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同学们认真阅读,我BOSS叫我了解下做影视座椅...

  桑鹤轩想见安思淼一面很难,汪永年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他们见面,除了短暂的***之外,他完全联系不上她。


  他还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却已经开始预习失去她之后的生活了。
  桑鹤轩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像火一样洒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他就又开始想她。
  其实就算他在忙碌也会想她,这几天没怎么和安思淼联系,桑鹤轩无法安心做任何事,深夜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住宅,只觉得什么都不顺眼,连吃饭都没有任何胃口。
  利承泽敲响办公室的门,桑鹤轩回身唤他进来,对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桑先生,汪老先生约您下午两点在碧春茶庄见面。”利承泽将写着茶庄地址的纸条递给他,压低声音说,“打***的人嘱咐让您一个人去,我查了一下,***是卫鸿曦那边的人打来的。”
  卫鸿曦,现任解放军总后勤部政委,是汪永年的前下属,现任总后部部长戴丰的下级,这些年对方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桑鹤轩将纸条放进衬衣上方口袋,思索须臾后颔首道:“我知道了,把今天下午的其他行程全部推掉,我现在就走。”
  利承泽道:“时间还早,您不吃个午饭?”
  桑鹤轩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多,离两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吃了。”桑鹤轩回了他,走到衣架处拿了外套就离开了办公室。
  利承泽没有急着离开,仔细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办公室,桑鹤轩的办公室从来不允许别人乱动,一直都由他亲自负责。
  他把书桌上的文件归于原位,打扫到安思淼的位置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桑鹤轩独自驾车到了碧春茶庄,这里地址很偏,如果不是利承泽给他准备了地址,他估计很难找到。
  中午时分,茶庄没什么人,汪永年选择在这里见面的用意很明显。
  桑鹤轩停车进了茶庄,开了个包间点了壶普洱坐在里面喝茶,一喝就是一个多小时,喝得非常平静,品得相当用心。
  汪永年到的时候,服务员来通知桑鹤轩,桑鹤轩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如果有位老爷子到了就告诉他,这个时间来这种偏僻地方的人不多,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桑鹤轩出门迎人,随口吩咐服务员换新茶来,走到门边的时候正看见汪永年从车上下来,他身边跟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两人都是便服,身量相等,面色严肃。
  司机为两人开完门便回车上等着,桑鹤轩走下台阶行至汪永年面前,低沉温和地叫了声:“外公。”略顿,看向他身边的人,语调熟稔,“卫政委。”
  卫鸿曦朝桑鹤轩点了点头,微笑道:“好久不见了桑老板,咱们里边儿说,门口不方便。”
  桑鹤轩自然不会拒绝,让开路让汪永年先走,汪永年瞥了他一眼,和卫鸿曦一起进了茶庄。
  一行三人一起走进桑鹤轩定好的包间,包间里环境虽称不上顶尖,却也算雅致,上好的龙井已经沏好,正泛着淡淡的茶香。
  汪永年一落座,桑鹤轩便十分自然地为他沏茶倒水,顺便还给卫鸿曦倒了一杯。卫鸿曦连声称谢,汪永年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来这不是喝茶的,抓紧时间说正事吧。”汪永年推开茶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他,“你怎么样才肯和淼淼离婚?”
  桑鹤轩有点想笑,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女人遇到的比较多,今天居然让他体验了一次。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桑鹤轩也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坐在两人对面,轻声细语地说:“既然我娶了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离婚。”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缓声音,“我想她也不希望离婚,女孩子离过婚说出去也不好听,我不希望她不好。”
  汪永年蹙起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桑鹤轩诚恳地说,“其实这对外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您愿意,不过一句话而已。”
  汪永年冷笑道:“可我却不愿意替一个利用我孙女的男人说这句话。”
  桑鹤轩怔住,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不是告诉你想好怎么和我说吗?这么多天你就想到这么几句?”汪永年讽刺道。
  桑鹤轩垂眼,低声说:“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全,我对不住安安,我无话可说。”
  汪永年睨着他道:“你刚才说淼淼不希望和你离婚,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那点事,你觉得如果她知道了你只是利用她,还要拖我和她下水,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桑鹤轩深吸一口气,抬手推了推眼镜,捂住额头。
  汪永年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茶这个动作让桑鹤轩略微惊讶,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对方,眼睛里带着探知。
  “你知道我出来之前淼淼和我说什么吗?”喝完茶,汪永年向他问道。
  桑鹤轩摇了摇头:“猜不到。”
  汪永年拍了拍卫鸿曦的肩膀:“你当时在,你来说。”
  卫鸿曦放下茶杯,勾着唇角道:“桑老板,咱们都是熟人,我也不兜圈子了,直跟你说。淼淼是我看着长大的,出来时她拉着我和老首长的袖子说,让我们别为难你,有什么事多让着你。哈哈,我们两把老骨头对她那么好,到头来却要让着你这个年轻人,你说这丫头该不该打?”
