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2网页游戏生死狙击寒冰领域视频地狱怎么去?我领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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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不良信息举报***:画皮2真爱无悔之浮唯心路纪
地狱何如,凄惨绝烈,猩红如炬?而这里,痛苦哀嚎俱是没有温度。寒冰地狱,恰如其名,凛冽刺骨,滴水成冰,无光无影,无时无间。放眼望去,除却刺眼的白,便只剩下空茫与冰冷。唯有,那一缕幽幽不变的箫声,万载时光,不曾停歇。
我的名字----浮生。上古神石所化,执掌寒冰地狱,司职镇守群妖。只是有多久无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一千年?抑或更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却它了。寒冰地狱,终年苦寒,比之炼狱犹恐过之,凡人不识,妖灵深惧,仙人尤蔑。间或有下仙押解孽妖前来,俱是战战兢兢,不敢多做停留。凡人妖物,心存畏惧,不敢轻近,实属自然,然那九天十地的得道仙灵,却也对这寒冰之地存了轻蔑之意。女娲娘娘补天造人,乾坤万物,举凡生灵,羽化成仙,天地同春,莫不需无以计数的磨难劫数,历经百载方得正果。而我,补天神石所化,袭了上古神力,未曾经历人世种种,便得成就神识。天地鸿蒙,受命于娘娘,司掌刑狱,镇守这寒冰之地。时光荏苒,凡人妖灵,几经轮回磨折,终凭自身修炼渐脱尘世,不入轮回。随着天界仙灵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寒冰地狱渐被忽视,已由开天辟地的刑狱重地沦为万恶妖灵的困守之所。三界之内,唯有十恶不赦之妖物抑或天界鄙弃之仙灵方得走进我这冰寒之地。而那些自恃历经生死轮回得以正果的仙灵更是不屑与我这未经劫数便得就神识的顽石为伍,对这苦寒无间之地自是避之远矣。神尊,是狭路相逢时,他们避无可避的尊称,可我,却分明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躲闪与冷漠。故此,对于天界赴宴的次次邀约,一概无视。或许正因这股桀骜,天界诸仙俱备神职,而我,千年万载,依旧是我,上古神灵,震天石神,独守寒冰地狱。那又何如?觥筹交错,虚以委蛇自始不屑;所谓的上仙天王,不过封号,又有何意?千万年来,凡尘生灵脱胎换骨羽化成仙,却不过是于另一时空再造了一个尘世。凡尘挂碍去了,却又多了仙灵烦扰。俱不若本尊的寒冰地狱,无牵无挂,无尘无埃,所要做的,只是完成女娲娘娘的交托,黑白分明,清清楚楚。是以这里除却冰冷便是死寂,相伴的,唯有一条不算多话的冰蛇。
上古蛮荒,妖魔为乱,本尊极少驻守寒冰地狱,更多时候则需出外除妖。那时的世界虽残破凌乱,人类虽心智未开,但却简单分明。随着人类的壮大,渐渐地妖灵也变得混沌起来,人妖难分,本应质朴的人类渐呈龌龊下贱之本性。这就是女娲娘娘粘土而来的人类么?这般不堪,与妖魔何异?
千年前,是本尊最后一次走出这寒冰地狱。无意之际,救下了一条小白蛇,将之带回,本想宿命难违,它终究难逃一死,不想它却心怀感恩之心,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克服寒冰地狱的冰雪之气,渐成修为,沥化人形。一条爬行孽畜竟比人更倾臻境,妖与人何异?凡尘俗世,当真难解!也罢,这除妖之事便交予那些天界上仙吧,这尘世之态再不愿多看一眼多留一刻。寒冰地狱,职责所在,却也是净土一片。
我的名字,叫小唯,一只狐妖,一只修练千年的银狐,狐族夫人的私生女,一只不能见光的狐妖。自小,我便知道什么叫做孤寂煎熬。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只是一个家,一份温暖,一个爱我的人。而这些,历经千年,一直都只是奢望。因为童年的遭遇,我需吞噬人心画皮为人方能保持容貌。所以我放浪形骸,蔑视人性,游走在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当中,寻找猎物。而他,意料之外地出现了。只一眼,便知道他是不同的。他,会给我爱么?会是那个温暖我心的人么?可惜,上天和我开了玩笑,他,有妻子,他,无法放弃他的责任。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让他爱上我。怎奈,机关算尽,心力耗竭,他说他爱我却为了妻子以死相救。我错了么?我只是想要他的爱而已。我爱他啊!如果他能活着,一切便值得了。千年修练不及一句“我爱你”,为你这一句,我甘愿,忍受一切......
此后百年,苦苦修行,重塑人形,但却必须以人心为食。他还在么?不敢想。没了他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特有的感应告诉我那一抹熟悉气息的存在,他是谁?
