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六岁的花季,玩手机两年多了,头痛不止,...

    林天龙美人在怀当然心情大好,小雨的“相助”更是可谓锦上添花,乐呵呵的家伙也不放开发怒的大美人儿,兀自双臂用力一紧轻声回报小家伙道:“嫂嫂,小雨是小孩子,好奇是他的天性,我们应该正确开导,不能用打骂来教育!”

    有了“爸爸”撑腰,小妮子的胆气也状了几分,小嘴一撅少有的反抗道:“妈妈,我没有胡说!小伙伴都说了,真正的父母都是那样的,不那样的就不是真正的父母,小孩子也不会过得快乐!”

    “这……”小妮子自己不是十分明了的话语却让秦可晴无言以对,小女孩的话语虽然幼稚单纯,但却在无意之中触动了秦可晴心弦的共鸣,下意识认同了女儿的道理!

    “小雨说得对,想不到我们小雨这么聪明,长大了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在这关键时刻天龙当然是推波助澜大掀浪涛,更隐含诱导的对化哭为笑的小家伙道:“小雨,你放心,爸爸与妈妈是很恩爱的,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快乐!”

    小女孩果然最听***狼的话,喜笑颜开又带着强烈期待对“父母”催促道:“那你们赶快亲亲呀!嘻、嘻……”

    “你……小坏蛋!”灵慧佳人此时此刻哪还有不明小坏蛋小叔子用心的道理,芳心已在两情相悦中得到满足的佳人不由暗自叹息,她本想只与小叔子保持心灵的共鸣,下意识之中回避着有违伦理的亲热;不过以如今势头看来,坏家伙是不会只满足于这唯美的纯纯爱恋的,而自己又越来越难以抗拒他霸道的进攻。

    念及此处的端庄少妇美眸秋波闪烁,狠狠的白了坏家伙情意绵绵的一眼,情火初升下更是觉得天龙的怀抱是如此安全厚实!

    “可晴嫂嫂,你看……”沸腾的情火烧得林天龙嗓音沙哑,无比激动的低沉话语透出他此刻那颗悸动忐忑的情爱之心!

    在一大一小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儿凝视期待之下,礼教的矜持终于败在了人类天性的真情面前,在亲情与爱情交相辉映、互相帮助下,端庄美妇刹那间变成了妩媚尤物,颤抖的朱唇微微开启,再次情不自禁的轻声回应道:“嗯!”

    哇!心灵天地之中天龙一个筋斗翻出了十万八千里,又一个筋斗翻进了美嫂嫂心房之中,春天来临了!春花笑了!

    长久的心愿在此刻得以实现,过于激动的天龙反而笨拙的像一个菜鸟般不知所措,在无边激情牵引之下,他终于下定决心拿出了惯有的勇气与本领,一定要狠狠的享受一番美嫂嫂的朱唇滋味!

    天龙刚刚拿定了主意,飞禽大咬还未扑向绝美尤物;未料异变突生,原本因羞涩紧张而双眸微闭的秦可晴突然出其不意美眸大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反攻而至,蜻蜓点水轻轻一吻随即又是丰盈娇躯灵活一晃溜出了***狼怀抱!

    “嘻、嘻……”轻笑嬉戏的秦可晴绝对是初次出现在天龙面前,想不到贤淑美少妇也深藏的活泼一面,看来“女人心海底针”一说果然不假!

    “可晴嫂嫂,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来过!”猝不及防的家伙直到秦可晴跑出了房门才从震撼迷离之中清醒过来,被如此晃点的家伙当然是气愤填膺,毫不犹豫迈开大步直追而去。

    “还想来?!过了这村没这店儿!”夺门而出的秦可晴柔媚的笑声更是勾魂夺魄,芳心激荡的绝美尤物下意识向客厅逃去,在女儿小雨面前被小叔子天龙拥吻,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尴尬难为情的事情!

    门帘再动天龙追之而出,只留下小雨在床榻上乐呵呵的笑不不停,丝毫不知母亲即将落入“魔爪”遭受狼吻,反而还大声的为“爸爸”加油!

    秦可晴嘴里虽然说着,但是却没有把手挣脱开来,心头更是一阵荡漾,不觉美目斜睇,白了林天龙一眼,秦可晴的明眸善睐,林天龙固然受宠若惊,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林天龙见了,心头暗自窃喜,动作也就越发细腻了,他趁势轻舒右臂,缓缓揽住秦可晴的纤腰,柔声说道:“嫂嫂,你乖乖坐着,我给你一五一十的说。”

    秦可晴的腰肢被林天龙揽住,顿觉一股电流陡传全身,心头小鹿冲动,也不知是慌是喜,但作为嫂嫂这样投怀送抱,难免羞涩,虽然刚才婆婆宋惜娟已经暗暗将她托付给了林天龙,秦可晴腰肢一扭,美目横睇,嗔声道:“放正经些,又不是给小雨演戏了,你还搂着我干什么?”

    林天龙心中暗笑,却不答话,仍旧拥着她,但是男性的气息,熏人欲醉,秦可晴但觉陶陶然浑身舒泰,欲拒还休。

    这时,林天龙已将秦可晴抱到了小雨床榻前,环臂将她抱住拥在怀里,一阵热吻,如骤雨的落在她的脸上,而秦可晴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全身发软,毫无力气去推他。

    也许在秦可晴的内心深处,其实早就为小叔子林天龙的男子汉气概所折服,爱意其实在内心深处已经燃烧起来,这一切是非常自然的,爱在他们热吻中迅速传开,他们的温度急速上升,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

    欲火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林天龙的舌头伸进了秦可晴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秦可晴也回以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久量,两人才分开。

    秦可晴这才发现小雨已经甜甜睡去,嘴角还带着刚才的笑意,被林天龙肆无忌惮地搂在怀里,此时秦可晴不禁心慌意乱羞怯地娇嗔道:“你这坏蛋。”

    林天龙搂着秦可晴的柳腰,趴在她白皙柔嫩的耳朵旁边低声调笑道:“坏就坏吧,反正我要你今后成为我林天龙的女人。”

    秦可晴被林天龙搂着柳腰,热气呵着耳朵,闻着林天龙身上浓烈的男子汉阳刚气息,熏得她心慌意乱心猿意马,娇羞无比地呢喃道:“你……”

    秦可晴被林天龙热热的嘴唇一碰她敏感的耳垂,不由自主地娇躯轻颤,芳心深处娇喘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先前的那一次激烈的吻,秦可晴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了,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她是梁天峰的女人,忘记了林天龙是她的小叔子。

    林天龙的话语如同催眠一样,使得秦可晴温顺地微微闭合美目,而林天龙大手在她风雨绵软的柳腰上温柔地抚摸揉搓着,并不着急地用嘴唇轻轻碰触着她的樱桃小口,呼吸着她的吐气如兰,挑逗得她微微张开樱唇,娇喘吁吁,不能自已,暧昧的氛围越来越浓厚地充斥着房间,越来越强烈地刺激着秦可晴的身心。

    林天龙的大嘴铺天盖地压下里,堵住秦可晴的樱桃小口,此时的秦可晴也迫切期待林天龙的热吻,但故作矜持的她还是紧闭樱唇,不让林天龙的舌头进入她的芳口。

    不过林天龙很有耐心,并不用强,他轻轻用舌尖舔着秦可晴的两片樱唇,就这样的轻舔已令欲火上身的秦可晴难以把持,瑶鼻连连娇哼,她胸前两个丰硕饱满的玉乳被白色衬衣包裹着上下跌宕,摩擦着林天龙的胸膛,柔软丰满,弹力十足。

    林天龙还是耐心地轻舔她的樱唇,没有进一步行动,他的禄山之爪在秦可晴丰硕高耸的***上揉捏一把,让秦可晴难以煎熬,嘤咛一声,她情不自禁羞羞答答、轻开玉齿,并向林天龙口中丁香暗吐,林天龙感觉秦可晴檀口芳香,但他只是将秦可晴的甘美津液全部接纳,没有主动将舌头伸入秦可晴的檀口。

    秦可晴情欲难熬,她已被林天龙挑逗得娇哼细喘,胴体轻颤,美眸迷离,桃腮晕红如火,她再不顾羞耻,主动伸出柔软滑腻的香舌,直接伸入林天龙的嘴里,如果说刚才是她被动的第一次被丈夫天峰之外的男人亲吻的话,那么这次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丈夫天峰之外的男人接吻,甜美滑腻的玉舌和林天龙硕大的舌头紧紧缠绕着,翻卷着,两人互送津液。

    秦可晴的香舌被林天龙咬啮住狂热地吮吸咂摸起来,他娴熟而近乎狂野的动作,立刻使得秦可晴口腔中的性感带被触动激发,口腔全体也已点燃了情欲之火,好像全身的性感带都集中到舌头上似的。而在这个时候,林天龙的一只色手向秦可晴的***滑上,隔着白色衬衣掌握住秦可晴那已涨得发痛的奶子。

    秦可晴娇喘吁吁,旧嘤咛呢喃着,不只是舌头被点燃,她丰腴柔软的玉体以及那对饱满浑圆的乳峰,饱涨得像要撑爆开白色衬衣的束缚,充盈的乳尖顶起薄薄的抹胸,露出丰硕的轮廓。

    秦可晴整个人瘫在林天龙的怀中,无力再反抗,只想沉沦在林天龙的吻中。

    秦可晴的反应令林天龙欣喜若狂,她的眼中有着激情、渴望,也有淡淡的悲伤和忧虑,林天龙看来一下之后,低下头再次吻着她,这一次却是温柔深情的,在林天龙将秦可晴柔软的身躯搂在怀中的时候,林天龙的心中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他知道嫂嫂秦可晴就该是属于他的,而且以后都要属于他。

    不知觉中,林天龙被她牢牢锁定的,痴痴的目光,就会变得迷离而多情。而当这痴痴的凝视,无意中被亲爱的可晴嫂嫂发现时,他会在瞬间赶紧低下头去,涨红的脸庞露出羞涩的腼腆。

    每每,他鼓起勇气,忐忑地再次抬起头来,无一例外地,都能看到可晴嫂嫂脉脉的眼眸,正用溺爱、眷恋,且同样带着羞涩的目光,满足地看着他怯怯的脸庞。

    当目光交织在一起时,她粉嫩的脸颊,就瞬间漂浮起两朵娇艳的红云。然后,似放不下身为嫂嫂的矜持,就假装作出一副呵斥的表情,却又掩饰不住嘴角的欣喜,及眉眼间浓浓的爱意。

    似觉察到天龙看穿了她的心事,秦可晴就板起含春的俏脸轻声呵斥道。却又因为不忍,语气里分明带着腻腻的娇嗔。

    这样一来,她无可奈何地看着,因摸透了她而显得嬉皮笑脸的、却又痴痴傻傻的天龙,脸上一副无计可施的爱怜表情,天龙知道在可晴嫂嫂面前现在只有装成一个可怜的大男孩,更能赢取嫂嫂的芳心怜爱,哪怕是装成一个懵懂冲动的处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天龙不知道可晴嫂嫂是否也如他一般,想起刚才蠢蠢欲动的瞬间。但这个时候,秦可晴缓缓地抚摸着他的头,为他捋顺发丝,然后,就轻笑出声:“扑哧!不许瞎想!人小鬼大!”

    此时此刻如平时那样不经意的一句话,此时,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含义。

    看得出可晴嫂嫂仍很挣扎,因为呼吸的急促,胸口起伏很大。

    天龙几乎快要崩溃了,脸上写满了情意和渴盼。而透过眼神,这种渴盼,又带着几分祈求的成分。似乎,若她此刻拒绝了他,他非但失去信心、失去勇气、失去方向,甚至,便也失去了生活的味道。他不知是否还有勇气,在往后的时光里,坦然地面对她。

    看着小叔子天龙眼神中渐渐显露的,咽泪于心的绝望,可晴嫂嫂心神一荡,眼眸中渐渐浮现不忍、与不舍的意***迷——而这种感觉,于她,是致命的诱惑。

    “回去你的卧室吧!”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可晴嫂嫂含羞带怨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终于拿起粉红色的浴巾,迷迷糊糊向浴室走去。

    天龙瘫软着跌坐在床上,心头紧压着的沉重,似因了这重重的跌落,瞬间粉散无踪。

    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偷窥可晴嫂嫂,就呆呆地坐在皮沙发上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唇焦欲裂。

    她只用宽松的浴巾把她柔美的身子轻轻地裹了一圈,在胸口那个地方松松地打了结,高耸的双峰顶得浴巾往前鼓起,深邃的乳沟就这样在他面前若隐若现,一双高乳呼之欲出!

    她微卷的长发带着湿濡的水气,很随意地盘了一个发髻,上面用美人簪簪住,而垂下的部分就看似不经意地从侧面顺着她粉嫩的脖颈搁在了她柔柔的肩膀上。

    可晴嫂嫂臻首微垂,闪烁、迷离的目光躲避着他的深情的凝视。她双颊绯红,右手很局促地抚着胸口,左手则下意识地遮着私处。

    顺着可晴嫂嫂的眼神,天龙看到粉红色的浴巾恰好把他看向她私处的目光遮住。她紧夹着的双腿以及延伸到地下纤巧、灵秀的小脚,形成了一道优美、迷人的曲线。

    可晴嫂嫂这种欲做还羞的模样很有点“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越发刺激了他的情欲,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沸腾了,撑得胸膛象要炸裂开一样。

    本能的冲动,使天龙不管不顾地紧贴上去,嘴里发出颤颤的呢喃,双手则紧紧地环住了她纤细的小腰。

    可晴嫂嫂显然还在犹豫、挣扎,显得心理准备不足,被他冲动的情绪吓坏了,在他双手碰到她腰际的一刹那,她一哆嗦,身子挣扎着想往后躲。

    可晴嫂嫂柔软的小手在他胸前无力地一挡,扭动的身体把本就很松的浴巾挣开了。

    柔美、丰满的双峰顿时裸露在天龙的眼前,粉红色的乳头鼓胀、饱满,迷人的体香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刺激得他忘乎所以。

    她挡在天龙胸前炽热的小手,恰好抚上了他的胸膛,碰触到了他的乳头。天龙年轻、敏感的身体瞬间觉得酥麻难当,全身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早已勃起的下体更加激烈地搏动起来,硬邦邦地顶在了可晴嫂嫂柔软的肚腹上!

    天龙忘情地把头低下去,深深地吻在可晴嫂嫂深邃而迷人的乳沟上,双手更加用力地把可晴嫂嫂往他怀里一搂。

    在天龙热辣辣的嘴唇吻上可晴嫂嫂身子的一瞬间,可晴嫂嫂身子一挺,粉脸向后一仰,全身绷紧,发出了渴望而羞怯的呻吟。

    浴巾顺着身体的缝隙滑落在地上,可晴嫂嫂滚烫的胴体被他抱了个满怀,天龙的下体立刻感受到了从她小腹上传来的温度,她柔软的身体将他熔化得异常彻底。

    天龙轻轻一把就把可晴嫂嫂娇柔的身体抱了起来,快速地向他的卧室走去,毕竟小雨刚刚睡着,他不想吵醒了小雨的美梦,嘴却慌乱而笨拙地捕捉着可晴嫂嫂身子呈现在他眼前的每一个部分。可晴嫂嫂柔软的小手虽也左遮右掩,但终究不大阻拒。每当那温柔的小手挡到他嘴边时,他就忘情的吸吮她滑腻的指尖,弄得她身体酥软不堪,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栗。

    当进入卧室靠近床边时,天龙由于激动而脚下拌蒜,还在无力挣扎的可晴嫂嫂就势从他怀里滚落到软软的大床上。

    可晴嫂嫂本能地扭转身在床上俯爬,想躲开天龙的激情。但她这个动作,恰好将后庭完整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让他想起了杨思敏版《金瓶梅》里面潘金莲与武松的那个场景。

    早已被欲火焚熔的天龙,立刻用嘴快速地吻在可晴嫂嫂那雪股之间粉红色的美妙蜜唇上!

    可晴嫂嫂双股一缩,酥软无力的双腿跪在床上已无法移动,但身子立刻又向前串了尺许,嘴里无力地发出令他销魂的淫声。

    可晴嫂嫂手脚都已无力,身体向前的姿势已到了极限,就奋力地往前一扑,软软地趴在了床上。

    天龙的双唇再次跟进,重重地吻在了可晴嫂嫂已布满吻痕的蜜唇上。

    可晴嫂嫂用尽残余的力量,软软地把身子翻转过来,用无助而略带羞耻的眼神哀怨地看着小叔子,似乎是在乞求他别这样。

    但她转过身后,宝蛤鲍鱼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丰满的美穴柔滑、粉嫩,竟然没有丝毫芳草。蜜唇中间夹着一颗水汪汪的、娇艳欲滴的嫩肉。可晴嫂嫂的***娇艳极了!

    看着她凄怨却含情的眼神,天龙忘情的发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渴望。

    接着,天龙的双唇再次重重地吻在她业已张开的、丰满而美丽的蜜唇上,舌头绞缠着她肿胀、柔嫩的珍珠花蒂,双手则向上捏住了她丰腴、柔软的乳房!

    在天龙忘情的表白和炽烈的爱抚下,可晴嫂嫂尘封两年的情感在瞬间爆发了。她身子一挺,俏脸陶醉地向后一仰,接着身子又一缩,把头甩了回来。发簪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滑落在枕边,浓密而乌黑的秀发无力地散落在乳间,嘴里发出解脱般缠绵的声音。

    随着她美穴的一缩一放,她汹涌的爱液瞬间从美穴里喷薄而出,接着,她娇媚、柔软的身体就开始激烈地抽搐起来。

    可晴嫂嫂的这次高潮持续得很久,身子仰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搐,而天龙则贪婪、陶醉地吮吸着她散发着浓厚体味的爱液——他喜欢可晴嫂嫂身体的一切!

    在可晴嫂嫂渐渐平复后,天龙扳着可晴嫂嫂柔柔的肩膀,温存地将她的身子侧过来对着他,深情而忐忑地凝视着她。

    可晴嫂嫂美丽的双眸里溢出了泪水,他不知道这是幸福,抑或绝望……

    一时间,天龙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仍然用带着渴求、祈盼的眼神,怯怯地看着她。

    天龙痴情的眼神传递着的娓娓倾诉,终于撕破了可晴嫂嫂心底最后一层如蚕丝般,坚韧、而又柔软的防线。

    在他深情的凝视下,她温婉而宽柔的心扉渐渐感到释怀,于是,就痴痴地回望着他。

    那目光,既是嫂嫂对自己疼爱的小叔子的,无可奈何的认命,又是情人对情人的,心甘情愿的迷离。

    故事发生的一切因子都已在此前经过两年的酝酿而具备,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多余的。他们彼此,在两年来情意绵绵的无声润泽下,都已成为对方心尖上那个爱极了的人!

    为安抚天龙的不安,可晴嫂嫂开始热烈、却又含蓄地回应他。她一边用温柔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来回地抚摩,一边仍用脉脉的眼神多情地看着他,已泛起红潮的脸颊娇俏嫣然。

    天龙全身被欲火烧得难受,左手把可晴嫂嫂火烫、娇美的肉体紧紧地搂在怀里,嘴急切地捕捉着可晴嫂嫂湿润的双唇,右手捉住她柔美的奶子温柔地揉搓着,下体则慌乱地找寻着那个在他脑海里渴望而向往的福地。

    可晴嫂嫂因为才泄了身,全身香汗淋漓,需要调整一下,所以并不急于让天龙插入。

    她用小手微微地挡住了天龙坚硬如铁的宝贝,轻轻地握着他早已充满爱液的硕大阴囊,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着。

    可晴嫂嫂的肉体很奇妙,奇软如绵、柔若无骨,让天龙全身都象陷进去了一样。她的皮肤细滑柔嫩,有一层很细润的油脂光泽,让她整个身体都如绸缎般滑不溜手。

    乳房的乳基很大,在天龙不断的摩弄下,柔美的奶子越来越饱满,柔软而又富有弹性地垂在他掌心里。粉红的乳头越来越硬,象是随时会有乳汁溢出一般。天龙的嘴从她散发着幽香的发梢、妩媚的眼睛、小巧的鼻翼、柔嫩的耳垂、湿润的小嘴再到她粉嫩的双肩、脖颈,最后猛地叼住她右边大半个柔糯的乳房,痴迷地吮吸起来!

