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地方也最大限度的和游戏中角色做任务练级所到之处的先后顺序一样, 就等于是一个游戏角色在体验游戏剧情一样, 但不要那种练级小说(比如开头是某某决定要玩魔兽世界,然后创建一个号,开始进入游戏之类的,要一开始就设定为身处艾泽拉斯世界)。 穿越到艾泽拉斯世界的也行,但也要是从头开始体验剧情任务的那种
谢谢了, 会追加给分。
魔兽世界5.0以及出来有一段时间了,相信有不少玩家对于《大地的灾变》与《熊猫人之谜》的过去情节非常感兴趣。下面我们将为wow玩家带来官方小说,讲述二者的过渡故事。
“……正当地铁开始上一个斜坡的时候,那个丑陋的绿地精就跳向我!”丽丽?风暴烈酒把手指弯起来凑到脸边,尽力做出一个咆哮的地精最为夸张的表情。她朝分散在山腰的其他年轻的熊猫人靠近,渴望得到他们的注意。
一个小姑娘躺在地上滚动,大声地打鼾。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来,落在她脸颊的白毛上。另一个熊猫人抬起头,黑色的眼圈在书的上方出现了一小会儿,随后又看不见了。还有人很大声地打哈欠。在丽丽周围,每一个听得见她说话的熊猫人幼崽都露出了无聊的表情。即使是她的兄弟西塞,也毅然决然地忽视她,捡起稻草秆并把它们打成结。
“――不过我直接踢向那个地精的胸口,于是他就飞出了车厢,撞到了一面墙上。然后他就爆炸了!轰!”
“好吧,他的药水爆炸了,”丽丽改口道,提高了音量,“可那真的很刺激!”
“是,我们知道了,丽丽,”一个幼崽说道,他正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花纹。“你和我们讲过无数遍了。”
“陈,你怎么不给我们讲个故事?”另一个幼崽提议道。
“嗯?”陈正坐在一棵巨大的玉兰树的树枝下在毯子上摆弄一套陶制酒杯,他抬眼看了看。下午的阳光透过树枝,在一大群聚在一起野餐的熊猫人身上洒下金色的斑点。在这个温暖完美的一天里,几乎每个人都决定了要爬到神真子的大龟壳的顶坡,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中,以此度日。
“我想听你在鹰巢山和四个矮人进行喝酒比赛的故事!”
“嘿,我在和你们所有人说话呢!”丽丽插话道,明显被惹怒了。“我在铁炉堡的时候,见到了麦格尼国王,然后――”
幼崽翻了个白眼。“丽丽,你一提起麦格尼国王就闭不上嘴!我们在问陈呢!”
丽丽怒气冲天,目露凶光,张嘴想要反驳。
“嘿,听着,丽丽有很多关于自己的好故事,”陈说。“不过,你有件事弄错了,小潘多万。”他朝他们使了一个狡猾的眼色。“不是四个矮人。是五个。“其他幼崽欣然笑起来,但丽丽却沉下了脸。陈看起来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还有,说到喝酒,你完全在分散我对礼仪的注意力。
“我很遗憾啤酒不怎么样,”陈一边把酒杯装满,一边向一群成年熊猫人道歉。“不幸的是,在巨龟岛上没有多少种酿酒原料。”
"“我确定它还是很好喝,陈,”一个长老回答道,慈祥地接受了她的饮料。“我们最好的酿酒大师回来了可真好!我们都很想你。”
“你们太好了,”他咧嘴笑道。
“陈,快,给我们讲个故事!”一个幼崽大叫。
“稍微等等。先让我为你们的父母上完酒吧。然后我会给你们这些孩子准备些茶水,我们就可以讲故事了。”
“有一次我差点被一个食人魔吃掉,”丽丽说。“那还真恐怖。”
“我们知道,丽丽!你能安静点吗?”另一个幼崽喊道。“陈有很多我们没听过的故事。”
她接着向前跋涉,踢着路上散落的小石块并追着蹦蹦跳跳的小石块走下面前的斜坡,以此发泄不满。自从她结束和壮波的旅行回来之后,生活就变得越来越无趣。
“好,好吧,就这样吧!”丽丽举起手臂。“一直缠着我叔叔吧,我想。”她满怀期待地看向陈,希望他能听她讲故事,可他却已经走到山坡的另一边,全神贯注地聊天。她改变了战术。“或者,也许你们可以给我讲讲自己的故事。你们知道的,关于你们在山坡上采花以及书法课不及格的那些日子?我想不到其他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几个幼崽气愤地抗议并开口让斗嘴升级。
“嘿,孩儿们!”陈及时过来打断他们。“谁想喝茶啊?”
此起彼伏的“我,我!”回应道,而丽丽发现当陈的邀请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引开时,自己就被忽视了。她趁机离开了山坡。一离开野餐者们的视线范围,她就吐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臃肿的白云懒懒地溜过天空,不时地挡住太阳又把它露出来,让大地撒满阳光。
她接着向前跋涉,踢着路上散落的小石块并追着蹦蹦跳跳的小石块走下面前的斜坡,以此发泄不满。自从她结束和壮波的旅行回来之后,生活就变得越来越无趣。她的父亲,昌博,再看到她时,一会儿欣慰一会儿愤怒,而当陈详细解释了波的之后,这一情感的波动就更剧烈了。
丽丽一想到波就心情沉重。陈不断向她保证说波的死不是她的错,丽丽在纯理智的角度能够理解。但她脑海里那个残忍又低沉的声音却从未让她忘记,如果她没有决定离开巨龟岛神真子,波有可能还活着。
丽丽回到了现实,远离她的愧疚,并意识到她无意中走上了通往大图书馆的路。她盯着图书馆所在的宏伟神殿,精神振奋。图书馆一直都是她的避难所,她可以在书页间或书信内放松自己,而那正好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她急切地跑过敞开的前门。
屋内,让人舒服而又熟悉的墨水和羊皮卷的气味让她放松。丽丽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厚厚的地图册和一叠皱皱巴巴折角了的信,扑通一声坐到一把软软的椅子上。她把卷轴放到附近的书桌上,让书随意地在腿上翻开。
悲伤沼泽在书页上蜿蜒,是用高贵的绿色和棕色墨水画出来的。这个地图很古老,丽丽很早以前就在家里的个人日记本上临摹了大部分的图,于是她几乎能把它背记出来。丽丽斜靠着书桌,在她放在那儿的纸中搜寻,知道她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这封陈的信详细记述了他探索一片土地的经历,那里曾是悲伤沼泽南部地区,而现在被叫做“诅咒之地”。现在,邪恶的魔法已经渗透进世界间的裂缝,让繁茂生长的植物枯萎,凡其所经之地都只剩下光秃秃的红色土壤。正文中解释说那个裂缝是被一个十分强大的法师麦迪文打开的,而他得到了另一世界的兽人的帮助。这封信并没有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阐释,而图书馆里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关于诅咒之地或麦迪文的介绍。他一定是在丽丽在神真子的族人们放弃勇敢冒险精神很久之后才出生的。丽丽想知道现在的沼泽地图会是什么样。距陈写这些信已经好几年了,而他的回归就意味着将不再有来自外界的任何新消息。
丽丽又开始心不在焉地翻着信,但里面的话再也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它们保持静态,墨水在陈曾见过的那些装订在一起的记录上慢慢地褪色。丽丽知道,除开他们在迷踪岛上离群索居的生活,这个世界没了他们仍旧在不断改变。
她沉着脸,把所有东西塞回书架上。她觉得就像是受饿了很久,坐在一桌酒菜面前,正要开动,却被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把食物全撤走一样。世界远比任何话语或图册能表达的更为广大而美丽,而她只碰到了它的表面。在神真子这儿没有她要的东西。
“今晚我们有一顿真正的大餐!菠菜和胡萝卜炖鸡汤,五香蒸鱼,当然了,还有米饭,” 昌博把晚饭端上桌,开心地向丽丽,西塞和陈宣布道。“特别是说说这汤怎么样;我用了全新的食谱。”
“听起来就很美味,博,”陈说。“多谢你邀请我过来。”
昌博对着他做的晚饭骄傲地笑了笑,然后在餐桌入座。“你们今天都过得好吗?”他问。“天气很好。我希望当时没有错过野餐。”
“我们知道你很忙,爸爸,” 西塞回答道,给自己端了一堆鱼。“不过,那很有趣!”
“还好吧。”丽丽耸耸肩。
西塞翻了个白眼。“你只是在生气没人想听你的故事,”他取笑道。“陈的故事要好得多,不是吗,陈叔叔?”
“呃……”陈喝着汤结结巴巴地说。丽丽一边恶狠狠地往嘴里塞饭,一边对她的兄弟怒目而视。
“陈叔叔和我们讲了他差一点就杀掉大兽王雷克萨的故事!” 西塞没注意到陈和丽丽两人的不适,继续说道。
“什么?” 昌博的眉毛几乎都要飞到发际线上了。“那听起来像是一个暴力事件不必告诉小孩们吧,陈。”
“嗯,好吧,那是有点不合适,博。”陈挠了挠后脑勺。“其实,那个故事的重点在于,事实上他喝了一些我的啤酒,那酒很烈,他就控诉我想要杀掉他!”他尴尬地大笑。“看到了吧?这,呃,这很搞笑……”
“其实,那个故事的重点在于,事实上他喝了一些我的啤酒,那酒很烈,他就控诉我想要杀掉他!”他尴尬地大笑。“看到了吧?这,呃,这很搞笑……”
“但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的!” 西塞坚持道。“你们俩不是到塞拉摩去打普罗德摩尔将军和――”
“够了!” 昌博打断了儿子。他愤怒地盯着自己的兄弟。“你必须想想自己树立了一个什么榜样,看看当丽丽必须继续看完那些信的时候,她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在我身上,什么都没发生,爸爸,”丽丽小声抗议道。“我就在这儿,你知道的。我能听见你在说什么。”
“陈,那样的谈话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嘿,看着我!噢,慢着,你看不见我,因为我是丽丽?风暴烈酒,神奇的隐形熊猫人!”
西塞一个人留在餐桌前,将汤里一块胡萝卜吸进嘴里然后慢慢地咀嚼。他朝厨房看了眼,接着看向楼梯,再把食物吞下肚去。
“熊喵人木油贝壳,丽丽,” 西塞满嘴食物地咕哝道。
“这只是个比喻,你这个笨蛋。”
“别满嘴食物的时候说话,西塞!你也别骂你兄弟,丽丽!”
丽丽瞥了一眼父亲和兄弟。“我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一点都不好奇。世界上的人们是什么样的?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土地是什么样的?”
