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睡的哥哥吗。螺撩啊。睡不着怎么办办呢?

  豪华的盛宴,绚丽的舞剧,杯觥相交的清脆,高高低低的笑语,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他们挥霍着他们的金钱,他们虚度着他们的岁月,他们在放肆他们的美丑,他们只是一群有钱有势的行尸走肉。
  纤指轻拨,古琴悠扬。碧玉螺串成的细帘背后,无数年轻美貌的少女弹唱着比清晨啼鸟还清纯、比末日黄昏更幽美的乐曲。这一切都与我相关。我是她们中的一员,从五年前开始,也许到今天或者到明天或者到明天的以后,就结束。
  这里是京都最奢华的销金窟,也是京都最堕落的贩卖行、妓院--倾城苑,商品就是美貌的女子。但对我来说,这里只是个安身的场所。五年前,我选择了它,五年后,我可以再次选择抛弃它。只是在我抛弃它之前,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那个男人和所有人一样,衣装华贵举止风流。那个男人和在座的大部分人一样,成家立业手握权柄。那个男人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每隔一段时间都来一次倾城苑一掷千金为买一笑。他真的和在场的男人们没什么不同,要说唯一的不同,不过是看者眼眸中的不同,而那位看者就是我。
  他的名字叫李雍,是西秦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军。祖荫好,功业也不错,二十六岁出征南越就凯旋了。归国后荣封二等卫秦爵,之后就一直留京挂职兵部侍郎。对一个姬人来说,即便只是与他春风一度都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李雍除了前程似锦,还是个高大英俊的壮年男子。而我想做的事情,和绝大多数的姬人一样,我想与他共赴巫山。为此,我等了五年。
  当乐曲进入高潮,当男人们暴露出原始的蠢蠢欲念时,我停下了琵琶。琵琶这种乐器非常难练,我练了整整五年才有资格进入曲乐班,能在帘后参加夜宴。指弓指直,上挑下拨,时间仿佛凝固在那最后的一弦上,光华闪现,弦断了。
  我身旁的姐妹吃惊地看着我站起,扬手摔碎琵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乐声戛然而止,我被推出了帘子。妈妈赔着笑,“管教不严,叫诸位大人见笑了。”转过头,妈妈换脸,“给我拖下去!”
  我储存了五年的泪水终于有机会淋漓,挣脱了魁梧彪悍的打手,我冲到李雍面前,哭喊着,“李将军救我!”
  所有人都默不出声地看着好戏,倾城苑别的没有,戏却是永远不休地上演。
  打手又来抓我,我干脆抱住了李雍的小腿。李雍眉头一皱,却没有踢开我。
  “让将军见笑了,小蹄子今天失心疯了!”妈妈上前赔礼。
  李雍身旁的参军打趣道:“这小丫头别人不找,却偏偏抱着李将军的大腿,好生有趣!莫非李将军以前见过?”
  我猛然抬起头来,但令我失望的是,李雍摇头道:“浑话,本将从未见过她!”
  我垂下头去,他已经忘了,不,他根本就不记得。妈妈拎起我,甩手一个耳光。李雍挡住了。
  “妈妈何必跟小丫头计较呢!既然这丫头口口声声喊本将的名字,那就看在本将的面子上,饶她一回吧!”
  “哼!还不快谢恩?”
  我当即叩谢,就让我新旧之恩一并谢过。
  乐曲声悠悠重升,李雍微笑着问:“你如何摔了琵琶?”
  我想了片刻,答:“弦断,惊手!”
  李雍大笑,抬起我的下巴,“为何只唤本将名?”
  我闭上眼,以低微而怯弱之声答:“将军威名,奴家仰慕已久。”
  旁边参军又插科,“如此甚妙!不如将军今宵就指她了?”
  李雍未答,我只觉心似悬空。一切都在我预计之中,为何我全无半点欢喜?
  妈妈道:“她一个未开化的小蹄子,能被将军看上是她的福分。”
  “将军,奴家不依啦!”李雍身旁的女子,倾城苑红牌香兰撒娇道,“说好今天来看奴家的,奴家可盼了半月了!”
  “一切但凭将军吩咐。”我恭顺之极。
  李雍还不发话,香兰已忍受不住,指着我骂开,“你个不长眼的***蹄子,故意摔了琵琶引诱李将军,居心何在?”
  我适时抬起哭肿的眼,幽幽道:“无他,情之所钟,分寸全失。”这是我送香兰的,也是送我自己的。我确实摔琵琶得机接近李雍,而香兰却真的分寸大失。
  李雍果然鄙夷地扫了香兰一眼,一把抬起我的手臂,拉住就往外走。
  “将军!”香兰哭腔而呼,却唤不回李雍的情怀。而自那一夜之后,李雍再未指要她,命运的轮盘也从那一刻开始悄然而动。起初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后来才发现不止我,许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你真的认识本将?”倾城苑的包厢内,李雍问我。
  我整理了下思绪,开始叙述五年前那段他早已遗忘的往事。那时的我身无分文,一袭褴褛独自来到京都,而那时的李雍刚刚征战荣归,一身甲胄威风神武。在京都城门前,我被浩荡的军旅挤倒,是李雍向我伸出了手,并且给了小乞丐的我一枚银元。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施恩和救济,而李雍的大手异常温暖。记忆如当年裹挟沙场血尘的风,沉重地掩盖了我的过去,将我新生凝于那一刻李雍给我的银元上。
  “我知道将军早已忘了,但姝黎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只是微小的恩惠,你不必放在心头。”
  我笑了笑,低声道:“我出生富庶,家门惨遭不幸后,亲戚们非但不援手还落井下石。一枚银元,对幼年的我来说,连买个趁手的玩意儿都不够,但家变之后,您给的这一枚银元就是我此生最温暖的慰藉。”我掏出挂在颈上的香囊,取出囊内那枚银元。
  “正是它,让我觉得,我必须活着,活下去……”而不是单单为了复仇。
  李雍凝视着我,缓缓而问:“你多大了?”
  李雍又开始沉默。我跪坐在他面前,觉得心更空了。五年过去了,我无时不刻在等待自己长大***,一了断他的恩情,我便可以插翅而飞,离开我再不愿停留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李雍与我的恩,不重也不轻。说不重那是因为我最危难的时候,别说李雍,连个鬼影都没有;说不轻,因为他令我满怀仇恨厌世的心释放了一个缺口。李雍与我,是特别的。所以五年里在我默默关注的目光中,他同所有欢场作乐的男人有一点区别,虽然只是一点。
  “来人哪!”李雍忽然起身高呼。
  “来了来了!”龟公应声而入。
  “告之妈妈,人我要了,明日叫人到我府上送契收金。”
  我一呆,李雍的决定出了我的计划。计划到今天结束,意外从结束后开始。我只是想借着李雍的力量,更方便地接近某些人物,但被李雍直接买下,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达成目的。
  “将军,奴家卑微,不值将军如此厚爱!”
  “姝黎,你真吃错药失心疯了?将军高看,多少人求之不得!”龟公借机谄媚地答话。
  “跟我走,你不该在此蹉跎芳华!”
  “将军……”这一刻我有些感动,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李雍的心理。任何一个大丈夫,当得知有女子默默牵挂了自己数年,都会动容。但这种动容只是一时的情怀,同当年赠小乞儿的银元一样。送了就送了,动情只是当时。
  我在很多人近乎嫉妒的羡慕眼光中,迈出了倾城苑。后来有一阵,倾城苑经常闹出姬人砸摔乐器的事件,当然她们没有一个同我一样踏上高枝跳出泥沼,因为她们没有一枚银元。
  李雍有一妻二妾,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没有成为第三妾。李雍对着李府所有人说:“这是***。”他的手指着我,于是,我成了李府的***。
  我知道没有人看得起我,一个出身勾栏的***。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五年前我来到京都,甚至不惜寄身青楼,是有目的的。在这个目的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离开京都,倾城苑只是一个居所,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比它更适合的地方。一个弱小孤女,青楼是最不堪却又是最适合的住地。当时我决定住五年,住到我十四岁,住得太久,清倌就会被拉出去接客。但我一直没有机会,没有接近西秦上层人物的机会。好在李雍终于来了,虽然有些晚。
  我依然每天弹着我的琵琶,切切嘈嘈,嘈嘈切切,弹响的是无边狂寂,我没有知音。李雍行伍出身,喜欢有声有势的曲章。李雍的正妻独孤氏极有涵养,从不嫌琵琶催魂,只道姑娘好兴致;二妾鄙夷琵琶做作,无奈偏房身份只能以眼光忽高飘低来对。至于众侍卫小厮婢女倒明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之妙处,但凡李雍出府,应我以斥责、贬低和羞辱,他们的声响比琵琶更杂,不,那就不是一圈子的。
  唯一听出点玄妙的是管家张德仁,老头执府多年,混得油精,一日竟送来一盒指瑁。也就他看出我不用那玩意儿照样奏乐,而那些不安生的贼手总想方设法窃取或弄坏我的指瑁。琵琶弦韧,寻常指甲如何受得住?奈何我天生一副强甲,坚硬如我心肠。
  日子就在独乐乐和众乐乐之间滑过,我竖着耳朵接听一切京都趣闻。某家的大爷升官,某家的公子结亲,某某和某某连襟又是表亲,西秦的那些人那些事,纷乱中暗藏玄机。大约半年后,西秦盟国大杲遣使入京算是最大的饭后谈资,一连数日,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大杲的皇后,也就是西秦皇帝的长女如何艳压群芳独宠后宫,真给西秦争脸,让南越的小蹄子们脖子都长了一寸。一群嚼舌根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的脖子。
  李雍收我入府后,风月场所照去不误。说是***,看我的目光却又不像。当官的男人都这样,永远都看不透他目光背后的东西。我懒得猜,我还是在等,等一个离开的时机或是一个达到目的的时机。我晓得李雍待我不薄,赎我身不算,那一枚银元的分量值得我感恩一次,但也仅限于一次。我没有离开李府,只是想用掉那一枚银元,而我还在隐隐担忧,离开这个新居所,再找一个居所观望我的目标是否顺利。我的脖子真的很长,我望的地方实在藏得太里面。
  就在我意识到我的脖子跟南越国后宫的女子没有本质区别的时候,我的银元掉了。
  李雍带了一干贵客回府,其中就有大杲的王爷西日昌。当我在贵客前弹完一曲《清水照夕人》后,西日昌眼神火热地看着我。
  “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弹得一手好琵琶!”
  “王爷可别夸坏了小女,姝黎,来见下贵客!”
  我抱着琵琶盈盈而拜,年轻俊美的王爷扶起了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李雍许下了婚事,独孤氏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面对李雍赞许的目光,我回席轻吟:“就让女儿为父再弹一曲《空山鸟鸣台》。”
  轻快的琵琶声响起,仿佛一只鸟儿飞翔在寂静的高山上,穿梭滑翔,虽清冷却又是从容自在。
  我终于明白李雍赎我就为结一门豪姻,他借故推脱了几次独孤氏的旁敲侧击,无非是将我送至他想要的位置。一枚银元就这么白白被他浪费了,换了别的男人,纵然再位高权重,纵然再英俊倜傥,我都不会甘愿宽衣。
  我离开李府的时候,只穿了来时的一身行装,留下了一枚银元。它跌在桌上,掉落地上,有人会再拥有它,但那人不再是我。
  李雍许了婚事后没有一点动作,任由西日昌带走了我,连嫁妆都没送一份。也罢,我只是个出身卑微的义女,那枚银元的失落也算抹去了五年多来我心头唯一寄存好感的男子。我虽然年少,但也明白,要达成目标,就不该心存温情,好在我原本对李雍抱的就不是那种不该存的情感。
  与李雍不同,西日昌对女子的手段要高明得多。他风度翩翩地携我手踏入大杲王室在京都的豪宅,同一时刻命人筹备起简单的婚礼。见我没带琵琶,他还亲自送了一把放到我手里,无限温情地说:“虽然只能委屈你做侧室,但礼数我一样都不会少。”
  我接过他的琵琶,抽离他的手,微笑道:“王爷,不必了,姝黎怕丢了你颜面。”
  西日昌的眼眸一闪,再次握紧我的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婚礼如期举行,我不得不承认,西日昌是个既有主见又聪明的男人。婚礼前他没有强求我,婚礼时他邀请了李雍夫妇和大杲此次来京的主使,而婚礼后,他还是没强求我。他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接受他的柔情蜜意,还是被打回原形,送回倾城苑。只是西日昌不清楚,当我被迫离开故土的那一天起,我的命运就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
  我着实受不了西日昌那越来越灼热的吃人目光,我以退为进,答应他到了大杲我就委身于他。西日昌接受了,他不怕我变卦,他话里藏话,被卖到最低档的大杲姬窑可远不如倾城苑。而我的打算很简单,在西日昌带我回大杲的路上,我一走了之。
  我不是顶尖高手,但要逃跑并不太难,只是考虑到我直接走人李雍难脱干系,更重要的是日后在京都被搜索,不便我行事。是的,我不仅会武功,而且应该还不错。以前倾城苑的妈妈说女人的武器是年轻和美貌,但她错了,年轻和美貌都会随风而去,女人的武器也是武力。只有年轻和美貌的女子,她们在世上只落两个下场一种结局,不是风光地活一段滋润年月就是凄惨地撞遇红颜薄命,结局都是一样的,以姿色在男人身下讨生活。倾城苑的妈妈说错好多句话,有一句话前半句倒没错,男人是靠不住的,后半句也不能完全算错,只有口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亲祖宗。
  我弹着我的琵琶,轻轻松松地搭上西日昌的马车。四匹白马,金漆红木车,车前车窗的***穗子仿佛一串串金元宝。众多侍卫前后扈拥,跟点缀马车的穗子一般。西日昌坐在我对面,看到我离开京都后心情大好,他很惊奇。
  “原来你不喜欢京都!早说我早带你走了!”
  我莫名说了句:“我不喜欢的何止是京都!”
  西日昌柔声道:“以后你明明白白告诉本王,哪里喜欢我就带你往哪里。”
  我们都知道,这都是虚伪。
  出了京都后的第二天,我坐到了他身侧,他一手搭在我肩上,斜睨的神情确实能叫世上大部分女子动心,不巧我是小部分的。
  第三天,我坐在他怀里,轻吟浅唱,他亲吻了我,又抚摩了我。我觉得很不舒服,但相比我即将离去给予他的羞辱,他未来的不舒服将远大于我。我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嬉笑道:“王爷,你知道吗,我希望你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亲吻我的男人。”
  一瞬间,我从他眼底看到跳耀的火花。好吧,我承认妈妈还有很多话没有错,比如这句:得不到的才叫人心动,比得不到才叫人心动更厉害的是,明知道是你的,就是吃不着。
  望了眼合衣睡在身侧的男子,我没有丝毫留恋。便宜被他占过了,算我付出的路费。我转身打算离开驿站的时候,异兆发生。房外一声闷响,我认为那是守夜侍卫被人击倒的声音,下意识的,我飞身潜藏到房梁上。门轻轻被撬开,一个黑影蹿了进来,他手中是一把寒光凛然的匕首。
  那一瞬我萌生了足令我后悔一生的念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要阻截刺客。离开西日昌之前,我想验证下我的武力。
  我跳下后,刺客反应迅疾,立刻翻手一刀向我刺来。手无寸铁的我只能退让闪避,幸而轻功是我用心最多修炼的。招招凶险式式夺命,腾、挪、翻、转,我安然地游走于死亡边缘,血管里莫名沸腾起一股咆哮。我能战胜他,我能杀死他。就在我逐渐占了上风之时,刺客却虚晃一招,骗过我这个初涉江湖的嫩头,夺窗而去。我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窗口,击退强敌后我才觉得后怕。这毕竟是我生平首战,差之毫厘我就会送命。
  突然一双手从我背后紧紧搂住我,我一颤,软下身躯,围绕着我的是几天来熟悉的气息,西日昌。这双手从我胸前慢慢移到腰腹,后背的起伏让我知道他也很激动。
  “姝黎,为什么不喊?”
  我这才想到,我与那刺客一样,都选择了默不出声。我这才清醒,以武力著称的大杲国的王爷岂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选择留了下来,保护一个根本不需要我保护的男人。
  “姝黎,为什么不走?”西日昌竭力平淡地道,“你知道吗?刚才那人行刺的时候,是你唯一可以离开我的机会。”
  我的心如陷冰窖。原来他早看出来了,他早就知道我会武功。我奋力挣脱出他的怀抱,转身,睁大双眼。
  “李雍没能看到藏在他身旁的你的厉害,庆幸的是,我发现了。你手脚轻盈,能轻易逃离我的怀抱,这不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何况你只有十四岁,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身手,再过几年,这天下第一女侠就非你莫属了!”西日昌凝视我的眼道,“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无论你想做什么,首先,成为我的女人吧!”
  我听见我的喉咙发出了难听的一声吞咽,我看见他的眼闪着比先前更加火热的光芒。
  “既然你没有走,那就再不要走。”西日昌的声音带着诱惑,“让我信任你,让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让我看见你的诚意,让我拥有你之后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这些话就像戏里的词儿,可明知他不会放过我,我还是问了:“我能拒绝吗?”
  西日昌道:“不要逼我做我不舍得的事情,你还很年轻,你的明天有多美丽你自己清楚吗?我能保证你跟着我,修为可获得长足的进展。”
  我黯然,我自然清楚以我修炼的秘籍日后会达到什么境界,但前提是我必须活着。
  西日昌悠悠道:“我在你这个年龄修为已达至清元中期,而你现在刚刚到固气之巅,这其中的差距,你认为是什么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会这样?我自以为的修为进展神速,竟然不如他。武道的境界我还不知如何划分,他却看得通透。就这一点,我远远落在他之后。
  “刚才只要你选择逃跑,我解决完刺客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捉回你,前提是你先得逃过我手下的十二精卫。那刺客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留给我打算捉活口的。呵呵,你听,此刻人已经回来了!”
  房外,侍卫适时道:“王爷,刺客已服毒自尽,他身上没标记。”
  “知道了,下去。”
  我闷声道:“如您所愿。”
  西日昌无声地笑了。他只一步,便要将我揽入怀中。雷轰电闪之间,我手一伸,没能抓到他的咽喉,反被他握住手腕。
  咔,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我抽着嘴角道:“王爷,您误会了,我只是想为您宽衣。”
  西日昌好笑道:“果然是倾城苑出来的,很有天分,难怪李雍识不破你,白白便宜了本王。”他突下禁止,出手如风,从我锁骨一路往下,连下七道禁止,封住了我七大要穴。虽然我还能动,但内劲全封跟废人无异。我咬着唇道:“王爷您真的误会了,我哪敢对您下手,您随便一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放心,我还不舍得杀你。”西日昌在我耳边温柔地说,“但是你要再胡来,那就不能怪我了。本王的警告这是最后一次。”
  “姝黎铭记五内。”
  西日昌将我打横抱起,“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我是这世上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男人!”
  西日昌精心编织的柔情之网最终收获了猎物,我躺在床上,被剥光后忽然一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太年轻太幼稚了。我为我的鲁莽付出了代价,我会铭记五内,西日昌,当我有能力击溃你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西日昌意外地看着我道:“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女子。”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已经覆盖在我胸上,还是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被抓住怎么都不会舒服。
  妈妈说什么男人和女人的阴阳调和是人伦之最,和谐的鱼水之欢,快活的巫山云雨,总之怎么好她就怎么吹。香兰也吹嘘过,李将军真男人是也,他如何威武如何了得,还有其他大姐说,男人就那么回事,在床上死不要脸,怎么不要脸怎么来。
  我没听见西日昌的气喘吁吁,也没觉出他们说的那些好坏,我只觉得我的身体一分为二,我的躯体不适应外物的进入和动作,而我的头脑在琢磨,如何让西日昌放我回京都,我必须回去,那里有我这一生的目标,那里背负着我一家的血债一生的仇恨。
  疼痛的感觉是迟钝的,作为修武者,我能抵抗远比这强烈百倍的痛楚,倒是西日昌在我身上的动作逐渐引起我注意,他见我凝视他,忽然咒骂了声,跟着动作猛烈起来。我抱紧他,觉得妈妈他们说的都是错的,男人实际是很可笑的。只是这个可笑的男人目前显然比我强大,我看见眼前冒出几颗星星,星星越来越多,一片片的,很快模糊了西日昌的面庞,眩晕之后,我昏了过去。
  次日我在颠簸的马车中醒来,西日昌紧紧地抱着我,低着声道:“醒了?”
  我一动,眉头皱起。
  “昨天太冲动了。”他抚过我的额发,“但我要你永远记得你的第一次,将我的烙印深深地打在你的身心上,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不是吗?”
  我想这就是妈妈说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我的手还在疼,我的身体像散架了,他却说这是为了叫我永远记得。
  他见我没有吭声,沉默了片刻道:“今天我们到临川,你喜欢坐船还是继续乘马车?”
