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日记（二十九）：凯旋在子夜
&4月19日凌晨&
西昌圆梦上九霄
----“试验卫星一号”发射现场直击
加菲猫/文&
“各号注意，1小时准备！”
& 日23时，中国西昌卫星发射中心。
& 群山环绕中的三号发射场灯火通明，巍然耸立的发射塔架拥抱着“试验卫星一号”、“纳星一号”和“长征二号丙”运载火箭，整装待发。
& 发射场“01”号指挥员嘹亮的口令划破深夜的静谧，发射、测控、通信等系统，都按程序紧张地忙碌着。伴随着“呜呜……”的警报声，工作人员陆续下塔、撤离现场。环抱火箭的工作平台也一层一层缓缓打开，白色的箭体在夜风中亭亭玉立，英姿勃发，火箭上端鲜红的国旗在发射场灯光的映照中分外醒目……
& 4月的西昌正是春意盎然的季节，然而子夜时分深山里的发射场，还有些微微的寒意。但各观测点的山坡上还是挤满了兴奋的人群，他们正翘首以待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 “10分钟准备！”
& “5分钟准备！”
& “1分钟准备！”
& “……5、4、3、2、1，点火！起飞！”
& 23时59分，当时钟就要走向新的一天时，一声地动山摇的巨雷划破夜空，随后的轰鸣声响彻云霄，一条火光四射的巨龙冲天而起，“长征二号丙”运载火箭喷射出熊熊火焰，照亮了层云，映红了夜空。火箭携着“试验卫星一号”和“纳星一号”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儿，然后在人们望穿秋水的目光中向着北方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飞入浩瀚的太空。
距发射场6公里的发射指挥控制大厅也是灯火辉煌，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屏幕上数据的每一次变化。大厅前面的大屏幕上，实时传送着经过计算机处理的火箭遥测参数、卫星运行状态等各种数据；航天专家、指挥员、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各测量站陆续传来“跟踪正常”的口令声：
& 一级转弯、一二级分离、抛整流罩、“试验卫星一号”与火箭分离、“纳星一号”与火箭分离……此起彼伏的报告，牵系着每一位在场嘉宾的心。&&
牛头山上，人们纷纷拨通手机，向家人和朋友“直播”发射实况，共享今宵的欢乐；发射场区内，王本利教授双眼吃力地盯着电视屏幕中指挥控制大厅内的大屏幕，林晓辉教授认真地帮他念着大屏幕上的数字……
当西安卫星测控中心传来测控数据表明两颗卫星均已顺利入轨时，人们还疑似梦中，因为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那么完美，超出了想像……
& 当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主任李尚福宣布“试验卫星一号”发射圆满成功时，人们才如梦方醒，于是，掌声雷动，欢呼雀跃；热情相拥，泪落两行……
& 大屏幕上，“热烈祝贺‘试验卫星一号’发射圆满成功”的字幕，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
&&&“帆板展开啦……”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 被誉为中国航天金牌的“长征二号丙”及其改进型运载火箭，至此也实现了连续23发全胜的优异成绩。
& 此刻，整个发射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为中国首颗由高校牵头自主研制的具有明确应用目标的微小卫星发射成功而欢呼，为哈工大全体师生的梦想成为现实而欢呼。大厅内，前来观礼的各级领导、校领导、航天专家们握手相庆；生活区内，等待英雄凯旋的人们忘情相拥。
餐厅里，先期撤离的人们，已经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边静待最后归来的曹喜滨教授、张迎春教授等人。当他们的车缓缓地驶来，来宾们点燃焰火，鞭炮齐鸣，欢迎他们的凯旋归来……
& 今夜无人入睡，鞭炮声声，奏响我们心底的无限欢乐；
& 今夜无人入睡，礼花朵朵，点缀成火树银花的不夜天……
& 卫星总设计师曹喜滨落泪了，校长王树国落泪了，奋斗了多年的科研人员和关注了多年的支持者们万般滋味在心头，除了握手拥抱，不知还能用何种方式表达此刻的激动心情。
& 卫星研制的功臣们、哈工大领导们被来宾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地在大家的首日封上签名留念。
春华秋实航天路。我们的小卫星，在这里飞上了九霄；我们的梦想，在这里变成了美丽的现实……
& 酒杯一次次举起，祝贺我们的母校拥有更加辉煌的明天！