“一点都不好奇,如果那个世界包括你所说的差点被食人魔吃掉的事儿的话,丽丽。” 西塞大声地吞咽着食物。“我是说,陈叔叔的故事很酷很好,但是――”
“噢!你做的这道鱼太好吃了,博。万分感谢这顿晚餐!”陈大声说道。
“‘被食人魔吃掉’?” 昌博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在编故事吓你的兄弟吗?”他双手撑起向前倾,紧紧地盯着女儿。
“没有!”丽丽大喊,十分愤怒。“我没有编任何故事!我是说,好吧……我被那个食人魔俘虏了,我告诉过你,虽然说‘差点被吃掉’是有点小小的夸张――”
“够了!” 昌博怒吼。“听听你在说什么!前一秒还在说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接着就随随便便提醒我们一个食人魔俘虏了你!那你现在还坚持说外面世界又精彩又浪漫吗?“你都没有从波的死里学到些教训吗?”
所有人,甚至包括西塞都呆住了。丽丽低下头盯着她的盘子,斜眼向上瞥,好像有一把愧疚之矛直插入她的心脏。
“那不是她的错,博,”陈轻轻地说。
“确实不是她的错,” 昌博让步道,死死盯着丽丽,“可如果她没有跑掉的话,那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泪水咬噬着丽丽的眼角。有多少次她自己也这么想?她咬紧牙齿,又愤怒又羞辱。我不会哭。我不会哭。我不会……
“昌博,难道不是你派波跟着丽丽的吗?”
“你想表达什么,陈?”
“‘被食人魔吃掉’?” 昌博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在编故事吓你的兄弟吗?”他双手撑起向前倾,紧紧地盯着女儿。
陈叹了口气。“只是推断如果怎样就会怎样的话,纯属浪费时间。丽丽当时也没法比你更准确地预测将来。”
“我不能?” 昌博转而向他的兄弟发火。“在神真子这里还发生过相似的事吗?我们的是最安全的――”
“是的,”陈坚定地打断他。“对李秀来说是这样。”
一提到丽丽和西塞的妈妈,餐桌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不舒服了。昌博低下头,几乎是愤怒地颤抖了。
“还有,”陈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王佑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也有可能死掉了。”
“说这些,” 昌博抬头看着陈,咆哮着说,“有什么意义吗?”
“渔船出发了。却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比如王佑,比如……比如你的妻子,或我们每个同伴一样,博。”不管我们在哪里,都会有风险。你不能控制它。”
缓慢而无声地,昌博坐到他的椅子上,明显激动地发抖。
“爸爸,”丽丽大着胆子说,“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我会小心――”
“就算只是考虑这事你就是个该死的蠢货!” 昌博猛地用拳头砸桌子,把陶盘都震响了。“这个世界是个危险的地方,就像你们亲爱的陈叔叔刚刚适时提醒我们那样。你还是个孩子。你想落得和波一个下场吗?或者像你妈妈一样?”
“昌博!”陈尖锐地训斥他,但在这话说出口之前,丽丽就已经强忍住哭声跑出了房间。他们听到从楼上传来咣当的关门声。
陈平静地盯着桌子那头在胸前交叉着手臂满脸敌意的昌博。他僵硬紧绷的下颌实际上刺激了陈来挑战他。
“说句话啊,亲爱的兄弟,如果你愿意的话?”陈指向更远处无人的厨房,尽可能礼貌地问到。
“好吧。” 昌博粗暴地站起身,走向那个房间,而陈紧随其后。.
西塞一个人留在餐桌前,将汤里一块胡萝卜吸进嘴里然后慢慢地咀嚼。他朝厨房看了眼,接着看向楼梯,再把食物吞下肚去。
“好吧,这真奇怪,”他向空无一人的房间宣布道,然后又给自己取了第二口食物。
陈几乎是把昌博推出了后门,来到了屋后那个有顶的门廊。“你对丽丽太不公平了,”他说。“她想去旅行,这并不是罪。”
“那很危险!” 昌博生气地说。“不管你说什么,外出旅行都比呆在这儿要危险!” 李秀和王佑可能死去了,但那都是意外。波却毫无疑问是被杀死的!你难道希望丽丽也被杀掉吗?”
“别再提那事了,说的就像那不可避免一样!她那时什么都不能预见!袭击者在找潘达利亚珍珠,或者他们认为王佑找到了随便什么东西,而他们认定丽丽知道它在哪儿的原因只是她是个熊猫人!至于食人魔,它在追的人是我,如果我再早一些找到波和丽丽的话……”
“你说的这一切都只证明了,对我们的敌人而言,每一个熊猫人都是一样的。” 昌博在门外的灯笼下来回踱步,在那橘红色的灯光下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愈加夸张。“丽丽呆在这儿比在其他地方更安全!”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你就不能强迫她留下;她已经向你证明过这一点了。你不能保护她一辈子,而你试图这么做只会破坏了自己的一片好心。”
“好吧,看起来你比我还知道该怎么教育我的孩子!” 昌博讥讽道。
“不,昌博,我只是想说我了解她的感受。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父母说的或做的任何事都没法改变我的想法,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行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她自己会做选择。”
“她自己的,错的选择。鲁莽地跑掉遇见危险,抛弃她的家人,逃避她所有的责任……”昌博开始一个一个地扳着手指,数落丽丽的错误行为。“让我们仅凭零星的信件才能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不,昌博,我只是想说我了解她的感受。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父母说的或做的任何事都没法改变我的想法,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行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她自己会做选择。”
“从不组建一个她自己的合适的家庭――”
“博,你怎么知道她今后不会这么做呢?”陈迷惑地问。
昌博看起来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连自己兄弟的婚礼都不参加――”
“西塞娶了谁?你这是无理取闹……”陈声音弱下来,话只说了一半,突然间明白了。他盯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走廊栏杆,想起好些事,突然间脑中一片空白。昌博对此毫无察觉,一直列着丽丽可能犯下的罪状。
“都是我的关系,”陈柔声说道。“是吧,昌博?”
昌博突然静了下来,呆立在那里,不愿看陈的眼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人异常难受。陈尽量让自己坚强面对兄弟一连串的指责,这些可能是他酝酿忍耐多年的话了。
“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
昌博跺着脚回到屋内,狠狠地关上身后的门。
丽丽那一夜难以入眠。她辗转反侧,父亲每一句尖刻的话都在毫无留情地撕扯着她的意识。最后,天空渐渐变亮黎明就快来临,她才放弃,爬下床穿好衣服。
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小的陶罐,就像波以前装满水挂在训练法杖上两端的那种,她以前也常用那些法杖训练平衡和演练各种姿态。她把它翻过来用双手捧着,感受着熟悉的重量,然后把它别在腰带上,蹑手蹑脚离开了家。
这时的神真子是那么宁静,丽丽觉得她都能听见脚下露珠溅起来的声音。朦胧的阳光下,树枝之间的蜘蛛网就像脆弱的闪光的蕾丝。丽丽一边走,一边弯腰采长在铺路石头的缝隙间的一丛丛鲜艳的花,再把它们分成两个不太规整的花束。
在小路尽头,由一座座城墙以及骄傲的狮子守卫保护,壮丽的禅杖林在她的面前显现。想要进入这片美丽树林的熊猫人都得在一场战斗中打败守卫,而丽丽在很多年前就办到了。守卫向她低头示意,走到一旁放她通行,而她也低头回敬。丽丽很久没都没来过这里,但在一小群园丁寻找潘达利亚静心呵护下,树林还是和一直以来那样一尘不染。日出后不久,园丁们就会来这里把夜里散落在神龛附近的落叶扫走,不过现在她还是孤身一人,对此也很高兴。
丽丽和西塞的母亲,李秀,在他们刚出生不久就在一次捕鱼事故中淹死了。丽丽对母亲没有什么太多记忆,可虽然她很少直接感到丧母之痛,但却常常强烈地因此觉得心痛。她在风暴烈酒家族神龛前跪下,将一小束花摆在祭坛上。
“妈妈,我好想你。”丽丽呼出的气融进了清晨的空气中。“爸爸不懂;他永远也不会懂。但陈叔叔不想让爸爸生气。”她犹豫着,几乎不敢大声说话,虽然树林像被遗弃了一般安静。“你懂的,是吧,妈妈?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儿。我就是不能。”
丽丽后仰坐到草地上,将大腿抱在怀里。她将头埋进膝盖,安静地思考,听着山顶大树枝头的鸟儿们高唱清晨第一首歌。在腿还没僵硬之前,她站起来,最后一次向神龛致敬,接着穿过一排排纪念碑,向她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壮波家的神龛在山顶,就在那壮观的伸展开来的树枝下。丽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她父亲的话又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响起,让她十分痛苦。
“你都没有从波的死里学到些教训吗?”
她把小陶罐放在神龛前,再把另一束花插在罐子里,又一次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如果我能让你回来的话,波,我一定会的。或者我当时没有那样做。我应该到一个可怕的纳迦和她的食人魔野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可我最初就不该离开。”
承认这一点之后,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睛滑落,顺着脸颊落在她的绒毛上。
“我必须走了。我光是呆在这儿就要疯掉了。或许那让我成了一个坏人。爸爸好像就这么想的。但比起在外面会发生的事,我更害怕的是我一直留在这里会发生的情况。我希望在你的记忆里不是那样的,波。我只是想做我应该做的事。真的很抱歉。”她的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从来都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她像在母亲的神龛前一样,低下头,并背诵了一段逝者祷告。
“愿你安息,”她说完就站起来。她抬头看着天空,随着日出变成粉金色,太阳橙色的边缘刚刚离开东方的地平线。丽丽抹了抹衣服的褶皱,盯着自己的双脚。她的心仍旧很痛,又一点也不想回家。虽然现在还很早,但陈很有可能已经醒了。
“我必须走了。我光是呆在这儿就要疯掉了。或许那让我成了一个坏人。爸爸好像就这么想的。但比起在外面会发生的事,我更害怕的是我一直留在这里会发生的情况。我希望在你的记忆里不是那样的,波。我只是想做我应该做的事。真的很抱歉。”
他在第四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开了门。
“丽丽?”他吃惊地眨眨眼。“进屋!让我给你准备点早餐。”
丽丽跟着他走进了小屋,在厨房的桌边坐下,而陈则忙着准备两人的食物。
“抱歉这么早来打扰你,陈叔叔。”
“没关系!”他的声音从橱柜门后传来。“我刚安排好最新的酿酒计划。可惜这里没有太多我能用的各种材料,不过我们还是可以看看最后效果怎样。”
陈在灶台煮粥,而丽丽却坐着沉默不语,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她的衣袖。
“你还在因为昨晚的事难过吗?”陈边问边用一根长棍搅拌粥。
“我从没有想让波遭遇那些事,”她咕哝道,盯着餐桌。
“丽丽,我明白。你父亲也明白的。他就是……”
“就是个大混蛋。”丽丽哼了一声。
“……很固执罢了。”陈委婉地说,他想起了他和昌博在门廊里的谈话。
“我不想惹我父亲生气,”丽丽说。陈把碗放到她面前,然后坐到桌子对面。“但是我在这里很痛苦。而且,”――她提高了声音说――“生活就是一场冒险!唔,或者说,它应该是那样。然而事实上不是。”她晃晃勺子,把它插进自己的早餐里。“总之,在这里就不是。”
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丽丽。”
“陈叔叔,和我一起走吧。”
“你还记得我们讨论过要一起去冒险的吗?”我们去实现它吧!我跟着你会很安全;爸爸知道的。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陈张了张嘴,却又犹豫了。丽丽盯着他,眼里充满了热切的渴望。但是,过了一小会儿,她就开始意识到她得不到自己所期待的答复了。
“你和爸爸想的一样,对吗?”
