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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被查出事了 胡鹏伟简历老婆是谁原因是什么
& 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被查出事了 胡鹏伟简历老婆是谁原因是什么?国家***一直在进行,决心和行动大家有目共睹,现在老虎苍蝇一把抓。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只要你有贪腐之念,违纪犯法,一样将你绳之以法,打造一个清廉政府。***以来,已经查办了很多大老虎级别的人员,小角色就更不用说了,时刻对违法人员保持高压态势。据海南廉政网消息,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胡鹏伟简历胡鹏伟,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日,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相关报道: 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涉嫌严重违纪被调查 9月1日,南海网记者从椰城清风网获悉,海口市委机要局局长胡鹏伟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保亭2名镇干部涉嫌违纪被查 保亭县响水镇副镇长苏伟民涉嫌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保亭县纪委) 保亭县新政镇党委副书记、镇长羊波涉嫌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保亭县纪委) 海南通报五起腐败问题 收受贿赂、私分扶贫物资、组织公款旅游……海南省纪委9月1日对近期查处的五起发生在群众身边的“四风”和腐败典型问题发出通报,要求广大党员干部知敬畏、明底线、常警醒。 海口:农机办原主任邝道交收受贿赂被双开 2011年至2013年,邝道交在任海口市农机办主任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办理农户申请农机购置补贴工作过程中,先后4次收受农机经销商现金共计13万元并为经销商提供便利。海口市纪委监察局给予邝道交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陵水:英州镇母爸村党支部书记胡发言等人私分扶贫物资 2013年,陵水县扶贫办分期分段下拨扶贫物资给英州镇母爸村委会。在物资发放过程中,村委会党支部书记胡发言,副书记胡华、黄彬彬,支部委员、村委会主任胡才广,妇女主任符爱权,支部委员胡发飞、陈明才、黄振友,村委会委员胡兴旺等9名村“两委”干部私分扶贫物资总价值64362.5元。陵水县纪委给予胡发言、胡华、胡才广三人撤销党内职务处分,给予黄彬彬、符爱权、胡发飞、陈明才、黄振友、胡兴旺六人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所私分扶贫物资均已按原价退回。 五指山:农业局原局长卓召良收受贿赂被双开 2011年至2013年,卓召良在任五指山市农业局党组书记、局长期间,在农业专业合作社项目验收、涉农资金拨付等方面为五指山绿源绿色蔬菜专业合作社等合作社谋取利益,违规收受7.7万元人民币和一部价值0.8万元的手机。五指山市纪委监察局给予卓召良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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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商报[微博]
[导读]姚先生买了一套房子,2011年收房后无钱装修一直未入住。最近突然发现,自己的房子已被他人装修。而装修房子的人称,这套房是自己买的。到底谁是房子的主人,由于开发商联系不上,谁也说不清楚。姚先生买了一套房子,2011年收房后无钱装修一直未入住。最近突然发现,自己的房子已被他人装修。而装修房子的人称,这套房是自己买的。到底谁是房子的主人,由于开发商联系不上,谁也说不清楚。楼下住户说他家漏水赶来一看房子已被人装修65岁的姚先生是河南人,多年来,他一直在兴平周边做楼房防水工作。2008年,他花费24万余元买了兴平市南关路东方大厦23层的一套房子。2011年9月,交房后由于没钱装修,一直没有入住。今年3月22日下午,姚先生接到楼下22层住户打来的***说他家卫生间漏水,让赶紧过来处理。“房子没住人,咋可能漏水呢。”姚先生说,尽管他感到很疑惑,但还是赶紧跑到房子。到了楼下,姚先生发现交房时物业给他的单元门门禁卡不能用了。等有人从楼上下来,他才进了楼。上到23楼自家门口时,他发现房子的门锁被人更换了,通过猫眼可以看到,房子竟然已被装修了。姚先生说,他通过物业查到了装修房子人的***,对方却说这套房子是自己买的。二次收房时物业曾质疑 但开发商称房子已转卖昨日,华商报记者在姚先生提供的买房合同上看到,姚先生所买房子的开发商为陕西晨阳房地产开发公司,其法人代表名叫陈明才,委托代理人名叫杨丽,并留有一个固定***号码和一个手机号码。但其中的座机处于空号状态,而另一个手机号码接通后,一名女性称,“***打错了。”通过姚先生提供的***,华商报记者和装修房子的张先生取得了联系。他说,这套房是他2013年花19万买的,当年12月办的收房手续。“儿子快要结婚了,我就把房子装修了。”张先生说,直到3月22日中午,姚先生找到他,他才知道姚先生也有一份同样的购房合同。张先生说,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很生气,但他也是交了装修押金和大修基金、契税等才开始装修的。姚先生、张先生两人都有购房合同,那么这套房子到底属于谁呢?在东方大厦物业办公室,一张姓经理说,姚先生在2011年已收了房,2013年张先生拿着购房合同来收房时,他们当时就质疑,打***给开发商法人代表陈明才,但陈说是姚先生委托他把房子转卖的,并让给张先生办理相关手续。但对于委托转卖房子一事,姚先生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情。兴平市住建局:建议走司法程序解决采访中,物业一名保安称,这楼上出现类似情况的购房者不在少数。张经理透露,这栋楼共有258套房子,多套房子涉及一房两卖,还有的涉及一房三卖,常有购房者来找他们,但现在联系不上开发商。张经理说,按规定这栋大厦的房子是不能交房的,因为还没有通过验收,“我们只是代管这里,别的真说不清”。昨日下午,华商报记者来到兴平市住建局,相关工作人员称,以前确实有购房者反映过东方大厦一房两卖的问题。“这些房子都卖得比较早,当时没有网签制度,所以才出现了这种问题。”至于姚先生和张先生出现的问题,该工作人员建议,通过司法程序来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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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什么贴子
全国心理咨询分站赤川次郎-->淡淡的幽灵-->第二章 失去的时候
第二章 失去的时候
做了一个好梦。
确实,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好梦了。对手是十八和十九岁的女孩,左拥右抱,三个人在酒店的床上……
冒了一身汗,舒畅地呼呼入睡。就在这时——
“起来!
怒喝声在耳边爆发。宫田从床上滚落,腰部摔得厉害,禁不住呼呼呼痛……
“你在这里干吗?这是我的床啊!”
宫田好不容易爬起来,揉揉眼睛,尖声喊道。“迫口,干什么嘛?只是打个盹罢了!”
“呼噜呼噜打鼻鼾叫做打盹?快,滚出去!”
迫口吉郎脱掉时髦上衣。扔到椅背上。
“现在几点了?”宫田甩甩烟雾迷浸的头,终于站了起来。
“早上七点。”
“七点!饶了我吧!今早五点钟才回来的。”
“谁叫你是我的经理人?没法子啦。”迫口连衬衫也脱掉,裸露上身。“回去睡觉好了。”
“让我在这儿睡一会吧!反正中午总得起身……”宫田发出可怜兮兮的哀求声。
“不行!回去!”迫口冷冷地说。
“我去睡外面的沙发。”
“我说回去,听到没有?”
