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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一个退役特种兵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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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给我的鼓励,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将我的故事写出来,但是我的文采不行,所以一直没有实施,我想在这里借论坛的一席宝地,
慢慢的将我已经尘封的故事写出来!
新兵生活对于很多当过兵的人来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想,从我进入侦察连之前的野战部队开始说吧!
1996年,我参加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演习。作为红军一方,我们驻守一个高地。当时我不过才从军一年,还是一个小新兵。
对于我来说,参军这么久,一直是一些常规的训练,所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演习很兴奋,渴望多杀几个“敌人”。
然而好笑的是,在敌人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某一天醒来我们被告知,我们连阵亡了一半,而我也被列入阵亡名单。
阵亡了?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阵亡”了!
我们连“阵亡”了一半,小兵们很不情愿地收拾东西,跟着班长走出阵地,向“阵亡”集结地走去。
路上,小兵们嘟嘟哝哝地问班长:“我们都没看到‘敌人’,怎么就阵亡了啊?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叫什么演习啊?”
班长说:“蓝军的炮火已经覆盖了我们的阵地,导演部判定我们伤亡过半。”
“啊?演习还有导演的啊?拍电影?”
班长说:“你以为演习是真的打仗啊?不可能用真的炮来轰我们吧?
演习就是练兵,练习部队的协调,你还想怎么样?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不是也阵亡了?”
我们一看班长心情不好,就不敢再罗嗦了。之后,车把我们接到了宿营地,我们这些“阵亡”的将士们变成了后勤兵,
帮忙搬运物资什么的。我的第一仗就这么打完了!
需要实战演习 而不是演戏...
感谢分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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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营地附近是另一个营地,相隔我们大约有300多米,但是里面死气沉沉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营地里带队的干部对我们说:“不要靠近那个营地附近100米内,那里是特勤大队的营地。”
我很好奇地问干部:“特勤大队是什么部队啊?”
干部说:“是军区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一般都不跟我们普通部队交往的。你们不要靠近啊,被他们抓到了谁都保不住你们。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的,厉害得很啊!”
我好奇地看着那个死气沉沉的营地,荒无人烟,营地里一个人都看不到,大概都有任务出发了吧。我很想溜过去看看到底特种兵的
营地跟我们有什么不同,特种兵长什么样,难道他们是三头六臂?他们到底有多厉害呢?
晚饭的时候,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起特种兵。一个战友说他见过真的特种兵,高大威武,起码有1米8的个子。手能断砖,
铁锹把那么粗的棍子一掌就劈断了!还比划着动作形容:
“要是劈到人脖子上,那肯定是‘喀嚓’一下,脖子就跟个黄瓜一样断掉,人立马就死了!”
听得我脖子发凉,他那一掌劈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另一个也说:
“上次演习,我们守卫雷达站,被特种兵给摸掉了。我们以为全连防守得跟铁桶一样,谁知还是被十几人的特种小队神不知,
鬼不觉地摸了进来,把雷达给‘炸’了。我们还莫名其妙,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来他们是怎么钻进来的,难不成长了翅膀从天上
飞下来的?”
几个人越说越玄乎,有的说特种兵带着几十公斤的装备泅渡跟散步似的;有的说他们潜伏可以几天几夜不动,伪装得走到面前
都发现不了;还有飞刀百步穿杨,想飞你眼睛绝不飞到鼻子;手跟钳子一样有力,石头砖头一抓就碎了;
个个都是飞毛腿,5公里武装越野才用10来分钟;
***法一流,狙击手可以在1000多米一***爆头……我们也越听越胆战心惊,我心里想:妈呀!这些还是人吗?这不都是武侠小说
里写的武林高手吗!金庸笔下的黄老邪欧阳锋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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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被安排站岗,我放的是暗哨。蹲在黑暗中,我还想着特种兵的事情,老是向特勤大队的营地那边看,心想:今天晚上不会
有特种兵来摸我们的营地吧?凌晨3点多,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然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营地的铁丝网有异常的响动。
我一下就被吓醒了,把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但是黑暗中看得不清楚,似乎铁丝网在动,现在又没风,铁丝网怎么会动呢?
