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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侠义道Ⅱ》独门秒杀 带你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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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兵打仗贵在速战速决,旷日持久战势必会挫伤战士们的锐气;PK、打怪更讲究效率,独门秒杀的快意恩仇足以带给我们超爽的成就感。TOM《侠义道Ⅱ》各门派独门武功有着惊人的杀伤力,一旦角色掌握独家必杀绝技,便可在瞬间秒杀对手,一击倒地,哪怕是杀死比自己角色级别高的对手,也只是顷刻间的事情。
&&& 独门秒杀,TOM《侠义道Ⅱ》中一门威力强悍的绝技,就像“叶孤城”那招“有招”胜似 “无招”的 “天外飞仙” 般石破天惊,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叶孤城剑术的伟大,就像任何侠义世界中的勇士都不敢藐视各门派独门秒杀一般溢于言表。
&&& 如此,酣畅淋漓的秒杀快感,恐怕也只有TOM《侠义道Ⅱ》才拥有,常言道“良田万顷不如绝技在身”,想独创武功心法?驾驭“天外飞仙”?一切精彩尽在TOM 《侠义道Ⅱ》!
9月14日TOM《侠义道II》“天下第一帮”即将开新服,掀起武侠新风暴! 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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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此文章评分
您的评分地址:嗯,慢慢写,我们也有个盼头。
@gyfgood 61楼
21:33:56嗯,慢慢写,我们也有个盼头。-----------------------------好的!
舌战群雄吴生一道:“我早就该想到的,不想还是被你算计了,如今凌云宗山峰山门俱毁,你满意了?”尧天冷冷道:“你只道我背叛师门,你自觉对得起我么?”李生一道:“给你当莲花峰峰主,你还想怎的,难不成还要我这位置让与你?”尧天大手一挥,老实不客气的到:“论文治武功,论计谋韬略,你那一项赢得了我?即便不能当宗主,你也该给我一个长老。给我个峰主,居然还是最小的。一旦有事,你即处处针对我。十年前要不是你那老子,你拿什么同我争?”语气咄咄逼人,说完不理吴生一,转过头来,脸色严肃的对莲花峰弟子道:“吴生一小儿若如无能,欺我太甚,我已决定反出凌云,你们若有想跟我的,现在上那边去。”说完自己先走了,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思索片刻,也大都跟了过去。如今凌云宗形式紧急,即便不急,凌云宗主气量狭小,师傅又反了,自己呆在凌云,以后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想走,哪那么容易?众长老、凌云五剑听令,给我拿下这叛徒!”尧天虎目一瞪,“李生一,一旦有事,你即叫长老,什么时候你自己出过一谋,打过一仗?”“我总揽凌云一切事宜,哪里用得着亲自出手?”“哼,说得倒好听,你是怕吧!你武道不行,谋略欠佳。如不是谷主和几大长老撑着,凌云宗早让别人挤下来了。你若不服气,咱两比划比划!你要赢得我一招半式,我任你处置!要是你输了嘛,嘿嘿,那本来倒也没什么!嘿嘿!”李生一进退两难,不出战吧,真显得自己无能,可真要出战,凌云宗除了文芳孤雁,谁敢说一定能胜尧天,心底不由一片烦乱。柳清明想起蒋之江的告诫,突然上前一步,插话道:“尧峰主,百年之前,我凌云宗为建国大业英才大损,长期积弱。六十年前,九州峰会,凌云宗几乎被挤出四大剑宗。却有一人傲立中场,义正言辞,痛斥群雄,滔滔不绝的论述我凌云宗为建国做的牺牲。之后横剑当场,挑战天下群雄,终保住四大剑宗之位。四十年前,这位英雄慧眼识才,力排众意,破格提拔萧无华为凌云宗主,从此宗主谷主一同努力,凌云宗蒸蒸日上,于二十年前的中州大会上重登四大剑宗之首。那人虽功劳大,私心也重,在十年前萧老宗主退位之后,他属意众长老立他之子为宗主。长老感其功德,亦叹其英雄迟暮,于是立吴生一。那人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前前任宗主吴筱。现在吴宗主虽无雄才大略,亦有小错,大过却无。你尧峰主呢,你为凌云做过什么?”尧天一滞,却想这小子说得也不错,不过吴老宗主恳求长老立吴生一这事极为隐秘,不知这小子如何得知。四周看了一眼,又一想这小子道吴生一无甚大错,顿时笑了,道:“玉兄弟,你还不出来找他算账!”一人缓缓走出,众人大惊,竟是两年前反出凌云宗的天涯剑玉天涯,那天涯剑走到中场,对着吴生一道 :“雅兮之事,你怎么说?”此话一出,大家俱都哗然。这无异于解释两年前他反出凌云宗是因为凌云第一美女----林雅兮。昔日好事之徒排凌云宗四大美女,三位如今都已嫁人,只剩林雅兮了。吴生一沉默不语,半响才道:“此事的确是我心地不坚,对不起玉兄弟。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林雅兮并非良善,实非你良配。”随即大叫一声,“林雅兮,你出来。”一女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摇曳生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眼波流转,勾魂夺魄!果真是绝色美人。“你说,你打算嫁给玉天涯吗,还是你原本就打算利用他。”林雅兮一呆,道:“我当然想嫁给玉哥。”吴生一嘿嘿直笑:“贱人,你还抵赖!你去过多少人的房?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你当上内谷磨剑堂堂主后,磨剑堂是乱七八糟。”林雅兮却一笑:“凌云宗如今不也乱七八糟么,说到底还不是怪你!”玉天涯却听得目眦欲裂,若宗主说的是对的,那这就不能怪宗主了。“林雅兮,宗主说的可是真的?”林雅兮脸色一暗,幽幽道:“都到现在这份上了,真的假的有必要么?”“我要听你亲口说!”林雅兮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道:“是又如何,世上偏偏有你这种傻子。”奇耻大辱,玉天涯怒不可当。自己一向对她以礼相待,相敬如宾,什么事都顺着他,没想到他竟这样对自己。“我杀了你这贱人!”长剑横空,一剑直刺心窝林雅兮心窝。“哎哟,这等绝色美人,被刺了几个窟窿可真心疼得紧,你们不要,那我收了。”叶藏峰一刀砍出,风云劈易。玉天涯连退几步,叶藏峰搂住林雅兮腰身,飞身回营。他出身漠北,行事豪放,无有顾忌,不像中原规矩多。林雅兮喵了叶藏峰一眼,眼睛直沟沟的看着他,媚眼如丝,勾魂夺魄,道:“就也叶刀王是真英雄!”叶藏峰哈哈大笑:“天黑之后我更加英雄!”那玉天涯见叶藏锋“风云易”刀法生猛,自己力有未逮,遂垂头丧气的走到吴生一面前,。“宗主!”吴生手一挥,道:“这事是我的错,如今凌云宗生死存亡之秋,还请天涯剑以大局为重,本宗主做了些错事,事后一一给大家一个交代就是,不过如今危急关头,顾不了小节!”吴生一称他天涯剑,即承认他还是凌云宗弟子。尧天暗叫不妙,后悔这事竟还有这么多调调自己没查清楚,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果然,天涯剑站在李生一身后,负手而立。尧天拍手笑到:“精彩精彩,这其中的调调若不是宗主说出来,外人还真难以知晓。不过我还得提醒一下柳兄弟才是,你龙门试剑第一,为何进不得神秘谷?”柳清明心下顿时生疑,面上却依旧,应道:“我不小心削断了凌师兄的手!”尧天大笑,“这话你也信,人上沙场,本就各凭本事,听天由命。只要不死,缺个胳膊断条腿,算得了什么。你不想想一年前,你在台上骂人骂得痛苦否?”柳清明一愣,不说话了,此刻她才想起一个多月前峰主对他说的“你不该出那一剑的”的意思。那时即便不拿第一,也定然在前十之内,那么,进内谷自是水到渠成。尧天又道:“你这等英才,本应该特别照顾,有点脾气亦属平常,只要能为我所用,我定当全力培养。利剑,就该让他露出锋芒,不可过折!”没进入内谷本是柳清明一块心病,此刻被他捅破,倒也不否认,遂道:“那是私事,可你如今因个人利益致我凌云宗于存亡之秋,你是大德有污。你亦可以学李长老,为你子孙造福啊。昔日曹操,人皆劝他当皇帝,他却道自己只想当个齐桓晋文,奉天子而霸诸侯。你想想,人家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凭何不让子孙享福,凭何还要同你公平竞争。你若有能耐,大可一走了之,开宗立派,以后你的宗门俱由你说了算。你设计残害同门,你对得起受业恩师,对得起凌云对你的培养么,同董起耀相比,你自觉自己如何?”一席话有理有据,字字字字珠玑,说得尧天哑口无言。尧天却只恨吴生一凭父之力上位,上位之后又无容人之量,处处排挤他。如今被柳清明一激,顿时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既然已与凌云宗撕破脸皮,走了亦于事无补;留吧,被柳清明一席话说道又确实有愧于心。叶藏峰嘿嘿笑道,“尧老弟,事到如今,你还想善了么?”尧天一愣,不错,开弓没有回头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闲话少说,吴生一,你到底战不战?”吴生一心下无奈,正要出站,柳清明却抢到:“既然你冥顽不灵,何须宗主出身,需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我倒要看看你学到了凌云宗几成剑术?”“小子无礼!”那尧天一怒,随即如大枭飞起,一剑向柳清明当空削下!
