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落单流浪小返乡 路遇不平震声吼　　　　　　凛冽的东北风像锋利的剔骨刀，狂吼着越过山岭密林，掠过山坳，肆虐着大地上的一切。　　　　　　褚五穿着破衣烂衫卷缩在一个小土丘后边，躲避着要吃人的剔骨刀。　　　　　　他离开家已经几个月了，身上依然是离家时穿的单衣单裤，如何抵御这寒冷的天气？上下牙不停地磕碰着，卷缩的身子就像寒号鸟一样哆哆嗦哆哆嗦，手上裂的口子旧的没去新的就来了，鲜嫩的肉似乎要从裂口中喷之欲出。　　　　　　这是2001年12月份的某一天黄昏时分。　　　　　　褚五出生于1985年5月份，在其不会说话的时候，父母就双亡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新世纪孤儿。由于是5月份出生的，加之姓褚，故叫褚五。左邻右舍看其可怜，轮流接济他，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褚五的家在大别山区，并且是地处大别山区的腹地，位于青峰山下的一个叫褚家村的小村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他的家乡仍处于待开发状态。时光一天一天地过，日子也是一天一天地贫穷。　　　　　　进入2001年，褚五已经是个16岁的半大小伙子了，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长得干干瘦瘦。父母就给他留下了几间破土屋，从里到外是一贫如洗。　　　　　　褚五的叔叔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家里穷得快要喝西北风了，况且还有一对儿女，咬牙坚持勉强供褚五读完了小学，实在是无能为力继续供他读书了。小学毕业后，辍学的褚五帮叔叔干了几年农活，穷得实在没有办法，就跟着同村外出打工的队伍，走出了大别山。　　　　　　结果在太原火车站，褚五很不幸地和同村的人走散了，自己一个人在火车站上以乞讨为生徘徊了一个月后，被车站的站警赶了出来。　　　　　　于是，褚五又一路乞讨，一路流浪到了位于太原市东面的小返乡。　　　　　　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但褚五吃饭都是大问题，穿衣御寒对他来说只能是做做梦了。　　　　　　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褚五急忙钻到旁边的一个麦秸堆里，呼呼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褚五被外边噪杂的声音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从麦秸堆中钻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到处是熙熙攘攘的过往行人，原来此地是个集市。　　太阳已经一杆子多高了，看着对面不远处有个炸油条的铺子，闻着飘过来的阵阵油香，褚五的肚子开始呱呱地叫了起来。　　　　　　褚五紧了紧腰带，提了提裤子，吞了吞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准备过去乞讨几根油条，毕竟好几顿饭没有吃了。　　　　　　当他来到铺子跟前，准备厚着脸皮伸手要油条时，突然发现一个比他大几岁的青年人把手伸进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的手提包里，当褚五正在惊讶的时候，青年人的手快如闪电的缩了回来，同时，手中叼着一个钱包，迅即放入了自己的裤兜。　　　　　　褚五明白了，此人是个掏包的。　　　　　　当这个掏包的快步挪开时，大别山区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耿直、厚道、疾恶如仇的秉性在褚五的身上瞬间喷发了出来。　　　　　　“站住，把钱包还给人家。”　　　　　　平地一声惊雷，周围所有的人立刻静了下来，扭头都在注视着站在街中正气凛然的褚五。而褚五则眼中喷着怒火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掏包的小偷。　　　　　　短短的几秒钟，青年人就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满脸横肉地咬了咬牙，轻蔑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乞丐，满脸杀气地骂道：“小瘪三，你他妈的说谁呢？”　　　　　　褚五没有理他，对那个中年妇女说道：“大婶，你看看你的钱包是不是丢了？”　　　　　　中年妇女听后，急忙打开手提包，稍倾，顿时声嘶力竭地大声尖叫：“我的钱包不见了。”　　　　　　褚五用手一指那个青年人，对她说：“就是他偷的你的钱包。”　　　　　　中年妇女咆哮着向那个青年人扑了过去，嘴里大声喊着：“把钱包还给我。”　　　　　　“谁偷你的钱包了。”那个青年人边狡辩着边抬脚把中年妇女揣倒在地，接着，就冲着褚五奔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吼道：“你他妈的找死，敢管闲事，老子灭了你。”轮圆了胳膊，对着褚五的脸就左右开弓扇了起来。　　　　　　褚五被一下子打懵了，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后，才想起还手，挥舞着双手胡乱打着对方，但根本就无济于事，人小力薄，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还没等褚五爬起来，感觉好多人围了过来，顿时，无数的拳头和穿着皮鞋的脚劈里啪啦地往他身上招呼，褚五顿感眼前阵阵发黑，一会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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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五感觉到脚疼得厉害，慢慢地疼醒了过来，这才看清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两个彪形大汉从两边死死拽着，脚在地上拖着，一双鞋也不见了，赤着的脚在地上磨着，被人拖着往前走。　　　　　　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想抬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当快要又疼晕过去时，褚五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褚五浑身疼得几乎没有了感觉，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到了一条小河的岸边，旁边站着五个人，恶魔般地围着他。　　　　　　那个掏包的站在褚五的正前方，看着牛五醒了过来，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单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眼边骂边又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旁边一个人说：“别和他废话，把他弄到河里淹死。”　　　　　　另一个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褚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掏包的右手拿着那个偷来的钱包在褚五的眼前晃了几晃，说道：“老子就是靠这个为生的，方圆百里没有人敢管老子的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　　　　　　骂完，手中的钱包换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老子先把你这个龟孙的舌头割掉，看你还多嘴不。”