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后团体呀!说的还算详细~有些问题问的~没办法回答!后空翻分好几种~谁知道说的是啥!
向后45°的确是太甩了!可以这么说后团上身取决于高度~奉劝先不要再没头没脑的翻了!
一.双臂垂直往上领~其中要带动膀子~夹耳朵!
二.团体后空翻~从起范到落地~压根就不许仰头~~必须颈头~~只要仰头~必甩!
三.你知道你为什么转速慢吗?吸腿太慢~~吸腿要是慢了~就导致就不爱翻头~~运气好落地半蹲~运气差1.晃范.2.三丁.头碰地。
必须立身~吸腿膝盖贴胸脯。没事蹦空范~还能改过来。
其实后团~~只有3点要注意~~
1.保证立身.颈头~~双臂带动膀子往上领。
2.必须快吸腿~膝盖贴胸脯~~不贴或者吸腿慢~会导致散花不成团~耽误翻头~你蹦再高也没用~!
3.前两项完成后~就差翻头~你勒腿越紧~转速越快。
陡然间,陈祎和战南松忽然觉得压力开始数倍增大,面前的这个红衣人不再逗他们玩了,而是已经用出全力了,每一掌都无比迅猛,而且陈祎使出全力砸下的一棍,尽管砸中了人家的肩膀,但是却感觉仿佛是砸在了一块石头上。.
“行了,不戏弄你们了!都躺下吧!”随着西索阿瑞话音一落,他双掌急速翻拍,先是腾空跃起,而后两臂一弯曲,紧接着在离地还有三尺的时候,身影如鬼魅般飘了一下,之后陈祎和战南松同时觉得胸口一闷,他们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一掌击中了。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陈祎的身体踉跄地向后倒退十余步之后,才勉强用铜棍支撑在地面上,没有倒下,而战南松则是在快要倒下的时候,用手中的刀的刀剑顶了一下地面,也没有摔下去。
紧接着,西索阿瑞将衣摆一扬,口中喊道:“我进去,你们在这里缠着他们!”
眼看西索阿瑞闯进谷中,陈祎和战南松登时慌了手脚,强忍着痛楚就要前去阻拦,可惜,西索纳德已经听到西索阿瑞的话,两脚一踏,甩开身边的七八个人之后,便来到了陈祎和战南松的身边。
论单打独斗,战南松和陈祎都可以与之一战,但问题是现在他俩都受了伤,武功上自然大打折扣。
这边西索阿瑞冲进谷中之后,沿着一条铺满小石头的路一直往前走,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还没走近就看到里面桃红柳绿的,而且感觉气温也是越来越暖和,这里的风景和气候,和外面简直是大相庭径。
这里是寒叶谷的外园,只要穿过正前方的一座圆形小门,就是寒叶谷的内院了,寒叶谷的所有人,都生活在那里。
眼看就要冲到小门的时候,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嗖嗖”的两声。
西索阿瑞身形一顿,脚下猛地一停,紧接着向后连续后空翻了几下。
“啪啪!”只见他刚刚停住的地方有棵树,此时,树干上正插着两支竹箭,从颤抖不已的箭杆来看,这两箭射出的力道极大。
也就是西索阿瑞,换成武功稍微差一点的,怎么能有这么快的反应,有这么敏捷地身法。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稳住心神,举目四下一望,这才发现有两个人正蹲在西侧不远处高高的的院墙上。
“什么人!滚出去!”其中一个人张弓搭箭,瞄准着西索阿瑞吼道。
另外还有一个人,神情严肃,手中的竹雕弓上赫然搭了三支箭,看起来臂力惊人。
西索阿瑞冷眼扫了一下,俨然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嘴角一撇,轻轻哼了一声,而后继续抬步往前走。
看到西索阿瑞这种狂妄地姿态,墙上的两人都怒不可谒,那个搭了三支箭的人猛地一拉弓弦,而后手掌一松,三支箭就从上,左,右三路疾冲而去。
西索阿瑞耳朵一听这破空的声音,就知道不妙,赶紧鼓足内力,将护体玄功遍布全身,接着双掌一合,向外一翻“呔!”一声暴喝之后,两支竹箭被掌气震飞,剩下一支直奔西索阿瑞头部的箭,被他脑袋一侧,让了过去。
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是西索阿瑞已经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已经断定,这两人不简单。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叫楚狂,一个叫楚风,他们本是一个山村猎户的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进山打猎,因为他们年龄小,所以他们的父亲就教会他们使用弓箭,后来一次打猎的时候,他们的父亲被毒蛇咬伤,很快就死去了,他们兄弟二人就只好到县城里要饭,后来恰好遇到战鹰去那里办事,看这两人模样机灵,就带了回来,这两人可能受了他们父亲的遗传,弓箭用的极好,都有了百步穿杨的本事,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臂力也大的吓人,楚狂曾经有一次一张弓搭了五支箭,五箭齐射,五只野兽同时命中,被池远山称为寒叶箭神。
因为今天事发突然,陈祎特意安排他们俩到通往谷内的门口处守着,他俩刚刚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西索阿瑞冲进来,令他俩惊讶的是,这个蒙面红衣人竟然两次都躲过了他们的箭,实在让他们不可想象。
楚狂和楚风的弓箭本事确实非同一般,但是拳脚功夫就要稍逊一筹了,他俩仅仅是看到刚才西索阿瑞掌风震歪他们射出的箭之后,就已经知道此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现在看到他冲了过来,便赶紧从院墙上跳了下去,急匆匆地往回跑。
这倒不是他们胆小怕事,而是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们,一旦遇到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逃走,逞英雄是没用的,先把命保住,才是首要的。
池远山的这句话,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有些门派的掌门,动辄就是让弟子们要英勇无敌,浴血奋战,宁愿站着生,绝不跪着死,殊不知这样的精神固然是可贵的,但同时也是可笑的,父母造就一个人,不是为了让这个人死的好看,而是为了活得潇洒。
眼看这两人跑了,西索阿瑞索性就不追了,转身一绕,就穿过了小门。
此时此刻,姜怡筠依然安稳地端坐在练武场边的椅子上,周围除了小玫之外,只有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个寒叶谷弟子。
姜怡筠已经让其他弟子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当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余寒叶谷的弟子,都在远处静悄悄地观察着这边,一旦姜怡筠这里发生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师娘!您快躲躲,来了个厉害的角色!”忽然间,只见楚狂和楚风二人焦急地跑了过来,站在姜怡筠面前说道。
楚狂一说这话,所有弟子都唏嘘了一声,而姜怡筠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和你师父不相上下!”姜怡筠显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她对自己丈夫的武学修为,是相当的有自信,诚然,这自信里面,也许夹杂了一些私人的感情在里面,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
“师娘,您快躲躲,那人已经朝这里冲过来了!”楚狂说着,朝楚风使了个眼色,而后两人就准备上前把姜怡筠扶走。
“大胆!”就在楚狂的手刚要触到姜怡筠的手臂的时候,姜怡筠忽然一声暴喝,制止了他们。
“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姜怡筠冷眼扬眉地说道。
“你说的对,他们确实保护不了你!”忽然间,一个阴森森地声音传了过来,而后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晃,一个身穿红色衣服,脸上罩着面具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楚狂和楚风看到这人,脸上霎时出现一片惊慌的神色,赶紧提醒道:“拦住这个人!”
他俩话音刚落,围在姜怡筠周围的几十个寒叶谷弟子就叫嚷着冲了上去。
西索阿瑞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近身缠斗,东飘一下,西晃一下的,来来回回闪避了好几次。
姜怡筠也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打进来,当下就急得喝骂道:“走走走!就知道躲!躲什么躲!我就坐在这里,我看那个人能把我怎么样!”