  我沙哑着声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都会为你去做。”
  “不准!”西日昌立马变脸,“除了离开我之外,任何事都可以。”
  我笑了笑,终于明白妈妈和我的区别,对女人妈妈没一句只有半句说对,可对男人,妈妈没一句说错,全中了。男人的话不可信,前一会儿男人可以信誓旦旦,花前月下什么都愿为女人做,后一会儿就翻脸不认账了。
  “你不太爱说话。”西日昌坐在舱内,对着吊着绷带用另一只手为他磨墨的我道,“你很会忍,但我认为你最大的优点是很会演戏,不然倾城苑你也不会待了五年,李雍也不会看走了眼。”
  我默认,动作细致有条不紊,墨汁越来越浓。
  西日昌叹了声道:“我派人去查过你的底细,很奇怪的是只能查到五年多前,你来到京都的那时候。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搁下墨,极其严肃地回答他:“知道的人都已入土,王爷想知道吗?”
  “看来是不小的麻烦。”西日昌竟没有追问,他提笔吸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两个浓黑的大字。比我的底细更奇怪的是,他的字写得极丑。我没有笑,因为他书的是:鲤鱼。鲤鱼越门为龙,越不过门的都死了。
  “我的字写得怎么样?”他放下笔。
  我抬起头,“很丑。”
  西日昌却笑了,“很好。你的***若不是实话,那你就只能陪我上床。”
  我拧眉反问:“若我只愿待在你床上呢?”
  “那你到死都不会获得自由。”西日昌话锋一转,柔声道,“不说这些,小黎,我先教你匿气之法。”
  所谓匿气之法,就是收敛动手时的凌厉气劲,好处不言而喻。正因匿气之法,我一直未发现西日昌身具上层修为。
  西日昌将口诀传授于我,忽然问道:“你的气劲很玄妙,师继何门?”
  我恭敬答:“先师临终遗言,不得传于外人听。而我这点微末剂量,在王爷面前无异于米粒之光。”
  西日昌凝视我半天,却是柔声道:“你有伤在身,不急于一时,回了大杲再练不迟。”
  我两次推搪他的问题他似乎毫不在意,还授我奇法,我就知道有猫腻。果然晚上船靠岸后,他叫了一席酒菜,上好的翡翠液一壶壶灌入我喉中。拼酒从来就没有公平一说,一人一壶,却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子。若非我出身勾栏,妈妈没事就拿最恶劣的烧刀子练我们,我早就趴下了。
  这情景分明很恶心,一个外表出众举止得体的优雅贵族,温情脉脉地一个劲儿劝酒,不喝也得喝,喝了还要喝,明知道他在挖坑,我却只能往里跳。他每过十二时辰在我身上下的禁忌我无法反抗,我被他捏在手心里,我只能忍,实在忍不下去,想办法也要继续忍。所以喝到半途我装起醉来,有关我身家性命的秘密如何能泄露半句?但我也没有对西日昌撒谎,知道这一切的,除了两人,别的都是死人,活着的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仇家。
  “姝姝,其实我很欣赏你。”我在装,他也在装,“但我对不起你,我要食言了。回到大杲后,我不能让你做我的侧妃。”
  “为什么?哦,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在乎。”
  “唉,当王爷也有王爷的苦恼,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说得容易。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条项链,红绳上吊着一枚祖母绿。
  祖母绿在我眼前摇晃,绿莹莹的,在夜色里犹如幽灵。
  我觉得我真的醉了,头脑开始迷糊。漂亮的绿光充满我的头脑,让我迷失自己,让我沉醉其中。
  “你叫什么名字?”
  “姝……黎……黎……姝……黎……”
  “你练的是什么心法?”
  “……”我忽然觉得头大了起来,接着阵痛,“不能说,我好痛!啊!不能说!”
  “好吧,换个问题,你来自哪里?”
  “呼……啊……疼啊!”我抱着脑袋,眼中重现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死人,爹爹娘亲都死了,哥哥也死了……我好疼……啊……疼死我了……”
  绿光倏忽不见,我面前又是英俊的西日昌。绿光过去的短暂时间,竟叫我浑身发冷,泪流满面。西日昌怜惜地望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瞪他。
  “你对我做了什么?催眠?”
  “我不会再追问你了。”西日昌一手将祖母绿捏成齑粉,面无表情,“若知道你那么痛苦,我绝不会这样逼你。”
  刚才抱头的动作使我受伤的手腕再次崩裂,嫣红鲜血在绷带上染出一片片血花。西日昌仔细将绑带拆了,为我重新上药,裹上新的绷带。他一边动作一边道:“我刚才用的是罗玄门最深奥的绿光断魂,我师曾说只有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不被催眠,但反抗是有代价的。你忍了过去,我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不过将你逼疯而已。”
  “我已经疯了!西日昌,听一句疯子的劝告,有些秘密只能带去阎罗殿。”我的头还在疼,但绿光时间里发现的一切我都清楚记得。
  听我直呼他名,西日昌面色丝毫不改。我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温热的是个真人。这人端是了得,借灌酒麻痹我的警戒,而后突然行使催眠,一计套着一计,把我耍着玩。我放下了手,武力上我不是他的对手,阴谋上更不是。他却握住了我的手,按在他的脸颊上。
  “我记下了。”他无限温柔地拥我入怀,却令我心寒,那是一种阴嗖嗖带着死亡气息的灭绝之寒。
  临川河上的第二日清晨,我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等着那一缕阳光穿越窗格,照到我的脸上。我等着再过一炷香时间,西日昌再来给我下禁忌。
  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冲破了八道禁忌中的两道,对于罗玄门的奇术,我束手无策。一只麻雀从窗前飞过,我哑然失笑。自以为离开倾城苑离开李雍后,就可以大鹏展翅的想法多么可笑。也许是我倒霉,一出道就碰上了西日昌这样的人物,但不可否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说到底,我不够强。
  “在笑什么?”西日昌一身白衣,飘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想,也许我做个姬人,接客接到二十岁再走出倾城苑才是正确的。”再多给我六年时间,我就能达到融会贯通,将所学心法臻至最高阶。
  西日昌一怔,过了片刻后,悠悠道:“你不在乎贞节。”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贞节有什么用?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但这话我不会对西日昌说,所以我沉吟道:“不,我在乎。”
  西日昌手一抬,掌心中多了一枚晶莹的药丸。
  “这是九花六虫丹,服下。”
  我捏起药丸,慢慢放入口中,甜的外衣,咬碎,苦辣的内里。
  “有这么吃药的吗?”西日昌好笑起来。
  我细细地嚼完,问:“今天不给我下禁忌吗?”
  西日昌坐在我床边,弯下身问:“你不问我九花六虫丹的效用吗?”
  我叹了口气,九花六虫丹不正是西日昌的写照吗?俊美无双的外表,更胜毒蝎的心肠。
  西日昌一手拂过我的额发,柔声道:“九花六虫丹能尽快恢复你的手伤,还能提升你的抗毒性。”
  提升抗毒性?一般提升抗毒的药物本身都是毒药。
  “什么时候服解药?”我问。
  西日昌眯眼道:“回大杲我的府邸。”那只手已下滑到我的锁骨,而我也没打算隐瞒冲破的两道禁忌,“我冲破了两道禁忌。”
  “哦。”他没意外,反而赞许地道,“能冲两道也不易。不过接下来你不用冲了,我不打算再给你下禁忌。”
  有九花六虫丹自然不必再下禁忌,但满嘴苦涩的我还必须得说:“多谢王爷。”
  西日昌收回了手,起身道:“梳洗后到船甲上来。”
  我走到船甲上的时候,他背负双手,一袭白衣飘然出尘。前行中的官船,风景如画的两岸景色,都不如西日昌的风采。可惜,那只是他的皮相。我走到他身旁,侍卫躬身后退。
  “姝姝。”他轻声唤,“身为一个修武者,面对比你更强大的对手,你会怎么办?”
  这说的不就是我与他吗?我沉吟道:“杀死他!不惜一切。”
  “都是死,不如拼个玉碎瓦全,鱼死网破。”
  西日昌微笑道:“很好,你很快就会看到一场恶战。”
  西日昌转面道:“我回大杲的一路上不会平静。那晚的刺客只是开始,真正的高手在等我疲惫,等我的精卫流露倦意,他们就会动手。”
  我马上意识到他不给我下禁忌而令我服毒的用意:我已被纳入他武力的一部分。
  “庆幸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姝姝,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他一手将我揽入怀,细声在我耳畔道,“我不知道奸细是谁。”
  我微微诧异,难怪他回国路上有人行刺,原来是奸细出卖了他的回程路线。
  西日昌的柔声细语吹暖了我的脖根,也动摇了我的心,“既然我教了你匿气之法,你就算是我的弟子,就让为师教你真正厉害的--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力,而是阴谋。”
  我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打住了,携我手回了船舱。
  用完早膳后,他命我自行修炼。禁忌已除的我,虽然手伤还在,但已不影响修炼。我想也不想就开始修炼匿气之术,回大杲的一路要迅速提升修为那显然不可能,倒不如学些玄门奇术也许有奇效。最好西日昌和暗中的对手两败俱伤,我可借助奇术收获渔人之利,再擒住西日昌逼讨解药,解了毒后阉了他。可惜我也清楚这概率不高,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临川河上的行程一共有七天,到了第五天,每日轮值的侍卫们有了疲态。从京都开始,他们每人每日只休息四个时辰,而刺客的出现,使他们的警戒完全被调动出来。即便西日昌没有下增加轮值的任务,侍卫们的心弦却不敢放松。连我这个嫩头也看出来了,对方正是借刺客来消磨西日昌侍卫的耐性。
  临川河上第七天,西日昌依然从容,像往常一样,一清早到我床前唤醒其实早醒的我,然后并肩伫立甲板眺望远景。但早膳过后,他却留下了我。
  “姝姝,过了临川就到边境了。过境再杀我,意义就大减了。你说我该不该为了大杲献身呢?一旦本王死于西秦境内,大杲将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我静静地望着他,西日昌确实很优秀,至少换了我是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连这样的念头都不会有。
  西日昌哂然一笑,忽然问:“你会叫吗?”
  “我是说当我在快活时,你会不会适时表现下一个正常女子应有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在倾城苑学习了五年。”临川河上他一直没碰过我,如果让我选,侍寝和叫,那我宁愿叫破嗓子。
  “我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呢!”西日昌语调变得极快,前一句撩拨后一句就阴沉,“出临川前,你留在我身边。”
  “是。”临川河上的最后一天,该来的总会来的。
  “还有,让我看一下你的匿气之术练到什么地步了!”
  我心一惊,他如何知道我专练匿气之术?惊讶归惊讶,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施展了匿气之术。西日昌的狭眼一眯,柔声道:“很好。”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照射在临川河上,西日昌仔细为我解下了腕上绷带,然后捧着我的手问:“如此纤细的手,仿佛轻轻一折就断。”
  “王爷已经折过一次了。”我提醒他。
  西日昌微笑道:“手上没有茧子,你专练的是什么兵器?”
  我垂首道:“手。”
  西日昌大笑起来,他不相信也没关系,此刻就算我手持神兵利器,也不是他对手。
  一支强***裹挟着呼啸之声穿破船壁。
  “护卫!”船上的侍长喝道。
  无数支强***从两侧斜穿官船,西日昌一动不动,只是捧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我也没有挣脱他,这些弓***还不在我眼里。
  “王爷惯用什么兵器?”
  西日昌不再研究我的手,站起身解开腰际环扣,一把细长的软剑从腰带里抽了出来。软剑剑身一颤,变幻出银亮的光芒。整把剑周身没有任何可握之处,西日昌却在五指间把玩,仿佛这不是杀人夺命的利器,而是条鲜活有生命的小蛇。
  “它叫‘细水’。”西日昌指间一动,“细水”斜直一伸,将一支射向他的强***挡开,***一断两截。
  强***不久停了,两岸的伏兵开始强攻,身法好的已经上船,与西日昌的侍卫们缠斗在一起,各式兵器相交的声响犹如最激烈的琵琶曲。
  “西日昌,出来受死!”有人叫战。
  “细水”一闪,却不是对外,而是刺向了我。
  这一霎,我瞪圆了眼睛,西日昌在笑,他笑得那么开心,使我终于忍受不住,我叫了起来。
  “兀那大杲国的王爷!你的侍卫在浴血奋战,你倒在里面风流快活!”船上的强人大骂起来。
  刀剑声声,夹杂着我的低吟细呻,没有动摇西日昌的手下,却深深激怒了对方。
  “杀了大杲淫贼!”
  西日昌一边注视着我被他挑开的衣襟,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他自己的衣服。
  我一边叫着一边竖着耳朵接听外面的情况,有侍卫战死了,有敌人战死了。我能确定如果西日昌从战斗开始就加入,那么他的侍卫就不会伤亡,但他不会。
  西日昌露出白皙的胸膛,邪笑一声,一手提起了我。阴谋开始了,我听见有人闯入的声音,有高手杀开一条血路向我们冲了过来。
  穿过西日昌的肩头,我看到来人面上一道清晰的刀疤,从左眼角划到左腮,怖人的面容。他是刀疤刘,我听过他的大名,西秦有名号的杀手。
  就在我以为西日昌要将我拉入他的怀抱,以蔑视的神情再刺激一把刀疤刘时,西日昌眸中却闪过一道杀机。我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丢了过去。
  “不要啊!”我惊恐地尖叫。
  “哈哈!”刀疤刘大笑起来,笑到半途,他倒地身亡。我飞身一退,丢下手中之物,这一幕令刀疤刘身后赶来的侍卫骇然而退。
  一颗血淋淋的心啪地掉在地上。
  “这就是阴谋。”西日昌缓缓道,而第一次以血腥方式杀人的我,弯下身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
  那电光火石的一刻,我明白了一切。阴谋从他授我匿气之术时就已开始,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一个衣裳不整看似毫无修为的小女子,麻痹了刀疤刘,刀疤刘也考虑过杀我,他倒下前左手掌的方向正对着我,而拿刀的右手要提防西日昌和身后追来的侍卫。只是刀疤刘想不到我动手那么快,想不到我的修为已臻固气之巅。我用我尖利的手指生生刺入他的心房,挖出了他的心。
  “一个即将要突破清元期的高手死在你这个固气期的手上,但这只是开始,姝姝。”西日昌淡漠的声音诠释着残酷。
  刀疤刘死后,来敌退去了,临川河上的血水很快漂散。对方留下十八具尸体,西日昌死了十一个侍卫。第十一个是西日昌亲手杀的,他就是跟随刀疤刘第一个赶来的人,他就是奸细。
  “南越、西秦,还是?”西日昌低声喃喃。
  奸细埋伏在西日昌身边两年多,但也只知道跟他联系的上峰。我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夕阳下他的面容竟带着一份迷茫。这还是我头一次长时间打量他的容貌,他的容貌用妈妈的话来说,天生就是祸害。
  出了临川,就到了边境重镇唐洲城,接应西日昌的大杲官员早安排好一切。听闻王爷遇刺,官员惊诧后满面怒容,扬言要大动干戈。西日昌轻轻一句推过,而后问:“董将军来了吗?”
  “已在边境恭候多日了。”
  西日昌拥我而退。唐洲城所有的大杲军士护卫了西日昌在西秦的最后一夜,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唐洲城外已满是大杲名将董舒海的部属。在众多军士的扈拥下,西日昌安全地踏上了大杲的国土,而西秦守军只是象征性地出了百人军送到边境。我在马车中看了故国最后一眼,暗道:我会回来的。
  进入大杲的第一晚,董舒海并没有如我想象的办一场迎风宴,甚至没有安排豪华的驿站,我随同西日昌住进了军营。也是,没有比一支军队的营地更安全的地方了。
  主将帐中,西日昌略去了我的一段,简单说了下西秦遇刺之事,董舒海也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所有尸体都没有标记,刀疤刘又是个管钱叫爹的杀手。
  最后董舒海才说起我:“这小丫头是王爷新买的小妾吧?身价几何?”
  西日昌微笑道:“倾城苑来的,李雍送的。”
  “王爷捡到便宜了!”董舒海道。
  “是啊,捡到大便宜了。”
  “那本将就不再叨扰王爷休息了。”
  董舒海走后,西日昌轻叹一声,问我道:“姝姝你觉得董将军修为如何?”
  我恭敬道:“我的眼力不如王爷。”
  西日昌道:“他的修为很高,我不清楚他的底线在哪里。一个修为很高的将军,行事滴水不漏,从不落单,总是和他的军队同进同出,这意味着什么?”
  西日昌摇头道:“是态度。”
  西日昌转而微笑,“我现在很矛盾,让你懂好还是不懂好。”忽然他抓紧我的双手,“差点给你骗了,你早就懂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连忙放开,“忘了,你的伤。”
  我看了看手腕,本已愈合的伤势,经过刀疤刘一事,重又恶化。真正不被人看清底线的应该是西日昌吧!借刀杀人的他一直没显露过真功夫。
  “时间不早,歇息吧!”
  这天晚上,我又再被侵犯。身上没了禁忌后,我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杀身上的男人。可是杀死他之后呢?一个西日昌我都敌不过,如何去报我的血海深仇。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了他的后背,正是这指甲这手指的坚硬,直穿了刀疤刘的胸膛,掏出了心脏,而现在西日昌就在我的手下。
  “想好了吗?”西日昌忽然停了下来。
  我们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瞳人中的自己,一个披头散发的忧郁少女。
  西日昌骂了声,显然男人在这种时候不能停。他不再说话,冲击的力度加大了。
  我最终忍住没有动手,我身上的毒未解,从西日昌身上所学太少,最重要的是我未必能杀得了他。
  “不能杀我,就叫吧!”西日昌在我耳畔调笑,“杀猪一样的,姝姝。”
  我的手从他后背移到他前胸,一推,将他推倒一旁,而后我翻身跃起,跨坐到他身上,一甩额前散发,冷冷道:“王爷,请叫我姝黎。”
  我开始律动起来,汗水慢慢沁出皮肤,滴落到身下无比妖媚的男人胸上。
  回大杲国都盛京之前,西日昌一直没有放过我,西秦国伪装的面具撕下,他再不掩饰欲望,疯狂地榨取着我。后来西日昌告诉我,他那样做的原因是想唤醒我的欲望。可是他失望了,即便我的动作再配合,我的心却是麻木的。
  香兰曾说只有女人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才能体会到男欢女爱的甘美。我想我不会体会到了,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我在西日昌身上身下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即便昏晕过去,我都忍住了。当我走进盛京西日昌的王府时,我的腿是并不拢的。
  西日昌没有正妃,却有七位侧妃,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韵。看似爽朗的钱妃一见我就取笑道:“你们看,王爷给我们带了个小八回来。”
  容长脸的柳妃慎重道:“还是请王爷来介绍吧!”
  西日昌径自坐上主位,简单几句介绍了我,最后道:“从今往后,姝黎就是本王的司剑。”
  司剑也就是丫鬟,专门管理王府的兵器库,这无疑是新加的职位。我从各女的面色上看出来了,王府原先是没这个职位的。
  柳妃又问:“那姝黎妹妹住哪个院?”
  众女的面色更加精彩。钱妃忍不住道:“这不是爷住的院吗?”柳妃斜了她一眼,她当即打住了。
  “本王先去见陛下了,娴雅你先安排下。”
  “是的,王爷。”柳妃道。
  西日昌走后,除了被点名的柳妃,别的侧妃都跟着走了,其中两位还赏了我老大不小的白眼。
  柳妃坐在她的位置上,凝视我半晌才道:“姝黎,做了丫头就安分做丫头。我把丑话撂在前面,王府里每一位侧妃都有身家,各个都是贵人,虽说王府暂时由我打理,但逢着要事,也要请教诸位夫人。你明白了吗?”
  她说得那么透彻我如何不懂?做了丫鬟就别指望晋升,诸妃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物。
  “多谢夫人,姝黎记下了。”
  柳妃兰花指捏起茶盖,瞟了一眼道:“也不知爷怎么想的,你是李将军的义女,按说这身份也够了。”
  我不知该装作一副不甘的模样还是该表明立场,所以我沉默了。
  柳妃呷了口茶,道:“你也别多想了,以后好好做事就成。我会帮衬着,但你自个儿也要懂事。”
  “我明白了,夫人。”
  我跟着柳妃先去了兵器库熟悉未来的地盘,而后去了衣库领了四季十二身丫鬟衣裳以及两床被褥。柳妃的大丫鬟青儿帮我拿了些,衣库执事也唤了个小厮帮手。
  柳妃是个心细的人,看了一会儿我的步子后,她拧起眉头,却也没说个什么,她的爷什么德行她很清楚。
  “就这儿吧!”柳妃指了下昌华院第二进厢房。
  “姝黎,住进这院的你可是第一人,也别怨自己的命了。”柳妃踱了几步,又道,“也不知爷的意思,三进的院子,搁中间总不错。”
  我这才觉得柳妃少许有趣了。她临走前,兰花指轻点我额头,“在里面无妨,到外间自己看着点,小姝黎!”
