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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2017 All Rights Reserved.本想着靠这辆老车赚点钱,没想到差点把性命都搭进去了...-粉梦书吧
本想着靠这辆老车赚点钱,没想到差点把性命都搭进去了...作者:粉梦书吧 / 公众号:fmsb123发表时间 :第一章 黑车刘汉东退伍之后当起了黑车司机,他开一辆九六年出厂的报废普桑,变速箱老掉牙,发动机大修过好几次,档位很难挂,风挡玻璃上贴着一排褪色的年检标和交强险标,悬挂调的很高,方便走城乡结合部的烂路。八月的最后一天,也是刘汉东开黑车的第七天,晚饭后,他停在南郊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的路边打瞌睡,别的黑车都是等在出站口主动揽活儿,但刘汉东跑车全凭心情,这会儿他有点困,不乐意凑那个热闹。刘汉东正在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敲车顶,抬头一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嘴烟熏黄牙,趴在车窗旁对自己说:“师傅,走不走?”“去哪儿?”刘汉东问了一句,有些不悦。“温泉镇。”大黄牙笑眯眯道。“一百块。”刘汉东狮子大开口,温泉镇距离这儿不过十公里,但正在进行道路拓宽工程,还有交叉立交桥项目,路很难走。“便宜点。”大黄牙掏出烟盒来弹出一支递给刘汉东,四十五一盒的苏烟,刘汉东接了放在鼻子下嗅一嗅,架在了耳朵上,道:“这已经是最低价了。”“行,权当交你这个朋友了。”大黄牙回头招手,刘汉东也扭头过去,发现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汉兰达,驾驶座上是个瘦高男子,面庞被墨镜遮住大半,依稀能看到侧脸上的刀疤。副驾驶位子上下来一个粗壮青年,从汉兰达后备箱里提出一个巨大的红蓝彩条编织袋来,双手提着走过来。刘汉东下车,打开普桑的后备箱盖,随口问了一句:“自己有车怎么不去? ”“借单位领导的车,不敢跑烂路。”大黄牙这样解释。编织袋放进普桑尾箱,刘汉东上车发动,大黄牙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提袋的青年男子钻进了后座,普桑吭哧吭哧了半天终于启动,大黄牙笑着说,你这车还是四个前进挡的,怕是用化油器的吧?刘汉东说开不坏的桑塔纳,修不好的切诺基,别看车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到温泉镇有几个土坡,我普桑能上去,你汉兰达不一定能爬上去。两个人就都笑了,刘汉东瞥了一眼后视镜,路边汉兰达渐渐远去,后座上的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胳膊上有纹身,笑的有些心不在焉。开了一会儿,大黄牙打个哈欠,随口问你们开黑车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刘汉东没搭理,因为他感觉后备箱里有细微的颤动,不是货物因为颠簸而产生的位移,而是活物在扭动挣扎。刘汉东挂上空挡减速准备靠边停车,问道:“你们拉的什么货?”后座上的男子猛然双手伸过来,手里早就预备好了一根细细的绳索,勒住刘汉东的脖子猛绞,刘汉东被勒的眼睛都凸了出来,一脚急刹车,普桑戛然停下,脖子上的压力骤减,刚缓过来一口气,邻座大黄牙拔出匕首捅过来。刘汉东格挡着匕首还不忘挂档,脚下油门离合一踩一松,平时总掉链子起步慢半拍的普桑这回出奇的给面子,蹭的就窜了出去。脖子上的绞索再次勒紧,但这回刘汉东绷紧了脖颈的肌肉,身子尽力前倾,迅速升档提速,一脚地板油,普桑如离弦之箭般在空旷的夜路上疾驰,在驾车的同时他还要应对来自后方的绞杀和右侧的捅刺,胳膊上鲜血淋漓,手指多处割伤,脖子上的绞索越来越紧,眼瞅着就要断气,刘汉东猛然一打方向盘,车向路边撞了过去。普桑一头撞上修立交桥用的水泥预制板,高速冲击下,副驾驶位子上的大黄牙撞得血头血脸昏死过去,匕首脱手而出,后座上的家伙更是一头飞出来,撞破了风挡玻璃,栽在水泥预制板堆上,面部被钢筋贯穿,血流在预制板上,两脚痉挛着。刘汉东系了安全带并无大碍,但也被震得七荤八素,破车根本没安全气囊,车门变形了,安全带也解不开,他捡起匕首割断安全带,从车窗爬出来,拿出手机想报警,诺基亚1110没电了,绕过来探身进去搜一下中年男子身上,摸出一个手机按了一下,居然要输入开机密码,气得他把手机一扔,再去翻预制板上那家伙,一部苹果手机已经摔成了碎片。试一试那家伙的鼻息,还有气,刘汉东先不管他,一瘸一拐来到车后,打开尾箱看那个编织袋,袋子已经不动了,刘汉东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个蜷缩着的小女孩,初中生的年纪,白T恤牛仔裤上沾了不少灰尘,嘴上贴着胶带,手脚用尼龙绳绑得很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刘汉东,工地碘钨灯照耀下,能隐约看见她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刘汉东扯下胶带,用匕首割开小女孩手上脚上的绑绳,说:“别怕,我不是坏人。”