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龙华塔塔怎么样

龙华塔天气怎么样 - 悦旅行
龙华塔天气怎么样
速度还可以,差不多到10Mb~
请问三月初到康定(新都桥,丹巴美人谷,塔公,莲花海等地)天气怎么样?温度大概几度?风景怎么样?不是合适的季节,所以风景不行,也就是走一趟。 天气还比较冷,风景一般
国庆去深圳玩,打算订3好连锁酒店(梅龙店),有朋友住过吗?这个酒店怎么样呢?附近交通便利吗?地址:深圳市宝安区龙华民治大道不要用连锁酒店的毛巾附近700米有地铁龙华线白石龙站,可到市区任何繁华地方 是维也纳酒店么?如果是的话还可以呢,我就在住那旁边
现在兰塔的天气怎么样啊
一直下吗雨季结束了,天气应该转好了。你可以查一下甲米的天气,甲米的天气和兰塔差不多
蛇口线>罗宝线>龙华线打印全程约1小时31分38.25公里广东省深圳市南山区南海大道70号步行228米到达蛇口港乘坐蛇口线(赤湾-新秀)途径10站到达世界之窗乘坐罗宝线(机场东-罗湖)途径7站到达会展中心乘坐龙华线(福田口岸-清湖)途径11站到达龙华步行692米到达终点城市便捷酒店(深圳龙华地铁站店) 坐地铁到龙华站
您好,请问如果春节期间去澳洲,天气方面是凯恩斯好呢还是塔斯马尼亚好一些?因为听说凯恩斯春节期间是雨季,塔斯马尼亚路况怎么样?我们是两个人小夫妻,这两个地方有点犹豫不知道选哪个。就我的旅行体验来说,塔斯马尼亚更好。那时候像国内春秋季,很凉爽,也没怎么下雨。凯恩斯确实下雨多,而且很热……
等待大家的回复,谢谢!亮点1.上海地区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古刹,香火旺盛。2.推崇弥勒佛,寺名源于弥勒,庙会为了纪念弥勒,在一般寺院的第一殿天王殿前还多有一殿弥勒殿。3.寺内素斋极负盛名,素面的浇头尤其好吃,经常看到排队吃素斋的场面。龙华寺是是上海地区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古刹,距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寺名来源于佛经上弥勒菩萨在龙华树下成佛的典故。在龙华寺的中轴线上共有六进殿堂。别的寺庙的第一殿一
元旦去中甸风景怎么样?天气怎么样,适合不适合?从昆明开始准备走中甸(徒步雨崩,大本营,神瀑,碧塔海和松赞林寺),包车从中甸到桥头开始虎跳徒步两天,然后从大县到玉龙雪山,然后回丽江,这线路大概费用多少?风景不怎么样了。除非下了雪看雪景。但如果下了大雪,却可能去不了德钦,更去不了雨崩。也不是楼上说的,碧塔海随便去,我就遇到过大雪封路,碧塔海景区关闭一个星期的情况。你现在问的前几个问题没有***。到了丽江
您好,尊敬的顾客,本酒店集体供暖,每个房间都有中央空调。 住着还可以,但是浴室的洗漱台有点旧 应该有吧,我看有暖气片
还可以啊半夜没人打扰也没有小卡片之类的 没遇到过 建议参考酒店首页的评论
从回民街怎么去大雁塔北广场,除了乘出租车,另外现在西安的天气情况怎么样呢?您好,从回民街步行至钟楼站,乘坐606路公交车至大雁塔站下车,就可以到了,现在西安的天气是22-36度,衣服以夏装为主,祝旅途愉快。 鼓楼东侧坐游8路东大街口南坐606路南大街口西侧坐609路西安最近天气晴朗23-34度之间 1.在钟楼坐K606路,大雁塔南广场下。2.在广济街坐游8(610)路,大雁塔南广场下。西安天气晴好
上海的哪个酒店有24小时热水?住上海瑞登酒店感觉环境怎么样?住上海瑞登酒店感觉怎么样? 我不需要住的地方有多么高档,但是想要干净一点的,谁知道?上海瑞登酒店是全国连锁经济型商务酒店,位于徐汇区龙华西路315弄58号,毗邻龙华寺、八万人体育场,三号线地铁站步行可至,位置优越,出行便利。上海瑞登酒店以特有的先进经营管理模式和超前的理念,为海内外宾客打造一个物超所值的酒店连锁品牌,使入住酒店的嘉宾得到“
想给自己放个假,放松放松,香港九龙华美达酒店的口碑怎么样?,我没啥要求,只要干净点就行。挺好的酒店,房间虽小,但干净舒适。接待热情,服务礼貌,位置也好,距离海港城、天星码头步行约10分钟,下次还会入住。
新北市?香???餐?好吃吗?广香龙华楼源自“香港龙华楼餐厅”,二十年前自香港引进正宗之港式料理,特聘请港籍师傅来台专门服务,开启台湾的港式饮茶潮流,近年来更是吸纳各国特色名菜,包含台湾名菜、日式料理、泰式辣味、中国满汉等,餐厅大厨更不定期推出创意研发佳肴及健康养生餐
请问深圳石岩湖温泉温泉度假村的环境怎么样,我有2天的时间,我是住虎门,在考虑要先去欢乐谷还是先去泡温泉,怎么样安排式比较省时的,还有坐车要怎么坐,希望大家给我个建议,谢谢!虎门汽车站附近就有巴士往龙华方向汽车.在石岩湖下车即可.