一如往常,箫声低回,时间与空间俱无意义,弥漫的只有冰冷寂漠。冰蛇来报今日狐族押解一狐妖前来受刑,此狐贪恋人间欢爱私自将修练千年的妖灵授以凡人,偷以活人之心续命。这倒有趣!竟是怎样的凡人值得狐妖至此,不惜千年修为。
银发白衣、苍白脸颊、猩红嘴唇,绝望而愤世的眸子闪着无谓与不屑,这便是那狐妖么?自甘堕落自毁修为的结果!人间藏污纳垢,有什么值得痴迷不悟甚至舍弃尊严?迷离的眼神,贪恋的语调,她说要的只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世一年纵使一天亦死而无憾。而本尊这万年修为,在她眼中竟不如蝼蚁。这般不驯又这般执迷,近乎疯狂地自寻死路。冰蛇的手段,历来严苛,不看也知。饶是熬邢至此等地步,那羸弱单薄的身躯在寒冰酷雪中瑟瑟颤抖,却仍旧不肯屈服。与其说是桀骜不驯,不若说是自暴自弃。明明是生无可恋的绝望偏又无可救药的痴迷,一心求死却又抓着最后的执念不放,紧守着最后一点光,矛盾而绝望。她,像一团冰火,炽热而绝烈,与这寒冰地狱格格不入。她,卑微而偏执的狐妖,倒也敢爱敢恨,希望寒冰地狱的冰雪能熄灭她心中的执焰罢。
神尊?一块顽石成仙而已,无心无情无爱,怎懂得人间情爱?又怎知我心里的苦。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心底最难割舍的,无情无爱比起灰飞烟灭更令人痛苦。寒冰地狱的酷刑怎及得上我心里的痛。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和他在一起。可他们说,他死了。是啊,百年了,肉体凡胎的他,怎敌得过无情岁月。那么,我还有什么可留恋?流露出放浪形骸的冶艳媚术,求得是一个死。可是,被那块破石头看穿了。求死,亦不可得啊......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有妖来嘲笑本尊的箫声。还是她,那只执迷的狐妖。千年万载,降魔除妖无数,这不是第一次被挖苦讽刺,却是第一次有一只小小的狐妖,身陷囹圄尚不肯低头,身遭酷刑还出言挑衅。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上至天仙下到妖魔,莫不对本尊礼敬有加,唯有这只狐妖,明明如此不堪却再再地出言不驯。这也是本尊第一次听到有妖说真心真爱,讥讽本尊的无情无爱,万年修为。万丈红尘,不过虚妄一场。本尊又何曾在意过所谓的修成正果,成就正果又如何?不过是另一凡尘俗世的虚名罢了。这寒冰之地,便是本尊画地为牢隔绝尘世的世外桃源。所谓妖魔为祸,莫不是杀生害命增进自身修为,以图私欲;所谓凡人修仙,也不过是经由善施以脱轮回,求取永生。而这,是第一次,有一只妖,散尽妖灵,不为自己,不求长存,要的只是真爱?说的那般自然坦荡,仿若天公地道。可怜亦可悲,为了所谓的情爱,落得如斯境地,尊严丧尽,受尽折磨。女娲娘娘啊,你一手造就的红尘竟连妖魔深陷其中也迷失了啊......
幽幽瑟瑟的箫声,轻吟低回。何来乐曲?那年,他也曾倾尽心力为我吹奏一曲,清脆嘹亮,闻者倾心,那般深情厚爱,浓情蜜意......远不似这箫声,萧索空缈......想来在这寒冰之地,可以奏出此曲的,也便只有那块冷漠如冰的石头。纵情狂笑引来的是又一波的针锋相对与酷刑加身。那又如何?痛,才是此刻我活着的感觉。
她逃了?要再入一次这晦暗之地?还要再看一次人心的不堪?这只巧言令色的狐妖,一张嘴就让冰蛇迷了心窍,也罢,就让冰蛇看看这过眼的繁华吧。正果,本尊虽无意,但于这世间生灵,未尝不是另一种境界。他存感恩之心,相伴本尊千年,便助他历练一番早脱虚妄吧。
出来了?也好,那抹熟悉的气息,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这世间留于我的最后一丝温暖?是否予我一场倾世爱恋?
人间的第一次重逢,依旧的不驯难伏。这只狐妖当真越发低贱,竟连畜生都不肯放过。私自走出寒冰地狱,灵力不足自是难以支撑,自作自受。但,她不该死,也,不能死。只好渡气化灵,暂保其性命。显然,她也诧异于本尊的相救。是啊,为何?她是本尊的囚犯,要死也要死在本尊的寒冰地狱。一只狐妖,也不过比那些低贱的畜生多了些修为罢了。她虽卑微,但这生死却是该由本尊决定。
可恶的狐妖!千年未踏凡尘,竟忘了人心的诡诈,何况是只狡猾尤甚的狐妖!本尊低估了她,也太大意了。数说真心真爱的那个羸弱身影,包藏的尚有一颗妖异的心。情爱的真,狐妖的媚,魔异的诡,何其矛盾?