  桑鹤轩抿唇低头,沉默着没有吭声。汪永年一直在观察他,见他这副样子,不知何意地轻哼了一声。
  卫鸿曦听见这声哼,转了话题道:“你在香港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以前老首长在的时候你那点事也不是不清楚,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的戴部长是个倔脾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肯顺他的意,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
  桑鹤轩闻言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道:“若我顺了他的意,也就等于把这么多年的家业全都交给了他,戴部长胃口太大,桑某人微言轻,供不起。”
  “你那些家业也不是正途得来的,给了他又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家伙我都瞧不上,你以为你的胃口很小吗?如果不是当时快要退休了,你的事我早就查了。”汪永年指了指桑鹤轩,面色不悦。
  桑鹤轩想说什么,可思及自己的目的干脆又闭了嘴。
  汪永年正要说什么,卫鸿曦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低声道:“是淼淼。”
  桑鹤轩眉头一扬立刻看过去,汪永年瞪他一眼,直接把***拒接,冷着声说:“要我帮你也可以,但你得把事情跟淼淼说清楚,你这是在犯法,就算这次脱了险,保不齐以后又会东窗事发,我年纪大了,保不了你一辈子,她是你的妻子,必然会被你牵连,如果这样她还同意,那我就帮你。”他说完,由卫鸿曦搀扶着站起来,干干脆脆地走了。
  桑鹤轩坐在茶庄里,一下午都没离开,茶喝完了又上,他的脸色一直都很平静,死人一般平静。
  这次谈话结束,汪永年回了家就解除了对安思淼的禁足,安思淼在老爷子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迅速赶回家和桑鹤轩的家中,想要从他这里了解一下。
  安思淼不是傻子,连卫鸿曦都来了,那就说明桑鹤轩和外公之间、甚至是国家之间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外公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反对他们的婚事就可以理解了。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桑鹤轩娶她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安思淼完全不必再好奇。
  心里急切地想知道***,回到家中却不见桑鹤轩,安思淼拿出手机迅速拨下他的号码,***一接通便脱口道:“你在哪?”
  桑鹤轩举着手机结了茶庄的帐,开车赶回家中,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蹙眉沉思的妻子。
  天色已经晚了,电视里正放着新闻联播,安思淼的心思显然没在电视上,这个聪明的姑娘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就算他不说,她应该也感觉到他当初急着和她结婚的目的不纯。
  桑鹤轩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沈嘉致说他卑鄙无能这一点都没错,他在戴丰那里斗不出个胜局,就到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这来掐别人的弱点,不管说给谁听都很无耻,他本人也这么觉得。
  他不声不响地走到沙发边坐到她对面,安思淼抬眼看向他,两人视线对接,安思淼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心凉得不行。
  安思淼知道,这种时候指望桑鹤轩开口比登天还难,于是她主动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桑鹤轩轻笑一声歪了歪头,片刻后又转回视线看着她,停顿了差不多三秒,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安思淼惊诧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桑鹤轩顺从地放开她,却转而将她横抱起来,步伐坚定地朝楼上走。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安思淼急切地挣扎道:“鹤轩你别这样,你先放我下来,你别冲动……”
  桑鹤轩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回到卧室将她扔到床上,扯了领带附上她还未来得及起来的身子,一如往日那般平静地反问:“我没有冲动,你见我什么时候冲动过?”他一边说话一边解衬衫纽扣,迅速脱下衬衣扔到一边,眼镜片后面那双细长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平静温柔地说,“乖,不管是死刑还是死缓,无期还是有期,都呆会再说吧。”
  他还没听到她知道一切后的真实回答,却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她会怎么做,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对自己没信心,对安思淼也没什么信心,事情本不该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不争气,对不该有感觉的人产生感觉,没有按计划执行,这么做的后果本就该由他承担。
  如果他能放下一切彻底地将安思淼玩弄于鼓掌之上,现在该难过的就是汪永年而不是他。
  汪永年应该也看出来了,即便他让安思淼进了宏微做财务,可他却不忍心真的让她趟这趟浑水,他更加不愿意用花言巧语来继续欺骗她,让她痛苦地为他做事。
  桑鹤轩现在全部的心绪都在安思淼身上,只要她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心就会翻江倒海,他表面再平静再一尘不染也只是粉饰,他恨不得挑断自己身体里每一根为她动情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桑总就觉得啊,反正不是死缓就是死刑,不是无期就是有期,都这样了,还是顺应本心吧……不然去牢里捡肥皂了实在不甘心啊(;′⌒`)
  咳咳,下一章就V了,很不道德地卡在这里V,这个作者真是想钱想疯了,你们快用评论砸死他!!!