& 卫星稳定运行、进入正常工作状态后，试验队的队员们无暇继续分享“阶段性胜利”的喜悦，于19日清晨6点钟马不停蹄地在第一时间赶赴西安卫星测控中心。在那里，他们将等待卫星传回进一步的好消息。等待，也是一种美丽……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二月下旬的一天，我从普格上车去西昌，上车时下着雨，到西昌雨停了。南桥上站着等我的阿芳，一身蓝裙子穿得比晴空还漂亮，裙身上印着细碎的花朵，风吹过去，花朵似要飘走。 拖着行李，我们朝着桥头刘伯承和彝族头人小叶丹的结盟塑像走去。塑像后面的广场上，一些彝人妇女或孩子躺在那里睡觉，披毡都是旧的，随便往地上一铺，孩子玩在一侧，自己躺在一侧。我看不出她们是要赶车远行，还是只在此睡个午觉，若说远行没有行李，若说睡觉，这也不是个安静地方。阿芳说她们是附近打小工的，累了正好来这里睡觉，虽然吵嚷，但累到极致的人是听不见任何声响的。 睡着的人睡着了，没有睡着的就和自己的孩子玩游戏，或者不玩游戏，只是微笑着和孩子聊天。 我们在广场找了一块地方歇息，旁边有树，正好遮住阳光。 那个玩着披毡穗子的小男孩，脏脏的脸上只看得见眼睛亮，手指头黑乎乎的，偶尔还伸进嘴巴里咬。披毡上的穗子终于被他拽断了，他拿起来绑在小指头上，一摇一摇，好像那不是穗子，而是一朵漂亮的小花，或者是蝴蝶吧，他嘴里嚷着：唔野唔野（飞了飞了）。他的阿妈裹着头巾，阳光刺眼了，她顺手抹下头巾盖在脸上，嘱咐她的孩子不要乱跑。孩子是听话的，绝不离她半步。 等到睡够了，女人拾起“哈帕”重新包在头上，从披毡下掏出一包杂糖撕开递给玩穗子的孩子，那孩子先不忙着吃，而是伸出舌头舔一舔杂糖上粘着的白糖，白糖经色素染过，有红的绿的和浅黄的。他的阿妈也饿了，从袋子里拿出几颗吃，孩子赶紧把杂糖藏在身后，生怕他阿妈再吃他的。 女人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发黄像生着锈一样的矿泉水瓶子，瓶子里的水因为瓶身的缘故，看起来浑突突的，她仰着脖子往嘴巴里灌下几口。抬头看一看天，大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匆匆收拾好东西，将披毡横着系在腰上，牵着她的孩子走了。 一个走所有的都走，广场上另外的女人也站起来，都牵着孩子朝一栋正在修建的房子走去。远远的看见，那一群孩子玩在一边，那一群妇女拿着铲子合着水泥浆，有的铲沙子，有的挑水泥桶子。男人们在另一边砌砖或者扭钢筋。 广场上一下子宽敞起来，她们睡过的地方连灰尘都没有，灰尘都粘在披毡上让她们背走了。 阿芳早已替我问好了工作，就在她做的那家理发店。店子挨着南桥，一条小街向下走一百米便是（想不起小街的名字）。平时没有假期，阿芳趁着出来接我，要在街上闲耍一会子。 没有谁是拖着行李逛街的，除了我和阿芳。不管别人的奇怪，我们依然一本正经拖着行李挨家挨户看“稀奇”。 广场左边有一条直上的街道，像爬坡一样爬到顶上横着的宽街，宽街两边，有许多小吃店，小吃店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许多菜品，自然少不了写“坨坨肉”（凉山特色菜），至于味道是否正宗，吃了才晓得。除了小吃店，卖衣服的店子最多。那衣服店里，最好看的莫过于门口摆着的模特身上穿的彝族女装，但她面前挂着的银饰不真。阿芳凑过去单问配饰的价钱，用手摸了摸，摇头说这银饰不是真的，像是铁片片儿。老板娘正在缝纫机前缝制要卖的衣服，听着阿芳的话头也不抬地说： “要是真的，还不让人取跑啦。” 阿芳脸红了一下，大概委屈老板娘的话像在讽刺她，但她根本没有想取跑这假货的心。阿芳的两条眉毛紧在一起，好像一拉开就要扯出两道闪电，嘴巴紧闭着，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一颗炸弹。老板娘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抬起头来，陪着笑脸道：“我是说经常摆在门口，怕那手脚不干净的偷哥儿取跑了。” 两道闪电收住了。 宽街靠花坛的地方有家美容美发店正在装修，阿芳认识那里的一个工人。那工人说话很有趣，他说这店里的老板，牌子上打着“专业美容美发”，实际上招收的全是学徒，没有招着一个熟练工，快要笑死他了。他当然笑不死的，依然站在木架子上钉着钉子，笑得差不多才低下头来看一看阿芳，问我俩要不要来这个店子上班，他和老板是熟人，可以帮忙介绍，这里包吃包住，三七分成。阿芳看一看这店子的装修，有点动心，问多久才能开工，那人笑一笑，说很快，大概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左右，老子们喝风啊？”阿芳不乐意。最后闲扯几句，和那工人道了别，才拖着行李朝我们要去的理发店赶去。这时候差不多要吃下午饭了。 顺着南桥走向我们工作的店子，两边是小商店，还有几家旅馆，一些卖早点的小铺子此时不做生意，几个人支了桌子打长牌或麻将。整条小街，不热闹也不冷清，单是街下靠着拐角路口叫“一剪美”的理发店，放着摇滚歌曲，音量调得很大，真像是又摇又滚来的。从那里路过的人，都捂着自己的心脏，特别是年纪稍长的，平时耳朵或许不好使了，但到这时候，不仅耳朵能听见，好似心脏也能听见，年长的人原本走路不快，这时候走起来却飞快，步子像切菜一样，卡卡卡几下，闪到卖杂货的店家门口，才把捂着的心脏放开。 “一剪美”隔我们远，这里听来的是尾音，没觉着吵闹，单是愁闷那选放的歌曲未免难听了点。 走进店子，老板娘和另外一个女孩正坐在椅子上闲聊，看我们进来，老板娘马上笑呵呵接过我的箱子，把它安放进小房间。我正要说什么，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我以为是老板，刚想打招呼，只听老板娘指着那男人说，“这是我们的理发师傅，姓陈，深圳来的，过几天回去。” 我叫他一声“陈师傅”，他嗯了一声，笑笑着又转回去坐到小房间里。小房间是用来吃饭的，刚好摆下一张桌子和四条板凳，余下的空地正好够打转身。煮饭在墙角，砖砌的台子上站着电饭锅和煤气灶。不吃辣的陈师傅正在熬一锅肉汤，他拿了报纸坐在那里看锅。 把陈师傅丢在里间看锅，我们四个人坐在横放的木沙发上聊天。 