忽然两道刺眼的光柱射过来,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及近,是运渣土的土方车,刘汉东赶紧挥手拦车,哪知道土方车根本不搭理他,明明看见发生了车祸,刹车都不带踩一脚的,擦着刘汉东的身子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让他满嘴牙碜。妈了个逼的没道德,刘汉东啐了一口,回头再看,车里哪还有小女孩的身影,只剩下一个空的彩条编织袋,四下里看看,喊了两嗓子没人应,这个路段正在修路,路灯不亮一片漆黑,又是城乡结合部,灌木庄稼树木很容易藏人,八成这小女孩把自己当成劫匪一伙的了,躲起来也合情合理。刘汉东很郁闷,居然摊上车祸外加绑架案,他觉得还是得赶紧报警,又是一辆土方车从旁经过,这回他学聪明了,箭步上前抓住了土方车车厢上的加强筋,免费搭乘一段路。走出去不到三公里,迎面一辆交警巡逻车闪着警灯开过来,刘汉东急忙跃下来,挥舞双手拦下警车,报告说自己遇到劫案,两个劫匪受伤就躺在前面,交警非常重视,让他上车前往查看。开到刚才发生车祸的地方,普桑依旧在,可是两个劫匪却不见了,连预制板上面都干干净净,一滴血没有,面对交警疑惑的目光,刘汉东也傻眼了。“你喝酒了吧?”交警问道。“驾驶证行驶证出示一下。”另一个交警说。刘汉东没有驾驶证,他灵机一动说证件被劫匪抢走了,又指着自己被血浸透的汗衫给交警看,说我跑这么远找你们报警,还能骗人不成,交警看他样子不像醉驾,车里有急救包,匆忙包扎起来,然后说你这个案子属于治安案件,我们送你去派出所吧。最近的是温泉镇派出所,夜里九点半依然亮着灯,蓝底白字的牌子上写着近江市蕴山区温泉镇派出所,交警停下车,钥匙都没拔,带着刘汉东走进值班室报案。刘汉东先把凶器----带血的匕首交出,然后颠三倒四叽里呱啦一通说,俩值班***听的是晕头转向,拿出一张纸来不耐烦道:“你先想清楚,把案发经过写下来。”交警和派出所民警都是认识的,随便聊了两句正准备走,那边刘汉东拿着笔抓耳挠腮还一个字没写,忽然门口一阵轰响,一辆黑色汉兰达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人,个子挺高,梦特娇T恤领子上挂着墨镜,藏青色裤子,手里拿着手包,腰带扣上是银色的警徽,更重要的是,他脸上有一道疤。刘汉东认出了这个人,愕然停笔,慢慢站了起来,那人也认出了刘汉东,当即指着他大喝一声:“就是他,抓住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刘汉东就抓起椅子掷了过去,趁着对方躲闪的空当冲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窜到门口,大路上车水马龙,无处可逃,刘汉东来不及多想,拉开车门钻进交警的桑塔纳,拧钥匙启动,挂档踩油门猛打方向盘,汽车发出一阵怪叫,轮胎冒出一股青烟,警车如脱缰野马一般从派出所停车场射了出去。交警和派出所民警急忙上车追击,拉响警笛紧追不舍,刘汉东看着后视镜里闪烁的警灯,也打开了自己这辆车的警灯,两辆警车外加一辆汉兰达在夜间公路上疾驰,警笛尖叫不已,社会车辆还以为警方办案,赶紧让出道路,反倒方便了刘汉东逃命。这辆交警的桑塔纳志俊是2.0排量,档位清晰,车况很好,比刘汉东的黑车强出不知多少倍,很快速度就上了一百六,但后视镜里追兵依然紧咬不放,前面却有堵车,十几辆渣土车挡住了去路。刘汉东一咬牙,单手猛打方向盘,同时猛然提起手刹,一阵焦糊味飘出,警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甩尾。刘汉东松手刹,猛轰油门,紧盯着对面的警车,忽然挂档迎面冲了过去,对面慌忙让开,两车擦肩而过,将左后视镜都撞掉了,但紧随而来的汉兰达却并不避让,闪着大灯面对面撞过来。妈的,遇到硬茬子了!刘汉东见计策不好使,一打方向盘冲下路面,朝着远处的铁路开过去,一列长长的运煤货车正在疾驰。警车向道口狂奔,刘汉东紧咬牙关,猛踩油门,眼瞅着巨大的火车头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磅礴的气势,如果撞上去,桑塔纳定然粉身碎骨!刘汉东突然降档加速,桑塔纳咆哮着撞破单薄的拦路道杆飞过道口,几乎是同一瞬间,火车从道口呼啸而过,气浪逼人,尾追而来的警车被迫停下,民警从车里钻出来,摔帽子暴跳如雷。火车很长,足有七十节车厢,况且况且的铁轨与车轮撞击声令人发狂,终于一切安静下来,火车渐行渐远,道口对面,静静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警灯依然闪烁,却早已人去车空。第二章 无处藏身东去的运煤火车上,刘汉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脑子处理不过来了,右手又开始流血,腰间的伤口被汗水浸湿,火辣辣的疼。