,形成了具有领先水平的工艺链。德化的白瓷,福州的漆器,漳州的丝绢,闽北的活版印刷,闽西的铁器工艺,大都成为对外贸易畅销的特产。从宋徽宗赐予“顺济”匾额,宋高宗敕封的“崇福夫人”,妈祖信仰或已传播到北方沿海和南方沿海,成为渔工、商贾、船员心中最伟大的保护神。北方的长岛、烟台、南京、杭州、宁波出现了众多的妈祖庙,南方的泉州、漳州、潮汕、广州,甚至海口,也出现了民间极为重视的妈祖庙。“昔称湘水神灵,独擅南方;今仰白湖香火,几半天下。”这是白湖人南宋著名理学家陈宓为白湖顺济庙寝殿写的上案文。白湖市、白湖渡、白湖顺济庙、崇福夫人,这些有关妈祖信仰的关键词集中在白湖,集中在木兰溪繁忙的航道上,由此可见白湖渡的繁忙,白湖市的繁华和白湖顺济庙香火旺盛,妈祖信仰也随之广泛传播。白湖顺济庙在这一个历史阶段,一跃成为南宋妈祖信仰的中心,也是传播妈祖信仰的中心。圣墩顺济庙、白湖顺济庙、“顺济”匾额、崇福夫人、灵惠妃,直至宋景定三年(公元1262年),诏封灵惠顺济嘉应慈济妃,妈祖在宋朝一百零六年间,共受皇帝褒封十四次,封号从夫人上升至“妃”,是南宋朝廷推崇最有力的民间神?。木兰溪清清的溪水迎来了莆田作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也奠定了莆田与妈祖文化作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文化起点。木兰溪畔的宁海渡、白湖渡、圣墩顺济庙、白湖顺济庙,在历史与文化繁荣的交叉点上,决定了妈祖信仰的中心地位,同时也成为妈祖文化肇发的地方。这里,我选录南宋伟大的诗人,也是福建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刘克庄先生所作的《题白湖顺济庙》,从中我们可以读到白湖市、白湖渡、白湖顺济庙、妈祖信仰的盛况。题白湖顺济庙刘克庄(宋)灵妃一女子,瓣香起湄洲。巨浸虽稽天,旗盖俨中流。驾风樯浪舶,翻筋斗千秋。既而大神通,血食羊万头。封爵遂綦贵,青圭蔽珠旒。轮奂拟宫省,盥荐皆公侯。始盛自全闽,俄遍于齐州。静如海不波,幽与神为谋。营卒尝密祷,山越立献囚。岂必如麻姑,撒米人间游。亦窃笑阿环,种桃儿童价。独于民锡福,能使岁有秋。每至割获时,稚耄争劝酬。坎坎击社鼓,呜呜缠蛮讴。常恨孔子没,豳风不见收。君谟与渔仲,亦未尝旁搜。束皙何人哉,愚欲补前修。缅怀荔台叟,纪述惜未周。他山岂无石,可以砻且锼。吾老毛颖秃,安能斡万年。九以金戈铁马平定天下的大元帝国,虽在莆田遭遇到了最顽强的抵抗,死伤无数,尸骨遍野,并以“三光”的残酷手腕,铲平了白湖市、白湖村,把玉湖陈一族无情地诛杀。但这个弯弓射大雕的马上民族,仍以辽阔的胸襟继续打开国家的门户,继续推行对外货物贸易,继续推进对外文化交流。在蒙元王朝统治莆田几十年间,莆田人从不忘记漂泊,从不忘记读书,也从未忘记那面蔚蓝的海洋。白湖惨遭灭村之后,白湖顺济庙供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那些蓝色的烟香仿佛是莆田人暗哑的表情,在伤痛中虚度,在呻吟里挣扎。元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兴化路官员为了便于官祭,迁白湖顺济庙至城内水陆院木塔后,创建文峰天后宫。开光于南宋的妈祖神像也供奉在文峰宫内,香火薪传,妈祖信仰依然在莆田人苍阔的心空中指明着立德、行善、大爱的方向。繁忙的木帆船依旧在宁海渡口进进出出,那些以经商为主业的莆商依旧踏上船舱,解绳起锚,又开始生命的远行。