老板娘笑说（像在叮嘱我），这陈师傅以后就是我们的厨师，他过一阵子要回去的，那边（指深圳）忙得很，假如有客人正巧撞见陈师傅，就要给客人解释说他是“理发师傅”，不能说其他。 我猜这男人是她男朋友，明明是，却强称“不是。”就像许多明星偷着注册结了婚，还要维护“我单身”的形象。我点头答应，表示我从此效忠于她，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老板娘看我如此“听话”，高兴极了。 陈师傅很少出来坐，成天躲在里间看报纸，报纸看烦了看杂志，杂志看完，又可以煮饭吃了。有时候生意不好，老板娘喊他出来坐，他便出来和我们闲聊几句。他说话很幽默，笑起来也很好看。老板娘说陈师傅是深圳的，但我听他说话，又像是西南三省某个地方的，说一口杂牌的普通话，后来干脆是他的方言了，那方言简直听不懂。 我们旁边还有一家开理发店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请有五个工人。每天很早开门，夜里收工较晚。她店里有一个女孩是凉山布拖县的，汉族，生得面黑肌瘦，单是黑和瘦，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左边的脸上有一个酒窝。她喜欢穿一身蓬蓬裙，我们不知道名字，干脆地喊她“蓬蓬裙”。 蓬蓬裙有一个帅气的男朋友，经常接送她上下班，就像幼儿园的孩子，每天需要有个人管送过来。我们店里的另外一个女孩，有个绰号叫“小飞侠”，小飞侠生得白生生的，嗓音不错，经常爱哼一句“我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这把火原先只在我们店里烧，后来不知怎么烧到旁边去了，点着了蓬蓬裙男朋友好看的眉毛，那眉毛着了火也不躲，扑闪扑闪地落下许多玫瑰花。 小飞侠很喜欢这些花朵，喜欢到晚上睡不着觉。我们三个人的床是通铺，三床被单连起来，原本各睡各的被单，那几晚却不是，小飞侠睡在中间滚来滚去，像老水牛滚澡一般，我和阿芳像两块蠢石，怎么挤也不吭声。挨着的一间是陈师傅和老板娘的睡房，她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悄悄地问：“你们觉得那个男的咋样？” 阿芳是猛女，扭头骂她，“你烦不烦？人家有女朋友。” 小飞侠嘻嘻笑道：“才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在她没有成为老婆之前，老子都有机会撬墙角。”她说得那样得意，好像明天一早起来，那男的就是她的，立马出去租间房子，以后那男人就要牵着她的小手，每天管送过来。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好像看到蓬蓬裙哀哭的模样，她生得那样黑瘦，连泪水都是黑色的。 小飞侠撬墙角的功夫不错，那墙看着看着就往这边倒过来。 蓬蓬裙的男朋友经常来我们的店里闲坐了。蓬蓬裙先不在意，后来警觉了，那男人坐不到半分钟，就冲过来“吼”他回去。她的脸色越发难看，在她“吼”她男朋友的时候，那眼神是挨个的瞪过来，像一把黑色的机关***，扫射几发子弹才收回去。 在她眼里，我和阿芳也是“嫌疑犯”。 半月之后，蓬蓬裙排除了我和阿芳的嫌疑，火苗子烧向小飞侠。这两个人的眼里都装着火，谁触发了谁都不会好过。她们都不轻易出招，单是每次遇见时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 蓬蓬裙的男友照样来我们店里闲坐，他女朋友给客人洗头***忙不过来时，他就多坐一会子，那边如果闲着，他也会钻个空子跑来看一看。小飞侠也会抓住短暂的机会说一说那“黑妖”如何的没有天理，她真是心疼他之类的话。 男的也动情，说他之前送完“她”就回去的，现在基本上都玩在隔壁店子，主要还是为了多看看小飞侠；他父母的水果摊生意，他都懒得去帮忙。小飞侠感动着，一边也不忘唆使他早点摆脱“苦海”。男的似乎有些为难，说“她”前几天动了刀片，差点割破了手脉，还是慢慢来，冷水泡茶，等茶水泡到冬天结了冰，“她”自然要死心的。 阿芳听他们的闲话感到十分无趣，拨开店里的音乐机放着《杜十娘》，只要男的一过来，《杜十娘》就唱起来了。小飞侠不管这些。老板娘和陈师傅在里间看报纸，偶尔的，也要出来看一看外面有没有客人。 我只管擦镜子，要么坐在一边梳理模特脑袋上的假发。我有时候给那个假脑袋编个麻花辫子，偶尔喷上发胶，将假发直冲冲乱糟糟竖起，像无意间挨了雷劈。 小飞侠和蓬蓬裙打架了，就在两间店子门口。我和阿芳上街回来，正撞见两个人互相吐口水，之前就吐得差不多了，我们赶到时已经吐不出口水，干脆地扭打起来。两家的老板娘去拉架，拉不开，她们像被胶水粘在一起，滚在地上，揪着对方的头发互骂“妖精”。 两只妖精扭打得太紧，我和阿芳上前拉了两下不起作用，两个人手脚加起来八只，硬是死死扣住对方不放。 路边已经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年轻人很遵守规则，一不劝架，二不拉架，都沉默不语笑嘻嘻地观看；只有年老的人会跑上前说，死女子，大白青天地扭打，丢不丢人，快莫打了，有啥子话好好说。小孩子是爱热闹的，他们跳着喊着笑着，那胖乎乎的汉族孩子笑得被口水呛住了，他妈妈伸出手不停地给他拍背。 两只妖精是陈师傅拉开的。她俩爬起来看见围着一群人，感到不好意思，转身冲进各自的理发店去洗脸。 使得她们打架的那个男人不在现场，我和阿芳搜了一圈，没见着影子。 小飞侠和蓬蓬裙打完一架后，每次见着面就如见着空气瓶一般，漠视着轻松地飘过去。 过了大概一个月，那个男的才出现，他说这阵子太忙，被父母拉着做生意，没有时间。