悦旅行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浙B2- 备案号:浙ICP备号-5我与上海诗词学会(风云诗会)
我的图书馆
我与上海诗词学会(风云诗会)
  诗词,我们拿什么来爱你&
爱惜字纸的胡邦彦先生
诗词的当代性&
加入诗词学会三十年
迎春总念根基好&&
天涯无客不思归 
聊慰苟且任发呆&
不怕推敲 自甘求索&
诗词使我活得丰富而尊贵&
诗心犹向海天飞 姚国仪
请来了好顾问&
寻找组织& 胡中行&&
不尽长江滚滚流&&
恰也是“三种境界”
诗词,我们拿什么来爱你&&
新民晚报夜光杯2017年02月25日 星期六
每年春暖花开时节,上海诗词学会都会邀请去年的新进会员,聚在一起,品茗叙谈,谈自己的创作或研究、入会后的愿望和要求,谈对诗词的理解与认知、对学会的建议并期待……茶话会的形式虽然大同,内容却非小异,不同年龄、行业、文化背景的人抒直言,听心声,见性情,诗意和理趣齐发,情感与思想共生。
  通常情况是,茶话会的前半小时,由于彼此不识,大家略显拘谨;渐渐地,当话题从自我介绍转到诗词之美时,气氛就活跃和浓烈起来。这种气氛越来越活跃,越来越浓烈,于是素昧平生的人们仿佛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甚至成了早已结识的老友。我想,这不能不归功于诗词温暖人心、维系人情、沟通人思的魅力,也即孔子说的“诗可以群”。
  上海诗词学会成立至今已三十年了。三十年来,学会通过创作、研究和普及三条路径,努力把中华诗词的优秀传统继承下来、发扬开去。为此,学会不仅邀请诗词专家加盟,更是吸纳社会各界的诗友参与,尽可能地推动当代诗词创作从圈内向圈外、从小众向大众拓展。近些年来,申请入会的人数逐渐上升,其中年轻人明显增加,无疑是诗词文化环境向好的兆头----诗词的鉴赏者和创作者多起来了,学会的知名度和凝聚力大起来了。当然,会员多作品多并不一定意味着人才多精品多,当代诗词创作的未来,还是任重而道远。而实现彼此沟通、相互交流、提高共识、加强团结,是最首要、最初始的工作。
  新会员中,老年人和年轻人的想法及表达颇有不同。老年会员着重表示对诗词的敬畏,他们深知传统博大精深,愿将写作诗词作为晚年精神生活的重要内容;中年会员注重对传统的继承,他们认为诗词典雅高尚,应在延续文脉的前提下作出新的创造;青年会员大多表示对诗词的倾慕,他们觉得诗词是汉字最美的表达方式,是当代年轻人最好的表达方式,包括生活、事业和爱情在内。尽管他们所说重点不同,但对诗词的爱是一致的。
  新会员们不仅说,而且吟,纷纷用自己的原创作品表达上述思想和感情。这是茶话会的最精彩处。有人说自己是怎么爱上诗词的:“从来爱读古贤诗,上口朗朗诵可持。”又是如何写上诗词的:“字面寻常成妙句,心头突兀有清思。”有人说自己是怎么学习经典的:“起承转合从天籁,平仄调和仿大师。”又是如何渐入佳境的:“仄平难锁胸中磊,对仗无妨肺腑奇。”有人说自己是怎么入会的:“良朋携我入诗门,别有洞天寻本真。”又是如何期待未来的:“结识贤能增学识,遨游文苑领风骚。”有人道出了自己的焦虑:“吟哦日浅韵文疏,入会登堂愧艺粗。”有人倾诉了创作的艰辛:“推敲平仄索词句,常是搜肠夜不眠。”更有人表达了成功的欣悦:“佳句得来心自喜,恍若登山上峰巅。”尽管他们的经历很不相同,但“盛世应多骚客出,春风杨柳又逢时”的理想则是一致的。
  每年春天的新会员茶话会,气氛都是暖暖的;每位新会员说的话、吟的诗,意味都是悠悠的。我想,正是他们道出了对诗词的爱,更道出了拿什么来爱。为什么爱呢?天然的兴趣是第一层原因,真诚的敬仰是第二层原因,继承与创造是第三层原因。拿什么爱呢?感性是必须的,理性是必须的,感性和理性的融合更是必须的----快乐着并思考着,创作着并研究着,奉献着并收获着……
爱惜字纸的胡邦彦先生&&
夜光杯 2017年02月26日 星期日
我于1999年进入上海诗词学会工作,2002年正式成为上海诗词学会会员。非常幸运,我通过在学会工作和学习的机会,认识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诗词前辈,这是我加入诗词学会最大的收获。上海诗词学会顾问胡邦彦老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
  胡邦彦先生是一位非常可亲可敬的老人,满腹诗书学问,为人却非常谦和平易,很关心年轻人。记得我们去他府上看望他,老人当时已经87岁高龄,但精神矍铄,说起诗词歌赋来,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他的记忆力非常强。他常常会把他在报纸、刊物、电视荧屏上发现的错别字,一一讲给我们听。他总是带着镇江口音说道:“了不得,了不得,这么多错别字怎么办哪!”
  我们多次去胡老家,见老先生吃的住的都很简单,家里没有奢侈的摆设,四面墙都放着书橱,橱中满满的都是书。老人风趣地说:“我很有钱,我每月的工资总是用不完,用不完就说明我很有钱嘛!”
  他对待我们工作人员非常客气,不管向他请教什么,他都循循善诱,诲人不倦,语气都很谦和。每次我们去看他都要买些水果之类的东西,他总是说:“我们生活很简单,吃不了很多东西。你们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老先生是非常非常纯真的人。他家里除了书多,就是名贵的纸多,包括乾隆年间的宣纸。但他写信用纸很节约,说读书人一定要爱惜纸张,绝不能糟蹋。他书柜边上有个存放大大小小纸张边角料的器具,平时写信就用这些边角料的纸张,连信封也是自己裁剪粘贴。他在黏贴邮票时都非常认真,一丝不苟,邮票端端正正贴在信封的右上角,一点不歪不斜。他说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胡老对于社会风气追求奢华很是忧心,他对于青年人很关心并且寄予厚望,我曾见到他用毛笔写了几句话送给一个工作人员:“比流行时装鲜明耀眼的人,丑些好;比满头珠宝浑身名牌的人,穷些好;比开口恶开(OK)闭口败败(BYEBYE)的人,土些好;比百事精通处处沾便宜的人,拙些好;比安富尊荣成天享乐的人,苦些好。”胡老把“丑穷土拙苦”称作“五字诀”。他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老人,处处关心和爱护青年一代的健康成长。
  有一次我们去看胡老,他拿出一个镜框对我说:“这个送给你留作纪念。这纸张是乾隆年间的宣纸,我抄写了四首步唐伯虎诗韵的绝句。”镜框里装裱精美的书法就是他在这张名贵的纸上工工整整抄写的自己的诗作,字迹遒劲有力又清秀隽美。我当时非常感动。胡老鼓励我好好学写诗词,还将这么珍贵的礼物送给我这个无名小卒。
  老人虽然在十多年前已经离我们而去,但他的言谈笑容,依然留在我的记忆里。他送给我的墨宝,依然挂在我的客厅里,我将永远的珍藏。
诗词的当代性&&
夜光杯 2017年02月27日 星期一
上海诗词学会成立30周年了。我和学会的关联是后18年。很荣幸18年来,我一直参与着学会的领导工作。同时也很惶恐,较之学会前12年的前辈领导和会员,我们这一茬是十分羸弱的。
  18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诗词的当代性问题。这个想法起先是一闪而过,后来是认真了。起先写诗词的人极少,如今好多好多。当代性的问题自然就有实践可以检验了。
  文言文系统的诗词在当代为什么还活着?当代的李白和杜甫又会怎么写诗?这些问题,还得从诗词本身找***。
  诗词是什么?更确切地问,该是:“诗是什么?”诗词本原上就是诗,词只是“诗之余”。中国从来是诗的国度。诗是写意的思维。别小看了“写意”这两个字,它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中国人从来认为,人对于天地的探索,永远无法穷尽。而人心和天地一样,也永远可以探索。选择人和天地合一的思维,是中国人最勇敢和最智慧的选择。无法穷尽的探索,只有写意的思维,才是与之契合。于是产生了写意的中国字,产生了甚至不在意语法的写意的文言文。而这样的写意的文和字,最美的成果,就是诗。
  由此可知,诗是有关或者说直指人心的。那么,既然人心是永远的,诗就必然出现在任何时代。所以诗,先秦有,汉代有,唐宋有,明清也有,而且都是那么好。史实表明,“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种文学史观,是缺乏常识的。中国文学史,说到底就是人心的历史、诗的历史。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理解,李白和杜甫的诗,为什么还活着;文言文系统的诗词,为什么还活着。这也表明,当代诗词还该是有关和直指人心的诗词。由此可知,一些年来,一些诗词作者在他们的作品里,努力吸纳当代出现的新名词,企图从诗的外观上,显示当代性,是舍本求末,不明智的。
  每个时代会出现属于这个时代的诗词。人心的景象,人的生命和人生的景象尽管相同,人所经历的时代却是不同的。即使是同在唐代,盛唐的李白和中唐的杜甫,两人的经历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的诗,不仅是所谓的诗风,即使同样是悲欢,两人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文学和艺术,都是有当代性的。譬如,我辈写诗人,写出的诗,无论好坏,都只能是当代人的写作。这里说的诗词的当代性,是说当代诗词可以写到什么样的高度。李白和杜甫出生在唐代,他们就成了我们所知的这样的诗人。如果他们出生在先秦或者是当代呢?肯定不是这样的李白和杜甫了。但他们一定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李白和杜甫。每个时代人才出生的比例差不多吧?李白和杜甫这样的天才诗人,每个时代都是可以有的。
  那么,当代的李白和杜甫又会怎么写诗?或者说,他们该是怎样的一些人呢?