迫口揪住宫田的胸板,杷他推到寝室门外。宫田差点失足跌倒。
“喂,迫口,你这是干吗?”
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宫田见过的脸孔。
“这个人是谁?”女人问。
“我的经理人。”迫口说。“别介意。他马上就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宫田耸耸肩。眼前的女人是电影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女星。已经三十多了吧!不过即使从近距离看,依然美得使人心情激荡。
“宫田,你回去吧!三点以前不要叫醒我。”
“知道了……”
宫田穿过客厅,走向玄关方面。
迫口在寝室对女人的谈话声传了过来。
“他是我念书时期的朋友。求我很多次,没法子,只好雇用他了。笨头笨脑的……”
那个王八!
宫田走出玄关,锁上门。
当然生气,不过正是迫口说的,以前仅仅是朋友。现在迫口是大明星了,气焰高涨,不再把他当人看待。
宫田无精打采地走向电梯。
宫田比迫口年长一岁,今年二十七,还是做“桃花梦”的时期。
一名五十多岁的清洁妇,正在电梯前面打扫。
“早安。”清清妇向他打招呼,宫田也懒得回礼。
走进电梯后,宫田按了一楼的钮。迫口的单位是七楼。
电梯开始慢吞吞的降落。宫田从上衣口袋掏出记事簿,翻开今天的页数。
晚上——“恐怖的体验!录影。”
又是骗小孩子的玄异节目。
算了。反正夜晚最精神,这种节目不需要排演,又没什么必须背诵的台词,迫口也会好心情的。
宫田想起上衣内袋里还有一份节目策划表,于是拿出来看。
电梯依然慢吞吞的继续下降。
“鬼屋……真东西的魂力?不错嘛。”
宫田笑一下,继续读下去。刹那间脸都青了。
“这是什么?久米谷?”
电梯抵达一楼,门扉开了。
宫田发了一阵呆,动弹不得。门又关了。
宫田想按“7”字钮,又迟疑了。
迫口跟女人鬼混时。若是受到干扰,一定非常愤怒。可是不说的话……怎么办?
电梯喀一声,开始上升。上面有人按钮了。
怎么办?关乎迫口的事。万一惹他发怒,搞不好向社长告状,炒自己鱿鱼!
宫田握着文件,在上升的电梯里干着急,心里七上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当”了一声。原来电梯过了七楼,再往上升,跑到顶楼“R”去了。
“什么人在屋顶上按钮?”
电梯摇晃一下,停下来。门扉嘎啦一声打开。
“谋杀?”片山说,并没有发惊奇。
当然喽。搜查一课本来就是处理凶杀案的组别。
“晤。”栗原警视望望记录簿。“好像是迫口吉郎的经理人。被人谋杀了。很适合你的命案。”
片山拿着记录簿,正要走出搜查一课的房间时,蓦地停下脚步。
迫口吉郎,不就是昌沼要做的那个鬼节目,请他主持的那个家伙吗?
迫口吉郎的经理人被杀?地主添田刚刚车祸死亡,马上轮到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一个是意外死,一个是谋杀,完全是两回事。
然而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站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当然喽,搜查一课的人进进出出的次数太多,于是片山伸手关门——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比他更快一步,从里面夺门而出……
“怎么?夫妇吵架了?”
南田验尸宫一见到片山就说。
“我还独身未娶,那来夫妇吵架?”
片山很不高兴。他的额头被门打到,肿了一块,贴上醒眼的胶布。样子难看,伤口又痛,还被人说他站在门口不对,要他道歉……
自己的运气怎么老是这么坏?
“你跟晴美***不像兄妹,倒像夫妇多一点嘛!”
“南田!请你不要说些引起人家误解的话好不好?”片山说。“我只是跌了一跤,现在还觉得头晕。”
“一定是被女孩子打了一顿!”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看死自己会吃女孩子的亏!“这幢公寓大厦顶高的。”片山望望大堂周围。“建筑堂皇得很哪!”
“凭你的薪水,当然买不起!”南田说。
“片山兄!”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
不用看,一定是他。
石津从楼梯方向走过来。
“果然是片山兄!我就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
“彼此彼此。”
“晴美***呢?”
“在公司里。别忘了,她是普通的打工女郎哟。”
“我知道……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嘛。”石津显得十分失望。
“算了算了,开工吧!——喂,现场在第几楼?”
“没有。”
“什么?没有?”
“因为是在电梯里,所以不能说是几楼。”
“早点说啦!”
片山悻悻然地走向电梯。石津和南田跟在后面。
“听说被干掉的是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是啊。叫宫田。”
“喂,石津,赶快站到这家伙的后面去。”南田说。
“是!”石津依言站在片山后面。片山往开着门的电梯里面望去……一阵踉跄,被石津一把捉住。
“瞧!我叫你站在他后面,没错吧!”南田说。
“好可怕……”片山苍白着脸喃喃地说。
电梯里面就像打翻一罐红漆似的,鲜血四溅,地面几乎被血遮盖了。
右边的角落上,一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垂头倒在那里。当然西装和衬衫也染了血,分辨不出原本的色素了。
“利刃致命?”片山移开视线问南田。
“详细情形现在不清楚。”南田还是平日悠闲的语调。“触目所见则是多种原因。”
“多种?”
“颈骨折断了。大概这是死因。其他还有被殴打的迹象。此外,再用利刃——”
“太过分了。一定是很恨他的家伙干的所为。”
“这方事,就得劳烦老兄去调查了。
“即刻死亡?”
“晤,几乎是即刻死吧。”
想当然矣。可是,为何选择在狭窄的电梯里行凶?
“喂,石津。宫田那家伙是住在这里的吗?”“
“好像不是。”石津说。“他的口袋里放着这个。”
一封信。上面有血迹,当然也是证物之一。
“地址、***……晤,距离这里相当远哪!”
“看来是的。”
“那他为了什么事来这里……”
“他来找我。”一个声音说。
片山看到一个不像普通上班族的人站在大堂里。打扮时髦。似乎在那儿见过的脸孔。
“他去找你?”
“对呀。我住在七楼。”
“哦……这么说,报警的是你了?”
“不,不是我。我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声很吵耳,出来看,这才知道的。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
“原来这样一这个人去找你有什么事?”
“他是我的经理人呀。”
“啊一—那么你是迫口吉郎?”
对片山则言,他只是说出理所当然的话。可是对迫口而言,居然有人不认识自己,这可不是太愉快的事,甚至十分冲击。于是他赌气地歪起嘴巴。
片山从迫口口中问出他“送”宫田出门口(他没说是“赶”他走)的时刻,记录下来。
“其后你做了什么?”
“我?睡觉喽。这种职业很累人的。”
“应该是的。”
“我可以回去了不?再不睡一会的话,今晚就无法做事了。”
“请便。有必要时再拜访你。”
“就这么办吧!”迫口一边打呵欠,一边嘟嘟嚷嚷地说。“哎,必须走楼梯上七楼,累死啦!”