这个理由太单薄，蓬蓬裙不信，小飞侠也不信。 他们三个一起失恋了。 夏天最热的时候到了，来理发的人越见多起来。客人们常常说起西昌小渔村如何如何好玩，可以吃饭，可以划船，还可以坐在海边荡秋千。阿芳和小飞侠兴趣很大，筹划着某个傍晚生意冷淡的时候出去走一走。老板娘表示赞成。 盼望的那一天并不遥远。周六的傍晚一个客人也不见。 沿着南桥往下走，找了一辆车子，我们三个很快挤进去，赶着司机快点开，生怕老板娘反悔。 甩开城市人就寻着了原生态的本性，好比猴子见着树，尾巴总想挂到树上去。越临近小渔村，心情越激动。 小渔村在邛海边，沿着海边修有一排排的矮屋，像乡下人的房子，有各自的院落，院落里有花草树木；最喜人的是海边上修建的凉台，凉台上支着竹椅子，木桌子，凉台边拴着一架秋千，秋千的顶棚上开着一些像南瓜花一样的花朵。 我们选了一家门口有竹林的，竹林边修着凉亭，亭子里挂着红灯笼。那时候我正巧在看《红楼梦》，见着眼前古朴的亭子，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梦里走一走。 阿芳和小飞侠去点菜，要了一些鱼虾之类的小吃。店主是个中年的汉族男子，拴着一匹白围腰，从墙上取下斗笠一样的竹篼子捞起一些鱼，赞叹着，说邛海里的鱼多么新鲜，经他一烹调，味道绝美。 我们没有像往常买烧烤那样来一番“剪子石头布”，这一次决定平摊。 我坐在竹椅子上，看着小飞侠和阿芳从饭馆出来，我想我此时就是贾宝玉，这两个丫鬟是专门给我送茶水果品的，于是喊道：“给爷来杯水。” 两个丫鬟傻眼了一下，跟着就清醒了，给我扔来两片吃剩的西瓜皮。 阿芳和小飞侠想去划船，问问价钱有些贵，免了。三个人吹着海风，斗地主，等菜。 天逐渐黑了，店家在门口拉了开关，亭子里的红灯笼亮了，隔壁的红灯笼也亮了，一串一串的，小渔村所有的红灯笼都亮了。海水泛着灯火照明的波纹。毕竟不是真正的大海，往远处看，能见着对岸的灯火，灯火逐渐往上，像散落在山间的星星。 对岸沿着山路上去，就是通向我家的方向。路此时已看不清，隐在夜色里。只有微微的山形模糊地呈现在远方，在夜色尚未完全吞没最后一丝光亮时，能见着水墨画一样淡色的山峰线条，平缓地，像丝带一样飘在天边。 来小渔村吃宵夜的人多起来，好在我们三个来得早，占了最好的位置。坐在小房间里的几个彝族男子，汉装打扮，喝着啤酒，吃着醉虾，偶尔伸出头看一看门外坐着的女子，吹几声口哨，哈哈大笑。 彝族男子不同旁桌坐着的汉家青年，那几个汉家青年此时已醉，正在划拳罚酒，坐在凳子上像不倒翁。彝族男子先是笑着，后来也醉了，他们不划拳，单是沿着桌子挨个的敬酒，大着舌头说（彝汉话混着），“噢莫莫，讷拉稀摆带木塔子，才一口酒莫。”他把对方的酒杯拿起来晃一晃，说这酒要跟邛海比，那算得了什么？酒嘛，水嘛，一口的小事情罢了。 我想起一首劝酒的彝歌，其中一段歌词是： 阿老表端酒喝 阿表妹端酒喝 阿老表喜欢不喜欢也要喝 阿表妹喜欢不喜欢也要喝 喜欢勒也要喝 不喜欢也要喝 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 看这歌词多霸道。似乎酒是彝人的灵魂，面对酒的时候，灵魂就该豪放，不能温柔。 有这样热情的歌做鉴，那被劝酒的人丢不起面子，赶紧举了酒杯一口喝干。还要特意把杯子倒过来滴一滴，显示杯底空空。 屋里的人全醉了，被敬酒的人喝得最多，他开始狂喊“没喝够”。他嫌那杯子实在太小，用碗都羞人，应该用库祖（彝人装菜汤的器物），依他最后的意思，用桶最好，一桶一口才痛快。他的同伴不敢惹他了，好像惹毛了这醉汉，他要把邛海当美酒一口喝干。劝酒的人再也不劝，酒虽是水，但也要钱来买。 这一顿晚餐吃到夜里十点，小渔村还没有散场的意思，红灯笼还是通亮，亭子里还坐着闲聊嗑瓜子的妇人。 我和两个“丫鬟”退场了，小渔村的夜晚，留给那群不愿离去的梦游人。 过了夏天，来店里踩背的客人多了，阿芳说要教我踩背，我没敢学，把双手一直架在横杆上需要能耐，我怕自己架不住。 老板娘的陈师傅“过一阵子”还没走，依旧在里间炖出猪蹄子，排骨汤之类的美味。 小飞侠失恋的情绪短暂，很快又有了男朋友。蓬蓬裙离开了旁边的店子。我和阿芳逮住机会就去散逛，没有男朋友的人自由得像女神，走哪里不需要请示。 塑像边的广场在秋天人最多，走累的人在别处找不着落座的地方，自然聚集在这里。那一群打小工的彝族妇女依然占着位置，披毡灰暗，一如尘土的颜色。 扫街的人从来不在彝族妇女休息时打扫，等她们退去，扫把才支到广场来。 抽了一个空闲，我和阿芳转到彝族妇女上班的地点玩耍。 一幢初建的楼房下，散落的水泥浆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地上放着用剩的钢筋段子，妇人们盘膝而坐，似在聊天，似在等什么。大一点的孩子在坝子里玩耍，捡了水泥疙瘩做弹珠，谁输了谁变狗叫，小一些的娃娃，正偎在阿妈怀里吃奶。 我们站在距她们十几步远的地方，拣了干净的位置坐下，假装走累了休息。几个妇女似乎一眼就看出我是彝族，拿了彝语问我和阿芳来这里干什么。 我无法说出和他们相同的彝语（各地方的方言有偏差）。指了一下广场的方向，解释我们是从那个地方过来，来干什么，说不清楚了。 妇人拿了半生不熟的汉话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宁南人，她笑嘻嘻的，“我去过普格，火把节的时候。”她拉一下脖子上挂着的彩色珠子，说是在普格买来的。她怀里吃奶的孩子看见那串珠子，赶紧伸手抓住，奶头也松开了，好像她阿妈从前藏着这珠子不给他看，现在看见了，奶也懒得吃，要看够了才算数。 