姜怡筠也是个倔脾气,她这么一说,弄得楚狂和楚风左右为难。
楚狂心思一转,瞄向了站在一旁的小玫,谁都知道这小玫是姜怡筠的贴身侍女,从小就伺候姜怡筠,那时候姜怡筠还是富家***呢。
小玫何尝不想让姜怡筠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就是因为跟随她时间太长了,早已吃透她的脾气,见到她这个态度,也就不劝了。
就在这时,西索阿瑞忽然腾空直接跳起几丈高,而后轻飘飘地越过了围攻他的人,左手一伸,就朝姜怡筠抓去。
楚狂和楚风赶紧将手中的弓当做武器,奋力地击打过去。
西索阿瑞抬起手掌,左右一挥,立时就将楚狂和楚风二人手中的弓扫到了一边,接着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姜怡筠的肩膀,接着用力一提,手中抓着姜怡筠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这下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楚狂楚风赶紧搭上箭准备射,但是被小玫一把拉住了“别放箭,小心伤到夫人!”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也赶紧一拥而上,甚至连原本躲在远处的人,也冲了出来。
不过,西索阿瑞早就拿定主意,抓到这个女的,就大功告成,他刚才听到那两人称呼她为师娘,就一下子知道了她一定是池远山的夫人。
西索阿瑞根本不跟这些人纠缠,轻飘飘地向前一跨,人影一下子晃到了十几尺之外。
论起身法,这些寒叶谷的弟子,怎么能和西索阿瑞相提并论。
西索阿瑞在半空中手指一点,戳中姜怡筠的穴道,姜怡筠随即昏了过去。
“哈哈,池远山!你这老匹夫,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叫我祖宗!”西索阿瑞一边想着,一边疾速向谷外冲去。
很快,西索阿瑞就来到了谷口外面,站立在了“寒叶谷”三个大字的下面。
这让西索阿瑞吓了一跳,赶紧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没错,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尸体,那些血迹,当然,还有西索纳德,扶羽圣教的教众,以及寒叶谷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已经冲出刚才那道连接谷外和谷内的圆形院门的寒叶谷弟子,忽然听到了一声威严的声音:“都回去,夫人不会有事,你们守住谷内就行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身形一滞,不可思议地抬头到处乱看。
这时,随后跟出来的小玫,忽然间大声问道:“冥叶?”
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过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是!”
小玫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一抹宽心的微笑,她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大家放心吧,夫人不会有事。”
“姑奶奶,真的假的,夫人真没事?”楚狂赶紧上前问道。
小玫笑了笑说:“放心,肯定没事,我们赶紧回谷里!”
大家听到小玫的话,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加上刚才那个神秘而又威严的声音,心里便也偏向于相信了,再说了,小玫都不担心,那看起来是真没事。
这边寒叶谷的弟子都全部返回了谷里,而西索阿瑞此刻依然狐疑地在周围打转,这里的一切太蹊跷了,蹊跷的让人害怕。
猛然间,西索阿瑞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气,这杀气弥漫的很快,转瞬之间,就让西索阿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恰在此时,从右侧不远处的一堆乱石后面,稀稀拉拉地走出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他儿子,西索纳德,而跟在身后的,则是那些紫衣人。
当然,这个不值得他背过气去,真正让他感到震惊和恼怒的是,他们此刻都被人给抓住了,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驾着两把闪亮闪亮的刀。
拿着刀的,都是一群身穿黑色束衣的人,这些人的衣服的胸口位置,都有着一片银白色的树叶。
“父亲!”西索纳德看到了西索阿瑞,忘形地喊叫了出来。
“混账东西!闭嘴!”西索阿瑞差点把肺给气炸了,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西索阿瑞狰狞的脸色,加上暴怒的喝骂,让西索纳德惊恐万分,顿时吓得不敢说话。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这时,那些身穿黑衣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上下,方脸虎眉的大汉,他手中拿的武器甚是怪异,细长的小铁棍上,有两个倒钩刺。
此时,他用铁棍一指西索阿瑞说道:“放了夫人,这些人你可以带走。”
西索阿瑞哈哈一笑道:“你敢威胁我?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那人也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你不放,我们会杀了这些人,同时,夫人我们也会救下来,你也走不了。”
“哈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这样的厥词!”西索阿瑞显然是不相信。
西索阿瑞此时的脑海中正在飞速地思考着,他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恐慌,也看不到一丝的犹豫,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不过,西索阿瑞显然不信邪,他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是怕。
“这群废物,你若是想杀,那你就杀掉好了!”西索阿瑞反手一提姜怡筠,而后倒退了几步,准备逃走。
这倒不是说他不管他手下人的死活,而是他觉得,只要姜怡筠在手,那么对方就不敢把自己的人怎么样。
他虽然不知道这群黑衣人的来历,但是听他们将姜怡筠称作夫人,那就百分百是寒叶谷有关系的人了。
就在这时,那个手里拿着奇异兵器的人,忽然身形一晃,西索阿瑞眼前一花,转瞬之间,那个人就冲到了西索阿瑞面前。
“好快!”西索阿瑞心里暗暗念叨了一下,赶紧抓着姜怡筠,两脚沿着地面向后滑。
而那个人,脚步一点也不慢,冲到合适距离之后,他左手一扬,手中的倒钩刺铁棍就往西索阿瑞的脖颈处扎去。
西索阿瑞脑袋微微向一侧一偏,接着将姜怡筠抓了起来,在自己身前晃了一下,这一晃,果然效果很好,那个人害怕自己误伤到姜怡筠,所有临时将手腕一转,倒钩刺铁棍向下一划,避开姜怡筠之后,返身跳了回去。
“看你的身手,在武林中也属顶尖之流了,怎么还需要抓着个女人当挡箭牌吗?”那个人冷冷地盯着西索阿瑞说道。
这句话有褒有贬,让西索阿瑞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到。
不过,这句话同时还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即便我知道你的武功属于顶尖之流,我也不怕你,那意思也就是说,我的武功也不差。
西索阿瑞想了想,毅然地说道:“我做事,向来只注重结果,过程是怎样的,我不在意,我不像你们中原之人,做点事还要讲究这个讲究那个,啰哩啰唆!”
那人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直接问了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那人一听这话,举起手臂朝后面摆了摆,接着说道:“先砍下五个人的脑袋!”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那些紫衣人耳朵里,就犹如炸雷一般,一个个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西索阿瑞。
而西索纳德更是惊恐万分,他不知道那人说的五个人之中,有没有自己。
不多时,五个紫衣人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喷出的血洒了一地,也有一些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被砍掉的脑袋骨碌骨碌地就滚到了一边,模样惨不忍睹。
西索阿瑞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无比震惊来形容,他以为对方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说砍就砍。
“你...你们都该死!”西索阿瑞此刻气血沸腾,把姜怡筠往肩膀上一扛,右手往前一伸,一团黑气瞬间在手中凝成,紧接着往前一推,一团黑气直接就朝那个拿着倒钩刺铁棍的人的胸口击去。
那个人眼神一闪,手中铁棍往前一扫,紧接着两腿不停地前后摆动,凌空虚踏几步,接着反身一转,随着一道破空的声音,铁棍犀利地刺了下去。
西索阿瑞没想到对手竟然还能反攻倒算,因为背上扛了一个人,行动敏捷自然大不如前,无奈之下只能狼狈地脚下乱蹬,朝一边躲去。
“你的武功固然很高,我虽然不能伤你,但是却能缠住你,你信不信。”那个此刻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说道。
西索阿瑞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吓唬他,面前这个人,若是真打上几百个回合,自己绝对有把握胜他,但是自己还带着个姜怡筠,这就有些麻烦了。
“再砍五个人,把那个领头的也砍了!”这样的话,再一次从这个人嘴里说了出来。
此刻,西索纳德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歇斯底里地狂吼道:“父亲!你快救我!”