  西日昌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的酒气。他见我站在他寝室门前,摸着额头道:“怎么还不睡?”
  西日昌一手挥退小厮,“跟我进来。”
  他一进房就再无一丝醉态,斟了杯茶后,微笑道:“还以为等的是我的人呢!”
  我垂首。面前过来他的手掌,掌心里却是枚黑色药丸。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你的药。”他把“药”字咬得很重。
  我一口吞下药丸,咬碎。面前又多了一杯茶,我喝了。
  “这次才是真正的毒药。”他悠悠道,“在路上我只会杀人,不需要毒药。”
  我一怔,满口的甜蜜却是苦在心底。西日昌再一次算计了我,要知道当时我没有中毒,就算阉不了淫贼,至少可以逃跑,刀疤刘拖他一会儿不是问题。
  “良药苦口,这毒药的滋味如何?很甜吧!我特意向王兄讨要的。落霞丸,每半月服用一次。”
  我跌坐椅上。他还在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九花六虫丹是毒药,不过你以为是,我懒得解释罢了。”
  “骗子!”我终于从牙缝里迸出两字。
  西日昌面不改色地道:“说对了,阴谋就是靠骗。把劣势变为优势,你就能杀死我,杀死任何你想杀的人。而在此之前,你只能任我蹂躏。”
  我冷静了下来,站起身,一件一件地脱衣。
  西日昌眼中闪过一道火花,手上却又斟满一杯茶,从我头上浇下。冰凉的茶水流过我赤裸的身躯,淌到地上。
  西日昌放下茶杯,温柔地道:“消消火,最近你累了,今晚我睡钱妃那儿。”
  说完,他抛下我,扬长而去。
  我穿上了衣裳,开始了王府的生活。转眼一个月过去,西日昌没有碰过我一次,我渐渐淡出了诸妃的视线。仿佛我只是个寻常丫鬟,仿佛西日昌只是兴起,弄了个丫头在院中,即便有些什么,不过是个通房的。
  我只在昌华院和兵器库行走,西日昌在府中的时候我随侍,不在的时候我自行修行,每天弹一次琵琶。琵琶和修行一样,只有每天坚持才不会荒废。诸妃之中只有邱妃也爱管弦,她的院中时常响起箫声。我们从不说话,偶尔见面,我向她行礼她点点头,更多的时候,我们各自在自己院中。我们从不合曲。从她的箫声中,我感受到,她是个天性很高的人,而我的琵琶,我自认为是庸俗之章。擅长丝竹的人多清雅如莲,我是朵喇叭花。
  我的低姿态换来的是更多的蔑视,几个得宠的侧妃下人见到我无不趾高气扬,言辞比之当日的长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谨记柳妃的话,眼观鼻,鼻问心,一任耳畔东风西雨。
  来到王府的第二月,我见到西日昌的次数更少了。他似乎变得很忙,总是早出晚归,晚上也很少睡侧妃院里,这变化却使我倒了血霉。
  一日在兵器库里,我撞上了钱妃,她带着四个丫鬟好像在专门等我。
  “见过夫人。”我规矩地行礼。
  “哼,姝黎,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到兵器库,爷交代你的活你就这么应付的吗?”
  我一听她口气不善,便谨慎酌词:“回夫人的话,爷说每天午后来一次,姝黎不敢违背。”
  见我推给西日昌,钱妃面色更难看了。
  “你每天待在昌华院都干什么去了?吃个午饭要吃那么久吗?”
  我皱起眉,这鸡蛋里硬要挑骨头我也没法子。
  “还不快答夫人的话!”一个丫鬟指着我骂,“没听见夫人问你,吃什么吃那么久!”
  我苦笑道:“吃完午饭我立刻就赶到这儿了。”
  果然接下去钱妃冷笑道:“好啊,我都还没吃午饭,你就已经吃了!主子还饿着,奴婢却吃撑了磨蹭到这时辰才来干活,这还有家法吗?”
  原来是等了一上午,难怪火气大。我垂首道:“还请夫人息怒。”
  “芷韵,这死丫头气死我了!”钱妃摸着心口道。我悄悄斜了她一眼,当日亲热地说这是小八啊,这会儿就成了死丫头,成了她的眼中钉。
  “夫人别气,为这小蹄子气坏身子骨可不值,还是让我来替夫人出这口气吧!”芷韵卷起袖管。
  “嗯。”钱妃等的就是这句话。找不到机会也要造一个。
  一旁兵器库的小厮见机跑了,他不在场就与他无关。
  “夫人息怒啊!”我没有反抗,挨了芷韵正反八个巴掌,最后一下还被划花了脸。
  “以后安分点,别以为近水楼台那么好得月的。”见我那么懦弱,钱妃心满意足地离去。
  我忍受的原因是我想到了西日昌,不是想他为我出头,而是我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摸着火辣辣的脸,我心道:钱妃,芷韵,我先记下了,欠我的,可是要还的!
  我顶着难看的脸回到昌华院,午后的阳光明媚足够让一路上的小厮和丫鬟看个清楚分明。纵然我再镇定,羞辱感却悄然而生。被西日昌擒拿之后,我就一直在压抑。为什么我要忍受,为什么我不能随心所欲,倘若是命运不公造化弄人,我为何不抛弃神明的眷顾?我体内的血液在不甘在咆哮,怂恿着我拿起真正的武器,不顾一切逃离恶魔的殿堂,哪怕是死。
  我在昌华院门前驻足,西日昌的身影鬼魅般出现。连续一月见不着影儿的人偏生在我挨打后出现,从他脸上我确定了阴谋的狰狞面孔,而我心底的杀机再无法伪饰。
  他望着我的脸,叹曰:“仿佛一张传世名画惨遭涂鸦。”但从他眼底我看到的不是怜惜而是冷酷。
  “姝黎,为什么不动手?我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够你捏的。”
  我将早准备好的***奉上,“我动手,除死无他。”钱妃和她的丫鬟不过是配角,真正的主角就在我面前。
  西日昌笑了起来,“你看你满脸的杀气,本王还以为你待得不耐烦了,想要杀出王府了。”
  我一怔,这是给我的台阶吗?在明明看穿我的杀意之下。
  “陈风,请一品太医屠千手速至王府。”西日昌转身道。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幽灵般的男子在他身后出现,一拜后又倏忽消失。我的眼皮一跳,这个陈风是昌华院执事,一个多月来我见过不少次,想不到他的身法竟如此高明。这样的人物就在我眼皮底下,而昌王府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
  忍耐住,我握紧了双拳。
  “怎么了,我的姝姝,看得很眼热吗?”西日昌笑问,“你的轻功也不错啊,需要本王再指点一下吗?”
  西日昌悠悠道:“你每日在身上绑个十几二十斤的沙袋不就可以了吗?”
  我一怔,在倾城苑的时候我也曾想过,但考虑到一不方便,二者似乎是个笨法子。
  “虽然这法子很笨,却行之有效哟!”西日昌仿佛看出我的疑惑,拉长语调道,“修行没有捷径可寻,天道酬勤,特别对一些本来就不够聪明的人来说。”
  我垂首,将受伤的脸跟着身影一起埋入庭院的阴影之中。
  “好了,来我房里,弹一曲琵琶等屠千手吧!”
  我随他入房,拨弦调音后,嘈杂的琵琶曲响起。轰鸣的战鼓不绝于耳,激烈交战的两军勇士,誓死破敌的悲壮战场,这是《长歌行》的原韵,很得李雍的欢心。但实际上,我手下的《长歌行》却是喧闹有余,厮杀却如儿戏。我对自己说,不可动杀机,至少现在不能。通过陈风我已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够撼动昌王府,而手刃西日昌简直是个笑话。
  一曲《长歌行》生生被我践踏成市井之闹,但西日昌却听得有滋有味。
  “如此别致的《长歌行》还是首次听闻。”一曲终,房外传来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
  “千手大人来得倒快!”西日昌微笑道。
  “王爷有请,自当插翅来奔。”
  屠千手背着个陈旧的药箱,瞬间坐在了西日昌面前。我一惊,这太医的轻功犹在陈风与我之上。
  “哦,是这位小夫人有伤啊!”屠千手白发白眉白须,面色红润,望了我一眼后就打开了药箱,取出了两个小瓷瓶。
  “白瓶的是活血去淤,蓝瓶的养颜祛疤。外敷,每日早晚各一次。”说完后,屠千手双手抱胸,笑吟吟地望着西日昌道,“出诊金!”
  “你倒干脆!”西日昌也不恼,抓起我的手放他面前,“把脉都省了!”
  “还有病啊?”屠千手二指搭上我手腕,忽然“咦”了一声,随之面色沉重起来。
  我想他定是把出了落霞丸的毒,一旁西日昌却说起了山里雾里的话,“时光荏苒,转眼你我相识已有二十八载。”
  “咳!”屠千手笑叱,“王爷打从娘胎开始算,二十九年。”
  “是啊,二十九年,千手大人还老当益壮,本王羡慕啊!”
  屠千手离开我的手,正色道:“这位小夫人身子金贵,我也不多说了,你我心知肚明。我开一方药石,王爷自己看着办吧!”
  我完全不明白这二人的话,只知面前的白发老儿不仅与西日昌私交甚好,更是位武力和阴谋并重的人物。能与西日昌同席言笑的岂是善头?
  屠千手刷刷手书药方,他的字迹与西日昌有得一拼,整张药方我看了半晌,都没看懂一字半句。西日昌轻巧夺过我手中方子,冷冷道:“没你的事!还不退下。”这还是他首次在我面前张扬王爷的威风。
  将我打发回自己房间,西日昌留宴屠千手。平日里丫鬟身份的我都轮不上正餐之座,何况王府大家的酒宴。我在自己房中用着厨房送来的三菜一汤,正琢磨着寻些重物加身,提炼轻功修为,总管陈隽钟竟登门了。
  陈隽钟也就是陈风的父亲,手提一盒食笼,慎重地放我桌前,“这是姑娘的汤药,以后每晚服用。”
  “姑娘保重身子,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说完,陈隽钟提着食笼就走了。
  总管竟亲自送来,可想这药的重要,但问题是这究竟是什么药?我不过挨了几耳光,而体内的毒西日昌必不会叫屠千手为我解除。
  我打开食笼,瞠目结舌的是里面只有一只空碗。
  仔细回想西日昌和屠千手的对话,身子金贵,时光荏苒,二十有八!一个可能性脱颖而出,我不禁再次握紧了双拳。杀千刀的西日昌,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仿佛不把我榨干就不甘休。
  我在房中左右踱步,却怎么都消不去心头积愤,西日昌那日的话犹在耳畔:
  身为一个修武者,面对比你更强大的对手,怎么办?
  拼个玉碎瓦全,鱼死网破!
  将我步步逼到如斯境地,次次利用个干干净净,西日昌,你以为你就可以主宰一切玩弄我于股掌吗?狗急了还跳墙,而我并非全无反抗的弱者!距离下次服食解药还有十天,这十天足够我潜入太医院。我就不信了,除了屠千手就没有别的太医能解落霞丸。
  我将空空的药碗砸到地上,一地的碎瓷片仿佛在嘲笑我,没有真的中毒却不逃跑,而真中了毒却破罐子破摔。
  六枚银元,是我两个月司剑的月例钱,换回来时的窄袖百褶裙,我推开了房门,夜色笼罩下的昌华院一片静幽。
  我轻步踏出第二进院子,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司剑留步!”
  是陈风!我自不会停下脚步,我加快了步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西日昌还在宴上,整座王府的精卫都聚集在他身旁。
  “司剑止步!”第一进院里,幽暗的树影花荫下又出现两条身影,我不得不停在三人之间。
  陈风面无表情地道:“司剑多日来从不夜出昌华院,今晚为何出院?”
  我没有答他,我的手刀回答了他。在昌王府修行的一个多月里,我已突破了固气期,清元初期的修为使我拥有比绝杀刀疤刘更大的自信。一交手,前方的两员便折损了一人,虽然没要那人的命,但被我手刀劈中的手腕,没十天半月休想再提起重物。
  尖厉的鸣哨声响彻昌华院,陈风示警。我瞪眼另一人,显然只有固气期的对手迟疑了。
  我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刀声在我身后呼啸。
  “找死!”我人在半空,双脚后踢分飞燕,一脚踢落他的刀,另一脚踢中他胸口。暗卫口喷鲜血跌落在地,却也成功地拖延了片刻,十几名侍卫冲进了一进院门。
  倒地的暗卫犹在残喘,嘴上却道:“司剑还是留下来吧!”
  我拧紧眉头,已然开杀,绝无收手之理。陈风在我身后沉声道:“司剑当真要走也成。”
  我凛然回头,只听陈风道:“王爷吩咐过,只要司剑留下一双胳膊和一条舌头,司剑随时都可以离开王府。”
  劲风在我五指间响起,留下一双手与要我性命有何不同?
  院前的十几名侍卫合成半拢,后方是陈风,我开始后悔没有从兵器库顺一把兵器,赤手空拳虽然是我强项,但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长剑显然讨不到好。
  “要战便战!”我返身,恶狠狠地冲向陈风。只要力毙在场侍卫中修为最高的他,以我的轻功甩开另十几人应该不难。
  陈风冷笑一声,除去身上所匿之气,浓重的杀意立刻团团围绕上我,阴风飕飕,一时间院子仿佛骤然进入了隆冬。我感觉陈风的修为已到了西日昌所谓的清元后期,可那又如何?我一头撞向他,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拿下他。
  我的手仿佛切到铜墙上,陈风一掌接住了我的手刀。我忍痛手脚并用,手刀、掌刃各式腿法与他近战,招招不顾惜地硬拼,而陈风也毫不退缩,一招一式地沉稳以对,在杀气上他毫不逊我。我们的激烈交战插不进第三人,那十几名侍卫见况合成了完圆的包围圈,驻守四周静待我露出破绽。
  肩膀上受了陈风一记重拳后,我心知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得冒险使一招我独门心法上的秘术了。一踏脚,我整个人气势变了,陈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竟看出凶险后退了半步。周遭寂静起来,整个院子仿佛只有轻风伴着心跳。
  “咄!”我猛喝一声,一指前曲单手结印,如尖刀似毒针刺向陈风面门。着力点越小,爆发的力量越大,何况这是我展现的真功夫,暗含内劲的手印。陈风被迫双手交叉受了我这一招,咔咔声后,他的衣袖破裂,如飞舞的蝴蝶,破片扬起,露出手腕上的一对铁护腕,铁片碎裂掉落地上。
  啪啪啪!掌声从门外响起。我红着眼含恨望去,门外那不是西日昌又是何人?
  “不错。”西日昌赞道。
  “王爷。”一众侍卫行礼。西日昌款款而入,瞟了眼陈风的手后,对我道:“姝黎,本王还是小看了你。若本王来迟半步,这院子怕死伤无数了吧!”
  我口喷一口鲜血。适才与陈风的交战已迫使我倾尽了全力,他那一拳也不是白打的。而我使用秘术全凭一口气,这口气提到最高处不得舒展未杀一人,便是落入了虚空,导致的后果就是内伤。
  西日昌避开我喷出的血,皱眉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模样了!”
  我摸着心口瞪眼于他,我知道我面上有伤,激战后一身落魄却满面杀气,应与罗刹无异。
  陈风犹疑了半晌还是道:“王爷,司剑身怀绝技,还请王爷斟酌。”
  西日昌鼻哼一声,冷冷道:“你们退下吧!”
  陈风不再言语,率先离去。很快,院中只剩下我和西日昌二人和几片铁护腕碎片,至于破碎的衣布,早随风而去。
  我缓缓地瘫坐地上,连陈风都打不过,如何是西日昌的对手?
  西日昌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长时间,月光倾泻拖出他修长的暗影,将我覆盖其中,良久他才开口:“本王曾告诫过你,不要背叛本王。本王也已暗示过你,以你现在的修为,想杀出王府不容易。”
  我惨然仰头,“我留下一条舌头和一只手,王爷能放了我吗?”有些可笑,真要我选择,我宁愿残身,也不愿留在魔头身边。
  西日昌弯下腰,拉起我的一条手臂。
  我闭上眼,预想的断臂之痛没有传来,西日昌的声音犹如吟唱,“你浑身上下都是本王的,你哪儿都休想去!”
  接着,我被他打横抱起,我一怔之后,怨恨再无法禁锢,泪水夺眶而出。我奋力地挣扎,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捶打撕咬手足并用。啪一声,我被他摔到地上,倒地后我瞬间弹身,又扑上前去,与他扭打在一起。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又跳上前去。我的气力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迟缓,而西日昌的眼越来越亮。我已然失去了理智,只想叫眼前的男人付出一点代价,哪怕只是轻微的一道伤口,一滴鲜血。
  “发泄够了吗?”西日昌依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而我只能匍匐于地大声喘气,喘到一半我忽然喉间一痒,再次吐血。
  “还有气力吗?”西日昌站在我面前,宛如不可打倒的无敌。
  我听到自己颓然的声音,“没了。”
  他一把把我提起,英俊的面庞在我眼前放大。
  他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我回过神来咬破下唇憋出最后的一丝力量,抗拒。我们再次厮打在一起,他拖着我往里,我死死地挣扎,但身上的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等我被他拖进寝室,我已身无寸缕。
  我决绝地望了眼房外,既然已经到如斯地步,我还抗拒什么呢?我再次弹跳起身,却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疯狂地撕起他的衣裳。锦绸华缎扬起又落下,我最后倒在他的床榻上,宛如倒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血泊中,鲜血的味道从唇边早渗透到心底。
  西日昌开始夜夜留宿于昌华院,坐实了我***惑主的罪名。我如实地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不计疯狂地付出代价是真的伤病缠身。年少的身躯承受不住不分昼夜的无休止索取,若非我是位修武者,恐怕早夭折于西日昌的荒淫下。
  仿佛整个身子被利剑贯穿,仿佛腰肢随时都会被折断,眼前出现片片雪花漫天飞舞,皑皑白雪笼罩天地,死一般的静美,然后天就黑了,幽魂和亡灵开始召唤我。
  黎……姝……姝……黎……
  是严肃的父亲?是温厚的母亲?还是从来拿我没辙的兄长?他们在呼唤我,他们在召唤我,他们伸出双手展开怀抱期盼着我。
  我一断为二,扑倒在床,口中流出的血印红了被单,暗红的血一摊摊映红了我的视线。我身上的男人惊声而呼:“姝黎!”
  我微弱地应声:“我没事。”而后我陷入了沉睡,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当我醒来的时候,西日昌正坐在我床旁。他无声地凝望我,还是那张英俊的脸,还是那双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眼,只是多了一丁点暖意,而这暖意昙花一现。
  “你醒了?你睡了一日一夜。”他低低道,“你睡着的样子真美。”
  我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摸了摸面颊,那道划伤已然成疤,不出几日即将消失,但我心里的伤不用血洗绝不会褪色。
  西日昌叫来了粥菜,他亲手喂我吃下一小碗米粥,我没有半分感动,因为在桌上还有一只空碗,那便是我所谓的药。
  “屠千手来过了,他说你自行疗伤能助修为。”西日昌温柔地为我擦去嘴旁粥迹,“受不住为何不说呢?除了那日在船上虚叫了几声,就没听过你出声。”
  我闭上眼,不想说话更不愿看他。
  接下去连续几天夜里,他都搂着我睡觉。每天清晨我都能觉察出他不满的欲求,但是他却没有再碰我。
  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在忙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他先前埋下的阴谋已经拉开序幕,整座王府都在暗地里流传我怀孕的消息,而我自伤病卧床后就再未迈出过昌华院,完美地配合了他的阴谋。
  昌华院是昌王府的重地,没有授命任何人不得轻易入内,所以柳妃的丫鬟青儿也只是在院外托陈风传话于我。
  “柳妃使青儿来问,司剑何时再往兵器库?”
  我瞥了眼陈风万年不变的木头脸,轻描淡写地反问:“若我不小心掐死几位夫人,会如何呢?”
  陈风稳稳地答:“不如何,最坏不过千刀万剐。”
  我凝视他许久,然后作揖而问:“我是西秦平民,全然不晓大杲国的勾勾搭搭,请教陈侍卫,几位夫人金贵在哪儿?”
  陈风回了个侍卫之礼,道:“家世,无不出自各方权贵。”
  “能说详细点吗?”