刘汉东腰上绑着一个帆布腰包,里面放着他所有的家当,正是这些退伍证、***、银行卡、钥匙、手机、墨镜,硬币还有一枚三等功奖章挡住了大部分刀捅,让他侥幸活命。脖子上被勒出一道淤痕,微微肿了起来,如同戴了条肉项链,对方是下了死手的,因为绑票被发现他们要灭口,这个借口似乎有些牵强,刘汉东觉得对方从一上车就准备杀自己。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小女孩,刘汉东并不关心,他现在自身难保,绑匪的同伙分明是***中的败类,他能迅速运走受伤的两名劫匪,说明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踪……想到这里刘汉东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帮人分明是要嫁祸给自己。昨天的淮江晨报上有一则消息,说不久前在郊区猥亵杀害年轻女乘客的黑车司机某某被起诉,或被判处死刑,刘汉东没有电脑,手机不能上网,报纸是他惟一的消息渠道,这则不经意看到的新闻出现在脑海里,让他迅速联系在一起。刘汉东不敢相信警方的侦破能力,撞毁的汽车是自己的,带血的匕首上有自己的指纹,拒捕逃亡的也是自己,跳进淮江也洗不清,绑票加上杀人,妥妥的***毙死罪。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那辆报废普桑是自己花五千块从小修车厂买的,黑市交易连***也没出示,大架号无从查证,车牌照更是花四百块买的假货,***想从这些线索入手查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很难,但起码需要一些时间。没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是找到被绑架的小女孩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很可能没见过绑匪,或者不清楚绑匪有几个人,自己难保不被她误认为是坏人一伙,若非这样,她就不会逃跑。火车继续向东行驶,***们如果不傻,一定知道自己扒车逃跑的,车上并不安全,刘汉东瞅了个机会跳了车,沿着火车道慢慢往回走,天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天际有闪电划破夜空,紧跟着是滚雷阵阵,附近有一座涵洞,每到晚上躺满了拾荒者和无家可归者,淋透的刘汉东走过去,在涵洞下找个空位置坐下休息。旁边睡着的老头爬起来盯着他看,夜幕下眼镜片闪着幽光,刘汉东有些警觉,往后挪了挪,那人问:“受伤了?”“嗯。”刘汉东不想多说话。“消消毒。”老头递过来一个250毫升装的二锅头白酒。刘汉东接了,掀起衣服淋在腰部伤口和右手上,酒精的刺激疼得他猛地缩了一下,老头从自己被子里扯出一坨棉花,用打火机点燃,示意他别动,一把按在伤口上,很神奇,血竟然止住了。“谢了,拾荒的?”刘汉东道。“上访的。”老头转身躺下,又睡觉了。天不亮的时候雨停了,刘汉东从涵洞离开,外面道路泥泞难走,他走了很久才搭上一辆进城的私人长途客车,花了五块钱到长途客运站,转乘公交车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四层筒子楼,刘汉东住在西头顶层,夏天酷热难当,厕所是公用的,经常堵塞,惟一的好处是房租便宜。房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两套换洗衣服,一床被褥,被子是刘汉东的妈妈亲手套的,他估算***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所以想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刚把被子叠好,楼道里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早上八点出头,楼里不可能来这么多访客,他探头出来,看见下面楼梯上一群男子鱼贯而上,一水的黑T恤,板寸头,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刘汉东直觉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筒子楼只有一条楼道无法逃命,他住的这间屋窗户装了铸铁栏杆出不去,唯一的通道是上天台,顺着排水管或者防盗网爬下去,可是出来一看,通往天台的铁门挂了一把大号三环铁锁,此路不通。混混们已经上来了,看见刘汉东之后,慢慢拿出了包在报纸里的长刀和镀锌钢管,一言不发走过来,刘汉东后退几步,从自家门后抄了一把大号扳手猛冲过去,他知道此时不拼命,就没有命可拼了。对方没料到刘汉东这么生猛,连退了几步,但后面的人还在继续上,领头的彪形大汉用刀指着刘汉东道:“剁死他!”