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前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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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年:&120.00
刊物类别:杂志
出版周期:月刊
单价:10.00
邮发代号:38-308
出刊日期:每月10日
国内统一刊号:CN42-1728/GO
编辑出版:《前卫(上半月版)》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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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刊简介
《前卫》杂志是湖北日报传媒集团“期刊方阵”的重要一员,2004年5月正式创刊,依托集团雄厚的综合优势,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杀入市场。
迟蔚蔚始终觉得不方便,正好电信局到医院推销小灵通,她就挑了款男式的。成冰河就用这部小灵通给父母打***,成大朋接了***,??嗦嗦说了半天后也不说来不来,只是说再等两天。十二月初,秦秀英才姗姗来迟。秦秀英来的当天,迟家良就回去了,迟蔚蔚***打回家,爸爸已经到家了。迟蔚蔚不知道的是,婆婆到了之后,话都没跟爸爸讲一句。秦秀英把迟蔚蔚不让她带孩子回老家的气,全撒到了迟家良身上。女人的善意秦秀英不情不愿地在这带着孩子,整天多疑而且喜欢生事,成冰河被她弄得心力交瘁,迟蔚蔚选择退避三舍不予理睬。终于,有一天,成冰河忍不住,吼了她两句。秦秀英就一个劲地坐在厨房里数落儿子。迟蔚蔚认为那是他们母子俩之间的问题,因此根本就不打算插话。谁知,秦秀英数落了三五句后,矛头直指迟蔚蔚。一会儿说要向迟蔚蔚的家人诘问,他家教的什么好女儿,一会儿说要到迟蔚蔚单位里讨个公道,说她这个媳妇太忤逆。迟蔚蔚觉得自己就是窦娥的妹妹,任何什么事,婆婆都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她抱着孩子,顺脚就把房门“咚”地一声踢上了。秦秀英一看媳妇跟自己耍态度,声音更大了,在外面拍着桌子骂,骂迟蔚蔚自从结婚就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骂迟蔚蔚不过是个本科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分钱不花就跟男人跑的货。迟蔚蔚忍无可忍,把门拉开,冲着成冰河说:“成冰河,你反正一分钱嫁妆也没有,现在你给我滚,带上你的东西给我滚。”迟蔚蔚再次关上了房门。秦秀英看着在房门口发愣的儿子,一下子也愣住了。自从第一次吵架后,无论她如何挑衅,迟蔚蔚都从未失态。猛然见到迟蔚蔚像只老虎大吼,而且对着儿子吼,她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见儿子面色不虞,她忙扯开嗓子说:“这摔给谁看呀,我不活了,这种日子我不过了,我明天就回家。”“那我打个***给爸,让他明天到车站接你。”成冰河捞起客厅里的***打了出去。成大朋问为什么,成冰河只说了句我打算请保姆了,***那头也没说什么就放下了。秦秀英看儿子这次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顿时慌了神,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儿子赶回去,人家知道了,她这脸还往哪儿放。成冰河一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别人家的灯火,想着人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烦恼。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总相似,不幸的家庭却是千差万别的,想来别人家也有别人家的烦恼吧。