灵力不够了,我需要心。不能是人,不能,王大哥在叫我。那便用牲畜吧。可是,又是那块破石头,坏我好事。说我低贱?那就老死不相往来啊,何苦自损仙气来救我。生也好死也罢,我就是这般的贪恋人间。凌厉的眼神,威迫的姿态,这便是他对我那近乎挑衅的抗争的回应。看来惹毛了他,不是明智之举。假意灵力相融受阻,化解了形势,答允回程。趁其不备,点中穴道,禁锢其行。得意之际,自然而然施起媚术,讽刺挖苦一番,神尊大人啊,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我是狐妖啊!呵呵。
纵使你手段再诡诈,本尊又岂是你轻易便可摆脱的?只是这一次,不急。既然你一意追求人间欢爱,本尊倒想看看你如何自食其果。
癫狂,这是她的另一面么?宣泄般的疯狂之后,袭来的是那柔媚的手挑逗的眼。淌血的嘴角,自弃的气息,这般不堪,这般低贱,想是存留于你心中的那段火焰,已被浇熄了。既然你已放弃,本尊便成全你罢。
不成想会看到这只狐妖屈从的一天,却只为了那人间男子眼中可能会有的嫌弃。凄凄泪痕,泣泣相求,盈泪的眸,颤抖的音,绝非本尊初见,万载修行中,司空见惯,何其卑微,却为何本尊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恸?这个宁魂飞魄散不肯低头的狐妖,竟为了那人间男子的一个眼神而潸然落泪匍匐哀求。狐妖当真百变!
这般温婉娴静地抛出赌约之论的,还是那只千变狐妖。没了初见的绝烈,隐了噬骨的柔媚,退了张扬的灵诈,此刻的她,悠悠地诉说着她心所向,柔柔地请求着一诺成全。面对这样的她,本尊亦非铁石心肠,别无他法,别无他言,无声解除她手的禁制。只知道,心里存的,不再只有寒冰地狱的冰雪......
这龌龊下贱的人心,真的好恶心。我忍受这斑斑苦楚为的就是一份真爱,而现在,我却真的不知该拿什么来支撑继续。世间男子皆薄幸!又是他,来抓我的,也好,于是那满腔的不甘愤然便统统化作了逾越的疯狂与挑逗朝他而去。而手上突来的疼痛提醒我,我忘了,他是无情无爱的神,不是凡夫俗子。他不会被我爱,自然也不会被我伤。镜中的是我么?竟至如此下作的模样。罢了,听凭处置吧,灰飞烟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像此刻一样痛。
绝望的等待,等来的却是王大哥的迫近。不要!即便王大哥不爱我,也不要看到他眼中的憎恶。来不及去反击他那剔透的论断,尤其是这令我不堪且无法宣之于口的事实,由他口中说出竟这般轻而易举和轻描淡写。因为此刻我眼中仅有的光亮,是他,那个我从不假辞色的石神。自相见,他冷漠,他霸道,但他的眼中却有着不落尘世的清澈,直视人心。而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期待他在身边出现。只知道,他眼中的那抹清澄,是我想紧握不放的唯一一点希望。
自暴自弃的狂乱,倾尽心力的哀求,耗了我太多的心力,实在无力也无心再与他针锋相对。这是第一次,我和他,逃亡者与追捕者,平静的面对面。赌约,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早先数次的交锋,我已明了,眼前这个大神不食人间烟火但却吃软不吃硬啊。我知道,促成这赌约,并非全然是兴致,还有他的恻隐之心。而我,是狐妖,破绽已现,岂能不紧紧抓住?素手疼痛轻减,原来他,不若真身一样冷硬啊......婉然一笑不自知......
既已应允了赌约,那便好好看戏吧。可是,这狐妖总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柔弱不堪,逼得本尊不得不救她一救。这苦肉计,的确不甚高明。用自己去赌人间男子的坚定,何其不智?没了眼睛的狐妖,一份妖媚,三分灵动,依旧是巧言令色啊。也罢,为了好好看戏,本尊便再施恩一次吧。没了那双***的眼,本尊也少了很多剑拔***张的乐趣。
明明可轻取的心窍,却一再犹豫不决。她,动了恻隐之心?这倒真的有些像人了,像纯粹的人......也不枉本尊纵了你这么久。
月圆之夜,妖形再现。看在你这狐妖多少存了善念的份上,就让本尊助你一助。偏你这狐妖贪心不足妖性不改,得寸进尺且一再行勾引之举。那不断逼近的眉眼,轻灵柔媚,闪着十足的挑逗。堪堪退回安全距离,有那么一瞬,竟觉尴尬已极!洪荒万载,本尊的世界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什么?俗世男女之情?她一介小小妖狐,竟让本尊方寸大乱!可恶!愤愤然震开那双柔荑,喝止眼前不知分寸的狐狸。赌约,是本尊留你的唯一理由!
