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宫崎骏、北野武、许鞍华、刘镇伟、姜文等导演最信任的配乐师,《风之谷》《天空之城》《龙猫》《菊次郎的夏天》《太阳照常升起》《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那些动人的旋律都出自他之手。在电影配乐之外,他还是日本爱乐世界梦幻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举办钢琴独奏音乐会、交响音乐会,并作为交响乐指挥执棒古典音乐会,致力于现代音乐作品的演出。
他是久石让,中国读者熟悉的日本音乐家,但我们最熟悉的久石让,只是他音乐生活的一部分,又或许只是他的过去。他真实的音乐生活是什么样的?他的音乐灵感来自哪里?那些动人的旋律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他将这些都记录在新书《久石让音乐手记》里。5月12日下午,由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久石让音乐手记》在钟书阁静安店举行中国首发会。该书译者、任教于复旦大学日语系的艾菁说:“久石让在全世界拥有很多的音乐粉丝
,很多学乐器的孩子都是从久石让写的音乐作品里重新燃起对演奏的热爱。也有不少家庭是从欣赏久石让交响音乐会开始爱上交响乐的。作为一名爱好古典乐的译者,有幸在久石让和中国爱乐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感到十分荣幸。”
久石让1950年出生于长野县,就读日本国立音乐大学期间,对简约音乐产生兴趣,并由此开始其作为现代音乐作曲家的创作生涯。久石让其实并非他的本名,而是源于他的偶像——美国黑人音乐家及制作人昆西·琼斯。他把“Quincy
Jones”这个名字改成日语发音,再连上最近似的汉字姓名,就变成了“久石让”。《久石让音乐手记》是久石让在音乐生活间隙写下的音乐手记。书中,久石让用亲切又俏皮的笔调,记录了自己音乐生活的点滴,和不时迸发的灵感与触动。
“《久石让音乐手记》这本书里既记录了久石让的一些音乐生活细节,也谈了很多他对于古典音乐、音乐创作的理解。谈到音乐时,他说,音乐的根本属性其实是逻辑性,而不是大家通常认为的情感性。谈到创作时,他将有人演奏、有人欣赏作为音乐创作的意义所在。此外,他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比喻,比如,他说简约主义音乐的结构有点像金太郎糖,而浪漫派音乐则更像混合威士忌。类似的句子在书中有很多,读这些文字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不仅是音乐大师,还拥有一枚高贵、童真的灵魂,他热爱生活、享受音乐、尊重生命。你还会发现,不是久石让这样一个人,一定作不出久石让的音乐。”艾菁说。
《久石让音乐手记》前言
这充满自信、毫不迟疑的说法,简直和夏目漱石那句“吾辈是猫”一模一样。我如此肯定,是因为深信 —— 作曲是我的天职。
一天开始时什么都还没发生,而当夜幕降临,已有一首全新的乐曲即将问世,只待我将它完成。这首乐曲,也许全日本甚至全世界都会听到。虽然,这样的情况恐怕不多。
我真心喜欢这个从无到有、创作音乐的工作。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还能成为一名作曲家。
作曲,是我的生命。但有时,我也指挥,也弹钢琴。特别是近几年,我比以往有更多机会指挥古典乐,这使我能再次认真面对古典乐。
何谓名曲?我曾问过解剖学家养老孟司先生。
先生答道:是那些被人们长久聆听的作品。的确,那些经历漫长历史岁月,至今仍被人们聆听的经典名曲,每一首背后都有一个深邃的世界。每次读总谱,我都在一个个音符和记号中感受到人类的智慧与尊严。我愿把这样的感受传递给更多的人 —— 以一种尽可能易于理解的方式,从一个作曲家的视角重新阐释音乐史。这是本书的目的之一。本书的另一个目的是强调当代音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如今,仅东京一地就有十来个专业交响乐团。其中大部分乐团轮番演奏的曲目是从古典派到晚期浪漫派这并不长的时间里问世的作品。每个乐团一年举办 100 场以上的音乐会,其选曲雷同几乎到了混乱的程度。
古典乐不是古典艺能,古典乐应当承古启今、展望未来。我的观点是,要尽可能多地为听众演奏今天的音乐,演奏同时代创作的当代音乐。当然,也有乐团一直在坚定且充满勇气地这么做,但这样的努力,与庞大的音乐会的总量相比,不过是太仓稊米、沧海一粟。
作曲家方面也有不少问题,比如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考虑听众和演奏者。如果一部作品演奏难度高,还不能引起共鸣,那么被人敬而远之也是在所难免。说到这里,我本人也不免阵阵心虚(笑)。
但是,如果不想把古典乐变成古典艺能,就必须演奏当代作品。这也是我拿起指挥棒的原因。我追求的并不是标新立异的先锋音乐会,而是在普通的节目单里让当代曲目和古典曲目并存,并自然地呈现给听众。我的愿望是把同时代的音乐直接呈现给听众。这本书记录了我做这些工作时的所思所想。
若本书让您感觉音乐离您又近了一步,这将是我作为作者的最大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