散落在兴化平原上的村庄以独特的工艺制作着丰富多彩的农副产品,兴化桂圆、蔗糖、食盐、西洪米粉、清浦豆皮、后洋线面,这些包含着莆田农民创新与智慧的乡村土特产,也带着浓浓的乡愁,离开村庄,离开兴化平原,沿着木兰溪匆匆忙忙的水声,驶出兴化湾,驶向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个时候的木帆船船仓上一定安放着妈祖神龛,香炉上的三炷香一直飘动着妈祖的保佑。那个朝代,木兰溪两岸的土地上,虔诚的信众依旧在筑庙奉祀。清浦天后宫,这座气势恢宏的妈祖庙,创建于元大德年间(公元年),由大门、拜堂、两宅、内庭、大殿组成,面积广大,工艺精湛。特别是那间大殿,面阔七间,进深四间,悬山顶穿斗结构,是我见过的最古老、占地面积最大的大殿,内柱采用减柱法及转角斜状,是元代营造手法的建筑,也是八闽大地上少见的元代风格古建筑。清浦天后宫,以其宏大、古老、庄严的建筑物证明生活在兴化平原上的莆田人从来没有忘记心中的梦想,从来没有忘记大海的远方、还有他们向往的彼岸。元至正二十七年(公元1367年),仁德里台谏坊人俞良甫等避乱东渡日本,从事雕刻书版为业。这是有史料记载的第一个莆田人远渡重洋、出国打工的人。在上面那行文字中可以窥视到非常多的文化信息,俞良甫东渡日本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并且是为了避乱。当时泉兴二路亦思法杭兵之乱长达二十多年,田野荒芜了,府城一片凋敝,城乡一直闹兵灾,战争、烧杀、掠夺,遍及莆阳。为了避乱,远行成为莆田人唯一的求平安求安稳的选择。在我可以想象的历史镜头里,为了避乱,宁海渡口挤满了一批像俞良甫那样东渡日本的手艺人,还有一些忙碌而又紧张的商人,还有一些是举家南迁、惊慌失措的乡亲。总之,那些年,宁海渡是远行的渡口,是乡愁启航的乡关,是离别后不能再见的窗口。木兰溪水又听见了历史上又一次政权的更迭,那个和尚出身的朱重八仍保持着淮河沿岸农民的本色,开国立朝之初,便实施闭国锁关的国家政策,善于读书的莆田人又在书院、书社、县学、府学中考秀才、中举人、擢进士,以五百三十八个进士稳稳地占据着“中国进士第一县”的位置。宁海渡,远行最多的或已不是所谓的莆商,而是那些学富五车的才子赶赴考场的背影。还金榜题名的进士、举人、太学生赶赴异乡当官任职,春风得意的身影。大明王朝的闭关锁国仍锁不住倭寇长达数百年对沿海城镇、乡村的侵扰。数十座卫城、数百所千户所、巡检司仍挡不住倭寇肆无忌惮的侵略与掠夺。有数千名官员衣锦还乡的官吏所传递的莆田富裕的讯息,有十几万勤劳,俭朴的莆田人省吃俭用积聚的财富,有数千莆商用精明能干的头脑、饮誉九洲的口碑,倭寇死死地盯住莆田这块天下难寻的“肥肉”,倾巢而出,数十次以重兵进攻兴化府城,在二十年密集的侵扰、掠夺、烧杀下,莆田早已伤痕累累,终于明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十一月二十九,攻陷兴化府城,彻底打败了莆田人的顽强坚守。那些年,清清的木兰溪有了血色的黄昏,悲凉的哭泣,也有数不尽的生离死别,阴阳两隔,累累的白骨堆积成山的愤恨,血流成河的水声所散发了愤怒与坚强。那些年,木兰溪也听见了同仇敌忾的莆田人与戚家军打响的林墩抗倭大捷和俞大猷遮浪歼倭大捷的凯歌,木兰溪也看见兴化卫总兵孔兆熙和他的一千水兵在三江口上与倭寇殊死拼杀的历史场景,也看见无数异乡的士兵与莆田的官员、士绅、僧侣共赴战场、视死如归的壮举。长达二十年的倭乱,莆田人口口相传中的倭贼谋反,数次毫不留情的“烧光”、“抢光”、“杀光”,繁华八百年的黄石市只剩下残垣断壁,草长草短,一片荒凉,帆影迷离的宁海渡也荒凉了许多,水涨水落,些许的木船寥落地进出,黄石市与宁海渡一蹶不振,从此退出了莆阳第一市的地位,过去的繁华或已成为遥忆。