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经验----沈自尹----胡建华 +曹余德老中医论治咳嗽_症状库_飞华健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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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经验----沈自尹----胡建华 +曹余德老中医论治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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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经验----沈自尹
一、辨病与辨证灵活结合
中医治病的主要手段是“辨证论治”,所以“证”为中医精华所在,但西医对证不了解很难接受,这样既影响中医事业发展,又影响国际间的学术交流,沈教授为此进行不懈努力,以大量的临床实例和科学实验,取两种医学理论体系之长,认为对于某一个病种或某一个病人,在深入了解其病因、病理、生理、生化的特殊变化以及疾病发展中的证型演变,从中、西医两个方面理论高度辨别剖析,在病与证处找结合点,取长补短,明确现象与本质,从病证处找结合点,或舍病从证、或舍证从病,病证互参,能有效地提高临床诊治水平。如无黄疸型迁延性肝炎或慢性肝病是内科常见病,多见病毒感染后肝细胞炎性肿胀以致肝内血流不畅肝脾肿大等病理变化,目前西医尚无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采用保肝姑息疗法,许多患者因得不到有效的治疗而发展为肝硬化。中医认为肝病是由于湿热内蕴,或肝郁气滞致气血运行不畅久之可入络形成症瘕结聚。沈教授认为肝病多由湿热蕴结肝胆引发,湿热之邪又易耗气阴,气阴受损使肝病愈加缠绵难愈,久则症瘕结聚形成。湿热之邪不去,患者难以康复,针对这种情况,沈教授根据中医治病求本的治则,舍病从证,确立清热利湿、益气养阴、活血化瘀法则,辨证用药。若迁延性肝炎或慢性肝病兼有活动性变化ALT升高者,临证以湿热多见,当先清热利湿,用龙胆泻肝汤或丹栀逍遥丸加垂盆草、板蓝根、茵陈、虎杖、广藿香等,待ALT降至正常,湿热化解后再选用补气的党参、黄芪,养阴的鳖甲,补血活血的当归、丹参,清热燥湿的苍术、陈皮,如B超提示肝内光点增粗密,或有肝硬化,或有脂肪浸润趋势,取《金匮要略》下瘀血汤之意,或选桃红四物汤,加软坚的鳖甲、炮山甲、牡蛎等药调治。现代药理研究已证实活血化瘀药具有抗纤维化作用。按上法进行治疗病情往往能得以有效控制,有部分患者还能在短时间内肝功能恢复。再如慢性肾炎与肾病综合征的增殖型、混合型,在中医辨证归属肝脾肾三脏功能失调为多见,但按此证论治,在消除蛋白尿的效果方面收获甚微。然而通过从西医对其病理认识是由于肾小球血管内皮细胞增殖以致管腔狭窄,并有纤维蛋白栓子的阻塞等变化。虽然其临床并无明显瘀证的现象,但从其病理机制来分析其有瘀证的本质,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舍证从病,用活血化瘀兼以清热凉血法治疗,使尿蛋白流失得以明显改善。
沈教授以西医的“病”为径,中医的“证”为纬,在径纬交叉处找到中西医结合点,提出辨病和辨证灵活结合的学术观点取两种医学理论体系之长,或舍病从证、或舍证从病、或病证互参具体方法,一方面改变中、西医简单相加局面,更重要的是弥补中、西医对疾病认识的片面性,有效地提高中医识病与治病水平,同时为发展中医,开创中西医结合道路及形成中西医结合理论奠定了基础。二、宏观辨证与微观辨证有机结合
中医辨证着重于功能方面来认识。沈教授认为任何功能改变必然以形态、代谢改变为基础,“证”亦必有其微观的表现和物质基础,功能与形态、代谢是统一的。如何从功能改变证实形态、代谢改变,从而阐明“证”的物质基础。在临床上收集辨证素材的过程中,沈教授引进现代科学,特别是现代医学先进技术,微观地认识机体的形态、代谢变化和功能特点,更完整、更准确、更本质地阐明“证”的物质基础。在中医的宏观辨证基础上用微观指标认识与辨别“证”,综合多方面微观辨证的信息,从而有效地指导临床实践。如对于哮喘防治研究中,沈老师发现有些哮喘患者无肾虚的临床表现,但其肾上腺皮质有类似肾阳虚隐潜性变化,故其本质仍属肾阳虚范畴,采用温补肾阳方法后,有效控制哮喘疾病复发。
微观辨证介入中医领域,不仅弥补宏观辨证靠肉眼观察事物方法之不足,也是治病求因、治病求本更为具体化一种有效措施。而且对中医辨证向科学化、客观化纵深发展起到积极推动作用,为“证”本质的研究提供新思路与方法。沈教授的宏观辨证与微观辨证有机结合学术观点,是在辨病与辨证相结合认识上的一次飞跃和突破,其丰富辨证论治内涵,使辨证论治提高到一个新水平。三、以肾本质研究为核心,发扬中医整体调节优势
沈教授自50年代始,从异病同治方法中找到肾阳虚证的物质基础&D&D尿17羟含量低下,初步说明肾的功能的变化是有物质基础的,同时亦提示维持人体肾上腺皮质激素正常地合成、分泌、代谢很可能是中医肾的一项重要功能,这一发现是开创了中医脏腑本质现代研究的先河;60年代按照逆向思维方法逐步证实肾阳虚证的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存在不同程度功能低下,表明了“证”亦是有物质基础的,对中医证本质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与方法;到70年代在垂体-肾上腺轴变化中创立“阴阳常阈调节论”学说,阐明阴阳对维持或调节机体动态平衡作用机理同时论述阴阳平衡须建立在正常的阈值之上,证实阴阳有其物质性及其规律性;80年代再从同病异证组的对比方法中论证肾阳虚证的下丘脑-垂体-甲状腺、性腺轴也存在不同层次功能紊乱,证明了肾阳虚证不仅表现为肾上腺轴功能紊乱,而且在多个靶腺轴的不同环节有不同程度的隐潜性变化,由此推论肾阳虚证的主要发病环节可能在下丘脑或更高中枢。同时以老年人和肾阳虚证者在两个靶腺轴上的对比研究结果提出衰老是生理性肾虚、未老先衰是病理性肾虚的学术观点,这一观点对补肾药抗衰老研究提供新思路与方法;90年代最终引进当今最先进的分子生物检测手段,以三类不同药物验证的对比方法,确立肾阳虚证调控点定位在下丘脑(或更高中枢),这一观点再一次论证了“肾阳虚证”有特定物质基础。同时也阐明中医基础理论科学性,增添中医说理的工具,更重要是促进中医现代化的发展,使中医能用科学的语言与世界医学交流,使中国传统医学走向全世界。证治经验
一、预防支气管哮喘季节性发作
古人言“未发时扶正气为主,既发时以攻邪气为主……”“治喘咳不离于肺,不只于肺”“发时治肺,平时治肾”。传统医学有“急则治标、缓则治本”基本治则,沈教授认为对于喘证的治疗,尚需有个过渡阶段,使疾病不易反复,治疗上也有连接过程。为了减少或减轻喘证复发次数与程度,将治则分为三个阶段。