阁下的标题起得大气磅礴,但结果来了个风水秘术……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逸晨2013 64楼
16:24:07阁下的标题起得大气磅礴,但结果来了个风水秘术……说不出来的感觉!-----------------------------额,那个是引子,写到现在还未涉及到“天下”这两个字!
柳清明手一举,即便挡住他的剑,却连退三步,但觉手已微麻。这段时间,他剑法大进,一是蒋之江传授剑道奥义,二是自铸剑山庄得到莫氏三剑后,他夜夜研习。这莫氏三剑却与凌云宗剑法有些类似,柳清明习来竟得心应手。现在,柳清明不料一招,就被尧天震得虎口发麻,暗想自己内力太差。“不错,还有两下子!”随即尧天又一剑即向柳清明削来,柳清明见他用的是惊月流云剑,于是也是一剑,却是莫氏三剑上化出的。尧天看着这剑法,却一怔,两人剑法倒似如出一辙,只是柳清明使的更绝、更妙。当下尧天运用心剑之术,随心应变。不仅是天光云影,石湖山水,烟江叠障,还有惊月流云,缥缈孤鸿、云霄等剑法信手拈来,攻防具备,无不恰到好处。柳清明虽无心剑之术,却怡然不惧。天殇残剑谱、莫氏三剑中剑招浩瀚如海,无不精妙绝伦,没有破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两人打了上百招,胜负不分。尧天剑势一变,使出的剑术却变得刚猛凌厉起来,柳清明于是用天殇残剑第一式“英雄泪”。一人猛,一人狠。柳清明挡了几招,吃力不小,虎口酥麻不已。原来尧天竟把力道加持在剑法当中,至其刚猛凌冽。柳清明即便再勤奋,修习云霄引气术也才三年多,那里比得了他几十年功力。柳清明剑势一变,变成快剑。一触即走,回头再打,与尧天游斗起来,不与力拼。接触得少了,受的力道自也弱了。两人斗得正欢,叶藏锋却耐不住了,猛喝道:“尧天,你行不行?”尧天一怒,这小子难缠的紧,接着打,或可凭深厚的内力胜他,但却得两百招开外,那样,胜了也不光彩。可不打又不行,进退维谷,于是只能加大力道。柳清明却已开始乏力,心中一动,却主动道:“尧峰主心剑之术了得,我比不上,不如大家罢手吧!”柳清明却不说剑法比不上,只说心剑比不上。尧天听着亦有了台阶,见好即收,道:“柳小兄弟剑术甚是高明,不知其他人还有谁想领教小兄弟的剑术?”叶藏锋嘿嘿一笑,却道:“我想同小兄弟打个赌,但不知小兄弟敢赌否?”柳清明不疑有他,道:“你先说!”“我赌小弟兄接不了我一招!若你能接我一招,我拍拍屁股就走。若接不住,你即刻回营,再不出手,如何?”柳清明素来孤傲,却就一愤,怎的如此瞧不起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好!”话音未落,吴生一、几位长老、天涯剑俱异口同声道:“不可!”叶藏锋笑道:“哦,小兄弟可是答应了!但那几位呢?”柳清明回头望了一眼几位长辈,看见他们都朝自己摇手。柳清明一愣,却不愿背信,才出口就反悔,这等话,却羞于说出口。又一想,只一招,难道凭自己剑术之精,还挨不过去吗?心一横,遂道:“来吧!”叶藏锋大笑:“小兄弟果然信人也!”提起刀来,喝道:“看好了!风云易!”一刀向柳清明劈来,像要把柳清明砍成两半。气势刚猛,携天地之威,令风云变色。破空声传来,柳清明脚一动,就想避开。可刚一动,又发觉不对。若一避开,没接招,那岂不是等于输了?柳清明聚齐全身云霄真气,运于剑上,向前横空举起。见刀已近,发动快剑。剑身一连颤动,怕不有二三十下,无异于连接了二、三十刀,一点一点把刀势化去。但那刀迅猛刚绝,气势磅礴,柳清明划去的刀劲竟然不到五成!“叮!”一声脆响,剑竟然断了。刀势变快,急速而下,向柳清明当头劈来。柳清明大骇,电火石光中一闪,那刀贴着柳清明后背劈下。柳清明却被刀芒一震,再也站立不住,直飞出三丈外。刀芒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深痕。柳清明摔倒在地,脸色潮红,气血翻滚之下,但觉五脏六腑都似都移了位。随即一丝戾气若有若无,从心脉之间升起。柳清明心一痛,想起了蒋燕儿。顿觉眼前一黑,天地都变得灰败起来,世间万物好像都无意义了,人生在世,无甚可恋。“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洒下漫天血雨,柳清明人事不省!“清明!”王小健大叫一声,凌云宗阵营中突然飞出一人,却是吴生一。他扶起柳清明,以手搭脉。随即冷哼一声:“叶藏锋,你设套算计小辈,可要脸否?”叶藏锋打个哈哈,笑道:“大家说好打赌的,你情我愿,有什么算计不算计?”吴生一道:“你欺他年弱力小,却故意要他同你拼真气,这不算算计小辈算什么?”叶藏锋眉一横,怒道:“吴生一,沙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各凭本事,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若不服,再来打过就是!”神秘谷谷主文芳孤雁一听这话,端坐不动,突然一剑平平挥出。叶藏峰立刻觉得不妙,握刀格挡。他自己是挡住了,可是剑气却连斩身后弟子数十人。
一剑之利,一至于斯。叶藏峰大怒,“文芳老儿,你偷袭算什么好汉?吴生一,我只问你,你敢战否?” “敢战否?”刀域、三界、量天高手一起起哄!“你不是说大家各凭本事吗?你不是说什么道理可讲吗?”文芳孤雁端坐不动,缕着胡须,威严赫赫,凌然不可侵犯,果然不愧剑术四大宗师之首!随后朝吴生一摇了摇头。他太了解吴生一了,武道不是他的长处,加之心怯,必输无疑!与其输,不如不战!“敢战否?”“敢战否?”“敢战否?”三界门大长老梁洞观见己方势头已高,手猛然往下一挥,“罚天盟听令,全力攻打神秘谷!”