  PS:明日三更,大约时间要晚一些,因为要等编辑睡醒开V,大概十点左右更新吧,早的话九点
  反正就在这个区间,大姐到时候别急~爱你们=3=

  安思淼仰视着桑鹤轩,他黑发凌乱,无可挑剔的脸庞十分苍白,干净的无框眼镜后眼神认真。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她在他眼里读到了犹豫。
  肢体语言总是比嘴上的言辞更让人无法抗拒,桑鹤轩赤着上身将安思淼抱在怀里,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见他节奏很快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期待已久的事终于要实现了,可却是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下,世道对她如此残酷。
  桑鹤轩无疑是个怪人,不管做什么事他总是简练警惕,明明看上去很温和,现实的他却让人觉得刻薄、难以相处,不给别人和自己留任何情面。
  一如此刻,他既然做了,就没给她和自己留任何退路。
  桑鹤轩轻抚着安思淼的头,将她的长发捋顺,直到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低下头,后撤身子吻上她的侧脸,顺着她脸庞的线条一路来到她雪白的颈项,诱-人的薄唇贴着女孩的肌肤,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桑鹤轩将安思淼上身的衬衫慢慢脱掉,又解开她长裤的扣子,一点点朝下褪去。安思淼红着眼圈伸手阻拦,可他却完全不顾她的阻拦,力道很大地朝下一拉,她整个人顿时被他脱得只剩下内衣了。
  其实安思淼知道,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桑鹤轩也不会勉强她。就像刚才,他脱她的上衣,她可以拒绝的,但是她没有,后来对他接下去行为的阻拦更显得欲盖弥彰。
  桑鹤轩难得衣衫不整地与她面对面,她不可避免地欣赏到了他上身的全貌,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胸膛,那处偏下方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面积不大,颜色很浅,应该时间很久了。
  桑鹤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地为她解惑:“是***伤,很久以前的。”
  安思淼惊讶地望向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直接在她仰起头的一瞬间吻住了她的唇,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她的内-裤,接着是文胸和他自己的皮带,他两只手压制着安思淼想要挣扎的手臂,舌尖撬开她紧张的唇齿,深深地吻着她。
  安思淼轻哼一声,屋子里没有开灯,本来她还能勉强看清他的脸,现在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黑影了。她的脑子乱成一片,双腿不自觉曲起,桑鹤轩比她更早察觉到她的动作,早在她欲为此事的之前就挤进了她双腿之间,她再想做什么,也只等于变相夹紧他有力的腰了。
  “听话。”桑鹤轩偎在她耳边低沉地诱导着,“我什么都给你。”
  安思淼无力地撑着他的胸膛,咬唇道:“可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桑鹤轩便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似乎不想听她说出拒绝。
  他亲了她一会,按着她的肩膀说:“我已经没办法停下了,你知道为什么。”
  安思淼茫然地躺在他身下,红唇微微张开,眼睛迷蒙地眯着。她的双腿因为他的缘故也微微张开,白皙修长的腿紧贴着他被微凉的西裤包裹着的长腿,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拒绝。
  桑鹤轩再次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上来点。”
  安思淼别开头没有看他,但身子还是顺从地朝上挪了一下。
  “看腻了我的脸吗。”桑鹤轩低声询问,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与她四目相对,“记得第一次在夜总会看见你,你一直在找机会看我。”
  安思淼一愣,随即红着脸道:“我没有……”
  “好,你没有。”桑鹤轩也不反驳,边说话边将手伸到她双腿之间,语气又轻又柔,几乎小心翼翼,“你那时唱的歌真好听,那些酒全都是送给你的。”
  安思淼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察觉到他在下面的动作,只是拧着眉说:“我没收到酒。”
  她的话让桑鹤轩轻笑出声,他声音略哑道:“嗯,是他们沾了你的光。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喝酒,漂亮的花就要干干净净地开放,不需要给任何人收成。”
  安思淼满眼迷惑地望向他,她想开口说什么,但也就在此刻,身下温热的缝隙处传来属于别人的触感,安思淼轻呼一声,想要阻拦,但桑鹤轩紧紧捏着她两手手腕,以一种不容置噱的强硬姿态控制着她的一切。
  安思淼还是第一次看见强势得如此直接的桑鹤轩,他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假面具,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摘掉了面具,她看见的是与他往日表现出来那些完全不同的东西,这种无法定义的格调与心计,让她不能控制地加深了对他的恋慕。
  他就像一块精密的表,她能看透的只是他内在的千万分之一,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足以令一切女人缴械投降,也足以令相当一部分女人望而却步。
  安思淼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冷修长的手指探进了属于女孩最私-密的部位,她滚烫着脸想要挣脱他有力的手,可即便只是一只手,他的力量也不是她能抗衡的。
  万般无奈下,安思淼不自然地说了句:“我怕。”
  桑鹤轩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望进她的眸子,她的羞涩与矛盾被他尽收眼底。
  他眸色微闪,俯下去吻了吻她的唇,喘息短促而沉重,属于男人的本能让他变得很可怕,不过还是有好消息,他到底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放开了她的手。
  安思淼的手得到解放,无力地搭在床的两侧,她没有去推他,而是微闭着眼敏感地等待着。她的反应让桑鹤轩心情愈发复杂,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但一想到一切结束后他将付出什么,他又觉得现在这样也有情可原。
  桑鹤轩素来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男女之事干净得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现在好了,他总算和女人有了如此亲密的进展,却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做。
  这个进展,价值高昂。
  男人的手指一点点进入娇-嫩而又狭窄的通道,那里渐渐涌出水润的液体,桑鹤轩的呼吸一点点加重,额头上青筋时不时跳动一下,足可见他隐忍得有多难受。
  安思淼见他那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尝试着去抱他,手臂搭上了他的背,却被他拉回来按在她的胸口。他低头咬住她胸前娇-挺的凸起,不允许她做任何事,一切都由他掌控,他永远高高在上,无论哪个时刻。
  “其实我不太擅长。”缓缓将手指在女孩身体里进出,桑鹤轩的声音仿佛孕育在火山里的岩浆,“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安思淼垂眼望向自己下方,桑鹤轩的手指在她身体里进出的节奏让她不停喘息,压制不住的低吟不断溢出,她仿佛受不了这折磨一般使劲挣开了他控制着她手腕的手,将他在她身下作恶的手拉住,拧着眉说:“别用手了。”
  桑鹤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脱掉长裤与内-衣,与安思淼彻底赤-裸相对。
  其实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可他又不能轻举妄动,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好像下定了决心般,男人勃-起的坚硬抵着女孩温暖的入口,两瓣花瓣被那炙热的顶端顶开,一寸寸挤进去,沙哑压抑的男声关切地问:“疼么?”
