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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观音佛像外观对价格的影响到底有多大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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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品鉴赏:关于价值连城的铜鎏金佛像你不可不知的历史
&&& 五闲堂专业古董文物鉴定,现面向大众征集历代珍贵文物,联系***nbsp截至日期号。你对珍贵异常的铜鎏金佛像了解多少呢?下面就请跟随上海古董拍卖公司五闲堂一起去看看它的艺术魅力。
&&& 铜鎏金佛像用青铜铸造,高39.7厘米,表面鎏金,铸造于十六国后赵太祖石虎建武四年(338年),现藏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馆。佛座为四足方座,佛像高肉髻,宽额,双手作禅定印,著通肩大衣,衣褶自身体中心线向左右对称的雕出。雕法朴素,衣纹形式化。铜鎏金铜佛造像在东汉末年始见于记载,在佛教初传期多被称为金人。它大体上是伴随着佛寺的兴起而发达的,多供养在宫中或佛寺,在南北朝至唐代日渐繁盛。现存早期金铜佛像极少,后赵的这件金铜佛像是中国有明确纪年的最早佛像。
& 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国,但初期只被视作神仙道术的一种,流行不广。西晋以后,社会动荡,人民生活痛苦,为佛教信仰的传播提供了的宽广的民间土壤;另一方面,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入主中国北方,它们的文化传统与来源于西域的佛教更易于相互认同。因此,佛教在十六国时期得以迅速生长,并渗透到社会各个阶层。这一时期出现了中国的最早一批高僧,他们得到了胡族统治者的大力扶持。西域僧人佛图澄被后赵石虎尊为&大和尚&,他不仅宣讲佛教,还参与军政机要;佛图澄的弟子道安被前秦苻坚迎至长安,领众数千人,他制定了僧团法规仪式,为以后汉族地区的寺院制度奠定了基础;5世纪初,龟兹僧人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在后秦君主姚兴的扶持下主持译经,他不仅系统译出了大量大乘空宗佛典,还培养出僧肇、竺道生等一代建设中国佛教的优秀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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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文案【前言】 仙桃未熟,圣祖勿骑。 所以,这是一个关于“你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故事,也是一个“你能不能当我坐骑”的恩怨。 天下万物,皆有灵性。有灵,则本性牵缘。缘生缘灭,九道轮回。你若只是一果,我便必是那摘果儿的人。 ----*----*----*----*----*----*----*----*----*----*----*----*----*----*----*---- 我知道我没有心,只有里面的桃核儿。但你在我身旁的时候,桃核儿就在我身体里跳动了,暖呼呼的,所以我想我的桃核儿稀罕你,你便是我的心。
----好果儿
你不必知道,见你安好,我便足以。
----青丘圣祖
〖佛尘劫〗 我常被师傅说缺心眼,但终发现,我根本就没心眼。
【1】庙里一女初长成师傅常说,我是他从丈虹山的悬崖边上捡回来的。每当说起这些的时候,师傅有些苛刻的脸上总会焕发出一股光彩,他那标志性的长寿眉还会颤抖,以至于耷拉下的长长的眉须也跟着一起抖动,抖着抖着,眉须磨蹭到了他的鼻孔,他老人家便会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响喷嚏,全身袈裟乱颤,身子一颤,便从蒲垫上滚下来,顺势就盘了个腿打坐起来,这掩饰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表情像佛像似的庄严:“阿弥陀佛,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吗?” 我会挺直脊椎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我绝对没看见师父从蒲垫上滚下来了!” 师傅的嘴角一抽:“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常常疑惑,师傅为什么总是把这八个字挂在嘴边,就正如他经常会躲在树丛里,一边说着罪过罪过,一边啃着鸡腿一样。 师傅称自己是这庙里的方丈,听师傅说,咱们的庙是世上最大的寺庙。咱寺庙里有2尊佛像,一尊是捧着元宝的财神爷,一尊便是那送子观音,师傅说这两尊佛像最招世人待见,我看却不尽如此,要不然,来庙里拜佛的人怎么就少得可怜呢。倒是对山上的尼姑庵,每天的上香客几乎要踏破了门槛,听闻那里的尼姑还要将我要了过去,但师父却打着座,正儿八经地说:“施主,你要了果儿,也顺道要了贫僧吧~” 结果那尼姑啐了一口:“老不要脸!”说着转了屁股就走。 庙里生意惨淡,但师傅待我还是极好的,用他的话说,我可是他从悬崖边上用了半条老命捞回来的,能不对他那半条老命好吗?所以他自己会下山化缘,捡柴火,但只会将我留在庙中扫扫树叶儿,擦擦佛像。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我正扫着院里的树叶,师傅披着袈裟负着手欲要出门。走到我身旁,师傅顿住了脚步,看看天又看看我,再看看天,便以一种普度众生的表情跟我说:“果儿,若今天有人来找为师,你便说为师修行去了啊。” 我拿着扫把,朝他咧开我的笑脸:“好的。” 师傅摸了摸垂挂下来的眉须,点点头,走了几步,一顿,又回过头看我:“是修行去了啊。” 我点头,笑得特真诚:“果儿知道了的。”