西索阿瑞忽然将姜怡筠从背上放了下来,而后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之后语气狠毒地说道:“你敢杀,我也敢杀!”
那个人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这些人之中,有你的手下,还有你的儿子,他们要是死了,你的损失会很大,而你手里抓的女人,不过是寒叶谷谷主的夫人,你纵然杀了她,又能如何,她死了,换了你儿子和你几十个手下的命,当然,还会换来寒叶谷谷主对你无穷无尽的追杀,你觉得,值吗?”
西索阿瑞之所以要抓姜怡筠,主要就是为了用来威胁池远山,而一旦姜怡筠被自己杀了,那非但威胁不了别人,恐怕连自己也会遭到池远山无穷无尽的追杀,以目前这种形势来说,这样的做法是很不理智的。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是无法顺利带走姜怡筠,况且,真要让西索纳德和那些手下被杀,他也不舍得。
可话又说回来,他从金竹山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又和勒玛扎贡精心计划了这样的一条策略,现在眼看已经得手了,难道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此时,那个人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一边说道:“现在,我把这枚铜钱扔上去,在它掉下来之前,如果你还不放人,那么我就只好杀了这些人,然后再杀了你!”
说完之后,他拇指顶住铜钱,然后用力向上一弹,只听得“叮!”的一声,铜钱被弹起十几丈高,转眼就消逝在半空中。.
西索阿瑞猛地向上一抬头,紧接着两眼放出精光,冷冷地盯着前方,要说杀了他,西索阿瑞没把握一招毙命。
“好!我放人!”西索阿瑞话音刚落,铜钱也刚好落在了地上。
那人脸上微微一笑,接着手掌向前一伸,猛地一用力,地上的铜钱便被他用掌力吸到了手中,紧接着,他将铜钱塞进了腰间,而后说道:“很好,你放了夫人,他们就可以走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妄图进入寒叶谷里。”
西索阿瑞尽管早已怒不可谒,但仍然控制着情绪说道:“你们是寒叶谷的弟子?”
“这个与你无关。”说完,一挥手,顿时冲过去两个人,把姜怡筠扶住,慢慢地带了回来。
那人先是用手搭了一下姜怡筠的脉搏,而后点点头说道:“放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所有架在扶羽圣教众人脖子上的刀,都拿了下来,西索纳德满面通红,也不敢看西索阿瑞,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我们走!”那个人喊了一声,之后他们便纷纷回转,朝谷里走去。
西索阿瑞两只手慢慢地握紧,浑身打颤,不是被寒风冻的,而是被羞辱的。
西索阿瑞回过神来,看着西索纳德,本想一巴掌打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走。”
“夫人!”正在谷里焦急等待的寒叶谷弟子,忽然见到一群人闯了进来,其中还有姜怡筠。
“你们是什么人!”楚狂没搞清楚情况,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为首的一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夫人被点了穴道,我已经解开了,你们把他扶回去,卧床休养半个时辰,自然会醒来!”
“你!......”楚狂见这人根本不理他,心里有些气恼,正要发作,却不料被人横臂拦住了。
小玫微微一笑,对着那些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那人把姜怡筠交到了小玫手上,而后便弯腰施礼道:“我们先走了!其余的人都在谷外南侧的巨石堆后面,你们赶紧去把他们找回来吧!”
说完,这些人纷纷纵身跃上房梁,而后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奔而去,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谷间,只见那个领头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鸟,而后将一个纸卷绑在爪子上,接着双手一松,将鸟放飞而去。
“姑奶奶,他们是谁啊!”楚狂愣了半天,不解地问道。
不止楚狂,其余的人也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他们从来没见过,到底是谁?
小玫面色一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别问这些了,赶快去把他们找回来!”
说完,小玫便招呼了一个弟子,一起抬着姜怡筠回房去了。
楚狂见小玫不说,也只得作罢,叫上其他人直接去了谷外,将陈祎和战南松等人全部找了回来。
这一场劫难,寒叶谷损失不小,仅仅是阵亡的弟子就多达二十余人,其余受伤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很蹊跷的是,陈祎和战南松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知道忽然来了一群人,三下两下就把对方击倒,而后点了自己和其他人的穴道,等醒来以后,就看到了楚狂和楚风以及前来寻找他们的寒叶谷弟子。
这一刻起,在他们心里,已经藏下了一个疑惑,那些人究竟是谁?认识小玫,但是自己却不认识他们,真是奇哉怪也。
“说!到底怎么回事!”两个多时辰之后,在鹿城的一处小客栈的一间小屋子里,西索阿瑞正怒气冲冲地喝问。
西索纳德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慢慢地说道:“我们本来马上就要把他们全部制服,谁知道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一群人,武功都奇高,领头的那个,我就跟他打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他制住了。”
“这么厉害?”西索阿瑞知道西索纳德的武功,虽说不是顶尖,但也是一流高手,能在三十回合制住他的,也不多见。
“当然,那是因为孩儿之前恶战许久,气力消耗过大......”西索纳德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只不过有些底气不足,越往后说,声音越低。
听着这话,西索阿瑞只得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这天一大早,池远山觉得心情不错,到后花园打了几趟拳之后,顺便去吃了点东西,而后就回到房里看书。
池中天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而是在房中静静修炼,他一直在体会自己体内真气的流转和变化,有一天池远山告诉他,水与火,寒与热本是相生相克的,而北冥真气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这两种性质的真气融于一体,而后产生的威力将无穷无尽,池远山还告诉他,自己也练了,虽然也能做到勉强融合,但是却不能真正融会贯通,离大成之日还早的很。
自从那天浮堤大师对他说过‘大成之日,在人不在天’之后,池中天就决心刻苦修炼。
“谷主!谷主!”正在池中天静心修炼之时,忽然,一通急躁的叫喊声,打断了他。
池中天慢慢吐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之后猛地跳下了床,打开门之后,就看到战鹰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正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战鹰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池中天,接着急切地说道:“快别问了,出大事了!”说完,战鹰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朝池远山的房间走去。
“战鹰!怎么了!”池远山一把扶住战鹰,焦急地问道。
战鹰先是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举起右手,将手中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池远山。*.*
池中天也快步走了过去,但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池远山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好险!”
池远山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纸递给池中天说道:“家里差点被端了。”
“啊!”池中天惊叫一声,而后赶紧接过纸仔细的看着,上面只有二十八个字,“扶羽圣教来袭,寒叶谷遇险,夫人被掳,后被解救,红衣蒙面人武功高强。”看完之后,池中天也是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这上面所说的武功奇高的红衣蒙面人,肯定是西索阿瑞啊,可是他不是在金竹山吗!”池中天十分疑惑地问道。
战鹰想也不想地随口答道:“说不得那金竹山的西索阿瑞,根本就是假的!”
经战鹰这么一提醒,再联想到金竹山的那个西索阿瑞从头至尾的表现,霎时间,池远山和池中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说那天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原来是破露馅!”池中天忿忿地说道。
池远山道:“也是,体型外貌都可以假扮,但是声音很难假扮,怪不得那个人不说话。”
战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焦急地问道:“谷主,照这么说,那肯定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了,依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池远山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是该回去了,但是你二师兄的仇没报,我总觉得心里别扭!”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接口道:“父亲,你还是回去吧,你放心,二师兄的仇,我来报!”