  陈风木然道:“陈风也不过大杲一介平民,那些老爷大人的名字记不全。”
  最终我还是请陈风回青儿,但凭王爷吩咐。
  西日昌其实有儿有女,不过所出不多。只有白妃诞了二子,邱妃一女。西日昌迟迟不立正妃让诸妃的家门都有盼头,所以他当然也没立世子。作为大杲皇帝西日明的同母手足,昌王西日昌在大杲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儿女即便是庶出,日后封爵拜侯也是板上钉钉。
  之前西日昌的不分雨露已使我挨了耳光,而现在我肚子里莫须有的小侯爷或小郡主,不用想,必将承受更大的怨恨。所谓司剑何时复职,已然是个危险信号。昌华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只有我到兵器库才会出状况,所以我把复职的时间推给西日昌,网是他布的,什么时候收鱼自然由他。
  果然夜间西日昌疲倦而归听了我的上告后,摸着我的头道:“很好。”
  这一晚,他吻了我,在我即将沉睡前,小心翼翼而后缠绵悱恻,如同他第一次在马车上吻我。我在那微可忽略的轻叹声中睡去。我知道他叹的不是我。他的那些妻子,不,侧妃们,在他眼底,不过是权势的筹码,他要洗牌了,筹码们就危险了。我断定,他的眼里没有一个女人,也没有我,我只是多了点武力罢了。
  屠千手说的没错,我自行疗伤后,修为再进一层。重伤、绝境、濒死若不能要了武者的性命,那不啻于灵丹妙药会大幅提升武者的修为。所以当我痊愈的时候,我达到了清元中期。这是西日昌教我的境界区分,固气期内劲只有一路,而清元可达三路,现在我能感到体内多出了两条不同路线的气劲。
  西日昌给我一本他当年修行的武学秘籍--《手速》--同他传我的匿气之术一样属于奇门密术。其实当武者修行到一定境界,技师熟练技能到一定程度,动作的速度都能出神入化。但《手速》特别的是,手速大成后速度会“慢”,快到眼睛追不上后,就慢了。这也就是我第一次为西日昌所擒、折伤手腕的原因。
  应该说这本秘籍很适合我。
  冬季转眼而至,我身上的衣裳多了起来,如果不看脸的话,任人见了都会觉得我比入府时胖了一圈。兵器库我一直没去,我沉浸于修行,而西日昌还没有收网。我不懂王府的几位侧妃有什么好整的,但我清楚西日昌不会做无谓的行动。
  西日昌依旧睡在我身旁,他不再如狼似虎,但温柔的他、风流万种的他却徒增我的厌恶。和一个不爱的、仇恨的男人每日每夜在一起,是世上最折磨人的刑法。离开倾城苑大半年后我再次想起妈妈的话,姬人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只要喜欢嫖客口袋里的金银财宝即可。
  我忍耐,忍耐,再忍耐,直到被他一巴掌打醒。
  “你当本王是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将阴郁狠毒和俊美的面庞糅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美,窒息是因为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本王赏识你,恕你叛逃,惦你伤了没把你当棋子免了你再次受辱,宠你,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吗?”
  我无法呼吸更无法言语,我双手抓住他的手,我的指甲抓伤了他的手。
  “长恨不如短痛。”西日昌手上力度一大,我喉间剧痛。在生死攸关之际,我忽然放开他的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抚,然后微笑。西日昌一顿,我脖颈上的压力暂释。我的手顺着他弧度完美的脸颊移到了下巴,轻点过喉结,绕过锁骨,贴上他的胸膛,这一系列动作是***更是玩命。他知道我的手有多么犀利,我知道他的手还在我脖颈上。
  我的手从他腋下穿到后背,他的手也放开了我。
  做不到也要做,因为我必须活下去。
  “教我……”我嘶哑着呐喊,“你会的所有!”
  西日昌阴郁的脸色开始舒展,他用力一挺,我开始野蛮地回应。这一次我终于体会到性爱的另一种诠释,求生的欲望和着无边无际的仇恨,也可以释放出跌宕起伏的汹涌,所谓的抵死缠绵也可以恨不能你死我活。
  室内炭火正旺,烧烤着我的躯体,暖不了我的心。当我像条死鱼一般静静地吐纳拼死换来的呼吸时,西日昌递来了“细水”。
  “这把剑陪伴了我十余年,今日转赠于你。希望你明了,你与我的意义。”
  “姝黎。”他抚着我的背道,“明日带着它,杀了所有挑衅你的人,钱妃除外,有些事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我抽了下嘴角,果然,一切都在他的阴谋之中。果然,那些筹码他一个都不在乎。
  我站在兵器库中,犹如伫立于刀口剑尖。那一把把或古朴或崭新或锋利或钝朴的冰凉器械,无一不散发着凶器的嚣张。往日我漠视它们,今时它们却与我体内叫嚣的杀人欲望共鸣。可是,杀人的并非它们,而是人,人的心肠。杀人的不止它们,还有无数种只要能想到就能做到的方式。
  西日昌告诉我,他原先的安排是叫我再吃些苦头,给我下禁忌,然后被群殴,之后他借此一举清除障碍。但我的出逃险些毁了他的计划,而我的伤卧则免去了被再次教训的苦楚,这便是他所说的“惦你伤了没把你当棋子免了你再次受辱”。
  说到底,无非是换个位置,我还是他手中的一枚棋,不过是上位者施舍的假仁假义。
  我随手捏起一柄长***,稀疏的缨子尘封不住浸染的陈血。库房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来人了。
  首先是一头朱翠步摇,跟着是好几头姹紫嫣红,钱妃的身后居然来齐了所有侧妃,看来罪不责众被皇亲贵戚们领会到了精髓。
  “姝黎!”钱妃第一个喊。
  “姝黎在。”我扫完众女,每位侧妃都带了二三个丫鬟。
  “你该当何罪?别以为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姝黎,早在你入府前,我便提醒过你了,做丫鬟要安分。”
  “夫人,别跟她绕舌头了,这样的贱人一棒子打死干净。”
  “她毕竟怀了爷的骨血,教训下就得了。”
  “话不是这样说,爷留在昌华院多少日子啦……”
  我安静聆听,她们仿佛排演过,我觉得她们都很聪慧,竟然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
  “这样吧,姝黎,你就到家规前跪个半天认错吧!我们也不为难你。”最后柳妃道。
  我仔细思虑,西日昌似乎把他的女人们都小觑了,但西日昌显然不会不知这些女人的底细和能耐。
  “大胆贱婢,你眼内还有没有我们?到现在跪都不跪,还死鸭子嘴硬一声不吭!”
  “夫人问你话呢!司剑!还不作答?”
  我回过神来,手中***一放,砰一声,周遭安静了。整个***头插入地砖,地面上只露出一把难看的缨子。
  我逐一看过每一张脸,没有一个人敢接我的目光。我叹息,“终究是你们的爷厉害,我饶你们不死,但你们今天带来的手下,都给我自绝了吧!这里是兵器库,自己挑吧!”我总算想明白了,所谓的洗牌,并非要了这些侧妃的性命,而是斩杀她们的耳目。
  “啊!”有人尖叫,跟着有人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姝黎造反了!”
  看着几个向门外冲去的丫鬟,我幽幽道:“怨不得我!”
  “细水”一亮,横过半空,飞出道道血迹,跟着是一具具尸体倒地的声音。十九名丫鬟,转眼间香消玉殒。她们之中有三人身手达到了固气初期,其中身手最强者跑得最远,倒在兵器库门口。
  柳妃以及其他三位侧妃吓晕了过去,只有钱、邱、白三女刷白了脸硬撑着,但她们的腿都在哆嗦。
  这次杀人一气就是十九人,我却没有任何不适。我的血本来就很冷,现在则彻底冷了。血水流淌于地,“细水”不愧为名器,杀人后又银亮如初,滴血不沾。我收回“细水”,对着清醒的三女行礼。
  “我们就在此间等吧!”我抬脚钩来一把椅子,“坐!”
  钱妃没有带芷韵来,那个我最想杀的丫鬟,这意味着芷韵对钱妃来说很重要。每一位侧妃都有重要的心腹,联系自己娘家,做些个见不得人的勾搭都会由这些人出面,杀掉她们相当于斩断了侧妃们伸向府内府外的手臂。
  以管窥豹,这部分阴谋在西日昌的整个计划中分量并不重。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真正谋算的是朝堂。
  时间在一分一毫地流逝,晕倒的侧妃有的醒来后再次晕倒,因为没有人再入兵器库,一地的死尸没有被移走。能保持清醒的都正襟危坐,勉力保持着身为侧妃该有的仪态。
  没有人说话,这让我想弹一曲《断肠人在天涯》。事到如今,她们想必也清醒了,或者说其中一小部分人一直很清醒,只是再清醒的头脑也抵不过西日昌的算计。
  这是个局中局,借我假孕独宠吸引她们的视线,同一时间西日昌清洗着王府外的势力,而今天是结算总账的时候。钱妃和几个清醒的侧妃纠集起所有人,由我操刀收割。罪名很充足很宫闱,很符合西日昌精打细算的一贯作风。唯一未知的便是,西日昌究竟能成事吗?我诅咒他阴谋破败,罪名滔滔后被赐死,但我也隐隐期盼这个枭雄成就大事。唯恐天下不乱正是我的心态,虽然我知道这心态很不好,可是太弱的我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靠自己的力量报得大仇。
  晚间,兵器库终于来人,陈风面无表情地宣布:“皇上罹患不治之症,王爷当了摄政王,今晚要留在宫中,诸位夫人请回吧!”
  一片倒吸声,各式神情都有。我轻轻喟叹,到底成了!摄政王……即便没今日这一出,这些女子的命也都在他手中,她们及她们的家族最多给西日昌一点小麻烦甚至倒戈于他,但就这么一点小麻烦,西日昌都算计上了。
  我径自走出兵器库,一轮明月映照空阔的前路,背后是无法回首的十九具女尸。
  大杲皇宫处处碧瓦朱甍雕梁画栋,临水而建的月照宫也不例外,已故的铄敏太后--当今皇帝的生母,生前就一直居住于此,现在它则成了昌王入驻皇宫的歇脚地。
  一架宫轿载我入了皇宫内院,当我踏上月照宫前龙凤呈祥的白玉拱桥,我看见西日昌率着亲信在桥对面迎我。阳光明媚的冬日早晨,他一身盛装黑底描金过肩青龙,手捧一把古朴典雅的宽长宝剑,默默地注视着我。
  一个太监在我身后尖细着嗓子喊:“司剑应召,见过摄政王殿下。”
  我一点都不意外,我还是司剑,只是从这一刻起我只司一把剑。
  西日昌将象征皇权的大杲国剑“逆龙斩”交于我手,沉重厚实的分量多少令我心潮起伏,如此接近于皇权,如此接近于杀戮……可惜不在西秦。
  我跟随西日昌步入了新的居所。走过皇宫独有的尺高门槛,迈过毫无瑕疵的白玉砖地,穿过重重坠珠嵌金的帷幕,登上沉香缥缈的精致楼台,我们来到月照宫的顶台,未央阁,一路上尾随的臣子、侍从早已不见。
  秀丽如画的皇城风光尽收眼底,连我看了都感触,身边的男人却没有半分喜悦,他的话有点煞风景。
  “我幼时很怕高,每次到月照宫都不敢上未央阁。皇兄总是取笑我,父皇也说我胸无大志,欠缺大杲皇子该有的胆魄。”
  “可是现在您站在了这儿。”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
  西日昌仰起脸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母后看穿了我,只有她明白我怕的不是未央阁,我怕的不是高。”
  我一怔。他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此时的他该意气风发,而不应缅怀昨日。
  他慢慢转过脸,正色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留在西秦京都,留在倾城苑,又跑到了李雍那里?你究竟背负了什么?你的父母兄长你的家人为何而亡?”
  我垂首反复思量,一个心计无限深的男人在问我,一国掌权者在问我,这才是真正的诱惑。
  “说!”他拖长了音。
  我犹在挣扎,他冷冷道:“当日本王还只是昌王,可现如今这大杲已是本王一人说话,你莫非瞧不起本王?”
  我咬紧牙关猛然伏地,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行叩拜之礼,而且拜得是那么彻底,整个身子蜷缩成团,额触交叉的双手,手上是那把“逆龙斩”。
  三叩之后我道:“姝黎有志,手刃仇人。”非我不信他有能力助我雪恨,而是我根本不信,不会信。我不能信任他,但凡这世上有野心的人,对我的秘密都会不择手段,而西日昌简直是野心之王。
  “哼!”西日昌笑了一声,“凭你?你可知当世有多少武圣?若本王没有料错,你的仇敌不是西秦之皇就是他身边的人。”
  “本王原以为你会推辞等我大杲大军西进之时,便是你告之一切之时。想不到你倒实诚,干脆来个自报家仇。”西日昌踌躇满志地道,“西秦这盘菜我大杲一直在等,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就会等到那一日。”
  我的血热了起来,亲耳听到虎狼之国的最高统治者流露的野心,我确信在未来的某一日我一定能得报深仇。
  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西日昌悠悠地道:“你的呼吸出卖了你。姝黎,你还差得很远。”
  纵然不甘心,但我也得承认,我与他之间的差距也许穷我半生之力都无法逾越。
  “但是本王很看好你。”西日昌弯下身来,双手将我拉起。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温柔地道,“你有长进了,杀了该杀的人,留下了该留的人。”
  我开始看懂他的一些习惯了,越温柔的时候就是越冷酷的时候。
  “本王的侧妃若全死绝了,回头本王还得再娶进她们的姊姊妹妹,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只要是你杀的,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入住月照宫的第一日,除了房子大很多,奴仆多很多,手中多了把剑,我的生活没什么改变。西日昌在正殿接见朝臣,我在后殿练功修行。两位女官在旁伺候,一文一武,文的名纳兰玥,武的叫答喜。二女都很标志,但究竟好看到何地步,我没兴趣分辨。我将“逆龙斩”横搁于腿,静静地盘腿打坐禅练了一个半时辰,二人端的好耐性,竟一语不发站得纹丝不动。
  午膳由陈隽钟亲自送来,西日昌入宫后,他便摇身一变成了皇宫总管。我见到他来才收功起身,行礼道:“陈总管,我出来得匆忙,未带琵琶,劳烦总管在宫里随便找把弹得响的就是。”
  陈隽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司剑等着就是,摄政王已经备好一把上好的琵琶。”
  我一愣,随即了然,那谋奸算深的人自然也心细如发。
  陈隽钟走了后,答喜忍不住道:“司剑大人,摄政王对你真好啊!”
  我微微皱起鼻子,没有言语。二女见我如此态度,整个下午都噤若寒蝉。
  我一改上午的静坐,“细水”挥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午后。
  他对我好?折腕夺贞,一个不如意就要置我于死地。刺客用我挡女人由我杀,他对我好?不过是剑客逢上利器,政客瞅见妙棋。
  “细水”银亮晶莹如雪,软剑独有的特性使它看似游龙,又似飞雪。雪花越来越密集,雪片越来越飞扬跋扈,最终苍茫一片漫无边际。
  当我察觉面上一点冰凉,“细水”又恢复成一截银亮缎带,极具欺骗性地软软接地。跟着面上几点冰凉,我仰起头来,点点白晶宛如冰雪女神的眼泪,轻轻弥散开来,这是今年大杲冬季的第一场雪。
  “细水”重回我腰际,我转身,那俩女官已是一副畏惧神色。同样身为武者的答喜应该看得出,我循环不断施展的不过是最普通的长剑九式,但随着我的戾气渐增,天下最寻常的剑式一样可以所向披靡。
  我取过“逆龙斩”,道:“回殿里。”
  晚间的饭菜依然由陈隽钟送来,但同时送上的一句话令我胃口全无。“摄政王命你晚些时候去一趟清华池。”清华池是皇家御汤,言下之意令一旁的女官垂首。
  纳兰玥为我布菜的手犹在颤抖,我能明白她这样二八芳华出身官吏的女官在想什么。高高在上的男子,英俊无匹的男子,是多少达官显贵的千金梦寐以求的夫婿,即便他妻妾无数,即便他绝情残酷。
  我放下了银筷,一手接过答喜递来的手巾温茶,轻拭漱口后,怀抱“逆龙斩”起身而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一刀。门外早有太监等候为我引路,“司剑大人,请随小的来。”
  纳兰玥奔了出来,为我披上白狐裘袍。
  “冬夜气寒,大人保重身子。”
  我咕咚了声“死不了”,丢下满面惊诧的她,飘身远去。
  所过之处无数宦官宫女礼拜“逆龙斩”,引路的小公公仿似很得意,“司剑大人,小的今儿可沾您光了。”
  我知他与答喜她们并无二样,只意讨好罢了。
  小太监轻掌自己一下嘴巴,点头道:“多谢大人提点。”
  华灯初上,玲珑宫殿依稀可见,走近后一片淡雅芳香混着暖人的硫黄味,不知是御香缥缈还是水雾朦胧。小太监脱下我的外袍,又伏身为我除去鞋袜,“我只能送到这儿,大人走好。”
  我赤脚踏上温湿的卵石地,手捧“逆龙斩”莲步而行。
  石玉相砌八龙吐珠的清华池旁,我一站就是数个时辰,直到夜半,西日昌才姗姗而来。看得出他很疲倦,初掌大权的一股脑儿烦事没少操心。他越疲累我便越安生,我持剑行礼。
  两位美貌宫女为他宽衣,乌黑如瀑布的长发披散在素白的里衣上。
  “等久了吧?我也想早些歇息,但看来最近一阵都难了……”他瞟了我一眼道,“你就这样杵着吧,今儿不用你伺候,看着就好。”
  我垂首低眉,素白丝衣落地,轻微的入水声后,跟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扑扑,两个宫女解下衣裳伺候去了。
  清华池漂荡起暧昧委靡的氛围,由池心涟漪般往外扩散。我不禁想,今天的雪为何已停,今天的雪应该大如鹅毛。
  扑啦一声水声,应是西日昌翻身的动作。
  “叫你看着,怎么不敢看了?”西日昌轻笑。
  我抬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我的脸颊发烫,虽然看过无数次他的裸体,也无数次肌肤相亲,但叫我看着他同两个赤裸美女沐浴的香艳场面,还是心悸。
  “呵呵……”他开怀地笑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一眼不眨地盯视。看看这个男人的丑态吧,空一副上好的皮囊,只装奸淫龌龊,才智卓越的头脑,塞的都是恶毒残暴。我迫于他的淫威而罪孽杀戮,双手染满血腥,而他却是家常便饭似的信手而为。我有什么不敢看,他既然做得,我就看得。
  无知的宫女以丰乳肥臀在他身前身后乞怜,她们不懂,即便讨要到一次原始的发泄,也只会使她们的命运更凄惨。
  西日昌闭上双眼,背靠一具女体,缓缓道:“你知道你跟她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不是年少,也非姿色。”
  我冷冷想,无非是你征服不了我的心,纵然被囚禁,我的心却一刻都不曾开启过。
  “你的身体……身为武者的身体……特别柔韧……”
  荒淫无耻的男人!我再次垂首。
  啪一声响,跟着闷哼一声,一宫女飞出池子,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另一个则在不迭喊饶命。这便是西日昌的施怜。
  “滚!还轮不到你们!”那可怜的宫女光着身子钻出池子,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确实好色。”他淡漠地道,“但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
  我镇定地道:“是。”他曾多日搂我入眠而毫无动作,自制之强早已说明,女人不是他生活的必需品而是调剂品。荒淫之外,他还拥有一颗冰冷的帝王之心。但接下去我就推翻了这个认定,他忽然柔声唤:“过来,姝黎。”
  我抱紧“逆龙斩”,步履艰难地沿着池子前行。他微笑着,笑容仿佛无邪。我走到了他身后的池边,他转过身来,那一头浸湿的长发顺势一荡,拂过水面,半浮半沉于水面。他抬起头来,被雾气熏得粉色的面庞粉色的胸脯直叫我不敢正视。
  分明还有距离,但我就是被他拉下了水,不仅被拉下水,半空之中,还被旋了。手速还有气劲都运用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都用在了风月情事。
  他从背后搂住我上下其手,撕开了我的衣裳。我双手握着“逆龙斩”,手肘紧靠池边不让宝剑沾上一滴池水。
  我的裙片浮上水面,他将头枕于我肩窝,在我耳畔低语:“放轻松。”
  和着高于体温的池水,早已箭在弦上的他一点点地攻占了我。我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不住摇曳,手肘传来摩擦的微痛。随着他动作的加大,我咬紧了下唇,牢牢握住“逆龙斩”,仿佛这把大杲国剑就是我唯一的坚持。
  无知的宫女***自焚,火场却蔓延到我身上。我睁大双眼斜睨她的尸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喉间终于遏制不住地逸出了一声,随后,西日昌亲吻了我的后背。水雾冉冉水波起伏,我悲哀地闭上双眼,任由身体沉沦,身心堕落。就在我几乎迷失的时候,西日昌却停了下来。
  “皇兄怎么有雅兴偷窥?”
