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田文 -
孟尝君,名田文(?-前279年),中国之一,自幼在临居家放牛。汉族,宗室大臣。其父靖郭君是么儿、的异母弟弟,曾于齐威王时担任要职,于齐宣王时担任,封于薛(今山东滕州东南),权倾一时,谥为靖郭君。田婴死后,田文继位于薛,是为孟尝君,以广招宾客,食客三千闻名。
孟尝君田文 -
的父亲叫田婴。田婴,是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宣王庶母所生的弟弟。田婴从威王时就任职当权,曾与成侯邹忌以及田忌带兵去救援韩国攻伐魏国。后来成侯与田忌争着得到齐王的宠信而嫌隙很深,结果成侯出卖了田忌。田忌很害怕,就偷袭齐国边境的城邑,没拿下,便逃跑了。这时正赶上齐威王去世,宣王立为国君,宣王知道是成侯陷害田忌,就又召回了田忌并让他做了将领。威王十六年(前341),田忌跟孙膑、田婴一起攻打魏国,在马陵战败魏国,俘虏了魏太子申杀了魏国将领庞涓。宣王七年(前336),田婴奉命出使韩国和魏国,经过他的一番活动使韩国、魏国归服于齐国。田婴陪着韩昭侯、魏惠王在东阿南会见齐宣王,三国结盟缔约后便离开了。第二年,宣王又与梁惠王在甄地盟会。这一年,梁惠王去世。宣王九年(前334),田婴任齐国宰相。齐宣王与魏襄王在徐州盟会互相尊称为王。楚威王 得知这件事,对很恼火,认为是他一手策划的。第二年,楚国进攻齐国,在徐州战败了齐国军队,便派人追捕田婴。田婴派张丑去劝说楚威王,楚威王才算罢休。田婴在齐国任相十一年,去世,齐愍王立为国君。愍王即位三年,赐封田婴于薛邑。 当初,田婴有四十多个儿子,他的小妾生了个儿子叫文,田文是五月五日出生的。田婴告诉田文的母亲说:“不要养活他。”可是田文的母亲还是偷偷把他养活了。等他长大后,他的母亲便通过田文的兄弟把田文引见给田婴。田婴见了这个孩子愤怒地对他母亲说:“我让你把这个孩子扔了,你竟敢把他养活了,这是为什么?”田文的母亲还没回答,田文立即叩头大拜,接着反问田婴说:“您不让养育五月生的孩子,是什么缘故?”田婴回答说:“五月出生的孩子,长大了身长跟门户一样高,会害父害母的。”田文说:“人的命运是由上天授予呢?还是由门户授予呢?”田婴不知怎么回答好,便沉默不语。田文接着说:“如果是由上天授予的,您何必忧虑呢?如果是由门户授予的,那么只要加高门户就可以了,谁还能长到那么高呢!”田婴无言以对便斥责道:“你不要说了!”过了一些时候,田文趁空问他父亲说:“儿子的儿子叫什么?”田婴答道:“叫孙子。”田文接着问:“孙子的孙子叫什么?”田婴答道:“叫玄孙。”田文又问:“玄孙的孙叫什么?”田婴说:“我不知道了。”田文说:“您执掌大权担任齐国宰相,到如今已经历三代君王了,可是齐国的领土没有增广,您的私家却积贮了万金的财富,门下也看不到一位贤能之士。我听说,将军的门庭必出将军,宰相的门庭必有宰相。现在您的姬妾可以践踏绫罗绸缎,而贤士却穿不上粗布短衣;您的男仆女奴有剩余的饭食肉羹,而贤士却连糠菜也吃不饱。现在您还一个劲积贮,想留给那些连称呼都叫不上来的人,却忘记国家在诸侯中一天天失势。我私下是很奇怪的。”从此以后,田婴改变了对田文的态度,器重他,让他主持家政,接待宾客。宾客来往不断,日益增多,田文的名声随之传播到各诸侯国中。各诸侯国都派人来请求田婴立田文为太子,田婴答应下来。田婴去世后,追谥靖郭君。田文果然在薛邑继承了田婴的爵位。这就是孟尝君。 孟尝君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很多人归附了孟尝君。孟尝君宁肯舍弃家业也给他们丰厚的待遇,因此使天下的贤士无不倾心向往。他的食客有几千人,待遇不分贵贱一律与田文相同。孟尝君每当接待宾客,与宾客坐着谈话时,总是在屏风后安排,让他记录孟尝君与宾客的谈话内容,记载所问宾客亲戚的住处。宾客刚刚离开,孟尝君就已派使者到宾客亲戚家里抚慰问候,献上礼物。有一次,孟尝君招待宾客吃晚饭,有个人遮住了灯亮,那个宾客很恼火,认为饭食的质量肯定不相等,放下碗筷就要辞别而去。孟尝君马上站起来,亲自端着自己的饭食与他的相比,那个宾客惭愧得无地自容,就以刎颈自杀表示谢罪。贤士们因此有很多人都情愿归附孟尝君。孟尝君对于来到门下的宾客都热情接纳,不挑拣,无亲疏,一律给予优厚的待遇。所以宾客人人都认为孟尝君与自己亲近。 听说孟尝君贤能,就先派泾阳君到齐国作人质,并请求见到孟尝君。孟尝君准备去秦国,而宾客都不赞成他出行,规劝他,他不听,执意前往。这时有个宾客苏代对他说:“今天早上我从外面来,见到一个木偶人与一个正在交谈。木偶人说:‘天一下雨,你就要坍毁了。’土偶人说:‘我是由泥土生成的,即使坍毁,也要归回到泥土里。若天真的下起雨来,水流冲着你跑,可不知把你冲到哪里去了。’当今的秦国,是个如虎似狼的国家,而您执意前往,如果一旦回不来,您能不被土偶人嘲笑吗?”孟尝君听后,悟出了个中道理,才停止了出行的准备。 齐愍王二十五年(前299),终于又派孟尝君到了秦国,秦昭王立即让孟尝君担任秦国宰相。臣僚中有的人劝说秦王道:“孟尝君的确贤能,可他又是齐王的同宗,现在任秦国宰相,谋划事情必定是先替齐国打算,而后才考虑秦国,秦国可要危险了。”于是秦昭王就罢免了孟尝君的宰相职务。他把孟尝君囚禁起来,图谋杀掉孟尝君。孟尝君知道情况危急就派人冒昧地去见昭王的宠妾请求解救。那个宠妾提出条件说:“我希望得到孟尝君的白色狐皮裘。”孟尝君来的时候,带有一件白色狐皮裘,价值千金,天下没有第二件,到秦国后献给了昭王,再也没有别的皮裘了。孟尝君为这件事发愁,问遍了宾客,谁也想不出办法。有一位能力差但会披狗皮盗东西的人,说:“我能拿到那件白色狐皮。”于是当夜化装成狗,钻入了秦宫中的仓库,取出献给昭王的那件狐白裘,拿回来献给了昭王的宠妾。宠妾得到后,替孟尝君向昭王说情,昭王便释放了孟尝君。孟尝君获释后,立即乘快车逃离,更换了出境证件,改了姓名逃出城关。夜半时分到了函谷关。昭王后悔放出了孟尝君,再寻找他,他已经逃走了,就立即派人驾上传车飞奔而去追捕他。孟尝君一行到了函谷关,按照关法规定鸡叫时才能放来往客人出关,孟尝君恐怕追兵赶到万分着急,宾客中有个能力较差的人会学鸡叫,他一学鸡叫,附近的鸡随着一齐叫了起来,便立即出示了证件逃出函谷关。出关后约摸一顿饭的工夫,秦国追兵果然到了函谷关,但已落在孟尝君的后面,就只好回去了,当初,孟尝君把这两个人安排在宾客中的时候,宾客无不感到羞耻,觉得脸上无光,等孟尝君在秦国遭到劫难,终于靠着这两个人解救了他。自此以后,宾客们都佩服孟尝君广招宾客不分人等的做法。 孟尝君经过赵国,赵国平原君以贵宾相待。赵国人听说孟尝君贤能,都出来围观想一睹风采,见了后便都嘲笑说:“原来以为孟尝君是个魁梧的大丈夫,如今看到他,竟是个瘦小的男人罢了。”孟尝君听了这些揶揄他的话,大为恼火。随行的人跟他一起跳下车来,砍杀了几百人,毁了一个县才离去。 齐愍王因为派遣孟尝君去秦国而感到内疚。孟尝君回到齐国后,齐王就让他做齐国宰相,执掌国政。 孟尝君怨恨秦国,准备以齐国曾帮助韩国、魏国攻打楚国为理由,来联合韩国、魏国攻打秦国,为此向西周借兵器和军粮。苏代替西周对孟尝君说:“您拿齐国的兵力帮助韩国、魏国攻打楚国达九年之久,取得了宛、叶以北的地方,结果使韩、魏两国强大起来,如今再去攻打秦国就会越加增强了韩、魏的力量。韩国、魏国南边没有楚国忧虑,北边没有秦国的祸患,那么齐国就危险了。韩、魏两国强盛起来必定轻视齐国而畏惧秦国,我实在替您对这种形势感到不安。您不如让西周与秦国深切交好,您不要进攻秦国,也不要借兵器和粮食。您把军队开临函谷关但不要进攻,让西周把您的心情告诉给秦昭王说‘薛公一定不会攻破秦国来增强韩、魏两国的势力。他要进攻秦国,不过是想要大王责成楚国把东国割给齐国,并请您把楚怀王释放出来以相媾和。’您让西周用这种做法给秦国好处,秦国能够不被攻破又拿楚国的地盘保全了自己,秦国必定情愿这么办。楚王能够获释,也一定感激齐国。齐国得到东国自然会日益强大,薛邑也就会世世代代没有忧患了。