看到孩子吃奶的场景，我想起自己从成都坐车回凉山时在火车上遇见的一幕（2000年左右）：一个中年黑瘦的彝族妇女，怀抱着五六个月的奶娃，从乌鲁木齐坐火车回凉山，自成都转西昌这一程中，已是疲惫不堪，她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哄着孩子，孩子吸不出奶水哇哇直哭，于是她低下头，从自己干涩脱皮的嘴里濡出口水，一点点喂她的孩子，那孩子以为是奶水，把吐沫一点点吞掉。她旁座的人一个个走开，有说她“体味重”的，有说她“不讲卫生”的，还有的人什么也不说，看她喂孩子口水时眼里飘着嫌弃或惊异。 也不全是冷漠的人，有几个年长的妇人看那奶娃可怜，叫那彝族妇女买瓶娃哈给孩子喝。她摇一摇头，眼神空洞，空洞的眼眶里填满了泪水，最后用不太标准的汉话，一点点说明白不买娃哈哈的原因。原来，她和丈夫在建筑地做工，结工资时工头跑了，凑了一点钱只够一个人路费（除了车票钱买水喝的钱都没有）。女人带着孩子回来了，一路饿着，奶水好像饿断了。她的丈夫还流浪在外省，讨工资，或者继续到别的建筑地做活挣路费。 车上的人把自己买的食物分给了她，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太太给了她十块钱。我和她的缘分最浅，她遇上我，正值我困顿潦倒，摸了摸包包，摸出五块散钱。 眼前的孩子还算幸运，至少他此时吸允的是乳汁而非口水。 阿芳走到那群玩弹珠的孩子跟前取闹，要和他们比厉害，那小小的瘦孩脖子都笑弯了，说阿芳不是他的对手。他配了自己的音，“啾----啾啾----”，水泥疙瘩弹出去老远。 瘦孩的手指有一条伤疤，他阿妈说是砍猪草砍到的。伤口本来没好，却贪玩弹珠，此刻弹珠飞出去了，手伤也震痛了，但他不在乎，往地上拢来一点泥灰粘在伤口上。这方法太熟悉，我小时候手伤了，也是粘一点泥灰，还要边撒泥灰边“念咒”：泥巴是药，三天就脱壳。意思这泥巴是万能的，只要喊一喊咒，泥巴就和仙丹妙药一样管用，百病可医。 瘦孩的阿妈坐在单独的一边，正在整理她的“哈帕”。她是个健谈的女子，彝一句汉一句串着和我们说话。她说此时正在和同伴等工钱，等了十多天，昨天包工头来过，说今天可以结算。说完话，又麻利地将“哈帕”包到头上。 我和阿芳正准备回店里，迎面却走来一个胖胖的男人。妇女们围了上去。男人从包里掏出册子点算，说先发一半工资吧，余下的钱下月再拿，此时抽不出数目。妇女憨厚本分，看着一半的钱拿到手里了，想着另一半下月就能结清，能结清就好，她们很高兴，表示同意。 包工头又走了，摇着水桶腰。 她们变成轻灵的蝴蝶了，或者像歌中所唱的“索玛花”，那脏乱灰扑的披毡此时像裙子一样飘扬，她们又朝着塑像后边的广场走去，仿佛要对着美丽的晴空歌唱，还要等到夜晚来临，月亮照明这所城市，再献上自己的赞美和祝福。虽然月光下的城市也有硌人的石子。 阿芳和我回到店里了，广场上的妇女给孩子买了糖果，孩子最爱吃的杂糖，买了两包。 之后店里一直繁忙，那群彝族妇女是否拿到另一半工钱不得而知。 月亮在中秋特别明亮，月亮之下的城市恬静优美。阿芳却在这时候脱发尤其厉害，稀少的发丝遮不住皮肤，一眼就能看见头皮。她把头顶的发丝尽量往前额盖，转一个弯盖过来，可惜盖了前额，顶上又明显了。她脱发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老板娘建议她去买假发戴，去问了问价钱，看起来真一点的，太贵，假得太离谱的，不合心意，看来看去，最后买了一个扎头发的胶圈子，圈子上缠着一些仿如头发丝的绒线。阿芳想用它给头发做个映衬，好让头发看起来多一些。 到了秋末，阿芳要回去了，她的母亲从某处寻得一剂良药，说可以治脱发。她要我陪她一起去，看一看礼州，逛一逛漫水湾。 我没有去。在一个晴天的下午送阿芳去了南桥车站，约好吃完了那一剂良药就回来，我还在店里等她。 冬天是老板娘喜欢的季节，陈师傅在里间做饭，她在外间放《虞美人》听，兴致高的时候放一支快奏的舞曲，扭着腰杆，左三下，右三下，好像这不是理发店，很快要改成跳舞场。那时店门口正在整修一幢大楼，老板娘跳舞是在半下午，楼上正好站着工人扭钢筋，于是，楼上的人一边扭钢筋一边打口哨，看见的还招呼没看见的快快看，看这老板娘正在扭屁股呢，他们高声的喊：“扭屁股呀，出来扭，出来扭嘛！” 老板娘不扭了，瞪一眼楼上的人，说这群没见识的乡巴佬，好好的肚皮舞，说成是扭屁股。小飞侠哈哈大笑。 快过年了，阿芳还没有回来，没有手机联系，只好打公用***。公用***也是预约一般，上午打去问那边的人，请人家跑一趟看阿芳在家不在，在了请来通话，不在约好几时通话，麻烦而又亏欠人情，好在乡下人不在乎这个，我一遍遍打过去，人家一遍遍去喊人。 阿芳的良药还没有吃完，她妈妈不知找的哪个江湖郎中，开了半麻袋草药，她说要吃到春天才可能吃完。最恼人的还是外擦的草药，要弄进碓窝里舂烂，舂烂了包在头上，看起来像一坨牛屎粑，这阵子她基本不出门，顶着牛屎粑养发，也不照镜子，不穿漂亮衣服。 距过年还有五天，老板娘给我发了工资，押金未退，定好年后再去上班。 回家坐的是下午的班车，有一段车路离邛海近，伸头可见海水以及海边的亭子。小渔村在对岸，看不清房屋，天色不晚，也见不着灯火，却能见着海上漂泊的船只，不知是否从小渔村划来，也不知划到哪儿去。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欢迎点评。
跟读中……
:)
我在西昌的时候，月亮很空灵，夜空迷?。
关注，记号
长文，字句精巧。有生活的温度。
作者：吕左溪
跟读中…… ---------------------------- 问好左溪，谢谢关注：） 作者：朴素大方 :) ---------------------------------------- ：）朴素姐支持，感谢。 作者：长河饮马 我在西昌的时候，月亮很空灵，夜空迷?。 ------------------------------------ 问好长河饮马，你的散文带着一股诗意，喜欢。感谢支持。 作者：大东组工闻 回复日期： 21:07:39 回复