  我猛地一惊,我竟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西日昌发出一声低吟,将我按下水几寸,然后环抱住我。
  

  • 她在七年之前被他冷漠丢弃,宛若他的生命里从未有过她。 再见相逢,已是七年,她急于出嫁,他莞尔伸手,领证,结婚,嫁为人妻。 一切顺利的宛若上天注定,她心怀忐忑,唯恐一步走错变成他升职路上的累赘。 却殊不知男人也是有两面,人前温柔霸气,人后腹黑***。 婚后相处的日子,令她在学生时代穷尽所有的想象也无法料到。 原来,当他变成一个女人的丈夫,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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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是叱咤风云的阎氏总裁,纵横黑白两道,鄙倪一切。 她是被哥哥出卖,送到他床上的卑微小女人。 她以为她不过是个暖床工具,却发现他对她呵护百般; 他疯狂占有她,却也对她百依百顺, 从最初想要离开,到后来她竟然发现想要跟他生死相依。 兜兜转转,她这才知道,就连血液里都已经映下彼此不可分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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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是去往西天拜佛求亲的

  唐僧要去西天了,唐太宗大喜,要与唐僧结为兄弟,有全朝百官作证。
唐太宗:御弟,西行路远,我选两个侍从照顾你……
唐太宗:有健马一匹,作为脚力。
唐太宗:又有金饭碗一个……
唐太宗:供你路上讨饭用。
唐太宗将一撮土弹入杯中,唐僧不解。
唐太宗笑道:宁恋本乡一撮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丞相看到了,便将一粒米弹入酒中,唐僧不解。
丞相笑道:宁恋本乡一粒米,莫恋他乡高官禄。
皇后看到了,便将一个胸罩弹入酒中,唐僧不解。
皇后笑道:宁恋本乡粗拙荆,莫恋他乡美娇娘。
长安城外,草长莺飞,繁花似锦,唐太宗和唐僧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最后唐太宗还有一句话要交代。
唐太宗:御弟西行,须一路扬我国威,宏传我大唐帝国。
唐僧:这个贫僧已编成口号了……
唐僧: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酿酒缸缸好,造醋坛坛酸!
唐僧:师父,你为什么叫轻狂呢?
唐僧:那我为什么叫江流呢?
唐僧:师父,我不想这样过下去。
唐僧:为什么叫我去取真经?
师父:因为将会有一个叫三藏的和尚去取真经。
唐僧:师父,我能成功吗?
唐僧:师父,真经在哪儿?
师父:我是说菩萨在上海。
唐僧:菩萨不是在南海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孙悟空大闹了天宫之后,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行山下,沧海桑田,光阴如梭,五百年过去了……
观音:悟空!悟空!悟空在吗?
悟空:在在在……在你的脚底下呢。
观音:哦,对不起,踩着你的头了,罪过,罪过!
悟空:哦,对不起,对不起……
观音:你干吗说对不起?
悟空:对不起,没有长个好头让你踩……
观音:悟空,看来这五百年的苦没有白受,你的性格柔和多了。
观音:应该再压你五百年。
悟空:雷公叔叔教导我们说,对待美女应该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男人应该像冬天那般寒冷……你又不是如来那样的臭男人,自然另当别论……
观音:死鬼,你的嘴巴也比以前甜多了。
悟空: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观音姐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观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孙悟空,男,未婚。东海傲来洲人氏,出身贫寒。参加工作前居于花果山,后响应“村官”计划,先后委以“弼马温”和“蟠桃园园长”职务,掌管上界马匹和蟠桃园工作。但因当时个人英雄主义严重,盲目自我崇拜,始终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自称“齐天大圣”,先后毁坏南天门,搅乱蟠桃会,踢翻炼丹炉,并出言不逊,辱及首长个人权威,对天宫财物和人民生命构成了威胁。在对其进行帮助教育时,又不思悔改,竟然暴力对抗,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辜负了组织上的关心和爱护,判有期徒刑五百年……
悟空:来这里就是为了念我的简历吗?
观音:……现经领导如来征求所有仙家意见,跟小部分仙家委员讨论,然后一个人胡乱作决定,指派此人护送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不服从就插……他老木,泼……他硫酸!
观音:靠!嘘你妈个头啊!我是让你别说话,那个和尚来了!我要闪先!
悟空:啊?就是这个和尚?
唐僧:按照GPS的指示,应该就是这里了呀?
悟空:啊!你踩到我的头啦!我这苦命的头哇……
唐僧:哦,Sorry,我没有注意到你这个乌龟。
唐僧:是啊,不过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驮着山一样大的乌龟壳,还长着猴子一样脸的乌龟。
悟空:看来观音是对的,像你这样的智商,一个人是到不了天竺的……
唐僧:哦?你也认识观音姐姐?她是快乐女生里最红的MM了,最近还上了种秧电视台的星光大道,唱的那首《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不知你听过没有。哦,说点儿正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里一个叫孙悟空的猴子?
悟空:呶……这是我的名片。
唐僧:哦?你也叫孙悟空?太巧了,那你一定知道附近和你同名的那个人了?
悟空:Kao!用脚趾头想你也该想得到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只猴子了吧?我是被压在山底下了!
悟空:好了好了,你现在马上到山顶把上面的封条揭掉,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取经了。
悟空:喂——找到了没有——
唐僧:找到了……了……可是我不知道哪个才是啊……
悟空:靠!上面贴了多少条子啊?
唐僧:很多啊!“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只生一个好”、“光纤没铜,偷了没用”、“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处禁止照相,违者罚款”、“谁烧山,谁坐牢”……
悟空:对对对,就是烧山的那张。
唐僧:原来这雷人标语是为你写的啊!
唐僧:好了!我已经揭下来了!
悟空:OK!你快走远些!
咯噔咯噔……(马蹄声)
唐僧:靠!再远就到斑马线啦!
悟空:斑马线有什么可怕的?
唐僧:你别看这些车的速度不过70码,但是却能将人撞飞五六米!你别看斑马线画得这么好看,越是名贵的车越喜欢在这里加速。
唐僧:嗯?山都没有倒,你怎么就出来了?
悟空:我从山洞里往外爬还要把山弄倒?
唐僧:你是爬出来的?那封条?
悟空:走走形式嘛……其实封条早就过了保质期了,又没有人来更换,售后服务真……是差劲儿!
悟空(拍拍土):我们走吧?
唐僧:你这一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不好吧?
唐僧:有毛了不起啊?我要不是当了和尚,比你毛还多呢!来,戴上这个。
悟空:哦。还少一根铁棍。
悟空:师父,你就给个铁环,不给铁棍,我怎么让它滚起来嘛!师父童心未泯,走路还要滚这劳什子!
唐僧:我靠!这不是滚着玩儿的,这是给你戴的。
悟空:对不起,师父,我没有这么大的手指。再说……你我都是男人,初次见面就送这个定情信物,恐怕不太好吧?
唐僧:你这猴头是不是压了两个二百五……十年,压坏脑袋了?这不是戴手指上的,这是戴你头上的。
悟空:我的确没有穿衣服,可是你给我这个铁圈戴在头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唐僧:哪那么多废话?叫你戴上就戴上!
唐僧:波咯菠萝蜜……波咯菠萝蜜……
唐僧:哈哈哈!你怕了吧?
悟空:这难道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摇头咒”?
唐僧:不错,这摇头咒你一经听过,你就会立刻上瘾而无法自拔。一日不听就会筋脉倒流;两日不听就会周身溃烂;三日不听就会气血两亏,脸上长出黄褐斑,前列腺肿大,还会伴有更年期症状,就算吃了哈尔滨制药六厂生产的盖中盖口服液也救不了你!
唐僧:呵呵,正所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悟空:人家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嘛……死鬼,还弄什么“摇头咒”,讨厌了啦!
唐僧收了悟空为徒,继续西行。
唐僧:悟空,为什么不走了?
悟空:前面有一条河挡路!
唐僧:河是什么东东?你把他打死不就结了?
(说话间,只见白光一闪,唐僧的坐骑不见了。)
唐僧:悟空,为师的马不见了!
悟空:怕是被河里的小白龙叼走了!
唐僧:白龙?太刺激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先后被我遇见了会说话的猴子和会吃马的白龙。
悟空:师父,我有个建议。
悟空:如果你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不用倒置,只需歪一下头,让水从耳朵里流出来就可以了。
(不多时,悟空把小白龙揪出了水面,白龙化作人形跪在了唐僧面前。)
白龙:你就是东土来的和尚?
唐僧:谁?我?认错人啦!
白龙:没错,就是你,是观音姐姐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唐僧:又是观音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白龙:我本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只因一次电脑坏了拿去修,里面的照片被人传到网上……
唐僧(急不可耐):了解,了解,我在网上搜了许久,未见真正的完整版,不知阁下能否……
悟空:呸!说正事儿!传到网上之后怎么了?
白龙:之后……玉皇罚我说绕口令,我不会,他就把我贬到这里了!
悟空:绕口令?什么意思?
白龙:就是“老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撒汤烫塔”。
唐僧:哦?你说得不是挺好的吗?
白龙:废话,我已经在这里练了五十多年了!
唐僧:原来是这样,不如我来教你一个新的。“八百标兵奔北坡,北坡炮兵并排跑,炮兵怕踩标兵标,标兵怕碰炮兵炮”。
白龙:哦,对不起,师父,我吃了您的白马,就让我变作一只白马驮您去取经吧?
唐僧:哼!想得倒不错!我要宝马!
白龙:奔驰S600行不行?这款车是奔驰S系列的顶级型号,它装备的新型V12发动机排量为5.8升。为了保持传统,厂商依然用“600”来标注车型,而且S600只供应长轴距型……
白龙:并且奔驰的广告语非常符合您的身份——领导时代,驾驭未来!
唐僧:不,我更喜欢宝马的广告语——即使你把它拆得七零八落,它依然是位美人儿……
悟空:别磨唧,摩托还要骡拉呢,有条骡子已经不错了,将就吧!
(唐僧骑着变成骡子的白龙,领着徒弟孙悟空来到了一片村落前……)
唐僧:吃了七天的桃子,吃得我直反胃,今天终于可以吃顿面条了,悟空你爱吃面条还是米饭,你也是北方人吧?
悟空:桃子,随便,我的家乡是花果山水帘洞。
唐僧:啊,死人,原来是因为你喜欢吃才摘桃子的。
悟空:荒山野林的不吃桃子还能吃什么?
唐僧:其实我有一个设想,我们在山林里面开一块田,种上一块小麦,农忙季节的时候,你就飞回来拾掇庄稼,最后收割打碾,将粮食装进麻袋扛回来放在小白龙身上……
悟空:对不起!我的职业是保镖,不是农民。
唐僧:农民也可以打工啊,同时你还可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农民工。
唐僧:悟空,你看看前面是个什么去处。
悟空:说到这认字么,我就很惭愧了。虽然说我也是本科毕业,但是高考之后很久没有复习语文知识了……
唐僧:我说大学生为什么就业难呢,都怪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悟空: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不就是这几个字嘛,高考庄!
唐僧:靠!高考?你这德性还想高考?那个字念老!
悟空:哦,原来是高考老!
唐僧:住手!哎,高考制度真得改革了!这家伙就记得“高考”这俩字了!罪过,罪过!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高老庄。)
唐僧:老人家,贫僧乃东土大唐而来,今日途经此地,不知老人家可否大开方便之门?
高太爷:马戏团的?哪儿凉快哪儿去!
唐僧:老人家,我觉得您家里应该最凉快!那我进去啦?
悟空:师父,你脑子被骡子踢了?这老头是要赶我们走呢。
高太爷: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阴阳失调的黑猩猩,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洗衣机,能思考的无脑袋生物,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沉积千年的腐殖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宇宙毁灭必备的原料,连半兽人都瞧不起你的半兽人……
悟空: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世界充满爱无止境然跟我说这样的话?!
高太爷:你塞翁失马失前蹄笑皆非短流长使英雄泪满襟帼不让须眉来眼去你妈的!
唐僧:老人家,请莫再辱骂,贫僧替大徒儿道歉……老人家,请莫用手杖杵贫僧……老人家请息怒……老……老家伙你再动我一下试试?……哎呀我操?悟空!削他!善了个哉的!
高太爷:哎哟……哎哟……
高太爷: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家里有妖怪啊……
唐僧:早说嘛,施主,你听我说,我这个徒弟可是专门捉妖的。并且我们捉妖保证是价钱合理、童叟无欺,免费上门***调试,三年质保,并有省优部优的称号,还率先获得了ISO 9002的认证,你想不想试试?
高太爷:行不行啊?那妖怪很厉害的。之前我们请了三个法师都被弄死了,第一个和你一样是和尚,他用念经的方法消灭妖怪,结果被那个妖怪逼着不停地念经直到累死;第二个是道士,他用点蜡烛、舞桃木剑的方法消灭妖怪,结果被那个妖怪逼着将桃木剑吃了下去;第三个是一个武林高手,他和那个妖怪比轻功,飞上天去到现在还没有落下来,估计也挂了。
悟空:请看,这是我的“捉怪能手荣誉***”,这是我的“捉怪大赛”一等奖奖牌,我还获得过“捉怪先进个人”称号、“捉怪积极分子”称号、“十佳捉怪能手”称号、“三好猴子”称号……
高太爷:各位师父,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壮汉到我家来打工。他衣着朴素,干活儿卖力,马力强劲,速度快,刹车快,还挺省油呢!完全符合时尚的“低碳”生活。后来,我看这人不错,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没想到在结婚的那天,他喝多了。谁知道他竟然……
高太爷:他竟然……他竟然全身浮肿!长嘴大耳大肚皮,嘴里直哼哼,还长了一身的猪毛!
悟空:那不就是一只猪了吗?
高太爷:说得是啊!我家的闺女哪敢嫁给他啊?可是,他把我的女儿关在了后院的阁楼里,现在……55555……
唐僧:高太爷,你不用哭得这么动听又有节奏,有我在,万事大吉!我徒弟可是公鸡中的战斗猴!
高太爷:好啊!那还不快一些?如果能把妖怪降服,我就把女儿嫁给……
高***:我是你?那你是谁?
高***:你是我?那我是谁?
高***:我是你?那……
悟空:打住,打住!我头有点儿晕!
高***:哦,我知道了,你叫头有点儿晕?网名吧?不过这个名字好酷哦,我喜欢!
悟空:别扯淡!来点儿正经的!我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高***:又来?那个猪头说是天宫的元帅,你个猴头说是大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香港明星李嘉欣!我爸就是李嘉诚!我哥就是李小龙!
高***:是啊?好像是叫天蓬元帅。
悟空:了解,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你爸爸……
高***:啊?爸爸……我可想死你了!
高***:靠!不早说!你来干什么?
悟空:我来解救你啊!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正是打拐专项斗争轰轰烈烈的时候。
悟空:我就这么着、这么着、这么着。
(不多时,黑沙滚滚,月黑风高,三、二、一,猪妖出现了。悟空赶紧变成高***的模样。)
高***:啊?你不要过来!
猪妖:你每天都这么说,我还不是天天过来?
高***:明明知道是没用,但还是要努力争取,我们活着才没有失去意义,我们做人才没有失去理念。
高***:猪嗝隔(变音),我看出来了,我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我们私奔怎么样?
猪妖:私奔?不会吧?被人家抓住是要浸猪笼的!
猪妖:是啊!我就是猪啊!浸猪笼?这不就是我的归宿吗?
高***:靠,那我们就走吧?
猪妖:啊?好!我们怎么走?
高***:我们互相背着走!
高***:我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背着对方走一里地!
猪妖:好刺激!来!开始!
猪妖:娘子,你好厉害呀!已经走了三百多里地了,你竟然一次都没有输过!早知道就让你去买彩票了!
高***:说你是猪脑,你个猪蹄子,只有两个指头,不出剪子就没得出了,我只要出锤子不就好了?嚎 ̄
猪妖:呔!你到底是谁!
高***:嗯?什么意思?
猪妖:高家***一向不甚识数,不用说石头剪子布了,就连手指头都数不清楚,你到底是谁?
(悟空一抹脸就变了回来。)
悟空: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悟空:靠!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猪妖:我是问你我是谁!
悟空:你不就是中国猪协的主席——天蓬元帅么!
猪妖:tnnd,连我的隐藏身份都看出来了,你的眼睛好厉害呀!
悟空:当然了,因为我用了仁和牌闪亮滴眼露,红闪亮,蓝闪亮,谁用谁闪亮……
猪妖:靠!你收了多少好处费?这时候居然插播广告,你要再这样,我就告到天庭去!
(说罢,二人打斗起来。只打得是昏天黑地,叮当叮当叮叮当,令台令台令令台,哎哎呀,咦儿呀,哎嗨哎嗨咦儿呀……悟空终于制服了猪妖,把他抓到了唐僧面前。)
猪妖:你就是从西天去大唐取经的和尚?
唐僧:反了,是从大唐去往西天的。虽然从几何学上来说,两者的距离是一样的,但从逻辑学来说……
悟空:停!人家只不过是随便问了一句,你简单回答一下不就行了?还什么几何学、逻辑学的。搞什么补习班啊?
猪妖:真的是?那就对了!是观音姐姐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那天,我正在后山日光浴,突然观音姐姐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猪头,男,因当日在蟠桃会上调戏并企图非礼嫦娥***,被贬下凡间。现经领导如来征求所有仙家意见,跟小部分仙家委员讨论,然后一个人胡乱作决定,指派此猪护送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不服从就插……他老木,泼……他硫酸!
悟空:靠!又是老一套。
唐僧:所嗲是捏!(日语)
唐僧:各位,为了以后让猪妖有一个好名字,我就改它的名字为八戒!
白龙、猪妖、悟空:八戒?
唐僧:正是。也就是戒酒、戒色、戒烟、戒懒、戒馋、戒赌、戒骄、戒躁、戒……
高太爷:够了,已经八条了!
唐僧:是么?哦,大概是吧,反正我不太会数数的。我的徒弟们呢?
高太爷:靠!他们早就走了!还等你唧唧歪歪的!
唐僧:啊?不讲义气啊!给我马!八戒,你快下来!小心累坏了白龙马,人家可是高干子弟啊!
八戒:师父,我想了想,我还是想留下,来完成我前世未完成的情愫。
唐僧: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为了美人,放弃了这个江山……
八戒:还是师父理解我!
八戒:师父,原谅徒儿的不孝,这就是命运,就是一个劫。
唐僧:摆脱命运的束缚,不要让命运控制了你的人生。八戒,你已入空门,红尘无相,去取真经吧,成了佛,也就有了爱。
八戒终于被感动了,决定去取真经。八戒忍不住回头,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八戒:师父,你怎么还不走?
唐僧:因为我已经爱上了高***,决定留下来和她厮守,所以才劝你们去取真经的,你们走吧。
由于种种原因,唐僧最终还是没有留在高家庄。
跟唐僧离开高老庄后的第二天,八戒收到了高***的来信。内容如下:
你这头死猪,你怎么还不死!杀猪的都哪里去了,是不是因为工资打了白条,又集体罢工了?政府管不管了?几个月没吃猪肉,昨天见只苍蝇我都流了好多口水。
我十六岁那年,高中还没毕业。长得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鱼见到我,口吐白沫,沉下水底;大雁见到我,口吐鲜血,直挺挺掉在地上。
几多公子哥,包括奶油型选手四大天王,包括实惠型选手李泽凯,包括肌肉型选手史泰龙……纷纷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我不得不不断地将石榴裙加宽加大,以便容纳更多的人在上面。我家的门槛,不锈钢的,一米来高,硬是叫这帮后生给踏平了。
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呵,我往高老庄一站,下面倒伏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使我想起成群结队的蚂蚁。
然而,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男人,一个我看见之后就止不住呕吐的男人,硬生生闯进了我的心房……不对,是闺房。
你挖着鼻孔对我说:姐姐,我要和你睡觉!多么直接,多么粗俗,一看就没受过什么良好的高等教育。我会答应你吗?稍微用点儿脑子嘛,拜托!条件那么不平等,这卖国条约绝不能签。我操起一把剪刀,先对准你,再对准我自己,什么动作还没有做,想不到你吓得裤子湿了一大片。你哭得很伤心,可以说是肝肠寸断,九死一生。
我动了恻隐之心,就哄了你半天。好不容易不哭了,想不到你这厮乘我不备,刮起一阵风,把我卷到你洞里,让青春年少的我,白白过了两年寡妇生活。哪怕你鼻子再短点儿,哪怕你的耳朵再小点儿,哪怕你的啤酒肚再瘦点儿,哪怕你的鼻屎再少点儿……我也就认了,这两年也许我会过得精彩一点点。
可是,你实在不能让我将就。你的档次低得绝不是一点点。往少里算也只是珠穆朗玛峰那么高。
幸好猴哥哥来了,他好英俊哟,真是个小帅哥,要不是他整天板着个木瓜脸,我想我会爱上他的。尤其是他痛扁你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害怕就此迷失自己,你说你从不曾在意,我深深地责备自己,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我成心故意,只是……”对不起,跑题了,拽转缰绳,回到正路上来。总之,感谢猴哥救了我,猴哥和我心连心,猴哥和我腰带连裤带。
猪头,你知道吗?昨天,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终于摆脱了你,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高兴吗?“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对不起,我又唱起来了,昨晚唱了一晚卡拉OK,有点儿过了。总之,咱老百姓呀,昨个儿真高兴。真呀真高兴。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这里已没有你能留恋的任何东西了……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老死在泰国或者缅甸的浴缸里。过两年,我就嫁人了。今天我正式通知猪阁下,你基本没什么指望。
进食和以前那样势不可挡!