师傅便以一种一步三回头的姿势挪出门口,我想他大抵是舍不得我的。 师傅走了没一会儿,庙门口就出现一个人,他进门的时候我还举着扫把打树叶,地上的落叶我都扫完了,抬头看着那些将落未落的树叶片儿,我想等它们掉下来我再扫过,还不如现在就全把它们打下来一起扫过的好。所以,这个人走进庙院子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直到他在我背后问:“老青呢?” 这声音尤为陌生,我举着扫把的手还未放下,转头望去,便见一青衣男子立于身后。 眉目开阔,鼻梁高力,不苟言笑,负手而立,青袍灌风。 我不懂分表外貌的美丑,只知身体里有什么物什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我想,我大抵是师傅说的……又缺心眼儿了。 他看着我,却是眉毛一皱,他皱眉的时候,我就感觉背脊处一阵发汗,竟被他盯得活生生冷了起来。而这种冷,是从内里冷出来的。 他皱着眉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甚是严肃地丢出一句话:“这里的方丈呢?” “方丈”两个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语调像是啃着蜡烛皮儿。 我也看着他,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只觉得他长得比师傅要好看。我也觉得奇怪,这时候我仍旧是分不清一个人的美和丑的,但我就觉得他顶好看了。 我把举着扫把的手放下,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想师傅嘱咐过的话:“师傅吗?”我又认真地回忆了一便,“师傅去尼姑庵了~” 话音刚落,只听“?”的一声响,一坨红色的玩意儿从庙前的樟树上掉下来!掉下来的同时还伴随着师傅的吼声:“罪过啊!!” 他吼完这句话刚好脸朝地拍在地上,所以最后一声“啊”便变得尤为惨烈。 我简直不敢相信师傅是从庙前的树上掉下来的,故而拿着扫把无比惶恐地颤抖,抬起脸满脸内疚地对那个人说:“啊,对不起施主,师傅是去树上了!” 这个人的嘴角一抖,没有说话。倒是趴在地上的师傅裹着袈裟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便又是一句:“罪过啊罪过啊……” 说实话,我一直都不知道师傅在罪过什么。
“你倒真是越发没模样起来了。”面前的人瞥着趴在地上的师傅,语气都带着股秋风扫落叶的气儿。 师傅抬起脸朝这人狠狠一瞪,裹着袈裟像一条红色的肉虫似的拱坐起来。腿一盘,就大大咧咧地打坐在了那儿,朝我一挥手:“果儿,去把那佛像擦了干净。” 我挪了挪脚尖:“今天才擦过了的。” 师傅眉须一抖:“那就再擦一遍!” 我唯唯诺诺地说好,抱着扫把擦佛像去了。其实也就两尊佛像,一尊送子观音,一尊财神爷,财神爷是用木头雕成的,鼻子上都磕坏了一个角,变成了挺滑稽的塌鼻头,他手里捧着个金元宝,笑得也很滑稽。送子观音是铜雕的,有些地方都锈掉了,斑斑驳驳,颜色也有些乌黑,大抵是被烟熏的吧。我用带水的麻布擦着这些的时候,都会暗暗庆幸还好咱庙里没有千手观音,要不然可真累惨我了。 我曾经把这个想法跟师傅说过,师傅却是摸着眉须一愣,眼睛瞧着我:“果儿,为师从没告诉过世人还供奉着千手观音啊。” 师傅说完,便紧紧地盯着我,那种绞着一股劲的眼神让我心慌不安。 是的,师傅没有教过我任何东西,我却能准确地叫出文殊、地藏、普贤、罗汉、金毛?、九头狮…… 这些东西好像就存在在我的血液里,是生命的一部分。我问师傅这是为什么,师傅揪着眉须,仰天,露出他的双层下巴,有用普度众生的语气说:“阿弥陀佛……缘~你知道吗?是缘!” 师傅说得是如此铿锵有力,以至于好几点唾沫星子都飙了出来。于是,我便在师傅的唾沫星子里,坚定了自己是有佛缘的人。 我又认认真真地擦了一遍佛像,连送子观音的鼻孔里都塞进抹布擦了个仔细。让我好奇的是,这期间,院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师傅和那个顶好看的人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便把抹布放到一旁,颠着脚走出去。院子里鸦雀无声,又有树叶掉了下来,扑在地上。在一片寂静中,在一堆落叶中,师傅披着婆婆脏脏的红色袈裟,盘着腿打坐在地上,树叶不断落下来,划着圈儿,飘到他的脑门儿上,他动也不动,闭着眼,神色木讷。而那个顶好看的男人,也不知踪影。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推了推师傅:“师傅!师傅!你莫不是睡着了?!” 可没想到,我只是轻轻一碰,打坐打得笔直的师傅竟忽然倒在了地上,没睁眼,没呼吸!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师傅,你圆寂了?!”
顶顶,楼主加油 ✎_₯㎕__________ 第一杯敬小花,谢他幼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光 第二杯敬胖子,谢他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第三杯...... 他把手中喝了一半的孟婆汤递给浑身是血,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敬张起灵。谢他护无邪十年天真,不惜以命相保 唯愿来生,再不相见
【2】十月莲子开经书有曰:从迷得悟,出生死海。 我知道,师傅圆寂了,他出生死海,入佛知见,证得像佛一样圆满的智慧德相了,所以阿弥陀佛,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我不悲哀,我不悲哀。 于是在我大哭了一通后,我坚毅地把鼻涕擦在了师傅的袈裟上,抹干眼泪,站起身子,把师傅平放在院中。我想我必须得找些柴火来把师傅烧掉…… 我深谙这个道理是因为,师傅化来的斋饭都会让我去灶台上热一下,若我不小心忘记这码子事儿,师傅耷拉着老脸化来的斋饭便会馊掉。这样的道理还应验于鱼肉、果肉、老鼠肉……所以,人肉也是这个道理吧…… 师傅圆寂了,我不能让他馊掉……只能果断烧掉! 我立马转身去柴房搬来了柴火,一根一根异常仔细地搭在了师傅的身上,只要火引一燃,师傅便此生功德圆满了吧。 搬柴火是一件体力活儿,我扭着屁股堆好后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刚想转过身引火,却忽感有什么不对劲,这不对劲来得着实稀罕,因为……师傅……他……坐!起!来!了!就这么在一堆柴火中坐起来了!并且,用高山仰止地目光盯着我,表情抽搐:“果儿,你这是想烧了为师吗?” 我想我性子挺淡然的,但这回我真淡然不起来了,忍不住捏着手里的点火石咆哮:“所以师傅你只是睡着了吗?睡着了吗!睡着了吗!!!” 师傅抬起偷看我,眼睛朦胧地眯着,悠悠扬扬一句:“阿弥陀佛……”便自己慢悠悠慢悠悠从一堆柴火里爬起来,慢悠悠慢悠悠掸了掸袈裟上的灰尘。 我又紧了紧手里的点火石,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所以师傅真的是睡着了吗?” 师傅表情一顿,似乎在思考什么,捻着手摸着眉须:“是。” 这个字又被师傅说得铿锵有力。 我点点头,只听师傅又道:“所以果儿下次莫真烧了为师。” 我连忙更勤快地点头。