  我想,他们的诗,会写出心在当代的喜怒哀乐,心的痛快和旷远,写出当代人伟大和崇高的心的景象。要写出这样的诗篇的人,他们可能是横空出世的状态,但他们一定热烈地上溯过中国写意的文和字的起点,一定有过对天地和人生的高冷思考,也因此他们是性情丰满和心地宽厚的人。
  我期待这样的诗人出现。
加入诗词学会三十年&&
夜光杯2017年02月28日 星期二
多谢栾君画牡丹,书家笔下迥非闲。青莲夙有花王癖,词谱清平崇醉颜。
  这是著名女诗人朱蕴辉老人在三十年前写给我的诗。1987年,我在朱蕴辉老人的推荐之下,加入了上海诗词学会,成为上海诗坛大家庭中的一员。
  上世纪80年代初期,我在静安区政协艺校兼任书画并进班教师,朱蕴辉老人的女儿孙定慧是这个班级的大班长。从她那里,我逐渐了解了她的母亲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诗人。蕴辉老人字梅云,号龙吟馆主,1916年生于上海,十七岁学骈散文,二十二岁毕业于上海正风文学院中国文学系,后从钱小山先生研究诗词。曾任世恩中小学校长十余年,并自设诗社教授诗词,1983年被上海市政府聘任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蕴辉老人非常重视女儿的书画学习,从她女儿那里看到了我写的字、刻的印、画的画以及画上的自题诗,大班长告诉我说,妈妈很赞赏老师的多方面涉猎。孙班长还多次带来了老人题赠我的诗,对于老人的谬赞,我自然是不敢当。老人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在她的眼中,没有什么东西是入不了诗的,她的内心满溢着诗情,口中笔下,出来的自然便是诗句。她曾有《自嘲》诗:“片刻即成十首诗,难忘积习自嘲痴。”中外古今,大事小事在老人的笔下无一不能成其为诗材,平生创作诗词难计其数,搜集刊印的就有《诗史录》《古今伉俪录》《莎氏乐府本事诗》等等。蕴辉老人更擅长按谱填词,较其诗作,更显得温文典雅,顾盼生情。
  1987年的某一天,大班长给了我一张上海诗词学会会员登记表,说是蕴辉老人要推荐我加入学会。我拿着表格却拿不定主意,于是专程去找苏渊雷老先生,想听听老先生的看法,老先生的态度很明朗:“好的,好的,可以多多学习嘛。”我很崇敬苏老,喜欢听苏老浓浓的浙南腔吟诵诗词,觉得浙南腔的吟诵比我父亲山东腔吟诵的要好听得多。苏老和蕴辉老人一样,怀着一颗诗心,勃发着无处不在的诗情。从他们身上,我明白了,并非懂点格律,能写几句诗,就能配得上“诗人”这个称号。除了“诗心”“诗情”之外,前辈们说的“诗思”“诗意”“诗才”,诸如此类汇拢起来,才可以塑成一位“诗人”。我自愧未能像前辈们那样具备这些资质,因此我对于蕴辉老人推荐我加入诗词学会真的是拿不定主意。听了苏老的话,我才恭恭敬敬地填写了那张表格。
  于是,我就成了上海诗词学会的会员了。听副会长杨逸明先生说,我在1987年填写的这张上海诗词学会会员登记表,现在还保存在学会的档案资料里。回想往事,朱、苏二位老人俱已作古,所谓“墓木已拱”,令人怅然。
  1997年10月23日,在豫园古戏台举行的上海诗词学会国际研讨诗词吟唱会上,蕴辉老人写过多首律诗和绝句,其中一首写道:“美国诗人咏李诗,举头望月动乡思,唐音远播大洋岸,欧亚吟声神韵怡。”想必当时应该是非常热闹的情景,可惜我未能躬逢其盛。那时也不太可能全程录音录像,否则在上海诗词学会的档案资料中,一定会成为浓墨重彩的一页。
  我曾经为蕴辉老人画过一幅荷花图,上面题有自己写的不像样子的诗句。荷花是我很喜欢画的题材,也陆陆续续地写过几首“咏荷”,在此,我想抄录其中一首,用它来向蕴辉老人汇报一下,看看我在这三十年里是不是有了些许长进----
  从自濂溪传诵后,比肩名卉起纷论。
  无关富贵缘风骨,得似清奇附月魂。
  碧宇下谁非过客,凡尘中莫枉称尊。
  可怜一夜轻狂雨,摧落红妆满地痕。
迎春总念根基好&&
夜光杯2017年03月01日 星期三
迎春总念根基好,早晚花开难计较。
  三宝常修精气神,苍松雪岭闻谁老。
  早晨,海上还徐徐飘散着轻柔的雪花,不到中午便转为一片晴空丽日,清澈的水面倒映着疏朗的红梅,就这样,送走了多年来少有的暖冬,迎来了丁酉新春,恰逢上海诗词学会创立三十年,颇有雄鸡一唱天下白的意境。三十年前,革命前辈、上海作协亲植小苗----上海诗词学会,凝聚着中华文明的骨髓、改革开放的精气,诗人词友的神韵,办会者的爱的奉献,上海市作协及社会贤达的鼎力相助,可谓五根相生,基因卓越,方能够遇冬不枯,迎春绚烂,虽是苦心经营,却也道法自然。
  何谓学会?梦未醒时一念闪过,方便说,大概就是“学一点、会一点”。学一点则不亦乐乎,会一点更不亦乐乎,“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记得学会里一位老者说起,他大学里学的是中文专业,但格律诗词的平仄韵脚是退休后学得的。似乎表明上海诗词学会也是一所学校,默默植根于国人心中,延续着上下五千年华夏文明的血脉。历史上我们这块土地曾被尊为诗的国度。不学诗无以言,曾为君子所惶恐。而在现代社会,在充满变幻、诱惑和拼争的大潮裹挟下,许多人要忙着做更急、更有用、更爽快的事,赋诗填词在人生计划表上往往排在退休以后。当然也有不少中青年不满足碎片化的快餐文化,着意诗词的欣赏、学习和创作。中华文化命根很硬,烧不绝,砍不断,骂不倒,她像一个家,你可以走得很远、很远,但是你终究还得回来,尽管没人责怪,但内心总有些许遗憾。只要爱根、护根、扎根、健根,早晚花开难计较,都是好的。
  研习和创作格律诗词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门功夫。这种享受不像看电影,而是长效的,因此很多名作千年传诵。说到功夫,恐怕没什么捷径,很难快速山寨克隆。格律诗词是整全性真善美文化涵养的结晶。否则不要说写,可能连看都看不懂。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要达到“享受--功夫--享受”的境地,可能需要“三宝常修精气神”。上海诗词学会创立的三十年,也是大家修炼的三十年。学会的工作人员都是自发的公益服务,而且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因此全无文人相轻之酸气,大家坦诚直言,和而不同,众人拾柴火焰高。