不会是特种兵摸营吧?一想到这里,我脑子轰地炸开了,似乎自己的脖子马上就要被特种兵“喀嚓”一下子劈断了!
我越看那个铁丝网越像有个人在那里,我的心“怦怦”剧烈跳动着,背上凉飕飕的,血一下子涌上了头,
嗓子不由自主地喊起来:“不好啦,特种兵摸营地啦!”
声调都变了,黑夜中我的干嚎声显得特别刺耳,我胡乱地拨开***保险,朝天放了一***。我们的营地炸开了,
大家都被吵醒了,营地一团混乱,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探照灯向四面乱扫,什么都没发现。10多分钟混乱过后,
发觉不过是一场虚惊。营地干部气急败坏地问:“是谁乱放***?没看清楚乱嚷嚷什么!”
我小声地嘀咕:“没事怎么选跟特种兵的营地挨一起,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
天快亮了,我还在想着神秘的特种兵,不时地朝他们的营地看,心里一直有偷偷跑近点看的冲动。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朦胧中,我发现远处有几个身影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是在特勤大队的营地里。
我揉揉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营地还是那么安静,死气沉沉,像中世纪被遗弃的古堡一样冷冰冰地矗立在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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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继续搬运物资,特勤大队的营地里还是安静得跟没人一样,让我怀疑这个营地是不是空的。
快吃晚饭的时,天空传来一阵直升机的声音,一架“河马”运输机飞了过来,悬停在了我们和特勤大队营地中间,
慢慢地降落下来。忽然,特勤大队的营地里跑出十几个士兵,虽然身上还背着大背包,但是动作矫健得像猎豹一样,
呼啦一下就冲进了飞机里。飞机起飞,转了个弯,把特种兵带走了。他们的营地又恢复了寂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都看呆了,常听爷爷说:“兵法云: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我终于领略到了。
特勤大队的营地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炊烟,没有人走动,怎么看都像个空的营地,怎么忽然就冲出了十几个人呢?
营地里还有多少人呢?他们怎么隐藏得那么好?直升机还没停稳,这些人就登上了飞机,动作矫健优美,充满了阳刚之气。
飞机从停下来到飞走,前后不到一分钟!他们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我忽然想:当兵就要当这样的兵,像个神秘的剑客,潜伏在某地静静地等待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演习完毕了,我们回到了连队。
我忽然想起指导员以前跟我说起过连里曾有个战友成为侦察兵,却不知道侦察兵和特种兵有什么区别,于是跑去找指导员问。
指导员暂时没空,让我晚上再去找他。等到晚上,指导员还没动静,我又跑去找他。
指导员刚和连长开完总结会,演习刚完事情也多,他显得很疲惫,但还是跟我在连队的小树林里谈话。
他说:“侦察兵和特种兵其实没太大的差别,训练科目差不多。如果是一般部队侦察兵的话,
就是主要负责大部队行进侦察的,而特种兵就是长期在敌后渗透、袭扰等等。
哎呀,指导员也不是很清楚,特种部队很神秘的,他们一般不和外界及其他部队接触,具体训练我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个大概,也是听来的。你问那么多是不是想做特种兵啊?”
我说:“我看我做不了,听他们说特种兵手能断砖,一劈把人脖子当黄瓜一样就劈断了;还会飞刀、轻功,简直就是武侠小说
里的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指导员哈哈笑着说:“都是瞎传的,特种兵也是兵,他也是人嘛。照你这么说特种兵都是神仙了,都打不死了,那还要我们来
做什么?多培养几个特种兵我们都可以回家休息了。”
我说:“可是我看他们上直升机的时候动作好迅速啊,跟个豹子似的。要是我的话,估计磨蹭半天还没上去。”
指导员说:“这都是训练出来的。你们以前还是新兵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也知道很多东西了嘛。别把特种兵想得那么
可怕,说到底他们也是兵,跟我们一样也是人。”
我无限向往地说:“要是我能成个特种兵该多好啊,到时候我就像个武林高手一样,退役了可以到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指导员朝我头上拍了一掌:“犯什么迷糊,小说看多了你,你真以为有什么‘铁掌水上飘’、‘降龙十八掌’
啊?每年军区都选拔特种兵的,要的就是有特长的士兵,你要想做,有机会的话我和连长把你报上去。”
我一听,两眼放光:“真的?指导员,是不是真的啊?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帮我报名啊!”