边骂边挥舞着匕首要割褚五的舌头。　　　　　　褚五紧闭着嘴，躲着逼近的匕首。　　　　　　旁边又有人骂道：“他妈的还躲。”几双手摁住了牛五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放开他。”话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按着褚五脑袋的几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褚五趁机抬起了头，看到了旁边说话的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中等身材，满面红光，右手柱着一根拐棍，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身上的衣服稍显破旧，背略有点驼。但目光如炬，正在扫视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歹徒和可怜的褚五。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子，看样子是这伙窃贼中领头的，双手叉腰，对老汉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滚得远远的，再敢多嘴，连你一块收拾。”　　　　　　老汉放下左手的袋子，双手交叠着搭在拐棍上，眯起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歹徒，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给老汉个薄面，放了他吧。”　　　　　　为首的大高个子，听到这话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歹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感到这个老头子太不识相，是自己来送死。　　　　　　褚五这时忙向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准备大声呼救。但褚五看到的除了老汉以及那五个悍匪，周围几百米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老汉身上重演，用尽气力对老汉说：“谢谢老伯，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吧。”　　　　　　听到这里，老汉身子微微一怔，双眼慈祥地盯着褚五。　　　　　　掏包的对老汉吼道：“快滚。”　　　　　　老汉慈祥的眼神从牛五身上挪开，冷冷地看着歹徒们，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他？”低沉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大高个子挥拳向老汉奔去，嘴里骂着：“打死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老汉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畜生。”接着身子一沉，举起拐棍揉身迎拳而上，拐棍的顶端不偏不倚“突”的一声，捅到了大高个子的嘴里，大高个子的拳头尚在半空中。老汉把拐棍猛地往回一带，将滴着血的拐棍顶端又杵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高个子“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表情极其痛苦地蹲了下去，俄顷，“哇”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还带着几颗敲落的牙齿。　　　　　　其余的歹徒和褚五都惊呆了，旁边两个同伙急忙扶起了大高个子，大高个子一手继续捂着嘴，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老汉，但嘴里只呜呜地，已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歹徒见状，急忙丢开褚五，将老汉合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从不同的方向对着老汉猛刺。　　　　　　老汉双手握拐向胸前一横，身子一挫，左点右击，连扫带打，瞬间与众歹徒搏斗在一起。　　　　　　褚五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荡起的尘土几乎将老汉和歹徒们淹没了，就听的“蓬蓬”“乒乒”“唉呀”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激烈的搏斗停止了。　　　　　　褚五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歹徒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哼哼唧唧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汉双手紧握着拐棍，并没有追赶，看着歹徒们走远了，才来到褚五的身边。　　　　　　褚五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汉，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想给老汉磕个头，但动不动，只好说道：“谢谢老伯救命。”　　　　　　老汉伸手把褚五扶了起来，深喘了几口气，说道：“唉，老了，气力不行了。要是再年轻10岁，对付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力。”　　　　　　“大难来临惊又厥，平安无事软又松”，说的一点也没错，劫后余生的褚五感激地望着老汉，危险消除了，身心也就彻底放松了，浑身又疼又麻，竟又昏了过去。　　　　　　当褚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身上盖着一条破棉被，旁边空无一人。　　　　　　褚五试着翻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哪里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肉都在跳着疼。　　　　　　就在这时，只见老汉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褚五赶忙叫了声：“老伯！”　　　　　　老汉说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褚五只吐出了一个字：“疼。”　　　　　　老汉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没事，我把你全身都检查过了，你受的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掀开被子，扶着褚五坐了起来，将他的上衣脱了。从瓷瓶里倒到手掌心一些油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开始从褚五的脖子部位顺着往下搓。嘴里说道：“孩子，忍着点，搓上红花油就好得快了。”　　　　　　褚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汉查看着伤处，边搓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奶奶地心黑手辣，真能下得了手。”　　　　　　褚五疼得嗤嗤地倒抽凉气。　　　　　　半个时辰后，老汉用红花油将褚五身上的伤处搓了个遍，又问道：“好点了吗？”　　　　　　也别说，褚五感觉疼痛确实好多了，说话也有点气力了：“老伯，这个油顶管用。”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油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极好。”