楼阁之上,她,盈盈而立,幽幽而诉,清丽婉致,“小唯愿拿千年修行,换这一生一世”,声如秋水,淡而无波,却柔韧如丝。长街之中,两情相悦两心相许,而本尊,却分明听到了崩裂的声音。那是石破天惊的撼雷,却无人能识,唯我自己而已。心,若痛,泪亦恸。
我知道不该用尽一切手段去赢得王大哥的爱,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个明快爽朗的公主。牺牲一双眼睛算什么?我连灰飞烟灭都不怕,怕的只是他不够爱我。何况我已明白该如何应付这尊冷硬的石头。狐妖又如何?只要不去过分的挑衅,扮猪吃老虎是我的拿手好戏。
月圆了,怜悯李静的下场就是妖形难抑。不意外他的出现,他总是出现在我最难堪的时候,以折磨我为乐。依循玉箫而来的是醇厚的真气。既然你要救,那便救到底吧,最好是连那万年修为的石心一并予我。我的勾引戏码,再一次印证了底线。他,不是俗世男子,是我的媚术碰不得的神。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执念也好痴迷也罢,我只知道王大哥是这世界留给我的最后一缕温暖,我只想牢牢抓住,哪怕舍弃千年修为。不懂为何会这般平和地向他倾诉我的千年孤寂,万般执着,哪怕是不离不弃的彩雀也不曾令我这般无畏地袒露心扉。许是因他总出现在自己万劫之地,一切无须亦无力掩饰。只觉在他身边静静地倾灌生生世世的情感像淙淙流水,自然而温润,不迫人不纳垢。他眼中的清澈,虽有迷惑不解,却也有旭日余辉,惠风和畅,让我那无心之殇稍减,得以再次投身炽烈无果的情爱。这一次,他眼中似有一泓清泉,穿透而来倾盖而下,而我,朦胧之中,只看得到灯火通明处声声唤我的王大哥。
难得这狐妖收起***,居然请本尊喝茶。喝茶,尘世中的修身之道,也是她沉沦的原因之一?何妨一试?原来人世间的茶是这个味道,很特别,很复杂,很像她......
第一次与一只妖对面而坐品茗轻谈,第一次对一只妖的过往升起好奇之心,第一次对一只妖的任性妄为无力无奈,更是第一次发觉原来本尊竟也这般口舌犀利。看她被说的哑口无言愤然无语的样子,当真快哉!人间果然有趣,有这小狐陪伴的日子,分外迥异。游山玩水,有何不可?
旁人闲以养性的时刻到了本尊这里却全然走样。要本尊救那人间男子?本尊不是菩萨,何苦来哉。一样的泪眼婆娑,不变的哀泣恳求,不一样的只是本尊的心。见她再一次视那男子做全部的生命价值,竟有丝丝怒气,还有,沉郁的不舍?
情之所钟,原来如此。旁观人狐之恋许久,一直觉得王英对她是怜爱,她对王英是执念。而今由这第一次喝茶促成的施救,始知爱一个人,便是全心全意,交付所有,无需算计,无关偏执,发乎于心,自然而然。所求只是对方平安喜乐,而非对等给予,情或意。情之所钟,无欲无求。
出来太久了,该回了,可是这只小狐妖,再施诡辩,矢口反悔。也罢,这口舌之争,本尊是断断说她不过了,权且让她一让吧。早知她不会乖乖就范,不过这般伶俐诡诈,也便只有她了......
曲意逢迎溜须拍马,这功夫,确是得心应手。不过不得不说,有这尊石神陪伴的时光,倒也惬意。时不时小小的挑逗挖苦一下,当真有趣得紧,也可以慰藉下追寻情爱里殚思竭虑的心,只不过必须在底线以内,惹毛了他可就不好玩了。我是狐妖,这本性嘛,显露无疑又如何,在他面前,何须掩饰?只是这尊石头来凡间不久,学的倒是挺快,挑错耍赖学了个十全十,偏又顶着万年冰块的脸长着义正词严的嘴,真真是令人气结。我可是千变狐妖小唯,何曾被别人这般掐住命门动弹不得,真真是我的冤家!
疼痛的感觉传来危险的讯息,而他,再一次成为了我的救命草。我要救王大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要如何说服他,“救他就等于是救我”,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触动在听到赌约二字时陡然而逝。毅然决然再一次抛却了自尊,我如此卑下微弱,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么?为何他仍是不为所动,反而隐忍着丝丝怒气。我该如何?王大哥是我的命,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我还有什么筹码能让他施恩,好,若能救回王大哥,我愿放弃赌约,重回寒冰地狱。
人已脱险,心情自是大好,天性中的挑衅不经显现。可惜,我忘了,来人间这许久,他嘴上的功夫也已被磨练的不输于我。他要走了?“那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为何我会像个孩子一般有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又为何在他一贯低沉冷漠的声调中我听出了丝丝宠溺的味道?他的归程,便是我的自由,我该笑,大笑。却怎会在他宽大黑袍消失的地方一望再望,溢出阵阵酸涩,遗落了点点心魂。我,怎么了?竟会舍不得他离开?幻觉......