刘汉东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自己被砍成一堆残肢断体,妈妈在旁边痛不欲生,一瞬间他浑身充满了力量,瞥一眼楼下,猛然扑过去,将那彪形大汉撞向栏杆,六十年代的老楼栏杆早已腐朽不堪,在大力撞击之下断裂,那人从四楼跌下,刘汉东紧跟着他一起跃下,两个人重重摔在下面水泥地上,有了人肉垫子做缓冲,刘汉东依然摔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回头看去,楼上那帮人正狂奔下楼,其中一人从腰间拔出了手***。“砰砰”两响,第一发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团碎渣,第二发子弹打在刘汉东后背上,就感觉被火烫了一下,不很疼。身下的彪形大汉口鼻渗血,纹丝不动,刘汉东爬起来就跑,奔到楼前就见远处两辆警车疾驰而来,赶紧掉头跑,他搬到这里住的头两天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地形摸得很熟,很快就钻进了卖鸡鸭青菜的早市,摆脱了追兵。后背中了一***,现在开始疼了,刘汉东从路边晾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披上,在人流中穿行,跳下四层楼那一瞬间的勇气已经消散,现在是深深的后怕和疑惑,先前绑匪要杀自己还能想通,今天还穷追不舍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一个小女孩从面前经过,刘汉东忽然醒悟,绑匪肯定以为那个肉票被自己藏起来了,他们不是来杀自己,而是来找人的。无端被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案件,刘汉东觉得自己的运气坏到了极点,眼下谁也指望不上,要活命,唯有靠自己。他走到一家卖烟酒的小铺前,看到公用***,想到昨天还没给妈妈打***,犹豫片刻,他还是打了一个***,是继父接的,刘汉东直接挂掉了。丢下一块钱硬币,刘汉东拿了一张淮江晨报直接翻到八版案件聚焦栏目,依然连载着黑车司机杀人案的后续,没有昨夜案件的任何报道。晨报案件聚焦栏目的记者平时闲的蛋疼,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都要报道,昨夜这么重大的案件居然不报道,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警方仍在破案不想扩大影响,二是有人把案子捂住了,就像那两个凭空消失的劫匪一样,这事儿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后背刺疼,刘汉东伸手摸了一下,子弹隐隐在皮下并未深入,想必是六-四小砸炮的威力太弱,流血很少还能坚持,刘汉东决定到昨夜案发现场去看一下,兴许能发现蛛丝马迹,还是那句话,现在只能靠自己了。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奇瑞轿车,车上积满灰尘,起码一月以上没人动过,刘汉东将钥匙串握在手里,防盗门的四棱钥匙尖从手指缝里伸出,走过去一拳打碎车窗玻璃,钻进驾驶座,拿下仪表板下的挡板,扒拉出几根电线来,找出两根一擦,汽车发动了。半小时后,刘汉东来到了昨夜案发地点,道路上依然车水马龙,尘土飞扬,挖土机轰鸣着,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来往穿梭,一派繁忙景象,撞毁的普桑早已被拖走,现场看不出丝毫发生过车祸的痕迹。刘汉东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观测现场,他打量着那堆水泥预制板,昨晚后座上想绞杀自己的家伙甩出去,脸被钢筋贯穿,但并没有当场死亡,想在短时间内救走他几乎不可能,因为贸然拔出会造成二次伤害,除非……把整个预制板抬走,他再次观察,这一堆预制板比其他堆积预制板要少一块,自己的猜测没错,对方具有在短时间内动用工程机械的能力,兴许这工地上都是他们的人。再看周围情况,现在是夏末,树木繁茂,庄稼茂盛,不远处有一个村庄,人在黑暗恐惧无助的情况下一定会向着光明的方向走,编织袋里的女孩很可能在那村庄里。刘汉东回到车里,正要发动,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有个人,急转身,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正盯着他。是昨晚那个女孩。踏破铁鞋无觅处,要找的人竟然送上门来,刘汉东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得帮我作证,不是我绑架你的,别害怕,我送你去派出所。”女孩一听派出所三个字,立刻露出惊恐神色,猛摇头。刘汉东一脚刹车停下,问她:“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女孩依然摇头,看起来焦灼万分。“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你会不会说话?”刘汉东怒道,这女孩怎么问都不说话,真急死个人。女孩依然摇头。刘汉东明白了,这女孩是个哑巴。