八戒本人倒不是很在意这封信,但是悟空见高***在信中提到了他,心中如打翻了一个硫酸瓶——心疼得厉害。
突然,悟空犯了烟瘾,想抽一根烟,随手从虎皮背心里掏出一包烟,正欲点烟……
唐僧:悟空啊……你看你都瘦成这猴样了怎么还抽烟啊……把烟给我戒了!!!
八戒:猴哥,叫俺老猪干啥?
悟空:呆子,滚一边儿去!
唐僧:悟空啊,为师这是为你好啊。我再问你一遍,戒8戒?
八戒:师父,我不用你接。我就在你边上呢。
唐僧:八戒啊……谁说为师要来接你啊?为师踹你还来不及呢!
悟空:我就8戒!师父拿我怎样!!!
八戒:猴哥……我没被妖怪抓去呢……不用你来救我……
悟空:呆子,滚一边儿去!
唐僧:悟空啊……为师不是怕你……为师只是不舍得你的猴头啊!
悟空:你不就是要念那破咒吗?你念吧!我就是死也绝8戒!!!
八戒:你死就死吧……还绝我干吗呀……
八戒:我这本来就是猪头啊……
白龙:你真是猪头!!!
八戒:我确实是猪头啊……
悟空:你真他妈的是猪头!!!
八戒:我是猪头,我妈自然也是猪头啊……
唐僧:八戒啊,为师要插一句了。你那么烦不怕我们打你吗?
八戒:还要打我妈啊!?
唐僧怕悟空胡思乱想耽误行程,决定对悟空进行一次青春期先进性教育。
唐僧:悟空,我们聊聊青春期生理问题吧。
唐僧:最近每个月总有几天,我……
唐僧:我……不是担心你就是担心八戒。
悟空:师父,其实我不是在想弟妹高***,而是在想我的初恋紫霞。我看紫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
悟空:我和紫霞有一段夙世姻缘,每一本以我为主角的书里面,都会提到这件事,你看,紫霞是那么的美。
唐僧:你不是说你看紫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么,我什么都没问呢,你怎么话多得像老太太似的。
唐僧:你品位也太差劲儿了吧,紫霞只不过是个老太太,是朝霞变老了就变成紫霞了。
悟空(被说得脸通红,咬了下嘴唇):有些东西越是经历了时间的磨砺才越显得出她的美丽,就算她是个老太太,我也不会嫌弃她的,她就是我的一个梦,梦得那么的逼真。
唐僧:看你那点儿出息,我就不喜欢看紫霞,我喜欢看波光,你看那河面上波光一闪一闪,多么的妩媚,多么的温柔。
悟空:你品位更差,波光是阳光照到水面的反射,说白了,只是个二手货。
唐僧(也被说得脸通红,挠了挠头皮):有些东西越是经历了风尘的玩味才越显得出她的韵味,你见过这么纯洁的二手货么?
师徒几人又走了几天路。
八戒:师父,有条河拦住了去路。
唐僧:不用怕,我上次见过。
唐僧:悟空,又要麻烦你了。
八戒(眼前一亮):哇!埃佛尔铁塔!
悟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拔错毛了。再变!
唐僧:悟空,我知道你环游过,麻烦你专心一点儿好不?
唐僧:TNND,你想气死我呀!
猪八戒(眼前N亮):哇!长江大桥。
唐僧:GO!GO!GO!噢咧噢咧噢咧……
“哗”的一声,从水里蹿出一人来。
沙和尚:此桥是我栽,此河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八戒:不押韵,重念一遍。
沙和尚:此桥是我栽,此河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唐僧:这位仁兄,这座桥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我徒弟孙悟空变的呀。
(同一时间,唐僧转过身跟悟空说,先吓吓他!)
沙和尚:什么?!!他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后又被如来佛主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齐天大圣唐三藏的大徒弟孙悟空吗?
唐僧:嘻嘻……这下怕了吧!!
沙和尚:靠!他要是孙悟空,母猪都会上树了。
唐僧:八戒,过来,爬到树上让他看一下。
八戒:师父,过来一下。
唐僧:那算了,你要什么钱?人民币,港币,新台币,美金,欧元……
沙和尚:靠!现在都流行刷卡,哪里还要现金。
沙和尚:你们玩我呢吧?
唐僧:哪敢?卡都交给你了。
沙和尚:我不要公交卡、健身卡、***卡、水卡、电卡、煤气卡、门卡!!!
八戒:师父,人家是打劫呢,不带你这样的。
(唐僧刷完卡签完字后正准备走。)
悟空:干吗?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扁你哦,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
沙和尚:你就是唐三藏?
沙和尚:那这位肯定就是大闹天宫的英雄哥咯?失敬,失敬……
悟空:小子,你又想干吗?!
沙和尚:几天前,观音姐姐来这里洗澡,正好碰到我,就拿了一个小本本……沙和尚,男,你本是天宫的大将,因当时值班不在位,跑到迷敦道9号打麻将,被贬下凡间。现经领导如来征求所有仙家意见,跟小部分仙家委员讨论,然后一个人胡乱作决定,指派此人护送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不服从就……
悟空、八戒(齐声):插他老木,泼他硫酸……
悟空:原来观音姐姐的玉瓶里不是圣水,是硫酸,难怪她每次都用这招,靠!
唐僧:悟空,来,把铁圈拿给沙和尚。沙和尚,你以后就叫悟净吧。
(唐僧的徒弟终于收齐了,师徒五人,顺着日落之方,走向天竺……)
唐僧、悟空、八戒、沙僧四个和尚,外加白龙马来到一片包米地,菩萨出现了。
菩萨(腾云而起,再叫):三藏!
唐僧(觉悟):神仙妹妹。
菩萨(大怒):菩萨!!
唐僧(脸红):我不是菩萨。
菩萨(把鞋脱下来砸到唐僧脸上):我是菩萨。
唐僧捡起鞋,揣到怀里,脸红。
菩萨:唐僧,你为什么去取经?
菩萨:你不应该做菩萨,你要成为佛。
唐僧:我成为佛,你就嫁给我吗?
菩萨脱下另一只鞋,砸到唐僧脸上。
唐僧捡起鞋,揣到怀里,脸红。幸福微笑。
菩萨(哭了):我要跳楼。
唐僧:楼都是一层的,不如跳塔。
唐僧:你是菩萨,跳也跳不死,别跳了。我要取经,我要成为佛。
菩萨:人人都想成佛,你凭什么成功?
菩萨脱下另一只鞋,砸到唐僧脸上。
八戒:菩萨,下次别脱我的鞋了,脱沙僧的,他脚不臭。
菩萨:唐僧,天竺人人想成佛,人人比你道行高。你想成佛,注定要经历劫难,经历失败。跌倒了,不要一蹶不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唐僧:刚刚一阵工夫,都摔两跤了,没事。你放心吧。
菩萨脱下沙僧的鞋,砸到唐僧脸上。
菩萨:唐僧,我送金翅鸟做你的坐骑。
菩萨又想脱鞋,悟空、八戒、沙僧都跑到大石头后面躲起来了。
菩萨(叹息):妈妈的……
菩萨刚走,路边窜出一个强盗。
沙僧拿出刀、叉、饭勺、牙签。
强盗(哭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是四个人把他咬死了。
八戒:要是个女强盗就好了。
沙僧(吐了块骨头):我们犯了荤戒。
唐僧:成大事者不拘小戒。
吃饱喝足,唐僧师徒几人来到“艳阳高照国”——简称“艳照国”。
此国正轰轰烈烈地举行一个名叫“非靓非帅非富勿扰”的相亲大会。其中一名叫“闫小娇”的参赛女子被人将不雅照发至网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几日后,天堂派出所民警接到闫小娇的报案,宣告说不雅照是唐僧胁迫所拍。
闫小娇报案笔录(第一次):胁迫闫小娇的人居然是唐僧?
闫小娇:***叔叔,我想报案。
闫小娇:我叫闫小娇,门里一个小三儿的闫,***的小,娇滴滴的娇……我被一个唐朝来的人胁迫拍了不雅照,其中还有一只拿筷子的猴子,一只拿饭叉的猪,一匹什么都不穿的马……一个挑担子的菲佣。
民警:哦,他们是怎么胁迫你的?
闫小娇:他们说,不好好拍就不让我吃肯德基。
民警:哦,那你最终吃上了吗?
闫小娇:吃了,吃了整整一桶。
民警:哦,那这在法律上不叫胁迫,是利诱,毕竟你吃了肯德基。
闫小娇:是胁迫,是胁迫,我从来都不爱吃肯德基的,是他们胁迫我吃的。
民警:到底是胁迫你吃肯德基,还是胁迫你拍不雅照,你说清楚??!
闫小娇:准确地说是他们以胁迫我吃肯德基为由胁迫我拍不雅照。
民警:扯淡,那你就不要拍嘛,反正他们说你不好好拍就不让你吃肯德基。
闫小娇:可他们还说了。
闫小娇:如果不吃完肯德基,就不让我吃牛肉面。我最爱吃的其实是牛肉面。
民警: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闫小娇:我怀疑是麦当劳指使他们干的……
闫小娇报案笔录(第二次):让闫小娇很愉悦的原因居然是?
民警:上次你说,有人胁迫你吃肯德基,那为什么你吃的表情还很愉悦?
闫小娇:***叔叔,你看了我的照片啦?
民警:没,没,没看,我听说的。
闫小娇:***要讲证据啊,怎能空口无凭啊?
民警:好吧,我就看了这张你穿衣服吃肯德基的,你自己看看,然后回答我以下的问题。
闫小娇:哦,***叔叔,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吃得愉悦是因为那桶里当时装的是牛肉面。
民警:扯淡,那你后面拍那些露骨照片时怎么也很愉悦?
闫小娇:你看,你看,你还是看了吧!
民警:废话少说,不看虎穴,焉知虎耻,说!
闫小娇:其实,主要是因为那拍照的唐朝师父让我很愉悦。
闫小娇:他姓唐,我们都叫他唐师父,有时也叫小唐唐,脸白,人帅,开宝马证明他有钱,养宠物证明他有爱心……
闫小娇报案笔录(第三次):警方正式介入调查闫小娇。
民警:闫小娇,关于你举报的这起麦当劳指使唐师父胁迫你吃肯德基案,有了重大进展。
闫小娇:真是兵贵神速啊,你们抓到麦当劳啦?
民警:我们没抓,国际刑警抓了。
民警:他后台硬,抓不得。
闫小娇:切,那你们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啊!
民警:我们负责调查你。
民警:闫小娇,现在有足够证据证明你伙同麦当劳和唐师父拍不雅照炒作自己。希望你坦白从宽。
闫小娇:我冤枉啊我,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受害者啊!
民警:受害个屁,广大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民警:这几天,我们警局接到很多受害群众寄来的诉苦信,你们的不雅照已经严重干扰了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
闫小娇:切,他们爽还来不及,哪来的苦?
民警:这样吧,我独家朗诵一首自称受害最深的群众未来老公寄来的诉苦诗,你听听有助反省。
前有乔乔垫底,后有嗖嗖崛起。
如今小娇接力,意欲三足鼎立。
每每艳照疯传,病毒附带频繁。
电脑可以重装,只是苦了硬盘。
频频女神落马,爷们看了犯傻。
女人可以重爱,只是累了心态。
连年艳照不断,百姓不堪其乱。
屡屡裸炒得逞,是否应该严惩?
闫小娇:对啊,乔乔带的头,你们为什么不去查她?
民警:乔乔只是装纯,我们只能鄙视她。
民警:嗖嗖是自愿的,我们只能教育她。
闫小娇:那我顶多也是装纯,也是自愿,你们干吗要来查我?
民警:你问我,我还问你呢,谁叫你要报案???!!!
艳照国的一座很破的古庙内。
唐僧将一个核桃放在了木鱼上面,用木棍一敲,然后捡起核桃到一旁悄悄地吃。
八戒还在睡觉,呼声大作;悟空刚起床,还没有完全醒困,坐在席子上捉身上的虱子吃。只有沙僧在磨刀石上磨他的兵器“月牙铲”,发出一连串的“嚓嚓”声……
唐僧(对着镜子,将剃须膏抹在下巴上):悟净,家伙磨好了吗?要锋利得像刀片一样才行哟!待会儿我可是要检查的哦。
八戒(被“嚓嚓”声弄醒):喂!大胡子,一大早的你作什么怪!
沙僧:师父要用一下我的兵器,我才磨的。
八戒:他要你就磨呀,他要抽风你还给他递鞭子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唐僧:八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窗外,一轮红日映朝霞,蜜蜂和小鸟在说话……都快十一点了,该起床啦!你再这样不知好歹地睡下去对得起谁?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吗?对得起培养你的学校吗?对得起高家那个小妞朴素的感情吗?……哎?我说着你怎么又睡着了?真是个猪头三!再不起床,为师的可要念那欲仙欲死的紧箍咒了!
悟空:师父,你又指桑骂我了!猪不起床,你念咒害我,那我还怪倒霉的呢!
唐僧:悟空,你看你又说错成语了。那叫指桑骂槐,不是指桑骂你。平时我就让你多学点儿文化吧,你就不听……难怪你都好几百岁了还没有个女朋友!
沙僧(磨好了月牙铲,递给唐僧):师父,磨好了!你耍吧,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把头削平了!我磨得可快了!
唐僧(接过月牙铲,把它立在地上,然后把满是剃须膏的脸蹭到铲口上刮):师父这哪是耍呀,用你这个玩意儿就是为了刮刮胡子……唉……你们三个当徒弟的,用的兵器都那么怪异,没有一个顺手的!瞧瞧人家,行走江湖都用个什么刀啊、剑啊、匕首什么的,闲时用来刮胡子也爽;再看你们:月牙铲,金箍棒,最离奇的就是你二师兄的九齿钉耙……这都是啥呀?知道的是保护我去西天取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农民下地干活儿呢!
八戒:九齿钉耙怎么了?一耙子下去就能在敌人身上开九个洞!
唐僧:悟净,你这个我用着不顺手啊,还是你来帮我吧,你拿这个铲子帮我铲胡子。
于是,沙僧抄起月牙铲,在唐僧脸上铲起来……
悟空:师父,你就那点儿毛还刮啊!没有毛毛,灰尘很容易进入毛孔,而且没有毛毛,脸会很暴露的!
唐僧:悟空,我都说过不下八百遍了……出门在外,形象很重要!如果我也像你那样浑身毛噜噜的,那咱们四个就能凑一个马戏团了。高老庄的人就这么说过我们,你忘了吗?你也经常刮刮毛吧,刮了毛不但易于清洁,不长痱子,还能有助你更快地进化***类呢!
八戒:现代社会,做人有什么好的?工作这么难找,凑合找一个吧,不是钱少就是把人当大牲口使。好歹他猴子也是保护动物,不上班也能有树叶花果可以吃!
唐僧(刮完胡子):好了好了,你们爱咋咋地吧。八戒,把你钉耙借我用用。
唐僧:我来为你沙师弟梳梳头……瞧瞧他的发型,简直太嬉皮了!
八戒:好!师父,接耙!
只见唐僧抄起钉耙就在沙僧头上耙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耙腰好背好腿脚好……二耙个子长高不感冒……三耙皮肤细腻有光泽……四耙婚姻幸福子孙多……
八戒:强!师父,你也给我耙几下吧!
唐僧:嘿哟,嘿哟,累死我了。八戒,下次再耙你吧,再耙,我就虚脱了。
悟空:师父你好偏心,他俩的兵器你都用了,为啥不用我的?
唐僧:……他俩的兵器还能凑合用用,你的金箍棒我能做什么用啊?
悟空:师父,你眼角的皱纹就可以用我的棒子擀擀平嘛!
唐僧:悟空,中午了,大家都饿了,你去化点儿斋饭来吧。
悟空:怎么又让我去要饭?!
唐僧:悟空,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们出家人找人家要东西吃,叫化斋,不可以叫要饭的!你这么说话,真丢你娘家人哇!
悟空: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是不去了!每次去化斋,都被人围观。人们拿着花生对着我喊:来,翻个跟头!翻个跟头给花生!
唐僧:那说明人民群众喜欢你啊!更得你去了。
悟空:废p!人民群众还喜欢你呢!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牙疼!
唐僧:应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悟空,你不要发牢骚嘛。为师的要不是这几天不方便,早就给你们化斋去了。
悟空:靠!你说说看,你有哪几天是方便的!?不是便秘就是便稀……
唐僧:咳咳……悟空,为师的那把绚丽夺目小水***你还想不想要了?你再化半个月的斋饭,它就是你的啦!
悟空:真的?哦耶!师父万岁!万万岁!
唐僧:出家人不打妄语。悟空,你看你二师兄饿得脑袋都肿了,前面正好有个村庄,快去要饭吧!
沙僧和八戒面面相觑……
悟空拿出紫金钵盂,准备出发。
八戒:大师兄,你拿这么小的东西去化斋怎么够吃?!
八戒: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看!(从身后拎出两个特大号的拉杆旅行箱递给悟空。)
悟空:我靠!(骂完,拖着两个旅行箱出发了。)
悟空出发后,沙僧坐在一边看起了小人书,八戒又躺在席子上,迅速打起了呼噜。唐僧摇着头,发出啧啧声,坐到八戒身旁。
唐僧:八戒,你看过超级女生没有?超级女生的第三名是个叫张靓颖的姑娘。张姑娘的嗓子可谓是一绝啊!有磁性又有力量。特别是她的高音,可以飙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海豚音!海豚你知道吧,就是生活在海里的一种大鱼,它们叫的声音又尖又细,因此人们把这种像海豚叫声的嗓音称之为:海豚音。
八戒(翻了个身):师父,你就碎碎念吧,我能睡着。
唐僧:我来给你学一段张姑娘的海豚音!
(唐僧站起来,发出破锣一般的嚎叫声。)
八戒、白龙、沙僧:师父,我们还是跟着大师兄去要饭吧。
唐僧: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悟空,腹中饥饿,快去化些斋饭来!
悟空:师父,你不是正在瘦身减肥吗?那脂肪燃烧剂可花了我们不少盘缠呢!还有那碧生源也没有用完,何能……
唐僧(不耐烦地):你这猴头,少废话,没看见为师已皮包骨头了吗?此去西天途中,多少妖魔鬼怪争相一睹为师的风釆,怎可让人家失望而归呢?!(走猫步绕场,停步摆造型)
唐僧:何况碧生源的广告也说了:不要太瘦哦 ̄
悟空:好吧,师父,我这就去。吃饱喝足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又念紧箍咒!
唐僧:你是越来越烦人了,还不快去!
唐僧:这猴头,嘴里怎这许多鸟语?
八戒:师父,他是瞧我英语过了四级,心里不服,所以日夜用功想超过我!
唐僧:咦,八戒,你看,那边不是过来了一位beauty!(作远眺状)
八戒:师父,真的!好好漂亮啊!(作拭口水状)
唐僧(羞愧状,柔声):罪过,罪过……八戒你又失态,(递手绢)还不快把猪嘴擦一下……不过真是可惜,皮肤稍黑了一点……
沙僧:STOP!(颤音)姑娘你好,你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有没有对象,你的篮子里是什么,你可知道这条路上好多妖怪的呀,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的。
白骨精:这位小和尚有礼了。小女子姓白,名晶晶,就是雪碧——晶晶亮,透心凉的那个晶晶是也。
白骨精:此去大唐参加计算机等级考试。师父们可是从东土大唐来的?
八戒:You are right!我们都是大唐的高僧。不知***使的是哪门语言?
唐僧(激动得双肩颤动,两眼放光):实不相瞒,FORTRAN的主考官乃是小僧的二表姐,若***可……那小僧倒可助一臂之力……
八戒、沙僧、白龙:……
悟空:何方妖孽,胆敢骚扰!师父,Don't worry!我来也!你是哪路毛神,还不快报上名来!Sorry!路上不慎遗失隐形眼镜,分不清谁是谁。
唐僧:这猴子越来越没用了。沙僧,把我的眼镜借他一用。
悟空:原来是你——MONICA!
白骨精:STIVEN!真的是你吗?
唐僧:(抹眼泪)好感人啊,我自从看了JACK和ROSE的故事以后,就再没看到过这么感人的场面了!