秦国并非很弱,它有一定实力,而处在韩国、魏国的西邻,韩、魏两国必定依重齐国。”薛公听了后,立即说:“好。”于是让韩、魏向秦国祝贺,避免了一场兵灾,使齐、韩、魏三国不再发兵进攻,也不向西周借兵器和军粮了。这个时候,楚怀王已经到了秦国,秦国扣留了他,所以孟尝君还是要秦国一定放出楚怀王。但是秦国并没有这么办。 孟尝君任齐国宰相时,一次他的侍从魏子替他去收封邑的租税,三次往返,结果一次也没把租税收回来。孟尝君问他这是什么缘故,魏子回答说:“有位贤德的人,我私自借您的名义把租税赠给了他,所以没有收回来。”孟尝君听后发了火一气之下辞退了魏子。几年之后,有人向齐愍王造孟尝君的谣言说:“孟尝君将要发动叛乱。”等到田君甲劫持了愍王,愍王便猜疑是孟尝君策划的,为避免孟尝君出逃了。曾经得到魏子赠粮的那位贤人听说了这件事,就上书给愍王申明孟尝君不会作乱,并请求以自己的生命作保,于是在宫殿门口刎颈自杀,以此证明孟尝君的清白。愍王为之震惊,便追查考问实际情况,孟尝君果然没有叛乱阴谋,便召回了孟尝君。孟尝君因此推托有病,要求辞官回薛邑养老。愍王答应了他的请求。 此后,秦国的逃亡将领吕礼担任齐国宰相,他要陷苏代于困境。苏代就对孟尝君说:“周最对于齐王,是极为忠诚的,可是齐王把他驱逐了,而听信亲弗的意见让吕礼做宰相,其原因就是打算联合秦国。齐国、秦国联合,那么亲弗与吕礼就会受到重用了。他们受到重用,齐国、秦国必定轻视您。您不如急速向北进军,促使赵国与秦、魏讲和,招回周最来显示您的厚道,还可以挽回齐王的信用,又能防止因齐、楚联合将造成各国关系的变化。齐国不去依傍秦国,那么各诸侯都会靠拢齐国,亲弗势必出逃,这样一来,除了您之外,齐王还能跟谁一起治理他的国家呢?”于是孟尝君听从了苏代的计谋,因而吕礼嫉恨并要谋害孟尝君。孟尝君很害怕,就给秦国丞相穰侯写了一封信说:“我听说秦国打算让吕礼来联合齐国,齐国,是天下的强大国家,齐、秦联合成功吕礼将要得势,您必会被秦王轻视了。如果秦、齐相与结盟来对付韩、赵、魏三国,那么吕礼必将为秦、齐两国宰相了,这是您结交齐国反而使吕礼的地位显重啊。再说,即使齐国免于诸侯国攻击的兵祸,齐国还会深深地仇恨您。您不如劝说秦王攻打齐国。齐国被攻破,我会设法请求秦王把所得的齐国土地封给您。齐国被攻破,秦国会害怕魏国强大起来,秦王必定重用您去结交魏国。魏国败于齐国又害怕秦国,它摇雳推重您以便结交秦国。这样,您既能够凭攻破齐国建立自己的功劳,挟持魏国提高的地位;又可以攻破齐国得到封邑,使秦、魏两国同时敬重您。如果齐国不被攻破,吕礼再被任用,您仍然陷于极端的困境中。”于是穰侯向秦昭王进言攻打齐国,吕礼便逃离了齐国。 后来,齐愍王灭掉了宋国,愈加骄傲起来,打算除掉孟尝君。孟尝君很恐惧,就到了魏国。魏昭王任用他做宰相,同西边的秦国、合,帮助燕国攻打并战败了齐国。齐愍王逃到莒,后来就死在那里。齐襄王即位,当时孟尝君在诸侯国之间持中立地位,不从属于哪个君王。齐襄王由于刚刚即位,畏惧孟尝君,便与孟尝君和好,与他亲近起来。田文去世,谥号称孟尝君。田文的几个儿子争着继承爵位,随即齐、魏两国联合共同灭掉了薛邑。孟尝君绝嗣没有后代。 当初,冯?听说孟尝君乐于招揽宾客,便穿着草鞋远道而来见他。孟尝君说:“承蒙先生远道光临,有什么指教我的?”冯?回答说:“听说您乐于养士,我只是因为贫穷想归附您谋口饭吃。”孟尝君没再说什么便把他安置在下等食客的住所里,十天后孟尝君询问住所的负责人说:“客人近来做什么了?”负责人回答说:“冯先生太穷了,只有一把剑,还是草绳缠着剑把。他时而弹着那把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家吧!吃饭没有鱼。’”孟尝君听后让冯?搬到中等食客的住所里,吃饭有鱼了。过了五天,孟尝君又向那位负责人询问冯?的情况,负责人回答说:“客人又弹着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去吧!出门没有车。’”于是孟尝君又把冯?迁到上等食客的住所里,进出都有车子坐。又过了五天,孟尝君再次询问那位负责人。负责人回答说:“这位先生又曾弹着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家吧!没有办法养活家。’”孟尝君听了很不高兴。 过了整一年,冯?没再说什么。孟尝君当时正任齐国宰相,受封万户于薛邑。他的食客有三千人之多,食邑的赋税收入不够供养这么多食客,就派人到薛邑贷款放债。由于年景一年到头都不好,没有收成,借债的人多数不能付给利息,食客的需用将无法供给。对于这种情况,孟尝君焦虑不安,就问左右侍从:“谁可以派往薛邑去收债?”那个住所负责人说:“上等食客住所里的冯老先生从状貌长相看,很是精明,又是个长者,一定稳重,派他去收债该是合适的。”孟尝君便迎进冯?向他请求说:“宾客们不知道我无能,光临我的门下有三千多人,如今食邑的收入不能够供,所以在薛邑放了些债。可是薛邑年景不好,没有收成,百姓多数不能付给利息。宾客吃饭恐怕都成问题了,希望先生替我去索取欠债。”冯?说:“好吧。”便告别了孟尝君,到了薛邑,他把凡是借了孟尝君钱的人都集合起来,索要欠债得到利息十万钱。这笔款项他没送回去,却酿了许多酒,买了肥壮的牛,然后召集借钱的人,能付给利息的都来,不能付给利息的也来,要求一律带着借钱的契据以便核对。随即让大家一起参加宴会,当日杀牛炖肉,置办酒席。宴会上正当大家饮酒尽兴时,冯?就拿着契据走到席前一一核对,能够付给利息的,给他定下期限;穷得不能付息的,取回他们的契据当众把它烧毁。接着对大家说:“孟尝君之所以向大家贷款,就是给没有资金的人提供资金来从事行业生产;他之所以向大家索债,是因为没有钱宾客。如今富裕有钱还债的约定日期还债,贫穷无力还债的烧掉契据把债务全部废除。请各位开怀畅饮吧。有这样的封邑主人,日后怎么能背弃他呢!”在坐的人都站了起来,连续两次行跪拜大礼。 孟尝君听到冯?烧毁契据的消息,十分恼怒立即派人召回冯?。冯?刚一到,孟尝君就责问道:“我的封地本来就少,而百姓还多不按时还给利息,宾客们连吃饭都怕不够用,所以请先生去收缴欠债。听说先生收来钱就大办酒肉宴席,而且把契据烧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冯?回答说:“是这样的。如果不大办酒肉宴席就不能把债民全都集合起来,也就没办法了解谁富裕谁贫穷。富裕的,给他限定日期还债。贫穷的,即使监守着催促十年也还不上债,时间越长,利息越多,到了危急时,就会用逃亡的办法赖掉债务。如果催促紧迫,不仅终究没办法偿还,而且上面会认为您不爱惜平民百姓,在下面您则会有背离冒犯国君的恶名,这可不是用来鼓励平民百姓、彰扬您名声的做法。我烧掉毫无用处徒有其名的借据,废弃有名无实的帐簿,是让薛邑平民百姓信任您而彰扬您善良的好名声啊。您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孟尝君听后,拍着手连声道谢。 齐王受到秦国和楚国毁论的蛊惑,认为孟尝君的名声压倒了自己,独揽齐国大权,终于罢了孟尝君的官。那些宾客看到孟尝君被罢了官,一个个都离开了他。只有冯?为他谋划说:“借给我一辆可以跑到秦国的车子,我摇雳让您在齐国更加显贵,食邑更加宽广。您看可以吗?”于是孟尝君便准备了马车和礼物送冯?上了路。冯?就乘车向西到了秦国游说秦王说:“天下的游说之士驾车向西来到秦的,无一不是想要使秦国强大而使齐国削弱的;乘车向东进入齐国的,无一不是要使齐国强大而使秦国削弱的。这是两个决一雌雄的国家,与对方决不并存的就是强大有力的雄国,是雄国的得天下。”秦王听得入了神,挺直身子跪着问冯?说:“您看要使秦国避免成为软弱无力的国家该怎么办才好呢?”冯?回答说:“大王也知道齐国罢了孟尝君的官吧?”秦王说:“听到了这件事。”冯谖说:“使齐国受到天下敬重的,就是孟尝君。如今齐国国君听信了毁谤之言而把孟尝君罢免,孟尝君心中无比怨愤,必定背离齐国;他背离齐国进入秦国,那么齐国的国情,朝廷中上至君王下至官吏的状况都将为秦国所掌握。