“呆瓜。”石津说。“自己的经理人死了,竟然无动于衷。”
“可不是吗?”片山耸耸肩。“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为何故意从七楼走下这里来?”
“怎么说?”
“这是谋杀案哦。站在他的立场,应该尽量避免跟这种事扯上关系才对。”
“原来如此。”
“起码为这种事出现在新闻媒介的话,总会减低形象的。而他特地跟我们打招呼。为什么?”
“也许他怕不出声的话反而受嫌疑吧!
因为他认识死者……”
“只要留在房内,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
“在我们提出讯问之前,他先主动说一切。意味著有所隐瞒的事。大概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
“不愧是名侦探。”石津佩服地说。“不愧是晴美***的哥哥。”
“这种拍马屁的方式也有?”
“嗯哼!”
“谁发现的?”
“大厦的管理员。九点钟来到,见到现场大吃一惊,吓得昏了。”
不是没有道理。片山转向南田。
“被杀时间是什么时候?”
“刚才迫口说是七点钟时,那男的离开。多半是那个时候吧!从血迹的干燥程度来看。”
“哦。迫口可能为某件事跟宫田起争执……”
不过,在自己的公寓里杀人总是有点奇妙。当然也有可能一时怒上心头……
片山再翻阅宫田的记事簿。找到今天的预定栏。
恐怖的灵异现象……今晚的工作表。
添田。然后是宫田。
毕竟他们的死,跟久米谷家有所关连……
“片山先生。”一名箐官过来。“巡逻车上有你的联络***。”
“好的。”
片山出到外面,拿起巡逻车的无线通话机。
“片山吗?对不起,打搅你工作。”
“昌沼呀。喂,迫口吉郎的经理人——”
“我知道。迫口吉郎的事务所跟我联络了,吓了一跳。”
“这里是迫口的公寓。我刚拜见到他了。”
“是吗?总之今晚要录影了。片山,你一定要来!”
片山并非想出镜。可是为了侦查这次的命案,他必须到那间鬼屋调查一趟。
“好吧!不过,电视摄影机照到时,我要不要动?”
“动一点啦。我想最好尽量保持原状。”
“我想现在过去看看。你有钥匙吗?”
“拿到了。那就在那边碰头吧!”
“好,一小时后见!”
片山叹一口气,陷入沉思。
当然这是搜查一课义不容辞的分内工作。但是只有片山自己和石津非去不可。可是……
片山迟疑片刻,回到大堂,打***到晴美的工作地点。
约人碰面时,干万不要随便答应“在那边见”。
片山花了五十分钟时间抵达久米谷家的大房子前面,看到大门开着,有点疑惑。
难道昌沼已经先到了?
片山本来想在门口等一会。他通知了晴美,晴美会带福尔摩斯一块儿赶来。只有石津还在迫口的公寓附近查访录口供。
片山当然不是不想见到石津和晴美。倒是石津每次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自己……
假如晴美先到,见到昌沼的话,一定先进去了。
大门吱吱作响。是不是有风的关系?
从门外可以望见玄关。
玄关的门是打开的。
这里没有钥匙的活,应该开不了门,毕竟他们先进去了。
片山走进屋里。
“喂!晴美——昌沼!”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第一次进来时,觉得有点可怕,今天却没什么。为什么?片山也答不上来。总觉得这幢房子里面可感觉到有人“打呼噜”的呼吸声。
是不是在二楼?听到咯哒咯哒的声音。果然是在那个房间里。
王八蛋!至少回应一声嘛。
片山走上楼梯。
久米谷淑惠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也许因此听不见他的叫喊声。
片山正想开门进去时——蓦然感觉到里面传来人的声音。
不。他只知道那是“声音”,完全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女声。是不是晴美?好像在吱吱喳喳地说什么似的
片山在礼貌上咚咚咚敲了几下。声音立刻停止。
“我进来啦。”
片山正想伸手拉门钮时,旋钮转动,门打开了。
“你倒来得快——”
片山随说随走进去。游目四顾房内情形。
——没有人在。
怎么可能。片山的手叉在腰承。
“喂!不准吓人哦。晴美,福尔摩斯——昌沼,出来吧!你们躲在什么地方了?”
真是童心未泯,二十几岁人还像小孩子一样!
片山打开衣柜窥望,趴到地面查看床底下。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人在。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
话又说回来。刚才是谁为他开门?门钮的确转动了,应该有人在房内开门才是。
若是有人开的门,这么短的时间躲到那儿去了?
难道真的是……?
片山脸都白了。慌忙转身就跑。突然想到了,松一口气。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房间大概是有秘密的出入口之类的通道。他们从那头跑到隔璧房间去了。一定是的。片山一个人自圆其说,点头不已。
“随你们搞花样吧!”
片山咕哝一句,伸手拉门钮,准备离开房间。
总觉得有人在身边的感觉,不由回转身来。可是,当然谁都不在。
慎重起见,片山再一次巡视室内。门的对面有窗,窗边有床,床上并排着棉花布公仔。透明架子,以及洋服衣柜。
门的这边墙璧有书桌,还有高及腰的梳妆台。镜子是半圆形的,相当大。至于其他,包括书架、一张扶椅,以及塑胶和钢制的红色大衣挂架。房间中央铺着厚身的地毯,可以坐也可以躺下。
多半是保留久米谷淑惠死时的原状吧。虽然积了尘,却予人刚刚还有人在的印象。
当然现在没有人在。不可能有人在。
片山耸耸肩,自言自语了几句。
就在这时,传来喀哒一声。
好像是大衣挂架动了一下。怎么会是它?
没有什么特别的大衣挂架。钢管伸直,此外是挂帽子之类的塑胶挂,下面附着基座而已,一点也不特别。
对。仅仅往上浮在空中而已。
浮在空中?
片山甩甩头,揉揉眼睛。但是不管怎么看,那个大衣挂架的确离地十公分左右,浮了起来。
“怎么可能!”片山喃喃自语。
这句话有如讯号似的,大衣挂架往他倒下来,直击他的脑袋。发出铮一声巨响。
“哎呀!”
片山跌个四脚朝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爬起来时,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
一只布熊公仔。就在他眼前三十公分处浮动。
那只布熊向片山的脸直扑过来。
“哗!”
片山惨叫一声,低下头去,总处算避开它的攻击。
咯哒一声,书桌前面的有轮椅子向他走了过来。
片山来不及闪避,被一股劲力推得弹跳起来。他的身体不偏不倚地跌进扶椅里。正想松一口气时,扶椅往前摔例,
将片山结结实实地抛在地毯上。
片山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又有什么东西撞上来。
“痛死我啦!”
一本书。接着另一本,两本,三本一书架上的书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本又一本地拿出来,浮到半空,然后向他迎面飞来。
片山的头、肩膀、腰……一一被书本打个正着。
“停!痛死了!喂,够了!”