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泛着黄油香喷喷的烧鸡和一瓶汾酒，说道：“来，孩子，喝点酒吃点东西，好得会更快。”　　　　　　褚五看到烧鸡，顿感前膛贴后背，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般，浑身也不觉得疼了，伸手抓起了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汉取出两个玻璃杯，分别倒满酒，说道：“来，别光顾着吃，喝点山西汾酒。”　　　　　　褚五将一大口烧鸡肉吞了下去以后，才顾上回答：“我不会喝酒。”　　　　　　老汉说道：“奶奶的，不会喝还不会学吗？会吃饭就会喝酒，喝酒舒筋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来，喝！”说到最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式的了。　　　　　　褚五见此，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乖乖！立即感觉嗓子里快要冒烟了，咳了几声。　　　　　　老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真的不会喝酒，不要紧，多喝几次就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五感觉到脚疼得厉害，慢慢地疼醒了过来，这才看清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两个彪形大汉从两边死死拽着，脚在地上拖着，一双鞋也不见了，赤着的脚在地上磨着，被人拖着往前走。　　　　　　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想抬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当快要又疼晕过去时，褚五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褚五浑身疼得几乎没有了感觉，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到了一条小河的岸边，旁边站着五个人，恶魔般地围着他。　　　　　　那个掏包的站在褚五的正前方，看着牛五醒了过来，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单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眼边骂边又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旁边一个人说：“别和他废话，把他弄到河里淹死。”　　　　　　另一个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褚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掏包的右手拿着那个偷来的钱包在褚五的眼前晃了几晃，说道：“老子就是靠这个为生的，方圆百里没有人敢管老子的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　　　　　　骂完，手中的钱包换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老子先把你这个龟孙的舌头割掉，看你还多嘴不。”边骂边挥舞着匕首要割褚五的舌头。　　　　　　褚五紧闭着嘴，躲着逼近的匕首。　　　　　　旁边又有人骂道：“他妈的还躲。”几双手摁住了牛五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放开他。”话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按着褚五脑袋的几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褚五趁机抬起了头，看到了旁边说话的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中等身材，满面红光，右手柱着一根拐棍，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身上的衣服稍显破旧，背略有点驼。但目光如炬，正在扫视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歹徒和可怜的褚五。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子，看样子是这伙窃贼中领头的，双手叉腰，对老汉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滚得远远的，再敢多嘴，连你一块收拾。”　　　　　　老汉放下左手的袋子，双手交叠着搭在拐棍上，眯起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歹徒，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给老汉个薄面，放了他吧。”　　　　　　为首的大高个子，听到这话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歹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感到这个老头子太不识相，是自己来送死。　　　　　　褚五这时忙向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准备大声呼救。但褚五看到的除了老汉以及那五个悍匪，周围几百米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老汉身上重演，用尽气力对老汉说：“谢谢老伯，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吧。”　　　　　　听到这里，老汉身子微微一怔，双眼慈祥地盯着褚五。　　　　　　掏包的对老汉吼道：“快滚。”　　　　　　老汉慈祥的眼神从牛五身上挪开，冷冷地看着歹徒们，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他？”低沉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大高个子挥拳向老汉奔去，嘴里骂着：“打死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老汉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畜生。”接着身子一沉，举起拐棍揉身迎拳而上，拐棍的顶端不偏不倚“突”的一声，捅到了大高个子的嘴里，大高个子的拳头尚在半空中。老汉把拐棍猛地往回一带，将滴着血的拐棍顶端又杵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高个子“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表情极其痛苦地蹲了下去，俄顷，“哇”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还带着几颗敲落的牙齿。　　　　　　其余的歹徒和褚五都惊呆了，旁边两个同伙急忙扶起了大高个子，大高个子一手继续捂着嘴，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老汉，但嘴里只呜呜地，已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歹徒见状，急忙丢开褚五，将老汉合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从不同的方向对着老汉猛刺。　　　　　　