1.病初、或慢性急性发作、或春秋交沟之季,“治标”。以宣肺为主。热证(麻杏石甘汤、定喘汤等加减);寒证(三拗汤、小青龙汤等加减)。
2.病情渐缓时期“标本兼容”。 标本兼容:宣肺补肾兼顾。肺肾阴虚(三拗汤+左归丸加减);肺肾阳虚(三拗汤+右归丸加减)。
3.表解渐愈“治本”。治本以补肾为主。肾阴虚(左归丸+玉屏风散加减);肾阳虚(温阳片,或右归丸+玉屏风散加减)。二、防治老年慢性支气管炎
在防治老年性慢性支气管炎(简称:老慢支)疾病过程中,沈教授紧扣以温肾为主、以治本为主、以防为主三个环节,正确处理“标”与“本”的关系,合理调节肾阴肾阳的方法。
1.治疗原则,以温肾为主。对于各型老慢支患者以温肾为主,常用右归丸加减,或补肾防喘片。如在治程中出现口干、大便干结或其它热性症状者则改用左归丸,或大补阴丸加减,可根据病情灵活掌握;
2.标本兼顾,以治本为主。整个疗程中只要处于缓解期即连续服用温阳片(附子、生地、熟地、山药、补骨脂、仙灵脾、菟丝子、陈皮)。但逢急性感染或迁延期痰量增多时暂停补肾药,服急支糖浆(麻黄、前胡、紫菀、甘草、鱼腥草、四季青、野荞麦根等)及抗生素等药,待感染控制、痰量减少,继续补肾扶本。如病情复杂,本虚标实,采用标本兼顾。
3.防治结合,以防为主。在发病前1~2个月即开始服温肾阳药,或服温阳片进行预防,每年从9月底开始至次年4月初结束,半年为一期防治,余半年仃药。三、补肾法撤减激素依赖性疾病患者的激素
沈教授认为:“若要有效地撤减激素同时控制病证复发,取决于中药对该病种的疗效。”中药对某病证敏感程度,在撤减激素时往往能取得首先控制病情的优势,能有效地戒除激素。而对中药不敏感,或疗效甚微的如红斑狼疮、硬皮病(c)p皮肌炎等病证用中药撤减激素就较难奏效,因此中药对疾病的疗效是戒除激素的先决条件。
1.病证结合用方。以温补肾阳药右归丸或温阳片,如有明显阴虚症状则用阴阳并补法,用药介于左归丸和右归丸之间,不用附子、肉桂,以巴戟肉、仙灵脾、补骨脂等温补肾阳,并以生地、山茱萸肉、淮山药等滋补肾阴,阴、阳药的比例酌情按排;如对激素依赖型顽固性支气管哮喘患者常配三拗汤、或定喘汤;对激素依赖性肾病综合征患者常配玉屏风散,激素依赖性亚急性甲状腺炎配清热解毒、软坚化痰药。如疾病发作期间暂停补肾法,若疾病发作较轻,仍可采用补肾为主,标本同治。
2.不同阶段调整阴阳、补偏救弊。在激素应用或撤减激素过程中根据临床所出现证候规律以及体内隐潜性变化,用药性之偏纠正人体之偏盛偏衰。分二个阶段论治。第一阶段大剂量激素治病期,以中药滋阴泻火纠偏,善用大补阴丸或阴中求阳的左归丸随证加减。常用滋补肾阴又有清热效应的生地、养阴泻火知母、能解毒又有清火的生甘草等为主。第二阶段病证缓解期,此期开始递减激素,在减到接近生理的维持剂量(这剂量因人而异,在强的松5~10毫克范围)患者外象可能仍有“热”或“火”,而其体内隐伏的实质已是阴阳两虚,这时要改用或加用温补肾阳药以阳中求阴。
3.补肾药递增与激素递减相结合。已知激素用量愈大,疗程愈长,对HPAT轴功能抑制越深,恢复HPAT轴功能所需时间就越长。如何恢复HPAT轴功能,提高撤减激素成功率,沈教授采用补肾药递增与激素递减相结合方法。认为用补肾药来调节HPAT轴功能,提高垂体肾上腺皮质细胞储备能力需要一个缓慢逐步替代过程。且曰:“正常生理皮质醇分泌量为5毫克~10毫克,而长期用激素患者肾上腺皮质已停止分泌,而且处于废用性萎缩,常见减量为10毫克时症状易反复,故在这时期宜放慢递减的速度、剂量并逐渐增加补肾药用量来促进自身激素的分泌。”值得一提是沈教授从长期用药经验中,将仙灵脾作为补肾重点用药,曰:“该药性温而不燥,助阳不伤阴,有温煦肾之元阳,直接振奋命门之火,能保护外源性皮质激素抑制神经内分泌免疫的作用,从人和动物实验中都看到对肾上腺皮质有直接保护与促进的效应”。在递减激素时,首选仙灵脾,用量10g~15g~20g。其次附子,具有峻补元阳,主要成分乌头碱,在实验中亦证明有增加下丘脑的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RH)含量,来提***PAT轴的功能,因附子为大热之品,易耗阴液,一般在温补肾阳疗效欠佳情况下或冬季才考虑使用,剂量3g~6g~10g。另外黄芪一味,虽不属补肾药,但有补气升阳固表,对免疫有双向调节作用,与补肾药同用以益气补虚,亦有加强HPAT轴功能。每2周递减激素5mg,服至维持量10mg时,以1/4剂量递减。例如激素以10mg/日与隔日7.5mg/日递减,每2周递减一次,而补肾药如仙灵脾10g~15g~20g,生地15g~20g~30g,附子3g~6g~10g等剂量相应递增。四、补肾益气合活血化瘀法治肾病综合征
沈教授在60年代始对慢性肾炎的中医分类及其治疗规律进行探讨时发现脾虚湿胜型占30%,命门火衰型占17.5%,脾肾二亏占30%,无特殊见证占17.5%。然按辨证论治分别予以温阳法、健脾法、攻下法、清热解毒法,待肿退后,再予以善后调理法,结果温阳法对慢性肾炎疗效最好,适应于各类型,即使无特殊见证用温阳法亦能见效。常用金匮肾气丸或附桂八味丸或济生肾气丸等方药加减,沈教授以药测证的形式论证慢性肾炎主要病机为肾阳虚衰,且将温补肾阳法作为治慢性肾炎主要治则。但在长期临床实践中又发现在应用温补肾阳法调治后,虽能改善一些症候,但在消除蛋白尿、改善肾功能的效果方面收获尚不够理想。追其原因时发现由于发病年龄层次、病理类型不同其疗效亦有差异,如肾病综合征临床证候大致相同,但其组织破坏程度、部位有所差异,病理反应亦有所不同,故有微小病变型、系膜增生型、膜型、局灶性节段性等之分,在这种情况下,沈教授在宏观辨证基础上采用微观辨证方法,按年龄层次、病理类别论治,取得良好疗效。
微小病变型肾病综合征 沈教授曰:“微小病变型肾病综合征以蛋白尿为临床特征,好发于幼儿、老年期。小儿为稚阴、稚阳之体,脏腑娇嫩,形体未充,形态和功能均未臻成熟完善,肾气相应不足;老年人肾气渐衰。这二个年龄段不论肾气不足,还是肾气亏损,均表现为肾气虚。肾为封藏之脏,五脏六腑的精气淫溢,而渗灌于肾,肾脏乃受而藏之,如肾气不固,封藏失司,气不摄精,精微物质外溢(蛋白流失),导致肾气亏损加剧,抵抗外邪能力下降,易感冒等病证。”对于治疗沈教授认为补肾益气法可能对肾小球上皮细胞足突功能及基底膜渗透性有所裨益,常用六味地黄汤合玉屏风散加减,重用补气摄精的黄芪合固涩收敛的牡蛎相伍以防止蛋白流失,配益母草加强活血之力,增加肾血流量,改善或调节肾细胞功能。
系膜增生性肾病
沈教授认为此类肾病是由于长期炎症浸润免疫复合物沉积基膜或毛细血管壁上,导致肾小球血管内皮细胞增殖以致管腔狭窄,肾局部组织增生纤维化,疤痕形成,使机体内清除废物能力下降,有害毒素不能有效排出,进一步损害肾组织等变化。虽然其临床并无明显瘀证的现象,但从病理机制来分析其有血瘀证本质,因此在补肾的基础上侧重于活血化瘀的治疗,通过改善肾局部组织血供,促进炎症及瘀证的吸收,增加肾小球滤过膜通透性,使代谢产物及时排出体外,防毒素对肾脏进一步损害,从而改善肾功能。临证沈教授善用六味地黄丸合桃红四物汤或益肾汤调治,加大益母草用量。
局灶性节段性肾小球硬化 沈教授曰:“该病多因隐匿起病,当确诊时其肾功能损害较严重,肾小球广泛足突融合,免疫复合物呈团块沉积,且对激素及细胞毒药不敏感,纯中药疗效亦不显”。