关注，记号 ------------------------------------ 感谢关注。问好。
@黄山蝈蝈飞
21:31:54 长文，字句精巧。有生活的温度。 ----------------------------- 黄山蝈蝈能飞多高？（开玩笑的）问好：）感谢点评。
@阿微依萝
11:57:00 二月下旬的一天，我从普格上车去西昌，上车时下着雨，到西昌雨停了。南桥上站着等我的阿芳，一身蓝裙子穿得比晴空还漂亮，裙身上印着细碎的花朵，风吹过去，花朵似要飘走。 拖着行李，我们朝着桥... ----------------------- 妹妹，真是宁南人？我在那里待了三年。一直关注你的文章。 [发自iPhone客户端-贝客悦读]
在西昌 看了阿微在西昌，我不禁有些魂牵梦绕，因为我对大凉山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上次去的时候距现在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那里的山山水水至今仍活跃在我的记忆中。 大凉山，山清水秀，满目苍翠，各种野花开满了山头，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白云不时地在脚下飘忽，仿佛生活在一个童话的世界。 春夏之交，火车把我带到了凉山腹地后，剩下的就是依靠长途客车旅行了。我的第一站是昭觉。昭觉虽然不怎么地出名，但全国著名的央视主持人王小丫就出生于昭觉。这是经得起检验的。这里原来是州政府所在地。因为凉山州和西昌地区合并后，政府就迁到西昌去了，不过这里仍旧是民族聚集的主要地区。每逢重大节假日，彝族同胞都有通宵达旦欢聚的习俗。这一来是因为彝族大多分散群居在高山上，朋友相聚，除婚丧嫁娶外，就主要是在这节假日的聚会中；二来彝族男女的相亲相恋，也主要是在聚会中进行。我到达这里时是某月某日的下午，正好目睹了这一难得的机会。 几天后，我到了一个叫大山坡的地方。就是这个马道的大山坡另我魂牵梦绕。这里有我的橄览绿兄弟！---中国人民武装***部队四川省总队第三支队驻地。 年青的兵们把月城当故乡，视人民为父母。橄览绿是大山坡的惟一颜色。只有澄净的天空飘着黛青的云朵，月城的黄昏静谧而美好。 从大山坡一不留神，汽车就行驶在西昌宽敞的大街上了。闪烁的街灯、街边的景致以及颇具民族特色的建筑告诉我，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无边的灯海闪烁着城市的魅力。猛一抬头，便看到了西昌月。天宇依旧的清澈透明、铅华洗尽。浅黄的满月倾泻出清凉祥和的光芒。月城！这个城市另一个美丽的名字。 身处西昌，你可以视察到宽阔平坦、一寸不染的航天大道，那些你所不曾见过的花草、树木、雕塑、身着各民族服饰的行人、语言乃直空气，只属于西昌。和谐得让人难以置信这是高原上的一座城市！很对得起这个城市每辆公交车上的一句话：一座春天栖息的城市！ 身处西昌，粗心的人都可以发现路上行驶的出租车只有两种：新帕萨特和福特蒙迪欧！这是国内仅除上海、昆明之后第三个城市出重手打出和金字名片！这样的大手笔一定会载入天府之国的史册！很少在外坐出租车的我不由得分别上了帕萨特和福特蒙迪欧！与主人没有目的地的交流，从他们的语气之中表现得非常的自豪、非常的和蔼、非常的素质！我想这些非常应该与这个城市的管理者很有关系，我代表我个人向凉山州委州政府表示高度的赞许和慰问！ 身处西昌，最享受的应该是在邛海边吹着海风，对着蓝天发呆！我曾在海边整整坐了一天！听说岛上烧烤好吃，不好吃的我乘船过邛海，主要是想深入海中，当贝壳上来的时候勾引得我一顿猛吃，味道只是其次，在一个有风景的地方，很多都是味道！用过烧烤便去了濒临邛海一座拔地而起的山----泸山！此泸山非彼庐山！不过另人费解的是两山都的蒋介石的别墅！当然还有更多名人墨宝，***、刘伯承、启功、、、、我在一处观景台看到了这样的景象：水墨山水般的邛海和远山海阔天空，心旷神怡！这样的氛围，能让人无比沉静！泸山并不太高，但可以看到邛海全景，一路有讨食的猴子，没吃的时候还会发脾气抢行人东西，不过总体来说要比峨嵋的猴子文明许多。我的运气很好，还能在泸山上看到松鼠，不过都是些机警的家伙，不容我走近就迅速消失于树叶之间了！
西昌！胜利南路。重庆刘一手火锅302包房，包房里是来自离大凉山曲线距离2500公里以外的湖南澧县籍驻西昌武警校官们！我的到来成就了这个预谋了很久的聚会。这些不足一桌的武警校官们是94年冬季从澧县70名新兵中幸运留下来的。17年了，大凉山再也无法与他们分开！从故乡到另一个故乡。从新兵到中校，从青年到中年，他们17年的人生经历全部将化作今晚的酒里！校官们共同举杯敬我，一杯又有一杯，一瓶又有一瓶，他们用不正宗的西昌话夹杂着正宗的澧县话与我叙述从故乡到另一个故乡。从新兵到中校，从青年到中年的人生经历！席间，有少校说：“健弟啊！我好多年没回去了，我想我妈老汉啊！！（妈老汉西昌话称：妈妈）我在这边结了婚，生了娃娃，我妈老汉都不知她儿媳和孙子长的耸个样了啊！！！”说着，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我很深很深的酒杯里，我连看都没看一长口干了！却灼伤了我的心!我对少校说：“兄弟，在你妈老汉活的时候，你一定让她来一次西昌，来一次西昌！必须地！”话毕，我和少校又单独干了一瓶！