    可晴嫂嫂扭动着她那敏感的身体,嘴里发出了极力克制却又异常舒爽的呻吟。扭动着的美好肉体带动左乳左右擦动,碰触着他的乳头。加上她滑腻的小手一直不停的揉捏和套弄,天龙的下体在她滑腻的指尖开始激烈地跳动!

    天龙用一种哀求、猴急的语气低吼着。他愿意把他男子汉的身体完全奉献给她,把他的一切都给她,同时,他也极度地渴望拥有她!

    可晴嫂嫂被天龙炽烈的浓情感染了,她的身体越来越烫,身上成熟的女人香味也越来越浓郁,熏得他魂软骨酥。

    可晴嫂嫂用右手抚着天龙的胸膛,稍稍用力,示意他平躺着。然后翻身坐在了他的小腿上,左手仍不停的摩弄着他的下体,右手爱怜地抚着他的脸颊。

    在脉脉地凝视他片刻后,可晴嫂嫂吐着芬芳气息的小嘴重重地吻上他的双唇。其实与其说是可晴嫂嫂吻他,还不如说是在可晴嫂嫂双唇接近他时,天龙主动地迎了上去!

    这次,可晴嫂嫂的香舌翘开天龙的唇齿,在他的嘴里挑逗地搅来裹去,他忘情的地含着她可爱的舌头,吮咂着甜津津的诞液,狠不得把娇媚的可晴嫂嫂一口吞下。

    浓情的热吻过后,可晴嫂嫂把天龙的玉茎移向她的***。他的宝贝由于激烈地充血,已显得很大而且很硬,以至于可晴嫂嫂要稍稍用力才能将它搬离他的小腹。他被包皮包裹着、露出一半的嫩粉色蟒头在刚刚碰触到可晴嫂嫂烫热的珍珠花蒂时,一个激灵,巨蟒猛地跳勃,从可晴嫂嫂的手指间挣脱,“啪”的一声脆响,重重地弹回了小腹上。

    可晴嫂嫂猝不及防,猛地一愣怔,接着就被这个有些滑稽的小插曲给“唧咕”地逗笑了。

    她用一种惊讶而赞许的眼神妩媚地看着小叔子天龙,再次拾起他的玉茎。嫩粉色的蟒头散发着的男子汉气息让可晴嫂嫂迷濛的眸子里满溢着春情。

    她用玉齿轻轻地咬着湿润、柔软的双唇,柔媚的脸上露出一种想把他一口吃掉的淫情。天龙被可晴嫂嫂的眼神挑弄得欲火焚身,害羞而又急切地发出催促的撒娇声。

    可晴嫂嫂把天龙的玉茎再一次调整好角度,慢慢地坐了下去。在刚刚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蟒头触到了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柔嫩至极的肌体,水汪汪地,带着潮湿、火热的温度!那是以前女友所没有过的,也是石洁怡所没有过的美妙感觉!

    可晴嫂嫂慢慢扭动着身子,使天龙的玉茎寸寸深入她美妙的体内。她的蜜穴甬道非常深,而且感觉似乎有很多层。可晴嫂嫂那柔嫩至极的肌体就柔柔地从他的蟒头开始,一寸、一寸地咬噬着他,***内的嫩肉仿佛在不停的蠕动中温柔地将他的玉茎慢慢包裹。

    每滑进一层,就紧紧地吸附、咬合着他寸寸肌肤,似乎要把他的下体连根吞掉。

    天龙的蟒头有一丝火辣辣的疼痛,似乎包皮被撕裂了一般,但更多感受到了销魂的快感。乖乖隆地东,莫非是十大名器之一的“一潭春水”?

    十大名器,是女性十种特别美的***,拥有任何一个名器,都足以令男子欲仙欲死,是男子梦寐以求的恩物,一潭春水:从其玉门到秘道紧窄娇嫩,尤其是蜜穴甬道之中嫩肉夹紧力度特大,所以一般很不容易到达花心,导致最后败兴而返。不过男人的尺寸若是又硬又长,彼此便能配合达到高潮,因其如水潭一般深邃而春水荡漾,俗称“一潭春水”,这其中的极品在其中还有水温层次变化,更是酷似碧波春水柔媚迷人,此时此刻的林天龙正是这种奇妙的感受。

    天龙迷离的眼神上下移动,在可晴嫂嫂含情的眸子和丰美的***间来回穿梭,应接不暇。可晴嫂嫂的春水爱液顺着他们性器咬合的边缘慢慢溢出,流淌到他的阴毛上。在他的蟒头感到碰触到一堵软软的、但略带弹性的肉壁时,***内的柔肌一紧,可晴嫂嫂身子一缩,他和她同时打了个冷颤!

    这时,天龙的玉茎已被可晴嫂嫂肥美的***柔软地包夹住,连根吞没,整个进入了可晴嫂嫂的身体。

    天龙感觉身体像是进入了滚烫的沸水里,被湿腻、滑润地包裹着,那滋味美不堪言!

    “啊…天峰,我终于被天龙插入了…我是他的嫂嫂,他是我的小叔子……天峰,原谅我吧……”

    可晴嫂嫂心理虽还残留着一丝对亡夫天峰的愧疚,可是胴体背叛不了自己的内心,她也感到很舒服,他们就同时发出了沉醉的呻吟。

    可晴嫂嫂张着小嘴微微喘息,脸颊含春,整个身体都溢满了潮红,似乎随时都会滴出水来。然后她俯下身来吻了天龙一下,雪股就开始一前一后地蠕动起来。

    随着巨蟒和蟒头在可晴嫂嫂体内摩擦着她每一层肉壁的巨大快感,天龙感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妙境,欲死欲仙、全身酥麻!而可晴嫂嫂也舒服地发出了销魂的叫床声。

    但立刻,可晴嫂嫂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一缩一夹,身体颤抖起来。他知道弄疼了可晴嫂嫂,慌乱而心疼地看着她。

    可晴嫂嫂缓了一口气,看着吓坏的天龙,温柔地对他说:“天龙,慢点儿。你那里太大,撑得嫂嫂好紧。”

    可晴嫂嫂再次放松身体后,吻了吻不知所措的天龙,用安慰的口吻说:“来吧,宝贝儿……”

    她一边扭动,一边用一种鼓励的眼神脉脉地看着天龙,似乎在诉说着她羞于出口的情话:

    可晴嫂嫂高耸、柔软的奶子在微微前倾并摆动着的身子带动下,微垂在他眼前诱惑地摇曳着,不时“啪啪“撞击,看得天龙眼花缭乱,骨酥筋软。天龙抬起双手,温柔地揉捏着可晴嫂嫂销魂的双乳、拨弄着她粉红肿胀的乳头,全身轻飘飘地如坠五里云外,可晴嫂嫂则用多情、沉醉的秋波对他抱与赞许。

    可晴嫂嫂抽动的节奏越来越快,发出的叫床声也越来越急促、销魂,颤巍巍的叫声似乎使整个房间都战栗起来。

    荡意淫情满满地写在她绯红的脸上,湿热的爱液也越来越多地流淌出来,把他的阴毛沾得湿湿的。

    天龙巨蟒的根部感受着她丰腴、肥美的阴阜,强烈的快感顺着蟒头、巨蟒一波一波地传到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也和着可晴嫂嫂的叫床声“啊……唔……”地哼哼唧唧起来。

    在抽动了大概七、八分钟后,可晴嫂嫂用一种爱极了他而忘情的口吻发嗲地轻唤着他。

    在可晴嫂嫂深情、诱惑的呼唤下,天龙忍不住立起身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环住可晴嫂嫂酥软的小腰,无师自通地搂着她上下套动,臀部也随着手臂的节奏温柔而快速有力地将玉茎在她体内一挺一送。

    可晴嫂嫂立刻耸身相就,并用一种惊喜而赞叹的表情回应着他,双股在一抽一合之间最大距离地配合着他的撞击。双手则紧紧地勾住天龙的脖子,痴迷而陶醉地凝视着他,他们在深情的相互凝视下享受着性器和肉体激烈绞缠的巨大快感。

    天龙不时地吸吮、亲吻着可晴嫂嫂的乳房、肩窝、耳垂,下体一边重重地抽动。巨大的快感使可晴嫂嫂紧紧地搂住他,双手在他胸前、背后、头上疯狂地摩弄,嘴里不停地发出淫声。

    终于,可晴嫂嫂因为体力不支而放脱了勾住他脖子的双手,身体无力地向后仰倒,软软地靠在了床头靠壁前立着的大枕头上。

    天龙的欲火燃烧得可怕,继续搂住可晴嫂嫂的腰,将他的玉茎反反复复地在可晴嫂嫂体内送出送进,可晴嫂嫂***里肥美、柔嫩的肉壁将他的玉茎层层紧包,继续将快感一浪接一浪地从蟒头通过整条性器传遍他的全身。

    在天龙激情的带动下,可晴嫂嫂再次开始热烈地呼应着他,将她的雪股默契地配合着他的节奏不停耸动。他和可晴嫂嫂都痴迷而陶醉地看着彼此的性器,被那交媾时进进出出的美妙景象逗弄得亢奋异常,然后就贪婪地相互找寻着对方的嘴唇。当嘴唇交织在一起后,他们就再难拆解,两个人渐渐融为一体……

    巨大的快感使他们都发出越来越***的呻吟,天龙由于已经身经十多战了,加之今天下午和石洁怡做过,因此现在算是第二战,精关锁得很紧,虽然全身燥热,但仍没有射精的感觉。

    终于,可晴嫂嫂***一缩,双手就紧紧地抠住了天龙的肩膀,抓得他生疼。因为巨大的快感,可晴嫂嫂紧蹙眉头,将原本微微摇动着的粉面向后一仰,火烫、娇柔的美好肉体立刻紧紧贴住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在他怀里激烈扭动,嘴里发出销魂荡魄的娇涩叫床声。立刻,汹涌、滚烫的阴经从她蜜穴甬道深处喷涌而出,痛快地浇在他的蟒头上,刺激得他的玉茎在她身体里激烈地搏动,但却未射出精来。

    天龙玉茎激烈搏动,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搅动起来,刺激得她的阴经更加一泻千里。然后就无力地松开紧搂着他的柔夷,瘫软地靠在了枕头上,全身不停地再次抽搐,娇媚的脸颊上露出了因为满足而欲死欲仙的荡意淫情。

    可晴嫂嫂每一次因为抽搐而蠕动、紧缩的阴壁继续舒服地刺激着他还留在她体内的玉茎,再加上她全身的酡红激发出来的浓烈肉体香味以及脸上荡漾着的春情,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使他忍不住怜惜地将她紧紧地拥入他的怀里。

    尚未发泄完全的欲火继续汹涌地燃烧着天龙的身躯。待她喘息片刻后,他又撒娇似地哀求着。

    “嗯……”可晴嫂嫂无力地应着,用迷离而深情的眸子看着天龙,心疼而又无奈地点点头。

    “慢点……宝贝儿……”可晴嫂嫂轻轻地咬着嘴唇,温柔地叮嘱他。

    天龙知道可晴嫂嫂已没了体力,就单手抱着她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把折叠好的被褥和两个大大的枕头斜靠在床头的靠壁上,使可晴嫂嫂尽量舒服地靠着,接受他的爱抚。

    可晴嫂嫂对天龙的体贴非常感动,就把美胯尽量张开,用双腿缠住他的腰际,使他的玉茎更深入她柔美、丰满的***里,也使她的珍珠花蒂能紧帖着摩擦到他的阴毛和小腹,以便更快地再次激发起性欲。

    “来吧,宝贝儿……”再次作好准备后,可晴嫂嫂就搂住天龙的臀部有节奏地慢慢套弄起来。

    天龙左手搂住可晴嫂嫂的腰,右手揉搓着她温热的奶子,食指轻轻地拨弄着她的乳头,下体在她的引导下,以一种她能适应的速度慢慢地抽送着。可晴嫂嫂再次发出了销魂的叫床声。

    在可晴嫂嫂绵紧、滑润的***内再次的套弄和抽送使天龙全身舒爽,每次顶到深处时,他的小腹就碰触到可晴嫂嫂的珍珠花蒂和她柔软的***,硕大的阴囊则温柔地碰触着她的雪股。可晴嫂嫂深邃、多层的蜜穴甬道仍然紧紧地吸附着他的蟒头,火烫的体温焚熔着他的身体,他和可晴嫂嫂缠绵而持久地耸动、亲吻着。

    在天龙温柔的爱抚下,可晴嫂嫂的性欲再次被强烈地激发,她开始越来越快地推动他的臀部,让他的巨蟒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起来。而她则愉快地扭动着身子,将珍珠花蒂在他小腹的阴毛上来回摩擦。

    性器和珍珠花蒂的摩擦带来的快感使可晴嫂嫂的***里春水潺潺、爱液横流,她开始松开双手,撤掉缰绳,任他自由冲撞。而她腾出的双手则一只搂住他的脖子,一只从后面抚摩着他的阴囊。

    在抽送的过程中被可晴嫂嫂滑腻的小手抚弄着阴囊,这种撩人的快感使他血脉贲张。天龙打着冷颤,巨蟒在不知觉中急剧搏动。而他巨蟒的搏动也使可晴嫂嫂舒爽不已,他们都在这种蚀骨的快感中将心中对彼此的浓浓爱意大声地宣泄了出来。

    “好嫂嫂,我爱你!我要给你,全都给你!我也要你!”

    他们在忘情的宣泄中痴迷、亢奋地看着天龙的巨蟒在可晴嫂嫂的***里温柔却疯狂地快速抽动,性器激烈的摩擦带来的快感强烈地抽打着他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们彼此用一种爱极了对方的渴望眼神深情而纠缠地交织着,似乎都想将对方紧紧地溶入自己的身体,或将自己溶入对方的身体!

    天龙一边疯狂地耸动,一边用嘴唇和舌尖在他能触及到的可晴嫂嫂每一寸滑腻的肌肤上游弋,最后落在她疯狂乱颤的双乳上,一口叼住!

    在他叼住她奶子的一瞬间,她在天龙怀里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呢喃地呻吟起来。

    天龙一边抽动,一边吮咂着她柔美的双乳,他们都舒服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可晴嫂嫂强行将他的头推离她的乳间,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一边享受着他的抽插,一边用热辣辣的眼神满溢春情地看着他,然后忘情地把她火烫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嘴,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舌头。

    就在这疯狂而浓烈的相互爱抚下,他们都渐渐感到了那个即将爆发的美妙时刻。天龙开始更加疯狂地将巨蟒在可晴嫂嫂的身体里为所欲为地横冲直撞,可晴嫂嫂则激烈地耸动着她曼妙的身姿迎合着他浓浓的爱意,双乳在他胸前欢快地跳动,不断摩擦着他的胸膛,也不断刺激着他们彼此间越渐高涨的情欲。

    可晴嫂嫂柔嫩的阴壁越收越紧,死命地从根部夹住他的下体,而***内有一股强劲的引力拼命地吸吮着他的蟒头,似乎想将他整个性器完全地吸进她体内一样。

    天龙的蟒头不断汹涌地撞击着可晴嫂嫂的花蕊,感到有股浓稠的液体在极力地想挣脱他的身体喷泄而出,全身焦焚欲裂!

    天龙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嘴里发出了持续而陶醉的厮吼。

    可晴嫂嫂的情绪已亢奋到极限,几近疯狂,而体力也即将耗尽,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一只手紧紧地撕着床单。她用一种痴迷、狂乱的迷濛眼神哀求、渴望似地死死盯着他,努力地张开美胯,用下体迎接着他汹涌的冲撞。臻首无力地摇动着,散乱的秀发不时拂拭着他的乳头,嘴里发出魅惑人心的呢喃。

    说完,可晴嫂嫂放开了抓着天龙肩膀的手,双手撕住床单从身后使劲地将身体反撑成弓型,急迫、迷乱的眸光紧盯着他们绞缠着的性器。

    她用残存的体力大幅而激烈地将雪股夹着天龙欲将爆裂的巨蟒多次奋力高高抬起,每次都使他的巨蟒差点和她的身体脱离,只剩蟒头被她紧紧地夹在***内。

    然后又把雪股贪婪地一次次快速且沉重地墩在天龙的下体上,似乎想借着这重重的一墩之力,将他的爱液从这根让她又爱又恨的大***里榨出来,射进她的玉体!

    “嗯……嗯……啊……啊……”秦可晴的玉齿紧紧地咬着湿润的嘴唇,鼻息里不断哼出娇柔、用力的淫声。

    激烈而狂浪的性器交媾,引发了浓厚而深邃的快感,使得他的巨蟒激剧膨胀!

    她密穴里那股强劲的吸力在成积数地快速增长,贪婪地吸吮着他的下体。

    天龙紧紧掐住可晴嫂嫂酥软的小腰,变换节奏,将下体往她娇柔、火烫的身体里使劲地送去!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可晴嫂嫂狂荡的动作疯狂地一下、一下地快速耸动着!每一次都蓄满最大的力量!他们配合得是那么默契,以至于美丽的雪股和硕大的阴囊在剧烈的碰撞中一次次发出沉重而绵密的“啪!啪!”脆响!

    终于!天龙浓稠而热辣的精液顺着巨蟒里那根细细的管子从蟒头的小孔里痛快淋漓地喷薄而出,象机关***一样持续而抖动地射出!持续了好几秒钟!

    天龙的子弹全都重重打在了可晴嫂嫂的花蕊上,与此同时,巨蟒激烈的搏动急速在可晴嫂嫂的阴壁和花蕊上搅缠。可晴嫂嫂被他的搅缠弄得魂销骨散,体内滚烫的阴经也再次淋漓地喷涌而出,浇注着他的蟒头,两股带着两年浓浓情愫的爱液在她体内缠绵地交织在了一起,再也分拆不开。精液的急速射出和可晴嫂嫂滚烫阴经的浇注强烈地刺激着他的蟒头,于是精液又不断地射出体外,他的精力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天龙全身酸软酥麻、爆裂舒爽,轻飘飘地如置身云端,终于一泻如注!