  安思淼蹙眉感觉着,须臾后咬唇摇了摇头:“不算很疼,还好。”
  桑鹤轩“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不可忽视的情-欲。这个白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现在脱光了衣服,在女人的双腿间露出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求与丑恶。
  他平时塑造的形象有多干净,现在就有多禽-兽,他坚持原则、从不向任何人妥协的形象,彻底毁灭在了这个女人的双腿之间。
  随着桑鹤轩一点点深入,安思淼眉头越皱越紧,终是忍不住掐住了他的胳膊,留下道道红痕:“疼。”她难捱道。
  桑鹤轩深呼吸一口,温柔地安抚她:“一会儿就好,给我点时间。”
  安思淼红着眼圈看他,最终还是掉了眼泪,她抬手抹掉眼泪,歪着头抓起枕头一角咬在嘴里,用手臂遮住眼睛,闷声不响。
  桑鹤轩心情复杂地望着如此倔强的她,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真的很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麻烦都不再存在,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感到穷途末路,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他们的未来,他和她只能是他和她,却不能是他们,他其实很累。
  不想再耽搁,男人一挺身整个没入了女孩的身体,将她彻底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在他身下闷哼一声,松开嘴里的枕角,拿开手臂瞪着眼睛看他,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延续刚才的速度退出进入,直到女孩的声音泛起哽咽,他才慢慢停下了动作。
  像是在等待什么过去,桑鹤轩揽住安思淼紧紧抱着,他是那么小心谨慎,就算j□j也不会闭上眼,不准她有任何夺取主权的行为,可在他心里,他和她之间的博弈早就有了胜负。
  那阵差点无法把持住的兴奋褪去后,桑鹤轩一点点恢复了动作,安思淼原以为还会接着再痛,可跟着那段尴尬的沉默逝去的还有她的痛觉。
  她在他频繁的进出下慢慢察觉到一丝不同的悸动,她知道那是什么,精神和心理上都很愉悦,但理智上却又很羞耻。她咬着唇瓣,隐忍着不呻-吟出声,但桑鹤轩却用手指拨开她的唇让她叫出声来。她难熬地仰起头去,修长白-皙的颈项好像美丽的白天鹅。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不辞疲倦的桑鹤轩侧身躺到了她旁边,将她转过来侧躺着面对面,拉起她的腿搭在自己腰上,再次进入了她。
  安思淼低吟一声,用手捂住了脸,喘息着摇头:“不……”
  桑鹤轩似乎很满意这个***,温柔地说:“和你想象中一样吗?”
  ……和她想象中一样吗?