世间有句话叫做离别苦,本尊如今的感觉莫不如是。离开方知她的作弄她的不驯她的偏执她的牙尖嘴利她的口是心非,这般清晰如旧。阖目吹箫,心跳声应和着平日清索的曲调,竟似潮水汹涌澎湃。寒冰地狱的酷寒,第一次压制不住内心的激流。想要再见她,见她古灵精怪挑眉邀宠,见她巧言令色费尽心机,见她.......这便是思念的感觉么?
月圆将至,为求尽快赶回,不得不急进地耗损元神压制万妖。冰蛇的规劝,本尊焉能不知?或许在情爱的世界里,身与心的苦从来都无法对等,总是不曾交锋便败下阵来。
千钧一发,她的狼狈似是我生平仅见一般,频繁显现,终其结果更多的却是我的狼狈。我知道,渐染的白发逃不过狐妖的敏感聪慧。而她,也终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试探的机会。依旧是那芊芊玉指,于我眼中却犹如升起在寒冰地狱的烈日,射杀不得,又无力抗拒。略显突兀地闪避,本能的回应,不愿伤了她,更怕错漏了自己的心。但我却忘了她是天生的做戏高手,急急地展臂相护。第二次落入她的陷阱,认输的不是才智,而是心,那颗千秋万载无人撼动过的心,那颗里面包裹满满俱是她的石心。
白云苍狗,斗转星移,人间万世,于我不过一瞬。贪嗔痴念,早已尽揽。是以无论是她昔日种种的轻佻诱惑抑或是今日冰蛇的愤然倾吐,于我不过都如这世间的尘埃,自然而就,无碍于心。然她方才暧昧的倾近,却是我毕生之劫。受她蛊惑已是少有的难堪,何能忍受冰蛇将之宣诸于口?一贯的冷漠言辞硬声喝阻了冰蛇,却止不住她再一次的划清界线。在这场脚力中,我与她俱是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
月圆了,彩雀这个丫头真是不能依靠。算了,千年来,我小唯靠的一直便只有自己。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支撑不住了。来的又偏偏是阿莲,那个对我存有偏见又性情决绝的除妖师。莫非天要亡我?挣扎绝望中,一席熟悉的黑倾覆而来,掩盖了我濒临崩裂的形貌。沉默宽韧的臂膀,厚重浓烈的气息安抚了惊惧欲裂的神经和撕心裂肺的痛楚。是他!阖目叹息,虚惊一场。千百年来,第一次,觉得黑色竟这般安稳与安全。
不知是否狐妖本性如此,抑或是我喜欢探寻他的底线。出言撩拨,得到的是一净的冷言傲语。而那管不住的魅惑之手,却未如预期得到惯常的怒气。稍显惊惧的眼神,反射般闪躲的身形,告诉我他的底线大开。果然,在我刻意升级的暧昧挑逗下,他,居然脸红了。在羞煞人眼的咫尺距离中,他,投降了。呵呵,终有一日,让我看到上古大神,也为我这只低贱的狐妖所迷,深陷情网。却原来这份得意来得快去得更快,在冰蛇不到片刻愤慨激昂的宣泄里,我的虚荣心我的自得,陡然失了踪影,化为了沉重。再是迟钝的神经,也知,他对我生了不一样的心思。爱我的人,从来如过江之鲫。而我是狐妖小唯,几曾在意过他们的死活?遑论感情。不假辞色,不加撩拨已算万幸了。可是他,唯有他,让我想抗拒,想脱离,让我只得敛起妖娆,以赌约为界,划线而隔。不要,靠我太近。
她总是这般偏执决绝,为了一点执念毅然决然,负尽天下。她是狐妖,却对身为情敌的公主尚存怜悯之心,又怎会决然不顾亲娘?这般冷漠孤绝,为的怕还是口中那所谓的予她温暖之人。罢了,早该知道她最擅长的便是把真心相待当做筹码,被她一语中的,说出了始终不能言明的心意。隐介藏形言不由衷,却怎样也逃不过自己的心,想要关心保护她的心。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是这请求之举多少有股子耍赖的意味。畅然一笑,不想被她抓个正着,借故阿谀逢迎起来。倾城皮相?几曾落得与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的地步?却忘了那王英也是人间男子,竟欲攀比探问。可笑,我连自己笑颜尚未得见,又如何与之相较。水中倒影,四目相垂,黑白相应,一双璧人。她骤然请辞,我浅笑隐没。一瞬,哀席卷而来。尘世间人,痛何相遣?一醉方休,你,可愿相陪?