片山抱头鼠窜,冲到门边。
假如门不打开的话,自己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这么一想,房间竟然自动打开。
片山滚落走廓上。房门又以凄厉的力道关起来。
走廓一片寂静。
片山瘫坐在走廊上,发了一阵子呆,慢慢***自己的头、肩膀和腰背……
“不是做梦吗?”他不由喃语。
那是真实发生的事。白天怎么会做梦?
片山瞪大眼睛眺望那道紧闭的门。
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来。
“做什么刑警?竟然被鬼打了一顿,开玩笑!”
等晴美来了,一起回家蒙头大睡算了!
自己没有做过坏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何遭遇如此不幸?冤鬼要报复的话,也该找对对象呀!
片山一边下楼梯一边喃喃咕哝。
“你被男人骗了,恨就恨好了,何必拿我这样老实的男人出气?真是不明事理的幽灵!”
片山突然在楼梯途中停下来。
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有痛的感觉而已,怎么没有十分惧怕发抖?大概多少受到晴美影响吧!一年到晚着到血淋淋的凶杀案,知道世上不可理喻的事情多得是……况且,他本来就不是固执的合理主义者。
片山也是很现实的人。纵使觉得“那件事不合理”,一旦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只好承认是事实了。
再想深一层,他又觉得那件事没有什么可怕了。
“唉,想想她也很可怜。”
片山一边喃语,一边下完楼梯,走向玄关。
被男人抛弃了,少女自己吊颈死了,连父母也悲哀得自杀了——当然她会憎恨全世界的男人啦。
她不知道片山是怎样的男人,总之也是“男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恨到底。
“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反正吃力不讨好!”
对。最正确的***是跟晴美一块儿直接回家。再也不管他人闲事……
“不是吗?搜查一课可不处理妖魔鬼怪的事!”
那么由谁处理?片山也不懂。
片山又回到那个房间前面。他假咳一声,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片山窥望一下,发现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好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嗯哼……对不起,我有几句话想说一说……”
片山走进房间里面。
恰好这个时候,晴美和福尔摩斯坐着昌沼的车子来到房子前面。
“咦,大门开着。难道胆小的哥哥先进去了?”
“喵!”
“奇怪。没有钥匙应该进不去的。”
昌沼走进前庭,发现玄关的门开了一条缝。
“哥哥一定是先进去了。”
“啃!”。
福尔摩斯似乎很慌张地叫了一声,冲了进去。晴美吓了一跳。
“等一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冲上楼梯去了。晴美和昌沼气咻咻地追赶在后。
“福尔摩斯!怎么突然跑得这样快?”
晴美气吁吁地上到二楼。冷不妨那个房间的门膨一声打开,片山以猛烈的速度滚了出来。
“哥哥!”晴美睁大眼睛。
门又紧紧关上。
片山的领带歪了,头发好像遇到台风似的乱七八糟,不住哈哈声喘气。
“发生什么事?”晴美跑过来。
“不……只是有点歇斯底里。”片山叹息。“她用各种东西掷我!”
“谁?”晴美怒目盯着片山。“哥哥,难道你把中内亚季叫来这里,向我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开玩笑!”片山光火了。“你以为我做得出来吗?”
“我想你不会……那么,到底谁在里面?”
“不就是她喽。”
“她?她是谁?”
“哎,让我来对付她。”片山站起来。“我没想到幽灵也会有歇斯底里症!”
“哥哥。”晴美睁大眼睛。“你见到那个女孩?”
“见到?她是看不见的呀。”
“真的?”昌沼的神色很激动。“怎——怎样的情形?真的有——有——”他的舌头纠结了。
“总之,再等一下。我想再跟她谈判一次!”
“谈判?哥哥——”
“只要我开心见诚地说,她也会跟我说话的。”
“喵。”
“福尔摩斯也赞成。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片山甩甩头,这回门也不敲,冗自开门进去了。门在后面自动关起来。
“他不要紧吧!”晴美坐立不安。“假如石津在就好了。”
里头传来砰砰碰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相撞或摔倒。
“哥哥!”
晴美冲到门前,福尔摩斯迅速转到她前面,尖声喵喵叫个不停。
“安静下来了。”昌沼说。
“哥哥,你没事吧!”
福尔摩斯好像处之泰然,大概没什么事吧!
哥哥不可能变成“幽灵”跑出来吧……
起码让他结过婚才死。阿门!
晴美刚刚为片山祈祷完毕,房门飒一声打开了。
“哇!”晴美眺起来。
“怕什么?”片山一脸呆相。“可以进来了。好像安静下来啦。”
“哥哥——你有没有脚?”
“当然有!”片山笑了。
昌沼注视片山一会,摇摇头说:“你比以前改变了些。我想你很了不起,真的。”
进到房间,晴美东张西望地看了一遍。
“她在那儿?”
“我怎知道?不过肯定她在。”
“你帮我问问看,可不可以?”昌沼说。
“问什么?”
“我们今晚想在这里拍电视节目的事……”
“自己问吧!”片山说。“不过,她的***可能是飞一件东西来打你。”
“噢!”昌沼赶快抱住脑袋。
福尔摩斯很感兴趣地在室内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什么,走到书桌前,飒然跳上桌面。
“干什么?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伸出前肢,轻叩最上面的抽屉。
“随便触摸她的东西,她会发怒的哦。”晴美说。
“喵。”
“你想做什么——对不起,恕我无礼。”
晴美战战兢兢地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摆着原子笔和铅笔等丈具。
“你要——把这个——拿出来?”
“喵。”
晴美拿出一支铅笔,福尔摩斯还在继续催促似的叫个不停。
“怎么?写东西?把笔芯按出来?”
“喵。”
“纸张吧!”片山说。“那里有没有什么空的记录簿之类?”
“好像有做笔记用的簿子——这个可以吗?”
晴美翻开空白的页数,放在桌面上,再把弄出笔芯的铅笔摆在一边。
福尔摩斯的眼睛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似乎终于松一口气的样子,又像在屏息注视什么。
“看!”晴美扬声喊起来。
当着三人面前,那支铅笔轻飘飘地浮到空中。就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操纵似的,很自然地滑动起来。
“了不起!”昌沼震声说道。“假如现在有电视录摄机的活……”
她在写字!”晴美屏住呼吸凝视。
起初两三个字有点生硬的感觉,不过很快就变成女孩子的浑圆字体。
“你们——是谁?”上面这样写。
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福尔摩斯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开口说话。
当然喽。任何人看到眼前的光景都出不了声。
一册书从书架飞来,碰一声敲在片山头上。
“好痛啊!”
“她一定是叫我们快点回答。”
“这个幽灵倒是急性子。”
“喂,我们绝对不是坏人哦。”片山说。
“什么意思?”簿子上写道。
“他是片山义太郎,警视厅的刑警。我是他妹妹晴美。知道吗?”
碰——
“不要用书敲我的头嘛。”
“这位是昌沼先生。他是电视台的监制。”
“喵。”
“啊,这是三色猫福尔摩斯,我们家养的猫。你是——久米谷淑惠***?”