师傅便甚是威严地咳嗽一声,负着手往自己的禅房走去,留给我他滚圆的背影,但没走几步路,只听师傅咳嗽了一声道:“果儿,把简单的衣物整理些,为师带你外出修行去。” “啊?”我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师傅转过身看见我这幅呆愣样,嘴角一抽,眼睛一眯:“算了,也没什么可整,拿上为师的钵走吧。” 我仍旧没有明白师傅的意思,但知道了师傅要我去做什么。我连忙点点头,奔到了灶台拿上了师傅的钵,再一溜烟地奔到师傅身边。 师傅没让我看他的表情,只是自己合了合破旧的袈裟,从我手里拿过这铜钵,跟我道:“为师在哪儿,果儿便在哪儿罢。”说着,竟有些固执地拉起我的手,向庙外走去。 我的手被师傅拉在掌心中,心中仍旧有些不明所以,我回过头看了看这让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庙,院中落下了树叶,一旁还有被我扔着的扫帚,茅草屋里有两尊佛像,一尊送子观音,一尊财神爷……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是很明白。于是我摇了摇师傅的手:“我们要离开吗?” 师傅给我的是他扁平且圆乎乎的侧脸:“不是离开,是外出修行。” 我眨巴眨巴眼,很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为难:“是去对面山的尼姑庵修行吗?” 话一说完,师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师傅这才转过身来,瞪着眼,耸着鼻,很是认真地说:“果儿,你觉得是长满了叶子的树漂亮呢还是光秃秃的树漂亮,是羽毛油光发亮的母鸡好看呢还是被人扒光了毛的母鸡好看,是山峰雄伟呢还是平原雄伟……”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身后依稀响起了脚步声,我和师傅一起回头,只看到常来游说师傅把我送到尼姑庵的那小尼姑立在那儿,脸色铁青,嘴角紧绷,突然一弯腰,拖了布鞋就朝我们砸过来:“吃屎去吧老秃子!” 师傅瞬间惶恐,拉住我撒腿就跑。我还从没见过师傅能奔出这速度来。 于是,就以小尼姑操起布鞋向我们砸来的时候作为始点,师傅带着我离开了这片山,这座庙,拿着铜钵,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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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山腰,我问师傅:“那个人呢?” 师傅拿着荷叶扇着风,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谁?” “那个来庙里找你的人。” “哦~”师傅翻了个白眼,“他吃屎去了~” 我:“……”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这两个字久久不能忘怀。 我从没有下过山,师傅给我的理由是,山下不安全。我问过师傅:“那师傅为何可以去?” 师傅摸了摸脑袋,给了我一个很刚正不阿的***:“因为为师长得安妥。” 我便有些难过,从此便认为我长得是不安妥的。 此次下山,我既兴奋又紧张,看什么都是充满新鲜感的。尤其是入了城,满街的人,满街卖东西的小摊,满街的吆喝声…… 师傅拉着我走着,他巨大的光头带着微微的反光,跟铜钵一样泛着亮。我从没有见过师傅如此低眉顺眼,和煦慈祥的模样。倒是稀了奇,我们所经之处,人群中自是会有人心甘情愿掏出铜板掷到师傅的铜钵里,那些人会半阖下眼皮,合什着双手朝师傅鞠鞠躬:“阿弥陀佛。” 师傅也会一个甚是慈祥地回礼:“阿弥陀佛。” 我便觉得师傅厉害极了! 在街上走着走着,便发现好多妇女手里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香火。并且这些人看到师傅,一定会置铜板,甚是恭顺的摸样。 我悄悄地拉了拉师傅的袖子:“师傅,为什么好多人都准备去上香?” 师傅表情稍顿,而后回答:“今日是农历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 我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为何,张口便问:“是谁生日吗?” 师傅的身子立刻就顿住了,他转过身看我,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半响才道:“对,今日是王母娘娘的寿辰。” 我的心里又是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莫名的心慌,因为师傅看我的表情甚是严肃。 师傅看着我:“果儿,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些。” 我仰着头看着师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傅看我的眼神慢慢淡去,最后是一丝叹气,这声叹气着实让我心慌,我下意识地就想去抓师傅的袖子,手还没伸出去呢,忽闻这大街上铿铿锵锵得强锣打鼓起来,再接着一拨拿着长矛的兵卒就奔了过来,把人群都拨了开来,分在街道两旁。 人群一下子拥挤,师傅赶紧护着我,以防失了散。 “这是在做什么?”我问师傅。 师傅见多识广,把我护在怀里,朝街头看:“应是皇上携皇后去国安寺吧。”
我点点头,便听到街头渐行渐近的马蹄声。再望去,便是由四头枣红色的马牵引而来的大轿。轿子顶端有八角,每个角上都镶着一颗滚圆的硕大珍珠,在轿子正中,则嵌着一块碧玺。整个轿子雕琢精湛,富丽堂皇,气势非凡。 轿子的窗幔是掀着的,望去,可见那穿着龙袍的男子携着凤冠女子相对而坐。 这男子看来三十有几,鼻头肉厚,眉毛极粗,长得极其粗狂,对面的女子眼皮半阖,薄唇映红,神色淡然,眉目清丽。 想必,这便是师傅说的皇上,皇后。 “这皇后喜爱参悟佛经,乃是信佛之人。皇上宠她,今天三月初三,自是不会忘了去国安寺上香。”身后有人在议论纷纷,我侧着耳朵全听了进去。 刚想抬头仔仔细细看看那皇后,却发现坐在轿中一直垂着目的皇后也朝我们看来,准确说,那眼神儿精准无误地落到了师傅身上,而后皇后便跟皇上说了什么,只瞧见皇上唤来了跟轿的太监,几句低语,太监俯首应诺,便朝我们走来。 太监走来的时候,周遭便都安静下来,越发显得师傅和我是万众的焦点所在。 拦着我们兵卒也把手里的长矛给放了下来,太监走进我们,用眼角瞟了师傅一眼,便把手里一垫金子放到了师傅的铜钵上。 我觉得这金子定是很重,师傅的铜钵发出一声闷响,师傅的嘴角便不易察觉的扬了扬。 “这是皇后给您的。”太监道。 师傅垂目,掩去所有的神色,合什手:“阿弥陀佛,皇后乐善好施,还请施主带一句话给皇后,作为贫僧的答谢。” “师傅请说。”太监侧耳来听。 师傅一本正经地说:“鲤鱼池边酒,十月莲子开。” 我想了想,并没有琢磨清师傅这句话的意思,倒是师傅说完这句话,拉过我的手,道了一句走吧,便又固执地拉着我离去。 他抬头挺胸,步履从容,两根眉须飘啊飘啊,似乎周身都受到佛光普照。我回过头去看那太监,只瞧得他规规矩矩的回去禀报了,轿中的皇后神情微动。 人群自动为我们让开一条道儿,师傅越发昂首阔步,拿着放着金子的铜钵跟拿着块金碧辉煌的门板一样,走过一个转角,师傅朝我挑挑眉:“果儿,方才为师的气势如何?” 我想了想:“威震四方~” 师傅张大口哈哈大笑,再朝我扬扬眉,拿着金子朝我闪了闪:“果儿,咱们大发啦~~~”