老汉双手握拐向胸前一横，身子一挫，左点右击，连扫带打，瞬间与众歹徒搏斗在一起。　　　　　　褚五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荡起的尘土几乎将老汉和歹徒们淹没了，就听的“蓬蓬”“乒乒”“唉呀”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激烈的搏斗停止了。　　　　　　褚五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歹徒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哼哼唧唧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汉双手紧握着拐棍，并没有追赶，看着歹徒们走远了，才来到褚五的身边。　　　　　　褚五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汉，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想给老汉磕个头，但动不动，只好说道：“谢谢老伯救命。”　　　　　　老汉伸手把褚五扶了起来，深喘了几口气，说道：“唉，老了，气力不行了。要是再年轻10岁，对付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力。”　　　　　　“大难来临惊又厥，平安无事软又松”，说的一点也没错，劫后余生的褚五感激地望着老汉，危险消除了，身心也就彻底放松了，浑身又疼又麻，竟又昏了过去。　　　　　　当褚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身上盖着一条破棉被，旁边空无一人。　　　　　　褚五试着翻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哪里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肉都在跳着疼。　　　　　　就在这时，只见老汉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褚五赶忙叫了声：“老伯！”　　　　　　老汉说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褚五只吐出了一个字：“疼。”　　　　　　老汉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没事，我把你全身都检查过了，你受的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掀开被子，扶着褚五坐了起来，将他的上衣脱了。从瓷瓶里倒到手掌心一些油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开始从褚五的脖子部位顺着往下搓。嘴里说道：“孩子，忍着点，搓上红花油就好得快了。”　　　　　　褚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汉查看着伤处，边搓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奶奶地心黑手辣，真能下得了手。”　　　　　　褚五疼得嗤嗤地倒抽凉气。　　　　　　半个时辰后，老汉用红花油将褚五身上的伤处搓了个遍，又问道：“好点了吗？”　　　　　　也别说，褚五感觉疼痛确实好多了，说话也有点气力了：“老伯，这个油顶管用。”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油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极好。”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泛着黄油香喷喷的烧鸡和一瓶汾酒，说道：“来，孩子，喝点酒吃点东西，好得会更快。”　　　　　　褚五看到烧鸡，顿感前膛贴后背，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般，浑身也不觉得疼了，伸手抓起了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汉取出两个玻璃杯，分别倒满酒，说道：“来，别光顾着吃，喝点山西汾酒。”　　　　　　褚五将一大口烧鸡肉吞了下去以后，才顾上回答：“我不会喝酒。”　　　　　　老汉说道：“奶奶的，不会喝还不会学吗？会吃饭就会喝酒，喝酒舒筋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来，喝！”说到最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式的了。　　　　　　褚五见此，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乖乖！立即感觉嗓子里快要冒烟了，咳了几声。　　　　　　老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真的不会喝酒，不要紧，多喝几次就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五感觉到脚疼得厉害，慢慢地疼醒了过来，这才看清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两个彪形大汉从两边死死拽着，脚在地上拖着，一双鞋也不见了，赤着的脚在地上磨着，被人拖着往前走。　　　　　　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想抬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当快要又疼晕过去时，褚五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褚五浑身疼得几乎没有了感觉，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到了一条小河的岸边，旁边站着五个人，恶魔般地围着他。　　　　　　那个掏包的站在褚五的正前方，看着牛五醒了过来，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单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眼边骂边又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旁边一个人说：“别和他废话，把他弄到河里淹死。”　　　　　　另一个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褚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掏包的右手拿着那个偷来的钱包在褚五的眼前晃了几晃，说道：“老子就是靠这个为生的，方圆百里没有人敢管老子的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　　　　　　骂完，手中的钱包换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老子先把你这个龟孙的舌头割掉，看你还多嘴不。”边骂边挥舞着匕首要割褚五的舌头。　　　　　　褚五紧闭着嘴，躲着逼近的匕首。　　　　　　旁边又有人骂道：“他妈的还躲。”几双手摁住了牛五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放开他。”话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按着褚五脑袋的几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褚五趁机抬起了头，看到了旁边说话的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中等身材，满面红光，右手柱着一根拐棍，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身上的衣服稍显破旧，背略有点驼。