    可晴嫂嫂和天龙同时忘情地发出了因为肉体的巨大快感而带来的愉悦欢呼。可晴嫂嫂美妙的娇躯一抖,整个身体一蹦而起,死死地骑在了他的胯上,紧紧夹着他的下体。

    她星眸微闭,迷醉、酡红的粉脸仰得高高的,小嘴微张,发出娇涩、蚀骨的淫声。

    身子因为激烈的颤栗而绷起来,将奶子恰好送到了天龙的嘴边。天龙含住可晴嫂嫂的乳头,双手把可晴嫂嫂如棉花包般柔若无骨的美妙肉体抱了个满怀。两具痴迷的肉体死死地纠缠在一起,紧贴着每一寸肌肤。

    他们都酥软地抽搐着颤栗的身体,互相的爱抚使他们同时达到了肉体愉悦的颠峰,欲死欲仙的滋味绵长而持久……

    在射完精液的一刹那,林天龙的精力象被抽空了一样,全身虚脱,酸软无力。而可晴嫂嫂在蹦到他胯上后,就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地耷在了他的身上。最终,两具赤裸的身体又厮搂着重重地倒在了软软的大床上,交织、缠绵着,久久不愿分开……

    让天龙魂牵梦引的可晴嫂嫂,用她的曼妙的肉体帮他完成了他作为男子汉的家庭首秀,在这个销魂的过程中,他们也同时得到了一直渴望着的彼此的浓浓爱意和美妙身体。

    在厮搂着休息片刻后,可晴嫂嫂用小手在天龙身上轻推,示意他坐起身来。天龙环住她的腰,搂着她娇柔的身子坐直,双眼痴迷而深情地看着她潮红、娇媚的面颊。

    可晴嫂嫂被他多情而依恋的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用脉脉的眼神含情地看着他

    —这个片刻前诱惑夺取了她寡嫂贞洁的亲爱小叔子天龙。

    “啊……”可晴嫂嫂怜爱地轻轻将小叔子天龙拥住,嘴里发出温柔、满足的叹息,高耸、柔软的双峰绵绵地压着他的胸膛,柔腻的指尖在他后背和长发间温柔地抚摸着。

    早就已非处男之身的、诱取了嫂嫂贞节的天龙对娇柔的可晴嫂嫂那具成熟、美妙的身子有一种痴迷的沉醉,仅仅是回味一下之前那种让他魂销骨散的绝妙滋味,他就已欲火难耐,更何况在可晴嫂嫂那双轻盈的小手温柔的爱抚下……

    天龙年轻而雄健的身体瞬间恢复活力,仍然被她柔嫩阴壁包裹着的本已耷软的宝贝再次起了反应,在她体内昂然而立!他恨不得把自己和可晴嫂嫂的身体紧紧地溶化在一起,把他的宝贝留在她的体内,这样他就可以随时随地和她缠绵、亲热!

    可晴嫂嫂赶紧推开天龙的身体,用一种像面对调皮孩子时无计可施的、又好气又好笑的语气娇嗔地说。

    于是,天龙用一种撒娇的眼神渴求地看着她,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腰,扭糖也似地把胸膛往她怀里蹭,作出还很想要的孩子气——19岁的他知道,可晴嫂嫂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她亲爱的小叔子这种让她心痒难搔的小可人样。

    果然,可晴嫂嫂无可奈何地就范了,毕竟,她沉寂了两年的美好肉体一旦解禁,泛滥的春潮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轻易消融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妙人儿是她爱极了的小叔子。

    可晴嫂嫂轻轻地咬着嘴唇,用满含秋水的眸子爱怜地看着天龙埋在她乳间的渴求的脸,然后用滑腻的小手在他脸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呵呵……”天龙被可晴嫂嫂亲昵的举动给逗笑了,心里乐开了花。

    “等会儿……”可晴嫂嫂温柔地阻止了天龙急不可耐的动作。

    她侧身从床头拿过一条枕巾,又犹豫了一下,接着再拿过一条,将两条枕巾叠在一起,然后示意他和她一起把臀部抬起。当两具还交织着的肉体抬离床垫时,他的宝贝不自禁地在可晴嫂嫂娇柔的体内一勃……

    可晴嫂嫂刚将枕巾垫到他们身体下,就被天龙突然的生理反应刺激得身子一缩,夹着他下体的雪股瞬间脱落,重重地压在了枕巾上。充斥在美穴里的两个人交溶的爱液就顺着她丰美的蜜唇汹涌而出,喷淌到了枕巾上。

    天龙雄健、刚硬的宝贝则在脱离可晴嫂嫂身体的那一瞬间,带着些许湿热的爱液“啪!“地重重弹回他的小腹上。加上蟒头边缘在摩擦到可晴嫂嫂阴壁时所带来的快感,让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冷颤!

    “咕唧……”可晴嫂嫂看着他很享受似的可爱样子,“哧、哧!”地笑了起来,赤裸着的身子随着笑声不停地抖动,抖得他心痒骨酥。

    天龙冲动地一把抱住她的腰,嘴急切地探寻着她的双唇。

    “唔……”可晴嫂嫂发出了醉心的叹息,微闭着双眸很享受地任由他轻薄,小手却将枕巾抽出,温柔地为他拭擦着沾染在巨蟒和阴毛上的爱液,然后又拭干自己的宝蛤鲍鱼。

    接着,可晴嫂嫂就把枕巾扔开,左手忘情地抚拥着天龙,用柔嫩的手指抹弄他的背,接着又抽回到他的胸前,轻轻地逗弄他健壮的胸脯上那小小的乳头。右手则依然恰倒好处地摩弄、揉捏着他的下体。

    天龙舒服得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左手揽住可晴嫂嫂绵软的小腰,嘴里吮咂着她小巧、柔嫩的香舌,右手则开始第一次探寻那个使他欲死欲仙的福地。

    天龙用一种很温柔、很疼惜的动作将手指从可晴嫂嫂的乳房上慢慢地顺着她娇柔的躯体逐渐向下延伸,在这个过程中,可晴嫂嫂的身体也开始泛起颗粒异常细密的小疙瘩。

    “唔……”当手指将将触及她外部光滑的蜜唇时,可晴嫂嫂身子一缩,***夹紧,身体在他怀里颤颤地扭动起来。被天龙双唇紧压的小嘴因为无法出声,就从鼻息里渴望似地发出了娇涩的呻吟。

    天龙尽量克制住自己熊熊的欲火,手指温柔地拨弄、玩捏着她夹在蜜唇上端外露、肿胀的嫩嫩珍珠花蒂,双唇则开始在她耳垂、肩窝、乳晕这些敏感地带游弋。

    经过叔嫂禁忌第一次的洗礼,天龙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可晴嫂嫂身子上能刺激她性欲的部位有哪些了,而他很享受可晴嫂嫂在他怀里婉转、娇啼的销魂模样——因为那能证明他的雄健!初占据哥哥天峰位置的他需要可晴嫂嫂对他的进一步认可。这个时候,天龙要证明他既是她亲爱的小叔子,更是她难以舍去、绝对依恋的情人。

    当天龙的手指温柔地进入可晴嫂嫂的蜜穴甬道内时,他再次感受到了之前巨蟒深入时的美妙!秦可晴***内水汪汪、柔嫩至极的肌体因为剧烈的蠕动,开始咬噬、吸吮着他的手指。酥痒的快感顺着指尖如电流般击打着他全身的细胞,有一种蚀骨的销魂。

    “唔……”可晴嫂嫂开始激烈地扭动身体,脸朝后仰,“啊……”微张的小嘴发出舒爽的叹息,湿溚溚的爱液顺着他的手指大量流出,粘稠、滑腻。

    天龙忍不住想一看究竟,就把可晴嫂嫂已酥软无力的娇躯温柔地平放在床上,拉过大枕头来,让她舒服地靠着。

    可晴嫂嫂象是探知了天龙的心意,将小手从他下体松开,羞涩地将晕红的粉脸转到一旁,微闭着双眸。

    天龙跪在可晴嫂嫂的两腿之间,把身子俯低,扒开她的双腿,可晴嫂嫂粉嫩、美妙的宝蛤鲍鱼完整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之前,在他第一次亲吻她***时,因为脑袋充血而显得激动、迷糊,所以并未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可爱。

    可晴嫂嫂的宝蛤鲍鱼非常饱满、柔软,从阴阜到蜜唇,没有一根芳草。从光洁、白腻的阴阜到粉嫩、湿润的蜜唇,在颜色上的过度显得美妙而自然,让人看到后陡然生出亲吻的冲动。若不是这个美妙的身体在不久前已属于了他,他此刻早已将火热的嘴唇一俯而下。

    天龙强忍着胸中炽烈的欲火,用已经颤抖的手温柔地拨开那两片早已湿润的肥美蜜唇,继续一探究竟。立刻更加鲜艳、粉红且柔嫩至极的肌肤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内蜜唇和目光能及到的一层阴壁因为酥痒在轻轻地蠕动。

    天龙忍不住把手指轻轻地插进去抚摩,立刻,“一潭春水”极品名器的那些湿腻、柔嫩的可爱嫩肉就象有生命似地缠裹、吸吮着他的手指,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一种细腻到无与伦比的肌肤。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片刻后,当他将手指慢慢抽出,可晴嫂嫂那些可爱的肌肤似乎不舍地想紧咬他的指尖不放,深处紧贴的那两道阴壁还回味似地蠕动、摩擦,“一潭春水荡漾日,春江水暖鸭先知”,奇妙极了!

    “可晴嫂嫂,好美……”天龙用颤抖的声音带着渴望由衷地赞叹道。

    “唔……”可晴嫂嫂因为下体酥痒而扭动着雪股,***里的爱液泛滥成灾。

    可晴嫂嫂雪股一缩,粉嫩的双腿立刻紧紧地夹住了天龙的脸,双手抚着他的头发,身子颤酥酥地扭动起来。

    可晴嫂嫂肉体散发出的香味混合着她身体分泌爱液的特殊气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性欲,天龙嘴唇迷醉地吮吸着她的珍珠花蒂,舌头在美穴里恣意搅弄,忘情地享受着那奇妙缠裹带来的美妙感觉。

    天龙将舌头抽离出来,以可晴嫂嫂的小腹为中心,用滚烫的嘴唇在她酥软的身子上向四周迅速扩散。大腿→玉足→脚趾→大腿,接着又开始索取她的上身,指尖→玉膊→肩窝→腋窝→乳房→粉颈→耳垂……

    随着一声渴求似的呼唤,天龙的嘴重重落在了她柔软的双唇上!他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瘫软在床上的美好肉体,胸膛紧贴着那柔美的奶子,巨蟒则快速地破穴而入,一插到底!

    天龙搂住可晴嫂嫂的腰肢疯狂地摇曳着,铺着粉红床单的“席梦思“床在两具纠缠、交织的美好肉体的撞击下激烈颤动,“咯吱“作响。这悦耳、美妙的声响就仿佛催情的魔音一般,使可晴嫂嫂和他都无比亢奋!

    “嗯嗯……啊……啊……”可晴嫂嫂用一种欲死欲仙的哭腔在他耳边呻吟、催促着,玉臂无力地环着他的脖子。

    “哦……好嫂嫂,好老婆……”天龙不知不觉中喊出了心底那个渴望。

    这是他第一次把亲爱的可晴嫂嫂深情地唤做“老婆”,她立刻被他这忘情的呼喊感染了,于是努力地张开美胯,疯狂地迎合着他浓情的撞击。美目痴迷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迷濛到极致的春情,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宝贝儿……宝贝儿老公……嫂嫂好爱你……”

    夹杂着***的刺激,以及难以言说的浓浓情愫,他们刹那间体验到了最顶级的媾和快感。

    这次交合迅速而热烈,高潮来得突然而恰倒好处,他们在肉体和心灵双重的极致倾诉中,再次同时超越了愉悦的颠峰,***……

    可晴嫂嫂心有牵挂,娇喘吁吁着勉强爬起来,看看那个卧室里面的宝贝女儿小雨睡得正香甜,回来见天龙睡得很沉,自然也不忍心打扰他。

    而且,在经过长久的缠绵之后,作为健壮的男子汉,他那强壮的腰劲将她冲撞得腰肢酸软。于是,她就静静地躺在天龙怀里休息,专著地凝视着他熟睡的脸,用她温暖的小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胸膛。

    连续吸收成熟女人的春水花蜜,体内电能储备愈发高涨,仿佛真气四溢似的在体内憋得难受,很快醒来后,天龙睁眼就看到了夜色月光下,静静房间里,近在咫尺那双脉脉的眼睛。

    “好了,天龙,洗洗澡吧,洗干净了接着睡更舒服!”秦可晴温柔妩媚地说道。

    “好吧!你去放水,我去释放一部分电能,储备过多身体也不舒服!”林天龙笑道,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需要去做。

    可晴嫂嫂把天龙身子推开,顺手扯过毛巾略微地清理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爱液。当她握着毛巾的小手擦拭到他的下体时,他感到一阵很舒心的酥痒。

    可晴嫂嫂轻揉着天龙大大的卵蛋以及虽已耷软却仍长大的巨蟒,粉颊微红,不禁地看着他嫣然一笑。

    林天龙却跨过庭院走进前面的诊所药品储备间,将过剩的电能储备悉数释放到积压许久的各类膏药上面,伤风止痛膏、三星止痛膏、金玉接骨膏、骨质增生止痛膏……

    将门随手推合,拉亮钢化浴池里柔和的白炽灯,整个浴池立时一片柔暖。调弄好水温,可晴嫂嫂开始向大大的浴池里注起水来。

    四周,在温润的月色及柔柔的灯光下,是一墙、一地散发着初夏余味的花香。身后的鱼池里,两尾鱼儿在水中游荡、嬉戏。

    远处,白日里满目苍翠的远丘,闪起了点点星星的渔火。灯塔抚耀下,炎都山脚下那些宁静的小村庄里,应该也有着缠绵而痴情的故事吧……

    浴池里的水很热,将近于开了似的,飘起阵阵水汽。水雾迷濛了四周的玻璃墙,灯光下,是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令人血脉贲张,恨不得就此沉溺。

    正当天龙感到美中不足时,可晴嫂嫂打开了浴池里,设置在两侧池阶上换气风扇的开关,并推开了面向湖面那一扇长壁上的活动推拉长窗,微凉、清新的夜风瞬间袭了进来——这浴池设计得竟是如此细致、而精巧。

    “小坏蛋,嫂嫂要脱衣服了,转过去,不准看。”秦可晴玩笑似的戏谑里分明有着暧昧的渴盼。

    “我帮你脱吧,嫂嫂!”似乎是征询,其实天龙已撒娇似地粘了上去。

    可晴嫂嫂对天龙伸直了手。天龙解开她的胸口的第一颗纽扣,第二颗纽扣,第三颗、第四颗……镶着黑色丝质柔美花纹的紫色胸衣,紧裹着的柔糯而坚挺的双峰,立时跃然而出!

    因了之前缠绵的交合,天龙知道那是多么肥美丰硕的美好。

    接着,缓缓、轻轻地,犹如褪去她皮肤一般,天龙轻柔地将她的衣衫脱掉,随手仍在了宽大的卧榻上。

    手再次碰到可晴嫂嫂柔嫩的肌肤时,她光滑的皮肤上,已然暴起一粒粒细密的疙瘩,奇妙地增添了滑腻的韵味,使得天龙的手,有更好的触摸感觉,也更真切地感受着这种真实。

    随着可晴嫂嫂优雅的转身,天龙颤抖的双手,开始解她后背紫色胸衣的活结。

    或许是因了激动而迷糊,以及经验不多,天龙的手指竟然打结,怎么也扯不开那小小的结。

    “唔……好嫂嫂,帮我!”急不可耐下,天龙颓然放弃,撒娇似地哀求。

    “嗤!嗤!嗤!嗤!”背对着天龙,可晴嫂嫂用手捂住嘴,发出了调皮、挑逗的轻笑,散发出一种柔媚的风致。

    她将手往后反抓住天龙的手指,摸索着拾起在那小小的蝴蝶结上,抓住黑丝绳中他遍寻不到的那一支,然后就这么轻轻一扯……

    居然如此简单!天龙觉得有趣、又有些羞涩,竟“呵呵……”笑出了声。

    可晴嫂嫂软软地转过身子,用脉脉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天龙。

    “小傻瓜!不过嫂嫂喜欢。”带着盈盈的笑意,她柔柔地说。

    她的手指开始移动,在往上褪下天龙的t恤后,温柔、汹涌的两团雪白软软地抵在了天龙的胸膛。

    嘴唇、舌尖,已浓浓地绞缠在一起,无法分拆得开。接着,她滑腻的手指,解开了天龙的,皮带,以及,拉链……迅速地将小叔子剥光!

    天龙不甘示弱,温柔地剥去她的套裙。当指尖再次碰触到那小小的、性感撩人的紫色丁字兜布上、盘着蝴蝶的那一支黑色触须时,天龙不再失误。

    仍然是如此轻轻一扯,也就是如此轻轻一扯,立刻,天龙的女神,那滚烫、柔腻的玉体就被天龙紧拥入怀!

    虽然,面前这具娇柔的身子,天龙已经看过,并占有了她的全部,但这种月色、清风下的诱惑,竟是无处不美,无处不致命。

    天龙急吼吼地开始施展魔手,覆盖着她的肌肤,四处搜寻目标。早已昂然而立的蛇头急不可耐地破穴而入,想就这么站着,开始汹涌的撞击。

    可晴嫂嫂轻轻抓住天龙游离的手,将雪股扭开,挣脱了束缚,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小坏蛋,你的腰劲太大,嫂嫂的腰现在还又酸又疼,先泡一泡。”却又怕天龙误解,可晴嫂嫂就幽幽地歉然说道。

    从身后,天龙心疼地环住她的腰,炽烈的唇温柔地寸寸侵蚀着那柔嫩的肌肤。

    相拥着,顺着浴池顶端的台阶,他们缓缓而下,略烫的水温刺激得周身的细胞舒爽无比。

    “呃……”酥软的呻吟在静谧的月色下轻轻吐出,充斥了整个浴间,有着微微的回荡。

    身上原本并不显脏,只是,下午的缠绵,使身子沾染了汗汁与爱液。于是,他们洗过彼此的长发后,只是用沐浴露相互为对方略略地抹遍了全身。

    在天龙为可晴嫂嫂涂抹时,沐浴露滑腻到像是她的第二肌肤,抹过去,如同叶弥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皮肤就像天鹅绒……

    天鹅绒这个小说,到了姜文最近的电影里,叫做太阳照常升起。

    作为一个成熟的妇人,可晴嫂嫂显然经验丰富,她对天龙乳头的抚弄,使小叔子强烈地颤抖起来。

    到了涂天龙弟弟的时候,他全身酥麻。沐浴露裹住他的宝贝,她温滑细腻的手忽松忽紧,有时,竟是比直接进入她湿润的下体,更有一番奇特的滋味。

    天龙捏着她乳尖的手已然僵住,全身的感觉细胞全部跑到了弟弟的末梢。

    但可晴嫂嫂调皮地停住了,用一种淘气的眼神挑逗着天龙,看着他轻笑。她轻轻拍拍天龙高昂的、强硬的、青筋暴起的弟弟,却将手滑向其他部位,竟是细细为小叔子擦起了澡。

    天龙深深呼吸,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也开始在她身上四下游走,为她细细拭擦。

    渐渐地,天龙的手找到了诀窍,可晴嫂嫂的脸颊开始突显酡红,呼吸也涩滞起来。

    当天龙的手到达她胯下时,那里有一种他已熟悉的、不同于沐浴露的滑腻,缠裹着他的指尖。

    “好了,小讨厌!要不就洗不干净了。”可晴嫂嫂娇嗔地打了下天龙的手。

    可晴嫂嫂转过身去,将后背贴住天龙的胸膛,往上提了提胯,张开双股,就压住了天龙原本直立朝天的弟弟,然后示意小叔子坐下。

    坐在池底,水面将及天龙的胸部,却淹至了可晴嫂嫂的肩胛。滚烫的热水,将沐浴露迅速溶散,几乎不用擦拭,就感到了全身的舒爽。

    天龙从后面轻轻地环住她,右手温柔地***着她的腰肢、抚摸着她的小腹,左手就搓揉着她胸前雪白的两团。

    可晴嫂嫂的雪股软软地墩在天龙的小腹上,由于热水的巨大浮力,她轻盈的身子压迫天龙的重量将将恰倒好处。

    对于天龙的温存和体贴,可晴嫂嫂显然是满意的。她慵懒地舒展着四肢,双眼迷离,躺在天龙怀里,任由小叔子的爱抚、轻薄。

    她的乳晕很美,略显宽大的一圈,微微凸起。如同包着极细润的油脂,滑腻、嫩软。色泽恰好介乎于乳头的粉红,与乳房的雪白之间。

    天龙用指甲轻轻地在乳晕和乳头间划动,左手则在她胯间开始探寻那幽深的妙境……

    天龙的中指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与伦比的细腻,温热地灼噬着他的手指。大拇指则缠绵地揉着她肿嫩的珍珠花蒂。

    被天龙弄得全身舒爽的可晴嫂嫂,娇喘连连,斜依在他怀里的身子轻轻扭动。

    骑在天龙腹上的雪股,也开始微微前后摆动。还含着他指尖的,柔润、丰腴的宝蛤鲍鱼,在他粗大的巨蟒上摩擦起来。

    月色在不知觉中,被云彩遮盖了好久,这时候,终于又将她的清辉洒落下来。

    清亮的皎洁、微风,和着湿热的暧昧,在温暖、而无遮拦的空旷浴室里,造成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美妙、而圣洁的氛围。

    如此奇情妙境下,水中的缠绵,是一种别样的销魂,润泽、酥溶、刺激,而又轻灵。

    他们在耳边呢喃着蚀骨的情话,甚至用那些刺耳挠心的敏感词、字,露骨而浓重地表达着对彼此那几点私迷之处的渴望和浓情。

    翻转身,她继续将美胯骑上天龙的小腹,可爱的雪股带动美妙绝伦的宝蛤鲍鱼,蜻蜓点水般,快速地摩拭着天龙的下体。

    她用小嘴轻轻地咬着天龙的舌头,又游离开去,急切地在天龙耳垂、肩膀不停地轻轻撕咬。然后,她小小的牙齿衔住天龙小小的乳头,舌尖温柔地挑弄,眼神里,是一个淘气、活泼的嫂嫂,顽皮地逗弄自己亲爱小叔子的神情——只不过,这种逗弄是以性爱的方式进行着。

    乳头和弟弟,被她温柔的摩弄激起阵阵电流,穿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

    可晴嫂嫂,似乎是要天龙主动求饶,而天龙,几乎就想开口求饶了!