池远山看了看池中天,笑笑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打败他们,还是好好历练吧。”
池中天脸上微微一红,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池远山转向战鹰问道:“我交代你帮你师伯办的事,你办完了吗?”
战鹰答道:“已经办妥,地方很隐蔽,而且周围景色也不错。”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现在扶羽教已经和我们是死敌了,等到把我二哥送过去,我也就放心了。”
池远山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收拾停当,准备返回北冥山。
“我说远山,你再多呆一阵子吧,咱老哥俩多少年没见了,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我们才能再见啊!”承齐侯得知池远山要走,在他房中诚恳的挽留着。
池远山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说不定哪天我嘴馋你的酒了,我就一个人来了,哈哈,你还别说,你那酒酿的还真好!”
承齐侯眼睛一翻,不屑地说道:“废话,那可是我花费大代价弄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上十几坛子,你带回去慢慢喝!”
池远山一听这话,赶紧摆摆手道:“可别,路途遥远,不方便携带不说,万一喝的嘴滑了,就不喜欢喝了。”
他俩正说的开心,这边战鹰忽然走了进来,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承齐侯一看,便赶紧找个借口溜了出去,见到承齐侯出去了,战鹰才走过来对池远山说道:“谷主,我觉得门外有鬼。”
战鹰答应了一声吼,转身就开了,不多时,池中天就来到了池远山的房中。
池远山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拽过池中天,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远山!你慢走啊!”承齐侯站在台阶上,对着池远山说道。
池远山一边拱拱手,一边钻进了马车里,而后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前行,战鹰也一马当先的骑马走在最前面。
看到他们远去了,承齐侯叹了一口气,而后面带落寞地回到了府内,随即关闭了大门。
这时,承齐侯府斜对面的一处酒楼门口的小摊位上,两个带着草帽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互相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一个人朝着池远山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另一个则是朝另外一侧走去。
池远山的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算是走出了歙州城,来到了郊外。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赶紧一摆手,示意停下来。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几道破空声音犀利而过,转瞬间,惨叫声连连。
战鹰猛然一回头,发现跟在马车后面的寒叶谷弟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个人胸前都插了一支竹箭。
“不好!有埋伏!”他话音刚落,“呼呼!”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将池远山所乘坐的马车扎的密密麻麻,由于力道极大,每一支箭都深深地插了进去,仅仅露出一截箭羽。
战鹰此刻翻身下了马,接着四下一望,从箭袭来的方向简单判断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就冲进了马车里,刚一掀开布帘子,战鹰就猛然发出一声惨叫:“谷主!”
这一声惨叫,犹如撕心裂肺一般,让人听着就毛骨悚然。
而后战鹰猛地将布帘一放,而后狂吼道:“混蛋!是谁!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只见为数众多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弓箭,冷傲地走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死了?我就说,他池远山不过lang得虚名耳!”略带轻视的话音,从黑衣人后面传了出来。
不多时,黑衣人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战鹰一见到此人,眼珠子瞪得滚圆,他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原五大派之一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孤傲云举起手中的折扇,很是潇洒的一手甩开,而后笑吟吟地说道:“我说你们寒叶谷的人啊,还真是没用,我还没出手,就死的还剩你一个人,可笑啊可笑。”
战鹰一脸悲痛地看着孤傲云,嘴里挤出一句话道:“孤傲云!你这是为什么!”
孤傲云一听这话,原本笑嘻嘻的样子忽然一整,露出满面狰狞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当年不过一个混江湖的小子而已,现如今居然被排进江湖十大高手之列,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完这番令人发笑的话,战鹰愤恨地说道:“那不过是好事之人的戏言,也值得你下此毒手?”
孤傲云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戏言我不管,总之,池远山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本来今天我还打算好好活动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弱,哈哈哈!”
孤傲云一边狂妄地笑着,一边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准备射杀战鹰。
战鹰看到了这个举动,略带紧张地问道:“怎么,你要杀我?”
战鹰嘴角一扬说道:“天下谁人不怕死?我非圣人,自然也怕死,不过我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孤傲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古人云,难得糊涂,我看你就做个糊涂鬼,真想明白,就去问问阎王爷吧!”
说完,孤傲云手一抬,黑衣人纷纷举起弓箭,这密密麻麻的箭枝要是射过来,战鹰纵然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孤傲云一愣,他没想到战鹰临死之时还有心情问这些,不禁有些暗自发笑:“有意思,那也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实话说了吧,扶羽圣教的勒玛大长老早已派人盯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白了?”
“你果然和扶羽圣教勾搭在一起了!”战鹰面带怒色地说道。
听见战鹰用了“勾搭”这个词,脸上十分不悦,便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你废话太多了,放箭!”
正在此时,战鹰忽然哈哈一阵大笑,接着身形一转,直接窜到半空中,接着连续几个空翻,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就消逝不见。
孤傲云也没想到战鹰的轻功竟然如此高超,眼看人影没了,也没心思去追,毕竟对方在他眼里只是个小角色。
此时,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间,后面躺了一地尸体,而那匹驾车的马,还在不时地来回晃动。
“池远山!和我斗,你还差的远!”说罢,孤傲云猛地伸手一扯,便将马车车厢前挂的布帘扯了下来。
孤傲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接着睁开眼一看,还是如此。
整洁的车厢,一尘不染,除了扎进去的箭枝之外,空无一物。
就在孤傲云觉得不可思议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一听到这个声音,孤傲云神情猛地一震,而后迅速地离开马车,站到了空地上。
为首的一个,年纪六旬上下,白须如缕,神采奕奕,面带威严,正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在池远山身后,跟着池中天,傲霜雪,还有为数众多的寒叶谷弟子。
“池远山!你没死?”孤傲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栽在你手上。”
自从那天勒玛扎贡和孤傲云定下了半路截杀池远山的计划之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准备。
孤傲云先是把自己在歙州城经营的一个小小的酒楼让给扶羽圣教当做落脚点,为了不让人抓住口实,孤傲云便让自己的人都暂时离开了这里,而勒玛扎贡便派遣了扶羽圣教的人,住在了这里。
而后,勒玛扎贡又吩咐了几个机灵的人前去承齐侯府盯梢,而恰在今天,前去盯梢的人看到池远山的马车出去了,而且还亲耳听到承齐侯与其告别,便赶紧回去告诉了勒玛扎贡和孤傲云,两人一合计,孤傲云便带着勒玛扎贡提供给他的几十个暗羽卫抄小路提前来到郊外埋伏,这才有了刚才那一阵箭袭。
勒玛扎贡心里暗藏心事,他故意让孤傲云去对付池远山,这样的话如果成了,那自然皆大欢喜,纵然失败,那罪魁祸首也是孤傲云,到时候池远山绝对饶不了他,而这两人一旦起了冲突,那扶羽圣教自然可以从中渔利,说不得还能趁机用此牵制孤傲云,彻底改变双方之间的对话地位。
勒玛扎贡这算盘打得,很是精心,分明就是个稳赚不赔的***,十分毒辣!