【3】蟠桃园,众仙聚(上)师傅在都城包了两间上房,让我好好休息。我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甚是怯懦。尤其是那锦被的床铺,看着就暖和。我合衣躺在上面,好半会儿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直至半夜,心里没来由地恐慌得紧,这个时刻,听觉等感官也变得异常敏锐,房里一点响动都可让我的眼睛骤然瞪大,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我,让我不得安生。 想了想,我穿好衣裳下了床铺。推开门想去隔壁的师傅房里跟他唠唠嗑也好。师傅的房间就在我旁边,奇了怪的是,师傅的房门虚掩着,门缝处隐隐投来一股热浪。 我在门边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轻声唤了一声:“师傅……”便推门进去了。 门刚一推开,便觉一股热流扑面而来,暖流中蒸腾着水汽,瞬间就迷了我的眼!恍惚中只看到一青衣男子大喇喇地立在房中,见我进来,伸手就朝我的衣襟抓来,声音带着一股戾气:“如此罢,看你能奈若何!” 此番身手,绝不是我能反应过来的!等我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啊”来表示情绪的惊恐时,早已被这青衣男子一甩袖,迷昏了过去。意识失去前,我倒是看清了他的模样儿,可不就是早上来庙里寻师傅的男子吗?我下意识地还想去看看师傅尚可安好,可无奈,此时已是昏昏闭眼,只隐约看到红色袈裟忽而金光一晃…… ……
常人有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迷迷瞪瞪地醒来,身子骨倒还算利索,就脑袋不怎么好使,看着身下的藤床好生反应不过来。不禁用手摸了摸,嘿~还的确是用蜿蜒的树枝绕结而成,编的结结实实,躺着倒是舒服得紧,一点儿也不咯身子。我甩了甩脑袋,张口就喊了一声:“师傅……” 我的声音在这大堂内盘旋许久,未有人应。 这倒让我慌了神,尤记得昏过去的一幕一幕,心中警铃大响,赶紧挺了身子就蹦下床,又慌慌忙忙地唤了一声:“师傅!!!” “咳……”角落里幽幽地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全身汗毛倒数,警惕地望去,只见一人眯着眼立在那儿。玄衣长袍,以树枝做髻冠在头顶,眼睛倒是狭长,此刻还故意地挑眉,吊得眼角越发拉长,一股子的没正经模样。 他掸了掸袖子,那长袖袍中便抖落了一柄佛尘,白白的须挂下来,看样子似是上等物什。 “你是谁?我师傅呢!那个穿青袍的人呢!抓我来做什么!”我抬头便丢过去所有我能问的问题,顺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从藤床上掰断了一根树丫杈,毫不客气地对准那人,暗暗想着是戳他眼睛呢,还是捅他鼻孔呢? “哼~”这人竟斜眼瞄着我冷哼一声,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样。 我的嘴角抽了抽,便决定了若真动手,还是先捅他***儿为好。却不想气氛急剧紧张之时,忽而一小童走了进来,头上绑着两个小揪辫子,粉色的衣服甚是讨喜,看看我又看看那人,才道:“青丘圣祖,天帝说,若你再磨叽,他便再把人劫了直接踹下去。”
青丘……圣祖……?
我微微一愣,只见他嘴角一抽,抬手摸了摸眉毛,死没正经地唠叨:“无礼,简直是太无礼了!”遂看向我,“你便跟我走罢。” 我至始至终没弄懂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拿着树枝全身颤抖:“还我师傅!& 他眉毛一挑,又是用鼻孔看着我:“不走?真等那人把你踹下去?这可是九天之上。” 我:“……” 我想,他的话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理解的所有范围。 还未等我细细思考,这青丘圣祖忽然一抖佛尘,那细细垂挂下来的白须陡然增长,像无数触角似的袭向我,碰到我的手腕时全全缠绕,竟把我的两个手腕全部捆牢。 “啧啧啧,无奈啊无奈啊。”他拧着眉毛摇着头,拿着佛尘用力一扯,便把我轻轻松松扯到了他身旁。
这倒好,用佛尘绑着我,他跟绑着阿猫阿狗出去遛弯似的。 “你且好生跟着我罢,毋须多言,这里可不似你那鲜活的地儿。”这圣祖斜着眼睛昵了我一眼,拿着佛尘的那一头又是一抖,绑着我手腕的长须隐了形,旁人定看不出我是被他绑着的。 “你是……变戏法儿的?”我瞪大眼。 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缺心眼儿啊,你倒让变戏法儿的人给你变出来看看?” 这踉跄的身影跟说这话的语气让我心中微动,抬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两眉横生,双眼狭长,一眨眼便冒着没正经的精光,鼻梁挺拔,嘴角总若有若无的勾着,见谁都不耐的样子。 那小童称他为圣祖……青丘圣祖?
=_=! 我着实有点慌神了,蔫着脑袋缩在他身后,被他隐了形的拂尘一路拽了走,倒真不敢说什么了。 一路走来,好生奇怪。 这里不似寻常之地儿,贴近地面的地方总有微微的雾在浮动。青玉的砖堆成了桥,下面流水淙淙,浮起了更多的雾气。雾中隐隐探出不少的荷叶,可我记得这会儿本不是荷叶生长的季节。在荷叶中,盛开着朵朵荷花,更是娇嫩欲滴。 他在我前头悠哉悠哉地走着,步调明显放缓,侧脸回头看看我,那眼神倒让我有几分熟悉感:“毋须多言,明白吗?” 我眨巴眨巴眼瞄了一眼他。 他一皱眉,又道了一句:“毋须多言,明白没?!” 我再眨巴眨巴眼。 他恼了:“明白没!你说话呀!” 我也顿时恼了:“你不是让我无需多言吗!” 他胸口一鼓,愣是半响没说出一句话,终是一个白眼,狠狠地拽了我一把往前走:“你个缺心眼儿的东西!” 我也着实懒得跟他废话了。 待走到不远处,忽然就变得热闹起来,人影窜窜。 这人带着我一并儿走过去,只见所有人都涌上来招呼。尤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最得瑟,几乎是垫着脚尖,兴奋地跳过来的,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就往这人的肩膀上一拍:“哟~老青啊老青,好你个老青,这在凡间的日子刻逍遥快活的,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听花白胡子老头一说,我心肝儿着实狠狠地一跳,全身毛发尽数的感觉啊。我狠狠咬了一下舌头----痛!不是做梦! 我便张大嘴,哇地一声哭出来:“我要师傅!!!!!!!放我回去!!!!!!!!” 纵使我再愚笨,我也能大致猜到这里是何地儿了!