尔后，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宴席进行了七个小时，消耗了6件雪花纯生！是我人生数得出次数的！我在西昌痛饮，醉了，又醒，又醉！！我仍陶醉于此，不愿醒来。如此月城良夜美景，人生有几？此事又有几？酌金杯，且酩酊！我从故乡来，方知故乡事！兄台几人对酌凉山，一杯一杯复一杯，任它月城两轮明月否？管它帕萨往来如梭？但愿邛海之水，尽向杯中流！此处就是故乡，忘了除非醉！今把酒话滔滔，心潮似浪高！个个劝兄更进一杯酒，其凉山有故人！可以慰风尘！推杯换盏间，品人生多少滋味！一个人、一些事、一杯酒、一辈子、一个地方！无拘无束，沉醉不知归途！怕堪？沉醉断肠又如何妨？今我已销魂大凉山！杯莫停，酒未尽，泪先到，眉上心间，怎回避？惟有笑陪兄台一场一场复一场！未说离伤，因明酒醒人已远，满目风雨别西昌！ 当我摇晃着躯体走出刘一手的时候却是次日零时，西昌下起了很大的雨！难道是感动了月城的月神？我们在雨中等待帕萨特或者是蒙迪欧。然而，这个时段城市里一般已经很少有出租车了，突然，大雨之中一辆看不清牌子的小车嘎然而止，看情况操纵者的定点停车已是相当娴熟！车窗向下移动了小半截，露出一只男人的手，招呼我们上车！借着酒劲和警服，怕堪？管它黑不黑车？人家半夜出来谋个活路也不容易，我们上车，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印象月城酒店，我问司机多少钱，但见这个中年司机满脸堆起笑容说道：“我看你们是当兵的，要啥子钱嘛！你们为西昌做了那么多贡献，今晚就让我给你们做一次贡献吧？”当时，从少校到中校，到我，全都为之感动！我们记下了他的车号：川W0357！！我们向消失在雨中的人和车敬礼！标准的军礼！尽管此刻西昌天空有雨，我的心却充满了阳光，和中年司机的笑容一样！！ 在我离开西昌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从云南金沙江一路而下，三天四夜，又历经了怎样的惊心动魄？此时此刻，我站在马道的大山坡，忽然想起许多往事，那些往事并非如烟，可以触摸，可以引起我诗人般的惆怅！ 走时，我从大凉山带走了两件东西，一袋大凉山的泥土，一瓶邛海的水！这是我行走中国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
@流言未必蜚语
23:08:46 妹妹，真是宁南人？我在那里待了三年。一直关注你的文章。 [发自iPhone客户端-贝客悦读..... ----------------------------- 真是宁南人。谢谢关注：）
@苏运健
07:30:29 ----------------------------- 问好苏运健。也看了你写的西昌。有个小错纠正下：（妈老汉西昌话称：妈妈） 其实“妈老汉”是指爸爸妈妈，合称。
阿微依萝的散文有纪录片的镜像感：）
欣赏。
作者：北雁南飞012 回复日期： 10:01:32 回复
阅 ---------------- 问好北雁南飞。欢迎批评。 作者：项丽敏 回复日期： 17:00:13 回复
阿微依萝的散文有纪录片的镜像感：） ---------------------------------------- 丽敏姐好：）谢谢鼓励，请多批评。 作者：我是奔哥 回复日期： 20:30:24 回复
欣赏。 -------------------------------- 感谢奔哥专注。握手：）
阿微，假日愉快！：）
在哪上班啊？有空出来吃烧烤。你上班的地方在我楼下，哈哈。
不过觉得西昌也不在是以前的西昌 戴了四五年了
真的是看得到的变化
好的或坏的
作者：__花无心__ 回复日期： 13:27:19 回复
阿微，假日愉快！：） ---------------------------- 感谢问候：）也祝无心假日快乐。 作者：欧小野 回复日期： 15:09:03 回复
在哪上班啊？有空出来吃烧烤。你上班的地方在我楼下，哈哈。 ------------------------------------ 呵呵，这话听起来亲切。问好。 作者：小情歌的瞳 回复日期： 15:29:37 回复
不过觉得西昌也不在是以前的西昌 戴了四五年了 真的是看得到的变化 好的或坏的 ------------------------------------ 相较而言，我喜欢现在的西昌：） 问好朋友，愿你在西昌过得愉快。
恭喜上头版了哈，最近有关西昌的帖子还有美食版那个，也上头版的哈
@胡不归瓦吉木
16:11:36 恭喜上头版了哈，最近有关西昌的帖子还有美食版那个，也上头版的哈 ----------------------------- 谢谢朋友通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问好：）
文章描写西昌市井生活既生动，又活灵活现。发去《凉山文学》吧，那里的老师能给你一些专业的指导。或许能助你走上文学专业之路。
写得真好！我到西昌吃的第一顿饭是在宁南宾馆楼下的牛肉米线，二十多年了，不知道那个宾馆还在不在？
西昌学院某人路过此地
@allyxc
17:03:45 文章描写西昌市井生活既生动，又活灵活现。发去《凉山文学》吧，那里的老师能给你一些专业的指导。或许能助你走上文学专业之路。 ----------------------------- 谢谢。
@header-30 17:36:25 写得真好！我到西昌吃的第一顿饭是在宁南宾馆楼下的牛肉米线，二十多年了，不知道那个宾馆还在不在？ ----------------------------- 宁南最好吃的也许就是米线。我到现在能回味的也是赶集时和妈妈一起下馆子时吃的米线。