眼看敌方势猛,大战在即,吴生一把柳清明交给一位弟子照顾。随后大喝一声,吩咐道:“内谷弟子随我断后,其余弟子全部退守神秘谷。”一场混战,在所难免!神秘谷叠石天成,自然成趣,规模庞大,是由峰巅坠下的巨石无序叠置于峡谷之中,形成的神秘洞穴。分逍遥宫、迷宫、龙宫三宫。入口狭窄陡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后左右环绕,上下迂回,宛若回廊九曲,真可谓神秘莫测,正应了神秘之称。那名弟子把柳清明抬入谷中。柳清明才堪堪醒来,却极为虚弱。这是柳清明第一次进内谷,以前他想过无数次,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进来了。柳清明走在谷中,一阵眩晕。不由啧啧称奇,叹为观止。走到谷底,终于出现了一块平地,期间屋舍邻立,后面一块峭壁直指天际,正是龙吟虎啸崖,为天柱山飞来峰背阴面。峭壁之上刻满了摩崖石刻,柳清明一惊,居然都是剑术。仔细一看,不由愣在当场。“这?这?这?”这剑术居然同莫氏三剑如出一撤,不过天长地久,风雨侵蚀。尤是花岗岩石质,一些招数也模糊不清,更有甚者已一片空白。大石刻之下为一片小石刻,刻满了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字形狰狞,与柳清明在铸剑山庄藏剑阁石室内看见的“剑冢”二字一般无二。“剑之道,在于无形,在化万形,在无常势;在变,在通,在达!即随心所欲,出于规矩之外,而在方圆之内……”洋洋洒洒百来字,论述剑道的奥义;字字珠玑,句句是理,让人无从反驳。“这,这,居然与天殇残剑谱的总纲是一样的,只不过天殇残剑谱后面还详细论述了各式剑法的剑意和作者一些对人生、万物、天道的感悟!”柳清明愣在当场,一动不动,搀扶他的弟子见他不动,也候在一旁。突然间,柳清明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难道,这就是心剑的由来?峰主曾对我说,练会凌云宗所有基础剑法,融汇贯通,纯乎一心应变,即是心剑!”柳清明受伤之下,心中本自颓丧,又因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叶藏锋的圈套,不仅自己命悬一线,还连累了宗门。上天竟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来自己曾经苦苦追寻的,其实已经有了,甚至更好。柳清明顿觉天地之间,一片茫然,无所适从。呆呆看着这片峭壁上的剑招,又想到十万大山的龙汲水之势,既叹天地造化之奇魄,实非人力所能及;又叹人力之坚韧顽强,在万丈花岗岩峭壁上刻出如此之多的剑招。再想到有这等天堑防守,除非朝廷发大军来攻,如何破得了,当下心中才略为开怀。知道扶他的弟子催促,柳清明才惊醒过来。当夜,吴生一即招来柳清明询问蒋之江情况,柳清明把去铸剑山庄碰见量天宗副宗主,如何于一线天被伏蒋之江受伤,再如何逃出。最后蒋之江定调虎离山之计,扯大旗反攻武夷山等事一一详细道出。吴生一听得面露笑容,连赞蒋之江之才。吴生一又替清明把了把脉,道:“你心脉有损,甚为不妙!若不用武功,暂时无碍!时辰已晚,大家也都累了。这样,明日我与孤雁说说,让他给你瞧瞧!”夜无眠,自蒋燕儿成亲之后,柳清明经常失眠。平时睡不着,他或研习剑法,或练习书法。可今日遭遇太多,心伤之下,又茫然感叹上天弄人,不想练了。遂披上外衣,走出门去,不自觉的就走向了摩崖石刻。远远的,一团火光忽影忽视,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却是女人,还在低声哭泣。天地幽静,气氛诡异,柳清明自觉没有做过伤天办理之事,昂首天地之间,神鬼不惧。走近一看,却是文冰。哭得如同雨后梨花,正在往火盆里丢着纸钱。“是了”,柳清明暗道,“他父亲澜沧剑被杀,原该烧些纸钱。”在“破天盟”攻打天柱山之前,三界门即杀手尽出,联合刀域高手四处刺杀凌云宗高手。刺杀澜沧剑,寒渊剑,蒋之江等,蒋之江得以幸免于难,其余两人却不幸陨落了。
柳清明于模糊中看见文冰身穿白衣白裤,哭得梨花带雨,那楚楚可怜的摸样又是俏丽,又让人心疼。想起以前自己处处躲她,心中暗悔,大生伶意,缓缓走向前去,柔声道:“你还好么?”文冰突然见有人,不妨之下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柳清明,却急抹了一把泪水,哼了一声,道:“不要你管!”柳清明一呆。“你走!”柳清明心中一凉,却不走,讷讷道:“我……我……你没事吧!”文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种人也知道替别人着想么?”柳清明心下一恼,不知说什么好。但想到她初丧至亲,却也不计较。走上前去,拿起一把纸钱,亦烧起来。文冰看了他一眼,却没阻止。柳清明突然道:“你还记得三年前学天光云影剑那天的情景么?”文冰脸上挂着泪珠,哼道:“谁知道你说哪天?”“就是你要同我比试那天?”文冰哦了一声,“那又如何,你这种人,天赋好,又勤奋,剑法高明,我们这种剑法低烂之人如何配跟你比!”话语又冲又狠,一句话把柳清明噎在当场。柳清明愣了一刻,随后才道:“我,其实我……这三年来……一直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我……又不敢向你道歉,于是……就害怕见着你!”这一席话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硬是被柳清明给憋了出来,却已满脸通红。文冰一怔,灿若星辰的眸子盯着柳清明,却犹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挂于白皙的脸上,“你怕我什么?”语气却已缓和了!柳清明偷偷瞄了文冰一眼,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顿时不由一阵心虚,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文冰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瞪了他一眼,道:“呆子!”柳清明一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文冰也不再说话。两人俱都沉默起来,只顾着往炭盆里放着纸钱!文冰见纸钱已完,却又突然哭了。“你怎么又哭了?”“爹!女儿剑法不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替你报仇,希望你不要怪我!呜呜呜……”柳清明心中一动,不知怎的,脱口而出道:“我替你给澜沧剑报仇!”文冰看着他,哭道:“你?为什么要你替我爹报仇?”“我……我不知道,突然间想替你爹报仇,便说了!”文冰本是有感而发,柳清明亦是连日之间突逢巨变,自己也不知道受伤之际,心中戾气大增,竟有弃世之意。心念才动,就说出了口,恨不得即刻便去找那凶手决战!突然又想到自己却连凶手都不知道。“喂,杀你爹的凶手是谁?只要你告诉我,五年不成,我便十年,定帮你报了父仇!”见柳清明说得斩钉截铁,文冰心下一阵感动,柔和的看了柳清明一眼,盈盈一握的柔荑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道:“听人说爹那日在长江渡口遇见了一个刀客,要请他饮酒。然后爹便坐了下来,你说当时他为什么不逃?兴许就不会被那卑鄙之人趁他大战之后的虚弱而一箭射穿了!”文冰呆呆的看着柳清明,好像想从他口中得到***!柳清明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一刻。文冰又幽幽的道:“我爹同他喝完了酒,那人却要同我爹比试,说难得风云一刀和澜沧一剑同时生于世间,若不斗一场,怎么死得瞑目?你说我爹怎么那么傻?他那时肯定已知道地狱杀手在一旁候着的!”看着柳清明呆呆的样子,文冰又接着道:“然后两人打了起来,从渡口打到船上,然后又打到空中,最后进入水里。听人说一连打出四五里水路,最后爹一出水面,跳上岸边,就遭了那卑鄙杀手的暗算,一箭刺穿了心脏!呜呜呜……你说,爹是为什么?他怎么就不逃?”柳清明一惊,用箭?莫非是地狱第一杀手“阎王”?传说中,阎王杀人从来只出一箭,箭出立刻远遁,不管目标死活,但却至今也从无失手!柳清明看文冰哭得伤心,便想用袖子替她拂去眼泪。可是才到半空,又一怔,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收回。文冰用自己用白衣袖子缓缓拭去了泪水,突然道:“柳清明,你是不是可伶我,才突然对我这么好!以前为什么看见人家就跑?”“嗯!哦,不!以前看见你跑我不是说了么?我……我是……真……不好意思!今天……今天其实我也很伤心,一看见你,心里却就舒服了一些!看见你伤心,心中……突然就想为你替澜沧剑报仇!”“你伤心什么呀?你今天出尽风头,如今凌云宗谁不知道你的神剑厉害!”“不是那个,我……我……我……好吧,我就跟你说了吧!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当下文冰果然轻轻的点了点头,皓齿微启,轻轻的道:“我绝不告诉任何人!