  格律诗词是中华文明大厦中的一颗珠子,匆匆过客大都视而不见,但这颗珠子为全球所独有,既有用,也无用。说有用,且不谈古人,***同志的《沁园春?雪》,当年在重庆谈判时占据了多大的文化主动优势。习***同志1990年词作《念奴娇?追思焦裕禄》,当干部的如果好好看看,也好修德勤政,免得牢狱之灾。
  说无用,为稻粱谋确实无甚大用,但无以为利,有以为用,无为用的前提,无用之用实乃大用,而且首在立人,人立而事可为。说到建党一百年和建国一百年的事,苏联没能挺过去,我们则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当然离不开文化,而文化离不开格律诗词。因此说,苍松雪岭闻谁老。
  愤怒出诗人,盛世也出诗人。诗人和社会都需要诗词学会。上海诗词学会三十年一路走来,芳草青青,下一个三十年定会繁花似锦。
天涯无客不思归&&
2017年03月02日 星期四
1996年6月下旬的一个傍晚,天已炎热,我正在家帮妻弄晚饭,忽然接到上海台联打来的***,说台湾诗人林恭祖来沪,点名要我马上去银河宾馆晤面。我一听是林先生,立刻打的飞奔而去。
  我和林恭祖结识于1991年夏,中国在马鞍山首次召开李白国际学术研讨会,除了日、韩诸国,港、台地区也来了不少专家。林恭祖便是其中之一。论年龄,他是我的前辈,又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教授,但他丝毫没有教授的架子,在年轻妻子的陪同下,所到之处,都是他风趣的谈话声和快乐的笑声。妻子要他少说几句,根本管不住。他还是一味地嘻嘻哈哈,谈笑风生。可他的诗实在写得好,七律《春节怀大陆》当场就把我镇住了,特别是其中的颔联“今夜失眠非守岁,天涯无客不思归”,更令我反复吟咏,赞叹不已,把他乐坏了。从此便开始了我们之间的诗词交往。
  到得银河宾馆,毛时安等已先我而到。大厅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当中高悬着横幅“丙子端午纪念屈原,海峡两岸诗人联吟大会”。觥筹交错中,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把我引到了林恭祖那一桌,他正乐不可支地谈笑着,一见我便说:“哇!你还是那么年轻。”接着便把同席的台湾诗人一一介绍给我,记得有钟莲英、绿水等,互相敬酒的尚有吴剑锋、詹森田、郑尚淮、宫荣敏等。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才知道,这次联吟大会是由上海诗词学会和上海作家协会联名向台湾中华汉诗学会发出的邀请,也是上海诗词学会第一次举办两岸诗词交流盛会。结果由吴剑锋任上海访问团团长,率领了27位台湾诗人来沪,阵容极其强大。这也是海峡两岸诗人的第一次联吟大会,陈立夫、辜振甫、宋楚瑜等台湾政要都题词祝贺。而林恭祖则是访问团的秘书长,难怪他容光焕发,满面春风,左顾右眄,应接不暇。
  散席以后,他和绿水又把我引入他的房间,继续交流,并给我看他此次与会新写的诗作,即以原(纪念屈原)、源(追寻中国文化根源)、圆(促进海峡两岸早日统一团圆)为联吟主题写下的三首五律,我一看,虽古朴浑厚,但用典太多,语意欠晓畅。他见我不吭声,又给我一首五古长篇,写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深受外来侵略的屈辱史,爱国之情充溢其间,他得意地说:“你看我写得怎么样?”我点点头,刚要开口,他又说:“有些人看了我这首诗伤心落泪啊!”我说:“此诗功夫甚深,也有杜甫的沉郁顿挫,可谓大作力作,但我还是喜欢你的《春节怀大陆》。”
  他笑了:“我知道,你就是喜欢其中的两句。”绿水忙问:“哪两句?”我便朗声吟道:“今夜失眠非守岁,天涯无客不思归。”绿水忙说:“这诗我知道,的确好。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此时林恭祖忽自言自语地说:“这次我又回来了,可惜我妈不在了……”
  我一时不知所云。后来才听说,林恭祖写《春节怀大陆》是有原委的。他是福建莆田仙游人,辞亲离家赴台后,母子几十年隔海相望,音讯全无。每到除夕,更是思念母亲和家乡的亲人。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赴大陆探亲了,他满心欢喜,自以为此次总可以与母亲团聚了,不料到了家乡,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老母亲已在前两年去世了。闻此噩耗,林先生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肝肠欲断,一连好几天茶饭不思。痛失亲人,不能尽孝,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李商隐有诗说:“人生岂得长无谓,怀古思乡共白发。”自从听了这个故事,我对林恭祖《春节怀大陆》一诗似乎有了更多的理解。每到除夕,在电视里看到海外华人迎接春节的欢庆场面,就会想起林先生,想起他的这首诗,想起其中的不朽名句:“今夜失眠非守岁,天涯无客不思归。”
聊慰苟且任发呆&&
夜光杯2017年03月03日 星期五
不久前的某一天深夜,忽接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来电,劈头一句:“格记?写额诗要‘火’?……”恰好准备洗洗睡了,借这机会对着镜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终于还是颓丧地承认:就在下区区这副尊容,天庭难称饱满,地阁不够方圆,文不能走上诗词大会接“飞花令”,武不敢“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虽然诗还经常写几句,但实在是跟“火”也沾不上半毛钱干系的。实在要说,倒还是跟“水”更亲近些,可以让我继续洗洗睡了!