  ……不,她并没有想象过这种事。
  安思淼被他这话问得愈发羞耻,抬手朝他拍去,手掌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思淼愣住了,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为自己无意间扇了他一巴掌的行为感到惊讶。可她身下的感觉告诉她,他没有因此有任何停顿,甚至动作愈发快了。
  安思淼口中不断溢出破碎的呻-吟,男人持久不退的势气令初次尝试的她很吃不消,她忍不住连连告饶道:“不……要……鹤轩,不要了……”
  她的低泣让桑鹤轩有些为难,他抿了抿唇,贴近她把她搂住,翻身换做正常姿势继续动作。
  他的速度加快很多,安思淼凌乱的长发分散在雪-白的身上,脸颊红得似火,唇瓣丰润饱满,胸前的挺-立上还留有属于他的痕迹。她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胸口发育很好的两团摇摇晃晃,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他耕耘了很久,才在她险些神志不清时如她所愿暂停了这一切。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身体上的谈判正式落下帷幕,可精神与心理上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安思淼醒过来的时候,桑鹤轩就躺在她旁边抽烟,他一手夹着点燃的香烟,一手摆弄着银色的打火机,他思考时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咔哒咔哒的响声青青脆脆,平静稳定。


  他知道她醒了,未等她开口便自语般轻声说,“我要想想,认真地想想……”
  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已经好不了了,人与人之间越来越丑陋自私,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人们言之凿凿的用来保护弱者的法律从来没有保护过他,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经历过无数尔虞我诈,他从来没有为他的选择而后悔,也从没想过要乞求谁的宽恕,他不再需要法律的保护,却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桑鹤轩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把手里的烟灰缸拿到床头柜上,他早已穿戴整齐,甚至还一丝不苟地打了领带,细碎的黑发下,他被眼镜片遮挡的双眸那么镇定,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我和你结婚,是因为生意上有些麻烦,上次和你说的时候你没让我说完,现在我来把这件事完整地告诉你。”桑鹤轩平静地叙述着,“苏联解体之后有一批军火拍卖出售,这些东西是不交易给有政府背景的资金持有者的,中国很需要它们,所以就授意了一些包括我在内的华裔、港澳富豪购买下来私下移交政府,赚取一定费用。因此,我和你外公早就认识。”
  安思淼本来迷蒙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心凉得噼里啪啦,怔怔地望着面无异色的桑鹤轩。
  桑鹤轩没有停顿,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一些别的生意,其中包括一些不合法的,简单来说就是走私,而且数额很大。你外公当时快要退休了,所以装作不知道,现在新部长上任,狮子大开口,我不愿妥协,所以回了内地。”他按了一下眉心,推了推眼镜道,“我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外公很疼你,总后部那里老爷子余威犹存,直接让他出马必然不可能,所以我想从你这里找突破口,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就是这样。”
  安思淼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发出声音,她感觉双眼好像出了问题,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只剩下了黑白两种颜色,连微启的唇瓣都在颤抖。
  其实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她预想到了他并不爱她,她以为不管他说了什么,惊喜也好失望也罢,都会在她意料之中,她不会惊讶,可当时事实真的发生,她才明白自己太异想天开。
  她只觉身体里全部的血液都随着他的话一寸寸结成冰,再由他结束话语时那淡而无味的语气全部击碎,它们伴着心碎响起的声音,她听得真真切切。
  如鲠在喉,安思淼试着开口,却一直组合不出一句完成的话,最终她只是颓然地问:“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瞒不下去了吗?”
  桑鹤轩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停顿,他低沉的“嗯”声让她恍惚了一下,眼泪不自觉流出来,她抓紧被子,哽咽着说:“你……你怎么这样啊?”
  桑鹤轩心里不比她好受多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她,但他一对上她的眼睛就乱,只看了一眼便仓促地收回了视线,眼睑低垂,沉默不语。
  安思淼支撑起身子,掀开被子抓起整齐叠放在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这显然是桑鹤轩放在这的,他预料到了一切后果,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他总是如此周到,周到的让人恨不得他死。
  她背过了身,桑鹤轩才敢去看她,他几番欲语,又觉得不该为自己的卑鄙辩解,反反复复的结果就是,等安思淼穿好衣服平静下来,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安思淼白着脸站在床的另一边,她在穿衣服时逼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消化突如其来的真相,她并不傻,只是不愿怀着质疑去面对一切,当事实被揭露,往日的点滴便全都成了有意为之。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指望我会帮你向外公求情吗?”回想起昨晚他那句什么死期死缓有期无期的话,安思淼也反应过来他根本没觉得她会帮他,于是不等他回答便道,“你对我好、对我爸妈好、对我的朋友好、让我去你的公司做财务,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她问得很平静,只是声音很轻,语气很无力,脖颈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桑鹤轩仰头看向她,他这次没有很快回答,他停顿了很久,似乎经过了认真地深思熟虑,才艰涩地否认道:“开始,只是一开始。后来不是。”
  安思淼又想哭了,她忍着心酸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桑鹤轩诚恳地摇了摇头,摘掉眼镜使劲揉着眼窝。
  安思淼抹了抹眼眶,声音嘶哑地说:“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我一心一意为你,我把你当做我的丈夫,当做这个家的主人,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桑鹤轩直接从床上站起来,站在她面前,与她之间隔着一张床,却仿佛隔着山江湖海,他焦急而挣扎地说:“我会,我怎么不会,如果我不会,你就算现在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只要我愿意,你甚至一辈子都会蒙在鼓里,你在宏微做财务,宏微的账目你全都看过,我完全可以拿这件事来逼你外公帮我,可是我没有,我可以继续骗你、利用你、玩弄你,无所不用其极,我可以过得很轻松,可以分文不损,可以高枕无忧,可是我没有,我全都没有。”他握着拳头,须臾后又松开,转过身背对着目瞪口呆的安思淼坐到床边,支着额头再次沉默。
  安思淼张张嘴,想说话又不知该先说哪一句,她有一肚子的怨言和诉苦,可看着他疲倦凛冽的背影却全都说不出来了。
  她为自己的犹豫感到困惑失落,拿了包绕过床畔离开,走到门口时还是对他开了口,只说了句:“我回家了。”
  桑鹤轩现在又能说什么呢,他能做的只是看着她离开,“别离开我”这句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因为他明白,就算她答应他,他也不会心安。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爱情吧,让一个最想控制的人彻底自由,就算牺牲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
  安思淼走了没多久,桑鹤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有一瞬间希望是安思淼打来的,但他知道那绝不可能。
  接了***,听着廖乐山在***那头询问情况如何,桑鹤轩勾唇微笑,道:“兵败如山倒,等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桑总,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接受你嘛,你要说啊,平时的能说会道都哪去了

  安思淼回到安家,一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汪永年。汪永年正在喝茶,一边喝茶一边看表,听到开门声望过来,见到安思淼后微笑了一下。


  “回来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回来,一点都不惊讶,“进来吧,傻站着干嘛呢,门口多冷啊。”
  安思淼回神,点点头进了屋,将门关好,摘掉了围巾。
  汪永年偶然间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捏着茶壶柄的力道一紧,茶水洒出来很多。
  “外公!烫着没?”安思淼焦急地跑到他身边坐下,将茶壶接过去检查他的手。
  汪永年收回手,皱眉凝视着自己的外孙女,眉宇间凝满了寒霜:“那小子跟你说清楚了吗?”