若是多嘴,管叫我没人要!”柳清明看她一眼,心道你长这么漂亮,怎会没人要。沉默片刻,幽幽道:“那得从五年前说起了,那天……”拿下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文冰,文冰听得柳清明的喃喃的话语,呆呆的看着他,不觉已痴了!柳清明道完半响,文冰依旧文静的蹲在一旁不动,沉沁在那十万大山之中。柳清明道:“文冰!”“啊?你说完了!”文冰一个机灵,才醒悟过来:“燕儿姐姐又漂亮,人又好,难怪你那么喜欢他!”偷偷的瞧了柳清明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急忙转过头去。柳清明突然道:“你也很漂亮,你也很好!”这话就像登徒浪子一般,话才出口,柳清明却就后悔了。文冰一愣,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我,我要走了!”柳清明呆道:“啊,要走了?走好!”“真是个呆子!”文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拾起了火盆等物,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柳清明愣在当场,茫然不知所措。随后挠了挠头,随后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峭壁,却仿佛津津有味的样子。
论天下大势第二天,宗主吴生一广招凌云核心弟子,议天下大事。柳清明并不是核心弟子,却也被招了去。除了一些知名的长辈,柳清明只认得伊凡、文冰等人,却不想韩雪娟亦在其中,正坐于梁平之旁,两人有说有笑。柳清明想起那日自己在龙吟虎啸上刻下的剑招也不知道帮了她没有,但韩雪娟终于得以进入内谷,却很替她高兴。柳清明挨着这一等弟子,坐在了下首。一行人鱼贯而出,先是吴生一,再是谷主文芳孤雁,接着是文墨、韩惜别、唐空寂三大长老,再就是天涯剑玉天涯和洛水剑方洛水。文芳孤雁白发皓首,仙风道骨,一脸和风笑容。这是柳清明第二次见到文芳孤雁,除了昨天。传说文芳孤雁神秘得紧,宗门大小事务均不参加,亦不露面,只躲在神秘谷中悟剑。他是传说中的剑术四大宗师之首。柳清明大为敬佩。抛开红尘,不为俗事困扰,一心研习剑法。这种人物,正是柳清明心目中拜师的绝佳人选。以前老是想着学心剑,拜名师,可事到如今,却意兴阑珊,极为萧索。吴生一咳嗽一声,大家安静下来。“今我宗门大难,山门破坏,幸而我凌云弟子全心协力,众志成城,防守内谷,敌人轻易破开不得。今早我收到消息,何萧然之部已退,敌营三去其一。只要我坚守不出,耗时日久,敌人当不攻自去,此全赖蒋峰主之奇计。”顿了一顿,接着道:“如今江湖暗流涌动,居然有人敢动我凌云宗。量天也就罢了,从来就与我凌云争的。但漠北刀域,三界也来了。看来这天下有变,我已通知雁荡山和九华山,叫他们多加防备。从今日起,我凌云弟子抛开俗事,琴家练剑。外峰弟子每日一练改为每日二练,内谷弟子每日三练,早课晚课随外峰内谷一同上。我已重新委任膳堂堂主,叫他负责伙食。又拜托韩、唐长老、洛水剑三人每日抽出一个时辰解答大家所有剑术疑问,务必短期内提高战力,以备大战。”接下来,又安排了具体事宜,把外峰弟子重新规划一遍,各事俱都理顺,随即宣布散会。众人陆续往外走,却有一人朝柳清明一拍,叫他稍等。柳清明一笑,心已明了。大厅中只留下里了吴生一,文芳孤雁和柳清明。文芳孤雁瞧了柳清明一眼,和询的笑道:“你是柳清明吧,小子不错!”柳清明但觉一股春风拂面而来,道:“小子惭愧,还有待谷主提点!”文芳孤雁道:“把手伸出来!”柳清明依言而行,文芳孤雁搭上脉,皱了皱眉,随即运指如飞,一连点了柳清明八处穴道,柳清明却才反应过来,却感觉气息一滞,内力已全部被封,顿时大骇。“谷主?”文芳孤雁放开清明的手道:“我已封住了你的奇经八脉,你戾气太重,在戾气未去之前,今后你不得动用!”见柳清明点了点头,又道:“你练莫氏后四式剑法怕不有四五年了吧!”柳清明一惊:“莫氏后四剑?”“这个等下再说,你练了多久了?”“四年八个月了。”文芳孤雁捋了捋胡子,“你心脉之间郁结着一股戾气,盘桓不去。依我看,一是你练的剑术之故,二是你性格孤僻,郁郁不得志。但好在你本性善良纯朴,要不然定会成为大恶之人。”柳清明一怔,道:“还请谷主赐教!”“戾气本郁结于你心脉,隐而不发。可如今你为叶藏峰所伤,气息紊乱。戾气顺势而出,伤及你心脉。我云霄引气术平和中正,最重循序渐进,虽也能化解你戾气,治好你内伤,但需时甚久,且期间不得动武。但如今危急,正是用人之际,要快速治好你的内伤,最佳的应是混沌经。同先秦练气术一脉相承,天下内功基石,温养心脉,治疗内伤,再好不过。但天门神出鬼没,从古至今无人知其下落。其次是素心斋的绕指柔,最是柔和,可她们一门俱是女弟子,想来亦太适合你。接下来就是中州大悲咒了。世事无常,世人皆苦,以慈悲心度之,如何还藏得住戾气。戾气一去,你的内伤自随之而愈。说完文芳孤雁却笑了,“正好我与苦大师早年有过命的交情,你持我亲笔信去,拜在他门下,他自当教你。日后你再回凌云宗,同时亦是大悲寺俗家弟子。”柳清明一听,大为新奇,“天门”一派还是第一次听说,正如前些日子的“三界”,好似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遂向文芳孤雁问道:“谷主,我前些时日听说有一个三界,而现在又有个天门,为何以前我都没听过!”文芳孤雁一捋胡须,温和的笑道:“世人大抵知道四大剑宗,刀域,禅宗,道门等门派,其实这些不过是入世门派。而天门、三界门、素心斋则是隐世门派,一般情况避世不出,除非天地有变,出来干世。一动就则风云变,乾坤易。素心斋是四大剑宗之一,又属三大隐世门派,而如大悲寺,则出世入世,视情况而定,随心而变,没有严格界限。”柳清明暗道原来如此,接着又问道:“谷主,那剑神莫问剑前辈的传说?”
文芳孤雁却长身而起,负手而立,抬头朝门外天空望去,悠远之极!“他是一个传说!是一个神话!是剑术的奠基者!我们今人沿用的就是他的剑道,除了我的太极八卦剑圈,何萧然的银河落星式,少有突破的!素心斋用线做剑使,不过是他们绕指柔功法的外用,但沿用的也是剑神前辈奠定的招法,可说破了,也可说没破。而无极宗,则完全没有突破。神剑一共有十三式,起初称莫氏十三式剑法。后人佩服其剑术通神,极尽剑术之变化;精妙绝伦,无人能出其右,遂称神剑!其前六式中正平和,较为简易;却也浩瀚繁多,为天下剑法基石。刻于龙吟虎啸崖绝壁之上,后为我宗祖师发现,创立凌云宗。嗯,这其中的三式也被莫前辈赠与铸剑山庄了。后三剑,听说是莫前辈游历海岛、西域、漠北之地后,于昆仑山悟剑,把刀法、钩法、棍法等武术化进剑法之中,又创出三式剑法,那三式却至今未曾发现。莫前辈一生共有三处悟剑处,一为天柱山,二为昆仑山,三为十万大山。至于后四式嘛,莫前辈出身南疆,晚年回归故乡,再次游历南疆,见汉人恃强凌弱,欺负少数民族,而少数民族为求自保,便使蛊毒之术与汉人抗衡。原先,莫前辈一直不肯把阴险毒辣、灰败枯朽的招数融合进莫氏剑法中,就是怕引发人的恶性,影响其性情。直到那时,他突然开悟,只要使剑的人好,亦可以恶制恶,以恶为善。都是天理,不违道。关键要是人驾驭剑法,还是剑法驾驭人。遂再加三式,一式毒辣狠绝,一式速之极致,一式枯败腐朽。而后自觉将不久人世,又感人力有限,而天地无穷,想自己这一生虽历经磨难,剑术通神,然亦有不少遗憾。一是少小离家,父母逝,不在旁。二是辜负青春,莫前辈本有一青梅竹马,初始他不解风情,悔掉婚约,离家学剑。等他痛悟归家,姑娘已郁郁而终,长眠土下;三是一生寻道,剑术竟无传承。大彻大悟之下,悟出第四式永恒之剑。这四式的名字起得都特别有意思,你没发现么,想来是莫前辈为纪念那位姑娘。尤其“长命无绝衰”,真是一想就让人心中滴血,该是暗指那位姑娘永远都是他的妻子。当下莫前辈自感命不久矣,急切之下又难以找到良人托付。又怕剑术埋没,遂进十万大山茫茫深处,刻下后四死式剑法,猝然长终,以待后来有缘人。待到十六国时期果然被人发现,习之之后趁乱统一百越,称霸南疆。他就是百越王孟天龙,他不知道这是神剑传承,给这四式剑法取了一个名字,叫天殇残剑。不久,孟天龙猝然而逝,如流星划过天空,其子嗣不死即失,几个义子又争权夺势,百越族趁机再次暴乱,分散开来。依我料想,该是孟天龙只习剑术,无有心法辅助。又一生征战,杀人无数,致使戾气丛生,伤其心脉,才英年早逝。据我推测,这亦算莫氏后四式剑法的一个机窍。你习狠辣之剑,若为恶,定戾气丛生,必定伤身;若为善,则怡然不惧,一身正气,傲立天地之间,沛然莫能伤之。只不过你少年心性,又性格孤僻,虽心地善良,有浩然之气,亦有狠绝之心,故而有一股戾气郁结于心。文芳孤雁说完,静静的看着柳清明,意思是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同道来!柳清明却突然不知道问什么了。三人沉默片刻,吴生一道:“那就这样吧!无事的话,清明你先回去准备一日,明日即出谷去大悲寺,现在风云诡异,迟一日不如早一日!”柳清明奇道:“现在他们正围攻我神秘谷,如何出得去?”文芳孤雁听到这话,神秘一笑,却不说话。吴生一傲然道道:“我们想走的话,谁拦得住。你先回去准备,明日自有人带你出去。”吴生一道完,柳清明即想起身。文芳孤雁却突然道:“清明,能否让我瞧瞧莫氏第四式剑法?”