但目光如炬，正在扫视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歹徒和可怜的褚五。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子，看样子是这伙窃贼中领头的，双手叉腰，对老汉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滚得远远的，再敢多嘴，连你一块收拾。”　　　　　　老汉放下左手的袋子，双手交叠着搭在拐棍上，眯起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歹徒，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给老汉个薄面，放了他吧。”　　　　　　为首的大高个子，听到这话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歹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感到这个老头子太不识相，是自己来送死。　　　　　　褚五这时忙向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准备大声呼救。但褚五看到的除了老汉以及那五个悍匪，周围几百米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老汉身上重演，用尽气力对老汉说：“谢谢老伯，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吧。”　　　　　　听到这里，老汉身子微微一怔，双眼慈祥地盯着褚五。　　　　　　掏包的对老汉吼道：“快滚。”　　　　　　老汉慈祥的眼神从牛五身上挪开，冷冷地看着歹徒们，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他？”低沉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大高个子挥拳向老汉奔去，嘴里骂着：“打死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老汉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畜生。”接着身子一沉，举起拐棍揉身迎拳而上，拐棍的顶端不偏不倚“突”的一声，捅到了大高个子的嘴里，大高个子的拳头尚在半空中。老汉把拐棍猛地往回一带，将滴着血的拐棍顶端又杵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高个子“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表情极其痛苦地蹲了下去，俄顷，“哇”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还带着几颗敲落的牙齿。　　　　　　其余的歹徒和褚五都惊呆了，旁边两个同伙急忙扶起了大高个子，大高个子一手继续捂着嘴，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老汉，但嘴里只呜呜地，已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歹徒见状，急忙丢开褚五，将老汉合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从不同的方向对着老汉猛刺。　　　　　　老汉双手握拐向胸前一横，身子一挫，左点右击，连扫带打，瞬间与众歹徒搏斗在一起。　　　　　　褚五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荡起的尘土几乎将老汉和歹徒们淹没了，就听的“蓬蓬”“乒乒”“唉呀”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激烈的搏斗停止了。　　　　　　褚五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歹徒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哼哼唧唧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汉双手紧握着拐棍，并没有追赶，看着歹徒们走远了，才来到褚五的身边。　　　　　　褚五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汉，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想给老汉磕个头，但动不动，只好说道：“谢谢老伯救命。”　　　　　　老汉伸手把褚五扶了起来，深喘了几口气，说道：“唉，老了，气力不行了。要是再年轻10岁，对付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力。”　　　　　　“大难来临惊又厥，平安无事软又松”，说的一点也没错，劫后余生的褚五感激地望着老汉，危险消除了，身心也就彻底放松了，浑身又疼又麻，竟又昏了过去。　　　　　　当褚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身上盖着一条破棉被，旁边空无一人。　　　　　　褚五试着翻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哪里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肉都在跳着疼。　　　　　　就在这时，只见老汉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褚五赶忙叫了声：“老伯！”　　　　　　老汉说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褚五只吐出了一个字：“疼。”　　　　　　老汉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没事，我把你全身都检查过了，你受的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掀开被子，扶着褚五坐了起来，将他的上衣脱了。从瓷瓶里倒到手掌心一些油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开始从褚五的脖子部位顺着往下搓。嘴里说道：“孩子，忍着点，搓上红花油就好得快了。”　　　　　　褚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汉查看着伤处，边搓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奶奶地心黑手辣，真能下得了手。”　　　　　　褚五疼得嗤嗤地倒抽凉气。　　　　　　半个时辰后，老汉用红花油将褚五身上的伤处搓了个遍，又问道：“好点了吗？”　　　　　　也别说，褚五感觉疼痛确实好多了，说话也有点气力了：“老伯，这个油顶管用。”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油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极好。”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泛着黄油香喷喷的烧鸡和一瓶汾酒，说道：“来，孩子，喝点酒吃点东西，好得会更快。”　　　　　　褚五看到烧鸡，顿感前膛贴后背，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般，浑身也不觉得疼了，伸手抓起了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汉取出两个玻璃杯，分别倒满酒，说道：“来，别光顾着吃，喝点山西汾酒。”　　　　　　褚五将一大口烧鸡肉吞了下去以后，才顾上回答：“我不会喝酒。”　　　　　　老汉说道：“奶奶的，不会喝还不会学吗？