  安思淼一怔,沉默地拿出手帕帮他擦掉手上的茶水,汪永年扯回手拒绝了她,直接道:“说,别管这个。”
  安思淼抿了抿唇,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汪永年都气笑了:“他都说了,你还什么都顺着他??”
  安思淼不太清楚这个“顺”指的是什么,她疑惑地看向汪永年,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她的脖子,她顿时反应过来,抓过围巾围住,尴尬得手足无措。
  汪永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揉着额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思淼愧疚地说:“外公,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争气。”
  汪永年看她快哭了,心下十分不忍,他近些日子身子越来越差,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唯独对这个外孙女,是每一桩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她长大,她爷爷奶奶去世早,只有他这一个祖辈亲人,他对她可谓是捧在手上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能不心疼?
  汪永年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无奈道:“不怪你,是那小子不地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还不都是他带坏你。”
  说起桑鹤轩,安思淼就不能不想起他那番坦白,她挣扎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外公,他犯的罪很严重吗?”
  汪永年冷笑:“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也就***毙好几次吧。”
  安思淼瞬间脸色煞白,她对桑鹤轩的心意昭然若揭。汪永年看在眼里,很长时间都没言语,等她稍稍平复情绪,才再次开了口。
  “你如果真的不忍心看他出事,外公就帮他。”汪永年压低声音,“你卫叔叔来你也见着了,那小子本身跟中央的关系就千丝万缕,私下里做的那点事要瞒下也不是不行,外公就是看不过他利用外公的淼淼,外公的宝贝,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安思淼忍了半天,终究是被这话惹得再次哭了出来。她眼睛红红的,明显已经哭过很久,汪永年不忍地安慰道:“淼淼不哭,外公有办法的,外公这辈子为了国家兢兢业业,有点事还是会有人给外公面子的。你别急,只要外公还有口气在,就不会你受委屈,外公不能让你做寡妇啊,对不对?”
  安思淼泣不成声地扑进汪永年怀里,所有的委屈愧疚全都爆发出来,汪永年拍着外孙女的背,自妻子去世后就从不曾红过的眼眶莹上了热泪,他心里想着,但愿他没有看错人,桑鹤轩能在他死后好好保护他的宝贝,也好好保护安家一家人和他自己,否则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汪永年是今年才退休的,余威和人脉都还十分稳固,就像桑鹤轩说的,有的事只需要他一句话,接替他的戴部长怎么说都会卖个面子给他,更何况还有卫鸿曦等人作陪。
  事情办得很隐秘也很低调,汪永年甚至都没跟桑鹤轩那边的人打招呼,直接从他这边就把事情解决了。戴永虽然看上去不太愿意,但关系摆在那,卫鸿曦也从里面做了工作,他到底还是答应了。
  只要桑鹤轩结束了手里那些事之后不会再犯,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说到底,戴永肯眯下这件事还是看汪永年的面子。戴永以前也是汪永年手下的兵,只不过后来调走了。他能又调回来接替这个位置,其中不乏汪永年的推荐,他还是念着对方的恩情的。
  当然,这份厚面是基于汪永年在世而言的,如果他去世了,那戴永会不会反悔又不得而知。到了那时,要看的就是桑鹤轩自身的造化和本事了,这恰恰也是汪永年最担心的。
  说到去世二字,就不得不提汪永年的身体。他退休前一直带病坚持工作,工作期间多次住院,终于熬到退休后就直接被送去了疗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他回永江是因为迫不得已,回来之后也会定期去医院治疗,他患的病很重,是尿毒症晚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他本来只想着可以亲眼看着外孙女嫁出去,那样他就算死了也能安心了,谁知道回来见到的却是这些事。
  结束了这些事,汪永年便立刻被送去了永江市市医院继续治疗,他这个年纪患这个病,基本上已经没治了,以中国目前医院的技术来说,他这个年纪换肾风险很大,而且肾源也很紧张,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符合的肾源。
  眼见着外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安思淼也无心再做别的事,每天都呆在医院照顾他,她好几次听见父母跟主治医师询问换肾事宜,还都去做了配对,但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医生不建议由他们提供肾源,更何况并不一定是亲属就一定会匹配,结果没出来之前什么都不能确定。
  安思淼不忍看着外公受苦,瞒着父母偷偷找医生做了配对,如果结果显示匹配,她想自己给外公换肾。
  桑鹤轩这边也很快察觉到了汪永年的动作,戴永那边不再施压,几批货都顺利地走掉了,利承泽告诉桑鹤轩这些的时候,桑鹤轩好一阵都没说话。
  “桑先生?”利承泽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桑鹤轩没有回应,只是抬起胳膊凝视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意地说了句:“我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呢。”
  利承泽不解道:“桑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桑鹤轩摇摇头,低声说:“什么都没有了。”可他还是放不下。
  利承泽不明所以,所以也不好搭话,只好默默地站在那听着。
  桑鹤轩望向落地窗,看着对他来说并不熟悉的永江市,嘴里吐出的字句仿佛正在结冰的寒霜,透着散不尽的寒意:“承泽,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够养活自己不就行了吗,我自己一个人,要赚那么多钱干吗?”