明末,大明王朝终于打开封闭二百年的国门,兴化湾沸腾了,沉寂了多年的航线上重新闪动着很抒情的桨声帆影,一代宗师朱慧虚先生创建的东甲塔,或为进出兴化湾的木帆船指明了平安的方向,修葺一新的雁阵塔,为每一艘来自异乡的船只带到崭新的港口----三江港。三江口这座异军突起的港口,替代了宁海渡,成为闽中最繁华的港口,三江口的背后那座水中的小城----涵江,在别样的岁月中绽放着青春的芳香。入海口的木兰溪段在三江口有着辽阔的江面,汹涌的潮水,更广袤的视野。尽管一个叫大清帝国的政权代替了死气沉沉的大明王朝,木兰溪依旧用三江口的苍茫与宽阔接纳着一艘一艘的木帆船,依旧在元宵节后送别着远行的莆商,北上江南或南下两广。这个朝代,莆田这么一群特殊的集体或已是一支具有庞大资本的商邦,从遍布全国主要城市的兴化会馆,莆田会馆,从建筑规模,创建时间可以看到莆商的强大,莆商的富裕。我已在熟读的《莆田县志》、《仙游县志》上寻找那个朝代的莆商、富裕的程度。徐年盛(年),功建里(今鲤城镇)人,清代著名烟商。年轻时承家业在仙游、泉州等地经营徐氏烟行。后拓展经商渠道,率徐家船队,自枫亭、泉州诸港往来于台湾海峡,运销仙游土产烟丝、桂元等,又将台湾的名优土特产运销大陆,沟通大陆与台湾的物产贸易;还航运烟草北上,至天津、烟台各埠经销。几年间成为百万富翁。发迹后为家乡兴办许多公益事业。修建东渡塔(址在今赖店玉塔村)、赖溪桥、双坑桥、金凤桥等。徐逝世后,清廷褒封为朝议大夫,在仙游城内建朝议祠和“荣可嘉”石坊各1座,以旌其德。徐万宝,世居仁德里(龙华乡)金沙村。清康熙初年迁城关桥仔头居住。少时家贫,在县城一家药铺当学徒。满师后,因老板病故,子幼不能自立,将药铺出让给万宝经营。万宝向泉州一药商赊销药物,泉州药商病故,万宝诚信不昧,全数归还赊款。泉州药商之子器重其厚道可靠,邀至泉州合伙经营。后重金委托万宝回仙游县城拓展药铺。万宝在仙游除经营药铺外,还将仙游的蔗糖、烟草、木材、土纸、桂元、蜜枣、宁麻布、靛青等土特产运销江、浙、淮、津、京,并在台湾开设店铺。同时,从省外输入豆饼、粮、油、京果、丝绸等,在仙游批零兼营。当时陆路交通闭塞,万宝采取水路航运,运价低廉,获利颇丰。数载积聚,遂富甲八闽,号称“徐百万”。晚年建徐氏祠堂7座,建亭台楼阁数十处,广置店房和田地;亦与父兄一道兴义学、建义仓、置义田,荒年出资济贫。在仙游、莆田、闽侯、惠安、德化等地修建金凤桥、江口桥、赖溪桥、平安桥、林中桥等桥梁15座;花费72万银元在河南、广东两省捐官纳衔;耗资70万银元在仙游拱桥头筑起“乐善好施”的石碑坊1座。陈天高(?~1786年),祖籍晋江石狮。15岁时随其姑夫到浙江合伙开设“丰盛”号土产商行,先掌库存(理财),后管出街(采购)。经四十年经营,独获资产折银20多万两。随后迁居仙游,利用本地丰富的晒菸,创办“隆兴”号烟行,从事烟丝加工业。每年收购烟叶万余担,雇100多人刨制烟丝。烟丝包装1斤、2斤、3斤不等,内装荔枝果核2枚作为“双荔”牌商标。这种烟丝被誉为“兴化名烟”,畅销福建、江西、浙江等地。十几年间聚资百万,成为仙游烟商第一巨富。发迹后捐官纳衔,建府地及花园;也捐赠金石书院经费、修桥铺路。道光五年(1825年),奉旨耗巨资在县城东门外官道旁建“乐善好施”石坊,父死子继,历30载竣工,为八闽现存石雕艺术最精美的石坊。我特地从《仙游县志》中选录出这三个仙游富豪的人生履历。从这三个仙游籍商人富甲八闽的事迹,可以感受到莆商这支队伍雄厚的资本,独霸八闽的财富气势。