神剑之术,于练剑之人,有谁能挡得住。柳清明一呆,默想片刻,便拿出天殇残剑谱来。文芳孤雁迫不及待的就翻看起来,却不看前几式,直接跳到第四式。于他这种进入剑道之境的高手,什么剑术没见过,前三式看了用处亦不大。文芳孤雁一一细看,看完之后,又默然良久,随后却解开自己腰上之剑,递给柳清明,道:“你那剑不经打,以后就用这个吧!”柳清明一呆,正想接还是不接。吴生一却盯着那把剑,眼露精光,看了良久,叹道:“孤雁,我一直以为你要留给你那孙儿?”“他杂念太多!”吴生一顿时一滞,又看了柳清明一眼,神色复杂的道:“拿着吧,他原本也不怎么用,倒埋没这把剑了!接过剑之后,你也就是他的弟子了。”其实吴生一这句话没说通透,不仅是弟子,而是衣钵传人了。柳清明又一呆,木然接过长剑,便抽出看了一眼,却见剑身湛湛然而黑色,浑然无迹,深邃如一滩不见底的秋水,又如大贤之眸。连柄处刻着两个篆体小字----湛泸!“湛泸?湛泸?湛泸?……”柳清明看着这两个字,目瞪口呆,怔在当场,不知所措。相传,此剑却是欧冶子所铸。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禁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湛泸剑出炉之后,先为越王所得,后传至勾践,因战败,无奈之下把他献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泸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从此,湛泸剑便号称仁道之剑。文芳孤雁传此剑给柳清明,一是可帮组化解其心中戾气,二是希望他持杀器,却行仁道!吴生一看柳清明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孤雁,你这小弟子剑术不错,就是呆头呆脑!”文芳孤雁一捋胡须,连道:“呆好,呆好,呆到极处便为痴!如此,方可进入剑道一流境界。”吴生一看了文芳孤雁一眼,文芳孤雁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同向外走去,留下柳清明一人木立殿中。翌日清晨,即有人过来叫柳清明。
翌日清晨,即有人过来叫柳清明。柳清明物品极少,几套衣服,一本“天殇残剑谱”,一本“莫氏三剑”,再加上昨天谷主给的“湛泸剑”,可惜那“天问”……那人塞给柳清明一包银子,又递给柳清明一封信,“收好,走吧!”柳清明俱都接过,但觉手臂一沉,暗想银子怕不有白来两,却也不问,跟着就走。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山洞处,树木茂盛,杂草丛生。那人剥开杂草占了进去,柳清明一愣,才想到原来是暗道,也是合情合理,如此山门,怎么会不留后路。东拐西绕,过得半个时辰,出得洞来,已是天柱山另一侧山脚。那人拱手道:“望你好运,早日归来。”随即钻人洞中不见,柳清明看了一眼,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悠悠月余,柳清明来到河南荥阳。邙山树木茂盛,一片浓绿,山路崎岖,何止九转十八弯。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几间不起眼的低矮房子出现在柳清明眼前。泥墙烧瓦,没有护墙,亦无栅栏;没有山门,亦无看门弟子,傍边一个园子还种有菜瓜。柳清明来到大门前,却见上面一块木板,上书大悲寺。古朴厚拙,漆却已掉了不少,看来已很多未修过了。一个群和尚正坐在里面,背对自己,只有一老和尚面对大门,居于中间。这些和尚无不麻衣粗布,衣上都有补丁,东一个,西一个,犹如蜘蛛网一般。柳清明见他们好似在打坐,却也不便打扰,于是坐于后面。半个时辰过去,一群和尚未有动静。一个时辰过去,还一动不动。柳清明站起来,在后面走了数圈,又坐了下来。又半个时辰过去,他们还是不动,柳清明耐不住,却也不打扰和尚,走了出去,观察其周边风景来。又过得半个时辰,终于听见里面人声响起,柳清明一喜,阔步走进门来。那老和尚端坐不动,看见柳清明,缓缓道:“贵客临门,未及时迎接,失礼!”言简意赅,却也合礼!“打扰大师清修,还请忽要见怪,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柳清明拱手作揖。“老衲法号度苦!”“可是苦大师?”“正是!”柳清明掏出信来,恭敬的递给苦大师,道:“在下凌云宗柳清明,拜见大师,这是我宗谷主给大师的信。有事委托大师,大师看了即会明白。”苦大师拆开信来,读了一遍,随即看了看柳清明,道:“你愿否?”柳清明道:“一切听大师安排!”随即苦大师道:“灵素!”“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和尚走了出来。“给他剃度!其余弟子各自休息!一个月后下山!”待柳清明剃度完毕,苦大师又道:“从今之后,你为老衲弟子,法号灵明,当遵守大悲寺戒律,让灵山给你讲解!”随后一和尚上来说戒律给柳清明听,却也简单,无非不杀生,不沾荤酒色,不怒嗔怨憎等,林林总总也就十来条,可若每一条细细讲来,却蕴藏极深的义理。柳清明听完后,却拿出那包银子,道:“师傅,我看大悲寺年久失修,门墙破损,不如小修一下。”那苦大师一瞧,竟有这许多银子。当下接过,落落大方,毫不客气。接着却道:“不用,三十年前方大修过,如今大悲寺完好无损,可遮风挡雨。你既已入我门墙,财务亦俱都充公,愿否?”柳清明暗想看这老和尚也不像那种中饱私囊之辈,即便是,如今有求于人,如何敢说个不字。隧道:“情愿充公!”苦大师又吩咐一身,那灵山遂带着柳清明四处溜达一圈。其实亦无甚看处,无非基础菜园,几间屋舍,大悲寺林林总总也就几十个人。接着灵山又挑起木桶,示意柳清明亦挑上一旦。然后两人望山下走去。一下山,灵山即道:“我大悲寺生活极苦,除却自愿的,就是实在活不下去的人才肯留下来,好多人来了一天就走。我看你衣服不差,面容温润,生活应还算过的去,不知为何来大悲寺?”柳清明一笑,却反问道:“你为何留了下来?”灵山道:“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小时为师傅所救,大了不愿离开!”柳清明“哦”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来大悲寺其实是为了学大悲咒!”灵山诧异的道:“大悲咒算不得高深的心法,说起来也就同你凌云总云霄引气术差不多!你学他做甚?”“实不相瞒,我戾气盘桓心脉间,用以化解戾气!”柳清明一眼看见灵山,就觉他像王小健,亦是本分忠厚之人,当下毫不隐瞒,把情由一一说给他听。还未讲完,已到了一处山涧。溪水哗哗流下,敲击石头,溅起水花,随后在一低洼处形成水潭,再顺山势流下。“喏,这就是我们挑水的地方,我大悲寺共四十五人,除方丈,长老,管事共六人之外,其余人轮流挑水做饭!”“灵明,走,我带你玩儿去!”柳清明却正在挑水。“灵明!”灵山又叫一声,柳清明才恍然,原来他叫自己!“太阳还高,走,我们玩儿去!”
两人钻入山林,东拐西绕,前面突然喧闹起来,却是一片“吱吱吱”声。随其出现了一群猴子,挂在树上,在树林间穿来插去!那灵山往上一蹦,抓住树枝,再一弹,跃向另一棵树,直如猴子般,却也好玩得紧。那些猴子看见他来了,却也不怕,一只老猴坐于树端,抓起一个山果向他丢来。灵山一把接住,然后看着柳清明:“师弟,上来啊!”柳清明也挑起抓住一支树干,然后一弹,想抓住另一支树干,却没有内力,差了好几分,顿时直掉下地,跌了个狗吃屎。那群猴子见状,却“吱”个不停,好像在笑柳清明差劲一般。柳清明不服气,又跃上树干,在试一遍,却才堪堪抓住,已然大汗淋漓。“师弟,看我怎么发力?”灵山手一曲,一摇一晃,瞅准方向,把树干做弹弓,人直飞了出去,来到老猴那棵树上。柳清明亦学他一般,可是没有内力,又是刚学,没掌握好方向,斜向天上射去。好在这次有了准备,没有跌的那么难堪。“师弟,上来!”灵山又在招呼柳清明了。柳清明走到那棵树下,却慢慢爬了上去。“师弟,你怎的爬上来?”“我受了内伤,内力被封住了!”“哦,我给忘了!不过也没关系,你看这些猴兄弟哪个习过武功!”柳清明暗想不错!“猴叔,这是灵明!我师弟!”灵山一本正经道,显得极为憨厚。“吱吱吱!”“灵明,这是猴叔!”柳清明一呆,猴叔?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遂道:“你好!”那老猴却伸出爪子,把一个山果踢给柳清明,柳清明却不便接!“师弟,拿着啊!很好吃的!”柳清明才拿入手中,见灵山依然在吃了,擦了一把,咬了一口。入口清新,丝丝入甜,极为爽口。“嗯,好吃!这是什么果?”“这山梨不算什么!猴儿酒才好喝呢!”却突然醒悟到说漏嘴了,急道:“唔,不要告诉师傅,不过这是素酒,告诉了也不要紧。”想了一想,又道:“但还是不要告诉的好!”一声虎啸传来,不到三秒,猴群飞快退去,灵山也跟着他们,速度竟不差丝毫。柳清明一呆,好快的身手!这算不算轻功?“师弟,你稍等片刻,我护送他们一程!”灵山回来后,却拿着一片芭蕉叶。“师弟,好东西!”“什么东西?”“你喝了就知道!”灵山一脸忠厚的道。猴儿酒?柳清明一喜,“谢谢师兄|!”这确实他第一次叫灵山师兄。酒呈透明棕色,入口清爽醇厚,一股热气立刻从腹中生起,慢慢游至全身,全身毛孔好似都张开了,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竟有一丝热气钻入丹田,盘桓不去。竟能帮组修炼?柳清明一惊!“师弟,怎么样?”“果真好东西!”