指导员说:“你射击好,军事素质也不错,放心,我们连能出个特种兵的话我和连长脸上有光,不会忘了你的。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的热情减退了。我说:“指导员,我这样能成特种兵吗?我才1米68,他们说特种兵都是牛高马大,
一米八几的个头啊”指导员说:“听他们扯!特种兵主要是心理素质好,跟个头没关系。都是训练出来的,我见过几个特种兵
也没看得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跟我带的兵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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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1997年,香港快回归了。这段时间部队里战备很多,我们忙得要死,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不时跑跑长途拉练。
我还一直惦记着特种兵,但是再也没见到过他们。或许,像指导员说的那样,特种兵跟我们一样也是兵,就算见到了我也认不出
我总是想着,指导员跟我说的有机会帮我报名是不是真的呢?要是我也成了特种兵的话会是什么样?
特种兵是不是跟爷爷以前跟我说的侦察兵是一样的呢?这些问题老是在我脑海里盘旋。我也找了很多关于特种兵的资料来看,
但都是些零碎的片断,我的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
本来,当兵两年了,我有探亲假的机会,但是因为香港的回归,假期都被暂时取消了。要等到香港平稳交接后,
我们的假期才会批下来。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很想家。我给家里打***说假期延后,父亲对我说,想我退役了趁着他的关系还
在,给我找个好工作。
但是我本能地抗拒父亲的一切安排,说还要当几年兵再说。
这把父亲给气坏了,说我有本事就当个将军回来,要不就别回来了!
我说:“将军算什么,我要当个特种兵!”
父亲听了,大怒道:“你找死啊,去做什么特种兵,那个兵多危险你知道吗?就你这鸟样趁早给我滚回来,不要在部队里给我丢人现眼!
我又给爷爷打***,说我想当个特种兵。爷爷年纪大了,耳背,我的话都是奶奶帮转的。爷爷还不明白特种兵是什么兵,
我这个“半桶水”解释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
最后我说:“就是以前你们的侦察兵啊!”爷爷听了,抢过话筒,连连说:“好啊,好啊!孙子有出息了,想当侦察兵!
侦察兵好,锻炼人,爷爷支持你去当!”我说:“现在就是个想法,当不当得成还是另一回事呢,听说快选拔了,
我想去报名!”我对着话筒把这句话喊了好几次爷爷才听明白。
他说:“事在人为,当不当得成别管他,去努力争取就得。不成就回来吧,也没什么损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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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多月,指导员和连长叫我到连部,对我说:“叶子,你不是想当特种兵吗?军区今年的选拔下来了,每个人都能报名
参加,你是不是要报个名?”我听了,一时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乎乎地说:“好啊好啊,我报名!连长帮我报名。”
连长笑着说:“你兴奋什么,报名是你自己报的,要经过我和指导员同意,你就可以到军区参加选拔了。
是你自己报名,不是我帮你报名。我和指导员都比较支持你的,就看你自己报不报名了。”我说:“嗯,我报名,我报名!