“不是那样的,”陈回答说。“我想你们所考虑到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对我而言……”他环顾自己小小的屋子,目光扫过挂在炉子上面的平底锅,放满了盘子、卷轴和装饰品的架子,以及舒适的家具。然后他微微一笑。“我在这儿过得很开心。我一生中有太多时间都在路上,以至于无家可归。而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崭新的。现在,这才是我的冒险。”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丽丽咽下一大口粥,把碗推到一边,饭才吃了一半。这个能够理解她的人,现在已经放弃了她。她遭到了背叛。
“我知道你跟我看待事情的方式不一样,丽丽。你还很年轻――”
“啊,你现在真的跟爸爸像极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伟大的冒险家陈?风暴烈酒变得这么无趣了?”她嘲弄地说,以此当作一种控诉。
“世道是会变的,丽丽。”他的种种态度都流露出一种让人恼火的平和与耐心。“我的旅途已经结束了。我想要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呵,我的旅途还没结束呢,”她反驳道,“如果说你和爸爸都有了自己的路,我就永远都没有!我就只能这样长大然后变老,整天泡泡茶,聊聊天气,我的人生将毫无价值!”
“丽丽,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别跟我说话。你现在和他是一伙儿的!”丽丽从桌边跳起来,冲出了屋子。陈用掌根撑着一边脸,看着她出去,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风暴烈酒家的人,”他自言自语道,“都是一群死脑筋。”
扑通。石头砸在海面上激起了一大朵水花。扑通。扑通。扑通。她把更多的石头使劲扔向水中,但是,这能带来的满足感稍纵即逝。她气恼地坐下来,充满了挫败感。
在神真子所有地方里,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处。坐在他的壳的前部,丽丽可以悬晃着腿,下面就是他长长伸展的脖子消失在水下的地方。她也可以眺望远方蓝灰色的天际线,在那里海天相接。从前,著名的旅行者刘浪在神真子上建立了营地,来运送那些最勇敢无畏的熊猫人穿越艾泽拉斯去寻求奇遇和知识。然而好奇之心早就变成了心满意足,那些日子也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我讨厌这样。”丽丽宣布道。“在我和波遇到麻烦之前,旅行的时候,感觉也还好。我被困在这里,就什么也做不成。呃,当然我无意冒犯你,神真子。”丽丽安慰地拍拍龟壳的边缘。“可是外面有更多的东西!
看看暴风城铁炉堡――即使我有世界上所有的地图和信件,我从来都没法想象出它们。麦格尼国王对我可真好!他带我参观了他的家。我也想有点儿能给他看看的东西作为回报,但是我没有。陈已经决定了这里就是家。对他来说这很好。对不起,神真子。我爱你,但是我从没真正觉得这里像家。到底有没有某个地方可以让我称之为家呢?”
丽丽并没有特别期待她的问题能得到回答,因此,当巨龟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她面前的海水里吹出泡泡的时候,她当即被吓了一跳。她一瞬间很想弄明白神真子发出声音是不是真的想要和她交流,但她很快认定这仅仅是个巧合而已。
“我真希望能和你交谈。”丽丽叹息道。“你说不定比我的家人更有帮助。”她沮丧地埋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她身下的地面剧烈地移动,把她整个颠了过来,肩膀也擦伤了。丽丽吓坏了,试图坐起来,但是巨龟又抖了抖,把她颠得躺倒了。丽丽紧紧贴在地面上,心跳加速。神真子就像一艘暴风雨中的船一样上下颠簸。她被扔到了壳的边缘,她拼命抓住可以抓的地方,努力保持稳定。在她的下方,水慢慢分开了,神真子抬起他巨大的头,水像瀑布一般从他强有力的脖子边流下来。
她身下的地面剧烈地移动,把她整个颠了过来,肩膀也擦伤了。丽丽吓坏了,试图坐起来,但是巨龟又抖了抖,把她颠得躺倒了。丽丽紧紧贴在地面上,心跳加速。神真子就像一艘暴风雨中的船一样上下颠簸。
丽丽感觉到她身下的海龟平静了下来,就像一只准备跳出栅栏的牦牛。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了巨大而低沉的响声;与其说她是听到了,不如说是感觉到了,那声响敲击着她的耳膜。神真子猛地一震,他……咳嗽了一声。
丽丽发誓的的确确发生了这样的事。巨龟发出了像雾角一样低沉的声音,然后突然又动起来,再一次把她摔在了壳上。她的头撞在地面上,眼冒金星。她按按太阳穴,最后终于滚离了边缘部分。晃动开始减轻,慢慢变成了大幅度的振动,最终,神真子平静了下来。
丽丽小心翼翼地支起胳膊,俯撑着身子,准备迎接下一次预想的震动。她一只手按在头上撞伤的地方。那儿疼得很厉害,她知道到了今天夜里那儿一定会肿起来。她做了个鬼脸,想弄明白可能是什么触发了海龟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神真子是不是不小心吞下了一头鲸鱼?
她向海面眺望,一边***着头部。白色的漩涡围绕着神真子,这至少证明了这一切不是她想象出来的。她小心地站了起来,还是有点儿晕眩。
丽丽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她的眼睛。海里出现了一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白色。那不是寻常的浪花泡沫,而像是一艘小渔船的帆。丽丽眯起了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她没有看错。船随着海浪上下摆动,船头上熊猫人的标记清晰可见。
那船慢慢地在靠近。桅杆断了,船帆的一边耷拉着,起不了什么作用,因而船长用一支桨顽强地划着这只跛了的船。大约在离着陆点十几码的地方,他校直了方向,把磨损的草帽压下前额。他热情地挥着手,隔着水面向丽丽呼喊。
“嘿!你好呀!虽然这么说很怪,但是这离我上次能好好看看太阳真的已经太久了。天是多么的蓝啊!这一切闻起来都很新鲜,跟鱼完全不一样!”
他奇怪的话让丽丽不知说什么好。她皱起了眉,困惑不解,静静看着那艘船滑行了最后的几英尺,来到岸边,然后嘎吱一声搁浅。那个渔夫轻轻一跃,跳过了船舷上缘,又挥了挥手,咧开嘴笑。丽丽惊讶地张大了嘴。她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头上的剧痛。
王佑,那个失踪已久的渔夫,又回来了。
“那么,其实你一直在神真子里面?”
“对呀!” 王佑高兴地回答说。“我被吞进去了。我从来没真正想要离开。”
丽丽把耳朵紧紧贴在门边上――贴得有点儿太紧了――以至于碰到了头上的痛处而疼得有些面部抽搐。她很不情愿地向后退开一点儿。她这样就不能听到长老们与王佑之间那么多的对话了,但总好过头疼得更加厉害。隔着木门,丽丽听到有人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她可以想象到食古不化的老熊猫人摇头的样子。她忍住了笑。
“那么,不管那些”――丽丽听出来那是她的祖母梅尔独特的声音――“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带回来的东西。”
“我真的不知道。”丽丽几乎可以听到王佑耸了耸肩膀。“这可能是某种水晶球。它总是告诉我哪儿能找到钓鱼的最佳地点,结果我就到了我待的地方,海龟肚子里!”他大笑起来。
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丽丽没太听出来,不过从随之而来的哼声和窃笑判断,她认为那一定是些暗讽的话。
“它看上去一点儿不像水晶球,也不像我见过的任何魔法神器。”这个声音来自昌博,丽丽僵了一下,心脏突然狂跳,仿佛敲击着肋骨。要是她偷听被他发现,他一定会暴怒的。
“一定要说的话,它看上去像是个巨大的珍珠。”他话里有话,而且丽丽很确定她知道叔叔心里在想什么――所谓的潘达利亚珍珠,那个纳迦海妖扎哈拉曾经坚称属于王佑的东西。她想得对吗?
“从一个鱼人身上弄下来的,你们信吗?” 王佑又笑了起来。“如果这是颗珍珠,这一定是颗有魔力的珍珠,因为我从没见过能知道哪儿是最佳钓鱼处的珍珠。”他顿了顿。“并且,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为什么我一弄到它,那个疯狂的纳迦女人就出现了呢?”
丽丽瞪大了眼睛。那说的一定是扎哈拉。
“疯狂的纳迦女人?” 昌博问道。“丽丽确实曾跟我提到过类似的话。你能说的详细点儿吗,王佑?”
“当时是在夜里,我在外面用渔网捕到了拥有这珍珠的鱼人。那小家伙快要死了,就把这个给了我。我刚一拿到它,纳迦就从水里冲出来,召唤了闪电箭朝我劈下来――打断了我的桅杆!我不打算在附近逗留,我自己有些海里的朋友。大鱼帮助我逃脱了。那一定是我多年前放生的某条小鱼回来报恩了!”
“一定要说的话,它看上去像是个巨大的珍珠。”他话里有话,而且丽丽很确定她知道叔叔心里在想什么――所谓的潘达利亚珍珠,那个纳迦海妖扎哈拉曾经坚称属于王佑的东西。她想得对吗?
“那就是你被神真子吞下去的时候?”那是陈的声音。
“是的。我没有太注意我到底在往哪儿走,只想着甩开那个长鳞片的女巫,等我回过神来,鱼已经潜进了水里,我正跟巨龟面对面,它毫不犹豫地一口把我吞了下去。”
“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王佑,” 昌博说。“既然你已经在那儿待了那么久,为什么今天决定要离开你的,呃,钓鱼点?”