这情爱之路真的好难走,为了得到那份温暖,我早已千疮百孔。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在我最脆弱最难堪的时候把我极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与苦揪出来,又把我费尽心力不惜一切的手段看得那般通透?人心,在他眼中,是透明的么?可我没有心啊,他如何探明?这便是神明的力量么?在他面前,我的心思总是这般仓惶无措无处闪躲。不过还好,我们的交锋更多时候势均力敌,他时常会有破绽让我一点击破。就如现在,他的提醒在我这里便是最好的反击理由。他喜欢我,纵使嘴硬,却如何躲得过我狐妖的眼。
要他相帮,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易的是这礼,难的可就是我的嘴了。曲意逢迎,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这番皮相之论在他提到王大哥时戛然而止,让我不知如何回应。王大哥笑过么?自然是有。人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大哥的笑,该是最美的。却为何我这般难于出口?明明是溜须拍马,却为何在他闪着期待的探问下,缄默以对。方才所讲,并非虚言。须臾,他已不再深究,竟显出怅然之色,原来万年神灵竟不知笑颜为何。他眉梢眼底的落寞让我莫名的深陷,执手前顾,以水为镜,观影证言。波光潋滟,丽影双双,白纱缱绻,黑?沉豁,恍惚中,竟有种比翼双飞的飘渺缠绵,蚀人心神。乍然而现的迷乱,弹指即过,却吞噬了我一贯的强词夺理巧舌如簧。惊魂未定地退了又退,不去想一叶便可障目,又何须视若洪猛一退再退。飞鸟流光轻轻敲打着心底错漏的一拍,不,我本无心,何来心跳?那方才不住跳跃的又是什么?
这人世间没什么天长地久,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不过是一时的欲望罢了。有欲望并不奇怪,但被欲所困,那便是劫了。人世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其他的只不过是置于掌中踏于足下弃于身后,关键在于懂得舍弃。千秋万载,凡尘万物莫不以此为规繁衍生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偏你一只狐妖,一意去寻那人间凤毛麟角的真情真爱,犹如飞蛾扑火,执迷不语不肯回头。你当真清楚自己所求为何么?或许,你尚懵懵懂懂。那我呢?我要的,是你懂得舍弃懂得自爱,是你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为情这般低贱卑微的求而不得伤痕累累。
“也曾有人像你一样,为了爱放弃尊严,让自己的尊严像这脚下的泥土一般,和她比起来,你岂不差远了?”何时她的自轻自贱在我眼里竟这般高贵起来?是否不经意间,我也被她的不惜一切迷乱了心智。还是在这日渐深厚的感情漩涡中,终于明白了她的感受。爱一个人,便是身不由己义无反顾。若我的尊严,能换你的清醒,我当如何?罢了,既然你无法放弃,那我便只好帮你,即便你永不曾知。这,是否便是我的劫?
能令眼前这高高在上冷漠如雕像的神明如此苦口婆心的是什么,我心知肚明,但却再兴不起挖苦嘲讽的兴致。尖牙厉爪利剑伤人,是我对待那些亲近之人的手段。何时,他与我竟至此地步?
她真的会关心我么?我受伤她可会心痛?不成想所想所念,竟会有出口之日。冰蛇的擅作主张,于我何其快慰,喜于她不疑有他的关切。而她的一味嘴硬又何其残忍,她的关心只为报恩。好个知恩图报的小狐狸,你的善心,我岂会不知?只是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可若轻易移情别恋,又岂是那个让我心动心怜的小狐妖?叹,此刻竟不知对她的执着是该爱还是该恨了。爱不移,痛无休......唯有寄情于箫......
他受伤了?是我糊涂了。他是上古神灵,谁能伤到他?关心则乱,我真的关心他?不想他会这般直言不讳的出声探询,这个素日冷言寡语的石神,今天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同。一样冰冷的神态,一样低沉的嗓音,可是却有种孤寂苦涩的气息,让人心酸心疼。收拾起关切的神色,抛却出报恩的结论,在他惯有的体谅中施礼告辞。熟悉的箫声传来,而这一次,我却再无法付诸一笑。相同的曲调相同的人,我却分明听出了浓得化不开的情谊和苦涩......他爱我,我知,却再无法出口调笑,只因心口,沉重......无力再起妖娆......绝然,敛眸,回首,我爱的是王大哥。
她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而我又总是对她无可奈何。情难解,话出口,变成了丝丝怒气。气她的自作孽,更气自己的放不下。却不想得到的不是惯有的撇清,而是一双迷蒙无助的泪眼。