您将得到整个齐国的土地,岂只是称雄呢!您赶快派使者载着礼物暗地里去迎接孟尝君,不能失掉良机啊。如果齐王明白过来,再度起用孟尝君,则谁是雌谁是雄还是个未知数。”秦王听了非常高兴,就派遣十辆马车载着黄金去迎接孟尝君。冯谖告别了秦王而抢在使者前面赶往齐国,到了齐国,劝说齐王道:“天下游说之士驾车向东来到齐的,无一不是想要使齐国强大而使秦国削弱的;乘车向西进入秦国的,无一不是要使秦国强大而使齐国削弱的。秦国与齐国是两个决一雌雄的国家,秦国强大那么齐国必定软弱,这两个国家势必不能同时称雄。现在我私下得知秦国已经派遣使者带着十辆马车载着百镒黄金来迎接孟尝君了。孟尝君不西去就罢了,如果西去担任秦国宰相,那么天下将归秦国所有,秦国是强大的雄国,齐国就是软弱无力的雌国,软弱无力,那么临淄、即墨就危在旦夕了。大王为什么不在秦国使者没到达之前,赶快恢复孟尝君的官位并给他增加封邑来向他表示道歉呢?如果这么做了,孟尝君必定高兴而情愿接受。秦国虽是强国,岂能够任意到别的国家迎接人家的宰相呢!要挫败秦国的阴谋,断绝它称强称霸的计划。”齐王听后,顿时明白过来说:“好。”于是派人至边境等候秦国使者。秦国使者的车子刚入齐国边境,齐国在边境的使臣立即转车奔驰而回报告了这个情况,齐王召回孟尝君并且恢复了他的宰相官位,同时还给了他原来封邑的土地,又给他增加了千户。秦国的使者听说孟尝君恢复了齐国宰相官位,就转车回去了。 自从齐王因受毁谤之言的蛊惑而罢免了孟尝君,那些宾客们都离开了他。后来齐王召回并恢复了孟尝君的官位,冯谖去迎接他。还没到京城的时候,孟尝君深深感叹说:“我素常喜好宾客,乐于养士,接待宾客从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有食客三千多人,这是先生您所了解的。宾客们看到我一旦被罢官,都背离我而离去,没有一个顾念我的。如今靠着先生得以恢复我的宰相官位,那些离去的宾客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我呢?如果有再见我的,我一定唾他的脸,狠狠地羞辱他。”听了这番话后,冯?收住缰绳,下车而行拜礼。孟尝君也立即下车还礼,说:“先生是替那些宾客道歉吗?”冯?说:“并不是替宾客道歉,是因为您的话说错了。说来,万物都有其必然的终结,世事都有其常规常理,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孟尝君说:“我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冯?说:“活物一定有死亡的时候,这是活物的必然归结;富贵的人多宾客,贫贱的人少朋友,事情本来就是如此。您难道没看到人们奔向市集吗?天刚亮,人们向市集里拥挤,侧着肩膀争夺入口;日落之后,经过市集的人甩着手臂连头也不回。不是人们喜欢早晨而厌恶傍晚,而是由于所期望得到的东西市中已经没有了。如今您失去了官位,宾客都离去,不能因此怨恨宾客而平白截断他们奔向您的通路。希望您对待宾客像过去一样。”孟尝君连续两次下拜说:“我恭敬地听从您的指教了。听先生的话,敢不恭敬地接受教导吗?” 太史公说:“我曾经路过薛邑,那里的乡间有很多桀骜不驯的少年,与邹国、鲁国不同。我问是什么缘故,回答说,孟尝君招致天下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的人以及奸诈的人六万多家居住在薛邑。世上传说孟尝君好客并以此为乐,确实不虚名啊!”
孟尝君田文 -
:“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要评价孟尝君能不能“得士”,首先要弄清楚一个概念,那就是什么叫“士”,或者说“士”包括哪些人。在中国古代,“士”的含义甚广,既可指士兵、武士,也可指士大夫、贵族,还可以指青壮年男子,但最常见的含义应该是指具有某种品质、技能或才干的人和知识分子,这可以从一般的古汉语字典里找到中的“士”应该只能是后面的两种人。既然只要是具有某种品质、技能和才干的人就可以称为“士”,而不一定必须是知识分子,那就不应该把《孟尝君传》中的“鸡鸣狗盗之徒”排除在“士”之外,因为毕竟他们也有一技之长啊,而且除了“鸡鸣狗盗”以外,他们应该还有其它的技能和才干,他们才能够享受孟尝君给他们作为食客的待遇,否则,孟尝君就是一个白痴,每年费许多粮米去养活那些一无所长的废人。还有,司马迁之所以把这些“”之徒的事迹写进《孟尝君传》中,应该也是为了以此来证明孟尝君的能“得士”。其实,“鸡鸣狗盗之徒”不见得就是下三滥而让人看不起,起码他们比有些酸腐无用、虚伪卑鄙的知识分子可爱得多。梁山好汉时迁不就是这样一位“鸡鸣狗盗之徒”吗?大寨不也正是由于招纳了许多这样有一技之长的“鸡鸣狗盗之徒”才兴旺发达的吗?孟尝君的门客中除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外,还有一些非同一般的人。比如,有一个名叫魏子的人,他替孟尝君到庄园去收租,去了几次一点粮食也没有收回,原来他私自把粮食借给了一位贤者,后来孟尝君受到了别人的毁谤,这位贤者不惜自杀来证明孟尝君的无罪。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魏子有知人之明,且仗义疏财、勇于承担责任,应该不能把他排除在“士”之外,至于大名鼎鼎的冯谖,他能为孟尝君收买民心,并使其去职后又恢复相位增加食邑,当然更应该是“士”了。讲“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是非常准确的,所谓“鸡鸣狗盗之雄”,以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流氓大亨了。《史记o孟尝君传》中至少有四件事证明了孟尝君确实是一个流氓大亨:第一件事,“孟尝君过赵,赵客之。赵之民闻孟尝君贤,出观之,皆笑曰:‘始以薛公也,今视之,乃渺小丈夫耳,’孟尝君闻之,怒,客与俱者下,杀数百人,遂灭一县而去。”只不过是赵人的一句不礼貌的话,孟尝君就让他的门客一下子杀了赵国几百人,屠了赵国一个县的百姓,孟尝君不是比现代黑社会的头目更可怕吗?第二件事,秦将吕礼逃亡到齐国,被任为相,成了孟尝君的政敌。孟尝君为了打击,竟然写信给秦相,请秦兵来攻破齐国,秦兵破齐后,作为秦亡将的吕礼只好又逃亡。孟尝君为了私人利益不惜牺牲齐国利益,其人的卑劣无耻不是很明显吗?第三件事,由于孟尝君尾大不掉,齐缗王就想除掉他,孟尝君一害怕就逃到魏国,“魏昭王以为相,西合秦、赵,与燕共伐破齐,齐缗王亡在莒,遂死焉。”又一次借助于外国力量攻破自己的祖国,逼死同宗的国王,孟尝君哪里还有一点家国的观念呢!&最后一件事,“太史公曰:吾尝过薛,其俗闾里多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曾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盖六万家矣。’孟尝君把各种各样的流氓、恶霸招聚到他的封地薛,致使薛地民风暴虐达数百年。以上四件事足以说明孟尝君确是一个流氓大亨,王安石对于他的“特鸡鸣狗盗之雄耳”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但是作为流氓大亨的孟尝君在招致各种流氓、恶霸的同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赢得尊贤重士的好名声,也确实网罗了一些有才能的“士”,这也是不可否认的。其实,“鸡鸣狗盗之雄”和“能得士”并不是矛盾的。综上所述,孟尝君应该是“鸡鸣狗盗之雄”而亦能“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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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献光荣榜孟尝君(生卒年不详),战国时贵族。姓田名文,是齐宗室大臣靖郭君田婴之子,袭父爵封于薛(今山东滕州市东南),称薛公,号孟尝君。“”之一,以轻财下士著称,门下食客至数千人。他先任齐相,发展合纵抗秦势力,后又任魏相,转而联赵、燕等国,附秦攻齐,是时期著名的权变之臣。