碰——片山气得盘起胳膊。
“嗯哼!”昌沼干咳一声。“其实我们是有求而来的。我们想在这里拍电视。因此——如果——”
昌沼语无伦次地说明节目的宗旨,不过拼命强调得似乎比实际更有崇高的意义。
“怎样?能不能跟我们合作?”
那支铅笔暂时没有活动。
片山对昌沼说;“我看还是取消的好。”
“为什么?”
“假如她在节目里真的指挥物体飞来飞去,恐怕会引起大骚动。”
“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她会怎样?这里将会涌来一批新闻界和参观的人。她不是展示品,而是一个受伤害的女孩。我反对你把她利用来做生意。”
“确实如此。”昌沼搔搔头皮。“光是做这个节目就会后患无穷。”
“可不是吗?放弃了吗?另外去找一间更像鬼屋的房子,在那里吱里叭啦的闹一场不就行了?”
“哥哥!她又写东西了。”晴美碰碰片山。
“喵。”
看一下,记录簿上写的是:“这个房间要上电视?”
“是啊。叫了几位艺员一起来——”
哒哒哒,铅笔又动了。
“那就打扫一下吧!”
片山吓得直眨眼睛。“怎么,你好虚荣啊!”
话一说完,又一册书飞过来,“碰”在他头上。
“喵!”福尔摩斯愉快地“笑”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柳泽说。“不然的话——”
“算了。”今田公子摇摇头。“知道又怎样?我们根本不能做什么。”
柳泽叹息。“到底社长在想什么?”
“这个我知道。社长在想能不能赚钱呀。”公子笑一笑,这样回答。
柳泽看看腕表。“现在四点。七点左右我来接你。”
“好的。”
“睡一下比较好。待会见!”
柳泽离开后,公子锁上门。有点头痛,她疲倦地闭起眼睛。这星期以来,她每天只睡三四小时。
突然接到的夜间工作通告。
本来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可是大崎社长临时委排工作给她。
公子脱掉拘束的紧身裙,松一口气。
拉紧窗帘,穿着艺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和工藤的绯闻在周刊上骚动起来后,再也不敢拉开家里的窗帘了。她怕随时有相机瞄准她。
究竟为何向往这些?灿烂的生活?能够站在顶尖地位的,其实只有极少数人。像公子这样的小歌星,若不时常在电视上露露脸,很快就会被观众遗忘掉,因此唯有不住地接工作……
公子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正要合眼时,不期然地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哗!”公子从沙发掉下来,吓得魂飞魄散。
“是我哟!”
“工藤!吓死我啦。”公子抚胸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想吓你的。你不要紧吧!”
“嗯。几时来的?”
“一小时以前。我在等你回家,不料睡着了。”
工藤安夫是公子的“公式”情人。
“瞧我穿得这样,羞死人了。”公子红着脸,跑进寝室去了。
披上晨褛出来时,工藤已经为她泡好红茶。
“谢谢你。有没有工作?”
“做完了。我没你那么忙。”工藤笑着说。
公子觉得奇异得很。自从社长“宣布”工藤是她的男友,把她们两个单独留在屋里那天起,公子第一次跟工藤有机会慢慢交谈。然后发现工藤的为人十分温柔体贴,跟外表完全不一样。
那一晚,工藤并没有碰公子的身体。
在记者招待会上,工藤也尽量庇护公子,自己扮演坏人的角色。
很讽刺的,公子开始对这个捏造出来的情人产生好感。
“今天可以休息了吧!”工藤说。“我想让你尝尝我的烹饪技巧。”
“好高兴。可是……”
“又有工作?真的?这样你会病倒啊!”
“没法子,社长的命令。”
“不管什么社长……你需要休息呀。”
“不很辛苦的工作,况且七点左右才出去。”
“可以睡一下了?那就睡吧!”
“不,我不怎么想睡,就这样休息一下,想睡才睡。”
“你可以不必在意我。”
“好的。”公子慢慢啜着红茶。
红茶的味道很好。实际上,这是工藤的专长。据说他的烹饪技术十分不错。
“我真的很想成为厨师。”工藤曾经这样向公子泄露内心秘密。
“这个时间有什么工作?电视现场转播节目?”
“录影。不过不在摄影棚。好像很好趣似的。”
公子把发生灵异现象的鬼屋故事告诉他。其实公子也是刚刚才听柳泽说起而已。
“那是弄虚作假骗人的玩意吧!”
“也许是的。不过,你不觉得很适合我吗?那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少女自杀的房间。”
“你有坏嗜好。”工藤叹息。“不是你一个人吧!”
“嗯。迫口吉郎一起出镜。”
工藤目瞪口呆地盯着公子。“真的吗?”
“是啊。”
“这种节目……你不需要出镜!”工藤涨红着脸怒声说道。“你就推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那是不行的。”
“不管那么多。你也是人。被人如此愚弄的话——”
“工藤,镇定一点。”
公子也很迷惑。她第一次看到工藤如此激动。
“对了。”工藤似乎想到什么。“就趁现在跑到别的地方去。”
“什么?”
“我们两个去约会不是很好吗?反正电视和周刊都登出来了。谁也不会觉得奇怪的。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回来就行了。”
“怎么可以……”公子哑然。
“有什么关系?让柳泽和社长紧张一下好了。你也是明星啊!偶而耍耍花***有何不可?”
公子垂下眼帘。工藤急忙解释。
“我说过夜,不是叫你跟我睡在一起。我会隔壁拿不同的房间——”
“工藤。”公子的手搭在他的腕上。“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可是想到以后的问题……今晚我还是工作的好。”
工藤还想说什么,最后叹一口气。
“是的。那个社长,不晓得会怎样对付你啊!”
“谢谢你的担心。”
公子俯过身去,轻轻吻了一下工藤。
“那么——我跟你一块儿去。”工藤说。
“你也去?”
“我不是去出镜。不至于搞到天亮吧!我等你工作做完,送你回来。”
公子微笑。“好吧!那就拜托了。”
工藤起身伸个懒腰。“想不想睡?”
“对。有点困了。”
“那就睡一会吧!我回去一下,七点再来。”
“好。”
“再见。记得锁起门来比较好。”
工藤回去以后,公子锁了门,走回寝室去。
她被工藤的温柔所感,心情放松之佘,突然睡意袭来。
于是脱掉晨褛,用薄毯子里住身体,爬上床去,很快就睡着了。
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然后……呼吸很辛苦。公子拼命喘息。
为什么?为何这么辛苦?就像没有了空气一样……身体不能够动。麻痹的感觉。
突然吓得张开眼睛。一张脸就近在眼前。
“你醒啦?”
“迫口!”
“见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你嘛。”
公子发觉迫口压在自己身上,顿时花容失色。
“反正今晚总是要在一起。”迫口嬉皮笑脸地说。“他不是七点要来接你吗?这段时间享受一下有何不好?”
“放开我!”
公子拼命挣扎,可是拗不过迫口的气力。
“你不是对我还有依恋么?别假正经啦。”
“放开我!——你这个——”
“乖乖就范吧!这里的钥匙是你的社长亲自交给我的哪!”