  洗罢靠在床头,忽而想起了高晓松的名句:“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对我来说,眼前虽也未必尽是苟且,不过四十岁以前,写诗,倒还真的多是在去往远方或者从远方归来的路上。
  记得那次是在新疆,我独自行走了半个多月,返程时,天山忽降暴雪,航班延误直至午夜。终于可以登机了,才发现偌大一架空中客车,有耐心等到最后的不过七人。茫茫夜色,漫天风雪,一架远行的客机在苍凉的大漠上空掠过,像极了远征的孤鸿。于是斜靠在机窗边,写下了“暂别天山雪,欲拈青海云。星河垂寂寥,大漠起氤氲。空客九霄外,孤鸿万里分”这前三联。正在思量尾联时,飞机忽然巨震,随之上下颠簸了数分钟之久。惊慌过后忽然想到,是不是敦煌已近,飞天夜舞?于是尾联“飞天若有意,为我一挥裙”也就这么“一震定音”了。
  又或是在深秋雨夜的长安,一个人漫步于蜿蜒斑驳的古城墙头,凭栏远眺,在昏黄街灯的映照下,满城的梧桐落叶飘摇纷飞,分明又是当年贾浪仙笔下“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的意境。痴念一起,便也化身为一片落叶,辞别了碧宇傲枝,随着这秋风夜雨,翻飞于秦楚吴越。夜愈深,人愈静,终于捡得了这阕《疏影?落叶吟》:
  无边岁月。自恨辞夜雨,鱼雁都绝。寄意萍波,空许芳尘,任我飘摇吴越。繁霜渐迫红衣冷,算渭水、几番云别。又灯昏,邻笛依稀,旧事却邀谁说?&
  遥想当年顾盼,傲枝探碧宇,兰桂堪折。玉露金风,何处相逢,恰在瑶台仙骨。蝴蝶梦里凉初透,漫道是,深情难阕。和雪泥,拌入凡心,化作一炉香屑。
  就这么走一程写一程,艾丁湖的夜月、牧羊沟的晨曦、红螺山的落日、栖霞寺的晚钟……虽难发狠白马投荒而去,却能一路捡得小诗归来,捡着捡着,竟也有了百余篇。
  近些年来远行得少了,坐在阳台上发呆的午后渐渐多了。还记得二十年前,授业恩师王铁麟、蔡慧?两位先生举荐我加入上海诗词学会时,王先生曾问过我的一句话:“你写诗是为了什么?”说句老实话,这个问题,愚钝如我,至今也未能想得通透。或者如一位前辈所言:“现在还在写诗的人,大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值得交个朋友。”
  我也确实因为写诗而有幸拜识了不少富学养、见性情的前辈师友。记得数年前,曾跟随杨逸明、姚国仪两位先生,一起去探望当时已年近九旬的叶元章老先生,又应叶老之提议,一起去登门拜望已近期颐之年的周退密老先生。就在那个老式小洋楼飘着淡淡药香的冬日午后,前辈学人们的一言一笑,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沐春风。聊毕临行,周老亲手奉送签名诗集,坚决送大家到楼梯口,并一直目送来客走出大门才转身回房。出得门来,素性诙谐的杨逸明先生笑问:今天你跟着两个“奔七”的老头,接上一个八十多的老头,一起来看了个九十多的老头,感觉如何啊?我虽笑而不答,却暗暗觉得,周老、叶老都是诗坛耆宿,非但丝毫没有大牌做派,且待人接物之周到、言谈举止之谦和,让我这个后辈小子顿生钦敬。原来诗,远能记游,近可养人。
  如今,当年一起写诗的朋友,有的到了彼岸,有的身在远方,还有的,或已只剩下了苟且。我也在远方与苟且之间,觅得了足够发呆的三分之地,余愿足矣,洗洗睡罢!
不怕推敲 自甘求索&&
夜光杯2017年03月04日 星期六
虽然我从少年时代起就学写旧体诗词,但是到了四十多岁,还不知道上海有个诗词学会。一次偶然,在电视中看到一个专题节目,从此知道了有个上海诗词学会,会长是华东师范大学的退休副书记萧挺。我托华师大的朋友打听到萧会长的地址,写了一封要求加入学会的信,还附上了自己的诗词习作。很快,收到了萧会长的回信,他夸奖了我的诗词,让我找学会的同志办理入会手续。
  当时我以为学会的办公地一定是一个墙上挂满书画作品、诗友们在一起品茶谈诗的高雅去处。谁知到了学会一看,那是上海十八中学的角落里的两间简陋、阴暗、潮湿的矮平房。一块白底黑字的破牌子写着“上海诗词学会”----还是田遨老先生的字迹。我初次造访,见两位离休老人在开信封、寄会刊,其中一位还颤颤巍巍的,据说不久前刚小中风过。我看了不禁感慨多多。学校正面临拆迁,学会即将无处安身。我拍了一张外景照片,后来题写了一首七律在照片上,其中有这样的句子:“门前何忍久盘桓,未敢推敲鼻已酸。陋匾倘非标学会,危房孰信是诗坛。”
  当年上海诗词学会面临的困境使我揪心。我很想寻找有志有识之士,一起来为学会谋出路、图发展。民政局社管处的同志说,学会换届已拖了半年,如果再不换届,上海诗词学会将被取消。在老会长萧挺的主持下,我参与了换届的工作,用了两个月,学会换了届,成立了第三届理事会,那是1999年的2月。当时学会的困难很多,但是我的心情很好。有《与诗友小聚美丽园文艺餐厅,赋七绝四首以记之》的诗表达了我的天真憧憬:“诗心如火映芳筵,窗外商潮浪拍天。共话吟坛人欲醉,不知今夕是何年。”“美丽园***举卮,晚霞如梦涌遐思。书生别有投资术,呕尽心肝赚小诗。”“把酒论诗感慨中,斯人憔悴古今同。逢新世纪萌奢念:安得词工客不穷?”“何必牢骚盛断肠?秋风屋破也寻常。诸君莫忘今宵约:共建诗坛达小康。”
  2000年3月,我回绝了领导的提拔,离开原单位,专心致志地做起上海诗词学会秘书长来。当时还“戏作”了两首七律。其中有这样的句子:“不怕推敲遭白眼,自甘求索断皇粮。”“但愿世风终好转,钱囊富了富诗囊。”
  “词工客不穷”“诗坛达小康”“世风终好转”的梦想,如今成真了吗?