孟尝君孟尝君,即田文的父亲叫靖郭君。田婴,是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宣王庶母所生的弟弟。田婴从威王时就任职当权,曾与成侯邹忌以及田忌带兵去救援韩国攻伐魏国。后来成侯与田忌争着得到齐王的宠信而嫌隙很深,结果成侯出卖了田忌。田忌很害怕,就偷袭齐国边境的城邑,没拿下,便逃跑了。这时正赶上齐威王去世,宣王立为国君,宣王知道是成侯陷害田忌,就又召回了田忌并让他做了将领。威王十六年(前341),田忌跟孙膑、田婴一起攻打魏国,在马陵战败魏国,俘虏了魏太子申杀了魏国将领庞涓。宣王七年(前336),田婴奉命出使韩国和魏国,经过他的一番活动使韩国、魏国归服于齐国。田婴陪着韩昭侯、魏惠王在东阿南会见齐宣王,三国结盟缔约后便离开了。第二年,宣王又与梁惠王在甄地盟会。这一年,去世。宣王九年(前334),田婴任齐国宰相。齐宣王与魏襄王在徐州盟会互相尊称为王。楚威王 得知这件事,对很恼火,认为是他一手策划的。第二年,楚国进攻齐国,在徐州战败了齐国军队,便派人追捕田婴。田婴派去劝说,楚威王才算罢休。田婴在任相十一年,宣王去世,愍王立为国君。愍王即位三年,赐封田婴于薛邑。当初,田婴有四十多个儿子,他的小生了个儿子叫文,田文是五月五日出生的。告诉田文的母亲说:“不要养活他。”可是田文的母亲还是偷偷把他养活了。等他长大后,他的母亲便通过田文的兄弟把田文引见给田婴。见了这个孩子愤怒地对他母亲说:“我让你把这个孩子扔了,你竟敢把他养活了,这是为什么?”田文的母亲还没回答,田文立即叩头大拜,接着反问田婴说:“您不让养育五月生的孩子,是什么缘故?”田婴回答说:“五月出生的孩子,长大了身长跟门户一样高,会害父害母的。”田文说:“人的命运是由上天授予呢?还是由门户授予呢?”不知怎么回答好,便沉默不语。田文接着说:“如果是由上天授予的,您何必忧虑呢?如果是由门户授予的,那么只要加高门户就可以了,谁还能长到那么高呢!”田婴无言以对便斥责道:“你不要说了!”过了一些时候,田文趁空问他父亲说:“儿子的儿子叫什么?”答道:“叫孙子。”田文接着问:“孙子的孙子叫什么?”田婴答道:“叫玄孙。”田文又问:“玄孙的孙叫什么?”田婴说:“我不知道了。”田文说:“您执掌大权担任宰相,到如今已经历三代君王了,可是齐国的领土没有增广,您的私家却积贮了万金的财富,门下也看不到一位贤能之士。我听说,的门庭必出将军,宰相的门庭必有。现在您的姬妾可以践踏绫罗绸缎,而贤士却穿不上粗布短衣;您的男仆女奴有剩余的饭食肉羹,而贤士却连菜也吃不饱。现在您还一个劲积贮,想留给那些连称呼都叫不上来的人,却忘记国家在诸侯中一天天失势。我私下是很奇怪的。”从此以后,田婴改变了对田文的态度,器重他,让他主持家政,接待宾客。宾客来往不断,日益增多,田文的名声随之传播到各诸侯国中。各诸侯国都派人来请求田婴立田文为太子,田婴答应下来。田婴去世后,追谥。田文果然在继承了田婴的爵位。这就是孟尝君。战国“七雄”并立,兼并战争非常激烈,各国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迫切需要网罗人才,培植亲信,扩大自己的势力,所以当时“养士”之风盛行。孟尝君“招致诸侯宾客及亡人、有罪者”(《史记?孟尝君列传》),号称有3000,以致“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同上)。为了供养这些食客,他除了在薛地征收万户的租税外,还大放高利贷,一次可得利息钱10万以上。由于他供养的食客人数众多,不免,其中不乏横行乡里,为所欲为者,但也确有不少有为之士,为他出谋划策,化解危难。例如其食客曾替孟尝君到薛地去收取债息,他把不能还息的债券烧掉,替孟尝君。孟尝君一度失去齐国相位,他又游说秦王和齐王,使其复位。孟尝君得以遍仕齐、秦、魏诸国,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与他所豢养的“士”集团的帮助和支持是分不开的。信陵君纳贤时代是大动荡、大分化的时代,宗室日趋瓦解崩溃,逐渐确立。结束割据,实现统一,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也是各国统治阶级共同向往的王霸之业。魏、齐、楚、赵、秦先后走上争雄的舞台,而们则往来于各国之间,向君主们推销自己的主张,或合纵或连横,由此展开激烈壮观的战国画卷。孟尝君就是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之一。在位时,孟尝君为齐相,他“上则得专主,下则得专国”,为了要操纵力量较弱的诸侯国,迫使强秦屈服,以达兼并土地、扩展势力的目的,他主张齐?王采取的政策。坚持联合韩、魏,牵制楚、赵。在合纵成功后,孟尝君就向楚国发动了攻势。公元前301年,齐、韩、魏三国大胜,楚国向齐屈服,秦亦有所畏惧,乃和修好。公元前229年,秦请孟尝君入秦为相,但入秦后遭忌被囚,他依靠食客逃出,回到齐国。而后,孟尝君又联合韩、魏两国,连年不断地向楚国和秦国进攻,目的在于迫使强国屈服,不干涉其对外兼并,以便攻取宋国以及淮北的土地,但都没有成功。,齐国发生了贵族用暴力“劫王”的事件,孟尝君受?王疑忌,托病归老于薛,他因此对齐君怀恨在心。不久,孟尝君离薛至魏,为相,转而“西合于秦、赵”,主张合纵攻齐,终至五国合兵,燕将破齐。齐国几乎灭亡,孟尝君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继位,孟尝君“中立于诸侯,无所属”。他死后,“诸子争立,齐、魏共灭薛。孟尝君绝嗣无后也”。(《史记?孟尝君列传》)。地看,战国时人心目中祖国的尚未如后世那样牢固。“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同上)。就反映了当时人唯势利为转移的处世态度,在合纵连横的复杂形势下,东投西靠,猎取富贵功名者甚众。然而象孟尝君这样为报一己之私仇,求取利禄功名,一生中做出截然相反的事情者,也是鲜见的。在遭忌离齐后,他可以“轻忘其薛,不顾先君之丘墓”,进说秦相,“劝秦王令敝邑卒攻齐之事,齐破,文请以所得封君”。后又屡次说动五国联合攻齐,以致燕军长驱直入,毁庙掠宝,屠杀齐国人民,自己终于也落得个身死国灭、绝嗣无后的结果。
秦昭王孟尝君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很多人归附了孟尝君。孟尝君宁肯舍弃家业也给他们丰厚的待遇,因此使天下的贤士无不倾心向往。他的有几千人,待遇不分贵贱一律与田文相同。孟尝君每当接待宾客,与宾客坐着谈话时,总是在屏风后安排侍史,让他记录孟尝君与宾客的谈话内容,记载所问宾客亲戚的住处。宾客刚刚离开,孟尝君就已派使者到宾客亲戚家里抚慰问候,献上礼物。有一次,孟尝君招待宾客吃晚饭,有个人遮住了灯亮,那个宾客很恼火,认为饭食的质量肯定不相等,放下碗筷就要辞别而去。孟尝君马上站起来,亲自端着自己的饭食与他的相比,那个宾客惭愧得无地自容,就以刎颈自杀表示谢罪。贤士们因此有很多人都情愿归附孟尝君。孟尝君对于来到门下的宾客都热情接纳,不挑拣,无亲疏,一律给予优厚的待遇。所以宾客人人都认为孟尝君与自己亲近。秦昭王听说孟尝君贤能,就先派到齐国作人质,并请求见到孟尝君。孟尝君准备去秦国,而宾客都不赞成他出行,规劝他,他不听,执意前往。这时有个宾客苏代对他说:“今天早上我从外面来,见到一个木偶人与一个土偶人正在交谈。木偶人说:‘天一下雨,你就要坍毁了。’土偶人说:‘我是由泥土生成的,即使坍毁,也要归回到泥土里。若天真的下起雨来,水流冲着你跑,可不知把你冲到哪里去了。’当今的秦国,是个如虎似狼的国家,而您执意前往,如果一旦回不来,您能不被土偶人嘲笑吗?”孟尝君听后,悟出了个中道理,才停止了出行的准备。