正是从清初开始莆商果断、坚定的远行与选择,时间造就了莆商行走天下的气魄,造就了无数的百万富商,散落在兴化平原上的数十个村庄,无论是北洋平原上的江口、梧塘、西天尾,还是南洋平原上的黄石、新度,都诞生富甲一方的超级富豪,这些村庄至今还保存着古色古香的百廿间大厝,这些花费数百万、数十万银元筑建的大厝,是这些富豪财富雄厚的最好证明,也是莆商这个财气超人的群体傲立江湖的资本实力。涵江,这座文风弥漫的千年古镇,或在三江口开辟之后在历史的舞台上华丽转身,转变为一座商业重镇。宫口、延宁、塘北、咸头顶等街巷、角落,一些经商的富豪在这里建筑了数十座豪宅,仍在某个角落醒目地凸显其财富的魁力。建筑风格别致的涵江二十五坎、芦埕杨氏古民居、马兰顺侨居、黄氏民居、顺茂院大宅、馨美堂……,这些耗资百万银元,面积达几千平方米的商铺、住宅,是商人成功的***,是莆商文化的另类说明书,也是莆田人除科举之外,在中国大地上豪情万千的又一个人生成功典范。清道光年间,鸦片战争的爆发,以清政府的失败而告终。福建打开了厦门、福州两个通商口岸,加快了福建对外货物贸易和人员的来往。福建全方位触进了门户开放的历史潮流,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率先对外开放的沿海省份之一。三江口不经意中又突兀在莆田近代史的封面上,本来就有生意经验和传统商业文化熏陶的莆商们,借助整个社会的门户开放,借助三江口便利的港口,对外交通的历史,更多的莆田人毅然转身为走四方的莆商。那些年间,三江口的帆船可直通新桥头、宫下,整座涵江水城与三江口、木兰溪共同织成了四通八达的水路交通,莆商、莆田土特产,从涵江某一石阶可踏上木船,直达三江口,直至八面八方的城市与集镇。可以预见,正是三江口繁忙的码头,每天数以百计的船只,涵江这个闽中最大的货物集散地,铺垫了莆商起飞的平台,“无兴不成镇”这句民谣证实了莆商行走天下的盛况。在近代史上,三江口也是莆田籍华侨下南洋的重要码头,也是华侨远行的重要起点,清末民国初,数千个生活在城市底层的贫民、乡村无业农民,苦于生计无着落,踏上三江口码头那些异国他乡的邮船,开始一生的漂泊与奋斗。从鸦片战争到新中国成立时的一百年时间,数以万计的莆田人告别了壶山兰水,告别了家乡,也告别了祖国,成为南洋的开垦者、拓荒者,这些身份特殊的莆田人经过半个世纪,甚至更多时间异国风雨的洗礼,蜕变为特别的莆商群体。黄延方、黄志祥、黄志达、李文正、李文光、陈江和、林恩强等华侨,以莆田人的精神特质与独特智慧,成功地开辟一条又一条五彩缤纷的商业大道,掌控着数千亿、数百亿的财团、跨国公司,成为商界超级富豪,有的华侨还是侨居国的首富,名震商界。三江口、下南洋、华侨、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姓名、莆田人,在这部壮丽的下南洋史诗上,莆田华侨已经各自以数百亿的财富书写着成功的人生之路。不论他们身在何方,木兰溪、三江口早已装进了他们的灵魂,装进了他们一生的漂泊。十四月的木兰溪一如既往的娴静、安然、恬谧,从远方的山脉中奔涌而来,二百里跌宕的蜿蜒,二百里深情的停顿与缓慢,在东西乡平原上流过,在兴化平原上流过,在四百八十万莆田人的心中流过。如今,清澈地在我的心头流过,郁结中漩流,打开后回首,转身后落泪。这宏大的溪水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意象,一直淌流着我千呼万唤的心原,一直洗涤着我千回百转的眷恋。这从不停息的溪水在我心灵之中最柔软的地方荡漾,一直氤氲着我诗意盎然的芳华,一直抚摸着我千疮百孔的灵魂,放不下的痛、放下的苦……二百里的木兰溪,在全国地理版图上是短短的潺流,是窄窄的蜷动,是一条并不起眼的溪流,有人说她是谦逊的、内敛的、文明的,也有人说她是宽阔的、大度的、热烈的。