“我今天早上起床后,就像平常一样看了看它。它没有给我看我钓鱼的事儿,却让我划船回镇上。我觉得是时候走了,于是就跳上了船,然后神真子就把我吐了出来。”
昌博重重叹了口气,丽丽隔着门也听得很清楚。“,王佑。我想那就这样吧。我们得找个时间弄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那现在我提议就把它存放在大图书馆。你们都同意吗?”
大家都低声附和对昌博表示赞同,然后长老们继续讨论其他日常事务。
丽丽迅速地匍匐离开门边,在灌木篱墙的掩护下跑了出去,直到远离五晨寺。她心念电转,分析她刚偷听到的事。那个巨大又有魔力的珍珠――潘达利亚珍珠?丽丽靠着一棵树坐下来,指尖轻敲着下巴。扎哈拉说过那珍珠是个强大的古老神器。丽丽曾经像她父亲和陈一样,确信那只是个传说。但是现在……
草地上她旁边的影子逐渐变长了。丽丽跳起来,赶紧回家。她父亲什么也没有怀疑,她必须装作一切如常,不过心思转得飞快,想到了许多主意。
等夜深了,丽丽悄悄地走下屋子的楼梯。她踮着脚尖穿过大厅,出了屋子,小心地关上了身后的前门。重要的是找到那颗珍珠。她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大图书馆从不正式闭馆,丽丽匆匆经过时,过道里的小魔法灯笼体贴地亮起来。她猜想珍珠会跟图书馆里所有最好的收藏品一起陈列起来,于是她向展示室走去。
果然,那珍珠傲然陈列在地板中央的木质基座上,由玻璃柜保护着。丽丽小心翼翼地提起玻璃柜,放在旁边。
珍珠比丽丽猜想的还要大,个头几乎快赶上一个甜瓜了。它乳白色的珠光层反射着微光,形成了千变万化的柔和的彩虹光芒。丽丽凝视着它,为它独一无二的美而深深着迷。她忍不住用手轻轻捧住珍珠的两侧,把它靠近自己的脸。珍珠的触感温暖,由自身的能量而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正如王佑所说,这颗珍珠一定有魔力。
珍珠比丽丽猜想的还要大,个头几乎快赶上一个甜瓜了。它乳白色的珠光层反射着微光,形成了千变万化的柔和的彩虹光芒。丽丽凝视着它,为它独一无二的美而深深着迷。
“你告诉过王佑哪里可以钓鱼,”她对着珍珠低声说,“可你能告诉我什么?”
似乎恰好在那时,珍珠开始静静地闪烁微光,它表面的色彩打旋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快速旋转的巨大漩涡。丽丽的眼皮变得很重,于是她闭上了眼睛。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被银灰色的浓雾包围了,手上的珍珠也不见了。她十分好奇,感觉就像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飘浮着。这是真实的吗?
雾开始消散、褪去,她可以俯瞰到连绵的绿色牧场,林立着美丽的、开着粉色花朵的树。丽丽在半空中用力挥舞手臂,满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去,然而却没有。她逐渐平静下来,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她由于兴奋而心跳加快;那珍珠真的给了她一个幻象。
场景有了变化,聚焦到了一个熙熙攘攘的小镇,街上满是熊猫人,兜售着货物,过着日常生活。丽丽皱起眉,她不认识那里的任何人,任何事物。从建筑角度看,那些建筑物跟神真子上的看上去很像,但似乎哪里不太对劲。道路和地形都不对。是很相似,但是不对。
视野继续移动。耸入云霄的雪山斜坡上,覆盖着巨大茂密的松柏林。海鸥和秋沙鸭沿着海陆相接处的沙滩疾驰。丽丽在到处都能看到她的同族人所有的标志性记号――从山腰上的大神殿,到沿路的特有标记。不管这是哪儿,这个地方都是熊猫人长久以来的家园。
丽丽慢慢向上飘浮,银色的雾向中间地带翻滚着,从海上汹涌而来,越来越浓,最后彻底遮住了下面的陆地。悬在半空中的丽丽看到太阳落在了西方的地平线,远远超过了大雾的边缘,金红色的光芒在海面上闪耀。东方的星星已经开始闪烁,艾泽拉斯的双月皎洁明亮,它们都已经进入了晚期。
很多年前的一节地理课突然跃入她的记忆中。南海一带几乎是不能通航的,那里永远被浓雾所遮蔽。神真子避开了这些地区。
一个有着山峦、林地、田野的未知之地,深藏在南海的大雾中,却住满了她的同族人?
丽丽慢慢地把珍珠在手上转动。世界藏了太多秘密,而魔法可以做成很多事情。
“我要找到它,”她低语道。“这就是我看到那幻象的原因,对吗?王佑没看到,长老们也都没看到。我父亲和陈叔叔也没有。只有我看到了。”
珍珠上的色彩再次打旋,丽丽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你得跟我一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珍珠夹在一只胳膊下面。虽然有点儿不灵便,但是她觉得什么都可以放进袋子或者旅行包里。丽丽迅速地穿过图书馆,向家走去。她有很多需要准备的,时间很紧。谁知道她刚才在那幻象里待了多久呢?
她曾经去找过陈而且成功了,虽然波因此丢了性命。丽丽心如擂鼓。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她的使命很明确。
换洗的衣服,记事本,复制的地图,从厨房偷来的食品,各种各样她认为有用的小玩意儿,最后,还有珍珠。丽丽用斗篷虔诚地把珍珠包起来,放在旅行包里其他随身物品的上面。她开始旅途的一切物品都准备就绪了。她又把一小袋魔化粉末系上――它总能派上用场――然后最后一次巡视了自己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确认没有遗漏后,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找出了仙鹤哨子,挂在脖子上,和陈送给她的礼物德莱尼之珠挂在一起。她把两条项链在手指间摩擦,祈盼自己能有个好运气。
“还剩一件事情要做,”她轻声说道。
丽丽以前写过类似的一封信给爸爸,所以下笔很流畅。
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往铁炉堡的路上了。神真子不是我要的地方,这一点我已经跟你们说了很多年了。
陈叔叔,找到你就像是揭开了一个大秘密,但是还有一个秘密没有揭开――一个甚至可以说是更大的秘密。王佑的珍珠已经告诉我怎么做了,所以这就是我要去做的事情。我保证,这次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了。当我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一定不相信我找到了什么!
远离了镇中心,丽丽把哨子放到嘴唇边,吹出了尖锐而清晰的调子。她只等了一小会儿,就听到羽毛挥动的安静的沙沙声,她的老朋友仙鹤来到了她面前。大鸟把头歪向一边,用它幽深的暗色眼睛打量着她。丽丽怯怯地笑了。
“你现在大概要说些和爸爸一样的话吧。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无所事事地等着世界来到我面前。我现在有事可做了。”
仙鹤弯下了脖子,对着她鸣叫,扑打着翅膀,两条瘦长的腿交替跳着。
“好吧,笑吧笑吧。”丽丽转了转眼珠。仙鹤再次愉快地对她鸣叫,俯下身子,方便她爬到自己背上来。等她坐好了,他一跃而起,翅膀用力向下一挥,飞上了天空。
“潘达利亚在南方,”丽丽在风中大声说,她的脸低低贴在仙鹤的脖子根上,“它隐藏在浓雾里。”
仙鹤倾斜向上飞起,差点儿把丽丽扔进海里。"“嘎?”
“怎么回事,你这只疯鸟?”丽丽紧抓着仙鹤的羽毛,这么一动,她的头又开始疼了。“我当然没打算让你全程都背着我!拜托你好不好,我们需要几天的物资和食物。”
仙鹤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嘎――嘎?”
“一艘飞艇!”丽丽笑了。“而且我刚好认识一个人,以前让我用过呢。”
“铁炉堡!麦格尼国王!你打算一直多嘴多舌的,还是别的什么?飞吧!”
昌博在陈面前挥着丽丽的信,像挥着一把匕首,眼睛都气红了。陈的重心在双脚间移来移去。
“她的生活里全都是陈叔叔这,陈叔叔那,还有‘啊,跟陈叔叔一起去看看世界该有多棒啊?’” 昌博在地板上踱着步子,每个动作都表明他很生气。什么也动摇不了她的幻想。哦不对,丽丽看过那些冒险故事。简直要谢谢你的信了,兄弟。”
陈深吸了一口气。昌博已经失去理智了,于是陈默默地任他尽情怒吼,他也想知道这样愤怒的大段演说对他的女儿,以及他的兄弟能起多大作用。
“……毫不负责任地给她灌输虚假的希望。她以为她能在外面找到些什么我们这里没有的东西?”
比如说,纯正的酿酒调料,陈自顾自地想到,怔怔地望着他兄弟脑后远处的那面墙。他差点咧嘴大笑。突然昌博愤怒的面容填满他的视野,吓了他一跳。
“你都不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护吗?”
“昌博,我不知道我能说些什么。我没有让丽丽到哪儿去。”
“你还不如让她去呢!” 昌博咆哮道。“就算没有当面说,你也年复一年地一直怂恿她!她崇拜你,现在她开始了这趟该死的鲁莽的旅程,要去追寻她一直说的什么‘伟大的秘密’。是你把她引到这个”――他又看了一下丽丽的信――“这个叫什么铁炉堡的地方。”
此外,她带着珍珠,而一个纳迦已经为了那个东西对她穷追不舍了。危险确实显而易见。还有,暴风城南瓜可以酿出一种美味的啤酒。
事实上,陈确实很为他的侄女担心。一个人外出她还太年轻了,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他们曾讨论过的“伟大的秘密”就是去寻找潘达利亚,而他甚至也不确定它是否存在。此外,她带着珍珠,而一个纳迦已经为了那个东西对她穷追不舍了。危险确实显而易见。还有,暴风城南瓜可以酿出一种美味的啤酒。
“好吧,博,我会去找她,”陈同意道。“但她有她自己的意志。我不会强求她回来。”
昌博气呼呼地说。“她还是个孩子,陈。”
“一天天过去,她也一天天长大了,博。我会尽快出发的。”
“越快越好。” 昌博横抱着他的手臂。“谁知道这次她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我得弄清楚。你说我没法和麦格尼国王谈一谈因为他变成了岩石?”