孟尝君与他的门客
秦为了拆散齐楚联盟,他使用两种手段。对楚国他用的是硬手段,对齐国他用的是软手段。他听说齐国最有势力的大臣是孟尝君,就邀请孟尝君上咸阳来,说是要拜他为。 孟尝君是齐国的贵族,名叫田文。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专门招收人才。凡是投奔到他门下来的,他都收留下来,供养他们。这种人叫做门客,也叫做食客。据说,孟尝君门下一共养了三千个食客。其中有许多人其实没有什么本领,只是混口饭吃。& 孟尝君上咸阳去的时候,随身带了一大帮门客。秦昭襄王亲自欢迎他。孟尝君献上一件纯白的狐狸皮的袍子作见面礼。秦昭襄王知道这是很名贵的银狐皮,很高兴地把它藏在内库里。& 秦昭襄王本来打算请孟尝君当丞相,有人对他说:“田文是齐国的贵族,手下人又多。他当了丞相,一定先替齐国打算,秦国不就危险了吗?”& 秦昭襄王说:“那么,还是把他送回去吧。”&他们说:“他在这儿已经住了不少日子,秦国的情况他差不多全知道,哪儿能轻易放他回去呢?”& 秦昭襄王就把孟尝君软禁起来。& 孟尝君十分着急,他打听得秦王身边有个宠爱的妃子,就托人向她求救。那个妃子叫人传话说:“叫我跟大王说句话并不难,我只要一件银狐皮袍。”& 孟尝君和手下的门客商量,说:“我就这么一件,已经送给秦王了,哪里还能要得回来呢?”& 其中有个门客说:“我有办法。”& 当天夜里,这个门客就摸黑进王宫,找到了内库,把狐皮袍偷了出来。& 孟尝君把狐皮袍子送给秦昭襄王的宠妃。那个妃子得了皮袍,就向秦昭襄王劝说把孟尝君释放回去。秦昭襄王果然同意了,发下过关文书,让孟尝君他们回去。& 孟尝君得到文书,急急忙忙地往函谷关跑去。他怕秦王反悔,还改名换姓,把文书上的名字也改了。到了关上,正赶上半夜里。依照秦国的规矩,每天早晨,关上要到鸡叫的时候才许放人。大伙儿正在愁眉苦脸盼天亮的时候,忽然有个门客捏着鼻子学起公鸡叫来。一声跟着一声,附近的公鸡全都叫起来了。& 守关的人听到鸡叫,开了城门,验过过关文书,让孟尝君出了关。& 秦昭襄王果然后悔,派人赶到函谷关,孟尝君已经走远了。& 孟尝君回到齐国,当了齐国的相国。他门下的食客就更多了。他把门客分为几等:头等的门客出去有车马,一般的门客吃的有鱼肉,至于下等的门客,就只能吃粗菜淡饭了。有个名叫冯?(一作)的老头子,穷苦得活不下去,投到孟尝君门下来作食客。孟尝君问管事的:“这个人有什么本领?”& 管事的回答说:“他说没有什么本领。”& 孟尝君笑着说:“把他留下吧。”& 管事的懂得孟尝君的意思,就把冯?当作下等门客对待。过了几天,冯?靠着柱子敲敲他的剑哼起歌来:“长剑呀,咱们回去吧,吃饭没有鱼呀!”& 管事的报告孟尝君,孟尝君说:“给他鱼吃,照一般门客的伙食办吧!”& 又过了五天,冯?又敲打他的剑唱起来:“长剑呀,咱们回去吧,出门没有车呀!”& 孟尝君听到这个情况,又跟管事的说:“给他备车,照上等门客一样对待。”& 又过了五天,孟尝君又问管事的,那位冯先生还有什么意见。管事的回答说:“他又在唱歌了,说什么没有钱养家呢。”& 孟尝君问了一下,知道冯?家里有个老娘,就派人给他老娘送了些吃的穿的。这一来,冯?果然不再唱歌了。& 孟尝君养了这么多的门客,管吃管住,光靠他的俸禄是远远不够花的。他就在自己的封地薛城(今山东滕县东南)向老百姓放债收利息,来维持他家的巨大的耗费。& 有一天,孟尝君派冯?到薛城去收债。冯?临走的时候,向孟尝君告别,问:“回来的时候,要买点什么东西来?”& 孟尝君说:“你瞧着办吧,看我家缺什么就买什么。”& 冯?到了薛城,把欠债的百姓都召集拢来,叫他们把债券拿出来核对。老百姓正在发愁还不出这些债,冯?却当众假传孟尝君的决定:还不出债的,一概免了。&老百姓听了将信将疑,冯?干脆点起一把火,把债券烧掉。&冯?赶回临淄,把收债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孟尝君。孟尝君听了十分生气:“你把债券都烧了,我这里三千人吃什么!”& 冯?不慌不忙地说:“我临走的时候您不是说过,这儿缺什么就买什么吗?我觉得您这儿别的不缺少,缺少的是老百姓的情义,所以我把‘情义’买回来了。”&孟尝君很不高兴地说:“算了吧!”& 后来,孟尝君的声望越来越大。秦昭襄王听到齐国重用孟尝君,很担心,暗中打发人到齐国去散播谣言,说孟尝君收买民心,眼看就要当上齐王了。齐?王听信这些话,认为孟尝君名声太大,威胁他的地位,决定收回孟尝君的相印。孟尝君被革了职,只好回到他的封地薛城去。& 这时候,三千多门客大都散了,只有冯?跟着他,替他驾车上薛城。当他的车马离开薛城还差一百里的时候,只见薛城的百姓,扶老携幼,都来迎接。& 孟尝君看到这番情景,十分感触。对冯?说:“你过去给我买的‘情义’,我今天才看到了。”&
二十五年(前299),终于又派孟尝君到了秦国,立即让孟尝君担任秦国。臣僚中有的人劝说秦王道:“孟尝君的确贤能,可他又是齐王的同宗,现在任秦国宰相,谋划事情必定是先替齐国打算,而后才考虑秦国,秦国可要危险了。”于是秦昭王就罢免了孟尝君的职务。他把孟尝君囚禁起来,图谋杀掉孟尝君。孟尝君知道情况危急就派人冒昧地去见昭王的宠请求解救。那个宠妾提出条件说:“我希望得到孟尝君的白色狐皮裘。”孟尝君来的时候,带有一件白色狐皮裘,价值千金,天下没有第二件,到秦国后献给了昭王,再也没有别的皮裘了。孟尝君为这件事发愁,问遍了宾客,谁也想不出办法。有一位能力差但会披狗皮盗东西的人,说:“我能拿到那件白色狐皮裘。”于是当夜化装成狗,钻入了秦宫中的仓库,取出献给昭王的那件狐白裘,拿回来献给了昭王的宠妾。宠妾得到后,替孟尝君向昭王说情,昭王便释放了孟尝君。孟尝君获释后,立即乘快车逃离,更换了出境证件,改了姓名逃出城关。夜半时分到了。昭王后悔放出了孟尝君,再寻找他,他已经逃走了,就立即派人驾上传车飞奔而去追捕他。孟尝君一行到了函谷关,按照关法规定鸡叫时才能放来往客人出关,孟尝君恐怕追兵赶到万分着急,宾客中有个能力较差的人会学鸡叫,他一学叫,附近的鸡随着一齐叫了起来,便立即出示了证件逃出。出关后约摸一顿饭的工夫,秦国追兵果然到了函谷关,但已落在孟尝君的后面,就只好回去了,当初,孟尝君把这两个人安排在宾客中的时候,宾客无不感到羞耻,觉得脸上无光,等孟尝君在遭到劫难,终于靠着这两个人解救了他。自此以后,宾客们都佩服孟尝君广招宾客不分人等的做法。平原君孟尝君经过,赵国以贵宾相待。赵国人听说孟尝君贤能,都出来围观想一睹风采,见了后便都嘲笑说:“原来以为孟尝君是个魁梧的大丈夫,如今看到他,竟是个瘦小的男人罢了。”孟尝君听了这些揶揄他的话,大为恼火。随行的人跟他一起跳下车来,砍杀了几百人,毁了一个县才离去。因为派遣孟尝君去秦国而感到内疚。孟尝君回到齐国后,齐王就让他做齐国宰相,执掌国政。孟尝君怨恨,准备以曾帮助、攻打楚国为理由,来联合韩国、魏国攻打秦国,为此向借兵器和军粮。替西周对孟尝君说:“您拿齐国的兵力帮助韩国、魏国攻打楚国达九年之久,取得了宛、叶以北的地方,结果使韩、魏两国强大起来,如今再去攻打秦国就会越加增强了韩、魏的力量。韩国、魏国南边没有忧虑,北边没有秦国的祸患,那么齐国就危险了。韩、魏两国强盛起来必定轻视齐国而畏惧秦国,我实在替您对这种形势感到不安。您不如让西周与秦国深切交好,您不要进攻秦国,也不要借和粮食。您把军队开临但不要进攻,让西周把您的心情告诉给说‘薛公一定不会攻破来增强韩、魏两国的势力。他要进攻秦国,不过是想要大王责成楚国把东国割给齐国,并请您把释放出来以相。’您让西周用这种做法给秦国好处,能够不被攻破又拿楚国的地盘保全了自己,秦国必定情愿这么办。楚王能够获释,也一定感激。齐国得到东国自然会日益强大,也就会世世代代没有忧患了。