第三章 大公交刘汉东决定带女孩去公安局报案,他不信坏人能收买整个公安系统,这十二个小时他水米没沾牙,精神高度紧张,再撑下去恐怕要崩溃。说出意图后,女孩点头表示愿意,刘汉东驾着偷来的汽车径直来到近江市公安局,把汽车停好后到来到大门口,被门卫保安拦下,问他们找谁,有预约么。公安局的门不好进,要出示***填写会客单,打***叫人来接才能进去,门口两个制服保安受门卫大爷节制,这是一位穿着旧式警服的老头,气派十足的问刘汉东来找谁,干什么,得知要报案后说你该去辖区派出所报案,市局不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汉东扒掉褂子露出背上的***伤,说我让人开***打了,这是涉***案,还有这个小女孩是被人绑架的,这都是大案子,我们要找刑警支队的领导说话。门卫大爷看看他的后背,嗤之以鼻道:“******打的吧,这算什么***案。”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接通了内线***,不大工夫,一个年轻便衣从市局大院里出来接人,刘汉东刚要进去,大爷道:“等等,***。”刘汉东拿出***押在门口,带着哑巴女孩跟着***进了大楼,那年轻便衣英俊干练,一身正气,领他们进了会议室,倒了两杯纯净水,拿了一叠信笺,拧开笔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不要紧张,有什么事,慢慢说吧。”“昨天晚上我在长途汽车站附近拉活儿,遇到一个人拦车……”刘汉东将事发经过娓娓道来,包括失踪的劫匪,开汉兰达的疑犯,以及自己被迫驾驶警车逃跑的事情全都说出,任何细节都没落下,刑警认真在纸上做着记录,听他讲完,转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女孩摇头不语。“她不会说话。”刘汉东解释。刑警问:“你被人绑架了?”女孩点头。刑警又问:“见到绑架你的坏人,你能认出来来么?”女孩还是点头。刑警嗯了一声,将记录纸撕下来拿在手上,道:“你们稍等一下,我请领导过来。”说着出门去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刘汉东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了。忽然女孩将留在桌子上的信笺拿过来,撕下最上面的一张看了看,一把伸到刘汉东鼻子底下。刘汉东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仔细看这张信笺纸,上面残留有第一页的笔迹压痕,完全是无规则的涂鸦,那刑警根本就没认真记录!血忽地涌上头,刘汉东站起来去开门,会议室的门被锁死了,走到窗口,窗户上是焊死的不锈钢栏杆,下面是市局停车场,一辆黑色汉兰达正停在车位上,车牌号码正是昨夜狂追刘汉东的那个。自投罗网,刘汉东脑子里跳出这个成语来,兴许自己会成为明天淮江晨报法制聚焦的主角,绝不能束手待毙,他猛推会议室的实木大门,门锁的很牢,估计很难撞开,即便撞开也会惊动大楼里的人。哑巴女孩拉一拉他的袖子,指了指天花板。刘汉东抬头一看,心中豁然开朗,跳上会议桌,试了几次,终于打开一块吊顶石膏板,女孩爬上桌子,很默契的让刘汉东托着自己爬上了天花板,她身躯轻盈纤细,不足八十斤,很轻松就爬了上去,刘汉东蹲下擦掉桌上的鞋印,一个引体向上,也爬了上去。天花板上各种管道纵横交错,大概刚装修不久,灰尘不多,来的时候刘汉东注意到会议室的西侧是男洗手间,指了指方向,女孩点点头,朝西侧爬了过去,刘汉东跟在后面匍匐前行。同一楼层的办公室里,刚才做笔录的***正在打***:“蕴山大队么,我市局小张啊,昨晚上偷你们警车的精神病就在我这里,已经控制住了,回头你们派人来认一下。”打完***,正巧几个女同事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局里发的福利劳保用品,小张就和她们搭讪起来,聊的眉飞色舞。走廊西侧男洗手间里,两个***正靠在窗口抽烟,天花板上,刘汉东汗流浃背的等待他们离开,身陷虎穴的滋味惊心动魄,不过对于一名曾经孤身困在西藏雪原上三天之久的战士来说,这仅仅是等待而已,他扭头看女孩,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静静看着自己。俩***聊了一会局里的人事安排问题,将烟蒂掐灭在窗台易拉罐改成的烟灰缸里,出门走了,刘汉东听见洗手间门关闭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掀起盖板的一角,正要下去,忽然门又开了,一人风风火火进来,在小便池前解开裤子放着水,后面紧跟着又进来一人,并排站在小便池前。刘汉东小心翼翼的放下石膏装饰板,就在放下的最后一刹那,他发现下面的人正是汉兰达驾驶员,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下面传来对话声。“老古,回局里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中午我安排。”