  当年离开原单位,从俄罗斯宫殿式建筑的办公室出来,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阴暗的小房间办公。这还是承蒙一家公司老板支持,给予上海诗词学会临时办公的地方。学会的《上海诗词》等书刊必须按时按期编辑出版。审选稿件,校对文字,邮寄刊物,筹集款项……都要一一完成。当时我写了一首《诗社说艰》的七律:“广厦成千不属予,小诗无苑可安居。借人檐下一张桌,编我手头多部书。几度吹箫过市井,何年弹铗得车鱼?从来求索路修远,坎坷初尝莫慨如。”
  从1999年至2008年编辑《上海诗词》十年,那些甘苦,至今还常涌上心头。当年写过一首《编选&上海诗词&有感》的诗:“渴望期期吐友声,尽抛心力苦支撑。大都市里小刊物,古体诗中今性情。稿件频添春水涨,吟坛又有凤雏鸣。苍天不负吹箫客,赞助求来事竟成。”
  2005年得到上海龙华寺照诚方丈支持,上海诗词学会秘书处迁至龙华寺塔影苑办公。当时我也很是兴奋。我从家骑单车到龙华寺大约需要四十五分钟。在骑车往返途中,我写过这样一首七律:“吟坛奔走日匆匆,世俗轻诗笑我疯。稳驾单车穿闹市,敞开双袖纳清风。心飞幻境能知乐,身在禅林未觉空。倘得人间添好句,书生即建济时功。”
  学会秘书处迁往龙华寺塔影院后,在染香楼前几度举办牡丹诗会,重阳登龙华塔,中秋赏古刹月……
后来这些龙华寺雅集的诗词,都编入了《花雨心香》的书中。
诗词使我活得丰富而尊贵&&
夜光杯2017年03月05日 星期日
曾经有幸采访著名诗人洛夫,已经移居加拿大的他“半路出家”学习书法,并且沉醉于此,他有一句话尤其让我感动:“中国文化使我活得丰富、尊贵、理直气壮。”
  如今很多人都会问学诗有什么用,有人说颐养性情,有人答陶冶情操,如果问我的话,我想套用洛夫的这句话:“诗词使我活得丰富、尊贵、理直气壮。”
  回想起来,加入上海诗词学会大概是2008年左右,近十年的老会员,并且有幸忝列理事,惭愧的是一直没有对诗词普及推动上有什么建树。
  我一直觉得写诗是很个人化的,从十几岁时接触格律到现在,大概写了有近百首诗词,除了一小部分是“酬唱”或者“奉制”之作外,大部分还是用来抒发个人牢骚或是释放伤春悲秋的荷尔蒙。旧体诗词相对其他文体胜在含蓄委婉,用典不光是为显示才学,更多还是方便于藏秘密,所以才可以大喇喇地在诗里面跟男神女神告白,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也可以借文辞的不确定性来逃遁。
  披上古典的外衣舒服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是写诗的乐趣,有时候,你会为自己在对偶、押韵、用典或是其他地方玩的小花招而陶醉。而且,旧体诗词上千年来一脉相承,学会了自己创作,也会在读古诗时,时时发现古人的小花招而会心一笑,或是因为某句妙语而再三咏叹,深深佩服。
  这也能照应到其他地方,我喜欢看昆曲,有时候会把原剧本翻出来读得津津有味,因为许多唱词可以有共鸣,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好比你知道作者在玩什么“梗”,隔了几百年后还能牢牢接住他的“梗”,那是一种很微妙、很惬意的“对话”。
  最近《中国诗词大会》大火,带动了很多人“背诗热”或是“晒背诗热”,而我更关注的不是背多少,而是背哪些,如何判断哪些诗值得背。古诗词的喜好也是很个人化的,比如南朝人的作品很少能入诗词选本的法眼,但最感动我的一些句子恰恰在南朝人的吟哦里。我一直热衷于向人推销萧纲的《夜望单飞雁》和沈约的《别范安成》,而这两位诗人往往因为“宫体”的诟病而被埋没。正如诗里面不只是春花秋月,有些深层次的东西需要有所感悟才能真正的喜欢,强求不来。
  还记得中学时期,我曾对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死背不下,难以入其情境,索性语文自习课上不务正业地抄起《花间集》,越抄越是欢喜。很多青少年也许不是不喜欢古诗词,而是不喜欢被选给他们的那些,对于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是会喜欢读“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还是喜欢“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刚习诗时,我交上的诗作时时被老师批为“花间体”,过分香艳,合是当年种下的“恶因”。也因此早年喜欢填词,能发婉约柔媚之力,聊以“遮羞”,曾经自嘲“吹开片玉尊前宋,抱定香奁入晚唐”,原以为这辈子写不成诗,能够吟风弄月,承温庭筠之余脉也可。不想后来人生遭际,年岁渐长,思路渐开阔,已无意留恋“红锦粉冷枕函偏”,反是对“奉使虚随八月槎”心有戚戚焉。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雨》最有道理,人生的格局、境遇、喜好都在其中了。
  如今年过三十,常自笑竟犯了古人一样的毛病,工作压力大了,便顿生入山求仙或是归隐田园之思。诗是人生的副产品,仿佛传承了诗才,便逃不开少年不知愁、中岁颇好道的人生轨迹,得为后世的入局者,再留下些聊以共鸣、慰藉的佐料。
  可惜的是如今已经不是诗词的年代,诗词终究不是大众的,也不是通俗流行的东西,有时候看人自吹自擂不惯,也无意于与之相争。真正进入诗词世界里的人,心里面都存有一点清高之气,碰得了壁,低不下头。
  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我相信诗词的因子不会消亡,它会一代又一代地找到合适的宿体,化作灵魂中的强大与自信。
诗心犹向海天飞&&
夜光杯2017年03月06日 星期一
在纪念上海诗词学会成立三十周年之际,我想起一位已故的会员,他就是林哲夫。
  林哲夫是我原来厂里的同事,酷爱古典诗词,通晓格律,才情并茂。他是我的诗友,也是我的师长。1992年他去了深圳,受聘担任一家台资企业的总经理,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几乎他的每一封来信都有新近创作的诗词,使我深受感染。2000年以后他回到上海,我们有了更多当面探讨相互切磋的机会。2002年九、十月间的一天,他去多伦路文化名人街游览,偶然发现了上海诗词学会设在街上的办事处,入内咨询,表达了他想入会的愿望。后来他约当时担任秘书长的杨逸明晤谈,并介绍了我们几个诗友的情况。逸明介绍他加入了诗词学会。再后来逸明还介绍我们几个加入了学会。不幸的是,哲夫在次年的劳动节期间,被查出患了癌症,而且是晚期。2003年6月21日,上海正好入梅,空中电闪雷鸣,下了一场雷阵雨。就在这一天他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告别妻女和亲朋好友,离开了他曾以诗人的情怀热情讴歌的世界,享年58岁。在上海诗词学会三十年的历史上,他也许是会龄最短的一位。
  他留下了一份遗嘱和五百多首格律诗词。遗嘱一共七条,第一条就是不保留骨灰,撒入大海。还有一条,是希望我们几位诗友能帮他出一本诗集。实际上,我清楚地记得好几年前的一次聚会上,他是这样说的:“我死后如果要为我立一块墓碑,一定要刻上这几个字----爱诗之人林哲夫息于此。”也许是他想起了李白?想起了王勃?所以决定不保留骨灰并撒入大海?不过“爱诗之人”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实至名归的。这在我们整理和编辑他的遗稿时,就能深切感受到。