不过,纵然他苦心计划,却还是没有对池远山,对寒叶谷产生足够的重视。
在池远山决定要走的时候,战鹰就十分小心地在歙州城提前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比较显眼的人,战鹰出身武林世家,对这些事早已见多不怪,而他也恰好在承齐侯府门前,发现了两个比较奇怪的人。
战鹰将此事禀告给池远山之后,池远山十分重视,赶紧吩咐池中天让他带着傲霜雪从后门先到郊外必经之路隐蔽好,接着又找到承齐侯,让他从县衙大牢中的死刑犯里选出几十个人化装成寒叶谷的弟子,本来承齐侯嫌麻烦,想让本府家丁去的,但是池远山死活不同意,他知道这就是个诱饵的角色,十有**要丧命,既然如此,那怎么能随便让无辜之人去送死。
承齐侯见池远山坚持,只得打了个招呼,让县令弄了一群死囚出来,当然,名义上是说蒙逢皇恩,天下大赦,这些死囚知道这个消息,差点高兴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之后池远山便让这些人换上衣服,假扮成寒叶谷的弟子,至于那个钻进马车的人,是池中天假扮的,而在路途中,池中天就趁着人多的地方,悄悄地从车前钻了出来,因为身法敏捷,并没有让身后跟着的人发现。
而池远山,也带着傲霜雪和真正的寒叶谷弟子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也是绕了一条小路,率先赶到郊外埋伏。
眼见事情败露,孤傲云反倒不慌了,他稳住心神,从容地说道:“你很得意?”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得意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很奇怪,以你的名头和你滨麟山庄的势力,有什么必要和那个扶羽教相互勾结呢?”
说到这里,孤傲云嘴角一扬,狂妄地说道:“这样吧,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较量一番,不如今日就在此地,你我打上几个回合,你若是能赢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是输了的话......”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还没等孤傲云说完,池远山马上抢先说道。
一听这话,孤傲云两眼大放精光,嘴里喊了一句:“够狂!”
池远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缓缓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掌,平平地向前一伸。
孤傲云看了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接着把身上穿的绵紫色锦袍脱下,露出里面穿的练功衣,而后也往前走了一步。
“嗖!”一声划破微风的声音传来,孤傲云已经抢先出手。
在池中天印象里,这还是第一看到池远山和一个武功与其不相上下的人动真格的,所以看得格外投入。
孤傲云身为滨麟山庄庄主,被誉为武学奇才,其武功自然不是吹的,上来就是一掌,掌影飘幻,略带刚劲。
池远山毫不示弱,以掌对掌,这开始的一个试探,让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仅凭刚才那一掌,孤傲云心里已经清楚,池远山的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一点让他颇为吃惊,而池远山也同样很惊讶,刚才那一掌,他是用了八分的掌力,但是孤傲云却几乎没什么反应。
“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孤傲云淡淡地说了一句,紧接着,没等池远山说话,双掌一分,接着右掌向下一按,两腿向上侧翻,而后身体借力一翻转,左掌往前一飘,就朝池远山拍了过去。
池远山看到这一招,心里略带了一丝的谨慎,紧接着飞速地将身体侧开,而后两腿向后微微弯曲,双手在胸前飞速地变化了一下,接着左手握拳就打了过去。
眼看池远山一拳打来,孤傲云心里并不想硬抗,半途中掌势一收,快速地向前挥舞了几下,几道掌印登时出现在眼前。
池远山反身一转,绕过几道掌印之后,拳头已经到了孤傲云的眼前,孤傲云没想到池远山的步法如此巧妙,无奈之下只得用了险招,一手抓住了池远山的拳头。
他这一抓不要紧,只觉得仿佛抓住了冰块一般,赶紧贯足内力,解除寒凉之苦,而后另一只手化掌为刀,朝池远山的臂膀切了过去。
池远山没想到自己逼迫出来的寒冰之气竟然被孤傲云硬扛住了,大惊之下连忙向后一收拳头,接着半蹲身体横扫了一圈,而后身体离地在半空中再一次用了一招侧踢,这一下堪堪被孤傲云躲开,池远山这一脚沿着孤傲云的耳朵甩了过去,夹杂的气劲让孤傲云的鬓角头发都微微扬了起来。
没等池远山落地,孤傲云气急败坏地就运气内力,接着暴喝一声之后,两掌之间黑气陡然而现,而后猛地向上一挥,两道黑气直接扑向了池远山。
这一掌,不仅威力无比,而且声势浩大,“砰砰!”两声,仿佛要把空气裂开一样。
“破风掌!来的好!”池远山已经知道,这就是孤傲云的绝学,破风掌。
池远山明知如此,但却不刻意躲避,半空中猛地一提真气,整个身体向上又窜了几尺,而后也是大喝一声,两掌向下一翻,“轰!”的一声巨响,池远山的一掌,已经迎上两道黑气。
池中天看的心惊胆颤,猛然间发现池远山身在半空的影子忽然向后飘了几尺,接着就很快落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池远山面色微红,胸前起伏很大,很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能接下我这一掌的人,武林中不超过十个,看起来,你果然有两下子!”孤傲云此刻心情犹如滚热的铁块被浇了冷水一样,冰凉透彻。
他此刻已经恨死了勒玛扎贡,勒玛扎贡曾经告诉他,和池远山交过手,武功不过如此,但是今日一看,这池远山的武功早已是顶尖之流。
“敢戏弄我!”孤傲云心里一边暗暗骂了一句,一边瞪着池远山。
刚才他全力接下那一掌的一瞬间,就感觉仿佛被一股狂风卷过,体内顿时气血翻腾,他当即运气护住心脉,而后硬是咬着一口气挺住,落在了地上,破风掌的威力,真的不是可以小觑的。
太大意了,孤傲云刚才那一掌,是贯足了气力,而池远山只用了七分力去抗,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自信,而且是一种极端的自信。
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分自信,就会让自己迷失自我。池远山活了大半辈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心气甚高,无法控制而已。
“再来!”池远山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出全力硬拼一次。
这一次,二人都拿出了生平绝学,两个人影飞速地绕着,你一掌,我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孤傲云掌法刚猛,虽然不已灵巧见长,但是胜在气势上,而池远山用的掌法则是自创寒叶掌,灵巧飘逸,刚猛不足,但是配合上池远山的身法,倒也让孤傲云极为头疼。
这两人的出手都极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谷主的武功,较之以前,又大为精进了!”战鹰看了半天,忍不住赞叹道。
池中天听闻此话,点了点头道:“父亲的武功,讲究一个‘克’字,并不刻意使用哪种招式,而是根据对手的武功,来决定克制对手的方法,此等境界,着实是高!”