回山路上,灵山又叫柳清明接着说故事。柳清明挑一些重要的,三言两语说完,灵山大失所望,道:“山间艰苦,无聊得紧,你在同我好好说说你如何得到剑神传承,还有你那燕儿姐姐最后怎么样了?”柳清明一想起蒋燕儿,又伤心起来,看着已快到大悲寺,道“以后再同你说吧!”随即却不说话了。第二日一早,柳清明就被叫起做早课,却是念经,柳清明听了一些,认得是《楞次经》,以前也看过,只了解了其大意,哪记得那么清楚,遂断断续续的跟着念。那灵山偷偷的瞧了他一眼,放了一本书在他面前,正是《楞次经》。接着背咏《心经》、《妙法莲华经》,最后才是《大悲咒》,那大悲咒却是梵语,柳清明但听得叽里咕噜的,哪里听得懂?一遍又一遍,日已中天。没吃早饭,柳清明肚子早就饿了,却就在想,怎的还不开饭?中午吃过午饭,下午却又是背咏戒律,然后打坐,而后干杂活。却不吃晚饭,接着做晚课,然后睡觉。柳清明终于体会到灵山口中的“极苦”的意思了,原来饭都不给多吃。大悲寺有个习惯,叫做“日中一食”,过午不食!柳清明无奈,只能空着肚子入睡,入睡之后,迷迷糊糊,梦见蒋燕儿未嫁给郭寒,柳清明一喜,刚想跑过去。突然那面容一变,变得文雅起来,一脸倔强,忽又哭了起来,却是文冰。柳清明咦了一声,却又变成了一个调皮的小姑娘,是梁月仙!悠悠月余一晃而过。这天早课结束,苦大师不吩咐散会,却道:“天地有变,我大悲寺自今日起,全寺弟子下山化缘,顺便求助世人,或一年,或两年,不急于回山。弟子之中,但有为恶之人,既不为我大悲寺弟子;恶性大者,我会亲往取其首级,或废其修为,恶行小者,便请自处,永远不用再回大悲寺,不得以大悲寺弟子自居,亦不得动用我大悲寺武学。”众人出得山来,苦大师却吩咐众人分散开来,各自行脚。他自带柳清明一人而已,其他人等具也豁达,但告辞而去。行到一处,日已中天,柳清明没食早饭,肚中早饿,便道:“师傅,我们去弄点吃的吧!”苦大师抬头望天,道:“甚是!在我大悲寺中,日中一食,过午不食。”当下拿出两个瓷钵,递了一个给柳清明,道:“以后你就拿这个吃饭!”柳清明诧异道:“筷子呢?”空明道:“手抓,折木亦可!”当下两人走到一个村子,苦大师道:“你去乞食!”柳清明看了他一眼,道:“咱们不是又银子么?”苦大师又道:“我大悲寺有不持金钱戒,你以后同为师修行,当谨守,你银两甚多,丢之无用,故以备不时之需。”柳清明暗自不满,但只得去了。来到一间土胚房钱,厚着脸皮敲开两扇木质大门,出来了一位大婶,瞧了柳清明一眼,道:“干什么?”柳清明唯唯诺诺的拿起瓷钵,道:“我……我……我……”那大婶瞪了他一眼:“看你衣服不错,长得油光满面的,却来要饭!”“嘭!”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原来柳清明还穿着以前的衣服,本来柳清明想换一件僧袍。苦大师说,衣服,蔽体而已,烂了再换不迟。柳清明暗想这要多久才能穿烂?但是不便多说,他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能体会得到苦大师的含义。柳清明低着头来到苦大师面前,苦大师道:“走吧!,换一家!”来到另一家面前,却不动了,意思叫柳清明接着去乞。柳清明无奈,又硬着头皮去,这次却出来一位大汉。见他穿着光鲜,又年少力强,虽是光头,却来讨饭,当下呸了一声,喝道:“给老子滚!”起初柳清明哭丧着脸,可是一连五、六次都这样后,他不由勃然大怒。拿着那瓷钵,直恨不得向地上一砸,然后拂袖而去。苦大师看了他一眼,不喜不悲!柳清明来到苦大师面前,愤愤的道:“不讨了,情愿饿!”苦大师道:“今日不讨,饿一日;明日不讨,饿两日;三日,十日,一月呢?”柳清明道:“我上山摘果打猎!”苦大师道:“摘果可,打猎却是杀生,犯戒!”见柳清明怒气难消,不置一词。苦大师平静的道:“你大可一走了之!”柳清明一怔,顿时懊悔,叹了口气,道:“师傅,弟子知错了!只是穿着这身衣服,如何讨得到饭!”苦大师终于笑了:“孺子可教,亦不是衣服的问题,而是你方式不对!”顿时苦大师叩敲另一家大门,平和的道:“老衲是大悲寺的和尚,对星相数术,佛理医术等俱略知一二,不知可否有能帮助施主的地方,亦好乞一碗斋饭?”开门的是个老头,那老头一见苦大师,顿时眉开眼笑,“呀,是苦大师,来来来,快请进来!”苦大师却道不用,如无需帮助,他即去别家。那人见苦大师要走,急忙一把抓住苦大师,拖着他的手臂往里拽,道:“有有有!大师别走,以前我生病,我儿子生病,我孙女生病,都是大师治好的,却一直没有报答。今天,大师怎么着也得吃过饭再走!”又见柳清明在一旁东张西望的,又道:“那位小施主是同大师一起过来的么,便请一齐进来吧!”柳清明心中感叹不已,自己讨了这么多家都一无所获,苦大师只叩了一家,别人却抢着要给他,当下心中若有所悟。吃过斋饭,柳清明打了个饱咳,觉得在没有比这斋饭更好吃的了,想来是饿得狠了。当下那老头又同苦大师说谁谁谁家的闺女病了,谁家老人过世,要做法事,谁家的娃夜里老是哭。苦大师道:“你先去桥头通知村里的人,说我一会过去!”“好嘞!”那老汉也高兴,乐滋滋的走出去了,不久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响了起来。“乡亲们,苦大师来!”随后,村里闹哄起来。吃饱喝足,柳清明斜靠在门栏上,苦大师看着柳清明自在惫懒的样子,敲了他一把,道:“走吧!”当下苦大师一一为村民解决完问题,已日薄西山,柳清明却又饿了,正好又有村民来请苦大师与柳清明去吃晚餐。柳清明一瞧,正是第一个大婶,那大婶怪不好意思的对柳清明道:“小师傅,老身老眼昏花了,不知你是大师的弟子,勿要见怪,便请去大婶家里吃顿好斋饭吧!”柳清明肚中正饿,顿时眉开眼笑,正想说好,苦大师瞅了他一眼,道:“日中一食!”柳清明讪讪不语,心中很是不满,但也无奈,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那大婶道:“谢谢大婶好意!”那大婶却道:“大师这规矩忒也古怪了些!”当下,苦大师又席地而坐,广说佛法。暮色已临,苦大师结束讲法,从地上起身,却收起包袱。唤柳清明过来,竟似要走的样子。柳清明道:“师傅,天黑了!”苦大师道:“无妨,赶一段路先!”柳清明只得跟着他,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暮色之中。
二人行到一棵大树下,天已黑透了,苦大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袍子,铺于地上,顿时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柳清明看着他,不知他要搞什么鬼!良久,苦大师一动不动,眼也不眨一下,似睡着了一般。“师傅?”苦大师不答。“师傅?”苦大师睁开了眼,道:“静坐半个时辰!”柳清明纳闷道,“在山下也要打坐?”“下山了你就不是和尚了么?”苦大师却反问道。柳清明一滞,又道:“我们晚上睡哪里?”“这里!”“哪里?”“这里!”至此,柳清明总算知道,原来他们要睡的地方就是这棵树下,当下在不多言,心中却道这苦大师抠门的紧,自己给了他一大包银子,却不肯投栈。当下学着苦大师的样子静坐养神。半个时辰后,苦大师睁开眼睛,看了柳清明一眼,道:“跟着我念!”“什么?”柳清明猛然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不知为何,以前独自一人睡觉,老是失眠,如今跟着老和尚,心却异常踏实,半个时辰坐下来,已东倒西歪,快睡过去了。苦大师却也不生气,“跟着我念就是!南无?喝?怛那?哆?夜耶!”“大悲咒?”柳清明猝不及防,但听到苦大师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苦大师看了他一眼,又道:“跟着我念,南无?喝?怛那?哆?夜耶!”当下柳清明却听清楚了,正是大悲咒,亦道:“南无?喝?怛那?哆?夜耶!”接下来苦大师又念道:“南无、阿?耶!”柳清明也道:“南无、阿?耶!”苦大师一共念了十句,柳清明也念了十句。苦大师又重复一遍,柳清明也跟着重复一遍。苦大师突然道:“你自己念一遍给我听!”于是柳清明开始背道:“南无?喝?怛那?哆?夜耶!南无、阿?耶!……”苦大师难得的笑了一下,道:“好!佛教之中,南无之意为叛依,喝罗怛那哆罗夜耶指的是佛教三宝,即佛宝,法宝,僧宝,佛宝指彻悟诸法实相,泛指能叫到他人的一切诸佛。你平日所见的佛象,就是一个象征,代表佛宝住持于世,受行者敬仰,但他却不是佛宝。第一句之意,就是叛依我佛三宝,从此不再受世俗牵累!你可懂我之意?”柳清明点了点头,佛经远在天柱山他亦有浏览,不过泛书海,观其大概而已!当下苦大师又同他解释第二句,一直解释完十句。