并非很弱,它有一定实力,而处在韩国、魏国的西邻,韩、魏两国必定依重齐国。”薛公听了后,立即说:“好。”于是让韩、魏向秦国祝贺,避免了一场兵灾,使齐、韩、魏三国不再发兵进攻,也不向西周借兵器和军粮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秦国,秦国扣留了他,所以孟尝君还是要秦国一定放出楚怀王。但是秦国并没有这么办。孟尝君任宰相时,一次他的侍从替他去收封邑的租税,三次往返,结果一次也没把收回来。孟尝君问他这是什么缘故,魏子回答说:“有位贤德的人,我私自借您的名义把租税赠给了他,所以没有收回来。”孟尝君听后发了火一气之下辞退了魏子。几年之后,有人向造孟尝君的谣言说:“孟尝君将要发动叛乱。”等到劫持了愍王,愍王便猜疑是孟尝君策划的,为避免殃祸孟尝君出逃了。曾经得到魏子赠粮的那位贤人听说了这件事,就上书给愍王申明孟尝君不会作乱,并请求以自己的生命作保,于是在宫殿门口刎颈自杀,以此证明孟尝君的清白。愍王为之震惊,便追查考问实际情况,孟尝君果然没有叛乱阴谋,便召回了孟尝君。孟尝君因此推托有病,要求辞官回薛邑养老。愍王答应了他的请求。此后,秦国的逃亡将领担任齐国,他要陷于困境。苏代就对孟尝君说:“周最对于齐王,是极为忠诚的,可是齐王把他驱逐了,而听信亲弗的意见让吕礼做,其原因就是打算联合。齐国、秦国联合,那么亲弗与吕礼就会受到重用了。他们受到重用,齐国、秦国必定轻视您。您不如急速向北进军,促使赵国与秦、魏讲和,招回周最来显示您的厚道,还可以挽回的信用,又能防止因齐、楚联合将造成各国关系的变化。齐国不去依傍,那么各诸侯都会靠拢齐国,亲弗势必出逃,这样一来,除了您之外,齐王还能跟谁一起治理他的国家呢?”于是孟尝君听从了的计谋,因而吕礼嫉恨并要谋害孟尝君。孟尝君很害怕,就给秦国丞相穰侯写了一封信说:“我听说秦国打算让来联合齐国,齐国,是天下的强大国家,齐、秦联合成功将要得势,您必会被秦王轻视了。如果秦、与结盟来对付韩、赵、魏三国,那么吕礼必将为秦、齐两国宰相了,这是您结交齐国反而使吕礼的地位显重啊。再说,即使齐国免于诸侯国攻击的兵祸,齐国还摇雳会深深地仇恨您。您不如劝说攻打齐国。齐国被攻破,我会设法请求秦王把所得的土地封给您。齐国被攻破,秦国会害怕魏国强大起来,秦王必定重用您去结交魏国。败于齐国又害怕秦国,它摇雳推重您以便结交秦国。这样,您既能够凭攻破齐国建立自己的功劳,挟持魏国提高的地位;又可以攻破齐国得到封邑,使秦、魏两国同时敬重您。如果不被攻破,吕礼再被任用,您摇雳陷于极端的困境中。”于是向进言攻打齐国,吕礼便逃离了齐国。后来,灭掉了宋国,愈加骄傲起来,打算除掉孟尝君。孟尝君很恐惧,就到了魏国。任用他做宰相,同西边的秦国、赵国联合,帮助燕国攻打并战败了齐国。逃到,后来就死在那里。即位,当时孟尝君在诸侯国之间持中立地位,不从属于哪个君王。齐襄王由于刚刚即位,畏惧孟尝君,便与孟尝君和好,与他亲近起来。后来田文去世,谥号称孟尝君。田文的几个儿子争着继承爵位,随即齐、魏两国联合共同灭掉了薛邑。孟尝君绝嗣没有后代。
狡兔三窟--冯谖客孟尝君
当初,听说孟尝君乐于招揽宾客,便穿着草鞋远道而来见他。孟尝君说:“承蒙先生远道光临,有什么指教我的?”冯谖回答说:“听说您乐于养士,我只是因为贫穷想归附您谋口饭吃。”孟尝君没再说什么便把他安置在下等的住所里,十天后孟尝君询问住所的负责人说:“客人近来做什么了?”负责人回答说:“冯先生太穷了,只有一把剑,还是草绳缠着剑把。他时而弹着那把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家吧!吃饭没有鱼。’”孟尝君听后让搬到中等的住所里,吃饭有鱼了。过了五天,孟尝君又向那位负责人询问的情况,负责人回答说:“客人又弹着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去吧!出门没有车。’”于是孟尝君又把迁到上等的住所里,进出都有车子坐。又过了五天,孟尝君再次询问那位负责人。负责人回答说:“这位先生又曾弹着剑唱道‘长剑啊,咱们回家吧!没有办法养活家。’”孟尝君听了很不高兴。过了整一年,没再说什么。孟尝君当时正任齐国,受封万户于。他的食客有三千人之多,食邑的赋税收入不够供养这么多食客,就派人到薛邑贷款放债。由于年景一年到头都不好,没有收成,借债的人多数不能付给利息,食客的需用将无法供给。对于这种情况,孟尝君焦虑不安,就问左右侍从:“谁可以派往薛邑去收债?”那个住所负责人说:“上等食客住所里的冯老先生从状貌长相看,很是精明,又是个长者,一定稳重,派他去收债该是合适的。”孟尝君便迎进向他请求说:“宾客们不知道我无能,光临我的门下有三千多人,如今食邑的收入不能够供,所以在薛邑放了些债。可是薛邑年景不好,没有收成,百姓多数不能付给利息。宾客吃饭恐怕都成问题了,希望先生替我去索取欠债。”说:“好吧。”便告别了孟尝君,到了,他把凡是借了孟尝君钱的人都集合起来,索要欠债得到利息十万钱。这笔款项他没送回去,却酿了许多酒,买了肥壮的牛,然后召集借钱的人,能付给的都来,不能付给利息的也来,要求一律带着借钱的契据以便核对。随即让大家一起参加宴会,当日杀牛炖肉,置办酒席。宴会上正当大家饮酒尽兴时,就拿着契据走到席前一一核对,能够付给利息的,给他定下期限;穷得不能付息的,取回他们的契据当众把它烧毁。接着对大家说:“孟尝君之所以向大家贷款,就是给没有资金的人提供资金来从事行业生产;他之所以向大家索债,是因为没有钱宾客。如今富裕有钱还债的约定日期还债,贫穷无力还债的烧掉契据把债务全部废除。请各位开怀畅饮吧。有这样的封邑主人,日后怎么能背弃他呢!”在坐的人都站了起来,连续两次行跪拜大礼。孟尝君听到烧毁契据的消息,十分恼怒立即派人召回冯谖。冯谖刚一到,孟尝君就责问道:“我的本来就少,而百姓还多不按时还给利息,宾客们连吃饭都怕不够用,所以请先生去收缴欠债。听说先生收来钱就大办酒肉宴席,而且把契据烧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回答说:“是这样的。如果不大办酒肉宴席就不能把债民全都集合起来,也就没办法了解谁富裕谁贫穷。富裕的,给他限定日期还债。贫穷的,即使监守着催促十年也还不上债,时间越长,利息越多,到了危急时,就会用的办法赖掉。如果催促紧迫,不仅终究没办法偿还,而且上面会认为您贪财好利不爱惜平民百姓,在下面您则会有背离冒犯国君的恶名,这可不是用来鼓励百姓、彰扬您名声的做法。我烧掉毫无用处徒有其名的,废弃有名无实的,是让平民百姓信任您而彰扬您善良的好名声啊。您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孟尝君听后,拍着手连声道谢。齐王受到和毁谤言论的蛊惑,认为孟尝君的名声压倒了自己,独揽大权,终于罢了孟尝君的官。那些宾客看到孟尝君被罢了官,一个个都离开了他。只有冯谖为他谋划说:“借给我一辆可以跑到秦国的车子,我摇雳让您在齐国更加显贵,食邑更加宽广。您看可以吗?”于是孟尝君便准备了马车和礼物送冯谖上了路。冯谖就乘车向西到了秦国游说王说:“天下的游说之士驾车向西来到秦的,无一不是想要使秦国强大而使齐国削弱的;乘车向东进入齐国的,无一不是要使齐国强大而使削弱的。这是两个决一雌雄的国家,与对方决不并存的就是强大有力的雄国,是雄国的得天下。”秦王听得入了神,挺直身子跪着问冯谖说:“您看要使秦国避免成为软弱无力的国家该怎么办才好呢?”回答说:“大王也知道罢了孟尝君的官吧?”秦王说:“听到了这件事。”冯谖说:“使齐国受到天下敬重的,就是孟尝君。如今齐国国君听信了毁谤之言而把孟尝君罢免,孟尝君心中无比怨愤,必定背离;他背离齐国进入秦国,那么齐国的国情,朝廷中下至君王下至官吏的状况都将为秦国所掌握。您将得到整个齐国的土地,岂只是称雄呢!您赶快派使者载着礼物暗地里去迎接孟尝君,不能失掉良机啊。如果齐王明白过来,再度起用孟尝君,则谁是雌谁是雄还是个。”秦王听了非常高兴,就派遣十辆马车载着百镒去迎接孟尝君。