赌约结束,赢的是我,输的也是我。似是赌约开始便已注定的一样。或许这赌注从来都不是她的去与留,而是我的心。她与他,既已无望,便再无需躲闪隐藏。我,要她成为我的同类。
疼痛与狼狈一如既往,他的骤然出现一如既往,不一样的只是我的心。“你这任性狐妖,只会给本尊添麻烦”,如出一辙的口是心非,于我却如清润甘泉;“我劝你放弃,你就能放弃么”,退去冰冷的强硬反驳,依然如故的犀利透析,我却真的再无力抗拒;“我不管你,你回得去么”,
他灌注怒气的反问顷刻间划破千年时空的寂寞,割裂神灵妖魔的鸿沟,穿透人世种种的虚妄,响彻整颗灵魂,而我尚来不及用无心之殇来掩饰。却又无须遮掩,只因他的光沉厚温润,不炫目不迫人,有的只是轻柔守护。我喜,他隐默;我悲,他慰疗。不知不觉中我竟已这般依赖他,斩不断隔不开舍不下。徐徐回顾,泪盈于睫,泪眼婆娑下,苦痛冰冷,骤然升温。灯火阑珊处,我与他,无言相望。
撕裂的衣袍,咆哮的怒喊,告诉我,这场赌约,我输了。可我不甘,真的不甘!面对我的冥顽不灵,他予我的却是未曾有过的火热坚决。这是他第一次不再沉默,不再无求。不是初尝他的霸气与清傲,却是第一次心折。
你的执着,当真是我万载的劫,而我,甘之如饴。若说,我不惧元神耗损的另一个理由,便是唯有此时,你才能如此恬静安然地伏在我怀中,任我恣意爱怜。爱那双百转千回的眼,此刻却不想面对,因那明眸善睐自始至终闪着抗拒。抗拒着我过于醇厚的真气,还有那濒临决堤的爱恋。人妖如何?蝼蚁杂草又如何?我只知,你是你,是我万年唯一的爱恋唯一的痛。我要你活,你便不能死。炽热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落于额际,留下倾尽万世的爱恋。
我输了,那惊诧恐惧的眼神在人与妖之间划出难以逾越的屏障。生无可恋,但他,却仍未放弃。一份灵力十分真气,不能再如此了,我还不起。挣扎抗拒中,最后看到的是他特有的霸气与坚决。不知是否该庆幸随之而来的人事不知,只因这样令人心折的霸气深情,我该如何抗拒。
她总是紧紧地抓着那少得可怜的一丝光亮,提防地一切想给她温暖的人。可悲亦可怜,而我能做的,便只有守着她和那丝光亮。
“你所追寻的,他能给,本尊亦能给”,曾几何时,深陷情劫,沦落至此。为她,退却的彻底,却,甘愿。只叹,她的执念甚深。而我爱的,何尝不是她的执着?既爱之,复不可得,于斯,如之奈何?无解无奈。
白鸟盘旋,绿意苁蓉,清流静美。箫声瑟瑟,轻叹低回着他深沉轻柔的情意。千年孤寂,从未有过这样的存在,冷漠的看着我任性,却执着地甘苦与共。他是这天地自然阳光雨露赐我的影,宽厚清灼,山温水暖。无声无息,如影随形,不声不响,不弃不离。无论悲喜苦痛,妖异良善,颓然而倾,迎现的必是他倾世的眸子卓绝的肩膀。我,执念如一,他隐忍相随,纵容着我的任性偏执,只霸道的维持底线维系性命,为我的执念追寻默默承担一切。从何时起,我的背后,总有他,我与他,仿若共生,一如光与影。针锋相对早已不再,淡淡滑落在他宽厚臂膀的,何止是我的泪,还有那不肯承认的默契和难以言传的情意,清浅萦绕,飘然无绝。可是,对不起大人,小唯真的放不下尘缘。只因,这深情切切的箫声中,我依稀看到了百年前的错失的身影。
恐惧,第一次进入我的世界,却来的这般强烈。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置身事外一味纵容,第一次明白出离的愤怒足可毁天灭地。急切地唤着“小唯”,这个在我心里默念了千百回的名字,却唤不回那个时而偏执时而温婉的她,只知她最后的牵念,依旧还是那个负她之人。而我对她,从来无法。
盘古开天辟地,六道众生循环不息,无恒常,无恒强,无恒宁,无恒斗,无恒寸。六道众生如有逾越者必将衰竭泯灭,神佛人鬼妖皆不可免,是所谓天劫。是以,仙家天人莫不通过各种手段重入轮回。只因五衰一现,元神破灭,必死。这天劫,神魔难逃。却又如何?千万年来,不曾动心,只因无事无物令我心动。而今,她石破天惊般闯入我的世界,无视亘古不变的天理因循,恣意挥洒着她的真情真性,她的执着不悔,挥舞着残阳如血的剑锋,披荆斩棘,不肯屈从于命运。眼见她饮泪泣血,声声入骨,我,如何舍得?天人五衰之兆提醒着自己的深陷情劫。她,便是我的劫。但为她,不悔。
这只偷走我心的小狐妖,纵使放弃了执念,却还是有着太多的牵挂。若我难逃衰亡,放不下的,只有她。倾尽全力,护她周全,是我唯一能为。
纵横而入的金刀,触目惊心的裂痕,撕碎了片片冰心。几近昏厥的神志最后纳入的是那失了惯有冷漠的嗓音,第一次倾吐出我的名字,竟那般急切,带着深厚的痛楚渗透进我的四肢百骸,却温暖如昔。曾经执念的烈焰将我层层环绕,让我有心有力去追寻今生所爱。原以为剥掉层层的火种,当执念一点一滴的消逝,我也便灰飞烟灭了。却不想他的真气他的深情化作万丈流光倾注入心,不肯停歇至死方休。
我说要活着,取那金凰心窍,何尝不是想抓住最后一个机会的借口,他不会不知,却为何仍旧愿意成全?