会吃饭就会喝酒，喝酒舒筋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来，喝！”说到最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式的了。　　　　　　褚五见此，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乖乖！立即感觉嗓子里快要冒烟了，咳了几声。　　　　　　老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真的不会喝酒，不要紧，多喝几次就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五感觉到脚疼得厉害，慢慢地疼醒了过来，这才看清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两个彪形大汉从两边死死拽着，脚在地上拖着，一双鞋也不见了，赤着的脚在地上磨着，被人拖着往前走。　　　　　　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想抬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当快要又疼晕过去时，褚五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褚五浑身疼得几乎没有了感觉，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到了一条小河的岸边，旁边站着五个人，恶魔般地围着他。　　　　　　那个掏包的站在褚五的正前方，看着牛五醒了过来，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单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眼边骂边又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旁边一个人说：“别和他废话，把他弄到河里淹死。”　　　　　　另一个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褚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掏包的右手拿着那个偷来的钱包在褚五的眼前晃了几晃，说道：“老子就是靠这个为生的，方圆百里没有人敢管老子的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　　　　　　骂完，手中的钱包换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老子先把你这个龟孙的舌头割掉，看你还多嘴不。”边骂边挥舞着匕首要割褚五的舌头。　　　　　　褚五紧闭着嘴，躲着逼近的匕首。　　　　　　旁边又有人骂道：“他妈的还躲。”几双手摁住了牛五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放开他。”话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按着褚五脑袋的几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褚五趁机抬起了头，看到了旁边说话的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中等身材，满面红光，右手柱着一根拐棍，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身上的衣服稍显破旧，背略有点驼。但目光如炬，正在扫视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歹徒和可怜的褚五。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子，看样子是这伙窃贼中领头的，双手叉腰，对老汉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滚得远远的，再敢多嘴，连你一块收拾。”　　　　　　老汉放下左手的袋子，双手交叠着搭在拐棍上，眯起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歹徒，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给老汉个薄面，放了他吧。”　　　　　　为首的大高个子，听到这话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歹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感到这个老头子太不识相，是自己来送死。　　　　　　褚五这时忙向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准备大声呼救。但褚五看到的除了老汉以及那五个悍匪，周围几百米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老汉身上重演，用尽气力对老汉说：“谢谢老伯，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吧。”　　　　　　听到这里，老汉身子微微一怔，双眼慈祥地盯着褚五。　　　　　　掏包的对老汉吼道：“快滚。”　　　　　　老汉慈祥的眼神从牛五身上挪开，冷冷地看着歹徒们，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他？”低沉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大高个子挥拳向老汉奔去，嘴里骂着：“打死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老汉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畜生。”接着身子一沉，举起拐棍揉身迎拳而上，拐棍的顶端不偏不倚“突”的一声，捅到了大高个子的嘴里，大高个子的拳头尚在半空中。老汉把拐棍猛地往回一带，将滴着血的拐棍顶端又杵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高个子“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表情极其痛苦地蹲了下去，俄顷，“哇”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还带着几颗敲落的牙齿。　　　　　　其余的歹徒和褚五都惊呆了，旁边两个同伙急忙扶起了大高个子，大高个子一手继续捂着嘴，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老汉，但嘴里只呜呜地，已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歹徒见状，急忙丢开褚五，将老汉合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从不同的方向对着老汉猛刺。　　　　　　老汉双手握拐向胸前一横，身子一挫，左点右击，连扫带打，瞬间与众歹徒搏斗在一起。　　　　　　褚五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荡起的尘土几乎将老汉和歹徒们淹没了，就听的“蓬蓬”“乒乒”“唉呀”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激烈的搏斗停止了。　　　　　　褚五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歹徒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哼哼唧唧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汉双手紧握着拐棍，并没有追赶，看着歹徒们走远了，才来到褚五的身边。　　　　　　