“什么?”
“他说随我喜欢,几时都可以来。”
“撒谎!”
“你也要做得好看一点。今晚你不是跟我一起出镜吗?——知道怎样做吧!”迫口又压过来。公子全身乏力……算了。一切无所谓了。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在乎了……
“你在干吗?”
片山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那是令人怀念的上司栗原警视的脸。
“课长!有什么事?”片山站起来。不意叹息。“唉!一旦做起不习惯的事,的确累人啊!”
栗原见到眼前意想不到的光景,没有生气的余地。
当然,他知道片山来到久米谷宅,乃是为了侦查迫口的经理人宫田的命案。可是从来没有想到,片山为何脱掉西装上衣。卷起衬衫袖子,跪在房间的地板上用毛巾擦地。
“哎,腰好痛。休息一下吧!课长,晴美在楼下的厨房里泡红花,还到附近买了蛋糕。这些全是电视台的人出钱的。”
“是吗?那真不错。”
“请你先去楼下喝杯茶吧!”
“嗯哼。”栗原稍微打量四周。“这是喝茶的房间吗?”
咚一声,一只毛公仔从架上掉下来。
“她忍不住笑出来了。”
片山捡起公仔,放回架上。
“谁?”
“当然是幽灵***喽。”
“呃……”栗原带着做梦的心情,在片山的催促下,走出久米谷淑惠的房间。
“那宗案子进展如何?”
“很顺利呀。”
“是么?找到凶手的眉目啦?”
“那可没有。”
“有没有发现什么有力的线索?”
“目前尚没。”
“有目击者?”
“没有。”
栗原一边下楼梯,一边愣愣地间。“那么,在现场附近的查访工作有没有进行?”
“那是石津在做的工作。我在这里,石津在现场,我们分工合作,这样比较有效率。”
片山的解释好像使栗原明白过来了,他点点头,走向一楼的厨房。
“对不起!让开让开!危险!不要撞上来!”
随着乱糟糟的喊声,几条大汉开始搬动一些沉重的器械地进来。
“那是电视机的器材。”片山说。“只是拍一点点东西而已,竟然这么劳师动众的。”
“不管做什么事,做起来总是不轻松。”
栗原摆出哲学家的神情说。
“这个让我来!”一名大块头的男人抱起一个重甸甸的三脚架。“搬去什么地方?”
栗原瞪大眼睛。“他不是石津吗?”
“不错,是他。”片山点点头。“大概生活太艰苦,须要做点兼职……”
走到厨房,赫然是开茶会的模样。
“哗,片山先生!”
飞身冲过来的是中内亚季。她一把捉住片山的手,硬是拉他坐下。
“你坐这儿。我的隔邻!”
栗原见状,生气地间:“我的位子在哪儿。”
“这里空着。”接腔的是个男人。“我是向井,在她的学校教数学。”
片山坐在可爱女生的隔邻,栗原坐在数学老师隔邻,这点令栗原有些不满。但也并不算太难看,因此改换念头,在向进听邻座坐下来。
“大致上清扫完毕了。”片山说。
“是么?她一定很高兴。”晴美说。
“太好了!我觉得紧张刺激极了。”中内亚季兴奋地握紧拳头,贴到胸前。
“不晓得她记不记得我?”向井担心地说。“从前我给她打分并不太高……”
“她若记仇的话,也许用书狠狠敲老师的头哩!”
“这个倒无所谓。”
晴美一边拿红茶和蛋糕和栗原一边说:“问题是看电视的人相不相信这些故事。”。
“什么故事?”栗原不明白。
“我想过了,应该没问题。”昌沼说。“这可不是站在我的立场发言。实际如此,假如你们看电视,看到灵异现象,主待人说真东西,你们相不相信?”
静默片刻,亚季说:“我一定说是诡计。”
“可不是吗?”向井同意。“不过,如果眼前看到事实,而且事先知道那个房间有过悲惨的憾事发生,说不定会相信。”
“相信什么?”栗原插嘴。
“事实上,今天的剪接技巧很发达,摄影诡计多端。假如专家事后看到录影,一定无法判断孰真孰假。”昌沼说。“何况,不管艺员们如何哇然怪叫,他们也说是演戏。”
“我也会呱呱大叫。”亚季紧张地说。
栗原觉得只有他一个人被忽视,绷着脸把半块蛋糕一下子塞进喉咙,噎得眼睛翻白。
片山发觉福尔摩斯从厨房走出去,然后回头望望片山。
好像在表示“跟我来”。
“晴美,你把原委告诉课长吧!”片山站起来。“我上去看看情形。”
“好的。替我问侯她!”
“片山的她在二楼吗?”栗原意外地问。
“那边摆一支灯。墙璧上面。对了。固定的那里。”
三名男士在淑惠的房同里一边决定相机位置,一边***灯光布置,忙碌地跑来跑去。
石津站在走廊上观望。
“咦,你在干吗?”片山走出来,问石津。
“片山兄,我本来想帮帮忙的,又怕碍手碍脚。”
说的也是。石津的块头实在太大了。
“你在公寓附近的查访有什么收获?”
“没有收获。那一带的人个个都爱睡觉。”
“是么?反正迫口今晚会来,到时再问他吧!迫口的邻居呢?”
“邻居是个老人家。我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怎么说?”
“事发前后,他好像听到迫口和宫田吵过架。”
“真的?那不是很有趣?”
“好像是为了女人。”
“女人?当然是迫口的女人了。”
“他说多半是有女人来访,迫口把宫田赶出去了。”
片山猜中了。那时迫口在大堂里主动跟片山打招呼,半是为了送女人回去。
迫口知道宫田被杀,想到***一定会来,恐怕被人看到有女人在不方便,于是偷偷送女的离开公寓。并且想到自己主动打招呼的话,***就不会进他的房间……
“喵!”福尔摩斯在片山的脚下呜叫。
先前一直没发觉福尔摩斯的存在,怕猫的石津吓得跳起来。哇一声,发出震耳巨响,石津跌个四脚朝天。
“你没事吧?”
“嗯……我担心地板有事。”石津埋怨地说。
“晴美在厨房为你预备了红茶蛋桂。你去吧!”
愁眉苦脸的石津顿是脸色一亮。“片山兄真不够朋友,怎么现在才说?”
说完,呱哒呱哒地冲锋而去。
“幸福的家伙!”
“喵。”福尔摩斯赞同。
片山和福尔摩斯踏进淑惠的房同时,电视台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摄影机位置的最后检查。
片山走到书桌旁边,尽量不妨碍他们。就在这时,传来咯得咯得声,放眼一看,但见桌上的铅笔在动。
“刚才是不是地震?”
片山忍住笑意。当然,工作人员一直没留意到铅笔在动的事。
“好了。这样OK了。”
他们挥着汗走出房同。
“怎样?清洁情形满不满意?”片山说。
铅笔动了。“非赏满意!”
“我要让晴美看一看!”