    但一抬眼,看着可晴嫂嫂渴求而急迫的迷濛眼神,还残存着的一丝理智,使天龙陡生了征服的欲望!

    天龙的双手开始松、紧结合,张驰有致地揉捏着她已春情满溢的雪白高乳。粉嫩的乳头,在他手指温柔的拨弄下,饱满而坚硬,乳晕越发凸起得明显,似乎要滴出细润的油脂一般。

    呻吟、喘息的魔音越发粗重,热热的气息从他们唇齿间不断呼出,交缠在一起,浸润着彼此的身体,激荡着炽烈的欲火。

    火烫、绯红的脸颊,迷离、沉醉的眼眸,湿润、柔嫩的嘴唇,以及纤巧、柔和的鼻翼,所有一切,使可晴嫂嫂的妩媚、娇艳在瞬间达到了不可超越的极致。

    那一刻,他们翻江倒海,天龙并不知道,水里的感觉是如此销魂。跪在池间,他身子抬高了尺许,池水恰好淹没了肚脐。可晴嫂嫂上身紧贴着他,柔嫩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

    紧搂住可晴嫂嫂的腰肢,配合着巨蟒激烈的耸动,他使劲地将她柔软的***往他胯下套送。

    珠玉四溅的水花,不断被激起,和着浴池里湿热、蒸腾的水汽。在静谧的月色下,空旷的浴室里充斥着骚浪、狂荡的燥热。

    欲将爆裂的舒爽,使天龙在不知不觉间,竟双手托住可晴嫂嫂的双股,站直了身子。

    可晴嫂嫂顺势盘住他,滑腻的大腿紧紧箍着他的腰际,双手死命勾着他的脖子。

    微微仰起的粉脸,痴痴地看着天龙清俊的脸庞,如丝的媚眼里,荡漾着性奋不已的春情。

    于是,和着天龙臀部耸动的节奏,借由她腰腹的力量,她的雪股急切地蠕动,贪婪地咬噬着他的巨蟒。

    盘着他的腿,在激烈的耸动中,开始有些松垮。天龙右手急忙往后一抓,托住了她纤小的脚踝。

    借着他稳固的力量,秦可晴越加狂荡地吞噬着他的身体。

    他们异常兴奋,沉迷于这种略显吃力,却无比刺激的交媾姿势。

    片刻后,在激烈的蠕动中,在这个浪漫的夜晚,可晴嫂嫂的第一次高潮来临了。

    大量的阴经从她柔嫩的花蕊里喷泻而出,秦可晴的春潮迅猛而强烈,本已酸软的腰肢在他怀里无力地打着冷战,双腿慢慢放松了对他的缠绕……

    交替着双手,他急忙往下揽住她行将垂下的大腿,稳稳地把她轻盈、柔美的身子托了个满怀——学校里面长期举哑铃、拉臂力器的双臂于此时发挥了力挽狂澜的作用,他的雄健得到了最有力的证明。

    在铺满瓷砖的池阶上,林天龙托拥着可晴嫂嫂,坐了下来。白色的条砖衬着她白色、酥软的娇媚身躯,交相辉映,美妙绝伦。

    他温柔地亲吻、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柔软的唇舌、粉嫩的脖颈、肩窝,最后,叼住她酥糯、雪白的高乳贪婪地吮咂起来。

    牙齿和舌尖轻轻地咬舔着她的乳头,他不断地刺激她的情欲,为在她寸寸的肌肤上发起的再一次攻掠、占有,作着一切可能的调动、准备。

    夹着他巨蟒的双股再次慢慢启动,如同从静止开始启动的马达,频率渐次加强。

    林天龙双手托起可晴嫂嫂的双腿,就在这一抬一放之间,借由她身子的重力冲刺起来。

    而舌尖则伸出在她双峰之前,借着她娇躯的一起一伏之势,轻快地拨弄着从她乳头发起的、她的情欲。

    强烈的快感充斥着他们周身的细胞,娇涩的淫声和着他粗重的喘息,越来越显得激烈。

    再次站直身体,天龙双手使劲将她轻柔的身子掀起、放下、掀起、放下……

    尖利的呻吟刺破水雾,在浴室里不断回响,浓浓地激荡着他们彼此的爱意。

    在托举着抽刺了五、六十下之后,在他怀里,可晴嫂嫂再一次激烈地颤抖起来。

    双臂开始感到了酸软,于是,天龙放下可晴嫂嫂的双腿。

    若不是他坚挺的下体支撑着她的身躯,同时,双手有力地揽住她,那具酥软的肉体几乎就瘫滑到了浴池里。

    厮搂着,他们浓重地亲吻,在亲吻间,他们略作调整,迎接那最后的冲刺!

    分拆开彼此恋恋不舍的双唇,可晴嫂嫂仰着脸,肌渴地看着天龙的眼睛,嘴里发出催促的娇声。

    天龙将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高高抬起她的左腿,剧烈地冲撞起来!每一次,都直捣花芯。

    剧烈的冲撞中,她柔糯、高耸的双乳剧烈颤抖,狠狠地打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

    他们都被这浓烈、醇厚的快感深深溶化了,不停地发出急促、颤抖的愉悦欢呼。

    也许是太过刺激,也许是水汽太过温热,在互相深情、***的目光凝视中,他们,同时迎来了高潮。

    可晴嫂嫂的手紧紧扣住天龙的臀部,让他因冷战带来的颤抖,也一抖一抖地在她体内得到冲击和回应。

    这太过消魂了!所以他们发出了尖锐的呻吟,刹那的火花照耀整个浴室、花园,在最后的一刻!

    叫声穿透了夜空,有两只小鸟,从小区林木的树丛中簌簌飞起,绕了一圈,才又回去。

    天龙松开秦可晴的腿,相拥着滑落浴池。身体被水淹没那一刻,他将头埋在她胸口,啜饮着她胸口那成熟果子的甘甜。很久很久,沉醉难言。

    池水已渐冷却,当一阵清风袭来,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

    用残留着余温的池水,洗净他们的身体,林天龙搀着娇软无力的可晴嫂嫂,站起身来。

    宽大、柔软的浴巾,在他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细细擦拭着。在彼此脉脉的目光中,他们溺醉、沉沦……

    没有了水汽缭绕的影响,她在灯下,是如此地娇艳欲滴!

    女人是水做的,而出浴未干的女人,是还未沾染浊气的水中纯水,也是春水。

    这一泓春水,他已领略过可晴嫂嫂柔情的汹涌,但今夜,在这撩人的月色下,他,愿一次次被她淹没……

    夜风袭来,还沾染着水气的可晴嫂嫂,柔柔的鼻息发出了寒噤。

    将长窗推合,打开取暖灯,林天龙用宽大的浴巾裹住她娇弱的身躯,轻轻柔柔地把她抱离了渐渐干涸的池面。

    池边,宽大、柔软的双人卧榻上,他们倘身相就,毛绒绒的毯子裹着他们赤裸的身体。

    他们拥吻着,用全身每一寸柔软、鲜嫩的肌肤轻轻地磨擦、刺激着对方。在耳边肆无忌惮地诉说着浓烈、露骨而又酥心的情话,表达着对彼此的肯定和身体的渴望,互相挑逗着情欲。

    林天龙的手指,已极不老实地抠弄、揉搓着,可晴嫂嫂,最私密的那一处!

    娇喘着,可晴嫂嫂将他的手捉住,抽离开,慵懒地抬起玉腿,轻轻圈住他的腰。

    已是春潮泛滥的,光滑、柔嫩的粉穴,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扣住了他耷软、却硕大的蛇头。

    或上,或下,忽左,忽右,又或者,划着优雅的圆圈……阳物在她美穴温柔而骚浪的蠕动中,神魂飘荡!

    所谓“调情圣手,人间尤物”,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停止了扭动,可晴嫂嫂将他强大、坚硬的巨蟒从身体中抽离。立刻,她分泌出的粘稠爱液沿着蛇头流淌到了他的身上,沾湿了他的身体。

    握着天龙肥硕的阴囊、粗大的巨蟒,看着他散发出青春气息的粉嫩蟒头,可晴嫂嫂的眼眸闪烁着迷濛、贪婪的春情,似恨不得一口将他们吞下。

    张开红润的小口,她重重地,含住了他的蛇头,滑嫩、香软的舌尖,放肆地裹弄着他的蛇口。

    而林天龙,竟是感到了有别于直接进入她柔软下体的,另一种极致到无与伦比的——销魂。

    可晴嫂嫂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巨蟒、卵蛋,狂嗅着其间散发出的,他虽然健美强悍,却依然散发着浓烈的大男孩清香,发出急不可耐的娇涩鼻息。同时,将美胯移到了他的脸上。

    林天龙迅速捕捉到这个清晰的信号,一口就叼住了她缝隙间,那一粒饱满的粉嫩!

    扭动着身子,秦可晴滑腻的手指握住他的根部,并狂扫他硕大的阴囊。小嘴如蜻蜓点水般地,快速套弄着他的巨蟒。

    比赛似地,他们舔吸、撕搅着彼此的私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自己爱极了的可人儿首先瘫软!

    其实,以秦可晴梁天峰含蓄矜持的夫妻之道,虽然秦可晴学医懂得所谓口交、69式等这些新奇的花样,但是他们夫妻两人却从未尝试过,而此时此刻与小叔子林天龙发生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了他们之间对彼此极致的浓浓爱意,情不自禁地促使他们愿意为取悦对方,而尝试许多新奇、刺激的动作。

    这一切,开始仅仅是因了爱!却又因为这些超常规的尝试所带来的巨大愉悦,而使得相互间的情意不断升级到更高的高峰。在更高浓情的基础上,又更加心甘情愿地再次取悦彼此……

    也许,是经验的欠缺,也许,是太过销魂,林天龙,只舒服得不断发出呻吟。

    口舌,已忘记了,对她私处的拨弄,只是双手,仍托着那两团雪白,不断揉搓。

    主动地,可晴嫂嫂开始用雪股带动私处,在他唇齿间游离。

    随着可晴嫂嫂柔嫩的舌尖对他蛇口一浪、一浪的刺激,他,爆发了。

    浓稠的精液,一拨、一拨地,不断射进她小巧的嘴里,带着清新的芬芳。

    在含混的呻吟中,天龙身体的抽搐,带动了手指的神经,紧紧地,扣住了她汹涌的乳房,突然而有力。

    他的头,瞬间被夹得紧紧的,澎湃的阴经,刹那打湿了他的脸。

    他们贪婪地,大口吞食着对方的爱液,那浓郁的气味,竟是如甘缪琼浆,使得他们都忘情,而沉醉。

    心中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他们用脉脉的眼神,探询而期待地看着彼此,心有灵犀。

    依然是或上,或下,忽左,忽右,又或者,划着优雅的圆圈……再次,可晴嫂嫂用轻柔的交媾,媚惑地为他调情。

    片刻之后,已分不清,是细腻的调情,还是缠绵的交媾。空气中,回荡着蚀骨的呻吟,偶尔,间杂着可晴嫂嫂颤巍巍的渴求。

    看着他胯下婉转、娇啼的可人儿,他知道,她需要他在她痴痴的凝视下,在他们彼此脉脉纠缠的目光中,一次次,射入她美好的身体。

    用一种最从容,最持久的方式,林天龙折磨着可晴嫂嫂娇弱的肉体,同时,也折磨着他的耐力。但无疑,他们都沉醉于这种折磨,欲死欲仙。

    缠绵而细腻的交媾,如山涧绵延不断。偶尔泛起的兴奋点、小高潮,一如潺潺溪流因撞击沿途的石块,而返起的小小浪花。

    当高潮积累到身体已无法承载的极限时,随着他温柔而快速的抽动,他们,飞了起来……

    一如缓缓的小溪不断汇集,而形成的宽阔河流,在遭遇倾泻而下的峡谷时,终于形成瀑布,一泻千里!

    这一夜,在撩人月色的催情下,他们互相支配对方,互相轮流占据主导,犹如搏杀,犹如战斗,交换着控制权。

    从体位,从缓急,从轻重,从反应,他们都发挥了最高的本能,去征服,去获取胜利。

    他们交换了一次又一次,也交出了一次又一次。也一次又一次地超越了,那个原本以为无法再企及的——愉悦颠峰。

    当又一次瘫软的时候,他们的手懒懒地在彼此胸口划动。彼此的那里都已是一片狼藉。

    当他(她)需要你时,因了对他(她)浓浓的爱意,你会抱与热烈的回应。

    而因为你热烈的回应,越发激起她浓浓的春情,一应一和之间,情感便不断升级。

    当你,想看着她的脸时,她能感应到你的急切。当她,某个部位需要时,你会适时地给予她温柔的爱抚。

    这所有的一切,只在于迁就与体贴,你的迁就与体贴,会换来他(她)加倍的回报。

    如此,便是完美,如此,方能和谐。秦可晴只顾着享受小叔子林天龙的禁忌疼爱,却没有注意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始终在偷偷关注着他们。

    宋惜娟虽然叮嘱侄儿天龙采取措施赢取儿媳妇可晴的身心,以达到留住秦可晴的目的,可是她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朝屋里走来,看了看睡了的小雨,嫣然一笑后帮她关了房门,看宝贝孙女安然无恙睡得香甜,她也放下心来。百般无聊的时候,她好奇的去找儿媳妇可晴和侄儿天龙,摸索到了另一间卧室门前的时候,却是赶紧躲到了墙边,瞪着眼睛看着屋里的美景。

    两个人应该是已经胡天胡帝洗过澡之后,秦可晴的长发还湿漉漉的,这时候可晴坐在床边,全身只剩下了小内裤,中间已经隐隐有些潮湿了!而林天龙也是一丝不挂,蹲在地上,用舌头去舔她的小腹!

    宋惜娟惊讶的看着一向害羞的儿媳妇,这时候竟然用小手抱住林天龙的头,丰硕雪白的乳房上布满了口水,而她满面的春情,闭着眼半张着小嘴看起来很是陶醉,柔顺的长发已经散了开来,看起来更是妩媚动人。

    而侄子天龙虽然看起来瘦,但身子却很是结实,尤其是身下那根黑黑的巨蟒,约十五公分长,粗粗的,蟒头简直和鸡蛋一样的大,舔着儿媳妇可晴的小腹发出了啧啧的水声,听得人身子一阵的燥热。宋惜娟感觉体内有种很痒的感觉,本来是羞于去看的,但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自己的侄子和儿媳妇,没什么关系的。

    一会儿,林天龙隔着内裤在亲儿媳妇可晴的下身,而儿媳妇的喘息愈来愈快,嘴里也有了若有若无的呻吟。此时,宋惜娟感觉下身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不安的交错着脚并磨蹭着,却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丈夫早就去世十多年了,她也正是狼虎之年,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害怕再看下去会被发现!赶紧走了开来,但下身的空虚却骚痒难耐,想了想,赶紧跑到了盥洗室去!

    颤抖着将裤子一脱,宋惜娟一看,不由得红了一下脸,内裤上早就湿了巴掌大的一片,下身也因为看着儿媳妇可晴和侄儿天龙的艳戏而泛滥成灾!再也忍不住独守空闺的寂寞,脑子里全是儿媳妇可晴和侄子天龙纠缠在一起的艳景,闭上了眼,手有些发抖的爱抚着成熟而又美丽的***!

    如果林天龙看到婶婶这一幕肯定会发疯。只见她俏脸含春,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来。

    一手在成熟动人的***上爱抚着,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插了进去,换来满足的一声叹息,另一只手慢慢的把衣服推高,将胸罩一脱,一边揉弄着饱满的乳房,一边撩拨着敏感的乳头。

    靠在墙边的身子慢慢发抖着,***里的爱液愈来愈多,几乎已经快流到了腿根,脑子里全是侄儿林天龙的巨蟒,虽然觉得很羞耻,但这让她更加的兴奋,插入***的手指慢慢的变成了两根,速度也变得更加的快了。

    宋惜娟突然呻吟了一下,成熟美艳的身子剧烈的痉挛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股潮热黏稠的阴精从成熟的子宫里喷洒而出,迅速地流在大腿间。

    高潮过后还是寂寞,宋惜娟一边喘息着,一边闭眼回想着刚才的滋味。比自己以前用手满足的时候都更强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幕的刺激吧!自己有多少年没这样强烈的快感,这快感却是看着儿媳妇可晴和侄儿天龙互相爱抚而得来的,虽然荒唐但却十分的刺激失落的叹了口气,擦干净下身并洗完了地,却尴尬的发现胸罩和内裤刚才随意的一丢,这会儿已经脏了不能穿,好在这年纪的妇人大多无所谓,索性不穿内衣就走了出来!

    虽然心里知道这样不对,但宋惜娟却是按捺不住偷窥的欲望,想看看儿媳妇可晴和侄儿天龙的好事,奇怪的是再次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却见天龙搀扶着秦可晴正往外走!

    原来经历了连番挞伐,秦可晴已经筋疲力尽了,再加上连日来压力太大心力交瘁,现在只想回到自己卧室看着宝贝女儿小雨,陪着女儿一起睡。

    “嫂嫂累坏了,所以困了!我扶她回去陪着小雨一起睡!”林天龙说道。

    “我也来扶着她过去吧!”宋惜娟也在一旁搀扶着儿媳妇可晴,见可晴却困的睁不开眼了,好像喝醉了似的,玉体软的像面条一样,殊不知是饱受林天龙挞伐,尤其是饱受他带电精子灌溉滋润,玉体酥软无力。

    秦可晴被小叔子林天龙灌满了带电精子之后

一天,我发现,一只黑蜘蛛在后院的两檐之间结了一张很大的网。难道蜘蛛会飞?要不,从这个檐头到那个檐头,中间有一丈余宽,第一根线是怎么拉过去的?