沙僧(递毛巾给唐僧):师父,别让人笑话了,那是TITANIC。
悟空:我和MONICA是大学同学……
白骨精:STIVEN那时是班上的体育委员,我是英语课代表……
白骨精:他天天晚上都送我回家。他每个晚上都给我打***。
悟空:我们总爱傍晚漫步小树林……
白骨精:他总爱给我讲鬼故事,让我……(作害羞状)
沙僧:既然是熟人,那……啊,不对,猴哥你不是人,那白***她……
唐僧(大叫,后退):快护驾,妖怪啊……
悟空(左右为难):MONICA,现如今我护送师父西天取经,念在旧情上,你不要为难我……
白骨精: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五百年了,STIVEN,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我吗?
悟空:时过情迁,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你那张旧船票已经登不上我这条破船了。你又何必……
八戒: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白***,其实我与你是同病相怜啊……
唐僧:悟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白***如此痴情,你却这般铁石心肠,不解风情。天啊,悲剧啊……
(沙僧继续递毛巾给唐僧。)
白骨精:STIVEN,我这次不是来捉你师父的,我只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永远思念你的。既然你一心向佛,追求进步,我也不好阻拦。我……我走了。
有事记得CALL我……
摩托罗拉寻呼机,随时随地传讯息……
唐僧:(双手合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取经故,两者皆可抛!悟空!你已大彻大悟了。阿弥陀佛……
悟空:感谢师父体谅弟子。
唐僧:既然你决定了要保护我,而这个妖精是要来吃我的。你就帮我打她三棍,以示警戒吧。
悟空:¥%&*#!&*&@!*&……
白骨精离去之后,悟空郁闷了好些天。本来他是要抽烟解愁的,可是唐僧不允许他抽烟。于是,他将精力转移到打台球上,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唐僧脸色苍白,呕吐了五分钟。)
悟空:师父,你没事吧?是不是又晕马了?
唐僧:悟空,我已经跟你说过N遍了,赶马的时候轻轻拍一下就行了,你怎么总用金箍棒捅马屁股呢?
唐僧:悟空,你采的果子怎么全是烂的?
八戒:师父,不用问了,猴子准是又抓了几个妖精,陪他用水果切磋了两杆“斯诺克”。
(八戒、沙僧飞快地跑了过来。)
八戒:猴哥,赶快上,师父被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痛扁呢!我们俩都支撑不住了!
(唐僧眼睛被打得像熊猫似的。)
唐僧:悟空,帮我削他!善了个哉的!
(悟空从虎皮妖裙中掏出一个块状物,在金箍棒头上擦来擦去。)
悟空:师父,为了不打偏,你等我把“***粉”上完。
八戒:猴哥,师父已经被金角银角拖到山洞里去了!
悟空:糟了,“头儿”要是进洞就得罚分了!喂!八戒,他进的是“中洞”还是“底洞”?
(悟空果然厉害,不一会儿就杀进洞内,几个回合就把金角大王逼到了墙角!但悟空却突然停手。)
唐僧:悟空怎么停住了?八戒,你去问问他,为什么还不下手?(八戒哭着跑了回来。)
八戒:55555,师父,55555,猴哥说,金角“贴库”了,不好下“杆儿”!
(悟空转身痛扁身后的银角,几个回合后,银角也坚持不住了,悟空又突然停手。)
唐僧:悟空,你又怎么了,银角没“贴库”呀?
悟空:嘘,别着急,我正在考虑打完银角,怎么走位来K一下墙边的金角!
就在悟空沉沦于台球,即将耽误唐僧的保卫工作之时,悟空收到了白骨精写来的情书。内容如下:
我是小白,就是上次被你打了三棍的那个。我想你想得好苦,可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你要保护师父我能理解,可是最近你二师弟的肉比你师父的更值钱了,你得照顾两个人,你越来越瘦了,越来越没猴样了,要注意身体啊。
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美好生活吗?那时候我们一起散步,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候一切多美好啊,可是岁月不留情,我渐渐变成了老婆婆,觉得没脸见你了,于是就出家为妖。我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学得很快,现在已经能伪装成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了,而且还能对付一般的小神仙。不过,我毕竟是半路出家的,学得比别人都苦一些,这些你了解吗?
空空,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啊!我高考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妖精专业本硕连读,考上大学那年我已经八十二岁,媒体还报道过我,说我是年龄最大的大学生,可风光了。后来我看你还被压在山下,顺便又读了个博士,这前后花了我整整三百八十五年。我的导师可厉害了,回头俺们用视频聊,你会发现我比刚来那会儿年轻多了,看着就像二十岁一样!
空空,你知道不,这些年我过得可苦啦,为了不让你说我老,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了化妆品(这也是我很久不上线的原因)。现在商场里化妆品可多了,回头我给你寄两瓶男士护肤品,你没事就擦一点,相当小资,现在的人都好这个。
空空,那天我知道你出山了,正陪着唐老板去印度度假,刚刚出狱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我太佩服你啦。为了见你,我***也不要了就跑到路上去等你,身上的钱花光了,我就到山洞里去住,夏天没空调冬天没暖气,真的很难受。
空空,过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对你仍然热情似火,你却对我已经冷若冰霜。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怀疑是因为你师父在场所以你不好意思。其实你师父说的不一定都对,他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这句话就错了,至少我妈妈就是正宗的人类。还有啊,他唱《Only You》秀他的颤音,我的姐妹们都说恶心,你可千万别学。
亲爱的空,若你有情,三天后,我会在白骨洞边的咖啡馆等你,你进来后看到一个在喝豆浆的家伙就是我了!
虽然最后悟空没有去白骨洞边的咖啡馆赴约,但是他明白了白骨精还是喜欢他的。于是抑郁之情一扫而空,反而更加认真地跟着唐僧去西天取经。
唐僧趁悟空出去要饭的时候偷偷看了白骨精的情书。
唐僧瞅见八戒和悟空都与美女卿卿我我,鸿雁传书,甚是嫉妒,于是去婚介所相亲,婚介所大妈接待了他。
唐僧:唐僧,三藏,也可以叫我小唐,玄奘。
婚介:不大?哪一年生的?
唐僧:骡子。(都是白龙惹的祸!)
婚介: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唐僧:白骨精,蜘蛛精,牛魔王……(心虚……)
唐僧:那都是逢场作戏,感情破裂了。
唐僧:他们都想吃我的肉。
婚介:对择偶有什么要求吗?
唐僧:首先要不喜欢吃肉。
唐僧:不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唐僧:不好,观音是我顶头上司,我不想发生办公室恋情。
婚介:那王母娘娘好不好?
唐僧:不好,后台太硬了,我也不喜欢熟女。
唐僧:这……还是要尼姑好了。
婚介:你有什么爱好才艺吗?
唐僧:我会RAP说唱。
唐僧:等我叫个人。(拿起手机,“悟空快来,师父有好事找你!”)
轻轻的悟空来了,带着一片云彩。
唐僧:悟空,我们来表演HIPHOP,我来RAP,你来街舞。
唐僧:COME ON,COME ON。当里个当,当里个当,YEAH,YEAH,菠萝……菠萝菠萝蜜……(紧箍咒说唱版)
悟空:师父饶命,师父饶命。(满地板打滚表演了BREAKING地板动作。)
婚介:汗!原来是虐待动物!
唐僧去过婚介所之后,很快接到了相亲通知,鉴于他的西天取经背景,特意为他介绍一个来自西方的女朋友。
唐僧非常开心,取了徒弟们的法宝屁颠屁颠地来到了约会地点,面前站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唐僧舔了一下舌头,扑了上去。
小甜甜:你长得挺帅嘛。
唐僧:我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这么说。
小甜甜: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唐僧:好的,我请你化缘。
小甜甜:……我们AA好了。
小二:两位想吃些什么?
唐僧:施主不用费心,有山果剩饭就好。
小甜甜:来一份牛排,三成熟。
唐僧:怎么你很喜欢吃肉吗?(唐僧倒吸一口冷气。)
小甜甜:是啊,我就是因为天天吃肉,才叫小甜甜的。
唐僧:你认识白骨精吗?
唐僧:你看过西游记吗?
唐僧:你相信长生不老吗?
小甜甜:哈哈,当然不信了!
唐僧:GOOD,大肠来一斤!
小甜甜:看你白白净净的,真想咬一口!
小二:两位已经吃完了,请……
小甜甜:给你美金,不用找了。
唐僧:付账?施主有点儿过分了,哪有和尚吃饭也要钱的道理?
小二: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是西餐厅,和尚也不能吃霸王餐。
唐僧:那……那怎么办啊?我没钱啊!
小二:先生可以拿贵重东西抵押。
唐僧:真的吗?你看看这个,认识吗?
唐僧:这叫九齿钉耙,是我二徒弟用的趁手兵器,唐朝的古董!
小二: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收凶器!
唐僧:那你们这收猪肉吗?
唐僧:你等等……(拿出***打给猪八戒。)
唐僧:八戒啊,快来啊,为师帮你找了份好工作!
八戒:什么啊,不是去当猪肉吧?我不去!
唐僧:为师没有钱啊……
八戒:你不是跟女人在一起吗?卖掉付账嘛!
小甜甜:你没有钱,我们能玩什么啊?
小甜甜:你会什么运动?
唐僧:我会打坐,还会念经。
小甜甜:……算了,看你这么帅,我们去开房吧!
唐僧和小甜甜准备开房。
小甜甜:你最喜欢在什么地方做啊,厕所、野外还是车里?
唐僧:打坐吗?我最喜欢在天上或者庙里做。
小甜甜:……我们还是去宾馆吧。
小甜甜:我先洗个澡,你要不要一起啊?
唐僧:小僧从不主动洗澡。
小甜甜:……你从来没洗过澡?
唐僧: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每次一洗澡,都是快被妖精当火锅涮了……
唐僧因为思念小甜甜过度,睡觉姿势出错,出现落枕的毛病,唐僧去医院看大夫,医生建议唐僧截肢,唐僧不想砍头,医生就叫他去买个好枕头。
于是唐僧来到了一家枕头店,老板饭伟热情地接待了他。
唐僧:老板,你这有枕头吗?
唐僧:价格贵不贵啊?怎么付款啊?
饭伟:ICIP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
唐僧:老板,我落枕,你看有没有合适的枕头?
唐僧:落枕就是睡觉起来之后脖子疼头疼。
饭伟:哪个头疼,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唐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饭伟:就你这病啊,得拄拐。
唐僧:我不拄拐,我要枕头。
饭伟: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枕头?
饭伟:这容易,你可以订做一个大腿枕头,完全按照你以前女朋友的身高,三围尺寸,保证真人真腿,晚上抱着枕头就可以找回那失去的回忆了。
唐僧:我想她想得睡不着觉。
饭伟:那也好办,我们的枕头里内置了绵羊,当你失眠无法入睡的时候,我们枕头里的绵羊就会一只一只跳出来让你数,保证没有羊癫疯和口蹄疫,如果你数累了数饿了,还可以涮羊肉。
唐僧:我想她想得招蚊子。
饭伟:简单,我们的枕头里内含***牌蚊香,别说是蚊子,就是狮子进来一样熏死,不过你睡前一定要记得服用解药,否则将会跟蚊子同归于尽。
唐僧:我想她想得……(脸红)
饭伟:easy,我们这里有种枕头的枕套用的是芙蓉JJ的照片,保证你睡觉的时候清心寡欲。
唐僧:我想她想得尿床。
饭伟:太巧了,我们刚刚开发了一款尿不湿枕头,有了它,就算你晚上尿床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样防侧漏!更干爽!
唐僧:我想她想得迟到。
饭伟:你太幸运了,我们这有款闹钟枕头,拥有定时功能,一旦你调好了时间,第二天早上一到点,枕头将会发出一万伏高压电,如果还不起来,枕头将会启动自爆系统,你就可以真正地长眠了。
唐僧:我还想她和我生的那个三岁的孩子。
饭伟:别整三岁的,有能耐你整四岁的。
唐僧:我的心啊,哇凉哇凉的啊。
饭伟:走自己的路,让前妻后悔去吧。
唐僧: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啊?
饭伟:心病还需枕心医,我们这有黑心棉做的枕心,拿回去用吧。(一美女经过……)你等,等会儿,我,我要劫个色。
唐僧:唉,你也不理我,我成狗不理了。
取经路途凶险,唐僧深感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于是骑着骡子到一家军火店买***,赵本三热情地接待了他。
赵本三:客官有什么样的要求和选择呢?我可以给你介绍。
唐僧:最近我们家的鸡蛋老是被偷。
赵本三:我们这有留蛋***,外号榴弹***,专门用来留蛋的。
唐僧:最近我们家的野猫越来越多了。
赵本三:我们这有扫喵***,外号扫瞄***,是用来专门用来扫除喵喵叫的猫的。
唐僧:最近野猫太多,鸡都被吃光了,蛋都没人孵。
赵本三:我们这有来孵***,外号来福***,专门用来孵蛋的。
唐僧:最近我们家的马老是喝醉。
赵本三:我们这有马醉***,外号麻醉***,专门用来使马喝不醉的。
唐僧:最近有些力不从心了……
赵本三:不会吧,你还这么年轻啊!
赵本三:整点儿举鸡***吧,外号阻击***,专门用来重振雄风,金***不倒的,谁用谁知道……
唐僧:最近不是起不来,而是找不到了。
赵本三:我们这有种鸡***,外号重机***,专门用来供太监用的。
唐僧:最近因为这个,我的未婚妻小甜甜都不高兴了。
赵本三:我们这有妻***,外号气***,专门用来哄妻子不高兴的。
赵本三:我们这有重逢***,外号冲锋***,是专门用来让夫妻重逢的。
唐僧:已经等不及了,她不在我一个人怎么解决啊。
赵本三:我们这有手***,专门用来解决单身贵族的生理问题,为配合这把打手***,小店还附送美人图一张,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赵本三:你是去上西天的唐僧吧。
唐僧:对对对……你猜对了。
赵本三:经过长途跋涉,腿有毛病。
唐僧:胡说,我腿……腿有啥毛病。
赵本三:走两步!走两步!没病走两步!走!
唐僧:麻了……麻了……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妈呀!
赵本三:转移了!你知道吧,后来你的职业对你很不利,原来你不是取经,你是打坐,老往这腿上使劲儿,就把这条腿压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轻者颠脚,重者股骨头坏死,晚期就是植物人!
唐僧:大哥!那我用点儿什么药呢?
赵本三:用药不好使,你要坐轮椅,我们这有种座轮***,外号左轮***,专门给人坐轮椅用的。
唐僧:哎呀大哥呀,大哥那什么……我这两兜加一块儿才三十二块钱……
赵本三:我知道你性格,你要脸,你要给我自行车我不要就等于看不起你,是不?我还得要,我告诉你,你多给我跟你急噢!
赵本三:别激动……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悟空、八戒、沙僧去化斋,唐僧又被一伙强盗截住。
强盗:死和尚,此路是我开……
唐僧:此树是我栽?你确定这些树是你栽的?
强盗:关你鸟事!有没有钱?没钱把衣服脱了!
唐僧:干吗脱衣服?大白天的你们想干吗?
强盗:废什么话?有钱没钱?
唐僧: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
强盗:什么他妈东土西土?有钱没钱?再不说老子让你马上去西天!
唐僧:你说现金还是银行卡?
强盗:银行你老母!快把你身上的值钱东西拿出来!
唐僧:注意点儿素质好不好?别那么粗鲁!
唐僧:我哪儿来的妹妹?
强盗:我靠!弟兄们揍这个家伙。
唐僧:子曰:打人不打脸……对了,我的小弟有钱!
强盗:就你这熊样还有小弟?在哪儿?
唐僧:前不久网上有一个调查,说我是历史上最帅、最牛的和尚,所以我对你的评价表示抗议!
唐僧:无话可说了吧?所以说,不能胡乱下结论,要经过调查研究才能下结论,没有经过调查研究就下结论,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这样大家就会耻笑你,就算大家不耻笑你,你上司也会骂你没用,就算你上司不骂你,你妈妈也会说你办事不认真,对了,你妈贵姓啊?
唐僧:怎么不说话?你们做强盗也不容易,我做和尚也不容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何苦为难对方呢?听说2012地球就要毁灭了,你们知道吗?
强盗:大哥,求你别说了!
唐僧:我说的不好听吗?那你说好了!
强盗:我受不了了,把他给我吊起来!
唐僧:干什么?我不爱玩这个,小时候在树上玩荡秋千掉下来,屁股都摔烂了,现在还有疤呢,你们放开我,我让你们看。
唐僧:不看就不看嘛,又骂人!
悟空等三人化斋回来,在远处看见唐僧被吊在树上。
八戒:师父那么有趣,还玩荡秋千呢!
悟空: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那是荡秋千吗?
悟空:算了,让你动脑子,我真是猪脑子!
八戒: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
八戒:网上说,猪不是智商最低的动物!
唐僧:你们在那里扯什么淡呢?快来救我!
悟空变作一个小和尚,一连串的跟头,帅气地翻到了强盗跟前。
强盗:咦?来个唱戏的,这么会翻跟头!
悟空: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出息?每次都被搞得这么丢人?
唐僧:我也不想啊,可这就是现实嘛,现实是很残酷的你知道吗?第一,我不会武功;第二,我不会法术……
悟空:打住!下次说废话的时候能不能提前通知我,我好捂住耳朵?
强盗:你就是上面那怂人的小弟?
悟空:师父,你怎么学会骗人了?
唐僧:没办法,这是世界的潮流,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都多如猴毛,我骗骗人又不违法!噢,你们是人还是妖怪?
悟空:大哥,妖怪都想着吃你的肉呢!要钱有屁用!跟那个猪头一样笨!
唐僧:为师只是想搞清楚状况,如果他们不是人,我说骗人不就说错话了吗?
强盗:你们俩唱戏呢?你这小和尚到底有没有钱?
悟空:你们把他放了,钱好说!
强盗:放了这废话连篇的废物!
唐僧:悟空,他们侮辱我,你得替我出气!
强盗:好了,拿钱出来吧!
悟空:那就按江湖上的规矩,见面分一半。
悟空:我是说,把你们的钱分给我一半!
强盗:就你还想黑吃黑?兄弟们,抄家伙揍人!
悟空:师父,你看到了,是他们打我,我可没动!
唐僧:悟空你什么时候这么冷静了?我不是说了吗?你得替我出气!
悟空:那我用金箍棒了啊!
强盗:这是啥东东?你从哪儿找来的?
悟空:这个东东大名叫金箍棒,小名叫打死不偿命!
强盗:看来你是个练家子?
悟空:练过几天王八拳,专打王八。
唐僧:八戒,去看看悟空打死人没有!
八戒去侦探军情,马上就回来了。
八戒:别的跑了,两个头上被打出窟窿……
唐僧:悟空还是这么野蛮,文明社会嘛……找两块创可贴给他们贴上吧!
八戒:别费劲儿了,那两个人已经挂了!
唐僧:早知道我就不让悟空给我出气了!就算给我出气,也别用金箍棒,就算用金箍棒,也别使那么大力气,就算打死人,也别一下打死两个……
八戒:师父,现在怎么办?
唐僧:这么没礼貌,打断我说话了!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为自己的事业献身了,顶多给他们念个经超度下!这猴头真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师徒四人在老杨家借宿。
老杨:和尚从哪儿来的?
唐僧: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取经的和尚……
老杨:取经?取什么经?我听说现在网络很发达啊,发个邮件不就行了吗?傻子才跑那么远取经呢!
老杨:行了,想借宿对不对?人可以,动物不行。虽然现在政府号召保护野生动物,但是我偏没这个意识!
悟空:这老儿不想混了!
唐僧:一边去!谁让你长成这副模样!
悟空:我没爹没妈,长成这样到哪儿说理去!
沙僧:你要是隐身了,确实挺帅的。
那伙强盗来到老杨家门口,强盗之一——老杨的儿子发现唐僧等人在这里。
强盗:一定要弄死那几个怪胎,至于那个和尚……送去夜总会做鸭吧!他妈的,跑了?给老子追!
唐僧:悟空,那些人追来了,咋办?
悟空:你说咋办就咋办!
唐僧:你去拦住他们,不过你那棍子就别用了,你一用棍子就要出人命,一出人命就会给我惹麻烦,一惹麻烦……
唐僧:我还没说完!哎呀,他们来了!
悟空:你们走先!我跟他们玩玩!
八戒:别又玩死人,还得我埋!
强盗:你打死我们兄弟,现在想跑吗?
悟空:这帮废物,真不经打!(取了老杨儿子的首级,来到唐僧跟前)
唐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悟空:大哥你不是吧?这都看不出来?是人头!
唐僧:啊!!!你没球踢跟师父说,咱们可以买一个,搞个人头来干什么?对了,哪儿搞来的?这都有卖的?
八戒:师父,大师兄又打死人了!