站在杂草丛生的、隐蔽在地下的铁炉堡矮人市王座的三锤议会前,丽丽?风暴烈酒尽量挺直身体,紧紧地握住法杖,抬起下颚,努力做出愤怒的表情。
“钻石小子,”她说道。
“说对了!”舞台中央的矮人答道。“你可以亲自下到旧铁炉堡去看一看!在灾难之前,我兄弟和大地进行了一次例行谈话。”穆拉丁?铜须把手握成拳。“而结果是这个样子。”
“你还厚着脸皮去找那些三锤议会的骗子们,”茉埃拉?索瑞森刻意温柔地补充道。“如果你的行为代表着你的人民,那么,我说不准是不是对以前没见到他们感到失望。”
“彼此彼此,女士。”丽丽低声咕哝道。她声音清晰地提及了议会的全部三个成员。“我听到的是你帮不了我。”
穆拉丁摇了摇头。“我们恐怕不行。不管麦格尼国王承诺过什么,他都无法兑现,而且议会对此也意见相左。”
“那好吧。我想我现在得走了。”丽丽转身离开了。
“注意礼貌,***,”茉埃拉提醒她。丽丽停下来,然后轻盈地转过身,一手置于腹下,身体微微前倾,夸张地鞠了一躬。
“哦,伟大的三锤议会,您的神机妙算赢得了无上的赞颂!”你的顽固丝毫不逊色于麦格尼国王那众所周知的硬岩石,我很荣幸自己处在两者之间。
茉埃拉的愤怒被福斯塔德?蛮锤茉充满欣赏意味的大笑声浇灭了大半,等穆拉丁成功平息了俩人的争吵,丽丽早已离开很久了。
石火旅店比王室更好地印证了矮人们所预期的殷勤好客。顾客坐在桌前愉悦地交谈着,笑着,相互碰杯。尽管如此,丽丽更喜欢独坐在后面。尽管她多少有点好奇,但别人留下她独自一人生着闷气喝啤酒。
“我猜没等跟议会说一声就送仙鹤愉快地上路挺让人无语的。”她咕哝着。“尽管我根本就没料到铁炉堡国王会变成了一块岩石。”
她大口喝着啤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枕在胳膊上,心不在焉地描绘着硬木桌上的纹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有人走近身边了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丽丽没抬头。“闪一边去,好吗?我很忙。”
一阵熟悉的轻笑回答她。“忙的没空和叔叔喝一杯?这可不好。”
丽丽跳起来,转过身。陈站在她面前,背着帆布背包,手握法杖。
“陈叔叔!”她抱住了他。“呃,很抱歉失礼了。”
陈笑着亲热地抱了抱她,然后在她旁边坐下来。“没关系。我确信你能猜出我为什么在这儿。”
丽丽叹了口气,坐下了。“爸爸让你来带我回家。”
她大口喝着啤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枕在胳膊上,心不在焉地描绘着硬木桌上的纹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有人走近身边了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他是这么说的,但我不打算这么做。我读了你的信,注意到王佑带回去的珍珠失踪了。”
丽丽试了试,但没能控制住脸上羞怯的表情。陈扬起眉。
知道逃不掉了,丽丽深吸一口气,解释了在出发去铁炉堡之前她在珍珠里看到的东西。
陈若有所思地嘬了口酒。“鉴于我们曾经谈起过这事儿,我确信你已经决定设法找到潘达利亚。”而珍珠的事实际上给了你一个视界?
丽丽满腔热情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为什么拿走了它。它不会毫无缘由地向我展示这个视界!”
陈斜着眼瞥了她一下。我不信王佑从鱼人那里弄来的什么魔法珍珠,但我相信你的判断,丽丽。”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丽丽有些坐立不安。“呃,事情没有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我还真没有一个备用方案。”
陈笑了笑。“你说那珍珠带来了视界,是吗?”
丽丽用手掌跟猛敲了一下前额。“当然。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呢?”喝完最后一滴酒,她跳了起来。“来吧;珍珠就在我租的房间里。”
丽丽手里举着巨大的宝石坐在床沿上,宝石令人安心的光芒使她一阵恍惚。她眨了眨眼,闭眼不看珍珠发出的苍白光芒,然后睁眼发现自己站在甲板边上凝望着蔚蓝的大海。天然海港中间出现了一座大海岛,峰顶立着一尊破败不堪的花岗岩独臂地精雕像。丽丽原地转了个圈感受一下周围的坏境。海湾周围摇摇欲坠的木质波堤和房子都呈U形排列。建筑群间,丽丽看到深绿色的棕榈树叶和其它茂密的丛林植物。
陈的声音让丽丽回到了铁炉堡公寓的现实世界中。她把珍珠放回床边的旅行袋里,用布的褶皱仔细藏好。
“藏宝海湾。”她回答说。
“什么?”陈在她旁边坐下。“你确定?走出暴风城岂不是更加容易?”
“是这样,但很明显我在藏宝海湾。”她呻吟了一声,扑通一声仰面躺下,把一只胳膊搭在脸上。“远去了,藏宝海湾。”
陈盯着远处的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会儿工夫,他拍拍手跳起来。
“来,丽丽。好像我们得散散步去。生活就是一场冒险,还记得吗?”
丽丽稍微抬起胳膊偷看陈。他顽皮地看着她,眼睛闪闪发亮。她突然有股冲动想从底下踢他的脚。并非她多希望出其不意地抓住他,而是这确实是个瞬间想到的鬼主意。
“好吧,好吧。”她坐起来。“咱们走吧。”
他们乘坐矿道地铁南下前去暴风城,而反向的行程丽丽和波在穿越艾泽拉斯的首次旅途中曾经坐过。强烈地感觉到波不在身边,她发现这次旅途中自己无法像旧地重游那般兴奋。在电车上,两人打败了一个地精,稍后发现这个地精来自与波的死有关的纳迦-兽人。回想起来,丽丽真希望她当时更及时地察觉她和波面临的危险。很可能事情会大不一样。
丽丽强迫自己摆脱这些想法。纠结于无法改变的事实毫无意义。
另一方面,暴风城发生了很大变化,远远出乎她的意料。电车所到之处,除了矮人区的新建筑外,还能看到烧得焦黑的房顶,烧坏的建筑物和沿着最高塔楼的碎石城墙。城里随处可见烈火肆虐过的迹象。陈把一个闲逛的商人拉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商人朝他们皱了皱眉头。
陈打探更多的消息。“死亡之翼,巨龙?”
“对。”商人耸耸肩。“我从没听说过他,但我猜他一直在躲藏。至少一些有文化的人是这么说的。总之,他回来了,烧了花园,毁了大半个城。”他对此感到不寒而栗。“看那头巨兽在天上飞,并向我们撒下火苗是我人生中最可怕的日子。觉得整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另一方面,暴风城发生了很大变化,远远出乎她的意料。电车所到之处,除了矮人区的新建筑外,还能看到烧得焦黑的房顶,烧坏的建筑物和沿着最高塔楼的碎石城墙。城里随处可见烈火肆虐过的迹象。陈把一个闲逛的商人拉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谢谢你。”陈说。他买了一个小玩意儿,以表示对商人的感谢。
“丽丽,我知道你在我的日记里读到过关于巨龙的东西,”俩人边走着,陈说道。“回到神真子不久我们遇到过恐怖的巨浪。那一定是在死亡之翼重返世界之时。”他抬头看了看天,丽丽想知道他是否也半期待着能见到传说中的守护者飞过头顶。
丽丽点点头。她对巨龙一点儿也不了解,但很明显陈知道更多,而且死亡之翼的消息似乎让他很担忧。
他们在暴风城呆了几天,为旅行置办物资。南下之路很漫长,而且在到达藏宝海湾之前没有任何大主城。一旦备齐了所需物资,他们立即踏上大路出发,离开这座喧嚣的城市。
尽管风暴城的破坏波及范围广,埃尔文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一路上丽丽没有见到什么不太寻常的东西。然而荆棘谷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正当他们沿着丛林里狭窄但常有人走的小径前进时,死亡之翼回归的迹象随处可见,从遭遇毁坏的小块森林蔓延到联盟和部落新建的营地。一些地方的路确实变得很危险。当他们到达时,藏宝海湾呈现出一片欢迎的景象。由热砂港财阀经营,这座小城栖息在荆棘谷海角尖儿上,带着对极端穷困潦倒的人蔑视。形形***的亡命之徒和天真的冒险家前来探索藏宝海湾,或为发财,或仅仅为了逃离大主城严苛的法律约束。丽丽和陈既欣慰又愉悦地踏进摇摇晃晃的木质走道。
“鉴于我很热爱地上的小生命,今晚身下要是有张床就好了。”陈开心地叹了口气。丽丽知道在艾泽拉斯藏宝海湾是他最爱的几个地方之一。
“这里的路需要改进一下了,”丽丽气愤地说。“立起一块指示牌会要了他们的命吗?”‘警告:前方的路消失在巨大的死亡湍流漩涡中’!”
“死亡之翼的确严重破坏了大地。”
“尽管藏宝海湾看起来毫发无损。”
“我觉得要想让地精们放弃这里还需要很多巨大的死亡湍流漩涡。”陈眨眨眼,又笑了。“来,丽丽。有杯口味糟糕的地精烈酒,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呢。”
除了作为教科书上年久失修的反例之外,水手之家旅店从来吸引不了建筑师的注意。破旧的小屋充满一股未完工的、随意凑合的味道,里面增添的地板和卧室在游客人数超过现有建筑的容纳量时能发挥点作用。在藏宝海湾,安全性和稳定性通常不是业主最关心的--毕竟买主会注意。
因此,这家声名狼藉的酒馆对诚实的游客来说远非一个理想的目的地,而对那些饱受压迫、轻罪罪犯、闲逛的水手或其它社会不良分子来说却是一个完美的避风港。有很多地方可以藏匿起来观察。
不寻常的人来到藏宝海湾。尽管如此,凯特琳看到两个顾客从前门进来,往柜台扔几枚硬币给斯金德还是着实吃了一惊。她听说过这种人但从未近距离见过,这激起了凯特琳的兴趣。法杖和帆布背包清楚地传达出他们的旅客身份。
光这么做就是凯特琳最爱的消遣。在二楼包厢的有利位置上,她能很容易地观察到来来往往的酒馆顾客,一只眼睛盯着可能出现的任何机会。
不寻常的人来到藏宝海湾。尽管如此,凯特琳看到两个顾客从前门进来,往柜台扔几枚硬币给斯金德还是着实吃了一惊。她听说过这种人但从未近距离见过,这激起了凯特琳的兴趣。法杖和帆布背包清楚地传达出他们的旅客身份。她看着他们拿着啤酒走向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开始沿着楼梯慢慢移动,渴望发现更多关于这两个吸引人的陌生人的事情。
陈轻轻地在手里转着金属杯子,看啤酒打旋。
“跟我印象中的一样糟糕。”他评价道。
“熊猫人酿酒来获取火药般强大的威力,”丽丽说,“但我非常确信地精们是用火药酿的啤酒。”
陈轻轻扣着下巴,看上去若有所思。
“丽丽,关于珍珠你还记得什么别的事儿吗?”