苦大师精通佛经,每一句,每一字都细细讲来,有时还穿插其他经典,引用典故,解释佛学真谛。讲完大悲咒义理,然后教柳清明导气之法,柳清明但觉一股气从丹田生出,可是一进督脉就止住了。柳清明一惊,方才醒觉原来奇经八脉被封,如何过得去。“师傅!”柳清明叫了一声。苦大师木然道:“你先记住!别运功!”然后苦大师又对柳清明道,“你给我说说这十句大意。”柳清明一招自己的理解一一道出,苦大师道:“记性尚可!”苦大师又道了一句:“时辰不早了,睡吧!”一连八日,师徒二人每天都行脚乞食,同时帮助村民,宣讲佛法。夜了也不在村民家留宿,柳清明知道这也是大悲寺的规矩,不夜宿客栈、民居。却找一颗大树,或找一个山洞,有破庙最好。歇下之后,即静坐养神,而后涌读大悲咒。八日过去,柳清明第一次把大悲咒通篇理解透彻,再把八十四句完整涌读出来,便想起慈悲之意,顿时心胸一片平静,身飘飘然而欲融于天地之间。苦大师笑看着柳清明一脸的慈悲相,心下甚是欣慰,但凡能这么快生慈悲心者定是向善之人,若是多造杀孽之人,如何能这么快生慈悲心,戾气怕也要三年五载才能一一化去。苦大师突然出手,在柳清明身上连点八处。柳清明顿觉奇经八脉一震,云霄真气从丹田狂涌而出。那丝戾气也乘机而动,从心中升起,再经奇经八脉,一顿肆虐。柳清明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苦大师道,“大悲咒!”柳清明立即明悟,一边涌读大悲咒,一边运气,那戾气被大悲咒一冲,却一丝丝的散开于天地之间。猴儿酒蕴藏的劲道此刻亦一同发出,柳清明顿觉畅快无比,天地间仿佛又一扇大门向他打开。
一月之后,已距大悲寺离得远了,由于地处江南水乡,又到了夏季,稻子已熟,大部分已割完,只剩下一扎一扎的稻梗。行走田园之间,稻田一块一块高低不平。偶尔有没割过的,在风吹之下,伏起一层连着一层的稻浪,金灿灿的让人觉得欢喜。已近午时,天上一轮火辣辣的太阳炙烤这大地,让人浑身冒汗,远远的又有一村浮现在眼前,农人大都回家歇息去了,却也还有人在田里收割着稻子。“爹啊,走不走啊?好晒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拿着割禾刀子,蹲在地上,却不割禾,而是插泥土。“再等等,割完了这块再回去!”一个中年汉子道。那小男孩蹲在地上,继续刺泥,那泥土甚是柔软,刀子毫不费力就刺进去了,不久,出现了“一,二,三,天,人”等几个简单的字。“爹啊,我想念书,为什么小毛有书念,而我没有?”那汉子擦了一把汗,道:“乖儿子,今年收成好,待爹娘收割完这片稻子,交了租,卖了钱,送你去读一年私塾怎么样?不过你也要帮爹娘干活,不干活哪有钱供你上私塾?嗯,快把毛巾拿过去给你娘擦汗!”那小男孩欢叫一声,蹦蹬跳跳的去了。柳清明二人来到村子,估计刚收完稻子,村民富足,竟难得的乞到了白米饭,以前不是红薯饭,就是高粱饭,玉米饭,今天却还是第一次。两人道过谢,吃完之后,苦大师却径直朝私塾走去。柳清明对苦大师的行径是见惯了的,当下也不问,跟在了后面。来到私塾门外,却见一个汉子正提着一个小男孩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然后把小男孩往地上一扔,道:“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在课堂上睡觉,看老子不打死你!”说完噼里啪啦,一手揪着小男孩的衣襟,一手朝着屁股就是几巴掌。小男孩吃痛之下,哇的就哭了!柳清明心一动,便想上前阻止,苦大师急阻止道:“不可!”却见那汉子又叫到:“说,还睡觉不?”那小男孩却怄气似的不理他,只是屋里哇啦的哭。“在睡觉就跟老子回家种田,你以为老子供你念书容易么我?”那小男孩一听要回家种田,却不哭了,点了点头。那汉子道:“考了第一,老子带你去省城玩!”柳清明摇了摇头,苦大师拉了他一下,两人又向村中走去,苦大师忽道,“今日,我们且享受一回!”“享受什么?”柳清明不解道。苦大师一笑,亦不解释,但向前走去。柳清明对师傅的这种行为是了,知他必有深意,于是跟在后面。而走走到一处豪宅面前,高大门墙,雕龙画栋,俱用红漆染了一遍。苦大师叩敲大铁门,随即们吱呀一声开了,出现了一个下人。见是一老一少两个穿着破烂的和尚,不客气的道:“什么事?”苦大师道:“路过贵村,想向施主借宿一宿!”那人道:“你去别家借吧!”说完就想关上大门。苦大师急用手拦住,那人见状,火冒三丈,跳起来道:“死秃驴,你想怎的?”苦大师道:“不知程员外在否,还请施主通报一声,就说度苦前来拜访!”那人一听苦大师说出自己老爷的名号,道吓了一跳,好生看了苦大师一眼,却不敢冒失了。“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不久,一个花白胡子的员外却走了出来,老远就道:“哎呀,大师宝身亲来,不胜之喜,有失远迎,请大师恕罪,赎罪!”顿了一顿,又道:“这奴才没怠慢大师吧!”那下人一听,脸都绿了,柳清明刚想出口,苦大师却抢道:“无妨无妨!”那员外瞪了下人一眼。随即把苦大师和柳清明迎入大厅。几人正谈得兴起,突然一个老枭似的女声从内屋传来,“那狗崽子回来了么?”程员外一听,随即变色,却也不答,但对着苦大师二人呵呵笑道:“见笑了,见笑了!”随即一个老妇从内务走了出来,看了柳清明二人一眼,道:“原来不是那狗崽子!”程员外咳嗽一声,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那老妇又道:“还不是你养的好儿子,还有那几个贱人也是,也不知道管管自己的丈夫!”说完兀自愤恨不平的道:“老身辛苦持家几十年,早晚被你们败光!”“你说谁贱人?”那老妇话音一完,从大门外面又传来一个女声,道颇为好听,只不过语气不善,随即走进来一个年轻妇人,倒也颇有几分姿色,见了程员外,到了声“爹”,见了柳清明二人,亦行了一礼,道也不失礼数。那老妇一见这年轻妇人,登时就变色了:“说谁谁知道,也不知道管管那混账丈夫,成天在外面败家!我看这个价迟早要败光!”那你年轻妇人亦道:“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谁爱管水管去,你不是他老娘吗,你怎么不去管?”当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横飞,到了后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还不趁早去死!”“你这骚蹄子,怎么就对自己丈夫不起作用!”程员外但觉越来越难以入耳,大叫一声“够了!”脸色难看的向苦大师二人道,“大师还请去院子里静坐,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苦大师倒也气定神闲,怡然自得的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程员外道:“真是污大师耳朵了,是老可之错,家教不严啊家教不严!”苦大师道:“无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日却要想员外叨扰一晚!”却也不做作,有话即直说。程员外笑道:“大师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苦大师又道:“无妨!”傍晚,柳清明苦大师在厢房内静坐,程员外派人来请吃斋饭,苦大师却拒绝了,说已吃过。那程员外是知晓的,亦不再请!是夜,柳清明例行过每日的功课后,但觉心胸又开阔了一分,料想戾气定也去了一分,内伤便好了一分。摸了摸床上的被子,丝丝入滑,柔软异常,不知道是锦的还是丝的。柳清明躺了下去,直呼舒服,默想片刻,噔的一下又起来了,把被子叠好,整整齐齐的放于一旁,自己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坐于床上。夜深,却突然一片吵闹,柳清明凝神静听,好似是有人回来了,然后几个妇人吵了起来,却是你怪我,我怪你,你说我不好,我道你不是。随即一个男的喝道:“他娘的,再闹老子休了你们!”那几个女生却消失了。“睡觉!”那个男的又道,随即夜风习习,万籁俱静!柳清明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苦大师从没有对他多说一个字,但是确实带着他***乱转,初看是乱转,但其实无不包含深意。穷人家有穷人家的苦,富人有富人的苦,当官的有当官的苦,读书的有读书的苦,世人皆苦,要看你的心境如何处之。悟通这节,蒋燕儿在柳清明心底越来越淡,随即是当年刘忘川等人给自己的耻辱,然后是进不了内谷的芥蒂。