冯谖告别了秦王而抢在使者前面赶往齐国,到了齐国,劝说齐王道:“天下游说之士驾车向东来到齐的,无一不是想要使齐国强大而使秦国削弱的;乘车向西进入秦国的,无一不是要使秦国强大而使齐国削弱的。秦国与是两个决一雌雄的国家,秦国强大那么齐国必定软弱,这两个国家势必不能同时称雄。现在我私下得知秦国已经派遣使者带着十辆马车载着百镒来迎接孟尝君了。孟尝君不西去就罢了,如果西去担任秦国,那么天下将归秦国所有,秦国是强大的雄国,齐国就是软弱无力的雌国,软弱无力,那么、就危在旦夕了。大王为什么不在秦国使者没到达之前,赶快恢复孟尝君的官位并给他增加来向他表示道歉呢?如果这么做了,孟尝君必定高兴而情愿接受。秦国虽是强国,岂能够任意到别的国家迎接人家的宰相呢!要挫败秦国的阴谋,断绝它称强称霸的计划。”齐王听后,顿时明白过来说:“好。”于是派人至边境等候使者。秦国使者的车子刚入齐国边境,齐国在边境的使臣立即转车奔驰而回报告了这个情况,齐王召回孟尝君并且恢复了他的官位,同时还给了他原来的土地,又给他增加了千户。秦国的使者听说孟尝君恢复了齐国宰相官位,就转车回去了。信陵君纳贤自从齐王因受毁谤之言的惑而罢免了孟尝君,那些宾客们都离开了他。后来齐王召回并恢复了孟尝君的官位,冯谖去迎接他。还没到京城的时候,孟尝君深深感叹说:“我素常喜好宾客,乐于养,接待宾客从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有三千多人,这是先生您所了解的。宾客们看到我一旦被罢官,都背离我而离去,没有一个顾念我的。如今靠着先生得以恢复我的官位,那些离去的宾客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我呢?如果有再见我的,我一定唾他的脸,狠狠地羞辱他。”听了这番话后,收住缰绳,下车而行拜礼。孟尝君也立即下车还礼,说:“先生是替那些宾客道歉吗?”冯谖说:“并不是替宾客道歉,是因为您的话说错了。说来,万物都有其必然的终结,世事都有其常规常理,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孟尝君说:“我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冯谖说:“活物一定有死亡的时候,这是活物的必然归结;富贵的人多宾客,贫贱的人少,事情本来就是如此。您难道没看到人们奔向市集吗?天刚亮,人们向市集里拥挤,侧着争夺入口;日落之后,经过市集的人甩着手臂连头也不回。不是人们喜欢而厌恶,而是由于所期望得到的东西市中已经没有了。如今您失去了官位,宾客都离去,不能因此怨恨宾客而平白截断他们奔向您的通路。希望您对待宾客像过去一样。”孟尝君连续两次下拜说:“我恭敬地听从您的指教了。听先生的话,敢不恭敬地接受教导吗?”&
评价一北宋有《读&孟尝君传&》原文王安石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嗟呼!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难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译文 世人都称道孟尝君能够招揽士人,士因为这个缘故归附他,而孟尝君终于依靠他们的力量,从像虎豹一样凶狠的秦国逃脱出来。唉!孟尝君只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的首领罢了,哪里能够说得上得到了贤士?不是这样的话,孟尝君拥有强大的国力,只要得到一个“士”,(齐国)应当可以依靠国力成为天下霸主而制服,还用得着鸡鸣狗盗之徒的力量吗?鸡鸣狗盗之徒出现在他的门庭上,这就是贤士不归附他的原因。评价二要评价孟尝君能不能“得士”,首先要弄清楚一个概念,那就是什么叫“士”,或者说“士”包括哪些人。在中国古代,“士”的含义甚广,既可指、,也可指、,还可以指青壮年男子,但最常见的含义应该是指具有某种品质、技能或才干的人和知识分子,这可以从一般的古字典里找到,《孟尝君传》中的“士”应该只能是后面的两种人。 既然只要是具有某种品质、技能和才干的人就可以称为“”,而不一定必须是知识分子,那就不应该把《孟尝君传》中的“鸡鸣狗盗之徒”排除在“士”之外,因为毕竟他们也有一技之长啊,而且除了“鸡鸣狗盗”以外,他们应该还有其它的技能和才干,他们才能够享受孟尝君给他们作为食客的待遇,否则,孟尝君就是一个白痴,每年费许多粮米去养活那些一无所长的废人。还有,之所以把这些“”之徒的事迹写进《孟尝君传》中,应该也是为了以此来证明孟尝君的能“得士”。其实,“鸡鸣狗盗之徒”不见得就是下三滥而让人看不起,起码他们比有些酸腐无用、虚伪卑鄙的知识分子可爱得多。梁山好汉时迁不就是这样一位“鸡鸣狗盗之徒”吗?大寨不也正是由于招纳了许多这样有一技之长的“鸡鸣狗盗之徒”才兴旺发达的吗? 孟尝君的门客中除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外,还有一些非同一般的人。比如,有一个名叫的人,他替孟尝君到庄园去收租,去了几次一点粮食也没有收回,原来他私自把粮食借给了一位贤者,后来孟尝君受到了别人的毁谤,这位贤者不惜自杀来证明孟尝君的无罪。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魏子有知人之明,且仗义疏财、勇于承担责任,应该不能把他排除在“士”之外,至于大名鼎鼎的,他能为孟尝君收买民心,并使其去职后又恢复相位增加,当然更应该是“士”了。 如此说来,孟尝君的能“得士”应该是不容置疑的。笔者以为,以为孟尝君不能“得士”,那是他把“士”看得太高了。如果象他所说的必须要有能力帮助孟尝君“南面而制秦”的人才可以称为“士”,那么王安石自己恐怕也不能算是“士”了,因为那么信任他,曾经二度让他为相,他却没有能让宋神宗“南面而制、制”。 王安石说孟尝君“岂足以言得士”确是太武断,但他说“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却又是非常准确的,所谓“鸡鸣狗盗之雄”,以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大亨了。《史记o孟尝君传》中至少有四件事证明了孟尝君确实是一个流氓大亨: 第一件事,“孟尝君过赵,赵客之。赵之民闻孟尝君贤,出观之,皆笑曰:‘始以公魁然也,今视之,乃渺小丈夫耳,’孟尝君闻之,怒,客与俱者下,斫击杀数百人,遂灭一县而去。”只不过是赵人的一句不礼貌的话,孟尝君就让他的门客一下子杀了赵国几百人,屠了一个县的百姓。第二件事,秦将逃亡到齐国,被任为相,成了孟尝君的政敌。孟尝君为了打击吕礼,竟然写信给秦相,请秦兵来攻破齐国,秦兵破齐后,作为秦亡将的吕礼只好又逃亡。孟尝君为了私人利益不惜牺牲利益,其人的卑劣无耻不是很明显吗? 第三件事,由于孟尝君尾大不掉,就想除掉他,孟尝君一害怕就逃到,“以为相,西合秦、赵,与燕共伐破齐,齐缗王亡在,遂死焉。”又一次借助于外国力量攻破自己的祖国,逼死同宗的国王,孟尝君哪里还有一点家国的观念呢! 最后一件事,“曰:吾尝过薛,其俗闾里多暴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曾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盖六万家矣。’孟尝君把各种各样的流氓、恶霸招聚到他的封地薛,致使薛地民风暴虐达数百年。 以上四件事足以说明孟尝君确是一个流氓大亨,对于他的“特鸡鸣狗盗之雄耳”的评价是恰如其分的。但是作为流氓大亨的孟尝君在招致各种流氓、恶霸的同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赢得尊贤重士的好名声,也确实网罗了一些有才能的“士”,这也是不可否认的。其实,“鸡鸣狗盗之雄”和“能得士”并不是的。