后来,我发现蜘蛛走了许多弯路——从一个檐头起,打结,顺墙而下,一步一步向前爬,小心翼翼,翘起尾部,不让丝沾到地面的沙石或别的物体上,走过空地,再爬上对面的檐头,高度差不多了,再把丝收紧,以后也是如此。

编辑提示:蜘蛛不会飞翔,但它能够把网凌结在半空中。它是勤奋、敏感、沉默而坚韧的昆虫,它的网制得精巧而规矩,八卦形地张开,仿佛得到神助。

这样的成绩,使人不由想起那些沉默寡言的人和一些深藏不露的智者。于是,我记住了蜘蛛不会飞翔,但它照样把网结在空中。奇迹是执着者造成的。

人生中,究竟会对你产生怎样的影响,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中。

祖父用纸给我做过一条长龙。长龙腹腔的空隙仅仅只能容纳几只蝗虫,投放进去,它们都在里面死了,无一幸免!

祖父说:“蝗虫性子太躁,除了挣扎,它们没想过用嘴巴去咬破长龙,也不知道一直向前可以从另一端爬出来。因而,尽管它有铁钳般的嘴壳和锯齿一般的大腿,也无济于事。”

当祖父把几只同样大小的青虫从龙头放进去,然后关上龙头,奇迹出现了:仅仅几分钟,小青虫们就一一地从龙尾爬了出来。

编辑提示:命运一直藏匿在我们的思想里。许多人走不出人生各个不同阶段或大或小的阴影,并非因为他们天生的个人条件比别人要差多远,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思想要将阴影纸龙咬破,也没有耐心慢慢地找准一个方向,一步步地向前,直到眼前出现新的洞天。

不要让昨日的沮丧令明天的梦想黯然失色!

在一次讨论会上,一位著名的演说家没讲一句开场白,手里却高举着一张20美元的钞票。面对会议室里的200个人,他问:“谁要这20美元?”一只只手举了起来。

他接着说:“我打算把这20美元送给你们中的一位,但在这之前,请准许我做一件事。”他说着将钞票揉成一团,然后问:“谁还要?”仍有人举起手来。

他又说:“那么,假如我这样做又会怎么样呢?”他把钞票扔到地上,又踏上一只脚,并且用脚碾它。尔后他拾起钞票,钞票已变得又脏又皱。现在谁还要?”还是有人举起手来。

“朋友们,你们已经上了一堂很有意义的课。无论我如何对待那张钞票,你们还是想要它,因为它并没贬值,它依旧值20美元。人生路上,我们会无数次被自己的决定或碰到的逆境击倒、欺凌甚至碾得粉身碎骨。

我们觉得自己似乎一文不值。但无论发生什么,或将要发生什么,在上帝的眼中,你们永远不会丧失价值。在他看来,肮脏或洁净,衣着齐整或不齐整,你们依然是无价之宝。”

编辑提示:生命的价值不依赖我们的所作所为,也不仰仗我们结交的人物,而是取决于我们本身!我们是独特的——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别看它是一条黑母牛,牛奶一样是白的。

珍妮是个总爱低着头的小女孩,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有一天,她到饰物店去买了只绿色蝴蝶结,店主不断赞美她戴上蝴蝶结挺漂亮,珍妮虽不信,但是挺高兴,不由昂起了头,急于让大家看看,出门与人撞了一下都没在意。

珍妮走进教室,迎面碰上了她的老师,“珍妮,你昂起头来真美!”老师爱抚地拍拍她的肩说。

那一天,她得到了许多人的赞美。她想一定是蝴蝶结的功劳,可往镜前一照,头上根本就没有蝴蝶结,一定是出饰物店时与人一碰弄丢了。

自信原本就是一种美丽,而很多人却因为太在意外表而失去很多快乐。

编辑提示: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貌若天仙,还是相貌平平,只要你昂起头来,快乐会使你变得可爱——人人都喜欢的那种可爱。



江南暮春,雨水丰厚,连续不断地下了几周的雨,人的心情也随之潮湿。小区的中央有片绿地,那里是老人们聊天、孩子们玩耍的胜地,像我们这种活在时代前沿的年轻人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消耗在那种地方的。

撑着伞,我路过那片绿地,因为雨水绵绵,只有两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蹲在那儿玩耍。

小小女生蹲在花坛边,不知道是在研究泥土还是在欣赏花儿,只见她一会儿转向那边,一会儿移至这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忙碌的生活,什么阴雨恼人,她全不放在心上。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位小小男生。撑着一把大红色的伞,他弯着腰,撅着屁股,将伞努力地伸向前方,好为小小女生遮住雨,而自己的后背却全湿透了。她往左移,红伞转向左边;她往右挪,红伞转向右边。

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他左手握累了将伞换到右手,右手握累了再交给左手。反反复复中,小小女生终于做完了她有关花坛的功课。她站起身,柔嫩嫩的手握住小小男生的肩膀,两个小小孩肩并肩走在雨中的红伞下。

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的两小无猜,一定就是这样的吧!

那一瞬间,我忘了自己急赶着去做的事,忘了这恼人的春雨。

那一瞬间,我忘了要回家赶稿子赚稿费,忘了要活在功名利禄之中。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青梅竹马”这四个几乎让人禁不住要嫉妒的字眼。

没有欲望包围,没有物质条件,没有平等兑换,甚至没有理由。一切自然得就像春雨落回大地,你根本不舍得用任何***化的词语去形容他们。

那一瞬间,我想写下这本《亲梅逐马》,那是对最完整的生伞所给予的祝福。

每晚七点整,这座城市的经济电台都有一档流行音乐节目在星空下与各位听众超级链接。这一夜,像四年来每个夜晚一样;这一夜,却又有着些许不同。

“这里是‘音乐链接’四周年特别节目,今晚您可以通过***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您可以随心所欲和大家聊聊——聊聊音乐,聊聊人生,聊聊所有能链接在星空下的情感世界。”

接进几通******,赫赫放了一段音乐想要缓解一下直播间里紧张的情绪,凌雨摘下耳麦冲她招了招手。

“想不到转眼间四年时间就这么过来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走进直播间,第一次坐在话筒前,第一次介绍‘音乐链接’的时候?”

“当然记得。”赫赫从电脑中选出合适的音乐,准备用到接下来的节目中。回顾过往,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第一次进直播间,一个小时的节目你上了五回厕所,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得了什么中老年男科病呢!”

“你就知道欺负我们男人,难怪他躲你远远的,至今连家都不敢回来呢!”凌雨大而化之地扬了扬手,根本没注意到赫赫眼中的失落。

“喂!听说他就快毕业了,你知不知道他准备留在什么地方工作?不过他也不一定会工作,以他的成绩随便找所重点院校继续读硕士不是挺好嘛!”

不想再继续这个潜藏着刀刃的话题,赫赫无语地戴上耳麦。将音乐声调小,她向导播示意接进一路******。

“这位朋友,你想对我们‘音乐链接’说些什么吗?”

“赫赫,你和凌雨是一对情侣吗?”

凌雨瞬间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位朋友,您……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你们俩的配合真的是非常默契,简直就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侣。”

一句听众的无心之谈却引起了赫赫的万千思绪,没等她开口应变,凌雨的嘴巴已经大到能够当簸箕了。

“自从我和赫赫一起主持节目以来,总有听众不断地置疑我们是否为一对情侣。以前我们一直是不解释或者作不完全抵抗,今天凌雨为了自己未来的爱情幸福是非抵抗不可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其实赫赫的心中始终有位青梅竹马的男生,他们的故事那真是有趣到天崩地裂,要听听……哎哟喂!赫赫她咬我!”

咬他这还是轻的呢!敢爆她隐私,凌雨这家伙这下子死定了。

赫赫干笑,满脸书写着不自在,“别听凌雨胡说,他这两天荷尔蒙分泌不协调,需要注射雄性激素。”要不怎么跟个八婆似的八卦呢!分明是雌激素分泌过度旺盛。

她猛地将音乐开到最大,以白眼恨恨地对着凌雨。“你想干什么?”

“帮你啊!”拿出指甲锉,凌雨有一下没一下地修着指甲,顺便还将手拿到一米远的地方细细端详端详,十足的八婆样,“有人不是说过吗?你能够平静地对待过往感情的时候就是你不再爱他之时,想要放下这十九年的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像做节目一样做出来。趁着咱们开播四周年这一特殊机会,你就给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重新开始?割舍掉属于“他”的部分重新开始?将三岁以来所有的记忆倒出来清理一遍再重新开始?

赫赫的脑中一片空白,三岁以来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翻江倒海如潮水般涌来。直播间外的导播举手示意节目继续,当音乐乍停的那一瞬间,睁开双眼,如昔已重来——

三岁,她玩亲亲吻了他,吓得他像是见到了狼外婆——

“平底锅,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小朋友陪我玩吗?你骗人!”

小小的马赫赫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悬在半空中的两条腿左摆右晃,烦得“平底锅”眼睛都花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这里是幼儿园,爸爸来这里是为了工作,要不是你年纪不够,我早就把你丢给幼儿园老师,哪里还轮到你在这儿跟我瞎折腾?”

他,马平,身为幼儿心理专家,惟独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半点办法。

太太是高级白领,工作忙碌,从赫赫出生起,照顾她的工作似乎理所当然落到了他这个幼儿心理专家的头上。开始的时候他倒也甘之如饴,只当自己有了个随时可以研究记录的小白鼠,但时间一长,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个怎样的祸害。

首先在称呼上,他这个身为人父的心理专家就缺乏起码的人权。

“赫赫,爸爸能不能对你提个小小的要求?”幼儿心理学中明确指出,对孩子要懂得尊重,当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在心灵感知上就已经存在此方面的认识——别小看孩子。

她理都懒得理他,只是径自撕着手里的图画书,撕得热火朝天,撕得满心欢喜。在赫赫的感知中,“看书”就等于“撕书”!

尊重,对孩子要尊重。“你能不能别叫爸爸‘平底锅’?”

撕烂了最后一页图画,赫赫别过小脸噘着嘴巴瞅着他,“那叫什么?”

“爸爸——叫爸爸。”人家小孩都管爸爸叫“爸爸”,绝不叫“平底锅”。

赫赫用柔嫩的小手掌揉了揉马平短而硬的平头,三个字硬邦邦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平底锅。”

我靠!不对,在小孩面前不可说脏话,不能给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好的影响,而且对小孩要绝对有耐心,就像他这样。

马平咬牙切齿地与女儿交涉:“我尊重你,你也该尊重我。在家你叫我‘平底锅’也就算了,这里是我的研究所,你没道理让我在同事面前丢脸吧?”

三岁不懂什么叫丢脸,至于彼此尊重原则?谁订的,谁遵守。赫赫名正言顺地将爸爸的理由推到一边,“我要撒尿,平底锅。”

“你到底是不是女生?”他马平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是胎教没做好,还是基因突变?他准备作为终身课题好好研究。“自己去找幼儿园的阿姨帮忙,平底锅进不了女厕。”

平底锅居然连女厕所都进不了?赫赫怒气冲冲地瞪着爸爸,死气白赖地大声下着定论:“平底锅是笨蛋。”

进不了女厕,我是笨蛋?很好!尊重,我一定要尊重孩子的智能发展曲线,一定要尊重……我靠!她都不尊重我,我干吗要尊重她?

“死小孩,你给我滚回来!”什么幼儿心理学,理论全都是那些没当过爸爸的人写出来骗人的。

顺利溜出平底锅视线的赫赫双手插在口袋里四处找着会进女厕的阿姨,她就像逛动物园一样一间一间浏览着幼儿园老师的办公室,突然间她挖宝似的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红色的底座上有一对头发短短的男娃娃和扎着小辫的女娃娃,他们靠近对方,唇对着唇玩亲亲,再分开,再亲亲……

赫赫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玩具,像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到让自己痴迷的东西。

稚嫩的声音穿过树阴飘进她的耳朵,赫赫猛地回过头,看到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男生正带着一脸友好的笑容望着她。

鉴鉴远远地看到有个陌生的小朋友站在徐阿姨的办公室门口,他以为是新来的小朋友因为不想待在幼儿园而哭泣——他刚来的时候天天哭,哭得水漫金山、风云变色,他以为每个小朋友都跟他一样,都是喜欢哭的。

他好白哦!比起成天扎在游泳池里的赫赫,他简直就像妈妈不准赫赫养的小白狗一样。赫赫努力吞了吞口水,那是见到冰淇淋的条件反射。

她好可爱哦!大大的黑眼睛,胖乎乎的脸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鉴鉴痴痴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在幼儿园找到了第一个好朋友。

赫赫骨碌碌的大眼珠瞧瞧办公桌上的亲嘴娃娃,再看看面前白皙皙的鉴鉴……

“你要是想回家,你就哭,哭一哭就不想回家了。”这是鉴鉴总结出的办法。每次他不想待在幼儿园想回家的时候他就哭,等哭累了,哭到没有人理他了,他自然也就不想回家了。

瞧赫赫不说话,鉴鉴像个好朋友似的抚抚她的肩膀。“别怕!别怕!幼儿园不可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不害怕……”

赫赫的确不害怕,害怕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眼瞅着亲嘴娃娃在赫赫眼前分开、亲亲,没完没了,赫赫像着了魔似的,突然用自己的嘴巴撞上鉴鉴的唇。

鉴鉴将眼睛瞪到最大,他眼瞅着她撞上来,再瞅着她离开,他像只受惊的小绵羊,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反应。

鉴鉴以最大的肺活量哭喊着妈妈,甩开小嫩腿拼命地跑去找幼儿园的阿姨撒娇。他以为……他以为自己遇到了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他以为掉进噩梦的黑洞,他以为赫赫会把他吃掉!

人家说三岁定终身,他们这一生因为这一吻注定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她亲了他,所以他要将她从身边驱逐——亲他,却不是“青梅”;逐马,却非“竹马”。

五岁半,她玩早恋,誓死坐在他的身旁——

自从与鉴鉴有了一吻之盟——虽然她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吻,什么是盟——赫赫便死缠着“平底锅”非要上这所幼儿园。虽然年龄不够,不过她的EQ、IQ发展状况良好,提前半年上幼儿园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马平嫌她成天跟在身边尽给他惹事,索性答应。

在马平的安排下,赫赫进了鉴鉴所在的幼儿园、鉴鉴所在的班级。每天吃午饭和课间餐的时候她都会挤到他身边,自己碗里的东西不吃,非抢他那份。甚至连睡午觉的时候她也不肯放过他,偏要睡在他旁边的小床上不可。

更糟糕的是,鉴鉴每次睡醒后总看到赫赫用她那刚挖过鼻孔的手去拉他软软的头发,还抢过他的被子自己盖。为此,鉴鉴没少感冒、发烧,原本就白皙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

好在三年的幼儿园生活就快结束,他终于可以摆脱赫赫这个狼外婆,开始他光荣而无忧无虑的小学生涯。每每想到噩梦即将醒来,鉴鉴的脸上就有一种刑满释放人员的怯喜,就像现在——

瞧着鉴鉴的傻笑,他身边的小朋友用力捣了捣他。“鉴鉴,赫赫一直朝你笑。”

鉴鉴恐惧地瞪大双眼小心翼翼地望过去,生怕与赫赫的目光撞个正着。越是小心越容易走火,鉴鉴的目光一瞄过去偏巧在赫赫的视线里看到自己做贼似的模样。其实这也不能怪鉴鉴,赫赫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从来就不曾离开过。这叫必然结局,与运气无关。

运气不好没关系,不赌总不会输了吧!

鉴鉴以光速调转目光,拉着身旁的小朋友离开赫赫的视线范围。“咱们别理她,去玩滑梯。”

鉴鉴七手八脚地爬上滑梯,他正准备滑下去,身后一双强而有力的脚踹向他的尊臀,尚未准备好的鉴鉴极其狼狈地被踹了下去。

他痛苦地揉着屁股回眸一望。是赫赫!是马赫赫那个狼外婆。她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不要紧!只要再坚持几天,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可以离开幼儿园,顺利地从狼外婆的嘴里偷生,只要再过几天……

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再也见不到鉴鉴了。不行!绝对不行,我要和鉴鉴在一起,说什么也要在一起,在一起……

这一天,马平接赫赫回家的时候发觉女儿出奇地安静,这可是她出世以来从未有过的迹象。

瞧她安静地坐在玩具垫上发呆,不吵不闹也不会缠着他,马平本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但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面对如此乖巧的女儿,竟然主动上前想将老虎的威风撩起来。

“赫赫,是不是在幼儿园里跟小朋友打架了?还是幼儿园的阿姨骂你了?”跟小朋友打架让她如此一言不发,不用说一定是打架打输了;被阿姨骂到如此沮丧,一定是在她尚未打赢小朋友之前就被阿姨逮了个正着。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可能。

嗯!马平几乎要肯定起自己的猜测,谁让他那么了解自己的女儿呢?

瞧平底锅得意的那样,准又是拿她当实验室的小白鼠呢!赫赫黑不隆冬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瞪到他心里发毛,瞪到他胆怯怯地主动追问为止。

“我说女儿啊!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跟爸说,别憋出病来知道吗?”她是不会憋出病来,但被她这么瞅着,他这个当爹的……就难说了。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要和鉴鉴上同一所学校。”这就是她心里的不痛快,只要平底锅帮她解决了,她心里也就痛快了。

“鉴鉴?就是为了他,你非得提前上幼儿园的那个鉴鉴?”

马平心中残留的惟一记忆就是赫赫三岁时因为他,要死要活非要提前上幼儿园,还非得和鉴鉴在一个班。人家孩子都是哭着闹着不肯上幼儿园,他们家的赫赫因为一个小男生而变得与众不同,那个时候他心里就在犯嘀咕了。

如今要上小学了,她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人家,这孩子……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鉴鉴上同一所学校,我还要和他待在同一间教室,坐在他身边。我不管,我就要。”她干脆耍起无赖,反正她心里知道平底锅拿她没辙。

别小看孩子的智商与心计,否则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马平这个幼儿心理专家也败在了这句话上。

“赫赫,你……你为什么非要和鉴鉴粘在一起?你很喜欢他?”

喜欢?什么是喜欢?喜欢是什么东西?

喜欢就是抢他碗里的肉吃,把自己不喜欢的青菜丢给他,正大光明地吃掉他啃了一半的小饼干;喜欢就是睡在他的身旁在他脸上画乌龟,抢过他的被子再拿脚将他踹下床;喜欢就是将他的玩具带回家让他急得大哭,随时随地把他推倒在地揍得他哭着叫“妈妈”为止;喜欢就是和他玩亲亲,拿口水带他洗脸,看着他惊恐地跑开,她笑倒在地上;喜欢就是想和鉴鉴待在一起,永远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他,还不准他还手。

这样的“喜欢”……赫赫真的很喜欢鉴鉴嗳!

“喜欢,我喜欢鉴鉴,我要和鉴鉴在一起,一定要!”赫赫认真地点着头,很肯定自己心中“喜欢鉴鉴”的想法。

马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什么要和鉴鉴在一起,说得好像你要当人家新娘一样。”

“新娘就可以永远和鉴鉴在一起吗?”

眼瞅着赫赫眼冒亮光,马平这才察觉自己到底蠢得犯下了怎样的错误。他胡乱地摇着头,生怕小女儿拿出小孩特有的韧性,将大人的玩笑当了真。

“只有当你很爱一个男人,你才会愿意做他的新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小,不会懂。”

她还小,不想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她“喜欢”鉴鉴,很想一辈子欺负他,所以——“我要做鉴鉴的新娘!”