  我自己一个人——这几个字桑鹤轩说得语调艰涩,利承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谨慎地说:“桑先生,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说完生意的事再告诉您,不过我想您更想知道这些。”
  桑鹤轩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镜片后的眸子隐隐透着严厉。
  “汪老先生住院有几天了,是尿毒症晚期,就住在市医院。太太的父母都去医院做了配对,太太也做了,现在结果还没出来。”
  桑鹤轩皱起长眉,冷声道:“住院几天了?怎么现在才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戴部长那边发话之后就一直忙着处理滞留的那几批货,结束之后廖先生问起我您和太太怎么样了,我才派人去了解了情况。”利承泽自责道,“对不起桑先生,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让人时刻观察着。”
  桑鹤轩起身道:“与你无关,你只是秘书,我不吩咐你就不做,你没错。”他绕过桌子拿了外套,边朝门口走边说,“打个***给你上次在市医院找的那个医生,我现在过去,让他帮我跟汪永年做肾脏配对,先别让太太知道。”
  利承泽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桑鹤轩回头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怎么?”
  利承泽立刻回神,忙低下头道:“没,没怎么。”
  桑鹤轩收回视线,利落地关门离开,相较于他的干脆果断,利承泽却久久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平气和地面对现实。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在他看来,桑鹤轩这个人本就该这样,又绝对不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桑总,肾很珍贵的QAQ拿我的去吧,我有八颗……

  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安父安母都守在汪永年的病房等着,老爷子并不知道一家三口都在做肾脏配型,他要是知道的话是绝对不允许的。


  安思淼洗完了饭盆从外面回来,把东西放回柜子上,看了一眼坐在外公病床边神色凝重的父母,悄悄退出房间去找主治医师。
  巧的是,安思淼走到主治医师房间门口时,桑鹤轩正从里面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走出门口时正在穿外套,看见迎面而来的安思淼,他也愣了一下。
  有几天没见,桑鹤轩看起来瘦了一圈,苍白的脸色让黑眼圈十分明显,但他穿着依旧考究整洁,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雪白的衬衣纤尘不染,还一丝不苟地打了领带。
  安思淼这阵子过得很不好,但她一直都没觉得自己会崩溃,她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可当她看见桑鹤轩的时候,那些积压在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担忧就全都涌了上来。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他的存在让她觉得安心,他那么可靠,永远温柔坚定地站在她身边,让她可以无所畏惧地向前走,永远不用担心未知的未来。
  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就可以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安静地为她解决那些麻烦。
  他要是没有骗她就好了,那他该是个多完美的男人,可惜啊,那只是他装出来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
  两人对视半晌,先开口的是桑鹤轩,他随手系上西装外套的纽扣,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侧首仰望着她。
  安思淼没有坐下,只是木讷地回视他,心里闪过千百种回答,却没有说出任何一种。
  “怎么不说话。”见她沉默,桑鹤轩接着问道。
  担心沉默会显出自己的心虚,安思淼听他追问便立刻道:“很好,我过得很好。”
  桑鹤轩勾唇浅笑,点点头道:“那就好。”
  安思淼红了眼圈,也挪步坐到了长椅上,与他隔的很远。她手肘支着膝盖,双臂交叉搭在肩膀上,垂头闭眼,微卷的黑发顺着肩膀滑落,遮住了她精致的侧脸。
  其实她本来真的还好,外公的事占用了她大部分心思,她没有时间儿女情长。可是看见他之后,她本来还很坚强的外壳全都倒了,难过得不行。
  一想到外公很可能会离开自己,一想到桑鹤轩做的那些事,她就几乎崩溃。
  桑鹤轩坐在长椅的另一边安静地望着她,将她的痛苦尽收眼底。长椅不远处的CT室内推进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老人不停地痛呼“让我死了吧”,可家人又怎么可能放弃他。
  安思淼抬起头,望着等在CT室外的几个老人家属,仿佛看见了不久后的自己。
  医院是个让人难过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在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同样也接纳着生命的逝去。我们出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人在死之前的挣扎和求生对这个地方来说到底算什么?无解。
  长椅旁边的另一扇门打开,汪永年的主治医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桑鹤轩和安思淼后愣了一下,随后朝桑鹤轩点点头,对安思淼道:“安**,您是来拿结果的吗?”