“公子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战鹰听到池中天的评价,有些惊讶地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我以后也要往这个境界去努力!”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池远山和孤傲云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孤傲云的每一拳,都是夹杂着巨大的力量,眼尖的人甚至能看到一拳击出之后,荡起的一层层气lang,而池远山则是避其锋芒,借用巧劲,时而化解,时而躲避。
这样下去,时间一长的话,孤傲云是肯定撑不住的,而池远山明知他掌法刚猛,便故意消耗他,等待致命一击,这一点,倒是和扶羽圣教的那个夔门锁蛟阵的精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孤傲云渐渐失去耐心,准备做最后一搏,他双手先是往前猛地一挥,趁着池远山避开他的时候,继而手臂往前一伸,两手一合,一左一右朝池远山的太阳穴击去。
这太阳穴乃人体第一死穴,稍稍用力触碰便会毙命,更何况是孤傲云的合力之击了。
池远山见来的凶险,不敢托大,双臂自下而上向左右一分,想要隔开他的合击。
熟料孤傲云招中有诈,眼看池远山的双臂举起,两掌忽然变爪,臂膀往后一收,分别抓住了池远山的左右臂,接着运足内力,向两侧用力一扯,他这是想废掉池远山的双臂。
按照常理来讲,池远山应该所料不足,而一旦伸出双臂被左右抓住,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别人得手,孤傲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事情总是不按照他的心愿去发展,池远山突然猛地一跺脚,而后肚子微微鼓起,而这时,孤傲云忽然觉得池远山的双臂就像是固定在那里一样,变得坚硬而又稳固。
就在孤傲云一愣神的工夫,池远山忽然两臂往外一震,孤傲云顿时觉得一阵火热之气传于掌内,慌忙撒开两手,向后急速飘去。
待到孤傲云站稳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两臂之内一阵火热,这种灼热的感觉火辣辣的,很不舒服。
他清楚的记得,刚才第一次对掌之时,明明感觉到的是寒凉之气,怎么现在又忽然变成赤热的感觉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修炼两种不同属性的内功心法,这绝对不可能。
把堂堂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滨麟山庄的绝世武学天才说成蝼蚁之辈,这天底下,可能就属池远山独一份了。
孤傲云心里十分后悔,他后悔没有摸清池远山的底线,但更多的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池远山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但今天一战之后,他才知道,池远山的武功虽然不敢说在自己之上,但至少也是旗鼓相当了,看池远山那样子,精神很足,再打下去,估计也很难占便宜。
“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你等着,咱们没完!”孤傲云忽然甩下一句狠话,接着身形一飘,转眼间就纵到了远处。
那些放箭的黑衣人就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眼看孤傲云走了,他们便也赶紧四下跑开。
池中天本来想把这些黑衣人留下,但是池远山没发话,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噗!”没等池中天说完,池远山忽然狂喷一口鲜血,接着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父亲!谷主!”池中天和战鹰等**吃一惊,赶紧快步跑过去,而后扶住了池远山。
“师父,你怎么了!”傲霜雪拨开战鹰的手臂,一脸关切地问道。
池远山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孤傲云的破风掌太霸道,刚才我太大意,被他那一掌击乱了丹田之气,我刚刚又拼了命震开他,体内真气一时大乱,扰了心脉,再加上刻意伪装成没有受到伤害,消耗太大,所以受了内伤,咳咳!”
“父亲你快坐好,孩儿为你疗伤!”池中天说着,就要运功给池中天疗伤。
“不可不可!”池远山勉强地举起手臂,无力地摇了摇,阻止了他。
“为什么不行!”池中天一脸疑惑,表情中夹带着焦急之情。
“我这内伤很重,你若要给我疗伤,非得耗尽你的内力不可,这可不行,你不用管我。”说完,池远山费力地指了指心口处,战鹰立时会意,赶紧从池远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颗绿色药丸,喂给池远山吃下。
吃下这颗药丸之后,池远山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紧接着说道:“战鹰,我们赶紧回北冥山,我要好好养伤!”
战鹰点了点头,而池中天此时又说道:“父亲,你伤得这么重,还是不要长途跋涉了,不如回承齐侯那里,伤势养好了再说!”
池远山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不行,不能总是麻烦人家,再说了,我回北冥山,会安心一些,有你娘陪着我,我的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可是路途这么远,万一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回去!”池中天说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欣慰地说道:“孤傲云已经被我吓走了,暂时不会找我麻烦,你就别回去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好好再历练一番,免得一来一去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另外,你也要多注意扶羽教和孤傲云他们的动向。”
这时候,战鹰也插话道:“公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到谷主!”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池远山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于是便宽慰道:“你就放心吧,有战总管在,只要不是那几个顶尖的老家伙,其他的都能对付。.”
听到池远山一直坚持着,池中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说道:“那您路上可要当心!”
池远山道:“嗯,实在不行,到了燕京城,我就去金驰那老家伙那里躲一躲。”
池中天一听,顿时笑了出来,如果呆在金驰那里,自然万事无忧了。
战鹰赶紧招呼其他人把池远山扶进了马车里,车厢上插满了箭枝,还得费了半天劲情理,而后面那些尸首,自然就交给池中天去处理了。
“天儿,自己小心,雪儿,你也要好好照顾他,遇到事情多提醒他!”池远山半躺在马车里,缓缓说道。
这时,池远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池中天道:“这卷轴里,我写了一些事情,你暂时不要看,等到你能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的时候,再打开来看,切记!”
池中天十分干脆地将卷轴放进怀里,简练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池中天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坚毅的神色。
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平时是很少到江湖中走动,上次去了一趟金竹山之后,忽然之间被勾起了游玩的兴趣,路上玩玩停停的,耽搁了一些时日才回到雪鹜宫。
这天,北灵萱到昆仑山附近走了走,然后来到了玉虚峰,从下攀登而上,来到了位于峰顶处的几座房屋附近。
昆仑山终年积雪,和北冥山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北冥山是酷寒,而昆仑山,则有一种暖寒之意。
“母亲,我回来了!”北灵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屋子前,沉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北灵萱才轻轻抬起脚,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北灵萱在昆仑山一带,无论去哪,身边都不喜欢带着随从。
屋子里的摆设,简约而又典雅,沿着两侧墙壁摆放了两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玩物,靠里墙附近摆了一张宽大的画案,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画案上提笔画着,屋子中央还摆了一盆炭火,上面用支架架着一只羊,这羊现在已经烤的通体泛着金黄,上面油滋滋的,不时地有油滴落到了火盆里,响起了滋滋地声音,香味也弥漫到了整间屋子。
北灵萱此时就像一个乖巧的少女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炭火前,连喘气的声音都极其细微,生怕打扰到那个妇人作画。
大约等了接近一炷香的工夫,中年美妇长长嘘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慢慢地架在了笔架上,这才抬起了头。
这妇人长得和北灵萱有几分神似,面容端庄,神态大方,厚薄适中的红唇,配上小巧的鼻子和两只圆润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在寒冷中如沐春风一般,令人心神飒爽。
这中年美妇,正是北灵萱的母亲,武林中有名的才女,凌墨烟。
这凌墨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提起这个名字,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一手水墨画,享誉华夏,据说是上古画圣吴道子的传人,她的水墨画,笔法飘逸,积墨准确,淡墨干脆,水墨相调,层次分明,看起来酣畅淋漓,好不过瘾。
她的画作,曾经被人在燕京城中以一百万两黄金买走,堪称奇迹,不过,她自从嫁人之后,便只有自己闲暇时间画画解闷,而不再流传于世了,也令世人感叹不已,既是可惜,也是遗憾,那些没有福气买到她的画的人,后悔莫及,而那些有缘买到的,则是欣喜若狂,若是绝笔之作,那价钱上不知道要翻上多少倍。
“这一趟玩的开心吗?”凌墨烟笑着从画案边绕了过来,走到北灵萱身前问道。
“这丫头,出去一趟也没个长进,还是这么淘气,来,快坐,今天刚烤了一只羊,咱娘俩喝两杯。”
说着,凌墨烟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酒坛,还有两个杯子,而北灵萱则是麻利地将靠在书架前的一张桌子搬到了烤羊旁边,之后母女俩分别坐在桌子两端。
北灵萱拔开酒塞,先给凌墨烟斟满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满。
凌墨烟爱怜地看了北灵萱一眼,然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北灵萱又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地尖刀,麻利地片下几片烤羊肉,递给了凌墨烟。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凌墨烟忽然问道:“这次去中原,好玩吗?”
北灵萱用手擦了擦溢出肥油的嘴角,撅着嘴说道:“一点都不好玩,那什么劳什子扶羽圣教,去了之后瞎闹腾一番,乱七八糟的。”接着,北灵萱就把自己在扶羽圣教立教大典上看到的都告诉了凌墨烟。
凌墨烟听完之后,淡淡一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孤傲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北灵萱喝了一口酒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说中原那帮伪君子,一个个的顶着什么这个那个的名号,可干的都不是人事。”
北灵萱随口说道:“一点都不强,也就是能吓唬吓唬那些没本事的,他的手下在我面前放肆,被我杀了他连吭都不敢吭一下。”说完之后,北灵萱一脸得意。
凌墨烟忽然面色一整,将酒杯慢慢放下,而后叹了口气说道:“萱儿,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听过。”
凌墨烟缓缓说道:“打败了别人,要把别人当人,被别人打败,要把自己当人。”
过了好久,北灵萱才仿佛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眼睛一亮,看着凌墨烟说道:“多谢母亲教诲!”