小奇葩推的新文么??我看到你艾特我就赶紧赶来了
【4】蟠桃园,众仙聚(中) 一听我这哭吼,那花白胡子老头儿好生打量了我半天,眼睛一眯,转到我旁边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腕:“好俊俏的仙友,啧啧,众仙都在猜测堂堂一介青丘圣祖整日在洒脱些什么,原是已有新欢,还敢问仙友仙籍何处?”说着摸着胡子色迷迷地看向我。 “太白老头儿,把你的眼珠子赶紧给按回去啊~”老青往我旁边一站,大手一挥,生生地把我拽到他身后。挥袖间,竟是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似晨露见的青草,最是纯净怡人。 我愣是又被这一大串“青丘圣祖”“仙友仙籍”给唬住了,扒在老青身后惶恐地吸鼻涕。 “咳,老青啊老青,话说那卉戊之战,玄女毁仙身,堕魂魄都已过了五千年,你的确是该有个伴儿了啊~”说着这太白老头儿又凑着脑袋上来看我,越发色迷迷地瞧我,“我看这仙友是还不错~只是不知她…………” 老青又是把我往身后一拉,越发把我挡个严实,语气也陡然不善:“太白金星,你若再多一言,我必不会跟你客气!” 一听这称谓,我的小心肝儿着实跳得不行。 太白金星?这白胡子老头儿是太白金星?! 我猛地吸了一口鼻涕,喉间“咕咚”一声咽,一时半会儿也不惶恐了,只觉稀奇,于是便探着脖子偷偷地瞧。 只见太白金星抽了一下嘴,显得颇有些尴尬:“老青啊老青,事隔五千年,你还听不得当年之事儿。还以为你有了伴儿许是宽心了不少呢!” 老青整个下巴都一抽搐:“说了,不是我伴儿!” “不是你伴儿是什么?”太白金星一副“我知你啊”的欠揍表情。 我便觉得老青整个脸都黑了三分:“把你那老脸上的表情给我敛回去。” “你就承认吧~不是你伴儿是什么?说啊?说不出了吧~”太白金星越发是一副“我真的知你啊”的表情。 “懒得与你费口舌!”老青的背脊都开始冒寒气了,说着想牵着我走,偏偏那太白金星整一老顽童,上来就笑眯眯地凑到我跟前,一脸狗腿的表情:“仙友仙友,你是老青的伴儿么……” 他的老脸与我凑得是如此近,以至于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折皱,跟山川似的。 我望着他的老脸,又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不知道诶……” 这话一说完,太白金星更乐了,老青更无语了。 “哦~~~不知道啊~~~~~~~”太白金星挤挤眼,用胳膊肘顶了顶老青,脸上露出异常坚定的“我懂你”的表情。 我眨巴眨巴眼无辜地看着这俩人。 我的的确确是不知道啊……
太白金星现在可是乐大发了啊,一蹦三跳地围着我们转,白胡子飘啊飘,还真是喜庆:“啧啧,青丘真君,你便承认就是~” 我就觉得老青全身都在冒寒气,忽而这寒气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他倒还能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带着那么一丢丢的高深莫测,只听他慢悠悠而道:“她确不是我伴儿。” “呵呵~~”太白金星挤着眼笑,耸着肩,勾着背,明显不相信,“那你倒说说你们的关系。” 老青气定神闲:“她是我坐骑~” 太白金星:“……” 我:“=_=!” 太白金星呆愣半响,猛地全身一震,所有的五官搅成一团,震惊地弹跳开来几步之远:“此话当真?” 这样的表情着实熟悉,就像吃了屎般。 想起吃屎二字,我不得不又想起我那披着破袈裟,有着长长眉须,经常念叨着“罪过罪过”的师傅,这样想着,我又悲从中来,越发认定我真的被一群神仙给劫到了天上……并且………要把我当坐骑=_=! 坐骑是什么概念? 就是每天被这彪悍的家伙骑着,我要驮着这青丘圣祖上天遁地,驮累了想喘几口气还得被他抽鞭子? “所以她没有仙籍,她……是神兽???”太白金星惊悚得瞪大眼,好生半会儿地打量我,“不像不像,我竟看不出她的真身!她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但老青抬着下巴并未答复他,牵着我就往前走,步伐极快,带着股不耐烦的暴躁。 太白金星还挥着白袍子追在后头:“老青老青,让我瞧瞧她是个什么玩意儿……”还真是有穷追不舍的架势。 老青依旧没有答话:“忒麻烦!”说着茶色金丝祥云靴往地上一踏,竟生成一大朵金色祥云,连同载着我一块儿往前疾驰! 这金色祥云踩着脚感不错,软软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把太白金星甩到了后面,太白金星架着他的祥云也要来追,可偏偏赶不上,只听得他越来越飘渺的声音:“等~~等~~~我~~~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他年纪一大把也怪可怜的,便拽着老青的衣袖,回过头与他喊话:“我是人!真是个人!!!!!”