  安思淼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是的,出来吗?”
  医生点点头,本想唤她进去说,可安思淼已经急切地问出了口:“结果怎么样?匹配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桑鹤轩,桑鹤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安思淼焦急地催促道:“结果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啊?”
  医生无奈道:“我很抱歉,结果很不理想,其实我们一早就已经跟您父母商量过了,我们不主张给汪老先生换肾,因为这风险太大了,抛去术后并发症不谈,以汪老先生的年纪,麻醉是个问题,下不下得来手术台也是个问题,如果你们一定要换,我建议你们去国外试试。”
  安思淼愣住了,怔怔地问:“你的意思是?”
  医生犹豫了一下,有点介意桑鹤轩在场,但他不肯走,安思淼又一直追问,医生也只好实话实说:“和您坦白吧安**,您要不要考虑给汪老先生换个医生?”
  “你不愿意给我外公主刀?”安思淼蹙眉问道。
  医生没有言语,只是略带歉意地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思淼只觉双腿一软直接朝地上倒去,桑鹤轩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着她。
  安思淼看向他,泪水不自觉朝外涌,她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哽咽地问:“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老公?”她说完就哭了起来,抱住桑鹤轩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等着老人做CT的那家人听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全都望了过来,桑鹤轩没有理会,不疾不徐地顺着她的背,低沉却十分可靠的声音徐徐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安思淼愣了愣,后撤身子茫然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桑鹤轩牵起她的手朝汪永年的病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做了肾脏配型,如果匹配的话我就带外公去香港做手术,如果不匹配,宏微有很多员工,一个个试。”
  安思淼难以置信道:“你去做了?你去做干什么,你……”她说到这停下了,对自己此刻自私的心态感到可怕,脚步顿住不再向前,紧咬着唇蹲到了地上。
  桑鹤轩跟着她蹲下,眼神柔和地望着她:“我还年轻,没关系的,如果真的能换给外公,也会让我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安思淼鼻音很重道:“你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只是骗了我,并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桑鹤轩眼波流转,抬手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总之我有办法,你不用怕。”
  安思淼想说什么,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安母和安父站在他们不远处,疑惑地问:“你们在那做什么呢?”
  安思淼闻言立刻抹了抹眼眶站起来,桑鹤轩跟着她站起来,对安母安父道:“没什么,安安刚刚有点不太舒服。”
  安母走过来疲惫地问:“哪不舒服?趁着在医院赶紧去查,不要像你外公那样,挺不住了才肯去医院查,结果……什么都来不及了。”
  安思淼蹙眉问道:“你们也知道结果了?”
  “什么结果?”安父问道,却也不需要回答,安思淼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两个人一个都不行吗,怎么会这样。”
  安母脸色煞白地站着,安思淼抿唇扶着她,不忍心看母亲难过。
  桑鹤轩适时地开口:“爸,妈,你们别急,我也去做了配型,还有转机。”
  “你?!”安父安母异口同声地望向他,脸上都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桑鹤轩微笑着转移话题:“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外公也快醒了,你们进去看着他吧,我带安安去给你们准备午饭。”桑鹤轩说完就拉着安思淼离开,安思淼也有话对他说,朝父母挥了挥手就跟着走了,两人一路出了医院,回到他的车上,一人一座,相对无言。
  良久,桑鹤轩叹了口气,伸手蒙住安思淼的眼睛,感觉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他手心颤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歇会吧,有我在。”
  安思淼知道自己如果够坚决就该拒绝的,但她还是无法不顺应本心闭上了眼。
  事实就是如此,往往你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你千辛万苦寻找的真相。
  两天以后,永江市市医院给出了桑鹤轩和王永年的肾脏配型结果,老天爷给安家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们一家三口都不行,偏偏这个外来的女婿却配上了。
  得到这个结果,安思淼心情复杂地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给安母削苹果的桑鹤轩,他用刀用得很好,苹果皮全连在一起没有断开,削得又薄又整齐。
  听到脚步声,他暂停动作转回头,瞧见是安思淼,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勾唇笑道:“结果出来了?”
  安思淼抿抿唇,看了一眼因为“结果”两个字而惊醒的母亲,点了点头。
  她走进屋里关好门,坐到另一张病床上,对满脸憔悴的母亲说:“王医生跟我说,鹤轩和外公的肾脏配型结果……成功了。”
  安母先是一惊,又是一喜,然后便是无尽的歉疚与为难。她没想到配型真的会成功,这让她下意识觉得高兴,可是明白过来之后,又不得不为医生之前跟她提过的那个值不值的问题为难。
  桑鹤轩还年轻,他是安思淼的丈夫,是另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如果让他来给这个成功与否都很难确定的手术提供肾源,真的值得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她不得不深思熟虑。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生身父亲,一边是女儿的未来,安母要考虑的,比两个孩子多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能一直支持正版不抛弃我,每天留言投喂我那就好了TVT就算让我在完结的时候跳**都可以啊,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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