头上华萎,天人五衰,默然相护依旧,卓绝清傲也依旧。他从来都不愿我的报答,总是把付出与我撇得一清二楚。司空见惯的拒人千里蒙上了少有的不耐,我却只听得出欲盖弥彰的呵护。“你可知,我最放不下的,是你”,低沉温润,犹如水滴石穿般的细微,他是那水,而我是那石。
能于永劫之前体味到人世种种的深情厚爱,也算值得吧。尚未超脱轮回的冰蛇,有着人世的情感,伴我千年,盼我永生。而我能为他做的,竟然只有一滴泪。人世间苦,便是如此么?过往万年,恍如隔世。附了情爱的心跳,沾了凡尘的泪,再难回到那无情无爱的初衷,永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万妖,该回到他们原本的位置。这是我万年不变的职责,亦是我所甘愿承担的。当然,也包括那只乱我心神的小狐妖。她该完好的回家。
上天厚待,让我有生之年得见她为我留下一滴清泪。热,烧灼了手,熨烫了心。清婉笑靥泪珠玲珑,潋滟独绝平生仅见,远胜仙山琼阁云霓明灭。谢谢你!说得出的倾心相酬,道不出的痴爱绝恋。
万妖出逃,是何等大罪,于他口中,竟这般不痛不痒。在他冷漠的论调里,杀伐决断竟也透着缕缕的宠溺,而我也终于了悟了他不为人知的清洌傲气。从没有什么能束缚他,即便是天劫天谴,能让他停留的,唯有愿与不愿。我与他,这般相似。俱是绝烈之人,为了心中所想,毁天灭地九死不悔。大人,分明是沉豁无边的海,惊涛骇浪,能令人窒息淹没,却总是晦默如深,消无声息,将我小心翼翼地包裹呵护;分明是深郁无边的黑色,却如旭日余辉,煦暖人心。
大人,请原谅,你为我逆天而行铸下大祸,而我竟连眼泪也这般吝啬,只因此刻我的心,好痛,痛得无法宣泄.......而你却说,谢谢......你可知,这泪,如你一般,世无其二......
你总是让我心痛得无以复加,也总能让我无法拒绝你。你说最后一次,罢了,这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为你守护。
你当真不爱王英?为什么要放弃金凰心窍?为什么要放弃永世为人的机会?为什么.......
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的崩坏的样子,却避无可避。小唯,回狐族吧,那里才是你的家。那里有能够继续守护你的力量......很想多留片刻,多看你一眼,但血月之劫却容不得我奢望的停留,容不下我留恋的心......还好,能留下我永世的爱人,足矣......
我不想做人了,真的,不想。一直想要有一颗人心,以为拥有了一颗人心,便可以恣意地去爱与被爱。却原来有了心的感觉,是这么的痛。人心好热,热到宁愿燃烧自己去温暖别人。我愿为祭品,也知道他定会为我达成心愿。
从这颗心里流淌出来的浓烈炽热的东西,便是爱么?那么义无反顾,那么不计生死。它说,即使牺牲自己,即使失去这份爱,也要王大哥好好地活着。它说,它要的只是王大哥的平安快乐。如果由这颗心淌出来的是爱,那我的那份情呢?抛却自尊,不顾生死,付出了一切,也要得到这个男人。我,真的爱的是王英么?抑或只是想要在这茫茫尘世中寻找丧失的温暖?一如他们说的,是执念?执着于想与王英终生厮守,执着于是王英否可以爱我,只爱我一个。
原以为做人,才能体会真情真爱。可原来做人这般苦,爱一个人竟比千年孤独更苦。如果爱,是无欲无求,不计代价,无悔付出,割肉蚀骨,舍心弃血,温暖所爱之人。那么,我真的,还不知道什么是爱。若我不曾介入,王大哥会爱上静儿罢,那个笑笑地心甘情愿把心给我的女孩。公主,心窍还你,因为我,承受不起。长久以来的执念竟是笑话一场,我所执着的,俱都没有痕迹了。
执念散了,魂魄也该散了。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与空茫。可是,这样的温暖好熟悉。它一再地出现我身边,我却再再因执念视而不见。我竟这般痴傻啊,谁说做人才能被爱,我是妖,却一直被爱着,而不自知啊。没有了人心,我仍旧是那个有求有欲的妖,我要的是一份永不背弃的温暖,一个爱我的人。曾经我为生哥舍弃了千年修为,尚不可得。而今,我找到了,在这血月之劫的残败中,在他逐渐崩坏却仍有余温的怀抱里。他是楼台仙境外的阳光,自然如呼吸,温润如空气,不是不温暖,只叹我被自我构筑的楼台灯火烧灼了眼迷失了心,自以为锁住门环便能享受这世间的最后一缕温暖,执着的不肯承认空中楼阁的虚幻。岂料醍醐灌顶而出,见到的却是已残破的你。原来我找寻千年,找到了,去也遗失了。千山飞鸟,万流归海,景依旧,人依旧,只除了,我的神不在了。
得蒙女娲娘娘垂怜,你我终有重见之日。千年苦寒算得什么?有你在的地方,纵是寒冰地狱,亦是我的天上人间。大人啊,我是妖,你是神,但我愿为你守望千年,永世相伴。纵使殊途亦愿同归,只盼你,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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