据有关史料记载,二三十年代上海黑社会的大头目就和著名知识分子关系极为密切,二人建交后,杜月笙可以借重章士钊的才气和名望,以附弄风雅,并做些与己有利的宣传,而章士钊也可以借助杜的财力和权势做些利国利民的事。 综上所述,孟尝君应该是“鸡鸣狗盗之雄”而亦能“得士”,对他的评价我们要一分为二地来看。 评价三司马光孟尝君受聘于时,楚王赠送给他一张床。孟尝君十分喜欢这张***床,于是专门派遣人准备把它运送回自己的封地。但是受派遣运送***床的人不想干这个活,就对孟尝君的门客说:“***床这种贵重之物,假如在途中不小心碰撞坏了一点点,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偿不起啊。先生您如果能有办法让我不做这份差事,我有一柄祖传的宝剑,愿意献给您。”答应了,就去见孟尝君。公孙戌对孟尝君说:“各诸侯国之所以纷纷聘请您为,主要都是因为您能够扶危济困,帮助弱小,因此均感服您的急功好义和廉洁无私。现在您刚到楚国就接受了***床,那么之后其他的国又将如何对待您呢?”孟尝君听了的话感到很有道理,于是就决定拒绝接受***床。公孙戌达到了目的,心里当然很高兴,也忘记了掩饰,从脸上就表现出来啦。孟尝君本身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看到公孙戌的神情,马上就意识到了,所以当公孙戌告辞还没有走出大门时就把他叫住了,说:“告诉我你得意的原因吧。”当然知道被孟尝君看穿啦,可是他并不惊慌谢罪,也不加以隐瞒,反而大大方方把实情都告诉了孟尝君。了解了实情之后,孟尝君就充分显现出了他的胸襟,他不但没有因为公孙戌欺骗自己而生气,或者怪罪公孙戌,反而自警自省,马上在大门上贴出布告:“凡是能帮助我宏扬美名,劝阻我停止犯错,即使私下接受别人的馈赠,也没关系,请赶快来!”孟尝君的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无论是做为一个领导者,还是做为一个朋友的身份,能够容人之过而***之美,内省己身而纠己之过,这种之风都需要很了不起的胸襟。而孟尝君虽然没有得到喜欢的***床,但是却得到了跟随之人的忠心和美名,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对孟尝君来说也是十分的划算。针对孟尝君的这种行为,感慨说:“孟尝君可谓能用谏矣。只要说的话有道理,即使是别有用心,也不因人废言,而是虚心采纳,更何况那些无私尽忠之言呢!”但是,对孟尝君本人的评价却是否定的,认为他是结党营私的乱国之人。为什么呢?因为从本质上而言,孟尝君广交朋友、轻财养士,甚至在各诸侯国为相,并不是为公、为国家、为社会、为百姓,而是为私,是为了保障和发展自己的势力与利益;他的门客们也都是忠于孟尝君本人,是以他为首的利益小集团,为他谋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不是为国家和社会作谋划。所以,孟尝君虽然得享高位、富贵和声名,但是缺乏回报国家和社会之心,一味摄取而不图回报,致使遗祸后人。等到孟尝君去世后,其诸子争立,和乘机联合灭了地,曾经多国为相、显赫一时的孟尝君竟至绝嗣,令人叹惋。
司马迁:吾尝过薛,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世之传孟尝君好客自喜,名不虚矣。司马光:君子之养士,以为民也。《易》曰:“圣人养贤,以及万民。”夫贤者,其德足以敦化正俗,其才足以,其明足以烛微虑远,其强足以结仁固义。大则利天下,小则利一国。是以君子丰禄以富之,隆爵以尊之。养一人而及万人者,养贤之道也。今孟尝君之养士也,不恤智愚,不择臧否,盗其君之禄,以立私党,张虚誉,上以侮其君,下以蠹其民,是也,乌足尚哉!《书》曰:“受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此之谓也。“孟尝君可谓能用谏矣。苟其言之善也,虽怀之心,犹将用之,况尽忠无私以事其上乎!《诗》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孟尝君有焉。韩宣惠王俗两用公仲、公叔为政,问于缪留。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齐简公用陈成子及阚止而见杀,魏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君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党,其寡力者藉外权。群臣有内树党以骄主,有外为交以削地,君之国危矣!”& &王安石:“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要评价孟尝君能不能“得士”,首先要弄清楚一个概念,那就是什么叫“士”,或者说“士”包括哪些人。在中国古代,“士”的含义甚广,既可指士兵、武士,也可指士大夫、贵族,还可以指青壮年男子,但最常见的含义应该是指具有某种品质、技能或才干的人和知识分子,这可以从一般的古汉语字典里找到,《孟尝君传》中的“士”应该只能是后面的两种人。既然只要是具有某种品质、技能和才干的人就可以称为“士”,而不一定必须是知识分子,那就不应该把《孟尝君传》中的“鸡鸣狗盗之徒”排除在“士”之外,因为毕竟他们也有一技之长啊,而且除了“鸡鸣狗盗”以外,他们应该还有其它的技能和才干,他们才能够享受孟尝君给他们作为食客的待遇,否则,孟尝君就是一个白痴,每年费许多粮米去养活那些一无所长的废人。还有,司马迁之所以把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的事迹写进《孟尝君传》中,应该也是为了以此来证明孟尝君的能“得士”。其实,“鸡鸣狗盗之徒”不见得就是下三滥而让人看不起,起码他们比有些酸腐无用、虚伪卑鄙的知识分子可爱得多。梁山好汉时迁不就是这样一位“鸡鸣狗盗之徒”吗?梁山大寨不也正是由于招纳了许多这样有一技之长的“鸡鸣狗盗之徒”才兴旺发达的吗? 孟尝君的门客中除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外,还有一些非同一般的人。比如,有一个名叫魏子的人,他替孟尝君到庄园去收租,去了几次一点粮食也没有收回,原来他私自把粮食借给了一位贤者,后来孟尝君受到了别人的毁谤,这位贤者不惜自杀来证明孟尝君的无罪。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魏子有知人之明,且仗义疏财、勇于承担责任,应该不能把他排除在“士”之外,至于大名鼎鼎的冯谖,他能为孟尝君收买民心,并使其去职后又恢复相位增加食邑,当然更应该是“士”了。&
位于薛国故城(今山东省滕州市官桥镇驻地)内东北隅,狄庄村北约百米处。二墓东西排列,相距30米,原有封土,高6米,直径20米,石室结构,两墓东西排列。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泗水》曰:“冢结石为椁,制作严固,坚不可动,莹丽可寻。今墓已开发,如宫室,以铜铁铸壁,扣之有声,行人往还,莫不迳观,以为异见矣。”东晋《太康地纪》也有类似的记载。由此看来,墓当在东晋时就被盗掘。据1962年调查记录,田文墓前有清碑一块,上书“孟尝君之墓”,为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山阳周端立。1968年两墓被毁,碑碣无存。1991年官桥镇政府在原址重修两墓并立碑以示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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