丽丽停下来,杯子停在半空中。
“纳迦跟我说的我都告诉你和爸爸了,王佑说的也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你偷听了那次会议。”
丽丽瞪大了眼睛。“真卑鄙!”
陈大笑。“丽丽,你一个人搞定了一切。”他摇着手指向她,颇含责备意味,但眼睛却闪闪发亮。
“好吧,我确实偷听了吗,”她气鼓鼓地说。“那又怎样?”
“我只是好奇珍珠的事。除了某些纳迦人不顾一切地想得到它和它能带来视界外,我们一无所知,然而我们一路追随而来。”
丽丽明白陈在说什么,但她出于本能信赖着珍珠。
“我不知道,”她承认。“我猜可能珍珠很危险。但并不让人感到邪恶。也没什么恐怖的。”
“说到魔法需要说点有关相信本能的事。纳迦人通常既不和善又不体贴。如果一个纳迦人想得到它,很可能已经拥有了毁灭的能力。”看到丽丽脸上的表情,他补充道,“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就像波告诉我的那样。”
丽丽有些艰难地放下杯子,朝墙壁皱了皱眉。陈温和地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丽丽,你仍然很沮丧是吗?”
“我不打算坠入海湾淹死或者别的什么。”
陈决定最好别和侄女起争执。
“我知道你很坚强,也知道你不再是孩子了。你父亲很担心你,就这些。”
“他甚至不喜欢我们到渔船上去。我猜是害怕妈妈的悲剧再次上演。但如果他出了意外,我会天天呆在家里,忙于园艺和烹饪,不做任何有趣的事情。”丽丽朝着陈探过身去。“珍珠带给我一个视界。这是我的使命,等完成的时候爸爸也不得不承认试图阻止我是错的。”
“那样父亲们会尤其受挫,对吗?”
陈和丽丽都朝着新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讲话者高举双手,让人打消疑虑。
“说到魔法需要说点有关相信本能的事。纳迦人通常既不和善又不体贴。如果一个纳迦人想得到它,很可能已经拥有了毁灭的能力。”看到丽丽脸上的表情,他补充道,“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就像波告诉我的那样。”
“很抱歉打断你们。酒馆里很挤,我无意中听到了,没办法。”她拉过一张空椅子,挨着丽丽坐下来。她是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把包放在桌子旁的地上,优雅从容地翘起一只脚,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
“我叫凯特琳,”她介绍自己。“这周围的人都叫我利刃凯特琳。”她把一缕红褐色头发别到耳后。“我承认有点戏剧化,但还挺般配的,不是吗?”
“它给你带来优势。”丽丽说。凯特琳大笑。
“真聪明!”丽丽轻笑。“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老实说,我有些口无遮拦。你们的故事听起来很耳熟。”
“我经历过相似的事情,”凯特琳看着天花板说道。她一只手轻叩着交叉的腿。“我父亲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希望我也那样。我无法忍受那种生活,而除了他希望我做的,他无法忍受我去做其它任何事情。所以我离家出走。很多年了,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我很难过你从未与你父亲达成过一致的协议。”陈礼貌地说。
凯特琳耸耸肩。“那的确是他的错。要是他愿意听听我的意见,我就不会留下他一个人。”她斜着眼瞥了丽丽一眼,伸手去挠了挠桌下面的小腿。丽丽专注地盯着她的酒,皱着眉头沉思。
“嘿,”凯特琳柔声对她说。“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原谅。只是想给你点鼓励。你得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主。如果你父亲无法理解这一点,这就不是你的问题了。”
“他喜欢让它成为我的问题。”丽丽咕哝着。陈眯眯眼。
“他会理解的,丽丽。”他说。
“或许会,或许不会,”凯特琳说。“我父亲从未理解过。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她站起来,抓过她的包。“恐怕你也如此。享受这一刻吧。”她随意地挥挥手,信步走进酒馆的人群中去。
“这个不请自来的建议如何?”陈评论着,目视她离开。
丽丽坐立不安,然后喝光了杯里的啤酒,咂咂嘴做了个鬼脸。“而她做到了。她跟我有过同样的经历。”
陈看了她了一眼。“我想也是。咱们上楼吧。”
丽丽抓过她的法杖,背包甩到一边肩上随着陈一起上楼。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又小又歪的窗子甚至让海湾的美景都显得很廉价。
丽丽躺倒在其中一张摇摇晃晃的旧床上,感觉到身下的木板吱嘎吱嘎响。睡个长长的午觉该多爽。
她把行李拉到身边,想换换衣服。行李顶部不寻常的扁平,仿佛里面丢了什么东西。心跳骤增,她打开袋子拉出通常用来藏珍珠的披风。披风挂在手上,空空如也。她绝望地把包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摊开,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陈叔叔!”她愤怒地大喊道。“珍珠!珍珠不见了!那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她叫什么来着?割喉凯茜?”
“你是说利刃凯特琳?”
“对,就是她!是她偷了珍珠!”
他们冲回酒吧,一种恶心的感觉充斥着丽丽的胃。她和陈急切地在人群里寻觅着。丽丽明白凯特琳留在酒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她就是不想放弃寻找,继续在房间里转悠。转到第三圈,旅店老板斯金德--一只又老又胖的绿地精--一边数着工作台面下的钱一边斜着眼看她。
“你在找什么,孩子?”
丽丽答话前陈插了进来。
“嘿,”他说。“你看到我们刚才正和一位女士在说话吗?皮肤浅黑,大约三十岁,自称利刃凯特琳。我们要找到她。”
斯金德拽了拽他过大的耳垂,陈往柜台上仍了几枚硬币。旅店老板裂开大嘴笑了,把钱揣到兜里。
“凯特琳和黑水强盗在一起,为热砂港的财阀工作。她是“耐普图隆的新娘”这艘海盗船的船长。”看到丽丽脸上的表情,他补充道,“别自找麻烦。在藏宝海湾她可是最厉害的剑客。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跟她作对,我指的是任何人。”
“谢谢你的建议。”陈又扔下几枚硬币。
“嘿,不客气。”斯金德手握着金块的一边靠着太阳穴,眨了眨眼。“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学会聆听。”
“走吧。”陈悄声对丽丽说,大步走出酒馆。
他们冲回酒吧,一种恶心的感觉充斥着丽丽的胃。她和陈急切地在人群里寻觅着。丽丽明白凯特琳留在酒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她就是不想放弃寻找,继续在房间里转悠。转到第三圈,旅店老板斯金德--一只又老又胖的绿地精--一边数着工作台面下的钱一边斜着眼看她。
他们径直前往码头。找到“耐普图隆的新娘”并不难,丽丽和陈很快走近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她正在指挥工人把货物装载到一艘结实的木质运煤船的甲板上。两个熊猫人爬上船,面朝凯特琳。
“哦,我们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她脸上挂着自满的笑,得意洋洋地把手搁在臀部,行为举止与之前令人毫无戒心的友好形象完全不同。
“我想你猜得到我们为何而来,”陈说。
“卑鄙的小偷!”丽丽咆哮着说。“你偷了我们的珍珠!”
“现在没必要骂人。”凯特琳摇摇手指回答说。“你说的对。我拿了珍珠。在公共场合谈论稀罕的魔法神器就要当心,尤其是在这里。
我知道这事儿干得不光彩,女孩子得付出代价,而热砂港的财阀也不算有情有义的放债人,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个冒险家,可我一看到你俩就喜欢上了,所以才告诉你们这些。船在这儿?”凯特琳打着手势。“你的珍珠就在船上。找到了就是你的。”她的笑容更深了。“但我得警告你,我的船员有暴力倾向,而且对陌生人不怎么友好。”
仿佛突然之间,丽丽和陈周围围着一群片刻前还在老实干活的男人女人们,脸上都带着危险的笑容。突然他们手上都有了像是爪击的装备。陈做了个鬼脸,丽丽握紧手中的法杖。
“你要么太勇敢要么太愚蠢。”凯特琳评价说。
“你从未和熊猫人打过,对吗?”丽丽说。
凯特琳亮出自己的武器--一把长如手臂的匕首。
“我怀疑你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她回答说。
丽丽奋力刺向凯特琳,同时陈跳起来避开靠过来的船员。凯特琳用匕首巧妙地闪避丽丽的法杖,然后刺向熊猫人的腹部。丽丽一脚踢向凯特琳的手腕并踢飞了匕首,躲开这一击。丽丽看到凯特琳瞬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海盗船长知道她即将面临什么。
凯特琳潜入甲板,翻腾着前去捡匕首。丽丽跟着她,朝着另一个越过邻近一艘船甲板的海盗扬起少许施了魔法的灰尘。灰尘变成一群,啄向他的眼睛,他一边踉踉跄跄地把绳索缠在肩上一边咒骂。
陈的法杖闪电般旋转,不知不觉地抓住那些笨拙的水手并放倒他们。一个特别魁梧的兽人飞起一脚失去了平衡,被护栏绊倒跌到甲板下面去了。陈忍不住笑了。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擦伤。
远处一只巨大的铃铛开始叮当响。丽丽真诚地希望这不是在召唤援兵。
“海盗们!”一个船员大喊。“血帆海盗们!我们遇到了袭击!”
“你们已经被击败了!”丽丽大喊,法杖重重击向另一个海盗的胸膛。
无视丽丽的大喊,全体船员们立即把她和陈抛在脑后,纷纷奔向船。丽丽转了几转,伸着脖子看发生了什么。换上装备的海盗们穿着醒目的亮红色衬衫,从甲板上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蜂拥而出,正在伏击藏宝海湾的地精卫兵并跳向海盗船。
“割断绳子!”凯特琳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回响。“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其他人保卫这艘船!保护货物!”