目前国内外采用激素+免疫抑制剂+中药综合治疗能对肾病综合征取得一定疗效。尤其是对激素敏感的患者,激素对控制炎症有较好的作用,但大剂量激素应用或长期口服激素会出现柯兴氏综合征等副作用,且极易产生HPAT轴功能抑制,致垂体、肾上腺皮质储备能力下降,若突然停药或迅速减量很容易引起疾病复发,甚至出现危象。沈教授根据激素特性,在发病期先用激素+滋肾阴泻虚火法常用生地、知母、生甘草减轻激素副反应,待病证稳定,激素渐减时,以温阳药递增,激素递减的形式及辨证用药,善用温肾补气合活血化瘀法,以仙灵脾或附子为主+六味地黄丸+玉屏风散+桃红四物汤或益肾汤加减治疗。
案一、王××
未婚 本院职工
主诉:右胁作胀,口干苦,小便短赤7月。
现病史:2年前体检发现有关乙肝多个指标阳性。近7个月常感口干苦、肝区闷胀,尿黄,血检结果ALT200U、HBeAg、Anti-Hbe、Anti-HBc 、Anti-HBcIgM 均呈阳性。用护肝片、肝炎灵注射液治疗2月后,ALT转为正常,HBeAg、Anti-HBc、Anti-HBcIgM、Anti-Hbe仍阳性,现右胁作胀,口苦,小便短赤,苔薄黄腻,质红,脉弦数。
辨证:肝胆湿热。
治则治法:清热利湿。
方名: 龙胆泻肝汤加减。
方药: 柴胡6g
黄连4g 木通4g
丹皮10g 当归10g
赤芍、白芍(各)10g
青皮、陈皮(各)4g
诊断:(中)胁痛
症型:湿热蕴结
(西)轻度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
医嘱:注意休息、忌辛辣之品。
复诊1:95.11.23~96.3.27
服上方后,口苦、胁胀均解,小便清,但口干乏力,时有嗳气,苔薄,脉弦。仍守原意随证加减。
旋覆花包10g
青皮、陈皮(各)4g
赤芍、白芍(各)10g
茯苓10g 生甘草4g
复诊2:96.3.28~96.4.25
口干解,嗳气消,乏力有所改善,大便欠畅,苔薄,脉弦。复查肝功能正常,HBeAg、Anti-HBc 、Anti-HBcIgM、Anti-Hbe均转阴性。上法见效,宗原方。
旋覆花包10g
青皮、陈皮(各)4g
赤芍、白芍(各)10g
备注:按上法随证加减连续治疗半年,无不适,肝功能与HbeAg转阴未再反跳。停药2年后随访(98.9.17),未见异常,复查肝功能、二对半均为阴性。
按语:《景岳全书》曰:“胁痛之病本属肝胆二经,以二经之皆循胁肋故也……”“胁痛有内伤外感之辨,凡寒邪在少阳经,乃病为胁痛耳聋而呕,然必有寒热表证,悉属内伤,但内伤胁痛者十居八九,外感胁痛则间有之耳”。《内经?刺热篇》曰:“肝热病者,小便先黄,……胁满痛”。沈老师曰:“肝病引发多见湿热蕴结肝胆,肝胆疏泄失常,致胁肋胀满,口干苦。湿热之邪又易耗阴,气阴受损使肝病缠绵不休难愈”。本案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为湿热蕴结肝胆所致,初采用清肝胆湿热之剂,然在湿热证候有所改善时,患者已显气阴不足的征象,但沈老师在清肝胆湿热同时加补气的黄芪、养阴的鳖甲,目的在于防气阴进一步受损。这是沈老师临诊治未病的学术思想具体体现。
案二、沈××
已婚 NO:93-134264
初诊:96.3.28
主诉:慢性乙型肝炎2年,高血压病1年,心脏病(房颤)17年。
现病史:患者有房颤史17年,常感胸闷、心悸、气急。2年前体检发现有关乙肝多项指标阳性。近1年自觉乏力、口干苦、胁肋胀痛、心烦易怒,伴有头晕、头痛。曾用护肝片、抗心律失常、降压药物治疗,症状未见改善,前来本科求诊。临诊见患者面色晦暗,苔薄黄腻质红,舌下静脉曲胀,脉结代弦数。BP160/100mmHg,EKG提示“房颤”,“B”超提示:肝内脂肪浸润,胆囊壁毛糙,HBsAg、HBeAg、Anti-HBc、AntiHBcIgM均阳性,肝功能ALT55U/L,AST40U/L,总蛋白88g/L,白蛋白42g/L,球蛋白46g/L,A/G 0.9,血脂正常范围。
辨证:肝胆湿热,气滞血瘀。
治则治法:活血化瘀,理气清热利湿。
方名: 桃红四物汤加减。
方药: 桃仁10g
当归10g 黄连3g
青皮、陈皮(各)6g
诊断:(中) 胁痛
症型:肝郁气滞、湿热蕴结。
(西) 重度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早期肝硬化、高血压、房颤。
医嘱:注意休息,忌辛辣及高脂类食品。
加服降压西药。
复诊1:96.4.11~96.10.1
服药后诸症均见减轻,但ALT76U/L,且寐不安,面色晦暗,苔薄黄腻舌青,脉弦结代。证属同前,治拟原法化栽。
田基黄30g 垂盆草30g
干芦根30g 青皮、陈皮(各)6g
复诊2:96.10.2~97.4.17
上方随证加减连续治疗半年,寐已安,但口苦不解,有眼屎,下肢乏力,面色晦暗。苔薄黄腻舌青,脉弦结代。复查肝功能二次,分别为:ALT41、51U/L,AST52、52U/L,总蛋白95、81g/L,白蛋白44、40g/L,球蛋白51、41g/L,A/G0.9、0.9,血压稳定135/90mmHg。证属同前,治拟下瘀血汤合清热利湿。
田基黄30g 虎杖10g
青皮、陈皮(各)6g
丹皮10g 夜交藤30g
复诊3:97.4.18~98.5.4
投以活血化瘀、清热利湿,佐以安神之品,寐安,眼屎消,但口苦时作,乏力依旧,面色晦暗渐退。苔薄黄舌边见瘀斑,脉弦结代次数减少。前后复查肝功能二次:ALT25、37U/L,AST29、33U/L,总蛋白81、83g/L,白蛋白40、42g/L,球蛋白41、41g/L,A/G0.9、1.0,HBsAg、HBeAg、Anti-HBc、AntiHBcIgM仍阳性,“B”超提示:肝光点粗,胆囊壁糙。血压130/90mmHg。上法合度,宗上方之意出入。
蒲公英30g 郁金10g
炮山甲10g 干芦根30g
青皮、陈皮(各)6g
复诊4:98.5.5~98.10.28
服药后病情稳定,口苦解,面色晦暗退且转为红润,稍感乏力,苔薄黄质淡红舌边瘀斑,脉弦。肝功能:ALT32U/L,AST38U/L,总蛋白78g/L,白蛋白41g/L,球蛋白37g/L,A/G1.1,HbeAg转阴,HBsAg、Anti-HBc、AntiHBcIgM仍阳性,“B”超提示:肝内光点粗密,胆囊壁稍糙。血压130/80mmHg。上方奏效,原方守之。
按语:祖国医学认为肝炎主要病因是湿热,ALT的升高亦是湿热的一种内在表现,因此用苦寒药来清热解毒和化湿是治疗肝病有效的措施。但慢性活动性乙型病毒性肝炎,往往是湿热蕴结日久,病久入络,气血运行受阻,致瘀血内阻,表现为血瘀证征象。沈老师曰:“慢性活动性乙型病毒性肝炎如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其发展趋势肝硬化,肝硬化病理是肝细胞纤维化。中医将肝硬化归属于症瘕结聚范畴,而症瘕结聚形成主要气血瘀滞所为。因此采用活血化瘀法是治疗慢性活动性乙型病毒性肝炎一大法则,现代研究证实活血化瘀药有抗纤维化作用。”本案“B”超提示肝内已有脂肪浸润,白、球蛋白比例倒置,面色晦暗,舌质青紫等血瘀证表现,属早期肝硬化,因此整个治疗中沈老师始终贯彻活血化瘀清热化湿为治疗原则,初用桃红四物汤,后因ALT有上升趋势加用垂盆草、虎杖、紫草、广藿香等清热化湿药物,待ALT转为正常,着重防肝细胞纤维化,取金匮下瘀血汤方加减,配以软坚散结方药,经2年半调治,患者ALT转正常,纠正了白、球蛋白比例,HBsAg、Anti-HBc、AntiHBcIgM虽仍为阳性,但HbeAg已转阴,“B”超仅显示肝内光点粗密。面色晦暗消退转红润,舌质由青紫转为淡红瘀斑等血瘀征象明显改善,病情得以有效控制。