揪着平底锅的衣领,赫赫高声宣布着她伟大的愿望:“我要做鉴鉴的新娘,首先我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我一定要和他上同一所学校。否则,我就不喝可乐,不吃麦当劳,我不睡觉!我……我要当文盲!”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小小年纪居然学会威胁人?只是,做老爸的没道理对女儿合理的愿望置若罔闻,反正想知道鉴鉴上哪所学校,就将女儿安排到同一家学校对他这个穿梭于教育系统的心理学家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他实在弄不懂,小小年纪的女生到底从何而来如此大的坚持非得死缠着那个名叫鉴鉴的小男生呢?

“这算不上……早恋吧?”

今天是鉴鉴上小学的第一天,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他精神抖擞地走进校园。

天晓得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多久,终于……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小朋友们玩耍,不必担心突然闯出一只狼,拖着他去做任何高危险游戏;他也不必担心自己的鞋会被某个坏小孩穿回家,第二天再穿回来;他更不必担心自己正在男厕“嘘嘘”,某人会大叫着闯进来拉着他说是要寻找屎壳郎……

种种噩梦都在这一天清醒,他将迎来崭新的一生!崭新的一生啊!

走到一年一班教室门口,鉴鉴害羞地向里望了望,哇!这里的小朋友看上去各个都很可爱,至少比某人顺眼多了。

依照老师的指示,鉴鉴坐在第三组第二排靠右边的位置上,他拿出自己的文具,按照老师的要求放好,随即乖乖坐在座位上,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上课铃打响的瞬间,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来到了教室门口。鉴鉴循声望去,那张脸好熟悉,很像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某人。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倒霉的,绝对不会!

就说不会吧!虽然走进来的这位小朋友乍一看很像马赫赫那个狼外婆,但是她比马赫赫少了两颗门牙,绝对不会是她。不是,一定不是……

“我是马赫赫,今年六岁,昨天我在家里玩,打破了妈妈的香水,顺便磕掉了两颗门牙。平底锅说,我还没有换乳牙,没有门牙还会长。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用那张灌着风的嘴大笑,笑着瞅坐在第三组第二排,看到她吃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的鉴鉴。

老师领着赫赫向座位走去,方向朝着第三组。鉴鉴尽可能地将身体向座位下缩去,他在心中一遍遍地祈祷着: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我不要和狼外婆同桌,我不要!

“马赫赫,从今天开始你就坐在这里,要和你的同桌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用好得不能再好的方式。

她偏过头挑衅地向鉴鉴扬扬拳头,却看见一张惊恐万分的小脸,他是真的被这无法改变的命运吓到了,以至于连老师要他们做自我介绍都没能听见。

“这位同学……这位同学,轮到你向全班同学介绍。你叫什么?”

赫赫率先站起来代他做介绍,引得全班一片笑声,连老师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没意见?这位同学叫‘没意见’?”

“我叫梅宜鉴,不是‘没意见’。”梅宜鉴大声地纠正着自己的名字。

赫赫随即补了一句:“还不是‘没意见’嘛!”

“你……”开学第一天,他的人生就如此悲惨,未来可想而知。

“我怎么样?”赫赫冲他挥挥小拳头,把幼儿园当孩子王那一套全部用上了。

老师一看同座位的男女生第一天就有干架的意思,连忙用话题打断了私底下蠢蠢欲动的战火。“今天咱们上第一节课,老师想了解一下每个同学的理想,说说你们长大后想干什么。谁先说?”

“我!我来!我先说!”赫赫当仁不让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她要全班同学见证她的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当梅宜鉴的新娘。”

老师张开了嘴巴,全班同学面面相觑,梅宜鉴的脑袋都大了。新娘?新娘是什么东西?

班主任老师走到赫赫身边,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收了个如何麻烦的学生。“马赫赫,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我当然知道,平底锅都告诉我了。”连老师都不知道“新娘”是什么东西,可我却知道。赫赫立刻感觉良好地夸耀起来,“新娘就是可以永远待在梅宜鉴身边,可以随便欺负他,他还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到这儿她还不忘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我要做你的新娘,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我知道,你一定没意见,对不对,‘没意见’?”

咦?梅宜鉴呢?怎么找不着了?

赫赫弯下腰,眼尖地发现梅宜鉴的藏身之所。此刻他正弓着身子,钻在课桌底下。他似乎很冷,身体一直发抖。

他在因他难以摆脱的命运而颤抖,虽然天已经亮了,但他的人生在马赫赫的魔爪下依旧漆黑一片。

六岁,她玩跟踪,追踪到他家的地址,自己却成了迷途的羔羊——

“你,你别再跟着我,喂!你听见没有?我说你别再跟着我,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叫***叔叔了。你……你走啦!走啦!”

梅宜鉴惊恐的眼睛瞪得贼大,他三步一回头,妄想将跟在他身后的“登徒子”赶走。怎奈该名“登徒子”色心更大,甘冒被***叔叔抓走的危险,誓死也要跟踪到他家。

露出少了两颗门牙的牙齿,赫赫笑得有点奸诈。

“你回你的家,我只是想知道你家在哪里,等放假的时候好来找你玩。”

不是吧?上学的时候折腾他还不够,连周末也不肯放过他?

想到从幼儿园到小学不断被她纠缠的噩梦,想到她张着那缺了两颗门牙的嘴来“吃”他,想到她要当他新娘的“理想”,梅宜鉴像只刺猬似的,全身的防御系统处于一级戒备状态。

眼看着这就要到家了,他拿出最快的速度跑起来,可惜的是虽然他比赫赫大十一个月,但他个子不如赫赫高,腿也不如赫赫长,跑起来更是劣势重重,累得半死,还是没能将赫赫甩开。

“你到底……到底想怎样?”

“跟你回家。”她甚至连呼吸都平静如常,一点没有因为这么小段的跑步而受到丝毫的影响。拖着书包,她几个小步挤到他身旁。“‘没意见’,你真的是男生吗?你明明年龄比我大,为什么比我矮,比我瘦,比我白?”

所以才让你这般折腾我,欺负我啊!梅宜鉴气嘟嘟地白了她一眼,赶紧收藏好自己的怒气,生怕惹火了她,又被她揍倒在地。他已经上小学了,不可以再那么没用,会让人笑话的。

爸爸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他要做爸爸的好孩子,一定不能被狼外婆打倒在地。他要坚强,虽然他不太明白“坚强”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不可以输给狼外婆就对了。

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梅宜鉴提了提背上的书包,趁其不备,他拿出冲刺的速度向家的方向跑去。只要跑回家,只要跑回妈妈的身边就好,狼外婆就再也不敢吃他了。

凭着顽强的信念,梅宜鉴一口气跑回家,根本没有机会去注意身后的狼外婆是否追了上来。

“砰”的一声打开门,“砰”的一声再关上门。

“宜鉴,你怎么了?怎么跑得满身大汗?”岚馨听见儿子的脚步声,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却见孩子趴在大门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拉开一道小小的门缝,像是在寻找什么。“宜鉴?”

宜鉴向妈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瞧他那神秘样,岚馨连忙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家里那只刚满一岁的圣伯纳犬——大圣也跑到小主人面前摇摇尾巴,宜鉴将左眼凑到门缝中,努力向外张望。视野里有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向他摇摇摆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简单的问候:“嗨,‘没意见’!”

宜鉴两只手齐用力关上大门,将门反锁后,他不忘拉来他所能搬动的最大的椅子将门狠狠地抵住,最后命令大圣趴在门口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攻击狼外婆。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不放心地向外瞧了瞧。

“宜鉴,门外有什么吗?”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神清气爽,一副焕然一新的样子,怎么放学回来整个人就变成这般小心翼翼,像遇到了什么坏人似的。“你今天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人?”

还是妈妈了解他。宜鉴用力点点头。他害怕地四处瞅瞅,确定狼外婆不会听见,这才压低声音,用最小的音量说道:“今天,我看到了狼外婆,会吃人的狼外婆,她从小孩的嘴巴开始吃,直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还说要当我的新娘,要永远欺负我,她……她真的好可怕啊!”说着说着,冷汗代替眼泪从宜鉴的颊边滑下,让他不寒而栗。

如此“亲梅逐马”,不说也罢!

岚馨不放心地催儿子赶紧吃饭,从放学回来做完那些古里古怪的动作后,这孩子就跑到他爸爸的书房搬出了最厚的字典,说是要查找“新娘”的定义。他认识的字不到三百个,就算是查出了“新娘”这个词,也不理解意思啊!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看来,对方也一定是个不懂得“新娘”为何意的小女孩,两个加起来不满十二岁的小孩子不过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哪里能当真,宜鉴这孩子也太过在意这件事了。

帮他合上厚重的字典,岚馨拉着他去吃饭。“爸爸今晚要留在医院值班,只有咱们俩吃饭,快点去洗手。”

乖乖宝宝去洗手,温柔妈妈帮大圣准备好狗饲料,再洗手摆上饭菜。母子和狗正准备吃饭,***铃声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宜鉴的母亲……是石老师啊!出了什么事吗?”

宜鉴一听是班主任打来的***,立马放下筷子跑了过来,“妈妈!妈妈,怎么了?”

将儿子的脑袋推到一边,岚馨仔细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马赫赫?您是说宜鉴的同桌马赫赫失踪了?”

听到狼外婆的名字,宜鉴顿时慌了手脚,他脸色苍白地看着一处盲点,连大圣蹭到他脚边都浑然不觉。

“她没有来过我们家,您等会儿,我问问宜鉴,看他知道些什么。”岚馨用手捂住话筒,紧张地追问起来:“宜鉴,你今天放学以后有没有见过马赫赫,就是跟你同桌的那个小女孩?”看儿子发呆的样子,做母亲的还以为他心不在焉地依旧惦记着“新娘”这个词的解释。

蹲在他面前,岚馨将孩子的小脸转到面前,她认真地问他:“宜鉴,你的同桌——马赫赫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她爸爸很担心,担心她遇到了什么危险,担心她再也回不了家。如果现在是你失踪了,妈妈也会非常非常担心。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妈妈,帮马赫赫的爸爸尽快找到她,就像你在帮助妈妈一样,知道吗?”

宜鉴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追都追不回来。

“那你现在告诉妈妈,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马赫赫?”

“没有,我没有见过她。”

那一瞬间,孩子的脑中冒出非常坏的念头:如果马赫赫就这样失踪了,就再也没有人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他,也没有谁会欺负他,他也用不着知道“新娘”的意思,他将彻底地将她从生命里“逐”出。

眼前突然出现那张豁了两颗门牙却依然向他笑个不停的小脸,宜鉴心头一颤,脚不受控制地向大门外奔去,连岚馨都叫不住他。大圣仗着身长优势,拔开腿追着小主人跑了出去。

料想有大圣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岚馨结束了与石老师的通话,赶紧拨了丈夫的***。老公承诺马上就赶回来,岚馨坐在空荡荡的家中满心疑惑。

这孩子胆小得像老鼠,平时天黑后根本不敢出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了找到狼外婆,小红帽已经忘记了害怕。黑夜中,一人一狗顺着路灯沿着去学校的那条道仔细地找了起来。

如果狼外婆跟着小红帽回家,却又忘记了回狼窝的路,那她一定迷失在这条路上。黑色的夜幕让宜鉴的心情跟着紧张起来,不知道狼外婆是不是遇到了更厉害的狼外婆?她被吃掉了吗?或者她正在因为找不到回狼窝的路而大声哭泣?

“马赫赫……赫赫!赫赫——”

他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仿佛这个声音埋藏在他心中已许久,他按捺不住想要呼唤她。

“赫赫,你在哪儿?赫赫……”

“呜呜呜……呜呜……”

一阵大过一阵的哭声引起了宜鉴的注意,虽然没有听过她哭的声音,但他敢肯定那就是她,只有她才会有如此豪爽的哭声。

“赫赫!赫赫!”他顺着声音跑过去,大圣立刻拖着它庞大而矫健的身躯先一步奔向“失物”。

马赫赫在黑暗中期待了许久,也害怕了许久,乍一听到宜鉴喊她的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呜呜呜……‘没意见’,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回家,我要‘平底锅’……呜呜呜……”

“没意见”的身体抱起来可真舒服啊!软绵绵、毛乎乎的,就像妈妈不准养的狗。狗?赫赫猛地睁开双眼,恰巧对上一双狗眼。

呵!好大一只狗啊!要是它可以两腿独立行走,身高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高,赫赫吓得再度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的时候没有她张着两颗豁了门牙的嘴笑时好看,宜鉴如是想着。拉开大圣,宜鉴上前一步,耐着性子哄……不是哄,是告诉她。

“不要哭了,你现在跟我回家,我让妈妈打***给你爸爸,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我好害怕啊!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是男生,你该保护女生。我是公主,你该来救我。我等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会亲自出马来救我。可是天越来越黑,我越来越怕,而你却一直都没有来。你要是再不来,我一定会死掉的。你怎么忍心让我死,我要做你的新娘啊!我死了,你就再也没有新娘……呜呜呜……我要‘平底锅’……‘平底锅’,我要回家……”

她到底要什么,宜鉴也没弄清楚。他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一只平底锅。可以打狼外婆,还是可以用来当镜子使啊?

跟她从幼儿园待在一起三年的时间,每次都是她把他揍得哭哇哇的,这还是头一次看她哭。不知道是男人该保护女人的意志开始觉醒,还是为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惊得失去了平日的智商,宜鉴竟然主动牵起她脏兮兮的小手,甚至用不乏温柔的话语对她说——

有人更是得寸进尺地来了个热情大拥抱,一把搂住比她还矮半截的宜鉴,顺理成章地将鼻涕往他肩膀上蹭了蹭。“你不能丢下我,我会被黑夜里的眼睛吃掉的。”

你是狼外婆,谁敢吃你?

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宜鉴硬生生地将这句话从嘴巴里咽进了肚腹中。记得每次他哭的时候妈妈都会拍拍他的后背说上一些平时不会说的好话,他不妨照本宣科对她略施几招。

“宝宝乖乖,咱们不哭哦!你要糖果,我家有,我可以拿给你吃……”

“我不要糖果,我要亲亲。”对自己到底要什么,她明确得很。

这种失身的事,宜鉴才不会笨得去做呢!他打算全面抽身,管她要不要跟他回家。

赫赫先一步洞察先机,赶紧搂紧他,死也不肯放手。“你要是不亲亲,我就不跟你回家,你也不能回家。”

救命啊!遇到狼外婆的人怎么变成他了?他真后悔不该出来找她,根本是自讨苦吃。谁来救救他?

大圣瞪大狗眼,一副正人戏的样子,没半点救小主人出火坑的意思。正当宜鉴排除外援,全面自救的当口,两道强烈的灯光直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梅盛从车上走下来,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死抱着儿子不放,脸上还泪痕斑斑的小女生。这年头的小孩真早熟,才多大,就把***间搂搂抱抱那一套全学会了。

刚才在医院接到老婆的***,又是小孩丢了,又是宜鉴跑出去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听下来,他还以为是宜鉴不见了,急得匆忙赶回来,车才开到巷口却看见这副场景,他的眼镜真的掉了下来。

儿子也真是,平时看起来羞涩又胆小,如今看他美人在怀,到底是不想推开,还是不敢推开啊?

梅盛也不浪费时间,也不玩客套,直接从马赫赫的书包里找出小标签——孩子们在刚上学的时候书包里都会放个小标签,标明孩子的姓名、家庭住址和联系***,捡到迷路小孩的陌生人好按照地址将小家伙们送回家——跟宠物项圈上面刻的主人地址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圣,送宜鉴回家。”梅盛命令宜鉴和大圣回家,自己则抱起赫赫,放进车里,“现在,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要和‘没意见’在一起。”赫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完全一副被狠心公公硬拆散的小情人状。

宜鉴一直很乖,从来没有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操心过,再说照顾小孩的任务向来是岚馨在做。梅盛一时间碰到如此棘手的小孩,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硬将她塞进车里,他拿出最大的耐心哄着她:“你爸爸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我现在将你送回家,你可以明天上学的时候再跟宜鉴在一起。”

“这是你说的。”赫赫逮到就抱,抱起来就不撒手了。

梅盛这才感到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不管了,明天的事让儿子自己解决。一个人的一生总要遇到一些磨难,身为男人,没有磨难如何能成长。宜鉴啊!你就把这位小女生当成你一生的磨难吧!阿门!

爸爸的眼神中好像有一种名为“同情”的东西,宜鉴不太肯定地望向爸爸,不期然间遇到了赫赫可怜兮兮的泪光。她就像一只将要被主人丢掉的小狗,趴在车窗上不断地向他吐着舌头……不!是噘着嘴。

刹那间,他几乎想跟爸爸说:“今晚就让她住在我们家吧!”

不行!绝对不行!马赫赫的理想是做他的新娘,欺负他一辈子。他“逐”她都来不及,怎么能将炸弹绑在身边呢?死也不行!

宜鉴狠起心肠唤回大圣,头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大圣倒是有情有义,不断地回过狗头向赫赫吐吐舌头。

“‘没意见’,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害怕,我要‘平底锅’,我不要跟这个坏人待在一起……我不要……呜呜呜……”

她用眼泪、鼻涕给轿车上留下点点痕迹,心疼得梅盛想将她丢给儿子,自行处理。他好心送她回家,倒成坏人?这年头,大人真难当。

甭管怎么说,车开动的那一瞬间,赫赫终究还是被带离了宜鉴的身边,她不断地向早已看不到背影的宜鉴挥着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没意见’,再见……再见,‘没意见’……”仿佛从今以后生离死别,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六岁小女生因为追踪她的新郎而迷失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这能不能被载人吉尼斯世界大全?

总之,马赫赫与梅宜鉴的第一个浪漫之夜就这样画上了句号,倒是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一向尊崇孩子教育,讲究将孩子的心理教育放在第一位,绝不赞成对孩子动手的马平在马赫赫被梅盛送回家后,抱着她几乎是声泪俱下。

下一秒钟,他扬起大手对着她的小屁股狠狠地揍了几下。

她一边哭一边大叫:“我要‘没意见’,我要和‘没意见’在一起,我不要‘平底锅’,不要……”她吃痛的狼嚎如“歌”,她落下的眼泪是“泣”,名副其实的“可歌可泣”。

六岁的马赫赫让马平头一次懂得一个词的意思:女大不中留——她才多大?

来日,揉着疼痛的屁股,眨眨尚未睡醒的眼睛,赫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教室走去。原本今天她可以耍赖留在家里休养生息的,可是一想到昨天与梅宜鉴的种种,她觉得非得来学校见见他不可。

那可是他第一次抱她,她要将那一刻永远留在心里,她还要向他表示自己的谢意。什么?别客气?不行不行,一定要表示的。

赫赫冲上前就想给他一个贴心大拥抱,宜鉴吓得连忙躲闪,昨晚那个哭得楚楚可怜的马赫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狼外婆重出江湖。

“你干吗?”他警惕性极高地与她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如果可以,他很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一道玻璃墙。

“我要亲你,‘平底锅’说了,我要向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找到我,送我回家。所以,我现在要亲你。”

“不用!不用谢!”你更不用亲我。

宜鉴害怕地向后退去,生怕她猛地冲上来,他挡都挡不住。谁让赫赫高出他半个头,身体也比他壮,力气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一场级别不等的较量,他有权利举牌不予参赛。

赫赫几个大步上前将他逼到了死角,“不行,‘平底锅’说一定要的。”再说,每次她很乖的时候,妈妈回来都会亲亲她。“没意见”对她这么好,也一定要亲亲。

‘平底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眼见自己无力抵挡暴行的发生,宜鉴只好用手捂住嘴。怎料那赫赫更快一步,横冲直撞地冲了上来。

宜鉴吓得失去了反应,惟有怔怔地半张着嘴巴,她冲上来的嘴没有吻到他的唇,倒是直接撞上了他的牙齿。

难道说狼外婆真的是这样一口一口把小孩吃掉的?宜鉴害怕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哇!他已经感到痛,还有血的味道,他被狼外婆吃掉啦!