随后,柳清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师徒离开员外府,却见村中人俱围村头柳树下,吵闹个不停,柳清明过去一看,却是两个官差,柳树上贴着一块红纸,柳清明一看之下,但觉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起。竟是要加税,说什么托皇上洪福,总督监管得力,得以丰收,而如今国库空虚,需加税两成以充国库,保国家富强,不受外敌侵犯,人民安居乐业云云!却见一人忽道:“每年我们都规规矩矩的交税,此外还得交程员外的租子,收成好你们就要加税,收成低时怎么不见你们减税?凭什么给我们加税?”经他亦闹,大家都跟着起哄,“凭什么给我们加税?”“凭什么?”柳清明一看,正是那天在田里看见的汉子。那两个官差心一怯,退了两步,而后其中一个眉头一皱,喝道:“吵什么?吵什么吵?不服的去衙门吵。这是朝廷,是官府下的文书,红纸黑字,有大印呢!你们叫也得交,不叫也得交。谁敢不交的,试试看,城里大牢多着呢,怕关不死你丫的!哼,我们走!”说完,也不管村民如何,大摇大摆的走了。苦大师瞧了一眼,便走开了,到了一处民宅前,右手往包裹了一掏,然后一把向屋中掷去。“走吧!”苦大师道,直至这时,柳清明才才明白了苦大师没收他银两,吝啬抠门的真意。却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娘啊,好大一锭银子,“秋”的一声从天上掉下来!”那娘两急走出来一看,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已消失在远方。是年九月,江湖传闻彗星出于东方,入北斗,犯紫薇。十一月,天降陨石于中州,坠地成坑,天下震动。十一月初九,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联合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族,组成共十五万兵力,号称二十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河北州县望风瓦解,当地县令或逃或降,安禄山长驱直入,眼看就要兵临东都洛阳。洛阳城中,依旧人来人往,这条大街上,却行人稀少,大街中央,一群大汉围着一个少女和一个老头,俱穿着黑衣,那少女可爱虽长得一摸乖巧模样,却身着黑衣,清丽无双,美得让人窒息,不敢直视。那老头却极为猥琐,鼻子嘴巴挤在一块,眼睛小而眯,倒似鼠目一般。
“喂,你们怎又追着人家不放?再纠缠不休,我可不客气了!”说完小嘴一撅,哼了一声;长剑一挥,做防备状。那猥琐老头双眼微眯,瞧着周围这些个大汉。为首一个灰衣人见状,摇了摇头,道“全力攻击!”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群大汉挥剑前刺,那老头和少女各自一动,化作两道影子,在人群中穿插来去。那群大汉虽奈何不得他二人,了他二人也破不开人群,逃不出生天。撑着老头引开周围刺来的几剑,那少女脚一蹬,腾空而起。那灰衣人急喝道:“乾位!”当下一屋顶飞出三人,照着少女当头劈下。少女长剑一档,那飞来三人之剑齐根被削断,少女也终无处借力,落入阵中。她鼻子一歪,嗔道:“又是这招!都要给你们腻死了!”,随后却忽的噗呲一笑,顿时犹如冰冻一个冬季的寒冰突然破开,春日里百花齐放,让人欣喜愉悦。却见她往阵外瞧了瞧,放大声音道:“喂,外面那个小光头,铸剑山庄的傻大个要问我讨剑谱!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呢?”柳清明却一呆:“小光头?”随即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头,正是光溜溜一片。暗道梁月仙这小丫头倒也眼尖,飞天的一瞬间就认出了自己。柳清明走向前来,对着铸剑山庄的弟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凌云宗柳清明,说起来亦同铸剑山庄的兄弟有过一段交情!”“柳兄弟!”阵中走出一人,却是陈华。“陈大哥!”陈华道:“不知柳兄弟有何贵干?”柳清明突然扭捏起来,干咳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陈华:“这个,咳咳,这个。还给你们吧!”却见那灰衣人走上前来,看书一眼,正要接过。忽变故突起,一白头发老头从天而降,于众人均未反应之时,已把那书一把抢过,收入怀中,宝贝似的双手摸了一摸,随即就向溜走。柳清明见机的快,一声剑啸,随即发出“爱无悔”中的一招,挡住他的退路。那人手无寸铁,不得不避开,随后却道:“就你会使神剑么?”也不知他如何动作,一去一回,瞬间手上已多了一把剑,与柳清明斗在了一块。柳清明湛泸一挥,那老头的剑已断成两截,那老头只愣了一瞬,随即弃剑,一跨步出,就到了梁月仙面前,好像缩地成寸一般。“小丫头,借你剑给老疯子使使?”话音未落,一把抓向梁月仙。梁月仙见他身法快绝,直来直去,竟然不弱于幽灵魅影,心中大骇。他学自师傅的绝顶轻功可是偷王保命的东西,如果对方亦有如此快的身法,只怕偷王早已死了几百回了。梁月仙早已有防备,一剑向老头直刺。不料这老头微微扭了扭头,让过梁月仙的剑势,鼻子贴着剑身逼近梁月仙,手一点,然后抓起梁月仙手中之剑扬长而去,在一步,靠近柳清明,一剑朝柳清明削来。“英雄泪!”柳清明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吃惊之余,却不得不举剑相挡,眼看两剑就要撞到一起,大家俱都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那灰衣人见两把神剑就要相撞,急吼道:“不要!”却已来不及了,不忍再看!“阿弥陀佛!”一声佛偈,一人从天而降,立于柳清明两人之间,左掌打向柳清明,右掌打向那老头,却是苦大师。柳清明被掌力一迫,连连退了好几步。那老头却浑然没事一般,不过也收起了剑,眯起了眼睛,看着苦大师,笑着道:“小苦苦!”苦大师脸一僵,嘴唇微微颤动,随即苦笑道:“疯前辈!”随即向四周望了望。那老头嘿嘿一笑:“小苦苦,那癞和尚还不在这儿。他说打仗好看的紧,估计明后天才会来洛阳!”话音未落,一道娇小身影闪过,一爪向那风前辈抓来。那风前辈嘻嘻一笑,任由她抓。梁月仙一抓见效,却是一愣,随即大喜,心道“你个老东西,敢抢我的剑”,从老头手上滑移,抓过神剑,一掌印在老头的胸膛上,而后幽灵魅影一动。刚一退,却不知怎的,却就摔倒在地!“哎呦!你个老不死的!啊?我的内力?我的内力怎么没有了了?老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梁月仙满脸又惊又怕,刚才一退间,竟然发现自己内力突然被睹,再也调动不了。那老头嘻嘻笑道:“小丫头,不就是借剑用一会儿吗?又不是不还,小气鬼!”话说完,突然冲梁月仙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略略!”大出众人意料。梁月仙见状,直气得六佛升天,七窍生烟,一把跑过去拽住老头就是一口咬下去,大叫:“疯老头你还我内力!”那老头却也见机得快,抓起梁月仙的胳膊,“好啊,你咬我,我也咬你!”梁月仙刚要下嘴,却愣住了。随即“哇”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放开那老头的手,跑到偷王廖唧唧身旁,道“师傅,我没内力了!怎么办?怎么办?”那偷王抓起梁月仙的手,道:“***,不要慌,不要慌!还在呢!”“那我怎么一点内力都用不了!”廖唧唧却对着那老头做了个辑:“晚辈廖唧唧拜见老神仙!”众人大惊,廖唧唧就已经是一个老头了,竟然在他面前还要称晚辈。那老神仙嘻嘻一笑:“不打紧,不打紧!小子们听过天命锁吗?”廖唧唧,苦大师,灰衣人俱是一愣。这天命锁,又叫天命锁气术,却是“补天手”孙养元的看家功夫。“原来是兄弟!”廖唧唧长叹一口气,江湖曾把蒋九虚、孙养元、廖唧唧合陈“三圣手”。蒋九虚为“点穴手”,孙养元“补天手”,而他除了偷王一个封号外,还有“妙空手”。“***不怕,这天命锁用点穴原理练成,给他挨着即会缠绕在你真气了,而后游走至穴道处就会膨胀封住真气,两个时辰即可自动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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