案三、沈××
已婚 NO:93-000932
初诊:95.4.20
主诉:慢性肝病12年,肝区胀痛2月。
现病史:患者因十二指肠溃疡手术,术后仍感中上腹胀痛,纳差。于84年2月体检中发现肝肋下2指,剑突下3指,质中,脾侧卧1.5指,移动性浊音(-)。无肯定肝炎史,同年8月血检肝功能SGPT&40U ,ZnT &4,TTT 8,AKT8.5,蛋白电泳总白蛋白69.3%, α,球蛋白1.8%,β球蛋白9.1%,γ球蛋白19.3%。肝放射线同位素γ照相肝左、右叶均见稀疏区,提示有病变存在;脾肿大。“B”超提示:慢性肝病,脾肿大。自觉两胁肋隐痛、乏力、纳平、大便干结、易口舌糜烂,苔薄白腻,舌边青,脉弦。曾于84.10~89.7期间,在本科采用活血化瘀、疏肝理气、清热利胆法则,选用下瘀血汤加减诊治,诸症均解,外院检查谓肝质地转软,肝功能、蛋白电泳均正常范围。停药随访9年中无不适,一般情况尚可。近2月口干苦、肝区胀痛、大便干结,苔薄黄,脉弦。
辨证: 肝胆湿热,气滞血瘀。
治则治法:活血消积,软坚散结。
方名: 下瘀血汤加减。
方药: 广藿香20g
青皮、陈皮(各)6g
陈香橼皮10g
诊断:(中)积证
症型:血瘀气滞
(西)慢性肝病、脾肿大。
医嘱:忌辛辣、烟酒之品,注意休息。
人参鳖甲煎丸
复诊1:98.11.12~99.1.11
投以活血消积、软坚散结之剂,尚称合度,口干苦解,肝区胀痛消,但大便欠畅,夜寐欠安,苔薄,脉弦。症属同前,原方化栽
制大名医经验----胡建华
一、临证治病,善于调理脾胃
先生临证治病,非常重视调理脾胃。早年曾对李东垣的学术著作作过细致的研究,推崇李东垣的脾胃理论。他说:“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必须资助后天,才能达到培补先天的目的。《灵抠?五味篇》云:“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中藏经》也有类似提法:“胃气壮,则五脏六腑皆壮也”,历代医家就有所谓“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之说。对于脾胃理论,李东垣述之最详。“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内伤脾胃,百病由生”。因此,脾胃虚弱者,他脏可以乘虚侵侮而发生各种症候,临证选方用药时,必须时时照顾脾胃,避免妄施g伐及腻补之剂,影响后天生化之本。脾胃与他脏皆有联系,久病不愈与脾胃关系最为密切。常见肝病患者,脾也受病,《金匮要略》之“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的理论具有临床指导意义,肝病可以用疏肝健脾的方法,肝喜条达,又主藏血,有赖于脾胃的健旺,资助气血滋荣,使肝体得以柔和而气火自平;脾胃与肺的关系本属母子,故肺病可以用健脾养肺之法,使水谷之精微,上输于肺,肺气充沛,足以控制病情的发展;脾胃与肾,本属相g,因此肾病可以用健脾制水之法,肾脏的元阳赖谷气以充实,使阳生阴长,水能化气,正气胜而病邪自去;脾胃与心似乎相关较少,然李东垣对此具有灼见,在《脾胃论》中提出:“安养心神,调治脾胃”的经验,即心病可以用补脾生血之法,增强供血来源,使血液充足,循环通畅,而心神得以安宁。先生在研究李东垣脾胃学说的过程中,发现李氏立论制方,看重在于补中益气、升阳益胃方面,增强内在抗病能力,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但其用药偏于温燥升补,偏重于脾胃之阳,忽视了脾胃之阴,对胃气失于和降、胃阴耗伤等疾病,还有不足之处。清代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提出:“太阴湿土,得阳始运,阳明燥土,得阴自安,以脾喜刚燥,胃喜柔润”,以及“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的理论,指出了治脾与治胃的不同之处,正好补充了李东垣学说的不足。因而先生在临床实践中,摘取李、叶两家之长,灵活应用。此种方法在其遣方用药中随处可见。
先生具体应用调理脾胃的方法有如下几点:
1、健脾益气,注意灵动:对于脾胃亏虚者,常用黄芪、党参、白术、炙甘草等以健脾益气,但常加入陈皮、佛手、苏梗等灵动之品以理气助运,有时加入焦山楂、焦神曲、谷麦芽等以消滞助运。《内经?灵枢》称:“胃者,太仓也。”胃主受纳腐熟水谷,只有通降不息,才能奏纳食之功。
2、滋养胃阴,切忌滋腻:调理脾胃,处处照顾胃阴,若见阴液不足之象,常加入石斛、麦冬、天花粉等滋养胃阴,或采用炙乌梅甘草等以酸甘化阴,滋而不腻,无碍运化。
3、对脾胃疾病,注意升降:脾主升,胃主降,临证用药,常用辛开苦降,如黄连与吴茱萸、黄连与半夏相配等。
4、虚劳采用补益法时,注意先后缓急:如阴血不足,同时出现脾胃运化功能薄弱时,一般先以健运脾胃为主,但选药不宜过于温燥,以免伤阴,以后转入滋阴为主时,选药不宜过于滋腻,多采用甘寒养阴,避免呆胃,同时适当与健脾和胃药同用,有利于对滋阴药的接受;但如阴虚内热较重,又见脾胃虚弱,应该健运脾胃与滋阴清热兼顾;若脾虚湿阻,治宜健脾辅以渗湿;脾虚气滞,则应健脾配以理气。这样使脾胃健运,资助气血生化之源,有益于调整脏腑功能,更好地发挥补益药的作用。
5、外感实证,切忌一味攻伐:应中病辄止,太过则伤胃气。凡攻击之药,病重则病受,病轻则胃受,是谓诛伐无过,须扶脾胃正气,使其自化。伤脾则令泄,碍胃则妨食,都将给疾病带来不利影响。二、活血祛瘀,创新发挥
先生在50年的医疗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尤其擅长以活血化瘀法治病。先生对祖国医学文献中有关活血化瘀的理论与方药有过精心、深入的研究。远至秦汉时代的古典医籍,如《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近至明清诸家学说,无不涉猎,先生对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中运用活血化瘀通络诸法、王清任《医林改错》中逐瘀活血诸方、以及唐容川《血证论》中“推陈出新”的理论,尤为赞赏。先生对活血化瘀法的配伍用药有不凡的见解。
先生认为:出血病人,不仅需要用止血药,而且还要选用活血化瘀药,有时甚至比止血药更占重要地位。这是因为离经之瘀血不去,新血不能归经,则出血亦不能及时止住。同时,单纯用止血药,即使起到止血作用,但瘀血停滞于脉络,也必然会留下种种遗患,如胸闷、咳喘、胁肋胀痛、腹痛、低热等等,以致影响疾病的痊愈。