一个血帆海盗越过舷缘跳上“耐普图隆的新娘”站到丽丽面前,一边摇晃着他的斗士短剑。丽丽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肋骨,把他踹回了甲板。身旁,海盗们在凯特琳的号令下或忙着锯开绳子或竭尽全力抵御外敌。码头上的卫兵试图阻止海盗们,但也被拿下了。陈来到丽丽身边。
“我们得趁此离开,丽丽。”
“拿不到珍珠我不走!”她厉声说。“就在这船上。我们必须找到它。”
运煤船在下面开始倾斜。凯特琳的船员们已经解开船索,正奋力把巨大的货船推进海湾。船桨从两边的孔中伸出,丽丽意识到船舱里的船员比之前想的要多。时快时缓地,“耐普图隆的新娘”开始驶出藏宝海湾的码头。
“快走!”凯特琳叫道。她仍在和一个血帆海盗打斗,刀剑相碰。片刻的打斗过后,她设法将他踢翻跌进海湾里。她奔向船舵,就位后开船。其他船员扬起帆,准备快速冲出海港。
离开了海湾的庇护,风渐起,隐约可见荆棘谷海角的长沙嘴。船桨缩回船舱里;船帆隆起使船稳速前进。丽丽不知是该宽心还是焦虑。一方面,她和陈安全地避开了两大敌对海盗派系的冲突。另一方面,俩人现在困在了凯特琳的船上,除了出海无处可去。随着藏宝海湾渐渐远去,丽丽想知道既然迫在眉睫的危险已过去,还要多久凯特琳和船员们才能决定怎么收拾她和陈。
凯特琳说了句粗俗的话,让丽丽红了脸。
行驶在藏宝海湾外的水域上――刚出海港防御火炮的攻击范围,等待着的是不少于三艘的全帆缆船,船帆上带有血帆海盗醒目的红黑条纹标识在风中飘扬。凯特琳再次骂起来,其他船员也纷纷开骂。陈从头到脚都开始不自在。“耐普图隆的新娘”行驶进一处陷阱。
“准备好火炮!”凯特琳大喊。“全力防守!为生命而战!”
“我们也是。”陈冷酷地说道。
行驶在藏宝海湾外的水域上――刚出海港防御火炮的攻击范围,等待着的是不少于三艘的全帆缆船,船帆上带有血帆海盗醒目的红黑条纹标识在风中飘扬。
他们刚驶进攻击范围内,血帆海盗们就开火了。多数火炮功亏一篑,但少许还是击中了“耐普图隆的新娘”。甲板遭到攻击向上隆起,扬起的木屑在四周弥漫。丽丽和陈趴下,胳膊护着头。
“被动挨打却不能还击真让人抓狂。”丽丽咆哮道。
陈点点头。“这方面,海上战役真是糟糕。”
凯特琳和船员们最后成功地用自己的火炮齐射反击回去,甚至还发动几次猛击,但对手正径直朝他们驶来。船员们重新装好***械,这时“耐普图隆的新娘”已和血帆海盗交上手了。
“全副武装!”随着敌船开始靠近“耐普图隆的新娘”,凯特琳大声下令。“给他们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血帆海盗船在靠近“耐普图隆的新娘”并驶到其一侧,开始了凶猛的撞击,船员在绳索上晃来晃去,挥舞着各种利刃武器。“耐普图隆的新娘”上的船员激烈战斗着,但寡不敌众。
凯特琳一次击退两个敌人。一只愤怒的地精的耳朵被削掉一大块肉,一只高挑轻盈的暗夜精灵手持一柄几乎和凯特琳的一样长的匕首。他们把她逼下甲板,直到和丽丽背靠背站在一起,而丽丽迅速躲开,用法杖从下面击向暗夜精灵的脚。暗夜精灵脸朝下跌倒在甲板上,鼻血直流。
“我猜现在谈论珍珠会让人很不爽。”丽丽说。
“不一定。”凯特琳冷冷地回答,一边将一个鲁莽扑过来的血帆海盗侏儒开肠破肚。“如果你没来找我,我就少了俩并肩战斗的船员。”
丽丽想反驳,但血帆海盗们渐渐逼近,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战斗上。她踢打,躲避,用法杖击倒并废掉敌人。她向四面八方撒下魔法尘埃,一群群蜜蜂、小鸟和咬人的蠓虫不断干扰并袭击敌对海盗,但血帆海盗们并未停止进攻。他们人太多,前赴后继。
慢慢地,丽丽意识到她无法坚守阵地了。她和陈并肩战斗,尽管知道对方拥有压倒性的实力。“耐普图隆的新娘”上的所有船员集聚在甲板中央的凯特利、丽丽和陈身边。他们手擎利刃,汗流浃背,呼吸也开始急促,伤口的鲜血不断滴下,围在四周。丽丽咬咬牙。战斗才刚刚开始。
一阵沉稳、节奏鲜明的踏步声从木质甲板的板条传来,打破了大屠杀前的沉寂氛围。头戴船长帽的身形出现在血帆海盗船群里,比周围任何人都高。他跻身到人群前,丽丽清楚地看到了他。他是身躯庞大的德莱尼人,蹄子大如盘。脸部茂密的卷须覆盖住红色大衣的前面,如同黏滑章鱼的触须一般。右眼戴着眼罩,左手握着丽丽生平所见过的最大的斗士短剑。
“你在日记里说德莱尼是个爱好和平、富有精神力的种族!”丽丽朝陈发出嘘声。
“我一定是把这家伙漏掉了。”陈回应。
“好吧,好吧。”他带着德莱尼人特有的口音沾沾自喜地说着。“我知道只要我动动手海盗们就会自投罗网。真荣幸著名的凯特琳?鲁因--得了,别这么看着我;你就叫这名儿,对吧?--真巧就是你。”
“这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陈喃喃着。“之前有听过吗?”
“凯特琳,你对大财主里维加兹来说很特别,你可是颇负盛名的角斗士。”德莱尼船长继续说道。“不过我理解此刻你囊中羞涩。没准我能帮你。”
“我宁愿负债累累被财阀们开肠破肚,也不愿跟你同流合污。”凯特琳咆哮道。“总之,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从这儿到棘齿城的每个血帆海盗我都认得。”
德莱尼船长动作夸张地摘下帽子。
“我是科兹洛夫船长,你猜得对,我是指挥系统里的新人。从我今天的成功来看,我也比前任们更有效率。”
背向藏宝海湾,一道炫目的靛蓝色光在远处闪烁。科兹洛夫船长转身面朝光源,但没再有动静。他哼了一声,再次转向凯特琳。
“你和船上的所有人都有个选择。”科兹洛夫船长继续。“投降或死亡。简单吧?”
“胜负尚未分晓,”凯特琳厉声说道,移了下重心,挥起匕首。
“我看你是找死。”科兹洛夫船长假笑着说。他举起手臂发出进攻的信号。
船周围充斥着***击声,爆炸声和破裂声。所有人慌不迭地躲藏。随着水上船身逐渐上升,“耐普图隆的新娘”开始摇晃。船倾斜了,丽丽脚下不稳,笨拙地沿着甲板下滑,中途被一个失去意识的海盗绊倒了。她猛地撞向船舷,困在了那里,待船平稳后爬了起来。
“耐普图隆的新娘”周围环绕着大片海域,血帆海盗的三艘船全部变成了冰川。
丽丽眨眨眼。她依然能看到东边的荆棘谷海岸。那是一片浓郁的丛林,长满了棕榈树和茂密草丛。这是热带水域。
“这儿发生了什么?”科兹洛夫船长吼道。
“我也想知道。”丽丽自言自语道。
“是你要投降了。”一个男性声音响起。
所有人环顾四周,感到很迷惑。
所有人慌不迭地躲藏。随着水上船身逐渐上升,“<i>耐普图隆的新娘</i>”开始摇晃。船倾斜了,丽丽脚下不稳,笨拙地沿着甲板下滑,中途被一个失去意识的海盗绊倒了。
四个身着紫罗兰色长袍的人敏捷地爬到冰川顶上,靠近船。在一个长着红褐色头发、肤色苍白的中年人带领下,他们轻松翻过“耐普图隆的新娘”的围栏来到甲板上。
“你们是谁?”科兹洛夫船长愤怒地问到。
“父亲?”如果音调能够改变现实,凯特琳声音里透出的难以置信就能够让这些新来的人就此消失。
最前面的法师脸上浅浅的笑容不见了踪影。
“啊,你一定就是大法师安斯雷姆?鲁因。”科兹洛夫船长嘲笑道。“真是感人的家庭团聚啊!恐怕今儿你们就得一起葬身于此了。杀了他们!”
“哦,我对此表示怀疑。”安斯雷姆说。
说是场战斗有点夸张,丽丽想到的词是“暴动”。四个法师毫无触动。挥起手腕,他们向敌方发射多股奥术能量,能量如此之纯以至于丽丽胳膊上汗毛倒竖。
海盗们甚至连伸出手指向魔法强大的法师们的力气都没了。海盗们撞向甲板和桅杆,翻过栏杆跌倒在冰川上。有点理智的纷纷逃跑了,溜回自己的船上躲在船舱里等待风暴结束。“耐普图隆的新娘”旁边,天空像一场令人炫目的烟火表演,光爆声不断响起,色彩斑斓,洒落在胆敢攻击阿斯雷姆及其战友的人身上。
丽丽倚在甲板的板条箱上,满意地坐下看表演。这才是魔法!
科兹洛夫船长非常警觉,一旦法师开始施展强大的奥术魔法,他便无法逗留太长时间。他越过船舷上缘,穿过冰川,对遭受的损失勃然大怒。
当最后一个海盗爬回船时,法师集体举起手,困住四艘船的冰川融化掉了。丽丽能看到血帆海盗船员们在甲板上来回跑动,扬起风帆,尽可能远离“耐普图隆的新娘”。他们走后,“耐普图隆的新娘”上笼罩着诡异的平静,幸存的船员摇摇头重新整好装备。
凯特琳?鲁因面对着她的父亲和带来的同伴。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开朗的女地精和一个高大的男地精。
“我......”凯特琳开口。她叹了口气,开始说。“谢谢你,呃,救了我们。”
“不必谢我,”安斯雷姆说。“我知道你不太想听我废话,但这次情况太糟糕,我无法置之不理。”
当最后一个海盗爬回船时,法师集体举起手,困住四艘船的冰川融化掉了。丽丽能看到血帆海盗船员们在甲板上来回跑动,扬起风帆,尽可能远离“耐普图隆的新娘”。
“你是怎么知道的?”凯特琳问。“你又不住这儿。”
对此,安斯雷姆狡黠地笑了笑。“上次我说过,在藏宝海湾金钱就是通行证。我交了几个朋友,有事他们会随时通知我。我听说有陷阱,但等确认了我怕就太迟了。”
凯特琳高高挑起眉。“哦,我明白了。”
“我说你名字听起来耳熟。”陈走近凯特琳和法师,打断了他们。“我知道我在哪儿听说过一位鲁因。”他上下打量着安斯雷姆。“你是肯瑞托的大法师,对吗?”
安斯雷姆点头。“我的确是,”他歪头看向陈。“我读过有关你们种族的东西,但我之前从未遇到过熊猫人。你是我女儿的船员之一吗?”