凌墨烟淡淡一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把你祖上留下的偌大家业支撑起来,很不容易,但是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既然只能认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这时候,凌墨烟话锋一转问道:“你说你把雪肌玉令送给了一个叫池中天的年轻人,怎么,对他有好感?”
北灵萱脸上微微一红,好在旁边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掩盖了脸色。
“也不是有好感,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北灵萱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看你,害羞什么,娘倒是希望你多认识一些朋友。”
“好啦娘,快点喝酒喝酒!”北灵萱不太愿意谈论这个,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对了娘,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有没有来缠着你啊!”北灵萱咽下一口羊肉之后,嘟囔着问道。
凌墨烟一听,脸色也是微微一红,紧接着嗔道:“这孩子,瞎说什么,什么老不死的,没个规矩!”
“哼!本来就是个老不死的,我哪里有说错!”北灵萱像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凌墨烟眼睛一瞪,严厉地说道:“萱儿,别在背后对师长无礼!”
北灵萱正要反驳,忽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弟妹啊,你在不在啊!”
听到这个声音,北灵萱脸色微微一怒,而凌墨烟则是有些慌张。
“你来干嘛!”北灵萱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迅速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喝问道。
此时的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干净的脸庞,下巴上有些许的胡须渣,眉毛浓厚,穿着一件青色湖绣长袍。虽说有些瘦弱,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炯炯有神。
这人似乎没想到北灵萱在这里,顿时愣在了哪里,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只是脸色微微一变之后,便淡定自如地说道:“原来宫主也在这里。”
北灵萱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好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来我母亲这里有什么事?”
那人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特意来看看弟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称呼我母亲?”北灵萱忽然之间暴喝一声,着实把那人吓了一跳。
“萱儿!不得无礼!”此时,凌墨烟恰好走了出来,拽了一下北灵萱的衣袖,而后笑着说道:“卢长老,我们娘俩刚刚喝了一些酒,萱儿有些糊涂了,你别介意啊。”
那个卢长老一听,似乎有些惶恐,赶紧说道:“弟...太夫人说哪里话,宫主教训属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北灵萱挣脱了凌墨烟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盯着卢长老说道:“以后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回去之后,我会通知四大护法,将此地列为我雪鹜宫的禁地,闲杂人等非我所令,一律不得入内!”
那卢长老听了之后,眼神中闪出一丝狰狞之色,但是他低着头,所以也没被看出来:“宫主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宫主吩咐!”
接着,卢长老又对着凌墨烟说道:“太夫人,属下告退!”
等到卢长老走了半天之后,凌墨烟才说道:“无论如何,你不该当面如此斥责他,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师兄,按辈分,那也是你师伯啊!”
北灵萱叹了口气说道:“娘,什么师伯不师伯的,这个老不死的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人深恶痛绝!我跟你说,你别怕,有四大护法在,他折腾不起什么风lang!”
“唉!我倒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最好!”凌墨烟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那卢长老被北灵萱训斥了几句之后,刚刚下山就在心里暗暗骂了个不停,而且还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得意!早晚让你母女都归我!”
这卢长老本名叫卢鹤彰,是上一任雪鹜宫宫主北苍墨的师弟,自从北苍墨被南海绝花仙子毙于掌下之后,他便成了雪鹜宫的长老。
雪鹜宫的长老只是个尊号,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能当上长老的,大部分都是老资历,而且门徒众多,因此说话的分量并不低。
这卢鹤彰早就觊觎凌墨烟的美色,但之前北苍墨在的时候,他不敢表露出来,自从北苍墨死了以后,他便开始时不时地去和凌墨烟套套近乎,这一切都被北灵萱看在眼里,因为北灵萱十分不喜欢这个卢鹤彰,卢鹤彰虽然贵为长老,但是雪鹜宫有雪龙,灼鹰,雷虎和云凤四个武功极为高强的四大护法,是死命忠于宫主的,因此卢鹤彰也不敢太过放肆。
“卢长老,您这是骂谁呢?”卢鹤彰正自言自语地时候,冷不丁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卢鹤彰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鹜宫四大护法之一的灼鹰。
灼鹰年纪约莫五旬有余,一手雷鹰电爪练得炉火纯青,卢鹤彰自然不是对手。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鹰护法。”卢鹤彰笑嘻嘻地说道。
灼鹰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极为紧的土灰色束衣,因为太紧,所以连带着强健的肌肉都露了出来。
“卢长老别客气,谁惹你生气了?”灼鹰一手揽着卢鹤彰的脖子,一边亲切地问道。
卢鹤彰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利索地说道:“没有没有,没谁得罪我,我刚刚去看望了太夫人。”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灼鹰,我跟太夫人关系很好,就算你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他想错了,灼鹰根本就没想找他麻烦,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听到,定然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灼鹰还冲着卢鹤彰阴森地一笑,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卢鹤彰看着灼鹰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闪现了几许恶毒。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灼鹰来到峰顶的时候,恰好北灵萱和凌墨烟还在外面,便正巧遇到了。
“参见宫主,参见太夫人!”灼鹰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北灵萱看到是灼鹰,脸上一改神色,微笑着说道:“鹰护法不必多礼,有什么要紧事?”
北灵萱到玉虚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而且旁人也知道北灵萱去玉虚峰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而现在灼鹰到此,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是故有此一问。
“宫主,有一个人到了玉珠峰下的迎客亭处,指名要见宫主。”
“不知道身份,是个老头。他说他要见到宫主才会说!”灼鹰回答道。
“哼,打发走就行了,他当我是谁了,想见就见?”北灵萱不满地说道。
凌墨烟这时候识趣地返回里房中,她对雪鹜宫里的事丝毫没兴趣。
看到凌墨烟离开了,灼鹰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功夫不错,开始的时候云凤想把他轰走,但是没轰成。”
“呵,这倒有意思了,走,去看看!”听说云凤拿不下那人,北灵萱一下子来了兴趣,云凤的武功虽然在四大护法里排名最末,但对付一般的高手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果云凤都战胜不了的,那就基本和四大护法之首的雪龙不相上下了,有这种武功的人,来找自己做什么,很是奇怪。
“母亲,女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北灵萱转过身去,对着屋子恭敬地说道。
“去吧,凡事当心。”凌墨烟平缓地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玉珠峰是昆仑山连绵千里的山脉中的一处高峰,雪鹜宫就建造在玉珠峰上,和玉虚峰比邻而立,玉珠峰下有一座迎客亭,是给那些到雪鹜宫的人歇脚用的,当然,也是雪鹜宫的人盘查其他人的地方。
此时,这亭子里正坐着一个老者,看样子七旬上下的样子,有些瘦弱,只穿一件单衣。
亭子周围站了几个人,都是雪鹜宫的人,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正一脸敌意地看着这个老头。
不过,这老头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个人盘腿坐在亭子里的地面上,纹丝不动。
听到这个声音,老者双目忽然睁开,而后也没见身体怎么动,就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之后身体微微一动,整个人就从亭子里移到了外面。
北灵萱在雪龙,灼鹰二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来到了老者面前,笑着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听到这话,北灵萱眉毛一扬,而后问道:“听说你要找我?”