先生诊治咳血病例,在清肺平肝的基础上,重点抓住化瘀和络进行治疗,使曾经用过大量中西止血药物未能见效、咳血缠绵四月不止的患者,取得较好的效果。
又如月经不调的患者,口苦酸、纳食减、经临腹痛、月经超前、量甚多、带下,选用理气和胃,调经固带之品外,还可用凉血止血药物,配合当归、艾叶等活血温经,凉血而不凝滞,止血而不留瘀,使经量减少,而腹痛亦得以消失。
出血患者用活血化瘀法,需根据具体情况,适当配合补气、养营等法外,在选用活血化瘀药方面,亦应细致斟酌。例如临床上遇到上消化道出血患者,见胸脘疼痛,大便色黑,舌质淡青,或妇女月经量多,夹有血块,少腹疼痛,均为出血而又夹瘀之症。可选用生蒲黄、失笑散、参三七、云南白药等药物,化瘀而不动血,止血而不凝瘀。
先生认为,活血化瘀药的配伍方法中,以灵活机动为贵
根据“气滞则血瘀,气行则血行”的原则,活血化瘀药常与理气、行气药配合使用。提倡在处方时,选择一些既能行气,又能活血的药物,可以提高疗效。例如川芎功能活血化瘀、行气祛风;郁金功能行气解郁、祛瘀止痛;又如延胡索、姜黄、路路通等,均亦具有行气活血的双重作用。金铃子散的组成,虽仅两味药,亦可作为泄肝理气,兼能活血的方剂。阴血赖阳气以推动。如果气虚不运,或阳虚阴寒凝滞,均能导致血瘀。因此活血化瘀药常与补气温阳药同用。补气药常用党参、黄芪、炙甘草等;温阳药可分两类,血脱寒重,急于回阳救逆者,常用附予、肉桂、干姜之类,出血而见阳虚者,常用仙灵脾、巴戟天、鹿角之类;前者偏于温燥,重在散寒回阳,后者乃温柔之剂,温阳而不伤阴。
血热妄行,迫血离经,则活血化瘀药可与凉血止血药同用,如犀角地黄汤。太阳表证不解,热结膀胱,少腹胀满,胃脘疼痛,蓄血发狂,则活血化瘀药可与清热泻腑药同用,如桃核承气汤。
至于血虚而夹瘀者,宜养血化瘀;热毒而夹瘀者,宜解毒化瘀;痰瘀交阻者,宜化痰祛瘀等等,可以随证化裁,不一一列举。
总之,活血化瘀与其他各法配合时,要以灵活机动、流通为贵,切忌药味粘腻,以免留瘀之弊。
活血化瘀法治疗临床疑难杂证:
1. 络伤血溢,日久必有瘀血停留
先生治疗血证,往往运用行血化瘀法。曾治一例支气管扩张咯血患者,女,32岁。反复咯血7年,经常痰中带血,甚则大量咯血。近1月来,咯血从未间断,曾有2次大咯血,1天量达100毫升以上。经用安络血、维生素K3以及注射各种抗生素治疗,未能控制。后服中药14剂,方用生地、玄参、茅根、桑白皮、蒲公英、地榆炭、藕节炭等药,亦未能奏效。遂来就诊。症见咳嗽痰中带血,或纯血鲜红,夹有瘀块,胸胁疼痛,烦躁,大便干燥呈栗状,精神困惫。舌边尖红,苔薄腻,脉弦细数。症属肺阴素虚,燥热灼伤肺络,络伤血溢,脉络瘀滞。治宜养阴清燥,化瘀止血。方用桑白皮15g 地骨皮15g
生甘草6g 北沙参15g
野百合15g 枇杷叶12g(包煎)
生蒲黄15g(包煎) 生茜草15g
生藕节5枚 制大黄9g。服药3剂,咳嗽渐稀,鲜血已止,痰中尚夹有瘀血。续服4剂,咯血全止。再投益气养阴,清肺润燥之剂,调治2月余,咯血未见复发,胸胁疼痛,烦躁等症消失。服中药期间,除自服维生素C外,未服其他任何西药。
本例用泻白散以清肺,制大黄以泻火,咯血而兼便秘者,用之最佳。盖肺与大肠相表里,清肠即所以泻肺,使气火下降,可以达到宁络止血的作用。尤其重要的是用了生蒲黄、生茜草、生藕节三味止血药。这些生药,不仅止血作用好,并且能化瘀,起到止血而不留瘀的作用。因此,在血止之后,胸胁疼痛,亦随之而消失。
2. 少女经漏不止,温经化瘀摄血
先生认为出血之症,未必都宜凉药。如遇阳气亏虚,切勿妄投大剂苦寒止血,否则血瘀不化,遗患无穷。早在日,曾治一例经漏患者,女,20岁。月经淋漓,四旬未净,服维生素K等未见减少,昨日起量反增多,1天耗用卫生纸1卷。面色苍白,精神困惫,畏寒,头昏目眩,舌质淡红,脉象细弱无力。阴血亏耗,阳气渐衰,肝脾藏统失司,以致血不归经,经行不止。治宜温经以敛阴,益气以摄血。以冀瘀化血止。处方:熟附子(先煎)、炙黄芪、党参、炙甘草、阿胶(烊冲)各9g 仙鹤草30g 旱莲草、生蒲黄(包)、生地榆各15g。6剂。10月27日,二诊:服上方后,血量已渐减少,但至今淋漓未净,腹中隐痛,脉细弱,舌质淡。再从原方加减。上方去生蒲黄、旱莲草,加失笑散15g(包煎)。6剂。11月3日,三诊:前天起经水已净,面色少华,精神渐振,但仍觉头晕乏力,脉细,舌质淡。再宜健脾养肝,调补气血。处方:黄芪、党参、当归、白芍、仙灵脾、补骨脂各9g 旱莲草15g 女贞子12g。6剂。11月10日,四诊:精神已振,面色转华。最近即将离沪实习。原方6剂。另配:归脾丸500g,每次吞服6g,早晚各服1次,参三七片100片,每次吞服4片,日服2次。均于煎药服完后,再服成药。日,五诊:实习归来,上述成药,服用至今。12月中旬月经来潮时,量一般,一周即净。现面色红润,体重增加,头昏怕冷等症消失,其他自觉症状亦明显好转。苔薄腻,脉细。再予温养气血。处方:党参、黄芪、当归、白芍、枸杞子、炙甘草各9g 旱莲草15g
大枣5枚。7剂。
本例月经四旬未净,西医诊断为“功能性子宫出血”。常见于青春期的少女及更年期妇女。《医宗金鉴》说:“妇人经行之后,淋漓不止,名曰经漏;经血忽然大下不止,名曰经崩。”就本例症状而言,属于“经漏”范畴。患者月经一月余,出血不止,而见一派虚寒之象,由于阳气虚衰,藏统失司,冲任不调,故经漏不止。若见出血即用凉血固涩之剂,反使阳气更虚,气血凝滞,导致病情更重。立法从温经益气,化瘀摄血为主,故用附子助阳以统血,党参、黄芪、炙甘草益气以摄血,仙鹤草、旱莲草、阿胶、地榆养肝以止血。以后去附子代之以仙灵脾、补骨脂,恐附子温燥太过,反有动血之弊,故不宜久用,后二味乃温柔之品,助阳而不伤阴。方中先用生蒲黄化瘀止血,因复诊时腹中隐痛,故改用失笑散,不仅因散中含有生蒲黄,仍有止血作用,尚含五灵脂祛瘀止痛作用益著。以后用归脾丸益气血,补肝肾,用参三七片以化瘀,作为善后调理。
3. 胸痹之症,心动悸,脉结代,治当益气活血宣痹
先生认为胸闷心悸,脉象结代,多为心阳不振,气血循环不畅。曾治一例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男,59岁。经常胸膺窒闷疼痛,劳累、受寒或心绪烦乱时,症状加重。曾有多次心绞痛,舌下含硝酸甘油片,即可缓解。心电图提示:心肌损害,运动试验阳性,某院诊断为“冠心病”。现心慌,胸闷隐痛,面色少华,精神困倦,睡眠不安。血脂偏高。脉弦细带数(90次/分)兼有结代(7~8次/分),舌苔薄白。症属胸阳痹阻,络脉瘀塞。治宜温通心阳,益气活血。处方:炙甘草9g 党参15g
桂枝4.5g 生姜2片
淮小麦30g 大枣5枚
丹参30g 全当归15g
麦冬15g 瓜蒌皮15g
茶树根30g 旋覆梗12g。上方服14剂,心悸,胸闷痛,明显减轻,精神渐振,睡眠好转,脉弦细(86次/分)结代(2~3次/分)苔薄白。再予前方加减。处方:炙甘草9g 党参15g
桂枝4.5g 生姜2片
淮小麦30g 大枣5枚
麦冬15g 丹参30g
广郁金15g 瓜蒌皮15g
旋覆梗12g 茶树根30g。先后共10诊,服药140剂。心慌,胸闷痛等,均已消失。复查心电图:心率82次/分。属正常心电图。