褚五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汉，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想给老汉磕个头，但动不动，只好说道：“谢谢老伯救命。”　　　　　　老汉伸手把褚五扶了起来，深喘了几口气，说道：“唉，老了，气力不行了。要是再年轻10岁，对付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力。”　　　　　　“大难来临惊又厥，平安无事软又松”，说的一点也没错，劫后余生的褚五感激地望着老汉，危险消除了，身心也就彻底放松了，浑身又疼又麻，竟又昏了过去。　　　　　　当褚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身上盖着一条破棉被，旁边空无一人。　　　　　　褚五试着翻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哪里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肉都在跳着疼。　　　　　　就在这时，只见老汉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褚五赶忙叫了声：“老伯！”　　　　　　老汉说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褚五只吐出了一个字：“疼。”　　　　　　老汉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没事，我把你全身都检查过了，你受的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掀开被子，扶着褚五坐了起来，将他的上衣脱了。从瓷瓶里倒到手掌心一些油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开始从褚五的脖子部位顺着往下搓。嘴里说道：“孩子，忍着点，搓上红花油就好得快了。”　　　　　　褚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汉查看着伤处，边搓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奶奶地心黑手辣，真能下得了手。”　　　　　　褚五疼得嗤嗤地倒抽凉气。　　　　　　半个时辰后，老汉用红花油将褚五身上的伤处搓了个遍，又问道：“好点了吗？”　　　　　　也别说，褚五感觉疼痛确实好多了，说话也有点气力了：“老伯，这个油顶管用。”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油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极好。”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泛着黄油香喷喷的烧鸡和一瓶汾酒，说道：“来，孩子，喝点酒吃点东西，好得会更快。”　　　　　　褚五看到烧鸡，顿感前膛贴后背，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般，浑身也不觉得疼了，伸手抓起了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汉取出两个玻璃杯，分别倒满酒，说道：“来，别光顾着吃，喝点山西汾酒。”　　　　　　褚五将一大口烧鸡肉吞了下去以后，才顾上回答：“我不会喝酒。”　　　　　　老汉说道：“奶奶的，不会喝还不会学吗？会吃饭就会喝酒，喝酒舒筋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来，喝！”说到最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式的了。　　　　　　褚五见此，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乖乖！立即感觉嗓子里快要冒烟了，咳了几声。　　　　　　老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真的不会喝酒，不要紧，多喝几次就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五感觉到脚疼得厉害，慢慢地疼醒了过来，这才看清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两个彪形大汉从两边死死拽着，脚在地上拖着，一双鞋也不见了，赤着的脚在地上磨着，被人拖着往前走。　　　　　　疼痛一阵阵地袭来，想抬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当快要又疼晕过去时，褚五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褚五浑身疼得几乎没有了感觉，恐惧地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到了一条小河的岸边，旁边站着五个人，恶魔般地围着他。　　　　　　那个掏包的站在褚五的正前方，看着牛五醒了过来，上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单衣，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眼边骂边又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旁边一个人说：“别和他废话，把他弄到河里淹死。”　　　　　　另一个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褚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掏包的右手拿着那个偷来的钱包在褚五的眼前晃了几晃，说道：“老子就是靠这个为生的，方圆百里没有人敢管老子的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　　　　　　骂完，手中的钱包换成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老子先把你这个龟孙的舌头割掉，看你还多嘴不。”边骂边挥舞着匕首要割褚五的舌头。　　　　　　褚五紧闭着嘴，躲着逼近的匕首。　　　　　　旁边又有人骂道：“他妈的还躲。”几双手摁住了牛五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放开他。”话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按着褚五脑袋的几双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褚五趁机抬起了头，看到了旁边说话的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中等身材，满面红光，右手柱着一根拐棍，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身上的衣服稍显破旧，背略有点驼。但目光如炬，正在扫视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歹徒和可怜的褚五。　　　　　　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子，看样子是这伙窃贼中领头的，双手叉腰，对老汉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滚得远远的，再敢多嘴，连你一块收拾。”　　　　　　老汉放下左手的袋子，双手交叠着搭在拐棍上，眯起眼睛又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歹徒，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给老汉个薄面，放了他吧。”　　　　　　