这是先进来的人在说话。“来办点事,中午还得回去,再说不是有禁酒令么,新一把刚上任听说管的挺严,咱们晚上再喝。”这是刀疤脸的声音。两人聊着,尿完出门走了。一阵寂静,走廊里悄无声息,刘汉东掀开装饰板,拉着女孩的手把她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打开洗手间门看了一眼,外面没人,一招手,带着女孩迅速走防火通道下楼,他们刚进楼道,小张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喊了三个同事,来到会议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大惊失色,人跑了!小张和同事赶紧到处寻找,刀疤脸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哦,老古啊,昨晚偷蕴山大队警车的疯子来报案,转眼就不见了。”小张满脸疑惑道。老古反应很快:“打***给门卫,别让他们跑了。”小张猛然醒悟,赶紧跑进办公室拨打门卫室内线***。老古则迅速下楼,森达皮鞋的皮质鞋底在大理石楼梯上敲出一串紧凑的节奏。公安局大门口,门卫大爷将***还给刘汉东,正想盘问两句,***铃响了,于是摆手打发他们离开,慢条斯理拿起了***:“喂,门卫室。”听筒里传来急促的话语,大爷猛然站起,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他冲门口保安喊道:“快拦住那俩人!”市局门口道路车水马龙,人流颇多,哪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汉兰达从院子里开出,老古猛按喇叭,门卫大爷急忙按下电钮打开大门,汉兰达快速驶出,老古降下车窗问道:“王头,人呢?”门卫大爷摇头道:“眨眼的工夫就跑远了。”“往哪个方向去的?”“西边。”老古一打方向盘,反方向,朝东追了过去。保安问门卫大爷:“那谁呀,这么牛逼?”大爷说:“以前干刑警的老古,犯错误扒衣服了,听说现在什么大公司当保安主管,混得不错哩。”保安们就笑了:“人家也是保安,咱也是保安,差距咋这么大呢。”汉兰达在大街上疾驰,连续超过几辆车,老古眼尖,一眼看到远处公交站台上等车的刘汉东和女孩,一踩油门急追过去。刘汉东没有再去开那辆偷来的汽车,一来开车目标大容易被追踪,二来他把车停在市局门口就是想还给失主,他选择乘坐公交车离开,并且故意兜了个圈子,先向西然后背道而驰向东走,520路公交车进站了,车上只有几个背书包的中学生乘客,刘汉东带着女孩上了车刚坐下,女孩就紧张兮兮的拉他袖子,指指后面,刘汉东回头一看,阴魂不散的汉兰达追过来了,他赶紧大喊:“停车!”公交车气动门关闭了,墨镜牛仔短裤打扮的公交车女司机一边娴熟的踩离合挂档踩油门,一边冷冷道:“不到下一站不能开门。”路上车很多,汉兰达很快追了上来,想超车拦住520的去路,女司机大怒,转动方向盘挤压过去,汉兰达虽然算是体型庞大的SUV,但在公交车面前还是不够看,老古恨恨一脚刹车减速。刘汉东想跳车,可是又不想抛弃女孩,正左右为难,忽然女孩跌跌撞撞走到驾驶位边,一手拉着栏杆一边打着手势,指指汉兰达,又在自己脖子上做出割喉的手势,楚楚可怜又惊惶失措的样子让年轻的女司机同情心泛滥,问道:“那黑车追你的?”女孩用力的点点头。女司机朗朗道:“坐稳抓牢,看姐姐的车技。”公车里五六个中学生乘客是520的常客了,听到这话顿时兴奋起来,抓紧了扶手,那副表情就跟坐上了过山车是一样的。刘汉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大公交还要和汉兰达飚一把不成?突然一股巨大的推背感传来,公交车骤然发力,如同发狂的巨兽一般向前疾驰而去,就看到女司机的马尾巴辫在前面晃来晃去,车上的人如同坐在风浪中的小船里,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落在低谷,时而被离心力甩的差点摔出座位。大公交发起威来,社会车辆纷纷靠边,躲之不及,很快汉兰达就被甩在后面,老古气的猛按喇叭,无奈根本没人让路。“下一站有下的么?”女司机转动着巨大的方向盘,头也不回的问道。没人应声。520在空无一人的站台前呼啸而过,刘汉东探头出去看,汉兰达早已没了踪影。“再下一站下。”刘汉东喊道。很快下一站到了,下车的时候,女孩伸出两手大拇指冲女司机做出感激的手势,刘汉东也说了声谢谢,女司机戴着棒球帽和蛤蟆镜,牛仔热裤下一双腿修长有力,她大大咧咧点点头,驾着520绝尘而去。这里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招手站,路边竖着巨大的房地产广告牌,画面上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和精美的北欧风情别墅群,湖面上白帆点点,风景秀丽。一队渣土车轰鸣着驶过,漫天扬尘,刘汉东大声说:“还没介绍,我叫刘汉东。”女孩指指广告牌上的帆船。“你叫帆?”刘汉东问。女孩点头。“姓什么?”女孩比划了一阵,刘汉东没看明白,道:“就喊你小帆得了。”