先生用炙甘草汤合甘麦大枣汤加减治疗本例获效。有以下4点体会:①依据“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阴血赖阳气以推动的理论,治疗重点在于补心气,通心阳,配以活血化瘀,使心阳通,心气复,则结代脉可以消失。方中炙甘草、党参、桂枝、生姜等药,即含此义。②又用丹参、当归、麦冬补养阴血,以充盈血脉,使阳气有所依附而不致浮越,所谓“育阴以敛浮阳”,则心率转缓,心悸亦随之安定。③用药贵在灵动,不宜呆滞,且患者无明显阴虚症状,故炙甘草汤中之生地、胶等滋腻药舍之不用,有利于温通心阳,活血化瘀药力之充分发挥。④方中瓜蒌皮、茶树根、广郁金、旋覆梗等药,不仅有宽胸利气功能,且具有扩张冠状动脉或降低血脂的作用,亦为先生治疗冠心病常用的配伍之品。如果血脂偏高,先生常结合中医辨证,选用何首乌、生山楂、茶树根、虎杖、桑寄生、玉米须,可以提高疗效。
4.中风之后,肢体偏瘫,多由痰瘀阻于经络
先生曾治一例中风后遗症患者,女,55岁。2月前晨起突然感到手足麻木,继而口眼歪斜,语言蹇塞,左侧半身不遂,经外院治疗,诊断:脑血栓形成。现口舌歪斜,左侧偏瘫,左臂不能高举,左足难以启步,语言含糊欠清,情绪烦躁,头目眩晕,脉弦细,苔薄腻。血压:22/13KPa。症属肝肾亏虚,风阳挟痰上扰,走窜经络,痰瘀阻络,气血循行不畅所致。治拟益肾养肝,熄风通络,化瘀祛痰。处方:大生地15g 山茱萸肉12g
桑寄生15g 明天麻9g
钩藤15g 炙僵蚕9g
炙地龙9g 丹参20g
红花6g 全当归12g
石菖蒲9g (豕希)莶草、生南星15g 星蜈胶囊10片分2次吞服。用上方加减,治疗1个半月后左侧偏瘫明显改善,口角歪斜减轻,手指灵活,并能编结绒衣。血压略有下降21/12KPa。治疗5个月,左半身不遂基本恢复正常,语言清晰,血压续趋下降(19/11KPa)。
先生认为,中风而见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等症,均为血脉痹阻,经隧不通所致。故方中选用丹参、红花、当归等以活血化瘀;天麻、钩藤、蜈蚣、僵蚕、(豕希)莶草等以熄风通络;石菖蒲、生南星等化痰搜风。由于患者情绪烦躁,眩晕,血压偏高,乃肝肾亏虚之象,故用生地、山茱萸肉、桑寄生以补益肝肾。方中天麻、钩藤、地龙、丹参、桑寄生等,均有较好的降压作用,故辨证结合辨病选药,可以提高治疗效果,使患者血压逐步下降。三、情志疾病,心肝为主
先生长期从事精神神经疾病的临床与研究,认为精神系统疾患与心、肝两脏关系密切。先生指出:本病多由情志不舒或思虑过度,劳伤心脾,心血亏耗,心神失养,或情志怫郁,肝气横逆,上犯于心所致。故提出:情志疾病心肝求的学术观点。
1、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有狂躁型和抑郁型。狂躁型精神分裂症,中医属狂症范畴,《临证指南》曰:“狂由大惊,病在肝胆胃经,三阳并而上升,故火炽则痰涌,心窍为之闭塞。”先生以为:此症当为郁怒伤肝,气失疏泄,郁而化火,津液被熬,结成痰火,扰乱心神,导致发狂。由于痰火上扰,心窍被蒙,故见语无伦次,哭笑无常;由于肝胆火旺,痰火壅盛,可见怒目直视,盛气凌人,甚则骂詈不避亲疏,由于热盛津液被灼,故多见便干,舌红,脉数。处方则以甘麦大枣汤为基础,养心安神,化痰解郁;生铁落饮以镇心降火,百合、知母清热润燥;狂躁征象严重者,常加用龙胆草、黑山栀、生大黄等直折肝火。如治一患者,男性,47岁。18年前因受刺激而致精神失常,意识不清,狂躁不安,暴怒毁物,时或哭笑,时或打人骂人,夜不能寐,大便干结,7日1行。曾住某精神病院治疗,服用氯丙嗪、氟***醇等,症情时有反复。近因家中琐事刺激,诸证又现,舌质红,苔腻,脉弦滑数。证属肝郁化火,痰浊内蒙,扰乱心神,情志逆乱。治宜泻火化痰,养心安神。处方:炙甘草9g 淮小麦30g
大枣9g 菖蒲9g
炙远志4.5g 丹参30g
龙胆草9g 黑山栀12g
生大黄9g(后下) 知母15g 生南星20g。服药7剂,精神渐趋正常,原方增减再服1月,并自行减量和停用西药,各症消失而告康复,后改用养血安神中药调理。1年后因精神刺激稍有反复,但程度明显减轻,再用原方调治l周即愈。抑郁型精神分裂症属于中医之“癫症”范畴。《证治汇补》云:“癫者,或狂、或愚、或歌、或笑、或悲、或泣,如醉如痴,言语有头无尾,秽洁不知,积年累月不愈,俗呼为心风,此志愿高而不遂所欲者多有之。”先生认为本证与《金匮要略》中的“百合病”、“脏躁症”颇相似,多因心脾素亏,思虑劳倦过度,通过骤受惊恐等因素而诱发,导致心胆俱虚,肝阳上扰,痰浊内蒙,窍络不利。处方常以甘麦大枣汤养心润燥,甘以缓急,菖蒲、远志、丹参豁痰宣窍,安神解郁,再以生南星、铁落等镇惊平肝安神。如治一女性,39岁。1985年春季因精神刺激而致神思恍惚、表情淡漠、不言不语、脾气急躁,恐惧幻听。外院精神科诊断为“抑郁型精神分裂症”,予以氯氮平、奋乃静等治疗,症情曾一度缓解。就诊前因骤受惊恐,上症又现,且经行腹痛,舌红,苔薄白,脉弦细。证属骤受惊恐,心胆俱虚,冲任失调。治宜镇惊安神,调和冲任。处方:炙甘草9g 淮小麦30g
大枣9g 丹参30g
菖蒲9g 炙远志4.5g
知母l5g 百合l5g
生铁落60g 肉苁蓉12g
益母草12g 生南星15g。上药连服半月,精神渐趋正常,后又续服1月余,症情未再反复,经临腹痛也瘥。随访1年余,精神正常。 2、神经官能症
神经官能症患者多数见有情绪急躁易怒,恐惧焦虑,恶梦纷扰、眩晕泛恶,胸闷胁痛诸症。此乃心神不安,肝火亢盛之象。先生多用甘麦大枣甘缓之品,先缓其急,百合知母汤合麦冬以润其燥,龙胆草、川大黄以泻其火,待症状得以控制后再转入以治本为主。用党参、黄芪、炙甘草、五味子、淮小麦、大枣、白术等益气养心宁神,生地、川芎、丹参、麦冬、枸杞子、旱莲草、石决明养阴清肝潜阳,选用首乌、桑椹、苁蓉、蜂蜜等补益肝肾,柔和润燥之品,以润肠通便。
范××,男,44岁,初诊:日。近年来徜徉于股市之中,涨落于瞬息之间,情绪时而惊喜,时而颓唐。渐致神思恍惚不宁,急躁易怒,心悸怔忡,夜不安枕,大便干燥,三四天1行。舌苔薄黄。脉象弦滑带数。治拟养心安神、清肝泻火。处方:炙甘草9g 淮小麦30g
大枣9g 石菖蒲9g
炙远志6g 龙胆草6g
川黄连4.5g 知母15g
百合15g 制大黄9g
全瓜蒌15g 生南星15g。14剂。二诊:服上方14剂,情绪稍安,心悸怔忡已减,睡眠好转。大便仍干燥,隔2天1行。苔薄黄,脉弦滑。再予前法加减。处方:炙甘草9g 淮小麦30g
大枣9g 石菖蒲9g
炙远志6g 龙胆草4.5g
知母15g 百合15g
生大黄9g(后下) 紫丹参15g 生南星15g。14剂。四诊:情绪明显稳定,睡眠已较初诊时增加2小时,大便先坚后溏,日行2次。苔黄已化,脉弦滑。再守原意。处方:原方生大黄改为6g。14剂。上方连服28剂,情绪、睡眠均安,大便日行1次。停服中药。处方:镇惊泻火合剂500ml2瓶,每服30毫升,日服2次。四、神经疾病,重在治肝