  “风物已随年岁去,诗心犹向海天飞。”这是哲夫的诗句。《哲夫诗稿》在2006年下半年出版,陈燮君作序,我题跋。陈序就以“诗心犹向海天飞”为标题。这本诗集共辑录诗词160题,计222首。创作年度自1966年始(遗稿中最早的一首诗作于1960年),直至2003年6月----他的生命的最后阶段。试想,一个生命只有58年的人,竟用大半辈子的人生浸润在唐风宋韵之中,这是幸还是不幸?我想,至少他是给“爱诗之人”作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注解。因为热爱生活,生活才会充满诗意,哪怕诗意中也会有一点激愤或是一丝悲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爱诗之人”是有幸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呕心镂骨谱写出的诗词还会长久地留在世间。
  “落絮谁知往何处,纷飘东海了无痕。”(《七绝?春雨道中》)1968年的春天,一个飘雨的日子,哲夫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当我在整理、校订这首诗的时候,甚至感到一阵心灵上的震颤!这是谶语还是巧合?这难道就是宿命?三十五年后的暮春时节,他写下了“不保留骨灰,撒入大海”的遗嘱。2003年的立冬,细雨迷蒙、寒风乍起,吴淞口外,拌着鲜花花瓣的哲夫的骨灰,轻轻地撒落在海面上,渐渐地飘远,我伫立在甲板上,久久凝望着寥廓海天,默默为他送行……
  如今,故人已去,岁月的脚步也已跨过了十四个春秋,我相信,海天之间仍会有一颗执著的诗魂在翱翔。
请来了好顾问&&
夜光杯2017年03月07日 星期二
我不是诗人,之所以能加入上海诗词学会,是因为我曾在报纸副刊上编发过旧体诗。
  我一直对旧体诗抱有敬畏之心,觉得旧体诗很难学,不好懂。因为不仅有格律的约束,还需有激情、襟抱和才学,甚至天赋。面对纷至沓来的诗稿,深感力有不逮,就想到了请“顾问”。
  最早是有一年春节搞征集春联活动,诗和联同宗同源,我们请来老诗人邓云乡和陈振鹏先生当评委,活动圆满成功后,我和承惠先生请他们在单位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吃午饭,想想真是十分简陋。可两位前辈毫不在意,聊得很开心。
  我的同事全岳春兄,是复旦大学中文系77级毕业生,古汉语功底扎实。他的老师黄润苏教授也是上海诗词学会会员,不但惠赐诗作,还介绍一些中青年诗人来投稿,其中就有后来担任诗词学会秘书长的杨逸明先生。岳春做事极其认真,他是编辑部查字典最勤的人,案头上放着《诗词格律》等工具书,每有疑问就查证。解决不了的,就打***向黄教授等先生讨教。他编发的诗稿,少有瑕疵。可惜的是,岳春退休不久就身患重病,卧床不起,进了养老院,让人唏嘘不已。
  在诗词作者中,退下来的老领导占了一定比例,他们热情高,喜作黄昏颂。但往往不太注重格律,只能请诗词学会的专家帮助修改。为“老干体”改稿需遵循一定的原则,我们想到了钱锺书先生为胡乔木同志改诗的事例。乔木同志发表诗词之前,常请钱先生斟酌修改。有一次钱先生改完复函云:“尊诗情挚意深,且有警句;惟意有未达,字有未稳。君于修词最讲究,故即(以)君之道律君之作。原则是:尽可能遵守而利用旧诗格律,求能达尊意而仍涵蕴,用比兴,不浅露,不乖‘凡人’之旨;无闲字闲句。”我们当然达不到钱先生那么高的境界,但还是参照“遵守格律”和“能达尊意”行事,结果倒也皆大欢喜。
  随着老诗人的淡出,诗词来稿质量不太稳定,甚至有不合律的作品漏网刊出。老诗人陈以鸿先生就常来电来信纠谬。后来我们想,何不请他老人家担任顾问呢。于是每有把握不准的诗词稿就送给他批阅,待他写好评语后再取回择优刊出。后来陈先生年迈体弱,就由胡中行教授接替。
  说起纠谬,还有一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那年我写了篇《想念孙犁先生》,文中提到孙犁先生曾赠我一幅字,释读为:何必刻鹤图,龙竟惭真体。同行前辈、诗人陈诏先生看到后给我写了封信,说这是取自唐代书法家孙过庭的《书谱》,原文应为:“何必刻鹤图龙,竟惭真体。”意为学书法,何必一定要去刻意画鹤描龙,使天然真体大为逊色。我一时大窘,由于自己的不求甚解,竟没有及时领悟孙犁先生写这幅字的真正含义,教训何其深刻。
  转眼间,上海诗词学会成立已三十周年了,想想学会给予我的种种帮助,真是心怀感激。只是自己过于依赖,没有把握大好机会,努力学习作诗,以致每年春节收到水敖会长、思和、鹏举、中行、铁偕、晓军诸位副会长的贺年诗后,无以应答,总心生愧意。不知“六十岁学吹打”还来得及否?愿诸君教我。
寻找组织&&
夜光杯2017年03月08日 星期三
小时候喜欢看关于我党地下斗争的影剧,每每看到一些革命前辈与组织失去联系,犹如失群的孤雁,痛苦、无助、?徨的时候,便会设身处地,为之一掬同情之泪。想不到后来真的有了与组织“失联”的经历与感受,这个组织,便是上海诗词学会。
  学会成立于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后期,那时我未到不惑,还算是个青年教师。有次奉陈允吉先生之命,去上海教育学院参加一个研讨会,在会上认识了刘衍文先生。与衍文先生结识交往,永远是件愉快的事情。他的机敏有趣、率直童真,足以感动所有的人。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这样描述过他:“刘师衍文,学泽醇厚,为沪上学界之大家。好交友,又善提掖晚进。故其宅学子比踵,门庭若市焉。余亦常过而受教,得益多矣。”有一次,衍文先生跟我说起,他与肖挺等人正在筹建上海诗词学会。过了不久,他跟我说,上海诗词学会正式成立了,由他出任秘书长,看他的兴奋劲儿,知道衍文先生是从来没有当过官的。又过了不久,他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张表格,要我参加他们的组织,于是我便成了上海诗词学会的第一批会员。又过了不久,衍文先生邀我去晋见肖挺会长,那次会面的地点已忘,只记得是在一间小小的客厅里,三个人三杯咖啡。肖挺先生长得清癯,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特别的有神,一眼望去便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或许是衍文先生的话太多,相比之下他便显得有点寡言,但看得出来,他对我这个晚辈还是很友善的。这次晋见礼仪多于实际,他们也没有大用我的意思。于是这便成了我所参加的与组织失联之前的唯一一次“学会活动”。后来,衍文先生告诉我,学会搬家,粗心大意地?了不少材料,估计包括了我的表格。后来,衍文先生又告诉我,他不当秘书长了,个中原因他没说。可从此我便没有收到过组织的任何通知,彻底失联了。
  一晃便是二十年,我的专业重点渐渐转移到了古诗词的研究与实践上。因为有了实践,便有了与同道们交流切磋的需要,也便有了寻找组织的愿望。组织在身边,要找却也难。我只好通过在晚报上刊登诗歌来发出寻找组织的“信号”,果然,在发表了与邓婉莹的酬唱诗之后,收到了褚水敖会长的热情邀请,隆重接见。现在看来,当年的这两首诗对于寻找组织自有其非凡的意义,邓婉莹的诗题为《仲秋感遇兼寄吾师》:“中庭明月出清穹,秋气侵阶动草虫。快雨时晴四处净,乐禅偶悟六尘空。桃花不必怨流水,李树无由轻转蓬。满目浮云何所望?天涯尽处见征鸿。”我的答诗是:“羲和敲日裂苍穹,又值深秋泣老虫。独立寒风搔白发,数飞幼鹤悟澄空。一心观照诗求律,百代因缘藕结蓬。我自拈花望四野,烟云生处有悲鸿。”