赫赫站在离宜鉴一步之外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瞧着他,显然她也被这突发状况给吓着了。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相视地站着,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

“老师,梅宜鉴流血了!”

“老师,我看见是马赫赫撞了他,他才会流血的。”

“老师,马赫赫是坏孩子,她总是用嘴巴去撞梅宜鉴。”

我不是故意的!赫赫在心中几千次几万次地喊着冤,但看着满嘴鲜血的宜鉴,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里隐隐地痛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还小,她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懂。她只是依照心中的本能去做每件事,错了吗?她不知道。

宜鉴被辅导员带去了卫生室,情况还不知道会怎样。班主任石老师头痛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到底犯了什么天条,为什么要面对这样奇怪的两个学生?

马平拎着礼物,牵着赫赫的手,按照石老师给出的地址,迎着黄昏的斜阳一路行去。

这小丫头片子三天两头给他惹麻烦,昨天晚上玩失踪,今天刚到学校就把同桌的小男生撞得满嘴鲜血。她这才上学两天就闹成这样,这要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他趁早别活了!

“你说你……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能撞得人家满嘴流血,你一个小丫头就不能淑女一点儿,温柔一点儿,那么粗鲁,长大谁敢娶你?”

“梅宜鉴!”这一次她的发音很标准,像是在心中默念了数遍似的,“我的理想是当他的新娘,他一定会娶我的。”

她还当真了?马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都把人家撞得满嘴流血了,还想当人家的新娘?谁敢娶你?”

“我不是撞他,是亲他。我就这样亲他,谁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满嘴流血?”

“你真是……你真是丢人啊!”

什么狗屁幼儿教育心理学,对于特殊个案根本不能用正常理论去解决。他算是看清了,对于这个女儿,他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心理发展,他只怕她的心理发展得太好了,好得已经脱离了实际。

瞧瞧!瞧瞧她的回答,真让马平头痛。现在他只能但愿女儿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六岁孩子的戏言,万一她真的是幼儿教育界的例外,万一她真的如此早熟,那他只好……俯首认输,顺其自然。

身为幼儿心理学家,他倒是对那个叫“没意见”的小男生很感兴趣,以女儿骄傲的个性,能被她相中的男生恐怕也不简单吧?

不简单!这件事情一点也不简单!

当马平看到出来应门的岚馨时,他的心里这才明白这件事有多么不简单。“岚馨,是你?好……好久不见!”

岚馨没想到能因为这种巧合而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她甚是吃惊。“你是……你是马平?原来你就是马赫赫的爸爸!”

原来你就是我女儿发誓要嫁的男生的妈啊?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马平干笑着将礼物递上,“石老师说,赫赫今天在学校闯了祸,把梅宜鉴撞得满嘴是血。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带赫赫来看看他,顺便赔礼道歉。是我们做家长的没教育好孩于,才会让她粗手笨脚的,居然伤了梅宜鉴。”

岚馨倒是没太在意儿子的伤,反倒是他自己似乎自尊心受伤,回家后一直躲在房里没出来。“没事,没事!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有个磕磕碰碰的这很正常,没必要太放在心上。”而且,会造成那样的结果,跟宜鉴自身的生理发展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她为马平沏上茶,还端来点心招呼赫赫,“尝尝阿姨做的点心,你把它端上楼跟宜鉴一起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赫赫难得乖巧地端着点心,按着岚馨的意思爬上楼去找宜鉴。

“‘没意见’,我端点心给你吃。”

宜鉴在楼上早就听到了狼外婆进家门的声音,他吓得抱紧大圣当防护盾牌,死也不肯见她。不曾料想妈妈竟然把狼外婆放进了小红帽的小屋,这不是推他人狼口吗?

“你……你别过来。”他一只手搂紧大圣挡在胸前,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呈抵抗态势举步不前,“你……你再过来,我要叫了!我……我真的叫了!”

你叫我就怕你了?我叫起来比你还大声呢!

赫赫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一阵小跑奔到他的面前,“刷”地拉下他的手。先是一愣,随即——

笑?她还敢笑?他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她到底是不是来赔礼道歉的?他怎么觉得她来取笑他的成分更重一点?

“别……别笑了!别笑了!”宜鉴忍无可忍地拿出全身勇气呵斥她住口,这一吼倒是头一次吼出了他的男性尊严。

赫赫还真被吓住了,傻傻地瞪着黑不隆冬的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所有的笑意尽数收住。下一刻——

“哈哈哈哈!你说话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你……你跟我一样,也少了两颗门牙,真的……真的好好玩哦!”

宜鉴慌忙捂住嘴巴,被她笑得忘了自己的担心和烦恼,他怎么能将少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咧开来呢!

怪她!全都要怪她!就是她害得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要不是她吃他的嘴巴,他那两颗摇摇欲坠的乳牙也不会被撞掉下来,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更不会跟她一样咧着一张漏风的嘴叫骂不停。

这怪谁?当然全部怪她!

宜鉴现在只想躲得远远的,永远见不到她才好。他站起身想要去楼下找妈妈,赫赫却突然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塞进他的嘴巴里,非常巧妙地堵住了他那张有缺憾的嘴。

“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眯眯地咧着嘴,让风从少了门牙的漏洞中钻过去,与笑声混为一体,产生共鸣。看到她心满意足地吃着妈妈做的点心,宜鉴突然觉得少了门牙的嘴也不是那么难看,甚至……甚至有一点点可爱。

可爱不是爱,却占了其中的一个字。

随着她的笑声,宜鉴的嘴角也微微弯出一道弧度,大圣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可是风中的笑声?

面前的岚馨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如水,马平心起涟漪,眼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这么久没见,你都没什么变化,还是跟从前一样美丽、大方。真没想到,我们……我们竟会在这种场合相见。”

“我也没想到,再见面时,你会是赫赫的爸爸。”赫赫是个很奇怪也很可爱的小女孩,和马平憨直的个性有点不搭调,不知道她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马平的眼睛盯着手中的茶杯,水波微微摇撼,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你……这些年你过得挺好?梅先生对你一定很好吧?”

说起那个总是很忙碌的丈夫,岚馨的心中有抱怨,更多的是对爱、对婚姻的感慨。“我们的生活像每对正常夫妇一样,没有什么浪漫、激情,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颠簸,有的只是平凡的日常生活。说起来,我会嫁给他,跟你多少还有一点关系呢!”

那一年,他们读高三。不知道是将要毕业的紧迫感,还是人在压力下胆子会变大,马平鼓起勇气去追求他暗恋了快三年的岚馨。他的追求羞涩却又炙热,口袋里揣着写了四十四遍终于写成的情书,骑着单车打算在她回家的路上一诉衷肠。

十二月的傍晚已经有了黑夜的气息。等到他们放学时,天早已是漆黑一片,岚馨不断地加紧脚步,只想早点回家。心中越是焦急,回家的路越是漫长。更可怕的是,她依稀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

谁?谁在跟着她?谁想害她?

岚馨害怕地加紧脚步,只想赶紧逃离那片黑暗的包围。她跑得太急太快,没有听见身后马平的呼唤。跑过转弯,她脚下一软,竟跌在了路边。不知道是害怕、惊慌下的心理作用,还是脚踝真的受了伤,她完全站不起来,只能一边祈祷坏人不要靠近她,一边等待好心人的救助。

好心人来了,像个白马王子似的驾临她的身边。他有力的双臂抱起她,宽阔的胸膛给她倚靠,带着她直奔向医院。

这个“他”不是处心积虑想表白暗恋之情的马平,而是后来成为宜鉴父亲的梅盛。

人生就是由许多的巧合和机遇组成的,梅盛救了跌倒在路边的岚馨,并将她送到自己所在的医院接受治疗。这样一来二去,最终他们共结连理。

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岚馨才从高中同学那儿听说马平高中的时候暗恋她,并在几个朋友的推波助澜下打算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向她表白。算算时间,不早不晚正是她与丈夫相识的那一夜。所有的谜底揭开,她已是别人的妻,机会还是马平为他们提供的。

故事充分地体现了中国人“无巧不成书”的精神,你可以抱怨命运的捉弄,却不能怪它无情。情在你自己的心中,错过了,你怨不得天。更何论,你永远不会知道上天为你安排了一份怎样的情感在未来的道路上等着你。

“我和我太太的相识就没那么多奇遇般的浪漫色彩了。”不知不觉间,马平回想起他和太太初识的岁月。

追求岚馨未果,他带着郁郁寡欢的心情上了大学,一路死命读书想要麻醉自己的情感。以至于硕士毕业,他尚未谈过一次恋爱。

家中老父老母看着心慌,左托人,右求人。终于有人介绍了一位条件相当的女士,两个人以相亲的方式见了一面。

初次见她,马平甚至连她到底长什么样都没记住。一方面是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姑娘一个劲地看,另一方面他实在很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根本没闲心注意对方如何。

第二次见面,她倒是很积极,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压力也很大。可是,父母觉得我到了该结婚的年龄,非让我出来相亲不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既然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见面,不妨将各自的缺点摊开来说。要是觉得彼此都能容忍就找个时间让双方父母见见面”该怎么办赶紧办,要是觉得不能容忍,我想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咱们下次就不用见面了。“

也不等他同意与否,她非常直白地告诉他:“我是标准的事业型女人,我喜欢自己的工作,并且我有能力做好它。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婚后我没时间做个贤妻良母,我也不可能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婚后,咱们可以选择做‘丁克’一族,你要是真的很想要个孩子,我同意生,但必须由你照顾。还有,你是个幼儿心理专家吧!正常情况之下,我的薪水应该会比你高,你要是觉得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威胁,今天之后咱们就没必要再见面。再来,我讨厌成天唠唠叨叨的男人,也不喜欢摆着大男子主义朝我耀武扬威的男性……”

她还说了很多,大到她不喜欢的政坛人物,小到她喜欢的家居颜色。差不多说了有两个小时,基本将她的个性、心理,还有生活习惯一次性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他马平还能怎样?惟有将木讷、嘴笨的个性一一展示,末了将自己家三代以内的病史全部招供一遍,为他的健康状况作个介绍。

她细细品评了一番,当场作了决定。“我觉得你的缺点我全都可以接受,如果你没什么意见,下个礼拜,我公司的业务不是很忙,咱们可以约个时间让双方父母凑在一起吃顿饭,我们都可以了解一下双方的家庭情况。中国人的结婚是两个家族的联姻,要是双方家长看着不对眼,未来也是麻烦重重。爱情、激情可以在婚姻中培养,我不想给自己的后半生埋地雷。”

马平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计划的那样进行。他们在认识三个月以后正式成为夫妻。她甚至连怀孕的时间都算准了,将分娩期安排在公司不是特别忙的那段时间。就这样,他们有了赫赫。

原本,马平对这场婚姻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他就像很多有中国传统意识的男人一样,按照父母的意思“男大当婚”。让他没想到的是,身为女强人型的太太在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白痴的一面。正是她的白痴让他感到有趣,也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有趣中,他们的爱慢慢沉淀。

他木讷,她会创造激情;他不懂得浪漫,她压根觉得浪漫等于浪费时间;他没有做上层男人的野心,甘于做个小小的幼儿心理学专家,她功于事业,反倒希望他多点时间陪赫赫。

在外人看来,他是个没有大志的男人,一生都被老婆压得死死的。其实他心里清楚,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他的太太,他的大志就是要保有一个绝对快乐的家。

幸福是自己品出来的,不是别人评出来的。就像鞋到底合不合脚,只有穿在自己脚上才知道。

这一天,马平和岚馨谈了很多。回家的时候赫赫牵着“平底锅”的手,很久没有说话。

“如果岚馨阿姨是我妈妈,那宜鉴是我什么人?”

马平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女儿,如果岚馨成了他的妻,根本就不会有她和宜鉴。他会有个新的小孩,一个不会管他叫“平底锅”的小孩。

“‘平底锅’,没有亲到岚馨阿姨,你是不是很失望?”

“别拿我跟你相比,专门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做出的追求举动竟然将自己平生第一个爱的女生推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赫赫扬着头看向他,在进家门的前一秒钟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你真是……你真是丢人啊!”居然连个女生都亲不到——那神情、那口气颇似马平说她不该亲宜鉴时的模样。

“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呢?”

看到难得这么早回家的太太,马平随意地抚上了她的肩,“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公司不用开会吗?”

“你在***里说赫赫在学校闯祸了,我回来看看。”有时候她会有一种被他们父女俩排除在外的失落。赫赫是她的女儿,说完全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大事,只是她要强的个性太像你,再大一点怕是更难管。”马平担心地直摇头,好在宜鉴看起来是个挺懂事的男生,应该能帮助赫赫……吧!

马太太可是很欣赏女儿的性情,这样以后走上社会才不吃亏啊!“管不了就提前将她丢出门找个丈夫来管,反正这是迟早的事!”

迟早?这未免也太早了吧!

十岁,她初长成,成长的代价就是他——

“十岁的小孩进入了成长中的第一个叛逆期,他的IQ、EQ全都在转变中,这时候的孩子往往会做出一些比较激动的举动。例如:打架、嘶吼、丢东西等等。”

这是马平的儿童心理理论中记述的原话,正在他的女儿身上得到充分而确实的展示。

这一天,马赫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瓶白色的涂改液,她将课桌按左右分成两半,涂改液顺着中间一画到底,在课桌上留下惨白的痕迹。

伸出食指,她指了指涂改液画出的那道白线,趾高气昂地告诉梅宜鉴,“这半边是你的地盘,这半边是我的。中间这道叫三八线,现在咱们就是朝鲜和韩国,你要是敢超线,我就揍你。”

她哪根筋断了,居然在放暑假前夕玩这种游戏?宜鉴没理她,仔细检查着作业。升上四年级以后,他的功课一直排名全班第一,越是优秀,他越是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松懈。

爸爸说,一个男人的事业、成绩是他的生命,绝不能因为生命中“小小的磨难”而变成毫无价值的男人——这“小小的磨难”磨了他七年,到底还要磨多久啊?这不!又开始磨了。

正在看书的宜鉴没注意课桌中央的那道白线,手肘超出了大约三毫米。那头赫赫的火眼金睛一直盯着他,就期待这一刻的到来。这下可给她逮着了,拿出手中的尺,她将有弹性的尺子弯成九十度随即弹出。

“痛!”宜鉴捂着手肘,莫名其妙地瞪着赫赫,“你干吗?”

“你超越了三八线!”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掌正肆无忌惮地趴在他的地盘上。

“你……你简直……简直有病!”他不敢骂她

“神经病”。虽然他比她还大上十一个月,但他的身高、体重都不如她,他打不过她。

宜鉴这小小的怒气给了赫赫动手的充分理由,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敢说我有病?呵呵!你完了!”

噼里啪啦,她逮到他一顿好打。其实也就是小拳头在他身上蹭那么两下,力道并不大,宜鉴的面子却挂不住了。

好歹他也是个十岁的小男人,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成天打来打去,这叫他的心情如何能平复?更气人的是,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全班同学都会盯着他们,大家一齐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齐声嚷嚷——

“梅宜鉴,梅宜鉴,被人打了没意见!”

没意见?他怎么可能没意见?他只是怕自己打不过她罢了。更叫他生气的还在后头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班里对他被打不还手的事有了新一轮的解释——

“梅宜鉴喜欢马赫赫,马赫赫喜欢梅宜鉴。马赫赫打,梅宜鉴不还手,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哦!哦!小男生喜欢小女生哦!”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是他生命里的祸害,他“逐”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她?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这一生都会被她压得死死的,永远也无法咸鱼翻身。他必须动用智慧好好想个解决的办法,一定要逃离她的魔爪。

打定主意,他晚上回家以后找到了妈妈。“妈妈,今年暑假我不想学书法,我想……我想学空手道。”

空手道?这孩子怎么会突然想学空手道?他向来对体育活动都不热衷,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以告诉妈妈原因吗?我想确定这不是你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

“才不是什么一时冲动呢!我已经想了很久,我是一个男生,绝对不能再被马赫赫欺负。我要长高、变壮,我要自己保护自己。”

瞧他那义正词严的样子,岚馨又好笑又茫然。“赫赫怎么会欺负你呢?她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宜鉴委屈地嘟起了嘴。

每次他回家跟妈妈告状,妈妈就说马赫赫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他,还说什么两个人之间既然是朋友就要互相迁就。

爸爸呢!说是男子汉应该自己解决这种问题,不能遇到困难就找父母,那样会永远长不大。他跟大圣说,可惜大圣早已被马赫赫买来的麦当劳鸡腿收买了,根本不会帮他咬她。

好吧!现在他决定学空手道,自己保护自己,没想到妈妈还是帮马赫赫说话,到底谁是这个家的小孩啊?

“妈妈,现在班上的同学都说我喜欢马赫赫,我不想这样啊!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小学、初中九年连读。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七年的时间,坐在一张课桌椅上四年,说不定还要再坐在一起五年。我不想总是被她用拳头挥来打去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也该有身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了!”

岚馨扬着沉默的微笑,将话题引开:“宜鉴,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赫赫?”

“如果一个人成天对你呼来喝去,动不动还向你挥挥拳头,你会喜欢她吗?”喜欢她?他又没病!

宜鉴的眼睛不小心瞟到妈妈正在看的电视连续剧,剧中的男女主角正在唇对唇,那副场景让他从记忆库中提取出他和马赫赫曾经嘴唇相撞、血泪横飞的画面。他都快忘了,忘了她总喜欢“亲亲”。

岚馨始终认为在孩子的成长阶段应该顺其自然,如果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有了求知的渴望,没必要刻意去隐瞒。你不告诉他,他多的是办法和渠道从其他地方知道。与其让他在思想上有错误的认识,不如主动告诉他,引导他,反倒有利于教育。

“这是吻,等你长大以后,要是爱上哪个人,你也会想吻她。”

爱上谁就会唇对唇,玩亲亲?难道说马赫赫爱上了他?宜鉴从字典里查过“爱”这个词,那是一种很神圣的感情,他可不认为自己会爱上马赫赫,她最好也别爱上他。所以,他一定要尽早将她从生命里“逐”出去,绝对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妈妈,我一定要学空手道。”等我学会了功夫,我就可以将马赫赫从身边打走了。

瞧见儿子那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岚馨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小孩子表达情感的方式都很奇怪。

往往在小学里,当小男生喜欢小女生,他不会像***一样去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总是动不动就捣捣那个女生,非把她逗哭起来,他才觉得高兴。当然,赫赫比较奇怪,他们这一对基本上属于男女身份、角色互相颠倒。

有时候细想想,她还真要感谢赫赫这个小姑娘。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可能宜鉴一辈子都要躲在自己的壳里,害羞、胆怯,像一颗缺少肥料的秧苗永远长不大。反倒是赫赫这么瞎搅和一气,逼着他不得不走出自己狭小的世界,去面对和接受这个世界。做母亲的有种特殊的直觉,她感觉儿子这一生都将与赫赫结下解不开的缘分。

“好吧!我答应送你去学空手道,到那里有教练教你怎样变得更强壮,变得更厉害。”

岚馨没有告诉儿子,空手道虽是日本流行的功夫,却源于我国唐朝,所以又叫“唐拳”。中国的武术有着它独特的艺术精髓,教练将会告诉梅宜鉴:学武不能用来滋扰生事,更不能用它去打女人。

终究他会明白,就算他从特种部队毕业,他也依然斗不过马赫赫。

十四岁,他初识男女之别,发誓逐她出境——

“嗳!看见没有?那边……对!就是那人,他就是初二一班的班长!”