面神经麻痹、癫痫、血管性头痛、震颤麻痹,均为神经系统常见病,均有肝风扰动之象,故均应采用平肝熄风法治疗。但四者成因,同中有异。面神经麻痹重点在“风”,癫痫重点在“痰”,血管性头痛重点在“瘀”,震颤麻痹重点在“虚”。故在临床中应对各病知其所同,为肝风扰动,明其所异,分别为风、痰、瘀、虚。然后立法处方,有所依据,加以灵活化载,庶可药证合度,提高疗效。现仅就运用以天麻、钩藤、僵蚕、全蝎、蜈蚣为基础的平肝熄风法治疗面神经麻痹、癫痫、血管性头痛、震颤麻痹等病,抓住其各自的不同特点,加以探讨。
1、治疗面神经麻痹,要着眼于一个“风”字:
面神经麻痹或称面神经炎、面神经瘫痪。中医称之“口癖”。因此病主要表现为口角歪斜、口齿不清,故名。俗称“吊线风”。
面神经麻痹,是神经系统常见病。老幼青壮均可发病,而以中青年较多。本病急性期来势迅速,常于晨起发现面肌瘫痪,口角向健侧歪斜,不能皱额、蹙眉、闭目、鼻唇沟变浅,鼓腮漏气,进食时食物易残留于患侧齿颊间。西医认为由于感染病毒所致。
本病多由于正气亏虚、表卫不固、风邪乘虚入侵,以致气血痹阻,经络失和,故见口眼歪斜,面肌麻痹。处方:天麻9g 钩藤15g
炙僵蚕9g 全蝎粉2g(亦可用蜈蚣粉2g,或用全蝎粉、蜈蚣粉各1g)分2次吞服,以平肝搜风通络;丹参15g 当归15g 赤芍、白芍各15g,以柔肝行血熄风。初发病阶段,应加防风9g 板蓝根30
蒲公英30g 以祛风解毒。急性期可加仙灵脾9g
苁蓉12g 生地30g,阴阳相配,以提高机体免疫能力,能显著提高疗效。久病正气亏虚,可加党参、黄芪各15g,以益气扶正祛邪。
2、治疗癫痫,要突出一个“痰”字:
癫痫又称痫证。民间常称“羊痫风”,主要形容其发作时常伴畜类呼叫声。大发作时常见突然跌仆,不省人事,口吐涎痰,喉间痰鸣声,四肢抽搐等症。除与肝风扰动有关外,上述症状,均与痰浊内蒙,密切相关。
处方:天麻9g
钩藤15g,以平肝熄风;僵蚕9g 菖蒲9g
远志4.5g 生南星15g,以化痰开窍(亦可选用天竺黄9g 生半夏15g);全蝎粉2g分2次吞服、生铁落60g,以镇惊定痫(亦可选用紫石英30g);白芍30g 丹参15g,以养血柔肝熄风。发作时神思恍惚,喃喃自语,或不自觉地解扣、搜索衣袋等表现,称作精神运动性发作,可加炙甘草9g 淮小麦30g
3、治疗血管性头痛,要抓住一个“瘀”字:
血管性头痛的诊断标准为:首次发病多在青春期,病程在半年以上,头痛为发作性,呈现跳痛或刺痛,每次发作相似,常伴恶心、呕吐、畏光或视觉先兆,排除因其他疾病引起的头痛。
血管性头痛,中医属“内伤头痛”、“偏头痛”、“头风”。本病病程漫长,缠绵扰人。从长期临床观察到“瘀”、“风”、“痰”,是本病发病机制,其中尤以血瘀阻络为主。
处方:天麻9g
钩藤15g 炙僵蚕9g,以平肝熄风;川芎9g
白芷9g 丹参20g
桃仁9g 莪术15g,以活血化瘀止痛;生铁落60g
生南星15g 全蝎粉2g分2次吞服,以豁痰化瘀镇痛。
如本病缠绵日久不愈,气血亏虚,可加黄芪、当归各15g;如肝肾亏虚,可加枸杞子、旱莲草、山茱萸肉各12g。
4、治疗震颤麻痹,要围绕一个“虚”字:
震颤麻痹即帕金森病。本病多见于中老年人,男多于女。患者头脑不自主地幌动,肢体颤抖僵硬,颈项强直,行走时急速小步前冲,动作迟钝,语言单调不清,面容呆板,呈“面具”状。
中医对本病称作“颤证”、“震颤”、“振掉”。多与肝肾亏虚,气血不足有关。盖肝藏血主筋,肾藏精主骨,年老体力渐衰,肾水无以滋养肝木,筋骨失于濡养,风阳扰动,导致肢体震颤,关节僵直。或因劳倦思虑过度,饮食调理失常,气血不足,不能滋养四肢经络,导致筋脉拘挛,行动迟缓。部分患者还可发展成为痴呆。
处方:天麻9g
钩藤15g 炙僵蚕9g 全蝎粉2g,分2次吞服,以平肝熄风和络;熟地黄12g 山茱萸肉12g
仙灵脾9g 狗脊12g
杜仲12g 白芍30g,以益肾养肝;丹参20g 红花4.5g,以养血祛风。如患者面色不华,神疲乏力,舌淡脉细,可加党参、黄芪、当归各12g,以调补气血。大便干燥,可加苁蓉、生首乌各12g,以补养肝肾,润肠通便。
用药当知药,知药才能善用,经数十年的潜心研究,先生精通临床医药学,既熟悉中药药性理论及复杂的应用法则,又熟悉每味常用中药的性能主治,具体用法、用量及使用宜忌;既熟悉各类相似药物的共性与个性,又熟悉每味常用中药炮制配伍后的性效变化;既熟悉每味常用中药的传统功效主治、又了解其现代药理研究及临床所用;既熟悉每味中药对人体的治疗作用,又了解应用不当会对人体产生何种不良反应。
由于先生谙熟药性理论与数百味常用中药的性能主治、使用宜忌,以及其在不同的外界条件与配伍应用的性效变化,故其临床用药得心应手,常常随手拈来、准确无误。名符其实地做到了知药善用、灵活多变。 全蝎、蜈蚣 为虫类药物中能熄风、镇痉、止痛、散结之要药。两药作用基本相同,所异者,全蝎偏于辛平,蜈蚣偏于辛温。先生善用此二味药物治疗癫痫、头痛、面瘫、震颤麻痹等神经系统疾病,极有心得。 用于治疗癫痫,多用全蝎、蜈蚣配铁落、南星、菖蒲、远志等,镇惊豁痰开窍之意,临床疗效满意。 用于治疗头痛,除用全蝎、蜈蚣外,再投南星、丹参、川芎、白芷、蔓荆子,以平肝熄风,活血化瘀,可获良效。 用于治疗面神经麻痹,常以全蝎、蜈蚣配黄芪、当归、川芎、天麻、南星等,以益气活血、化瘀祛风、平剂调治、缓以图功。 用于治疗震颤麻痹,常用全蝎、蜈蚣,再配丹参、当归、南星、桑寄生,以养血柔肝、熄风和络,常获良效。 先生从实践中体会到:全蝎、蜈蚣除治疗抽搐、震颤、疼痛等动风之症有特殊的效果外,还有破瘀作用,故亦可用于各种痞块、肿瘤,时有奇效。 先生认为,地龙是一味用途广泛的良药,用于治疗各种内科杂病及神经系统疾病,颇有效验,但应用地龙,必须讲究对症配伍。
地龙配黄芪、钩藤,益气平肝熄风: 地龙兼有平肝、熄风、通络作用,黄芪益气以推动气血流畅,钩藤亦能平降肝阳,三药均有扩张血管作用。三药配伍,用于高血压、中风后遗症、半身不遂等症,颇有效果。 先生临症,凡治疗高血压症见头痛、头晕、烦躁、多选用川芎、夏枯草、旱莲草、丹参、黄芩等;如见耳鸣、目糊可选用石决明?曹余德老中医论治咳嗽
出处:辽宁中医杂志 1989年第6期第3-4页摘要:曹余德老中医行医40余载,学验俱丰。学术上远宗仲景,近效杏轩,兼采诸家之长,融汇贯通,临床实践,效验甚众。今将曹老治疗咳嗽一证的经验介绍如下,以示曹老匠心独具一端。曹老认为咳嗽一证,虽非大病,但治不得法则缠绵难愈。无论外感或内伤咳嗽均属肺系受病,肺气上逆而致咳,因此治疗咳嗽,首当治肺。历代对咳嗽的分类名目繁多,曹老从临床治疗的实践出发主张不必拘泥于分类。因为在治疗过程中,常常会出现寒证化热,虚中挟实等变化。故临证应辨清寒热虚实,随证施治。他提出了治疗咳嗽的四个步骤:宣通、疏理、清肃、润养。大凡咳嗽经过此四步治疗,多可基本治愈。然非所有咳嗽均需经历此四步,每步治疗时间的长短也各不相同,尚需根据临床具体症情而定。宣通肺气 首举麻黄曹老认为外感咳嗽或慢性咳嗽加剧,均乃感受外邪所致。外邪客于肺中,肺气失宣,故而咳嗽。每见鼻塞流涕,咽痒欲咳,咳而不畅,咳甚胸痛,痰稠粘附,咳咯不爽,此外邪郁结肺中,阻塞肺气宣通。治疗当先宣肺,肺气宣通,方可驱邪外达。宣肺首推麻黄,曹老主张用宣散力强之生麻黄,麻黄虽性温,但无论寒邪、热邪均可使用,不必顾忌,关键在于配伍。他常常风寒以三拗汤,风热以麻杏石甘汤为基本方,酌加桔梗、枳壳,一升一开,通达气机;前胡、桑白皮辛散苦降,宣通肺气,瓜蒌皮、枇杷、芦根止咳化痰,清热生津。