成冰河在想,若是当年不裸婚会是个什么景象。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但是目前家里发生的一切,却跟裸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的婚姻对父母来说,来得太容易了,不但没有花他们一分钱,还不需要他们刻意去讨好女方。于是他们根本就不尊重自己的婚姻,迟蔚蔚也受到了不应有的轻视。迟蔚蔚道德上的优越感在父母面前一文不值,但自己却被它照得无以遁形。“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一边是亲我爱我的妻子,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呢!”成冰河一拳砸在墙上,他已经感觉不到肌肤上的疼痛了。迟蔚蔚躺在床上,泪水洇湿了枕头,难道为了孩子自己就非得做秦秀英的情绪痰盂不成。秦秀英不管因为什么不开心,到最后总是拿自己撒气。她是弄明白了秦秀英的两面性,对外人她胆小怕事,逆来顺受,一旦回家就变成了霸王,倒出来的全是情绪垃圾。外人都认为她这个看上去处于强势的媳妇在欺负那么老实的婆婆,连成冰河都认为她这没见过世面的妈是处在弱势的,时刻盯着自己生怕自己欺着她。可事实上,秦秀英婆婆的身份摆在那,只要发生冲突,所有人都会打自己的板子,媳妇的身份才是最大的弱势,成冰河永远也看不到这一点。迟蔚蔚想着想着对自己说,你都被欺傻了,你这个媳妇跟人家的媳妇不一样的,虽说是媳妇的身份,但应是女婿的地位呀。农村里的风俗就是出了嫁的儿子等于姑娘,我凭什么受她这个气,明天就去找保姆。虽然又气又恨,累极了的迟蔚蔚还是睡着了,成冰河什么时候上床她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起来,迟蔚蔚发现秦秀英并没有走,她本来打算好了请半天假,让爸爸下午过来,然后再好好找个保姆。秦秀英其实原本就没打算走,昨天不过是找媳妇出出气而已。看到迟蔚蔚发飙后,她也意识到自己一走,估计就再来不了了,这个儿子就彻底白养了。迟蔚蔚没吱声,在客厅里打***给妈妈,问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号码。然后就顺便说,想让那个亲戚家的女儿到自己家做保姆。叶爱珍一听,就知道家里又有事了,一大早的也没好多问,就说了一句:“要不然还是让你爸爸去顶顶。”迟蔚蔚说:“这不是三两天的事,我还是请保姆吧。”迟蔚蔚话筒都没放下来,就接着给那个亲戚打***,对方居然一口答应了。不过想缓两天来,在家准备准备。迟蔚蔚忙说:“好的,好的,她来我也得准备准备。”秦秀英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迟蔚蔚的***,大体是听明白了,心里一片冰凉。她暗地里叫苦:早知道不听李瑞奶奶的话,拿来拿去,没拿住媳妇倒把自己拿到高处下不来了。迟蔚蔚和成冰河一上班,秦秀英就给成冰梅打***,让她斡旋一下。所以,当成冰河上完两节课回来后,就接到妹妹的***。成冰梅***里先是代妈妈训成冰河。成冰河说:“你不清楚情况不要乱说。”成冰梅想到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忙跟哥哥说了。成冰河从心底里也不希望妈妈离开,妹妹一说,他顿时明白这是妈妈的意思,便顺水推舟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她走。”成冰梅得到了哥哥的承诺,也就放下***,在厨房的秦秀英也放下了心,只有成冰河忐忑着,不知道如何跟迟蔚蔚开口。中午,迟蔚蔚回来后,就忙着收拾书房里的柜子。成冰河拉住她的手说:“别收拾了。”迟蔚蔚看到了成冰河眼里的痛苦和恳求,心渐渐软了下去。难题交到了迟蔚蔚手里,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亲戚解释了,想着事情不宜拖得太久,便想好了说辞,打去***。对方倒没说什么,只是在末了说,能不能帮孩子在Y 市找个活干干,迟蔚蔚只好说:“我看看吧。”事情也算凑巧,章会计的一个小学同学是幼儿园园长,幼儿园里需要一个驻夜的阿姨。