考核那天,连长派了车,把我们几个送到了军区,先是进行了一系列的体检,跟普通的体检没什么区别,然后是进行些负重跑和
战术测试等等。每个科目完成,都要测量血压、心跳等等参数。这就是考核?我纳闷了,这些科目太简单了,任何一个野战军的
战士,只要肯用那么点心都可以完成得很好,这特种兵的考核也太什么了吧?而且,我看了一下,来考核的战友来自不同部队,
大多跟我一样,并没有几个是一米八几、膘肥膀圆的。有几个还是瘦瘦干干的,真个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说不定也是他们连长为了完成指标给滥竽充数报上来的。
进行5公里轻装越野的时候,要求是22分钟完成,这个在野战军的随便拉个炊事班的都可以在20分钟之内完成。
跑在我前面的是个一米七五左右个头、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的大汉。我跟着他卯着劲赛跑,但是还是比他慢了十多秒。
他跑完了,在医生测量心跳脉搏的时候,满不在乎地说:“这有哈?这有哈嘛?真简单!”后来,他成了我的队友,大号“蛤蟆”。
几天时间,体能测试就进行完了,然后是两项仪器测试,一个是肌肉耐力,一个是肠胃功能,然后就是给我们放假,
让我们等通知。和我同来的两个示范班的战友,故意保存实力,在前几项的时候就被刷了下来,玩了两天就回连队了。
我在这里没认识的战友了,那个大汉和几个战友也想出去走走,碰到我就把我一起拉上了。
原来他叫李云强,J省人,父亲到这边当兵,他读完高中,就随军也当了兵。
他身强体壮,什么事情对他来说好像都不是难事。他的口头禅就是:“这有哈?这有哈嘛?”所以他的战友们就叫他“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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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通知下来了,我们参加选拔的一共有1600多人,最后通过的只有380多个。
我接到通知的时候脑子还没转过弯,就这么简单?当个特种兵就那么简单?
放眼看去,原来参加考核的很多看起来身强体壮的没几个通过,反倒那几个瘦瘦干干的,还有看起来不起眼的都通过了。
我们也不用回连队了,在军区待命到训练营进行训练。我抽空给连队打了个***,连长和指导员都为我通过高兴,
指导员还对我说:“叶子,好好干,要是有什么事就回来,连队敞开大门欢迎你!你的东西我叫战友给你送过去。
就这样,我和其他部队来的380多人被塞进了“闷罐车”,由一个上尉连长带着去训练营。
闷罐车开了4个多小时,把我们扔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区小站。然后,我们上了军车,军车盖着帆布,外面的情形什么都看不到。
在山路上又颠簸了8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训练营。训练营设在荒凉的大山里,我们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方位。
只有一条勉强能称为“路”的痕迹从外面弯弯曲曲地通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训练营占地面积很大,
营房和训练器材都批着伪装网,走近了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个军营。
经过全程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原本满怀热情的我们被疲惫折磨得都懒得说话了。下车、排队、报数,而军车放下我们之后
就开到另一个地方伪装起来。只有一个人来迎接我们,他还带着一只德国黑贝。带队的上尉跑过去,敬礼,
报告:“报告教官,×××带领新兵387人到训练营,实到387人,请指示!”军校都是如此。
教官个头不高,跟我差不多。我身高1米68,体重120斤左右。说实话,如果在街上打架,我都不会怕他。
他跟我想象的特种战士差太远了,这样的人在普通野战部队一抓一大把啊。
教官叫了“稍息”,什么话也没说,就从第一排一个一个地看起。他的眼神很威严,如刀一般锐利。
看完后,他对上尉说了一句话:“你们选了那么久,就选了这么些垃圾给我?”
我一听都懵了:我们是垃圾?我们可是部队里最好的士兵啊,要不怎么会到这里!
上尉说:“这些是部队最好的士兵了,教官您多费心。”教官哼了一声,回头对我们说:“在这里,我就是皇帝。
你们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直到你们被踢回去或者从这里走出去。你们的命是我的,我不管你们在以前的部队里
多么威风。在这里,回答我的话只有两句----一是‘是!教官’,二是‘明白!教官!’如果让我听到第三句,
我就会让你们***屁股开花!听明白了吗?”
我们大声地回答:“明白!教官!”我隐约感到,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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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解散,领编号、日常用品和训练用品。编号从4001一直编下来,我领到的编号是4318,看着怪不舒服的。
按照这里的规矩,我们带来的一切物品都要上交。就这样,我的私人用品全部被没收了。这里的人都冷冰冰的,对我们爱理不理,
让我们有种失落感,本以为到这里会受到热烈欢迎,谁知道……
然后,安排宿舍,12个人一间。没人搭理我们,同宿舍的12个人就开始排辈分,我排到了第8。
然后各自给其他人起了外号:响马、大雄、阿嘎、小狗、兔子……我依然沿用以前部队的外号----小叶子。
晚上,还没到睡觉时间,我们正在小声说着话,忽然门外宪兵一声大吼:“安静!吵什么!”“我靠,这里连个普通宪兵都那么牛气!”