为首的大高个子，听到这话后，竟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歹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感到这个老头子太不识相，是自己来送死。　　　　　　褚五这时忙向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准备大声呼救。但褚五看到的除了老汉以及那五个悍匪，周围几百米内连个人影也没有，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老汉身上重演，用尽气力对老汉说：“谢谢老伯，这儿没你的事，你走吧。”　　　　　　听到这里，老汉身子微微一怔，双眼慈祥地盯着褚五。　　　　　　掏包的对老汉吼道：“快滚。”　　　　　　老汉慈祥的眼神从牛五身上挪开，冷冷地看着歹徒们，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到底放不放他？”低沉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　　　　　　大高个子挥拳向老汉奔去，嘴里骂着：“打死你个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老汉回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畜生。”接着身子一沉，举起拐棍揉身迎拳而上，拐棍的顶端不偏不倚“突”的一声，捅到了大高个子的嘴里，大高个子的拳头尚在半空中。老汉把拐棍猛地往回一带，将滴着血的拐棍顶端又杵在了地上。　　　　　　奇迹发生了，大高个子“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嘴，表情极其痛苦地蹲了下去，俄顷，“哇”吐出了一大口血，血中还带着几颗敲落的牙齿。　　　　　　其余的歹徒和褚五都惊呆了，旁边两个同伙急忙扶起了大高个子，大高个子一手继续捂着嘴，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老汉，但嘴里只呜呜地，已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歹徒见状，急忙丢开褚五，将老汉合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从不同的方向对着老汉猛刺。　　　　　　老汉双手握拐向胸前一横，身子一挫，左点右击，连扫带打，瞬间与众歹徒搏斗在一起。　　　　　　褚五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荡起的尘土几乎将老汉和歹徒们淹没了，就听的“蓬蓬”“乒乒”“唉呀”响成一片。　　　　　　片刻之后，激烈的搏斗停止了。　　　　　　褚五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歹徒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哼哼唧唧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汉双手紧握着拐棍，并没有追赶，看着歹徒们走远了，才来到褚五的身边。　　　　　　褚五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汉，大脑一片空白，翻身想给老汉磕个头，但动不动，只好说道：“谢谢老伯救命。”　　　　　　老汉伸手把褚五扶了起来，深喘了几口气，说道：“唉，老了，气力不行了。要是再年轻10岁，对付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力。”　　　　　　“大难来临惊又厥，平安无事软又松”，说的一点也没错，劫后余生的褚五感激地望着老汉，危险消除了，身心也就彻底放松了，浑身又疼又麻，竟又昏了过去。　　
　　就会了。”　　　　　　就这样，一老一少就将一瓶汾酒喝了个低朝天，两只烧鸡一人一只也包干了。褚五初次喝酒，感觉天旋地转，不一会，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当褚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土屋里，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身上盖着一条破棉被，旁边空无一人。　　　　　　褚五试着翻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哪里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肉都在跳着疼。　　　　　　就在这时，只见老汉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褚五赶忙叫了声：“老伯！”　　　　　　老汉说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褚五只吐出了一个字：“疼。”　　　　　　老汉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孩子，没事，我把你全身都检查过了，你受的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上点药。”说着就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掀开被子，扶着褚五坐了起来，将他的上衣脱了。从瓷瓶里倒到手掌心一些油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开始从褚五的脖子部位顺着往下搓。嘴里说道：“孩子，忍着点，搓上红花油就好得快了。”　　　　　　褚五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汉查看着伤处，边搓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奶奶地心黑手辣，真能下得了手。”　　　　　　褚五疼得嗤嗤地倒抽凉气。　　　　　　半个时辰后，老汉用红花油将褚五身上的伤处搓了个遍，又问道：“好点了吗？”　　　　　　也别说，褚五感觉疼痛确实好多了，说话也有点气力了：“老伯，这个油顶管用。”　　　　　　老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油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极好。”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只泛着黄油香喷喷的烧鸡和一瓶汾酒，说道：“来，孩子，喝点酒吃点东西，好得会更快。”　　　　　　褚五看到烧鸡，顿感前膛贴后背，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般，浑身也不觉得疼了，伸手抓起了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汉取出两个玻璃杯，分别倒满酒，说道：“来，别光顾着吃，喝点山西汾酒。”　　　　　　褚五将一大口烧鸡肉吞了下去以后，才顾上回答：“我不会喝酒。”　　　　　　老汉说道：“奶奶的，不会喝还不会学吗？会吃饭就会喝酒，喝酒舒筋活血，对你的伤有好处，来，喝！”说到最后，口气变成了命令式的了。　　　　　　褚五见此，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乖乖！立即感觉嗓子里快要冒烟了，咳了几声。　　　　　　老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真的不会喝酒，不要紧，多喝几次就会了。”　　　　　　就这样，一老一少就将一瓶汾酒喝了个低朝天，两只烧鸡一人一只也包干了。褚五初次喝酒，感觉天旋地转，不一会，就呼呼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