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经典版FS8J惜哉瑶池饮三千饮怎么获得,我...

我认识他,是因为在他的村子旁边筹建一个分厂,他又是一个包工头。

第一次见他是在工地,他顶着伤痕累累的脸,红黑的一片。大家都笑,问他怎么了,他笑:昨晚喝了一斤多酒,晃悠悠走在路边,被一辆摩托车撞飞出去,腾云驾雾一般,爽了三秒钟大概,却没想到掉下来脸朝下着陆,就成了这个样子。一圈人又大笑一阵,我自此就记住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人。

一次喝酒,他,他的同学,我。酒喝了一半,他问我多大了,我说71年的,他沉默,他同学也不说话。我问,你多大了?他也说71年的,于是,我沉默,也不说话。又喝了两杯,我沉不住气,问:几月?他和同学相视而笑,问我:你几月?我不得已,说,腊月。他跟同学相视大笑,嘎嘎不绝,我疑惑:笑啥?他边笑边说,我们两个都是腊月!三人举杯一饮而尽,大笑,院子里的一树桃花纷落,飘啊飘的铺满了那个三月。

重新序齿,我初十,他二十六,他的同学二十七。我在家中行三,自此他们叫我三哥。

那是两千零三年,我们都还年轻,三十几岁,身心都健壮着,彼此帮衬做点事,赚些钱,喝点酒,斗斗嘴。心底相知,日渐亲密,像树干里的年轮,一圈一圈,树也粗壮了,友情也深厚了。

他话不多,也有些小狡猾,但做事真实,工程干得实在,工业园里的老板有什么工程都喜欢找他,渐渐的他的家底厚实起来,也不吝啬,对手下的人极好,从不做什么拖欠工资材料款之类的勾当,口碑极好。有时资金紧缺,工业园这个圈子里的朋友都会帮他周转一下,他极守信,大家也器重他。

我喜欢喝酒,他也喜欢,工厂离他家又近,偶尔他会约我到他家里吃饭。他家弟妹很贤惠的一个人,做菜很有味道,也精致。炒两三个小菜,我俩相坐对饮,谁也不劝谁,闲聊着些杂事,不知不觉就每人喝掉一瓶。有时他媳妇也会被过来陪着喝一两杯,处得久了,谈笑也少了些顾忌,其乐融融。

我喝快酒,一杯酒就两三口,他喝的慢,是那种轻呷慢饮的喝法,于是我会催他:快一点喝,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他看看我的空杯子,还是不急,抿着嘴笑,慢悠悠地说:三哥,你那喝法叫饮牛,我这喝法叫品酒,你没文化。时候早着呢,咱哥俩儿喝酒的日子长着呢,急什么急?

是啊,岁月绵长,急什么急?我们总觉得还年轻,总觉得还有大把的时光供我们挥霍。

今年初,他突然住了院,我很讶异,急忙问他弟弟,得到的却是一个极坏的消息:肝癌晚期。他弟弟悲伤地说:最大的肿瘤近三十公分,已经扩散到肺部。

我们工厂有个扩建项目是他在做的,他出院后每天都会来工地,在我办公室里喝水聊天。他不知道自己真实的病情,只以为是普通的肝病,依然谈笑自若。老天,可我心里是明明白白啊,那是怎样的一份悲伤,我却不能表露出一点来!

那天,他对我说起他的病情,“三哥,我觉得最近好多了,估计用不多长时间就可以跟你喝酒了。”我只能笑:好好养病,养好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六月二十七日早上,我刚坐下吃了一口饭,就接到他去了的噩耗。我举着筷子愣了很久,再也吃不下去。

我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接受不了。

出殡的前夜,照我们这里的风俗是“送盘缠”,亲朋友好都来送一程,烧纸叩拜,自此阴阳相隔。

天上很多云彩,半块月亮隐约其间,四周是静静的水田,有蛙叫虫鸣,他的灵位摆在十字路口,长明灯幽蓝的光照着他的遗容,依然那么英俊,嘴角隐隐一丝微笑,看着前来给他送行的长长的队伍。我走上前,磕了四个头,烧了纸钱,又给他斟了一杯酒,不禁热泪长流!

泪光中,一起经历的一幕一幕,犹如尚在眼前,不想自此已成追忆!

惜哉,英年早逝!悲也,撒手而去!

一直想写一篇哀悼他的文字,但每次都不能成文,提笔即忆起曾经,泪也留不住。今日再写,竟也不敢写太多!

他其实早在三年前就查出乙肝,治了一阵,自觉好了,也戒了一段时间的酒,但总是不在乎,终成大错,留下父母双亲、***稚子、亲朋友好,他撒手去了,在世之人情何以堪!

死者已矣,我等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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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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