凌晨3点左右,睡意正浓,忽然传来尖利的哨子声,是紧急**,还拉起了防空警报。
凄厉的警报让我们一阵忙乱,有些兵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然而门口迎接我们的是1根高压水柱。
我们东倒西歪地排好队,教官掐着表,对着我们吼:“你们这帮臭虫,三岁小孩都比你们快,你们是哪个废物教出来的?
没事了,滚回去睡吧!”
浑身湿透躺在床上,刚刚睡着,又一阵哨声,跑出去刚**又打发我们回来了,刚合眼,哨子又响了,又冲出去排好队,
教官说:“没事了,回去睡吧。”队伍里响起了一阵不满声,教官大吼:“不想睡是不是?打背包,5公里越野!
一夜没睡好,5公里跑回来的时候刚躺下,5点就到了,起床号一吹又爬了起来,等待我们的是15公里越野。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完15公里,人都差点死掉了。15公里在部队也跑过不少,不过从来没这样跑过。
教官带着他的狗,骑着一辆丑陋的嘉陵“小黑狗”摩托车,拿着根大棍子追着我们后面张牙舞爪,看谁不顺眼就一棍子,
大狼狗跟着后面一路“汪汪汪”地追着猛朝我们吼。我们连滚带爬,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跑回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等着吃早饭。刚吃了两口,该死的哨子又响了----5公里,先跑回来先吃,晚了就难说了。结果我没吃上早饭,
顺带连午饭也省了。就这样饿着肚子跑来跑去跑了一天,肚子饿成了根面条,只好拼命喝水,让胃别空着。
还好我耐力好,不过也已经被折磨得快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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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了晚饭,**。这次迎接我们的人多了几个,教官训话:“把你们的肩章撕掉!”
我们老老实实地照办(来训练营的有些是军官,还有两个是中尉)。
跑了一天,多少学乖点了,稍微有点什么,就能让人跑死啊!教官应该不能叫说话了,而是在朝我们吼话。
我纳闷,这里的人说话怎么都那么大声,我们又不是聋子。
他说:“我叫黄世龙,你们的主教官,这几个是助教。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规矩是我订的。所以,你们最好不要破坏
我的规矩。在这里,你们不要跟我讲什么尊严和人格!在这里,你们都是只是人渣!是废物!明白吗?见到我的这条狗都要给它敬礼!你们是什么?”
我们回答:“我们是士兵!”教官非常不满意:“什么!你们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你们是什么?”
队伍里有人小声地说:“人渣。”教官大吼,声音像打雷一样把我都吓了一跳:“妈的!听不到!”我们赌气地大声回答:“我们是人渣!”
教官这次看来满意了,继续说:“我讨厌你们,因此,从现在开始,我的任务是要么把你们这些狗屎人渣训练成合格的
特种兵,要么把你们踢出我的地方。我更喜欢踢出你们,半年的时间太长了,我敢打赌,你们没人能经过长达13周的
‘地狱周’和‘炼狱周’
妈呀!听名字都可怕。几个助教什么都没说。站在旁边朝我们笑笑,我怎么看那都像是阴笑,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我想起黎班长跟我说的:“训练营里是个地狱!”这些难道是地狱里的牛头马面?还是掌管我们生死的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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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被安排理发,全都成了光头,然后又照相。训练营里还有几十个宪兵,他们分给我们一人10面小旗,让我们把照片,
编号和小旗贴到训练营中的黑板上。我们纳闷,小旗用来干吗?