  在重新填写了入会申请之后,我终于回到了组织的怀抱。令人欣喜的是,我也因此认识了许多热爱诗词创作的同道挚友,大家酬唱应答,其乐也融融。
  一晃又过了七八年,在与学会同生共长的过程中,感慨多多。我深切地体会到,一个社团,没有编制,没有工资,大家能够凝聚在一起,除了共同的兴趣爱好,一把手的个人魅力便是至关重要的。在与水敖会长的交往中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我有一首写水敖的诗:“水敖柔情柔似水,深得南华真三昧。主持诗界静无为,道法自然百事遂。”柔情似水,柔中寓刚;无为而治,治社有方。这就是我愿意为诗词学会这个团体尽一份绵薄之力的原因。
不尽长江滚滚流&&
夜光杯2017年03月09日 星期四
日前老友茶叙,说起中国诗词大会,说起胡中行先生《诗词大会之后》一文。我突然觉得中国诗词也许是真的火了。面对电视普及诗词到教授精英层的参与关心,我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尤其是看到文静雅秀的女擂主羞涩地站在赛场的中央,年龄越来越轻了,知识面越来越宽了,作为一个教了数十年古代文学的教师,心里有的除了一丝高兴,更是多了一些对诗词传承的思考。
  于是,我自然想起今年已届三十足岁的上海诗词学会。想起学会资深师友方智范先生,他把我和蔡慧苹的词稿送其业师万云骏先生请益。之后,蔡稿获登华师大《词学》杂志,我则因为当时已完成《诗律七题》和《李商隐近体诗选说》两稿,并有上世纪六十年代面聆复旦陈子展和范祥雍两位先贤指导的经历,华师大沈剑英和朱碧莲教授伉俪建议我们加入上海诗词学会。经过两次***、一次当面沟通,我们欣然应允。尽管当时已届不惑之年,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化重建的开放初期,这被视为一种难得的荣誉。还记得,接到沈先生获准入会的***是一个上弦月的夜晚,月儿在笑,我们也在笑,最后步行至四川北路上的凯福饭店吃了一顿烤鸭和芥末鸭掌。从此,人生的后半段与上海诗词学会结下了深缘。
  三十年的学会活动成为人生中的暖心事。因为其中有前辈学人的教诲,更有后生不断交出的成功答卷。我从未忘记我的老师,加入学会更让我加强了扶持新人的信念,而不久我就发现这一信念早就成为老会员的坚强共识,这里面,值得回忆的事太多。
  我从六十五岁赋闲后也未抛掷教鞭,大小讲座,络绎不断,为爱好者分期讲授诗词史和创作,并以一个入会三十年的老会员身份具体指导学生作品,推荐优秀者入会。近年国内诗词热已在国外造成不小影响,学生中长期接受西方教育的海归人士占相当比例,其中母女档、情侣档常有出现。下课了,夕阳西下,梧桐影中,两两挽手、挟书而行渐成路上一道风景。
  看着他们被美丽诗境滋润的脸,我常会想起子展先生、祥雍先生、沈剑英和朱碧莲贤伉俪以及其他前辈与同行者,是他们保证了我们这代人对中国诗词的正确传授,为曾已面临式微的诗词注入了新的生命,而上海诗词学会替专业传承提供的多维平台,组织并见证了已有三代乃至四代人心口相传的文字因缘,实属功德无量、渡人无算。会员从我们入会时的小几十名到目前的八百余位,创、研水平屡见新高,更足以证明上海诗词道统未断。
  胡中行先生说过,诗高而可攀。的确如此。上海诗词学会这座平台越筑越高,会吸引更多的青年人、中年人乃至老年向学者攀援而上,而正确学习、传递中国诗词文化将使学会聚集更多老中青的研、创同好携手共进。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不仅仅是我的心愿,更是前辈的心愿。开心的是,这一切正在实现。
恰也是“三种境界”&&
夜光杯2017年03月10日 星期五
一位好友激励我,说今年是上海诗词学会成立三十周年,我是会长,应该对学会的生涯有所评述。这让我为难了:回眸学会历程,千姿百态,得如何评述才好?
  忽然想起王国维的“词中三种境界”。那是王国维对着“古今之大事业、大学问者”,拈来宋代三位大家的词中名句,道出他的高远向往。三十年来,上海的旧体诗词从创作到评论,因为多方发力,呈现出越来越兴旺的面貌。这种现象,喻之为创造着“三种境界”,我觉得十分恰当。
  第一境,语出晏殊《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上海诗词学会成立以来,绝大多数会员的精神指向与心灵归宿,可谓“独上高楼”。“独上高楼”是为了“望尽天涯路”:综观文化发展的长河巨浪,汲取传统文化的神韵灵性,腾挪胸中翻滚的意象之波,表现当代生活的多姿多彩。上海诗词学会前进的脚印,是伴随改革开放的步伐同时留下的。开始的时候,参与者多是离退休老同志。后来,会员的平均年龄逐渐降低,如今则是老中青皆备,最可喜者,涌现了许多具有诗性心灵甚至才气纵横的青年诗人。不论年龄大小,诗人们大都追求着一种精神高度:凭借诗词的激情与想象力,滋润并净化自己的心灵,守望道德情操,提升审美素养。岁月悠悠,新作不断,诗人们站在高处,望向远处,自然造成了上海诗词的崭新气象。
  第二境,语出柳永《凤栖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由于工作关系与兴趣爱好,我和上海许多喜爱旧体诗词的人士经常接触。大家在一起,总要相互倾吐诗词写作的甜酸苦辣。由于旧体诗词面临的窘境很难改变,想要通过诗词写作而扬名图利,毕竟是难上加难之事。据我所知,我们学会的会员一般都没有这方面的功利欲望,而是把诗词视为自己的精神寄托,当作一种关心生活、修身养性的手段。而且还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努力使自己的作品越写越好。不过,在我们的队伍里,灵感频生、出手即是佳作的诗人到底少数,多数会员都是在诗词的荆棘路上披荆斩棘,以苦为乐。含辛茹苦包括苦思冥想之后,诗思终成佳构,这对自己是内心的欣慰,对社会则是积极的贡献。“借问形容何瘦生,只为从来作诗苦”,无名无利,诗却求好,苦则苦矣,无怨无悔!一旦诗词新作发出了夺目光芒,乐就在其中了。
  第三境,语出辛弃疾《青玉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当代诗词事业的发展,就全国的趋势来说,有一个从蓬勃兴起到渐次壮大的过程。上海也是如此。如今,我会已有注册会员八百多人。会员们创作的旧体诗词的数量与质量,列于全国诗词之林毫不逊色。但会员们并不因此而自鸣得意,大事张扬。在我的办公室和书房里,有许多我会会员赠送的诗词集。不少诗词集质量上乘,但大都不是正式出版,而是自己出资印制,只供内部交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许多上海旧体诗人都怀着这样谦虚质朴的想法。这其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文化现象。由此我想起陈思和、胡中行两位教授在《诗铎》里阐明的一个观点:“……旧体诗词作为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作为现代人的一种文化素养,能够如涓涓细流绵延不绝。这便是我们的办刊宗旨。”比起洪波大浪,涓涓细流流于边缘,却有它自身的美好。灯火阑珊处,亭亭玉立者,也是窈窕美人啊。
TA的最新馆藏
喜欢该文的人也喜欢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