@她叫凌舒
17:55:36 西昌学院某人路过此地 ----------------------------- 问好：）
一个字都没看 地味死了
@审美崩坏
19:42:21 一个字都没看 地味死了 ----------------------------- 谢谢你留下十个字。
@洛风-30 19:06:43 顶 ----------------------------- 问好
楼主你好，能给介绍一下雷波县吗？我要去那里工作了，有人说雷波县夏天停水，冬天又冷又停电，去年曾连续停电18天，去年5月以来，雷波县城经常停水，有时晚上都不来，听说雷波把水卖给三峡公司了，所以县城水不够用，听说雷波艾滋和毒品相辅相成，街上不是飞车党就是混混儿，尤其是日的今日说法曝光了雷波，说那里囚禁外地人，人为制造矿难骗赔偿。 请指点一下，告诉我真实情况，谢谢!
@魔力土匪
21:25:09 楼主你好，能给介绍一下雷波县吗？我要去那里工作了，有人说雷波县夏天停水，冬天又冷又停电，去年曾连续停电18天，去年5月以来，雷波县城经常停水，有时晚上都不来，听说雷波把水卖给三峡公司了，所以县城水不够用，听说雷波艾滋和毒品相辅相成，街上不是飞车党就是混混儿，尤其是日的今日说法曝光了雷波，说那里囚禁外地人，人为制造矿难骗赔偿。 请指点一下，告诉我真实情况，谢谢! ----------------------------- 我没去过雷波县，不过我觉得，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去看了才知实情，不能道听途说。再说你是***，你怕什么？ 问好：）
@妞妞已死
21:39:29 不错 ----------------------------- 谢谢。问好：）
没去过，好想去看看
只是支持！
非常稀饭哦。写滴好有文材哦
有生活的温度。
@阿微依萝
21:55:58 @魔力土匪
21:25:09 楼主你好，能给介绍一下雷波县吗？我要去那里工作了，有人说雷波县夏天停水，冬天又冷又停电，去年曾连续停电18天，去年5月以来，雷波县城经常停水，有时晚上都不来，听说雷波把水卖给三峡公司了，所以县城水不够用，听说雷波艾滋和毒品相辅相成，街上不是飞车党就是混混儿，尤其是日的今日说法曝光了雷波，说那里囚禁外地人，人为制造矿难骗赔........... ----------------------------- 呵呵，谢谢回复
顶！！！！！！！！！！
贪心的笨y，吕乔?aa，青雨l，自信成熟端庄幽默，本末倒置2012，qu6911085 -------------------- 问好这几位朋友的跟贴点评。祝五一快乐：）
@魔力土匪
23:24:04 ----------------------------- 魔力土匪，我并没有帮着你的忙，抱歉，所以不用谢我。我早前在浙江时有个女同事是雷波县的，在我们聊家乡的时候并没有听她提及这些。 祝五一快乐。
@阿微依萝
09:48:13 @魔力土匪
23:24:04 ----------------------------- 魔力土匪，我并没有帮着你的忙，抱歉，所以不用谢我。我早前在浙江时有个女同事是雷波县的，在我们聊家乡的时候并没有听她提及这些。 祝五一快乐。 ----------------------------- 你能回复我就应该感谢你，五一快乐!
@阿微依萝
09:48:13 @魔力土匪
23:24:04 ----------------------------- 魔力土匪，我并没有帮着你的忙，抱歉，所以不用谢我。我早前在浙江时有个女同事是雷波县的，在我们聊家乡的时候并没有听她提及这些。 祝五一快乐。 ----------------------------- 你好阿微依萝
你是凉山的？？
看了你的文字很亲切 希望继续 有提到宁南
不知你是否是那里的。。。 魔力土匪
你了解到的雷波情况有可能是真的
在修溪洛渡。。。
感觉可能认识你 或了解一些。。。
感觉可能认识你 或了解一些。。。
@双色梦想-01 23:09:59 ----------------------------- 你好：） 我是凉山宁南县的。谢谢跟贴。
@双色梦想-01 23:20:04 感觉可能认识你 或了解一些。。。 ----------------------------- 似曾相识的人很多。我有时也会有这样的错觉。
@阿微依萝
00:04:24 @双色梦想-01 23:20:04 感觉可能认识你 或了解一些。。。 ----------------------------- 似曾相识的人很多。我有时也会有这样的错觉。 ----------------------------- 你好
你好阿微依萝，谢谢你的回复
@贪心的笨y
20:12:04 你好阿微依萝，谢谢你的回复 ----------------------------- 我偷懒一并回复你们，还请见谅才是。问好。
看楼主生动的描写，这西昌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路过打酱油
作者：慈心柔梦 回复日期： 22:22:22 回复
看楼主生动的描写，这西昌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作者：zz 回复日期： 14:36:01 回复
路过打酱油 -------------------------------------------- 问好两位。谢谢来看。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