“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很帅?个子也很高,今年都173公分了,听说他还是空手道选手,有段数的那种。”

“看不出来,他皮肤那么白,成绩又好,人也和善,居然还是空手道选手,文武全才,简直是全能啊!我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这样的!”

“那你干吗不找他,不是现成吗?”

马赫赫风似的骑着单车从一群女生的身旁走过,大言不惭地为她们的话题丢下总结陈词。

以前不觉得,上初中以后,“没意见”的个子简直是与日俱增。读小学的时候他们坐在一条板凳上,每次老师上课喊起立,她都比他高半个头。可上初中以后,他们之间的差距开始一点点地缩短。

某一天,当她猛地站起身偏着头看向他时,竟发觉她必须仰视才能看到他的眼。之后没多久,老师调整座位将他调到了倒数第二排,从此后他们劳燕分飞。

都怪他!没事干长什么个子,瞧她多好,身高一直呈缓慢上升趋势,如今都十四岁了,才156公分。

这还不算啊!上小学的时候他整天柔柔弱弱的,被她敲来打去都没事。现在考了个什么空手道几段,说是全市年龄最小、段数最高的选手。他的成绩好,在学校早已很出名了,现在更是全校师生都拿他当个宝。她稍微呵斥他几句,就有骚包女生出面打报不平,这世道真是反了!不公平!

可惜她马赫赫也不是好惹的,小学时第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她的理想就是当梅宜鉴的新娘,是新娘就可以随便欺负他——在她的字典里,始终是这么定义的,他不认账,只要她记得就好。

蹬着单车,她一路飞奔追上他。“‘没意见’,我送你回家吧!我知道你一定没意见的。”

他有意见,他有一千一万个意见,可她会接受他的意见吗?

法律规定满十二周岁的小孩可以骑自行车,从马赫赫十二岁生日起她就天天骑车上学。这没关系,他不介意。

他介意的是:她每天坚持送他回家。说什么因为她喜欢他,为了防止他在路上被色狼骚扰,所以她一定要亲自将他送回家才放心。

到底谁是色狼?谁在骚扰他啊?这根本是贼喊捉贼嘛!梅宜鉴脚步不停歇地向前走着,企图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就别再坚持了,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耽误你我回家的时间罢了。”赫赫倒是老神在在的,这游戏玩了两年,他一次没赢过,她料定胜利女神一定站在她这边,今天也不例外。

梅宜鉴闭上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再挣扎了,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字。

从第一次她提出要骑车送他回家起,他就始终处于抗拒状态。不要紧!她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走路,她缓缓地蹬着车,速度慢到让所有的邻居见到他都问同样一句话——

“宜鉴啊!今天又让赫赫送你回家啊?”

你说他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哪禁得起这等尊严侮辱!第二天,他跟她纠缠了老半天,最终决定他先送她回家,然后再自己走回家,这样至少不会让认识他的邻居看笑话。

从学校回她家,再从她家回自己家,这条路太远,要是一直这么走下去,既耽误时间又费脚程。就这样,梅宜鉴半推半就坐上了赫赫的车后坐。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了。

她的骑车技术本来就已经够悬的了,还带他?根本是在黄泉路上喝临别酒嘛!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为了维护小男子汉的面子,宜鉴利用周末时间摔了十三跤,终于学会了骑车带人。从此后,他们的放学路上出现了如此奇怪的场景——

他先整理好书包一个人出校门,推着车的赫赫急冲冲地赶过来,说是要送他回家。他义正词严地加以拒绝,赫赫也不勉强,慢慢蹬着车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四叉路口,宜鉴的心做起每天必做的一道功课——它徘徊于是让她一路跟到他家,还是保全面子送她回家再独自走回去的问题上。最终***总是与昨日相同,他决定送她回家,再一个人走回自己家。

于是,他冷冷地瞪她一眼,冷言冷语地命令她下车,自己则跨上那辆大得出奇,好像买的时候就预备给他使用的山地车。随后,赫赫扬着胜利的笑容坐在后车坐上,搂着他的腰,一路向家飞去。

当然,在每个红绿灯的交通岗,他们都会遇到交通警。不知道是观察了他们两年,早已看到情绪麻木,还是这几位交通警都不太负责任,对于宜鉴骑车带人这件事他们非常有默契地视而不见。他们的漠视更是纵容赫赫依照自己的心意将这种习惯延续了两年。

说什么她送他回家,这两年来到底谁送谁回家?

将所有预设好的镜头演习一遍,宜鉴最终还是乖乖地跨上车,任她的手揽着他的腰坐在他的身后。车轮缓缓地转动,延续着这两年来的每一天。

只是,今天的她有点不同。

换做平常,她一定说说笑笑,谈着一些他不感兴趣却不得不听的话题。今天的她一言不发,这很不正常嗳!

理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是被逼送她回家,没道理还要观察她的心情,了解她的情绪吧?他又不喜欢她。

想是这么想,可宜鉴的头还是不受控制地转了过去。“你……你怎么了?”她的脸不似平常的粉红,反倒带着点苍白,她的手甚至没有环住他的腰,而是压着腹部,她哪里不舒服吗?

不能再犹豫,宜鉴停下车仔细地打量着她的面色。“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关心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我没事。”赫赫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冷汗却无法让人忽视。像是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她很大气地宣布道:“我这是……痛经!”

痛经?健康教育课上他们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虽然是男生,但他知道什么是“痛经”。那意味着马赫赫不再是那个随便跟他打打闹闹,跟他玩亲亲,甚至非要跟他睡在一起的幼儿园小朋友。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真实、真正的女人,他生命中第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同龄女人。

想到这一切,宜鉴的脸“轰”地一下烧起了一把火,红得就像一颗硕大的番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这心理、情绪上的转变,手一松,他丢下自行车,丢下她,丢下她的呼喊,拔腿就跑。

他逃了!逃避自己正在由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心。

大圣听到小主人回来的声音,迈着潇洒的大步蹭了过去。

喝!这是小主人吗?怎么像一只过了油的烤鸭?脸怎么这么红啊?

“宜鉴,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岚馨从楼上下来迎面就看到儿子顶着一张番茄脸进来了。她伸手想要摸摸儿子是不是在发烧,他却先一步偏过头避开了母亲的触摸。只因他猛然间意识到:母亲也是女人。

“我……我没事,跑得太快了,今天天气又有点闷,我有点热。洗澡!我这就去洗澡!”他丢下书包,拿着换洗的衣物就闯进了浴室,反锁上门,总算松了一口气。

从上初中起,他们就开设了青春期健康教育这门课。他知道男女之间到了这个年龄阶段,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会发生变化,他自己不也正在变声吗?

就像在小学的时候,男女生在一起上体育课,现在男女生分开上体育课,有的女生明明没生病,上体育课的时候却在一旁见习。男生们私底下会议论纷纷,他也是男生,对异性也会好奇。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所有的变化会在赫赫身上体现出来。

上小学的时候,赫赫一直比他高,也比他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她的时候需要低下眼睛,他伸出的手臂也比她粗壮了许多,他甚至可以看出她身形有了起伏。

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可以随便玩笑、打闹的小孩子。那种两小无猜的童稚在岁月中一点一点地消失,成长变得在所难免。

宜鉴一遍遍地冲着自己滚烫的身体,似乎要冲掉些什么,又想阻止什么。

那一天,宜鉴在爸爸书房里待了很久,找了很多家庭医生之类的书,他看似漫无目的地翻阅,内容却殊途同归地停在“痛经”这一栏上。

他的成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在书房待得太晚,宜鉴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头有点痛。他也没太在意,吃了早饭这就去了学校。已经初二了,功课变得有点紧张,想要始终保持全年级第一的位置,他需要多多努力才行。

刚进班级,他就看见赫赫正坐在他的位子上,像是在等他。他刚想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可是一想到她不舒服的原因,他的脸立刻又燃烧了起来。那脸色比起昨天,更红了。

“喂!你是不是生病了?”

赫赫伸出手想帮他量量体温,他却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她。“你管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他是到了叛逆期的少年,刻意跟女生保持一段距离。

“‘没意见’,我看你是真的生病了。”他从来不曾对她这么凶,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肯定是发烧烧糊涂了,要不然他脸怎么这么红?“你要是发烧就去学校的卫生室看看,顺便休息一会儿,别太勉强!”

她从来不曾这么温柔地对他说话,记忆中的她总是挥舞着拳头朝他吆喝。宜鉴顷刻间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瞅着她。

从前她圆圆的脸蛋如今变成了鹅蛋型,尖尖的下巴勾出美丽的弧度。大眼睛波光盈盈,秀气的鼻尖起了一颗小红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脑海中猛然闯入小时候她亲他的画面,这下子完了,他的脸——原子弹大爆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见到她会心跳加快、脸红?难道说,我对她有那种……那种意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小说、电视、电影都是骗人的,当一个男生看到一个女生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脸色发红不一定是因为爱她,绝对不一定!

但若是因为……恨她,这解释能说得过去吗?

这个***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一想到自己可能爱上了这辈子最不想爱上的人,宜鉴顿时想扇自己一耳光,他可以死,但他绝不能爱上马赫赫。这等于将他的一生交给一个魔鬼,那是一种比死还不如的生活。

想到这些,他连心口都在发颤,“你……你回到你的座位上,离我远点儿!”

他猛地推开她,将书包朝自己的课桌上用力丢下,那“砰”的一声惊起无数人的注意。一向文质彬彬的梅宜鉴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发火,不用说准是被马赫赫给逼急了。众人指责的目光对着赫赫,此时的她真是一头雾水。

这小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还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等赫赫想明白,上课铃声倏地响起,她只好将问题按捺住,当下不表。

看着赫赫的背影,宜鉴突然觉得她好小,好单薄,像一朵乍开的花朵,需要别人的呵护。那天上课,他第一次没注意听讲,满脑子里都是赫赫的背影。

就这样捱了大半天,等到上体育课的时候,宜鉴的头脑已经是昏昏沉沉,眼睛都找不到方向感了。

像初中以来的每堂体育课一样,照例是男生跟着男老师占据操场的左半边,女生跟着女老师待在操场的右半边。操场中央拉着一道铁丝网,两边的同学相互眺望,总觉得对方待在监狱里,自己才是天空中自由的鸟儿。

赫赫因为例假处于见习状态,不参加体育活动。她趴在铁丝网边向男生那头拼命地张望,想看看“没意见”是不是因为发烧也处于见习状态。

男生们正在练习垒球,宜鉴刚丢过一次,站在一边听体育老师的指导。他旁边的男生推了推他,“喂!你女朋友正在看你呢!”

“谁是谁的女朋友啊?”他心里清楚,嘴上装糊涂。

“就是马赫赫啊!她可一直站在铁丝网边盯着你,你好歹给人家一个安慰的眼神啊!她今天可是见习生。”

男生们说到“见习生”这个名词的时候,语气中的暧昧是宜鉴无法忽视的。他接过垒球,用极其漂亮的姿势扔了出去。“我没有什么女朋友,马赫赫的事跟我无关。”

“无关?”谁相信啊?“既然无关,你为什么一直送她回家?她又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分明有关,就别装啦!”

“说了无关就是无关,你们不信拉倒。”

宜鉴烦躁地推开身边的男生,一转身正对上赫赫火热的目光。她的眼神饱含着担心、热情,还有种种他不想知道的东西。

甩甩脑袋,他想将她彻底从生命里甩开。这一甩,他的头更晕了。下一刻,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听到马赫赫高声的呼喊,他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梅宜鉴睁开双眼看向四周,眼前的摆设应该是学校的医务室,坐在他面前的人自然是他最想甩开的马赫赫。

“你重感冒自己没感觉啊?居然还妄想上体育课,晕倒了吧?”

闹了半天,他脸色发红是因为发烧啊!他还以为自己对她心动不已,害怕得半死。知道自己没有爱上她,这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像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病也跟着好了一大半。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去上课?”

“反正我也肚子痛,就当顺便留在这里陪你喽!”瞧他已经醒来,她的神经随之放松。下腹疼痛的感觉更加清晰地涌上来,她猛地坐上床,完全无所顾虑地躺在他的身边。

“你……你干吗?”宜鉴吓得弹坐起来,速度之猛牵动了手上插的点滴,他痛得微皱起眉头。

他的行为让她狐疑,“你那么紧张干吗?我肚子痛,想在这里躺一会儿。医务室总共就两张床,那张床上的被单拿出去消毒了,只剩下你睡的这一张。反正这张床那么大,你一个人又躺不了,分我一半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吗这么小气?咱们俩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睡在一起的,你忘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儿时的记忆完全浮现在宜鉴的脑海中。目光停在她略失血色的嘴唇上,他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猛地撞上他嘴唇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他抿了抿嘴唇。

在心里,他一千一万次地告诉自己:那都是小孩子瞎胡闹,说不定马赫赫根本就不记得儿时的荒唐。

他倒头睡下,特意转过身拿背对着她。

要不是看在他今天是病人的份上,赫赫真的很想拿拳头揍他。她难得好心情对他好一点,他居然耀武扬威。还是妈妈说得对,男人是不能迁就的,只有严格的训练才能调教出最优秀的丈夫——像“平底锅”。

训练他的任务,她会自始至终贯彻执行,决不假他人之手。她的坚持从五岁半起,从未改变。

“‘没意见’,你睡着没有?”

有她躺在身边,他怎么可能睡着?不想跟她说话倒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上小学第一天石老师问我们的问题吗?”

说说你的理想——当时他还没有什么所谓的理想,只知道当医生的爸爸是他的骄傲。现在的他想当个检察官,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想做这一行。她呢?她有没有什么理想?她很聪明,却不是个用功的学生,每次考试成绩总排在全班中等水平,不会高也不会低。晃在中间的她对未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噗!”他差点摔下床。那不过是孩提时的戏言,她居然记到现在。

赫赫用手枕着头,眼睛对着天花板,连眉角都带着笑。“那时候‘平底锅’说:只有当我很爱一个男人,我才会愿意做他的新娘。他说做一个人的新娘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他说我还小,不会懂。现在我够大了,可我还是想做你的新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该问怎么办的人是我吧?背对着她的宜鉴脸色苦得能拧出黄连汁来——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被你缠了十一年不算,还要将未来所有的生命都搭上?您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赫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那天我在书上看到一个词——青梅竹马。我想,咱们之间应该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吧!”

你的确“亲”了我,我也的确在“逐”你,咱们应该算是真正的“亲梅逐马”。

她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宜鉴没用心去听,等他缓过神来,身旁的她已经酣然入梦。她睡得很熟,鼻息间的微热熨烫着他的颈项。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凝神地守着她的睡颜,有一种突兀的感觉:或许他会这样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跟她?多恐怖的字眼,多残酷的刑法!

不!说什么我也不能再让她缠着我,未来的道路该有许许多多的精彩。不该是马赫赫这个名字占据全篇的岁月,所以——

逐!坚决把她逐出我的世界!

十五岁,他顺利切断与她的感染源,噩梦却是情未了——

“宜鉴,你还不睡吗?现在已经很晚了。”

岚馨半夜醒来,却看见儿子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毕业班的学生的确很累很苦,但也不能不睡觉吧!

她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他的手边,随手抽出面纸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渍。“你的功课已经很好了,没必要这么拼吧!要是把身体弄坏了,那才是真的不值呢!”这孩子上学从来没有让她操过心,她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地长大,成绩不错就好。

“妈,你去睡吧!我把这点题做完就睡了。”梅宜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书本上,直到母亲离去,他这才抬起头。

妈哪知道他那点心思,他可是仔细计算过的。以马赫赫的水准能考取一般高中就算她走运了,绝对上不了重点。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点,一定可以把差距拉得更大,让她这辈子都再也挤不到他的身边。

如果真的想从此切断跟她的一切联系,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只要他考上重点高中,然后再……

她将再也无法缠上他,从此以后他完全可以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这美好的念头鼓舞着宜鉴,握紧笔,他告诉自己——

“努力!努力!脱离马赫赫的光明生活就在前方。宜鉴,你一定要努力!”

“努力!努力!誓死也要待在‘没意见’的身旁。马赫赫,你一定要努力!”

同一时间,两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说着完全相反的誓言。赫赫喝着“平底锅”端来的牛奶,继续集中精力复习功课,想把三年来拉下的都在这一刻补上。

她仔细计算过了,如果她从现在开始努力,以她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一点点奇迹做配料,想要考上重点高中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当然,她除了努力学习,每天临睡前也不忘发一些小小的诅咒。

比如:诅咒“没意见”考试前一天晚上拉肚子,诅咒他考试前三天右手脱臼,诅咒他吃了安眠药睡过了考试时间,诅咒改卷子的老师看错了***……

总之一句话,只要能让她跟“没意见”在一所高中,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最惨的就属“平底锅”了,她复习,他陪读,读得一只眼睛半只大,下面一圈还是黑色的。

“赫赫,你就真的这么想和宜鉴上同一所高中?”以人家孩子那成绩肯定进全市最好的高中,以自家女儿这水准估计连门边都蹭不进去。马平有这份自知之明,所以才不忍心看女儿这么穷折腾自己。

“我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的,而我正在盼着奇迹的降临。”她说得大言不惭,好像奇迹天生为她而来。

女儿的认真让马平更加疑惑更加矛盾,他一直以为赫赫对宜鉴只是小孩子的玩心,可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感到她的认真已经超出了一个孩子的心性,难道她将童话当了真?

“赫赫,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你的未来?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宜鉴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你的未来会怎样?”

“做他家里的女主人,不高兴的时候欺负他啊!”

她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让马平满脸黑线,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那就以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吧!她在他这个儿童成长心理专家的眼里,一直就不是一般的被试对象。

“赫赫,你已经长大了,你该明白爱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更不是一厢情愿。”

“爱情一点也不复杂,我喜欢他,就是想欺负他,别人走上前让我欺负,我还不乐意呢!而我相信,‘没意见’被我欺负,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够了,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她固执地监守着自己的心意,不肯将“平底锅”的担心放进理智里。从三岁到十五岁,她对梅宜鉴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她就是想欺负他一辈子,就这么简单,真的一点也不复杂。

为了能继续欺负他,她必须跟他考上同一所高中。因为她知道,他绝对不会为了她而放弃上重点高中的机会。因为她知道,他一直都在试图将她从身边“驱逐”。

她知道,早就知道——从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新娘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

别忘了,青春期——女生比男生早熟。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简直是天亡我也!”

女生笑得都快跌倒在地,男生的脸上却写尽失落之情。一个被天助,一个遭天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细细说来。

中考采取电脑随机排座位,将全市所有参加中考的学生姓名和代号输入电脑中,随即排出前后座位顺序。偏偏这么巧,电脑排出的结果居然让梅宜鉴和马赫赫的座位连在一起。他们不仅在同一考场,而且座位号还连在一起,他的是十五,她的是十六,这就意味着坐在宜鉴后面的赫赫可以凭着她极佳的视力“努力”看到他考卷上的***。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就这么巧呢?宜鉴简直要对上天发出控诉了,他被马赫赫缠了整整十二年还不够,还要再赔上三年吗?

上天连这种机会都帮她,简直是太棒了。赫赫决定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到了考试那一天她一定要带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去透视如此美好的大千世界。看来,她跟“没意见”的关系是上天早就定下的,连爱神都没意见,谁还敢有意见?

不管是不平、不甘,还是欣喜、满足,考试终究还是来临了,第一场考试,考生们带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