第四章 铁渣街白花花的大毒日头当空照,秋老虎肆虐下的江城酷热难当,刘汉东指指远处一片杂乱房屋说:“找个地方歇歇脚。”说完抬脚就走。小帆乖乖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这里是近江市的东南角,十年前还是农村田地,近年来城市扩大规模,房地产业大发展,农田变成了小区,原来的村庄变成了乱搭乱建藏污纳垢的城中村,到处是出租屋和洗头房,路灯杆上贴满野广告,空中电线交织如同乱麻。刘汉东迫切需要一个地方休整,给手机充电,给伤口换纱布,气候炎热伤口很容易感染,必须进行处理。路边的牌子显示,这条街叫铁渣街,道路两侧有很多家生产防盗门窗的作坊,电锯声不断,电焊光闪烁,油漆味熏人,洗头房里的失足妇女蹲在门口刷牙洗脸,楼上阳台晒着各色衣物,公共厕所门口流淌着污水,光屁股的小孩和癞皮狗满街乱跑。街上有房出租的广告比比皆是,刘汉东选了一个标价最便宜的,走进路边巷子,一扇铁门内外钉着门牌号码,铁渣街一百零八号,还有一块派出所颁发的出租屋许可证,院子里遮阳棚下是麻将桌,四个中老年妇女正在搓麻,一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矮胖子正在交涉,他要租一间带网线的房子,包租婆坐在牌桌南风口,嘴里叼着烟,一边摸牌一边道:“二百一个月,最低价了。”学生道:“包水电么?网络是网通还是电信?这地址能收快递么?”包租婆打出一张东风,鄙夷道:“二百你还唧唧歪歪个啥,愿意租就租,嫌贵就再去看看。”学生沉默了一下,说我租。包租婆丢给他一把钥匙,看了看刘汉东和小帆,眼中略有疑惑,刘汉东身高一米八二,体格彪悍,面部线条刀砍斧削一般硬朗,小帆身高不足一米六,小巧玲珑我见犹怜,两人对比非常强烈,不过包租婆显然对牌局更感兴趣,随口问道:“租房么?”“租。”刘汉东说。“租多少钱一月的?”包租婆杠了一张牌。“租最便宜的。”刘汉东身上没多少钱了。“杠后开花,胡了,给钱给钱。”包租婆赢了一局大的,心情大好,一边收钱一边道:“最便宜的是顶层,九个平方,有水有电,算你八十块一个月。”“租了。”刘汉东没犹豫。包租婆从腰里摸出一把钥匙给他,钥匙上贴着写数字的胶布,那是房间号。“我***丢了……”刘汉东说。“不用***,付三押一。” 包租婆收了一把零钱,蘸着唾沫一张张点数。“租不了那么久。”刘汉东说,其实是他身上钱太少,付出去四个月的房租三百二之后,吃饭的钱都没了。“最低租一个月,付一押一,每月一百六。” 包租婆眼睛都不眨。刘汉东没辙,掏出三百五十元递给包租婆,这是他身上全部的钱了。包租婆找给他三张十块的,继续打麻将。这个院子是农村宅基地上盖的楼房,原来两层,后来又加盖了两层,共分成二十几个房间,没有厕所,自来水在院子里,刘汉东租的房间在最顶层,屋里热浪滚滚,只有简单家具,床上铺着凉席,毛巾被上污渍斑斑,墙上糊着报纸,一张陈年海报上F4正对他俩微笑。刘汉东肚子咕咕叫,他问小帆:“吃饭没?”小帆摇头。“吃饭去。”刘汉东说。铁渣街上有很多家小饭铺,大多肮脏油腻,桌椅摆在外面,大师傅叼着烟颠着炒勺,苍蝇乱飞垃圾遍地,刘汉东倒不在乎这个,不过现在物价飞涨,三十块钱不敢进饭铺,只能下米线摊子。找了一家米线凉皮摊子,刘汉东点了一份大碗米线,外加两个烧饼,小帆看了半天才点了一份小碗凉皮,坐下等饭的时候,先前租房的矮个眼镜男生也来了,点了一份米线,从背包里拿出心相印的纸巾,很讲究的擦拭着座椅,在茶杯里倒了点水,刷了刷泼了出去。水泼在路中央, 溅湿了一个路人的裤子,那人一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的金属链子,走路横行如同螃蟹,裤脚沾了水,顿时大怒,走过来削了一下眼镜男生的后脑勺,怒喝道:“操你妈的,不长眼么?”眼镜男生面露惧色,忙不迭的说对不起,拿出纸巾要帮他擦,横肉男指着自己的安踏运动裤道:“牌子,赔得起么你。”刘汉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欺负我弟弟是吧,你几个意思?”刘汉东眼神凌厉,人高马大,满脸邪火,横肉男知难而退,悻悻道:“下回长点眼。”夹着梦特娇的手包骂骂咧咧走了。“谢了,咱还是邻居呢。”眼镜男生道,瞥了一眼小帆,忽然热情起来“我叫朱小强,你们是?”“叫我东哥好了,这是我妹妹小帆。”刘汉东自我介绍道,他记得朱小强租房子强调要有网线,那么他肯定有电脑,借用一下应该没问题,因为现在网吧都要实名登记,和警方联网的,刘汉东的***一出示,恐怕***立马就到。“小帆,这名字很有诗意啊。”朱小强道,向小帆投去善意的一笑。小帆乖巧的抿嘴一笑,刘汉东注意到朱小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小帆虽然只是未成年***,但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秀发顺滑光洁,对于宅男来说杀伤力极大。米线和凉皮端了上来,三人匆匆吃了饭,刘汉东将一大碗米线吃了个干干净净,小帆却只吃了一半凉皮,饭量比猫还小。吃完饭后付了帐,刘汉东还剩下二十块钱,他需要买一些药物,一个手机电池万能充,外加纸笔,铁渣街上卖性保健用品的商店比比皆是,真正的药店却找不到,走了很远才找到私营药房买了一小瓶医用酒精,一瓶碘酒,一盒创可贴,一把小镊子,这些就花了十八块钱,只剩下两块钱买了一个学生练习簿和一支笔。