问宪兵,宪兵不耐烦地说:“旗被扯完了就滚蛋,想自己滚的话就自己扯掉!”我们把我们的资料贴到了个黑板上,
宪兵说:“每天路过自己看看自己的成绩!”就把我们扔在那里走开了。做完这些回宿舍的时候,碰到教官的狗出来撒尿,
结果莫名其妙地又让我们围着训练营跑了5圈,教官的理由是:见到狗我们没有敬礼。天!连训练营的狗都那么牛逼!
第一个星期就这么跑步过了。负重跑、轻装跑,跑得我们口吐白沫,半死不活。教官稍微不满意就重跑,
用他的话说:“我不喜欢你们闲着!”他还很喜欢让我们拿着不舒服的东西来跑步,且美其名叫做实战训练。
比如断了根背带的背包、没有***带的***、没鞋带的鞋子……背着这些东西,别说要跑,就连走路都很困难,一下是背包歪了,
正了背包***又掉了,两个手都忙不过来,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个千手观音!
可恶的教官和他的狗还在后面追着大吼大叫,更是让我们手忙脚乱。而且,伙食也不按时供应,有时候一天一顿,
有时候一顿都没有,就这么饿着肚子。这个星期,有十几个自己扯了旗,回普通部队去了。真是要跑死人啊,
每天平均算下来至少要跑20公里。虽然我在野战部队也参加过类似的拉练,但是从来没有那么大强度。全身酸痛,
晚上累得睡不着,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在这里,累也就罢了,最受不了就是教官的骂声。部队里骂人是够毒辣的了,
但是,教官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把我的祖宗十八代给骂完了,一点人格和自尊都没有,见到了教官的狗还要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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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名叫小龙,在我们跑步的时候特喜欢追我们屁股后面“汪汪”乱叫,甚至龇牙咧齿地冲上来要咬我们。
每次一看到它朝我们冲过来,我们不管多累,都立刻“神清气爽”,拔腿就跑,有多快跑多快。
直到它对这个失去了兴趣,转头追下一个。可是它对此乐此不疲,我们都累得半死了,它还活蹦乱跳,真是一只“特种狗”!
我们训练得一身泥、一身汗,它就特喜欢跑过来对着我们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弄得我们心里直发毛,
不知道这位“小龙教官”什么时候不高兴,给我们一口。我们训练休息的时候它也不给我们安宁,一看到我们坐下了,
就跑过来,朝我们乱叫,非要我们站着不可!好多次,我都被它折磨得站着都快睡着了,连“蛤蟆”这样强壮的人都快受不了了。
有一次,我们刚坐下来,小龙呼呼地杀了过来,我们条件反射地立刻站了起来,敬礼。
它很享受这样的待遇,竟然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躺下晒起了日光浴,可怜我们一群人陪着这位“龙教官”
一起享受夏日慷慨的阳光!1个战友实在是站不住了,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小龙呼地站起来,汪汪朝他叫,
战友哀求着:“龙爷爷,你放过我们吧,让我们休息一下吧。”小龙打了个呵欠,转身眯着眼继续享受阳光。我们嘴唇干裂,
眼巴巴地看着这个“龙教官”,真希望它快点离开。
我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妈的,你得意什么,太阳再大点把你烤成个狗肉干,老子晚上拿你来打火锅!”
过了半个多小时,“龙教官”终于享受够了,也口渴了,站起来抖抖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跑去找水喝了。
我们哗啦一下就像一节节木桩一样横七竖八地倒了下来。可还没休息到5分钟,训练又开始了。
“龙教官”喝饱了水,继续它的追人游戏,把我们追得像死狗一样,翻着白眼,像死鱼一样拼命地喘气。
有几个战友受不了了,并不是体能跟不上,而是忍不住这样的羞辱,自己扯了旗,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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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把我们**起来,对我们大声地宣布:“今天,有6个人渣退出了,还有哪个想退出的就站出来。
你们放心,我不会整死你们,整死你们对我也不好,还要费力挖坑埋尸首。我就整得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样的事情我最在行,也最乐意做。你们还有谁要退出的?站出来!”