“你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
“你不会对我凡事拘泥。真好。你妹妹也是——她是不是你妹妹?”
“是啊!”
“好极了。”
片山直眨眼。“为什么?”
“没什么。”
福尔摩斯走到记录簿旁边蹲下来。
“能不能问你一件事?”铅笔又写道。
“什么事?”
“我爸妈的事。我死后,他们一定受到打击的。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片山大吃一惊。原来她不晓得双亲已追随其后自杀了。
假如她只知道这个房间的事,当然无从知悉。片山迟疑着,不知应不应该马上告诉她。
望望福尔摩斯,后者爱理不理地瞄着他。
这家伙真薄情啊!奴辈是猫,理当通灵,抒情中请向她一一陈明才对!
突然“碰”一声,又有一册书敲他的头。
“哗!难以置信!”一个尖叫声。“书本真的浮起来啦!”
冲进来大喊大叫的,自然又是中内亚季。
“她是谁?”铅笔写道。
当前她似乎转移汪意了,片山如释重负。
“什么?结婚?”柳泽不由扭头去看邻座的工藤安夫。
“危险!看前面!”
“啊……”柳泽的注意力慌忙回到前方。“不要吓人嘛!请不惊人死不休?”
“我说的是真心话。”工藤说。“我们是不是到得太早了,约好七点的吧!”
柳泽驾驶的车子,在完全暗下来的马路上行走。
“马路比我想像中空得多。”柳泽说。“不过,公子血压低,不能马上叫醒她。所以早一点到比较好。”
“让她多睡一会不好吗?”
柳泽飞快地瞥他一眼。“我知道。其实我比你更想让她好好休息。”
“应该是的。”工藤点点头。
“可是,你说想跟她结婚,是真的吗?”
“嗯。”
“她才十八岁啊!”
“年龄不是问题。”工藤说。“当她绷起脸不说话时,你说她三十岁也不奇怪。”
“可是,她一心想做大明星的梦。”
“不可能的。”工藤摇摇头。“我想不可能。她会像消耗品一样,用完就被人丢掉。”
“这是她本人说的?”
“怎么说得出口?”工藤盯着前方。“柳泽先生,你想她会成为大明星吗?”
柳泽一时答不上来。顿了一下才说:“我想她不会。”
“可不是吗?她是好女孩,而且认真,似乎缺少某些条件成为明星。”
“社长是否这样想则是另外一回事。”
“社长?”
“他在公子身上投资不少。”
“但是不能随意摆布公子啊!公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谈这些了。假如你跟她结婚的话……怎样?你会叫她引退吧!”
“当然。”
“你养得起她吗?你比她更没有号召力哦!”
“我知道。”工藤笑了。“我也引退不干。”
“引退?”
“柳泽先生,你也知道的,其实我已经二十六了。我总不能紧紧捉住一条没有希望的路不放。”
“你想做什么?白领职员?”
“厨师。”
“什么?”
“我家从祖父那一***始经营餐馆。”
“我不晓得耶。”
“是啊。因为我是离家出走的。那时太年轻了。我对摇滚乐有憧憬,向往做歌星……”
“我知道你很聪明,有才华……你决定了?”
工藤有些腼腆地笑一笑。“假如我告诉家父的话,他会很高兴。他说过,只要我回家,纵使带个八十岁的媳妇做老婆也无所谓。”
“你父亲真开通。”柳泽也笑了。“那不是很好吗?我也赞成。”
“谢谢你。”
前面看到公子的公寓大厦了。
“你得想想如何应付,可别惹社长发怒哦。”
“我会的。”工藤点点头。“在这之前,先要得到公子说OK才行!”
“说的也是。”柳泽杷车子开进停车场。“怎样?你在这里等她吗?”
“我跟你一起上去。”工藤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
揿公子寓所门钟的是工藤。
“也许不会马上醒来。必须接两三次。”柳泽说。
“不——你看。她起来了。
玄关的另一边传来响声。传来开锁的声音。
“嗨,原来你已经醒了——”
工藤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你来接她?辛苦啦。”
开门的是迫口。穿着牛仔湃,上身是赤裸的。
“进来吧!她要花点时间准备的。”
迫口说着,吸着香烟转身进去里面。
血色从工藤的脸上退去。柳泽捉住他的腕臂,低声说:
“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工藤甩脱柳泽的手,走进屋内。迫口好像去了浴室。
寝室门虚掩着。工藤轻轻开房门。
公子虚脱躺在床上,见到工藤,捉起棉浴巾挡在胸前,竭声喊道:
“请你出去!”
工藤沉默地关上房门。
柳泽跑过来说:“必须准备出门了。”
“再等五分钟。”工藤按住柳泽的手。
“五分钟?”
“我要杀了那家伙,五分钟够了。”
“工藤,不要乱来!”
工藤深深叹一口气。“我知道。杀他太便宜他了。”
“是啊。不值得为那种人坐监牢。”
“谁要坐监牢?”迫口打着哈欠走回来。“喂,快点准备吧!我的经理人死掉了,诸多不便。监制在那边等着哪!”
迫口的身体往沙发一沉,双脚伸到桌面上。
工藤慢慢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找我有事?”迫口泰然地抬眼问。
“告诉你。我要亲眼目送你进监牢!”
“哦。那真多谢啦!”迫口笑道。
工藤快步走了出去。玄关的门发出巨响之后关闭。
“喂,别急嘛。我有的是时间!”迫口说。
柳泽叹息,敲敲寝室的门。
“请进!”
意外地传来公子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柳泽进去,但见公子站在镜前穿衣服。
“麻烦你替我拉好后面的拉链!”
柳泽信言而做,颤抖着手。
“到了那边再弄头发可以吧!”公子说。
“嗯,没问题。”
柳泽看到镜中的公子宛如陌生人。就像看到一副假面具,令他悚然心惊。
难道——难道她又有轻生之念?
“谢谢。”公子说。
走出寝室,公子对沙发上躺着的迫口,用清晰的语调说:“累你久等了。走吧!不然迟啦!”
“晤。”迫口将烟蒂揉熄在烟灰盅里。
公子催促柳泽一声,径自走出玄关……
“必须准备妥当了。”昌沼走过来说。“里面的情形怎样?”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站在久米谷淑惠的房门外。
“好像谈得不亦乐乎,无法结束似的。”片山说。“我怕进去打扰的话,会有书本飞来打我!”
“何不敲门看看?”晴美说。
“对。万一有书飞过来,躲开就是了。”
片山扬手正要敲门时,房门应声而开。
“咦,你想揍我?”出现的是中内亚季。
“不是。我正想敲门罢了——你们谈完啦?”
“目前好像不行。不过我想喘一口气。”
向井噙着眼泪走出来,感动地说:
“我是第一次经历如此美好的回忆。”
“你们谈了什么?”
“谈学校的教师啦、以前的朋友的事……总之谈也谈不完。”
“她一定很开心吧!”
“她叫片山先生进去哪。”亚季说。
“叫我?”