回到铁渣街108号的出租屋里,刘汉东把衬衫脱掉,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健硕肌肉来,身上各种伤疤触目惊心,小帆不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胆小,眨着眼睛歪着头,静静看着刘汉东。刘汉东对着衣柜上斑驳陈旧的镜子,手拿酒精和镊子,准备将后背上嵌着的***取出,可是毕竟有些不得劲,夹了两次没成功。一只柔软的小手将镊子接了过去,小帆小心翼翼的将一枚带血的***从刘汉东后背肉里夹了出来,然后用酒精清洗了伤口,贴上了创可贴。刘汉东打量着这枚***,尺寸较大,不是使用二氧化碳气体的狼***药,很可能是土造火药***发射出来的,得亏自己皮糙肉厚,要是打中要害,也够喝一壶的。背上子弹被取出,刘汉东轻快了不少,他拿出纸笔开始和小帆交流。“你家住在哪里,父母***号码多少?”刘汉东问。小帆捏着圆珠笔在簿子上写字,字迹娟秀宛如其人,她写自己家住在温泉镇尚风尚水别墅,爸爸在美国,暂时联系不上。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刘汉东恍然大悟,温泉镇上住的可都是富人,尚风尚水别墅更是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家家户户都有温泉浴室和地下游泳池,冬天用的是地下热力采暖,这丫头家有钱,绑匪一定是奔着钱去的。”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号码你有么,我帮你打,还有电子邮箱,我找楼下的伙计帮你给你爸发信。”刘汉东道。小帆飞快写道:爸重病手术,他身边的人不可靠。刘汉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妈的,这事儿还挺复杂的。“你妈妈呢?”刘汉东问了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小帆眼圈红了,丫头的妈妈肯定不在人世了。“对不起,咱们说别的,你知道是谁绑架你么?”刘汉东赶紧岔开话题。小帆摇摇头。“你认识哪辆黑色汉兰达车么,还有开车的刀疤脸,人家都喊他老古,高个子,很瘦,可能是***。”刘汉东比划着说道。小帆再次摇摇头。“那你有没有其他亲戚,我送你过去,你也看到了,我就一开黑车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搞不好还被***通缉,根本保护不了你。”刘汉东说。小帆看着他,眼睛里荡漾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来这套,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这趟浑水太深了,我还想要命呢,赶紧告诉我你家亲戚地址,我送你走。”刘汉东可不是楼下宅男,他急着想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小帆紧咬着嘴唇,忍着不哭。刘汉东从裤袋里掏出一包揉皱的香烟,点燃一支出去站在阳台上抽着,心烦意乱,小帆是挺可怜的,可是谁来可怜自己,无端被卷入杀人绑架案件,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有钱有势,还和警方勾结,自己一介匹夫根本无力抗衡,搞不好就成了替罪羊,不是***毙就是死缓,妥妥的,还没处说理去。小帆家虽然有钱,但父亲重病手术,身边连个信赖的人都没有,也属于弱势一方,指不定外面光鲜,内里背负巨债,还不如自己光棍汉一条来去匆匆了无牵挂呢。刘汉东胡思乱想,脑子里天马行空,忽然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是楼下的租客,一个二十来岁的长发妩媚女子,穿着小吊带露出深深的事业线。“帅哥,新搬来的?帮我拿一下衣服,被风吹上去了。”女子娇滴滴道。阳台栏杆上挂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裤裤,铁渣街上的风真邪门,人家都往下掉衣服,这里居然是往上飘,刘汉东提起来丢下去,女子接了,说:“谢谢,我叫小丽,帅哥你怎么称呼?”“我叫大东。”刘汉东敷衍道。“东哥,有空到我屋里来玩撒。”小丽笑道,贪婪打量着刘汉东古铜色的皮肤和线条清晰的六块腹肌。小丽被嘻嘻哈哈的室友拉了回去,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肆无忌惮的荡笑,住在下面的邻居,八成是俩失足妇女。刘汉东掐灭烟回到屋里,小帆已经走了,桌子上摊开作业本,上面写了两个大字:谢谢。相关文章猜你喜欢墨尔本时代荔波今生缘客栈西宁公交上海人才网官网内蒙古中国国际旅行社乌海分公司#统计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