听到教官这么一说,有3个战友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脚刚踏出队列,教官就看到了。
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宣布:“好!又有3个,本周退出9个了!还有谁?马上派车送你们走。
我看着你们这些人渣狗屎就烦,早走了我早安心。刘少钟,派车!”一个助教回答:“是,立刻派车送走人渣!”
这叫什么话?我心中怒火起了:“妈的!老子就在这里住下了,能让你烦一天绝不会少烦你一秒!***奶的黄世龙!
第二周,开始基本单兵动作训练。200多米的训练场,先跑过平衡木,然后翻过矮墙、高墙,从铁丝网下面爬过,爬绳网,
顺绳子爬下来……虽然这跟我们在野战部队的训练场几乎一样,不过经过一个星期的摧残,我们已经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
教官在我们耳边吼,还拿着个高音喇叭,好像我们都是聋子,生怕我们听不到他那讨厌的声音。休息也不固定,
完全要看“黄世仁”的心情。几个助教在几个重要的地方大声地提醒我们注意事项和动作要领。我们就这么爬啊、跑啊,
完全变成了机械运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早点做好了就不用被挨教官骂了,还可以多休息几分钟!
爬铁丝网的时候,40厘米高的铁丝网要从下面爬过去,我们都几乎都像一张纸贴着地面了,可爬行的时候本能地想抬头看路,
但是头盔很容易挂到铁丝网。教官一看我们抬头,用根竹竿当当的敲我们的头盔:“妈的,低头!低头!你想被一***打死啊!
快点!给我朝前滚快点!”这么一来,只能低着头拼命地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前方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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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网下都是泥水,经常我们喘气的时候把泥水给吸到嘴里,一口的臭泥,被呛得直咳嗽,而且溅起的泥水模糊了眼睛,
只能靠着感觉朝前爬。最后身上除了眼白能看出是白的外,都是泥,连耳朵眼里都塞满了!教官还嫌不够,
用竹竿在上面砰砰地敲铁丝网,铁丝网一上一下地晃动,如果不找准规律,肯定会被挂住。教官说这是训练我们眼观六路、
耳听八方,要使全部的感官都处于紧张兴奋的状态。一次,我爬铁丝网的时候不小心被挂住了,衣服被挂了个大洞,
教官在我耳朵边用高音喇叭在我耳朵旁边大吼:“***的怎么爬的?朝前!快滚!”这一周,我们还增加了几个项目:
每天100个俯卧撑,100个引体向上,100个仰卧起坐,100个高抬腿跳,100个举***跳蹲!这是今后每天的必修课,
无论训练强度多么大,每天必须完成!这周,又有几个受不了教官的责骂,自己扯旗了!
连续的几周都是体能训练,慢慢地也习惯了教官的咒骂,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身体也壮实了很多。
这几周还不错,至少伙食供给还不错。我发觉我成了一个饭桶,部队里4两1个的馒头我可以一口气吃5个!
再加上粥和咸菜,一顿饭还可以吃掉6两米饭和一大堆菜。肉就更不用说了,有多少我都照单全收,连滴菜汁都不会留下。
味道不味道就不管了,只要能塞饱肚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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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教官看到我们班有个战友阿嘎蹲厕所时间太长----说实在的,我们只有上厕所的那段时间才能好好休息一下,
连睡觉都得支着耳朵听哨子声。阿嘎已经在厕所里睡着了,于是教官就罚我们班掏粪坑。我们就这么用勺子和水桶,
一勺勺地掏起来。教官要求连只蛆都不能剩下,整个粪坑要清理得放水就直接可以喝,而且还把掏出的大粪全部铺到训练场边。
教官倒是聪明,带了个防毒面具,拿着根棍子站在我们身后监督,看谁动作慢就给一棍子。我们动作一快,溅得自己满身都是,
教官说我们都是饭桶,连拉的屎都那么臭,防毒面具都挡不住。阿嘎顶了一句:“难道你拉的屎是香的?”
教官二话没说,一脚就把阿嘎踹进了粪坑里!
阿嘎挣扎着爬起来,哭喊着:“***的黄世龙,老子跟你拼了!老子不干了!”把勺子朝黄世龙甩了过去,
教官转身让过勺子,一阵棍法又把阿嘎打下了粪坑,然后命令到:“你们几个,给我按着他,让他吃屎!”