她是我的母亲河,是莆仙人共同的母亲河,她用千万年甘甜的溪水,养育了辽阔的东西乡平原,养育了兴化平原的开垦与灌溉,是木兰溪让几十万亩良田有了绵延不绝的种植与收获,从此这块风生水起的莆阳大地上有了生机盎然的村庄,文风浩荡的乡镇,书香盈袖的县城,风华绝代的府城。是木兰溪,让莆田有了故乡、书堂、耕地、炊烟,有了书香,有了梦想,有了远方,有了乡愁。有了一代又一代的莆仙人从来不敢忘记的心灵原乡,从来未曾忘却的精神源头。伫立在黄昏的木兰溪畔,我仿佛看见了十月二日的西苑、黄坑里、仁山寨,看见木兰溪水从源头那么清澈地流出、流过、流来,那溪水依旧干净、宽阔、壮美,从来没有改变,一如既往地孕育了这块人杰地灵的土地,孕育了这座正大光明的“文献名邦”。这是一座古老而沧桑的府城,千年的暴风骤雨并没有洗尽她的铅华,褪尽她脱俗的芳颜,千年的时光流逝也没有淡化她丰盈的内心、风华正茂的气质。莆田,千年的府城依然包含着古幽的小巷、风雅的长街,还有数不清的寺院宫庙观庵里社,每三炷点燃的烛火香烟,都是我内心从不乞求的祈祷与祝福。每一幕从我的目光上屹立的历史文物都是千百年祖先们创造的文明,存留在府城里的文化遗产。千年的广化寺、释迦文佛塔和不绝于耳的晨钟暮鼓,湖山书堂绵延不绝的书声墨香。千年的三清殿、古老的观桥、若隐若现的兼济河和腾出了内心所有空间的天籁之音,依旧在夜半的古城里吟诵着二千四百八十二个进士豪迈的锦绣文章,二十二个状元傲立潮头的宏钟大吕,我还听见了千年的木兰陂上依旧沸腾的溪水声,一往情深地浸染着我的笔端之下美丽而多情的文字。木兰溪哺育了一座低调而又奢侈的历史文化名城,塑造了莆仙文化精彩的内核,也塑造了这一方人精彩纷呈的文化盛宴。以蔡襄、蔡京、蔡卞联袂崛起的书法高地,稳稳地占据着“北宋四大家之一”的地位。蔡襄先生的《茶录》《荔枝谱》千年来一直散发浓郁的农学芳香。后塘小巷里走出的南宋伟大诗人刘克庄和二百卷《后村先生大全集》和芳香八百年的《后村诗话》,也一直屹立在诗歌王国的城堡里。伟大的史学大家夹?先生和他二百卷鸿篇巨作《通志》,在历史学大山中闪烁着一座光辉的高峰。以李在、曾鲸、吴彬、李霞、李耕、黄曦、许英三、朱成淦、周秀廷为作表的闽派人物画早已是中国绘画史上不可动摇的开宗流派,为中国美术开辟了一条不可或缺的美丽河流。以宋珏、郭尚先为代表的隶书“入印”“八字分”莆田派篆刻,也为中国书法篆刻打开了全新的艺术领域,引领着中国书法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从枫慈溪畔的东?村走出的蔡氏三兄弟,蔡襄少年时就在木兰溪畔的蔡?村筑屋读书,四季吮吸着木兰溪清新的空气,酝酿过一个庆历名臣远大的理想。蔡京与蔡卞游历过木兰溪岸书院与草堂,在一场又一场诗书对话中领悟过强国富民的理想,从而在此后一生中不遗余力地推行王安石变法,二十年时间把一个机构臃肿、民生凋敝的大宋王朝推上了封建社会的一个高峰。远在湘溪畔的夹?草堂藏不住郑樵隐藏在心中的春秋大义,兴化府城书仓巷、草舍里,一座座洋溢着墨香的藏书楼,成了郑樵一生最温暖的去处,在浩如烟海的阅读与寻觅中,他梳理过历史的纵与横,史学的科学与严谨。木兰溪、兴化府城、书堂、书院、藏书楼,让莆仙学子们无边无际地吸收着四书五经淳厚的芬芳,他们走向远方的诗与梦想,才会那么宏大,那么深邃。