许是老青的祥云飞得极快,我飘到后头的声音也带着一股飘渺,只听到我的声音在不断地回响,不知那太白金星有没有听到。 我清咳了两声,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老青这神仙,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坐骑,我是跑不快的,就算劫我来天庭也是没用的,还是速速把我送还给师傅为好,但还未等我开口,这祥云陡然降了速,贴了地,离地之时,祥云消散。 老青把我从后面拽出来,不屑地昵了我一眼:“毋须多言,要不然你再也见不到你那师傅!” 我赶紧抿着嘴点头! 老青走了几步,又把我从身后捞出来:“毋须多言,明白没?” 我又赶紧点头。 他便又走了几步,再再把我从身后捞出来,眼睛对眼睛地盯我:“是一句话也别说,明白没?” 我这次真忍不住了,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 这老青跟师傅一样?嗦。 他见我翻白眼,眼角一抽,倒也转过身,领着我向前走。 忽而听闻丝竹之声传来,绵绵长长,甚是好听,待细看,数十名头挽流云发髻的年轻女子挎着篮子款款从我们身旁经过,篮中三颗桃子,个儿极大,甚是饱满多汁的模样。 她们见得老青,纷纷一惊,都悄然红了脸,端着篮子抚礼:“青丘圣祖。” 哎哟~这数十名女子的声音听着就是一个舒畅。 老青硬着脖子斜睨了我一眼,我倒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挺喜滋滋,似乎有意在向我显摆。
【5】蟠桃园,众仙聚(下)老青硬着脖子斜睨了我一眼,我倒觉得他此刻的神情似乎有意在向我显摆。邃向那几个仙姑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还装着一副深沉样,挺直腰杆儿领着我向前走,只见得那数十名女子愈发脸红娇羞。 途经果园儿,桃树繁盛,枝头结着硕大的桃儿,个个饱满水嫩,再往前走,那丝竹之声传得越来越近,时不时还飘来一些花瓣,落到鼻尖,带着微微的香甜味儿。再没走几步,便能听到人语的碎碎之声,此时探头望去便可看到在众桃树中,竟辟了好大一块儿空地儿,设有长排的席位,身穿华袍的仙家穿梭其间,或两三人谈笑窃语,或举杯畅饮,自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老青甩了甩宽袖袍走入席间,那傲然的气势,跟只骄傲的公鸡似的。自打他一步入席间,那些神仙儿的眼睛便都直了啊,喝酒的也不喝了,聊天儿的也不聊了,纷纷错愕地看着老青,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偏偏老青还边走边朝两边摆手:“众仙友不要惊慌,不要错愕,是我是我,的确是我,我回来了……回来了……” 我跟一只鹌鹑似的缩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这幅摸样,着实有点渗得慌。老青甩着袖子自管自地走到置空的席位间。草地上摆着一席软垫,隔着小红木桌,桌上糕点几盘,美酒一壶。 老青施施然而坐,我瞧了瞧他怡然自得的侧脸,扁了扁嘴,挨着他旁边而坐,便更像一只畏畏缩缩的小鹌鹑。刚坐定,周围的仙家就聚集了过来,一幅幅不可置信的模样,甚是滑稽。 我想,老青大抵是个了不得的神仙吧。 “青丘圣祖,你终放下凡尘回来了?”一个长着三只眼睛的家伙道。 “游离三界,行踪不定,好你个老青,今儿蟠桃盛会,你居然回来了!”一老仙也凑上来道。 众仙七嘴八舌,好不热乎,而热乎片刻,众仙便以一句:“哎呦~趴在你身旁的这仙友是谁啊?”而岔开了话题。 于是乎,我便被瞩目了。 我瞧了瞧这些双眼冒光的神仙,又暗暗瞥了一眼朝我目露凶光的老青,心里深记得他说的“毋须多言”,便眼皮一搭,闭了眼低了头,不言。 于是我的这一串动作引来了一片抽冷气声:“这仙友……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啊……” 我:“……=_=!” 只闻旁边的老青干笑了几声打圆场,只是这打圆场的话说得着实让我有些不舒服。因为他是那么轻松那么轻松地丢出一句:“无事,她是我的坐骑~” ……又是坐骑! 闭眼咬牙,我忍!
于是又引来了一连串称奇的啧啧之声。而在这啧啧之声中,突然又插入了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众仙忽然就被一只苍老的手扒开,竟是腾云而来的太白金星! 他从天而降,踏散了腾云。弯着腰喘着气,看看我又看看老青,颤抖出一根食指:“赶上了赶上了……”说完,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惶恐地指着我吼,“老青你居然收了个凡人做坐骑!!!疯了吗你!!!!!!!!” “凡人?这姑娘是凡人??收凡人为坐骑?!!!”众仙哗然。 我冒着冷汗,更老实地窝坐在老青旁边。老青倒是淡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跟摸一条狗似的:“为何不能收凡人为坐骑?”他虽勾着没正经的笑容,眼眸却是乍然一眯,很是骇人。竟让众仙都生生地断了声,抽着冷气看他。 太白金星也恼了,板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道:“凡人寿命短!不会仙法,毫无攻击力,不会上天不会遁地,我倒要问问你,这坐骑是你坐她还是她骑你?!” 这最后一句话极尽怒吼,倒也奇怪的是,这句话吼完,全场便诡异的沉默了。 沉默啊,真沉默啊。 我茫然地抬起头,只瞧见众仙家都紧绷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摸样,不远处几个仙女儿仙姑都是脸色绯红,以袖遮面。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更茫然地看看老青,只见老青抽着嘴角,半阖了双眼。 太白金星显然也很茫然这诡异的沉默啊,呶呶嘴:“哎~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了呼啦啦扑翅膀的声音。 抬头望去,硬是把我吓得说不出话! 茫茫苍际,渺渺云海之中,六只金色凤凰冲天而降,羽翼耀眼,长长凤尾像燃烧的火焰,仿佛能把天都烧出阵阵浓烟似的!它们的双翅展开,足有百尺之宽,翅膀上的羽毛五彩斑斓甚是耀眼!六只凤凰正牵着一鼎轿子而来。而此时,未见轿内人,却闻其之声:“谁竟堂而皇之在议论床底之事儿?” 见得此景,周遭的人已经全部作揖行礼,瑟瑟发抖。太白金星的脸更是变得比他的胡子还白:“天……天帝……” 我眨巴眨巴眼,看向老青,暗暗疑惑周遭的神仙都低头行礼了,怎么他还悠悠闲闲地坐着,掏掏耳朵,抓抓后脑勺,等他抓完了,挠完了,他才不紧不慢起来,弯腰作揖。 只是站起来的时候,他故意往我面前一挡,隔开了我和众仙的距离,把我彻底藏在了他的身后。 我当然不怎么情愿,探着脑袋去看。 只见六只气势傲然的凤凰息于地,轿落,出来一男一女,当我的视线落到了那个男子身上时,全身一震,只觉得一道雷批到了我的脑袋之上! 此男子身穿青袍,眉目开阔,鼻梁高立,不苟言笑,此时正是负手而立。 纵使他现在头顶冕旒,气势愈发慑人,但是……他就是来庙里找我师父,而后又突然不见,最后出现在客栈里迷昏了我的人! 我记得,当我推开师父的房门时,正是他突然抓向我,道出一句:“如此罢,看你能奈若何!”那时我并未看到师傅,等我醒来,遇着的便遇上老青,这个青丘圣祖。如是说来,他就是把我从师父身边劫来这儿的人!! 我已经来不及细想这么多,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凝聚到了头顶,我想也没想,一把推开老青,但我忘了,我的手还被老青隐了型的拂尘缚着,这一推,生生缠痛了我。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张口就朝那个青衣男子大喝一声:“强盗!!放我回去!”