我们那时侯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战友被这样对待,只能徒劳地哀求着:“教官,教官,饶了我们吧。”
教官“哼”了一声,用手弹了一下沾在衣服上的屎尿,说:“都给我掏干净了!”
他回去换衣服去了,我们把阿嘎拉出来,阿嘎只知道哭,浑身都是大粪,我们也不知道臭,帮他把衣服清理了一下,
继续含着眼泪掏大粪,把大粪铺到训练场的一角。掏完大粪,阿嘎自己就跑到黑板边把旗给扯了,
然后坐在黑板边,只是拼命地哭,拼命地哭!我们怎么拉都拉不动他。
大粪在阳光的暴晒下散发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飘散得整个训练场都是。更可恶的是吃晚饭时教官把我们**起来,
集体端着饭菜围着这堆大粪吃饭!我已经根本不在乎什么尊严和人格了,只要能吃饱就行,许多战友吃不了两口就吐,
我是拼命地忍着,坚决不吐。如果肚子空空,怎么能撑得过体能训练。还有一次,刚吃饭,没吃两口紧急**哨声响起,
我们扔下饭菜就冲出去,在门口,教官大声说:“吃不了不许浪费,全部倒到垃圾桶里。”
我们又杀回来,稀里哗啦地把饭菜倒到了大桶里,里面都是些潲水,还漂浮着死苍蝇。
等我们跑完15公里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只是焦急地盼望着开饭,
谁知道教官说:“今天的饭都在这桶里了,想吃就自己去拿。”
当时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一群人围着潲水桶争抢着,抓起来就吃。一些战友吃着吃着就吐了,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而我,拼命不去想这个食物怎么样,而是恶狠狠地想:“妈的!黄世龙,这是你的肉,这是你的心,老子全把你个***的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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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宪兵给我们送来肠胃消炎药,免得我们拉肚子。
兔子恨恨地说:“猫哭耗子假慈悲,发什么药!发药怎么让我们吃那些东西?”然后把药片甩到地上。
宪兵笑了笑,对他说:“小兄弟,这个是锻炼你们吃异食的习惯,想做特种兵,不可能每天有好酒好饭招待你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又多发了一份给兔子,我劝兔子说:“兔子,吃吧,不是毒药,吃了总比没吃好。”
晚上的时候,厕所还是人满为患,很多已经拉到了脱水!还好我是“硫酸胃”,什么东西吃下去都消化得干干净净,
吃了药后倒没拉肚子。现在回想起,感觉非洲难民都没我们可怜。不过,那时侯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把肚子填饱。
所谓的锻炼我们吃异食的习惯,进行了一周。这些天里,教官每天把我们赶到个臭水塘里,举着***,反复蹲下、站起。
水塘的水刚刚没过胸口,一蹲下就没过头了,满头满身的恶臭。“黄世仁”站得远远的,
大声地吼我们:“把***举高点,举高!***是你们的第二生命,把***保护好,谁的***沾水了晚上别睡觉!
奶奶的!还什么第二生命!老子的命都被你整得只剩半条了!总算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教官叫训练停止,开饭。
我们刚要爬回岸边,教官可恶的声音又响了:“在下面吃,谁让你们上来了?”午饭是馒头,宪兵在岸边把馒头递下来,
我们一个一个传到队伍后面。我偏偏那么倒霉站在倒数第二个,白馒头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块碳那么黑了,
我和排最后的十二你看我,我看你,哭笑不得,这还叫馒头?十二爱开玩笑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了:“叶子,我跟你换1个吧,
好像你的白一点!”我说:“换给你也变成黑馒头了。”十二说:“是哦,怎么才能吃到白馒头这是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说:“下次我们排前面,就有白馒头吃了!”我点点头:“对,下次排前面。”
现在想起来,那时侯我们怎么那么无聊,智商怎么会那么低?为个馒头还要讨论了那么久,最后得出个结论是排在前面才有白馒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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