络绎不绝的莆仙学子从这座古城里莆田县学、军学、府学、文庙、书院宽敞的教室里走出,走上北方的考堂,走上朝廷权力的中央,在庙堂里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尽力尽为,还有更多的莆田学子走上辽阔的国土,僻远的县城,冷落的府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近万名进士、举人、贡生、贡员出身的官吏遍布在唐宋元明清遥远的异乡,他们或开书堂、筑文庙,或除瘟疫、清吏治,或剿悍匪、灭倭寇,或“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显示了莆田士子的广阔胸怀。至今,在异乡的土地上还屹立了祠堂文庙书院,千百年来,当地老百姓还把他们当作一种神明来敬仰来祭祀。兴化府城还有无数脍炙人口的故事,在讲述莆田文人精彩绝伦的才华和贡献,正是那些不忘初心、尽忠报国的莆田籍官员赢得了朝廷的褒封与晋爵,赢得了历史的尊重与表扬。莆田,不仅有全国密度最高的进士、举人,也有全国密度最高的官宅府第,如今还有近百座气势轩昂的府第依然在时光中诉说着“文献名邦”的华丽与璀璨。这些历经千年百年的古建筑古文物,依旧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文化芬芳,是某一个家族科甲连绵的骄傲,也是莆田作为“海滨邹鲁”的具体物质反映,是莆田作为“中国进士第一乡”的历史见证。木兰溪的水声还是那样干净、清澈、亲切,正是如读书声一样令人沉醉的声音,化成莆田士子心中千回百转的锦绣文章。莆田有九十八人在二十四史上立传,是古代中国立传人物最多的府县之一,莆田有几百部作品入选《四库全书》,冠于八闽,也是古代中国文人墨客著作最多的府县之一。从唐以降,莆田文人读书著作形成了从不间断的文化传承,在宋明两朝达到高峰,这些无形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至今仍为我们唱响了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主旋律。壶山兰水,蜚山兰溪,或已成为莆仙人共同的生命图腾。不仅是一张莆田亮丽的文化名片,也是莆仙人与生俱来的文化之魂、文化之根、文化之脉。关于壶公山、关于木兰溪的诗歌文章,每一个朝代的莆田文人都曾经呕心沥血地歌唱过,留下了的那些诗歌如此真切地表达了游子对木兰溪的感激,对莆田故土的感恩,对父母之邦情深意切的感动。木兰溪,又穿过春天的每一个瞬间,又在我的心中回荡成一首感人肺腑的诗篇,我愿用余生的时光聆听木兰溪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月每一天不同的心跳,记录下这条溪流永不消逝的芳华……作者简介林春荣,福建莆田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福建省作协全委会委员、福建省诗歌朗诵协会常务理事、莆田市作协副主席。1986年起在全国、省、市一百多种报刊发表数千首(篇)诗歌散文作品,结集出版《中国季节》、《中国以生命的名义》、《性格莆田》等8本诗集、散文集。获得7次福建省优秀文学奖,3届福建省人民政府百花文艺奖,2届中国人口文化奖,第二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第五届全国“五个一”工程奖提名奖。延伸阅读(点击可阅读):荔子甲天下,梅妃是部民。听林春荣解说莆田博大精深的荔枝文化……回眸郑樵:那座夹?山,那座千古草堂……朗读版|林春荣:我的枫亭我的镇美文|林春荣:福建,一个省的乡愁【林春荣】我的木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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