【6】出招吧,坐骑!“强盗!!放我回去!” 此话一出口,众仙抖三抖。旁边的太白金星更是冲我使眼色:“坐骑!休得无礼,他可是天帝,莫给你家仙主惹了麻烦!” 一听他叫我为“坐骑”叫得如此顺溜,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张口又想骂过去,谁知前头的老青动作比我还快一步,操起小红桌上的糕点就塞我嘴巴里。 这动作一点都没有怜惜之意,糕点直接塞到了我的嗓子眼儿口。我本能地一吞一咽,硬生生就把整一块糕点给吞了下去!我便翻着白眼又想骂,可嘴巴刚一张开,老青又操起一块糕点塞到我的喉咙口,嘿!他还堵上瘾了?! 我白眼一翻,又使劲咽下去! 他挑着眉又塞,我再咽! 他还塞?我使劲儿咽! 这一来二去,也不知塞了我多少糕点,最后他怒了,干脆端起盘子,抬起我的下巴,掰开我的嘴巴,抬手就把所有的糕点都倒进了我的嘴巴,表情异常凶狠:“我倒不相信你还能开口!” 我鼓着嘴巴不服气的盯着他,就觉得这青丘圣祖也挺傻,我不能吞下去,但难道我不能吐出来吗? 于是一低头,刚想张嘴吐出来,谁知他似看穿了我的心思,眼疾手快的用手往我嘴上一点,我只觉得嘴唇皮上酥麻一阵,再想张嘴,却感觉两瓣嘴唇跟黏住似的,怎么也张不开了!! 有仙法了不起啊!我心下大恼,抬脚就要踢他!他更是凶狠得往我脑门儿上一点,我便整个人都麻了,立即抬着一条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死神仙!迟早让你吃屎去! 我瞪着眼在心里怒骂!
这厢我和老青较量完了,那玉帝牵着旁边的女子早已坐在了顶头的席位之上,用眼角瞧着老青,又瞧着我,神色不可轻意揣测:“捣腾完了?”他才转头慢悠悠道,“众仙家免礼落座罢。” 围在周围的神仙们才敢直起身子,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定。那太白金星就坐我们旁边,此刻像一团面粉一样地窝着,看着我只叹气。 众神仙都坐着了,就我一个还大喇喇地挺立着,着实让我有些胆寒心惊,当中是万众焦点所在啊。 老青也已经自管自坐下,吊儿郎掉地为自己添酒,丝毫不管我。 这回说话的是玉帝身旁的女人,我想,今个儿蟠桃大会,能坐在玉帝旁边的女人,自是那王母娘娘。 她身穿金丝长裙,头顶凌云发髻,衬得眉眼极是端正。她环顾了一圈,将目光停留到我身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化开笑容,看向老青:“青丘圣祖逍遥三界,今个儿能在蟠桃大会上回来,也着实让本宫吃惊不小。听闻青丘圣祖收了个凡人为坐骑?没想到还是个摸样俊俏的姑娘家,倒是天庭首列,稀奇得紧。”说完,笑着看了看天帝,“天帝以为呢?” 天帝斜睨了我一眼,又冷眼瞧了老青一眼。我想,他是知道我底细的,势必他也在奇怪我怎么就成了一头坐骑呢……所以他的眼神里自然而然透着几分……茫然和不快。 “青丘圣祖,可有话说?”天帝倒是很巧妙地把话丢给了老青。 老青抽着嘴角起身,懒懒散散地朝他们一拜,便挺起胸膛说:“收凡人为坐骑,有何不可?” 哎呦~这理直气壮的呦,连我也暗暗翻了个白眼。 天帝更是好生打量他好一会儿,也不知俩人眼神交流出个什么,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天帝打手一挥,看着席下一位黑色长胡子神仙道:“太乙救苦天尊,你且唤出你的坐骑吧。” 太乙救苦天尊立即应诺,只见他捻着食指和母指念了个诀,身旁忽现一团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张扬开来,隐隐约约幻做一团物体,猛然!白光一现,随着“嗷----”的一声,一头九个脑袋的狮子从雾气中一跃而出! 它光是四肢离地就能与人齐腰,若站起来,还指不准有怎样的高度!九个脑袋一个比一个狰狞,眼睛怒瞪,嘴巴大张,牙齿尖锐,爪子锋利,尾巴高高立起,看着就极有力道。 忽而,它昂着九个脑袋,长着九张大嘴仰天怒吼:“嗷----” 这声音如雷霆乍惊,让人胆寒。若我不是被老青定在这里,恐早已是被吓得脚软跪地了吧。
而就在此时,就在此时!那高高在上的天帝冲老青一挥手,说了一句让我炸毛的话。 天帝道:“青丘圣祖,且让你的坐骑与太乙救苦天尊的九头狮精比划比划吧。” 我想这老青应该还是疼惜我的吧!他应该是疼惜我的吧! 没想到这该吃屎去的老青当即爽快道:“行~”便抬手松了我所有的束缚,朝我扬眉道,“去吧,坐骑!” 我:“!!!!!!!!!!”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是人!是人啊!!!!!!!
【7】坐骑随仙主没想到这该吃屎去的老青当即爽快道:“行~”便抬手松了我所有的束缚,朝我扬眉道,“去吧,坐骑!” 我:“!!!!!!!!!!”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是人!是人啊!!!!!!! 显然!他们没有!他们没有!! 那九头狮是何等的通灵,它自是知道自己的仙主让它干嘛。所以,他的九个脑袋唰地就向我转来,尾巴高高地竖起,竖起时,尾巴上的肌肉紧紧绷着,若是抽下来,定能把人都劈成两半吧,而此时,它更是斜着就九双眼睛看我,每只眼都充满着不屑。 喂喂喂……它居然还打起了哈欠,抬起了前爪朝我招了招,感觉就像是让我赶紧过去,它好直接举爪拍死我了事……!!! 什么!还朝我翻了九双白眼?! 这九双眼睛齐刷刷成白眼状态,还真是天界一大奇观! 是的,没错!我居然被一只狮子小瞧了! 我抓紧裙角,心中的愤懑感顿时油然而生!血脉喷张啊!着实血脉喷张! 我觉得师傅总说我缺心眼,但这回我是实打实的能感受到一颗完整的,热血沸腾的心在胸腔里撞击了!撞着撞着,便把我整个人儿都撞热乎了!我转过头狠狠地看了一眼老青:“若我死了,便把尸骨还给我师傅吧!” 老青之前一副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表情,听完我这句话,面色稍稍有些僵硬。 我便转过头没看他,跟壮士一半向那只狮子走去,微闻太白金星在我身后抽冷气。 我想,死在狮口,虽挺窝囊,但好歹这狮子也是天上神仙的狮子,值了!