陈咧嘴笑了,露出牙齿。“不是,但我和我侄女可是她海盗伪装的受害者。”
凯特琳咽了下口水,脸上表情很是奇怪,混杂着被抓了个现行的羞愧和明显的愤怒。安斯雷姆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看在耐普图隆他自己的份儿上!”凯特琳举起双手喊道。“没这事。我是个海盗,爸爸!我有时会偷东西!这活儿就得这样!你不敢那样看我,好像你身为大法师做过的事情都很仁慈。”
安斯雷姆开口想要抗议,然后又飞快地闭上。随他而来的那个女人发出一阵笑声。
“好啦,她让你来了,安斯雷姆,”她说。
安斯雷姆夸张地叹了口气。“茉德拉,我是听不到事情的结局了,对吧?”
“那么,如果可能的话,”安斯雷姆回答,“我打算现在就推断一下,你的偷窃行为跟因为拒绝争斗而欠了热砂港财阀钱有关。”
“嘿,你怎么--”凯特琳开口,然后打住了。“我都不打算问。就是这样。”
“我也这么想。”安斯雷姆伸进长袍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块闪闪发光的手掌大小的宝石。“这是块魔力宝石。我相信它足够还清你的债了。”
凯特琳的眼睛睁圆了,目光贪婪。她伸出手,摊开手掌。“当然。魔力宝石可值钱了。它有什么魔力?”
“帮戴着它的人施展法力。”
凯特琳眯眯眼。“真的可以?”
“创造它的法师那时还是个学生,不得不承认,他不算顶尖的。他本打算用来帮着考试***的。不管怎样,他让人失望了。”
三个同伴发出一阵大笑。凯特琳看起来充满狐疑。
“你从一个学生那里没收来的吗?”
“不是,”茉德拉在安斯雷姆开口前抢先说。“尽管我不怀疑他的学生尝试过很过类似的东西。”
爸爸,是你创造出来的,对吗?”凯特琳突然意识到。
安斯雷姆清清喉咙,看起来有点窘迫。“对。像我说的,它没什么用。***者不会有什么出息。我必须用功地学习法术。”
凯特琳揉揉眼睛,跟她父亲一个样子。
“哦,那是。只是没那么强大。只有一半的时间会奏效。”安斯雷姆停下来。“我建议你卖的时候忽略这点。”
茉德拉轻笑着说,“打断骨头连着筋。”
安斯雷姆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放在女儿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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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假装自己不希望你选个更正经的工作。”他说。脸色变得柔和。“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女儿,这一点我不会忘记。”
“你能更多愁善感些吗?”凯特琳怒气冲冲地说,但又笑了。
安斯雷姆走回来,开始施法。伴随着女儿的最后一次挥手告别,他和其他的法师传送而去。
在藏宝海湾逗留了一会儿,丽丽和陈在“耐普图隆的新娘”上凯特琳的房间里与她对面而坐。凯特琳从橱柜里拉出一个盒子递给丽丽。
“我想这是你的东西。很抱歉--”凯特琳松手,摇了摇头。“该死的。老头子真烦人。”她叹了口气。“我不需要那它来还债,所以你拿回去吧。”
丽丽咳了一声,陈叉起双臂。
“好吧,好吧,首先我就不该把它拿走。天哪!”
“那样更好。”丽丽抓过盒子愉快地说。她看了看里面,珍珠躺在柔软的天鹅绒上安静地发着光。丽丽满意地把它放回原来的背包里。
凯特琳看起来稍微有点不舒服。“作为拿走你的珍珠的补偿,以及作为帮助我和我的船员们打败血帆海盗的谢意,我想给你们提供点帮助。
我知道你们俩想南下旅行。藏宝海湾的战斗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私人船想要获取通行证还要花些时间。我得去加基森见财阀代表还清债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免费带你们一起去。我在那里有些关系,可以帮你们找个导游。”
“真不赖!”丽丽说。“我猜你真心对偷了我们的东西感到内疚?”
“别逼我。”凯特琳直截了当地说。“嗯?”
“听起来真不错。”丽丽说。“我还从没去过加基森。你觉得呢,陈叔叔?”
“我很久没搭乘过私人船了。”陈说。“我觉得可以再试试。”
“修缮工作一两天内就能完成。”凯特琳说。她站着,手递给丽丽,丽丽握住了。
上路后,加基森之行风平浪静。丽丽发现再次出海有些焦躁不安,尽管船上生活和神真子的生活大不相同。她不断回想着亲眼目睹的安斯雷姆?鲁因和他疏离的女儿之间的场景。丽丽不断地回想着,思绪一时难以停下。在看到塔纳利斯布满沙石的荒凉海岸前,丽丽一直都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渐近目的地,丽丽走向船舵,凯特琳刚调好方向盘,使船稳速前往加基森。
“我们黄昏就能到。”丽丽走近时凯特琳说。
丽丽点点头。“嘿,”她说。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想问你点事儿。”
凯特琳好奇地看着她。“什么?”
丽丽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珍珠“拿着这个。集中注意力,然后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凯特琳看起来有些狐疑,但同意了。接过珍珠,像丽丽在神真子的大图书馆里做的那样双手捧着它。凯特琳的眼睛开始涣散,一动不动地站在上下颠簸的甲板上,盯着珍珠的表面。几分钟后,她眨眨眼摇晃了一下。她的视线越过丽丽的头顶看向远方,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向你表明了什么?”丽丽从凯特琳手里接过珍珠,仔细地放回背包里,然后问道。
凯特琳看着丽丽。“所以你知道它能预测未来?”
丽丽耸耸肩。“它带来视界。我不确定是真是假。”
“我看到自己在船舵里,”凯特琳说。“跟这没什么大差别,真的,除了有时候我知道她是我的。名正言顺的,”她回头看着丽丽补充说。“不是黑水海盗的,也不是热砂港财阀的。”她沉默片刻。“我自己的船,”她静静地说,就没再说,也沉浸在思绪中。丽丽拾起背包背到肩上。下楼梯时,她看了凯特琳一眼。年轻的女人安祥地笑着,盯着远处蔚蓝的大海。
那天晚上,安全抵达加基森后,丽丽和陈躺在旅店的吊床上。丽丽对花了这么长时间才重新适应在陆地上行走的感觉感到惊奇。她有些腿软,周围万籁俱寂。
“你太安静了,丽丽,”陈俯视着她说。“怎么了?”
丽丽没有立刻回答。她躺在吊床上,手指束在一起放在脑后。
“陈叔叔,法师把我们从血帆海盗手里救出来时,你不觉得有些怪异吗?”
“哦,那四个肯瑞托的成员只是碰巧传送到藏宝海湾,跳到我们的船上,攻击我们的对手?绝不是。我确定完全正常。”
“我看到自己在船舵里,”凯特琳说。“跟这没什么大差别,真的,除了有时候我知道她是我的。名正言顺的,”她回头看着丽丽补充说。
“真滑稽,”丽丽说。她实际上能听到陈的轻笑。“我意思是当凯特琳的父亲说她永远是他的女儿而且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时,很有趣。不管怎样。”
“这又怎么了,丽丽?”陈的声音安静下来。
“你觉得......”丽丽的喉咙意外地缩了一下。“你觉得那是真的吗?”另一个想法涌入脑海,快到丽丽来不及压制。我父亲也是这么想我的吗?还是他觉得我无可救药了?她突然坐了起来,失去了平衡,吊床险些把她掀到地板上。
陈抓住她使她稳定下来,然后跪下握着她的手臂。丽丽别过眼,擦了擦眼角。“灰尘迷眼了。”丽丽含糊说道。
“丽丽,看着我。”她抬起头。
“我对此毫不怀疑,”陈说。
陈抱住她时,丽丽热泪盈眶,泪水湿了脸颊。
“谢谢你,陈叔叔,”她喃喃道。
“你父亲比任何人都要爱你,”陈说。“我敢用生命打赌。”
丽丽点点头,把脸埋在叔叔的肩上。夜色温柔,笼罩着加基森和纳塔利斯沙漠。
诸色众相,所存者灵:原文是Everything that is, is alive.我问过两个外籍人士,他们认为原文的意思是Everything that exists is alive.现存的万物都是生气勃勃的,参照萨满与土灵、风灵、水灵等等沟通的教义,比较正确的翻法是「存在的万物都是个生气勃勃的灵」,我将之简化成上述的八字文。 努波顿Nobundo 本文主角,现在在艾克索达Exodar中担任萨满训练师。 赞加沼泽Zangarmarsh 充满了大蘑菇的沼泽地,在纳格兰和泰罗卡森林以北 泰雷多尔Telredor 赞加沼泽东部的德莱尼营地 Krokul 德莱尼语,意思为「破碎者」 沙塔斯城Shattrath City 外域联盟的城市,在泰罗卡森林西北 泰罗卡森林Terokkar forest 在纳格兰东部的地区 泰尔摩Telmor 被兽人毁灭的德莱尼城市,位于泰罗卡森林,建立在食人魔居住地一带。 卡拉波Karabor 在黑暗神庙Black Temple南方,被兽人毁灭的城市,该地的庙宇被改称为黑暗神庙,现在为伊力丹的势力范围。 法兰伦Farahlon 被兽人毁灭的德莱尼城市,位在虚空风暴,现在被不属于燃烧军团的恐惧魔王Culuthas卡露萨斯所占领。 贫民区the Lower City 沙塔斯城的外环地带 守备官Vindicator 德莱尼圣骑士的称呼 奥尔多平台Aldor Rise 沙塔斯城西方高地所建的平台 壁垒山 the Barrier Hills 介于纳格兰和泰罗卡森林之间的山丘,北方是赞加沼泽,东南方是沙塔斯城。 维纶Velen 德莱尼的先知,现在在艾克索达Exodar 罗克Rolc 努波顿在沙塔斯陷落后,收留他营地的牧师,这个人物应该没有出现在游戏中。 莎卡Shaka 沙塔斯城陷落的牺牲者,在努波顿面前摔死,成为诺邦多梦魇的来源 柯琳Korin 努波顿的同伴,成为破碎者后,为避免堕落成失落者而自杀。 赫拉克Herac 努波顿的破碎者同伴,后成为失落者。 埃斯特斯Estes努波顿的破碎者同伴,后成为失落者。 失落者Lost Ones 破碎者脑力和体力退化后的生物。只剩下小部分的记忆。 纳格兰Nagrand 泰罗卡森林以西的区域 那场灾变the cataclysm 指的应该是耐奥祖Nerzhul打开通往世界的传送门,而造成德拉诺被撕裂的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