片山恐怕又有书本飞来打自己,提心吊胆地窥探一下。
“喵。”福尔摩斯在桌面上喊。
“她在叫你呀。”亚季说。
“招财猫——什么事?”
桌上的词簿已经写了好几十页。从它的厚度,可以看出她五年来的孤独。
“最新的一页写着。知不知道我爸妈的事?”
片山叹一口气。看来无法佯装不知了。
“很遗憾……两位都去世了。”
停顿一会,铅笔又动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也许因为父母完全没有出现过,所以猜到的。但是一定没想到他们是自杀吧……
片山想,目前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谢谢你。”
“什么?”
“我跟教师和那位女同学可以谈话,都是托你的福。”
“没有的事。因为大家都没忘记你呀!”
停了一会,她又写道:“假如我知道,我就不死了——”
不错。不然她的灵魂就不至于逗留在此久久不散了。
“也许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抛弃你的男人是谁?”
“你们不知道?”
“结果没有人知道耶!”
“是吗?他很狡猾,竟然躲起来了。我想他一定使许多女孩子为他伤心哭泣。”
“也许是的。不过,我们不能杷他捉起来啊。”
“喂,片山。”片山轻轻敲一下福尔摩斯的头。“来,咱们出去吧——什么?”
铅笔忙碌地走动。“片山先生,你要留在这里!。
“我怕干扰他们工作。等他们准备好,我再来好了。”
话一说完,最重的英语辞典从书架上飞来,碰碰声真击片山的头部。
“痛啊!住手!好好好,我留在这里。”
那本辞典停在半空,就停在片山头顶上。然后嗖一声回到书架上。昌沼噗嗤地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
“看来,她爱上片山啦!”
话没说完,昌沼脚下的地毯倏地一滑,昌沼仰后裁个筋斗。
“哈哈,好看极了!”片山还治其人之身。
“女孩子都很小心眼!”昌沼摇摇头站起来。
“她又在写东西了。”
“哪些艺人会来?”
“啊,是歌手迫口吉郎,还有偶像派艺员今田公子。”
“我不认识他们。”
“是吗?对了,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最近两年才红起来的……早知如此,我就邀请活跃了五年以上的艺人来了。”昌沼说。
“没关系。看新脸孔也很开心。我应该做些什么?”
“对不起。不需要勉强。”
“好吧!只是无聊而已。”
“大致上从晚上十点开始转动镜头。不过,出演的人原则上说是过了午夜十二点,这里发生灵异现象。”
“也许我睡着啦。”
“你也要睡觉?”片山大奇。
“我又不能听收音机的深夜节目,不是很无聊吗?”
“说的也是。”
“好吧!今晚许多人会来,我不睡了。”
“拜托。”昌沼说。“一到十二点……请你逐件逐件的移动这里的物体,知道吗?”
“一点点就够了?”
“做得大夸张的话,怕会吓跑大家。只要让人觉得好像是骗人的把戏就行了。”
“好吧!”
“起初一点一点慢慢托之后让书本浮起来,饮料倒出来,或者将那杯子拿起来。可以做成是什么人碰倒杯子里的水。”
“不要看我。”片山对昌沼说。“你叫电视台的人做好了。”
昌沼不理他。“不过,拜托你别弄到人受伤或被火灼伤。”
“真失礼。我可不是那样粗鲁的。”
“是吗?”片山想说。慌忙噤口。他怕书本迎头飞来,自己又要挨打!
“需要椅子。”昌沼巡望一下房间。“迫口吉郎、今田公子、片山和晴美……中内亚季坐在中间。”
“那么多椅子,容纳得下吗?”片山问。
“不可能哪。还有摄影机。那么,让今田公子坐扶椅,迫口坐读书椅好了。其他人坐地毯或坐床吧——有没有意见?”
“嗯,好的。”
“好,那就把饮料摆在地毯上吧!”昌沼说着,看看腕表。“快九点钟啦。”
“片山兄!”
石津突然大声呼喊,吓得片山差点跳起来。
“怎样?”
“九点钟了。”石津把片山握拉到走廊外。
“你有事?九点钟有约会吗?”
“不是的。”石津大惊小怪地。“还没吃晚餐哪!”
“喵!”福尔摩斯跟来了,发出惊讶的叫声。
当然它也没吃饭,正在抗议……
“哥哥。”晴美走上楼梯。“演出者好像到了。”
咖啡杯掉在地上,碎了。发出骇人巨响。
“当心一点!你在看什么地方?”迫口吉郎怒喝。
被他责备的亚季不甘示弱,反驳道:“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罢了!”
“什么——”
“迫口先生。”今田公子说。“我想错的是你。”
迫口气忿不平地瞪着公子。
这是久米谷家的饭厅。
正式演出之前,大家正在吃着昌沼预备的意大利烧饼和三文治。饿慌了石津也在厨房找到食物填肚皮了。
福尔摩斯则在饭厅的角落上用餐。
中内亚季负责泡咖啡。她正想把杯子摆在迫口面前,不料迫口突然转身,杯子“恍”一声掉在地上。
“迫口先生,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公子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坐立不安似的——沉着下来如何?”
迫口用凌厉的眼神瞪着公子。公子一点也不在意,咬了一口烧饼说:“趁热吃,味道真好。”
柳泽睁大眼睛看着公子。到底她怎么啦?
迫口发现公子根本不理他,只好放弃,沉下脸继续进食。
“待会再收拾好了。”晴美对亚季说。“我们去厨房吃点东西。”
“好。”
亚季向迫口做个鬼脸,跑进厨房去了。
“刚才肚子叽里咕噜叫。”石津十分开心地说。“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
“好夸张。”晴美笑了。
“我对迫口吉郎没有好感。”亚季鼓着腮帮子说。“对了,片山先生呢?”
“没关系。他在二楼,我拿上去给他了。”晴美说。
“糟糕。”亚季说。“像片山先生这样年轻的男人,跟她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有什么差错如何是好?”
晴美噗嗤一声笑起来。亚季真是有趣!
“对不起。”柳泽走进来。“我来拿迫口的咖啡。”
“叫他自己来拿吧!”亚季说。
“来,这是他的。”晴美把杯子递给柳泽。
“谢谢。”
“你不是今田公子的经理人吗?很辛苦吧!”
“没法子啦。今早迫口的经理人被杀了,今晚我不得不辛苦一下。”
“他经常这样大火气的吗?”
“说起来也很怪。”梆泽侧侧头。“来这里的路上,他还蛮好心情的。一个人东拉西扯的说个不停。可是一到这里,他就突然沉默不语,脾气暴躁……不晓得什么原因。”
柳泽走出房后,晴美说。
“好奇怪。难道迫口通灵?”
“他?不可能。”亚季轻蔑地说。“他太迟钝,只是心情烦躁而已。”
晴美耿耿于怀。不管怎样大牌的明星,到了工作场合,通常都会很圆滑的待人处物。
然而迫口的样子不仅神经质,甚至有点胆怯似的。
为什么?
晴美的内心涌起“预感”之类的奇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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