对于要求服成药者,也在用罗汉果糖浆的同时,主张加用单味麻黄煎水冲服,以增强宣散之力,简便有效,可谓创新之举。在外邪未清之前,曹老不主张用敛镇之剂,强止其咳。曹老说:临床上常碰到一些数月咳嗽不愈之患者,此多为过早服用了配药镇咳剂与抗生素之故。抗生素可能属寒凉性质,寒凉药与敛镇之剂可阻遏肺气的宣通,不能使邪外达,纵然暂时见轻,也常反复,终不能治彻。主要原因是闭门过早,贼未驱走。更不能认为久咳属虚,而妄投补益之剂,那样错上加错。理应先开门而后驱邪,必须用麻黄宣通肺气,才能因势利导,则咳嗽可除矣。疏理气机 小柴胡辈小柴胡汤出源于《伤寒论》,虽为少阳证之剂,但临床应用范围甚广。曹老认为小柴胡汤能和解少阳,可治疗太、少两经之病,解半表半里之邪。咳嗽一症,若经宣散,表邪未解,续用麻黄之剂宣散外,可配小柴胡汤疏理气机,以解胸中痰气郁结。方中柴胡,黄芩一疏一清,既可疏通气机,又能清透解表;人参可用太子参代,扶正攘外;半夏、生姜与黄芩同用苦辛通降,可宣通气机,消痞除满。通常经过宣通、疏理后,则肺气得以宣畅。曹老风趣地说,“此门已开,贼亦祛除,当宜闭门,以修善。”清气肃肺 止嗽加味曹老善用止嗽散加味以清气化痰,肃肺止咳。程钟龄的止嗽散中,既有桔梗之升;又有白前之降;既有荆芥之辛散,又有紫菀、百部之润收。临证若见喉燥咽痛,咳吐黄痰,舌质偏红,尖有红点,此乃风邪化热,热伤肺津。在止嗽散基础上加石膏、知母、黄芩清肺泄热;桑白皮,瓜蒌皮、冬瓜子清化痰热;加沙参、花粉、芦根清热生津。曹老在舌诊方面有其独特的经验。他常说:“中医舌诊最客观、最直接、最可靠”。他在临床上除观察舌质舌苔的变化外,且十分注意有否红点、瘀斑及其分布位置;舌下静脉充盈曲张的情况等。对于咳嗽一症,他认为舌尖见有红点,这是蕈状乳头充血的表现,在辨证时可作为外邪化热的标志,表示肺经有热。又认为舌质暗兼有瘀斑,舌下静脉粗张,属血瘀现象。为气机不畅,痰气郁结所致,在临床治疗上除用活血药外可酌加疏通气机之品,方能收效。曹老认为一般咳嗽多半经此治疗而可告愈,少数肺阴亏耗严重或久病体虚者,尚需进一步润养。润肺养阴 善用生脉临床经常可见一些咳嗽延绵不休,又易感受外邪,病根较深,难取速效。其咳嗽特征为干咳无痰或少痰,咳声短促,此乃肺阴耗伤,肺气虚弱所致。曹老认为此时不宜再用宣散之品,防其更伤其正,治当滋润肺阴,敛养肺气,甚则补肾纳气。曹老十分赞赏生脉散,他说:“生脉散虽仅三味,气阴两面均能顾及”。人参大补元气,若无可以太子参代,如需偏重补阴,可与南北沙参同用;麦冬养肺阴,润肺止咳;五味子能敛肺气,又能纳肾气,可谓少而精。若痰少不畅可加杏仁、川贝;肺热加黄芩、知母;阴虚加玉竹、花粉;肾气虚弱可合七味都气丸同用。总之,曹老运用此四步,在临床上治疗咳嗽得心应手,每获效验。这是他多年临床实践的结晶,值得我们认真学习。附..验方一.肺心病合并心衰:证属本虚标实者:急用: 参附汤,黑锡丹。主方:朝鲜参10g 麦冬20g 五味子10g 北沙参20 贝母10g 葶苈子20g 大黄9g 黄芩15g 柴胡10g 瓜蒌皮15g 桑白皮15g 桃仁杏仁各15g 枳实10g 花粉15g。二.肺脑病:以涤痰开窍:1.苏合香丸1粒分化服2.胆星15g 远志10g 菖蒲15g 郁金15g 白芥子9g 苏子9g 枳实10g 半夏10g 茯苓10g。3,羚羊钩藤汤:证属肝阳上亢,痰热蒙窍,昏迷谵妄,身热烦燥,双目直视,痰咯气喘、舌绛少泽、脉弦细数,治当平肝熄风,清热开窍。用⑴ 羚羊角粉2g(分冲服), 竹沥2支(冲服); ⑵ 桑叶15g 菊花12g 钩藤15g 生白芍15g 生地20g 茯神15g 川贝母6g 竹茹15g 甘草6g。⑶ 痰浊蒙窍者多:用安宫牛黄丸2粒(1日4次, 化服)属肝风痰热者少,必须加以区别。三.肺心病缓解期:当以温肾阳、滋肾阴、益肾气。熟地15g 黄精15g 淮山药15g 川续断15g 天冬15g 仙灵脾18g 菟丝子15g 补骨脂15g 巴戟天15g 陈皮6g 党参15g 黄芪15g。四.支气管哮喘:小青龙汤加减:小青龙汤:干姜3g 桂枝10g 麻黄10g 白芍10g 甘草6g 细辛6g 半夏10g 五味子6g。加减法:热甚加石膏30g 黄芩15g 桑白皮15g 鱼腥草30g。咳甚加:百部10g 仙鹤草30g 川贝象贝各10g 紫菀10g。喘甚加:射干10g 白果10g 地龙15g 天浆壳7只, 僵蚕10g。痰多加:白芥子9g 莱菔子10g 苏子苏梗各10g 紫菀10g。若痰粘少者(阴虚)加: 沙参20g 麦冬15g 生地20g 枇杷叶10g。面肢浮肿加:车前子20克(包), 陈葫芦30g。五.秘方:治久咳喘:紫金丹:***1:明矾3:豆豉10比例制作, 糊丸如绿豆大小, 每次5~6粒, 每日2~3次。秘方:治久咳喘:参蛤散:生晒参30g 蛤蚧1对, 研粉, 每次2g 每日2次。常用治疗肿瘤的有效经验方:胃癌:辨证为气血两虚,气滞血瘀型:党参15g 当归15g 白术15g 赤芍20g 生米仁30g 石斛20g 八月札20g 夏枯草50g(另煎水), 地鳖虫15g 蛇舌草30g 铁树叶30g 牡蛎60g 白毛藤30g 仙鹤草30g 川楝子15g 车前子20g 菝葜30g 石打穿30g。食道癌:晚期食道癌者:八月札30g 枸桔李30g 广木香15g 公丁香10g 干蟾皮15g 生南星15g 蜣螂虫15g 苦参15g 夏枯草30g 瓦楞子30g 蛇舌草50g。若梗阻严重者:旋覆花15g 代赭石30g 威灵仙30g 半夏15g 刀豆子20g 急性子15g 菝葜30g 竹茹10g 五灵脂15g 山慈菇15g 青礞石30g 海浮石30g 天龙5条, 沉香6g(后下) 囟砂粉0.3g(吞服)。肺癌:南沙参北沙参各15g 天冬麦冬各15g 干蟾皮10g 守宫10g 八月札15g 百部12g 夏枯草15g 葶苈子15g 银花30g 鱼腥草30g 山海螺30g 白英30g 苦参15g 蛇舌草30g 生牡蛎30g。六.肝癌:原发性肝癌。茵陈30g 山栀10g 三棱15g 莪术15g 郁金15g 枳壳10g 柴胡10g 生牡蛎30g 半枝莲20g 七叶一枝花30g 蛇舌草30g 蜂房15g 牛黄醒消丸3(分吞)。若瘀热郁滞者:加败酱草30g 红藤30g 白英30g 地鳖虫15g 炮山甲15g 生牡蛎30g 皂角刺15g 八月札30g 生米仁30g。冠心病:主方:仙灵脾15g 首乌20g 玉竹15g 当归10g 瓜蒌皮15g 薤白头10g 附子10g 肉桂6g 生地20g 麦冬15g 五味子10g 川芎10g 人参3g 西洋参3g 黄芪30g。加减法:房颤:仙灵脾15g 首乌20g。室早:苦参10g。传导阻滞:附子10g 当归10g 白芍15g。心肌梗塞:瓜蒌皮20g 薤白头15g。结代脉:肉桂6g。高血压:草决明20g 山楂15g。低血压:玉竹15g 首乌20g 黄芪20g 巴戟天15g。肥胖:二陈汤。体瘦:首乌20g 黄精15g。酗酒:葛根15g 乌梅9g。嗜烟:黄柏10g 莲子芯3g。和血:丹参15g 当归10g 川芎9g 白芍1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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