那狮子见我走近,胡子抖了抖,懒得搭理我,似乎就等我再走近些,它好举爪把我拍扁,然后轻轻松松交差。但等我再走近些的时候,这九头狮居然浑身一震,一直半耷拉着眼皮的九双眼睛猛然清明,浑身鬃毛全竖,绷紧了肌肉看着我。 我也着实被它这反应吓傻了,僵在原地不敢动。于是,我便和这九头狮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一双眼对上九双眼,眨巴眨巴眨巴,这九头狮胡子一抖,鼻头一耸,顿时就完全呆泄住了!它呆泄的时候,众仙也都是僵化住的,一时万籁俱寂,风萧兮兮……这九头狮呆泄片刻,忽而九双眼睛又怒目圆瞪!脑袋上的一圈鬃毛像刺猬般竖起! “嗷----------------” 九只狮头仰天长啸!竟用后腿撑地,撑着整个儿身子站立了起来! 好家伙!这九头狮子在我面前仰着前爪立起,它的身形跟天一般得笼罩了我,把我笼在了一大片阴影下,如若这时候它压下来,我定粉身碎骨了! 随着它张着九张巨口的嘶吼声,整个蟠桃园都颤抖了起来。这九头狮疯狂地甩着脑袋,像鞭子一样的尾巴狠狠地抽来抽去,生生得把地抽出来长长的印子,泥土飞溅! 它的九个脑袋就在我头顶,我抬起头便可看到它牙齿间的口水丝儿,还有那长着倒刺的九条舌头!咆哮的时候,狮口里一阵腥气朝我扑来,差点把我熏翻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老青,你坐骑就要被吃了!”我听到太白金星在我身后急得大吼! 太白金星刚吼完,这九头狮越发显得焦躁不安!前爪不断张舞撕挠,却没有伤我一分,一一避开我拍在地上,留下一个比一个深的爪印!我倒是被掀起的尘土弄得狼狈不堪!
我现在就处于它的面前,它狂躁地跃起身子,又举着前爪重重地压下,压下之后又高高地跃起,挥着爪子又压下,声声嘶吼,震耳欲聋!!我被它弄得灰尘扑扑,心头有些憋气。乘它早高高立起身子之时,我一个翻身倾于它的身下,一个跪地侧滑直接滑到它的屁股处。本欲要抓它的尾巴,手都已经看准方位伸出去了,可没想到这九头狮屁股往前一缩,我伸出的手就抓到了……O__O&…抓到了………抓到了………… 我也说不清这是什么东西。两颗圆圆的球被我捏在手里时,热乎乎的,软溜溜的,狂躁的九头狮顿时不狂躁了,提着一口气的众神仙们愈发抽冷气了…… 我心想这两颗位于九头狮屁股处的球球莫不是它的软肋? 这般想着,我便捏了捏…… 我捏…… “嗷~~~”呆愣的九头狮顿时仰着脖子轻唤了一声。 没有错!这“嗷”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的软绵调儿,酥酥糯糯的,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震耳欲聋的咆哮! 在它软绵的轻唤一声后,它的九个脑袋瞬间低了下来,转头含情脉脉地昵了我一眼,便四肢一软,乖顺地仰着肚皮朝天躺着。大喇喇地任由我捏着那两颗圆球球,还一脸享受地眯着眼。 嘿~倒还真是软肋了。 我觉得忒好玩,便又捏了一捏。 那九头狮竟呜咽了一声,开始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九只脑袋蹭着地,眼睛越发深情款款。 我:“……” 我很是不解,疑惑着这九头狮这是怎么了。还未等我思索个明白,只听旁边的太乙救苦天尊怒喝一声:“妖女!” 这声吼当真是声嘶力竭。 我抬起头茫然地瞧他,甚是无语。就真的不明白了,我从凡人到坐骑,又到了妖女,这身份跨度有点大啊~ 抬头之时,便见周围一圈神仙表情各异,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一份诡异。尤数那些仙姑,羞红着脸,紧皱着眉,衣袖遮面,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厌恶和窘迫。 我就越发茫然了,只能放空着双眼,本能地再捏了捏手掌中的两颗肉球。 “嗷~~”回应我的便是九头狮喘着闷气的轻唤。 那太乙救苦天尊见此,越发恼怒,说着挥手朝我虚空地一拍:“无耻之徒!!” 他扬起的手掌中金光一片,手起手落之时,只觉从他手掌中劈出一把光刃直接向我袭来!那光刃速度极快,想来定是十分锋利!我深知自己躲不过,便本能地抬手护住头!
忽而,视线余角处有一白光一闪。 老青手握拂尘,施施然凭空一扫,仿佛只是掏了拂尘赶走苍蝇似的。但那轻轻一扫间,向我袭来的光刃竟被生生截断,变成一股微风,吹动了我几缕头发而已。 老青抬着眼皮看着恼羞成怒的太乙救苦天尊,没皮没脸地笑:“只是坐骑之间的比划,天尊何以动气?” 太乙救苦天尊气得黑胡子都竖了起来,指着我极尽颤抖:“如此卑鄙的手段,岂能容她猖狂!” 我越发仰着脑袋茫然地看他,着实不知道自己怎么卑鄙了。 太乙救苦天尊显然被我气得不轻,转身朝天帝和王母一拜:“此乃一凡人,手段卑鄙,侮我神兽,请天帝明鉴!” “诶诶诶~~本尊不服。”老青听闻此话,甩了甩袖子从席上走下来。 一身玄衣,勾着死没正经的笑容,我觉得他此刻跟那些神仙还真不一样。 听他自称为“本尊”,我便隐约觉得老青身上都带着股桀骜的气息来。 他扫着拂尘,不屑地睨了一眼太乙救苦天尊,又仰头朝天帝作了一揖:“本尊不承认这坐骑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那青丘圣祖可是睁大眼睛悄悄,你那坐骑手里捏的是什么玩意儿?!”太乙救苦天尊极尽咆哮。 老青回头淡淡地昵了我一眼,转头,看着太乙救苦天尊,嘴角带笑:“看到了,不就是你我都有的,能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吗,何足惊异?” 此话一出,众仙汗颜。 这回发怒的倒是那王母娘娘,她柳眉尽竖,满脸温怒,看向天帝,口气不善:“青丘圣祖太不知礼数,如此这般,竟是和自己的坐骑一般藐视天庭?太伤大雅!太伤天威!” 天帝倒是表情淡漠,冷眼瞧着老青,又冷眼瞧着我,忽而张口,却是一句:“青丘圣祖对这坐骑的此番行径有何评价?” 老青微笑:“无评价~” “哦~”天帝眯眼,“如此没有礼数的行径,你竟没有评价?” 老青再微笑,干脆利落地道出一句:“她脑子不好。想必根本不知道自己捏的是啥玩意儿吧,因此,无评价。” 此话一出,众仙再次汗颜。 我依旧茫然无措……但想了想,便怒火冲天了。 那人竟骂我脑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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