八戒:大部分都死了。这人头是老杨那个不孝子的。
唐僧:悟空,你太暴力了,人类干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悟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人类了?
唐僧:我给你唱首歌吧……
唐僧:为什么不唱?这歌我练了很久了,是外语说唱,你听过的哦!
唐僧:很久没唱了!波咯菠萝蜜……
悟空: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
八戒:师父,需要伴奏吗?
唐僧:别打扰为师,为师喜欢清唱。菠萝菠萝蜜……
悟空:哎哟……算你狠!你说怎么着吧?
唐僧: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别再跟着我!
唐僧:你走不走?不走我又唱歌了!
悟空:走就走,谁怕谁呀!
相亲未成,徒弟又辞职,唐僧在事业与爱情两方面受挫,心情郁闷。
虽然白龙马劝他好马不吃回头草,但万般无奈的唐僧还是拨打了悟空的手机。但是过了很长时间,空气中才传过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唐僧(很郁闷,仰天叹道):悟空他用的不是全球通吗?怎会不在服务区呢?!
八戒:师父啊,以俺老猪听来,方才那个温柔的女声多半是观音菩萨了,她……
八戒(一手扯起自己耳朵):你当老猪这么大俩耳朵是白长的吗?!
唐僧:悟静,不要吵,听你二师兄说完。
八戒:以老猪看来,根本就没有服务区这么回事!师父您想啊,猴哥要是回了花果山,那是自治区。要是回了天庭马房,那是管辖区。就算是东海南海,那也是人家的郊游区。就在您身边,才是服务区。那猴头多半是贿赂了菩萨不想伺候您了,菩萨又不能明说,所以才扔下那么一句来让咱们自己悟。老猪法号悟能,反过来就是能悟的意思,绝对错不了!
八戒:这还不简单,分了行李您去您的婚介所,我回我的高老庄!
唐僧:这样固然不错,可是那大乘教法取不回来,有负唐王重托……
八戒:那这么着吧,我先打车把您送到婚介所。把白龙马给沙师弟留下。沙师弟神勇无敌,叫他取……
沙僧: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忍了你一路了都!你当我傻?以为我爱挑行李?我挑行李也是因为每次妖怪来了我腾不出手来,所以让你们降妖去!我才不像你呢!我是跟定了师父了,反正婚介所又不可能就一个妹妹。
白龙:二师兄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天庭马房在哪儿啊?既然是大师兄的管辖区,你看我能不能去当个头头啊?
八戒:师父,您当了这么久的和尚,难道不会创作吗?您就不能自己写个经?
唐僧:字我倒是会写,可是写什么呢?
八戒:写领导呀,得从观音菩萨开始。
唐僧(提笔写“观自在菩萨……”):写菩萨干吗?
唐僧(写“行深般若波罗时……”):她打坐看见什么了?
白龙:师父你真笨!打坐是闭着眼的,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唐僧:有道理!(继续写道:“照见五蕴皆空。”)
因为唐僧在经书中褒扬了观音姐姐,观音姐姐大发善心——让唐僧能打通悟空的***了。
一时间,悟空的***被打爆!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唐僧:悟空,你又调皮了不是,我是师父啊。前段时间“非典”闹得挺凶的,你天生喜欢乱跑,没有被隔离吧?哎,师父我因为去观音姐姐那里打麻将,顺道去了趟广州观摩一下广交会,结果回到家中就被隔离观察了,郁闷得很啊,等我解除隔离后,我们一起约上八戒、老沙去卡拉OK一下如何?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白骨精:空空,发了那么多短信息给你,也不见你回一条,亏我整天还在思念你驾驭着五彩祥云来迎娶我时的场景,哼!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么有性格。对了,我马上就要跟着你的如来哥哥一起,奔赴非典疫区,解救众生去了,我在想,如果我得了非典,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的亲我吗?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八戒:猴哥,我是八戒啊,麻烦你能不能换掉这个恶心的留言,我都打了N次***给你了,都是这该死的***答录机在说话。最近我家装宽带了,没事来我这里一起观摩***网站,速度绝对过瘾啊。还有就是我的QQ号码换掉了,新号码是3838……338,另外我把网名也改了,叫猪狗大战。一般二十四小时我都在线,上网找我聊啊。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沙僧:大师兄,我是沙老三啊。哎,自从你离去了,师父倒清闲了,但我最近忙得一塌糊涂,没和你联系,勿怪。你知道的,我和白龙马搞了一个沙白搬家货运公司,兼营清洁清扫清洗,前段时间非典流行,我们公司忙着四处给人消毒,累得我们差点儿没吐血,不过因此也狠赚了一票,上次向你借的三万块钱,你随时来拿好了,到时候叫上师父和二师兄,我们一起去***,我请客。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白骨精:死猴子,臭猴子,你真是个大混蛋,我上次给你留言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打***给我?我现在过得还可以啦,上天赐予我白晶晶美丽的容颜、迷人的身段,所以我身边不缺乏男人。但是在我心中,我只想听到你依旧脆生生地叫我一声:晶晶!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铁扇公主:孙悟空,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你曾经的小甜甜,现在的牛嫂嫂铁扇格格啊!上次你仗义地帮你侄子红孩儿交纳赞助费,去观音学院深造的事情我们全家都很感动,谢谢了。我和老牛现在挺好的,老牛现在也规矩很多,不再出去拈花惹草了,只是每天蹲在家里上网。好了,改天来我们家吃饭,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烤鸡翅膀!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牛魔王:TNND的死猴头,你口口声声兄弟,你上次在QQ上给我介绍的那个的所谓PLMM,结果我在QQ上花了很大工夫终于搞定她同意见面,结果一见面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想我老牛一世英名,居然被恐龙吓得屁滚尿流,你什么居心?对了,我家黄脸婆要是向你问起我,一定记住要帮我圆场哦!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菩提老祖:猴子,你欠我的三刀什么时候还啊?哈哈!玩笑,我是葡萄啦,对了,你跟唐僧的旅游怎样啊?我现在应该叫你齐天大圣还是孙行者呢?我想无所谓啦,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现在也改行了,不做强盗这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了,现在大家都叫我菩提老祖,有空的话,来道观找我啊,礼物嘛就不要带了,带串葡萄来就可以了,哈哈!
悟空的***留言:有话说,有屁放,千万不要唧唧歪歪,麻烦在“嘟”的一声后说话,嘟……
观音:悟空,你观音姐姐我以天下为己任,经过多方查找,终于发现……
悟空:对不起,您的***留言已满,磁带将不再为您工作,谢谢!
由于悟空不接***,唐僧的西行暂时搁浅,天天闲得慌,只好跟八戒他们几个打斗地主玩。
这期间,有无数媒体邀请唐僧出镜,如“极乐大本营”、“我爱记咒语”等。最后,唐僧接受了种秧电视台的邀请——解说足球。
唐僧:种秧电视台种秧电视台!电视机前的叔叔阿姨大婶大伯,小朋友们以及台湾同胞,海外侨胞晚上好!欢迎收看由护舒宝集团独家赞助播出的皇家马德里足球队和中国龙之队,和我一起为大家解说的是技术指导张路老师。
唐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球衣上写着“皇家马德里”的是皇家马德里队,球衣上写着“龙之队”的是龙之队。那个嘴巴上叼着口哨的便是裁判。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首先开球的是龙之队。现在是杨晨拿球,只见他用脚带着球,下面我就这个问题问一下张路老师,张路老师您认为带球用脚去带而不用屁股或者胸部去带有什么好处呢?
张路: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呢,主要呢,根本呢,原因基本上就是因为:如果胸部带球或者屁股带球的话面对的也将是对方的胸部或者屁股,而用脚带球面对的是两只腿。根据著名物理学家爱迪生的相对论,两只脚的宽度相对屁股或者胸部的宽度要小得多,所以用脚带球所面对的障碍要小得多。
唐僧:谢谢张路老师,张路老师对足球的理解果然是别具一格,佩服佩服。不过我记得那个爱迪生不是那个喜欢做电灯泡的吗?好像你说的那个物理学家叫爱因斯坦呢。
张路:哎哟,哈哈,好像是吧,反正他们都姓爱啊!
唐僧:¥%&*#!&*&@!*&……杨晨带球到了前场被卡洛斯抢断……卡洛斯一脚长传,球准确地传到罗纳尔多脚下。罗纳尔多以大约10M/S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突入到禁区。
张路:对。罗纳尔多加入皇马后皇马的攻击力确实令人可怕。哎哟,机会,可惜射高了。
唐僧:罗纳尔多和卡螺丝都是来自巴西的球员,两名队员有一个共同点——长得丑,跟我那大徒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巴西队个个长相复古,难道球技和长相真的成反比?
唐僧:龙之队发动进攻,球到了对方前场三十米左右处,马可莱莱铲倒了李毅,任意球,皇马在排人墙。
唐僧唱:看球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连成线,背对门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球是否听得见,它一定打偏。
张路:哎哟,打到门梁了。
唐僧:观众朋友们,你们可以发送短信参加比分竞猜。移动用户请发送SB加比分到3388,联通用户请发送BT加比分到5566。
唐僧:菲戈一脚射门球进了。场上比分变成了1∶0。菲戈是个全能型的球员。你看他在场上左奔右突,快如风,疾如电,稳如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难怪皇马的老板一直扬言:飞跃无限,我有菲戈。
张路:对啊,还请了那个韩国的安在旭帮他们做广告。
唐僧:球到了贝克汗姆脚下,每次他一拿球总能引起看台上一阵鬼哭狼嚎,难道贝克比我还帅?张路老师?
张路:其实你内心是很善良的……人比人气死人,妖比妖气死妖,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唐僧:咦,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句???
张路:地球人都知道啊!
唐僧:#@%&……贝克汉姆传中,足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在空中大约发生45度偏转,动能损失大约60,精确无误地砸在球门后的百事可乐广告牌上。
唐僧:现在双方处于僵持阶段,申思带球突破对方一名防守队员,射门可惜没打上力量,如果我们队员都吃新盖中盖就好了,新盖中盖一片抵过去五片,方便还实惠。
唐僧:比赛进入伤停补时阶段,皇马发动最后一次进攻,齐达内将球传给劳尔,劳尔将球一搓,射了,他射了。
唐僧:守门员刘云飞表现神勇,双手紧紧把球抓住,充分贯彻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精神。
唐僧:随着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比赛定格为1∶0!
张路:是4∶0。刚才你曾五次盯着那些三点式女球迷的时候,就在这段时间皇马又进了三个球……
唐僧:电视机前的叔叔阿姨大婶大伯,小朋友们以及台湾同胞,海外侨胞们,今天转播到此结束。请继续收看种秧电视台接下来的《农民之声》栏目,再见!
解说足球之后,唐僧又参加了一期采访芙蓉JJ的节目。由于节目前主持人因辞职不成而跳楼自杀,节目组只好安排唐僧来采访芙蓉JJ。
唐僧:芙蓉JJ,你……你(开始吐)
芙蓉JJ:别吐别吐,来来,吃点儿止吐药,看看你,新来的吧?
唐僧:谢……谢谢,你……你怎么知道?
芙蓉JJ:老记者哪有敢不带药就来采访我的,我都随身带着止吐药,谁见我吐我就给谁吃。
唐僧:你……你还真是够细心。
芙蓉JJ:你叫什么?当记者多久了?
唐僧:我叫唐僧,刚入行。
芙蓉JJ:有什么感受吗?
唐僧:一个字,累,出生入死的,吃力不讨好,跟我那二徒弟照镜子似的,里外不是人。
芙蓉JJ:辛苦你们了,你现在好点儿了吧,可以开始采访了。
唐僧:不……不行啊,我一看着你……就……就不舒服,就想吐。
芙蓉JJ:没关系,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唐僧:我……我怕还没有习惯我就已经恶心死了……
唐僧背对着芙蓉JJ,开始了正式的采访。
唐僧:芙蓉JJ,你好,我是少林寺电视台和尚频道的记者唐僧。
唐僧:观众朋友都对你的年龄很有兴趣,你能透露一下吗?
唐僧:能具体一点儿吗?
芙蓉JJ:二十九岁零几个月。
芙蓉JJ:零二百五十个月。
唐僧:那你的体重呢?观众朋友也很想知道。
芙蓉JJ:你知道我住的几楼吗?
唐僧:跳楼的主持人不是说过你住平房吗?
芙蓉JJ:不是的,这以前是个31层的电梯公寓,直到我搬来31层以后……
芙蓉JJ:我一来,楼房就开始下陷,现在30楼以下全部改地下室。
唐僧:听说您正在拍一部大片?
芙蓉JJ:对,《无极2》,我饰演倾城,其实第一部里就应该是我演,可惜我那时没有档期,便宜了张柏芝。
唐僧:那你当时忙什么呢?
芙蓉JJ:我演《金刚》呢。
唐僧:怪不得看着那猩猩眼熟,原来真是你演的,还真合适,你和角色形象很接近,都不用化妆了。
芙蓉JJ:是啊,我减了一下肥就演了。
唐僧:听说你现在演而优则唱,准备出唱片了?
芙蓉JJ:是的,正在后期制作当中,专辑的名字已经有了,叫做《鬼哭狼嚎》或者《猛鬼叫床》。
唐僧:专辑的听众群大概定位是什么?
芙蓉JJ:我的曲风变化多端,神出鬼没,不仅可以迎合普通大众的心理,还可以满足精神病、智障、变态、人妖等等特殊人群的审美心理。
唐僧:你一向关心公益事业,一定不会忘了对社会作贡献吧。
芙蓉JJ:那是当然,我这张专辑将会配备到公安和解放军系统当中去,以后***毙犯人不用***了,改听我唱歌了。阅兵式什么的也不用办了,举行我歌友会就行了。
唐僧:好狠啊,太残忍了。
芙蓉JJ: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的专辑会落到恐怖分子手里,影响世界和平,扰乱地球治安。
唐僧:你从一只默默无闻的猩猩到成为今天当红不让的优质偶像,一路走来,你觉得什么是你最应该感谢的?
芙蓉JJ:我认为是我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我每天都会对自己讲,低调一点,冷静一点,可是我的美貌和气质都是那样的难以抑制,那样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唐僧:你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吗?
芙蓉JJ: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不只是人,就算整个大自然,全宇宙,古往今来,空前绝后,我都是最漂亮最美的。
唐僧:最后一个问题,听说在拍摄《无极2》期间,你和导演发生了绯闻?
芙蓉JJ:当然不是了,这都是狗仔队编造的,导演和导演夫人之间感情好得很,情人节那天导演还特别给导演夫人送了份惊喜呢。
唐僧:什么惊喜?玫瑰花?巧克力?
芙蓉JJ:人家大导演,哪有你这么俗,导演把我和我们的孩子带回家,指着我和孩子对导演夫人说:惊喜。
唐僧:我想起了和我同一朝代的伟大诗人李白写过这么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芙蓉JJ是上帝赐给我们人类的礼物,是从天堂落入凡间的精灵,让我们继续把芙蓉进行到底吧!(大呕不止)
采访完芙蓉JJ之后,唐僧发誓打死也不为了点儿出场费出镜了。可是平时他老使唤悟空去要饭,如今悟空一走,八戒他们要饭业务不熟,唐僧的吃饭问题便凸显出来。
迫于无奈,唐僧决定铤而走险——去打劫银行!
星期一,昼,唐僧化装成乞丐去银行探风。
因为衣衫不整,被保安赶了出来。
星期二,昼,唐僧化装成女人去银行踩点。
因为影响市容,被城管抓回精神病院。
星期三,夜,唐僧化装成忍者准备从下水道进入银行。
因为光头太亮,被人误认为忍者神龟抓回动物园水族馆。
星期四,夜,唐僧化装成圣诞老人准备从烟囱进入银行。
因为体形太胖,卡在烟囱中间,并因此身负重伤,险些牺牲在工作岗位。
(唐僧为了有钱看病,决定轻伤不下火线,带伤行动。)
星期五,昼,唐僧化装成劫匪来到了银行,银行***热情地接待了他。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唐僧:这个……(支支吾吾,真是抢你在心口难开,抢要怎么说出口,唐僧的心里好难受。)
***:先生是抢银行的吧?
唐僧:啊……你怎么知道啊?
***:抢银行的一般都结巴,害羞。
唐僧: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今天我们下班了,明天请早。
唐僧:什么?现在才下午两点。
***:今天周末嘛,你明天早点儿来,拜拜。
星期六,昼,唐僧蹲在银行门口一宿没睡,终于等到了银行***来开门。
***:哇,先生,来得这么早啊?
唐僧:……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还早?
***:今天周末嘛,你要抢银行是吧?要抢多少呢?
唐僧:你看着办吧,我也是第一次。
***:这样吧,你先填个单,签个名。
唐僧:姓名,***,年龄,地址,好,填完了,给你。
***:我靠,活两千多岁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唐僧:我也不想啊,先天体质的问题,就是死不了,只能活受罪。
***:这样吧,先开个户,办个卡。
唐僧:开户办卡有啥用呢?
***:那用处老大了,我们银行是银联用户,如果你在我们银行办了卡,以后你去银联其他任何一家银行去抢,都可以不收手续费。
唐僧:真的吗?那来一张。
***:先交手续费50。
唐僧:我一共就100块钱……
***:拿来吧,你就,好了,卡给你办好了,拜拜。
唐僧:怎么?又下班了?
***:今天周末嘛。明天早点儿来。
星期天,昼,唐僧如约又来到了银行。
唐僧:***,我今天可以抢银行了吗?
***:还不行,你只是开了户办了卡,还必须办理一些抢银行的相关业务。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银行在抢银行这一块,在业内都是很有名的,有抢银行透支啊,抢银行贷款啊,抢银行外汇兑换啊,抢银行个人理财投资啊,很多很多的。
唐僧:那来个不收手续费的。
唐僧:那来个收手续费最少的。
***:那就这个投资理财吧,只要你把钱存在我们这里投资,保证你发大财,挣大钱。
唐僧:真的吗?那我存。
***:存款有活期跟死期两种,你选哪一个?
唐僧:什么是活期和死期?
***:活期就是活的时候可以取,死期就是死了以后才能取,根据你的特殊情况,死期就不起作用了,就给你办个一万年活期。
唐僧:那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发财了?
***:那谁知道,先交100块手续费。
唐僧: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不管那么多,不交就不给办理业务,不办理业务就不让抢银行。
唐僧:***,你行行好吧,你看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怜可怜我吧。
***:你都两千多岁的人了,家里还有比你老的?唐老鸭吗?
唐僧:唐老鸭去全聚德了,大姐啊,我真的没钱啊。
***:两千多岁的人了,你叫谁大姐呢?保安,拖出去打!
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打劫银行不成的唐僧突然接到婚介所大妈的***,说是他在电视栏目出现,吸引了无数妹妹的注意。大妈叫唐僧迅速填个征婚表,以便推荐他去参加火热的相亲节目“非诚勿扰”。
唐僧,俗姓陈,小名江流,法号玄奘,男,年龄不详,双硕士学位,现任大唐藏经办主任、大唐佛学院院长、大唐动物保护协会名誉会长、奔腾马术俱乐部常务董事,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佛学家、探险家、教授、学者、优秀马术运动员。
最喜欢的颜色:金色(金蝉子转世)。
最喜欢的动物:猴、猪、马。
最爱的歌:《昂哩路》。
最崇拜的人:观音姐姐。
最喜欢的书:《三个和尚》。
最擅长的运动:骑马、打坐、飞。
最抱憾的事:眼看被玉面公主强暴,死猴子来了!
最骄傲的事:让别人感觉生不如死。
最喜欢做的事:保护环境、维护和平、偷看观音姐姐。
最惯用的口头禅:①阿弥陀佛!②Let’s go!③善了个哉!
人生格言:四人行,三人皆我徒!
相亲口号:让我们携手,共同踏上西天路!
唐僧的出现果然引来无数妹妹的兴趣。
对象一:孟姜女(22岁,建筑学家)
唐僧: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唐长老,或者Mister唐。
唐僧:有,但死了几千年了!
孟姜女:没有最好!听说你是海归?
唐僧:对!我姐姐就住在南海。
唐僧:是的!猪很可爱,会挑行李,还能吃。
孟姜女:你对长城怎么看?
唐僧:嗯!孤城绝塞,雄关万里,固若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孟姜女:对不起(灭掉一盏灯。)
唐僧心得一:如果想速配,历史要熟背。
对象二:潘金莲(21岁,豆腐坊老板)
潘金莲:嘻嘻!唐先生好身材,皮肤真白……
唐僧:你……你想干什么?我的肉不好吃!
潘金莲:哎呀,谁要吃你的肉啊!奴家只是对先生心生爱慕,欲与先生共结连理。
唐僧:潘***,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潘金莲:讨厌!人家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嘛!唐长老,你家双人床有多大?
唐僧:因为我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打坐到天亮。坐一坐,自然神清气爽,包治百病……
潘金莲:妈的!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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