这倒让北灵萱十分奇怪了,以自己的年纪,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大岁数的人,难道是自己长辈的故交?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不请我到雪鹜宫喝杯茶?”
北灵萱哈哈一笑说道:“你当雪鹜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
北灵萱年纪轻轻就深得真传,武功奇高不说,还是堂堂雪鹜宫的宫主,骨子里就有一种狂妄之气,这一点上和池中天倒是有几分相似,但也有所不同,池中天只和不熟悉的,或者是不喜欢的人狂妄,平时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
那老者一听,倒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平缓地问道:“那什么人才能去呢?”
北灵萱道:“我听说你刚才和我手下的护法打了一场,打赢了吗?”
他这话其实是在刁难老者,但是云凤听到耳朵里,就以为是北灵萱在旁敲侧击地对她表示不满。
云凤正想上前解释几句,但是却被老者的一句话打断了:“打赢她没意思,打你比较有意思!”
“噗!”听到这句话,北灵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旁边的雪龙等人,都险些倒在地上。
你说你狂就狂吧,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人还这么多的情况下,你还这么狂,难不成是活得太累了,想死了?
北灵萱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家伙,够意思,我听着过瘾,来,咱俩打一架!”
北灵萱其实比较喜欢这样痛快的人说话,相反,像金竹山上所见到的孤傲云那些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就很不喜欢。
这时,一旁的雪龙忽然低声在北灵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当雪龙的脑袋重新直起来的时候,北灵萱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凝重。
雪龙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昆仑山终年积雪,温度极冷,我们都受不了,这老头只穿一件单衣,小心!”
听雪龙这么一说,北灵萱才注意到这点,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看起来,这老头有些古怪。”北灵萱暗暗加了小心,之后右手忽然一甩,衣袖中甩出一条粉红色锦布,劲头甚猛,直接冲向老者。
不过老者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轻轻伸手一抓,将北灵萱袖中甩出的锦布抓在手里。
北灵萱微微一笑,而后手里猛一使劲,往回一拽,就想把老者拽过来。
在金竹山的时候,北灵萱就是用这招杀了一个出言不逊的滨麟山庄的人。
不过,这一次,北灵萱没有成功,她用力一拽,不禁没把老者拽过去,反而自己还往前踉跄地动了几步。
老者面色不便,手中忽然悄悄地一动,原本还是软软的锦布突然间变得陡直,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量顺着锦布穿了过去,北灵萱只觉得原本是随意摆弄,用的娴熟无比的锦布开始变得不听话了,手心里被一股热气一冲,不自觉地张开了手掌,紧接着老者手臂又是一抖,锦布从北灵萱袖口中被拉了出来,接着成了一条棍子,被老者高高地举了起来,一根四丈有余的粉红色的柱子就戳在了老者的手心里。
紧接着老者哈哈一笑,原本直插天空的锦布又恢复了原状,软绵绵地瘫了下来,最后飘落在了地上。
发生的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但却让所有人都像被点穴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那老者就已经稳稳地端坐在雪鹜宫大殿中的座位上。.
老者刚才那一手,让北灵萱惊讶不已,她知道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便换了一副笑脸,将老者迎到玉珠峰顶,虽说有些势力眼,但是对于这些常年居于中原之外的武林之人来说,实力可以证明一切。
“老前辈的武功,可谓盖世无双,不知尊姓大名,想必我应该知道。”北灵萱问道。
老者一笑,将手中的盖碗茶放下,而后说道:“老夫林厉轩。”
“林厉轩?印象中好像江湖中没这么一号人物啊。”北灵萱虽然满脑子疑惑,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别的来,只是点头应付道:“原来是林前辈,不知林前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林厉轩道:“武林即将大乱,不知北宫主可有所耳闻。”
北灵萱听了这话,将身体坐直,饶有兴趣地问道:“武林大乱?怎么个乱法,我怎么不知道。”
林厉轩呷了一口茶后说道:“北宫主应该知道扶羽圣教这个组织吧。”
北灵萱眼睛一瞪,马上答道:“当然知道,我前不久才去参加他们的立教大典。”
林厉轩道:“北宫主常年居于昆仑山,不到中原走动,可能还不知晓,这扶羽圣教现在已经开始在中原武林中折腾起来了。”
北灵萱听了之后,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关我何事?”
林厉轩道:“北宫主也是华夏武林中的一份子,怎么能说不关你事呢?”
“打住,别用这种帽子来压我,你可能不知道,滨麟山庄的孤傲云要当什么武林盟主,你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说的吗?”
“我说,你当不当盟主,我不管,但是不管什么盟主,别管到我头上就行!”北灵萱气势一提,语气也犀利了许多。
林厉轩道:“北宫主此言差矣,这事不存在什么谁管谁,扶羽圣教在中原多行祸事,现而今又大张旗鼓地宣称立教,想必今后的行事将会更加恶毒,所以我觉得北宫主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个邪教赶出中原!”
北灵萱哈哈一笑,而后说道:“笑话!中原门派那么多,即便是要把他们赶出去,也轮不到我吧。”
林厉轩面色一窘,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据我所知,中原五大派之间并不是很和睦,此时如果要他们出面,少不了要推三阻四,而且说不定某些人还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与邪教相互勾结,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合适,但是北宫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虽说有些邪性子,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而且淡泊名利。所以我才找上你。”
北灵萱被这几句话说的心里有些飘飘然,对这林厉轩的印象自然也好了许多。
“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没明白,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的武功肯定不是寻常之人,难道你不能去对付他们?”
林厉轩道:“双拳难敌四掌,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忽然,北灵萱面色一整,严肃地说道:“林前辈,此事我绝不会插手,第一,我雪鹜宫有祖训,绝对不主动搀和中原武林之事。第二,你口口声声说那扶羽圣教是邪教,做了坏事,但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换句话说,即便是做了什么坏事,难道你敢保证你们中原的门派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北灵萱年纪轻轻,但阅历却不少,短短几句话就将林厉轩呛得说不出话来。
林厉轩老脸一红,正要开口说话,北灵萱却已经要送客了。
“林前辈,昆仑山是偏僻小地,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回吧,来人!送客!”
林厉轩一愣,正要接着说话,却见北灵萱已经从大殿后的侧门离开了,便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就离开了雪鹜宫。
池远山离开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又回到了承齐侯府中,暂时住了下来,蓉妖一直被关在承齐侯府后院的小屋中,每日三餐倒也从不落下。
池远山走后的第二天,池中天在夜半之时,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关押蓉妖的屋子里,手里拎了一个食盒,里面有一些酒菜。
这屋子外面原本有几个承齐侯府的家丁在看管,只不过一到半夜,他们就去睡觉了,蓉妖被铁索绑着,根本逃不脱。
池中天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蓉妖正低着头想事情,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池中天来了,没好气地别过了头。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把手中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盘菜肴,和一壶酒,两个酒杯,接着便说道:“喝两杯?”
蓉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好像很想喝两杯,整天被这么锁着,憋都憋死了。
见蓉妖没说话,池中天识趣地走过去,将铁索打开,而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蓉妖反应过来以后,先是揉了揉酸麻的肩膀,接着坐在椅子上问道:“这么有自信?不怕我跑?”
池中天连头也不抬一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你可以跑,但是你去哪?扶羽教那样的地方,你还敢回去吗?”
池中天这一句话,仿佛刺激到了蓉妖,她心里莫名地一纠,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
蓉妖从小就在扶羽圣教中,可以说扶羽圣教就是她的家,自从被安排跟随西索纳德之后,凡事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