迟蔚蔚把亲戚家的女儿送到了幼儿园。闹过之后,秦秀英收敛了许多,日子也就过得快得多,一晃又到寒假,秦秀英又要走了。成冰河和迟蔚蔚去采办给她带回去的东西,去年就已经办过一次,驾轻就熟。成冰河不甘心地问:“真不给小亮买东西了?”迟蔚蔚嗯了一声说:“我去年就说过了。”去年迟蔚蔚采办年货的时候跟成冰河说:“每次你们家什么人来,我们都给你家外甥小亮带点东西,从未见你妹妹带一分钱的东西给我家宝宝。这次我还是买了,如果还不见你妹妹给我家宝宝一点意思的话,明年我就不买了,这叫两免。说实话,我并不在乎她花不花钱,她哪怕托你妈带两块糖来,我也不会嫌她少。我介意的是她有没有心,自家侄子一岁多了,没见她一点关爱。”
文/土妹迟蔚蔚提任科长,成冰河很高兴,婆婆秦秀英却心生担忧,怕儿媳官大半级压死人,如果这样,自己和儿子今后更没好日子过。她不得不提前发力,想拿住儿媳,却又因为儿媳不让她把孙子带回老家气愤不已。带孩子的烦恼迟蔚蔚不情愿地起床,给成冰河做了饭。等成冰河吃完上床后,迟蔚蔚问:“你是不是又受你妈气了?刚才你们不是在厨房谈得好好的吗?”成冰河瓮声瓮气地说:“没有。”翻了个身就睡觉了。夫妻俩背靠背地想心思。成冰河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变得让人琢磨不透,刚刚还开开心心地跟他聊天,转眼就变天。成冰河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谈话的内容,大抵是讲岳母暖寿办了几桌席,来了哪些客,都有哪些菜,没有什么禁忌呀。再一个就是说孩子收到了多少红包,照理说有关孩子的话题是最安全的话题。最后成冰河觉得最牵强的理由,就是妈妈怪岳母没有留他们吃晚饭。可他也跟妈妈解释过了,自己和迟蔚蔚都晕车,没敢吃晚饭,孩子倒是吃了点,到最后全吐了。想着想着,他觉得头很疼,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迟蔚蔚虽然没参加母子俩的谈话,但多少也能猜出内容。成冰河肯定跟他妈说了没吃晚饭,而秦秀英也是故意不做饭给他吃,否则成冰河不会如此生气地把自己从睡梦中拉起来。这就是那所谓的“踢猫效应”吧,他就是那个受了妈妈气的小孩,拿自家的猫出气,自己就成了那可怜的猫。迟蔚蔚不像成冰河那样摸不着边际,她多少能猜出秦秀英为什么生气。无非几个原因:一个是认为儿子挣的钱花到丈母娘身上了,另一个就是自己把孩子带回娘家,没让她带回老家去。对于自己抵制秦秀英将孩子带回老家的缘由,迟蔚蔚自我反省一下,最终得出的结论依然是不能让她带回去。因为这是她撇开自己的主观想法,客观地评价了孩子自身需求及成大朋夫妻能力后,得出的结论,所以她必须坚持。最后,她想着自己不过是回家给妈妈过个生日而已,秦秀英就以不做饭来抗议,心里很不舒服。在另一个房间,秦秀英窝了一肚子的气,也没睡着。儿子成家立业风光了,就屁颠屁颠地围着丈母娘忙活了,自己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也去给叶爱珍撑门面去了。如今,回一趟家,人家就会问怎么没把孙子带回来,弄得她很没有面子。此后几天,小杰克似乎都感觉到氛围的压抑,就是哭也哭得很有节制,迟蔚蔚努力扮出笑脸来陪孩子玩。这样一来,秦秀英心里就更难过了,觉得自己这么明显的不开心,媳妇还没心没肺地开怀,她甚至觉得迟蔚蔚是故意的。农忙又要来了,成大朋来接秦秀英和小杰克回去,态度非常强硬。迟蔚蔚让成冰河告诉他们,把孩子带回去农忙那是不可能的。结果,成大朋直接在饭桌上跟迟蔚蔚说:“你同意我也带,你不同意我也带。”迟蔚蔚问他:“带回去农忙,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我来负责。”成大朋拍着胸脯说。“你拿什么来负责?”“我拿命来负责!”“若真有什么事,就是要你十次命,也是于事无补的。”迟蔚蔚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们回去农忙,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来照看小孩子。孩子现在会走了,农村里井、沟、河、渠,哪一样不危险。”成大朋张张嘴,想说什么话,最后又咽了回去。秦秀英最不能忍受自家人在迟蔚蔚面前理屈词穷的样子,张口即来:“人家都说我家的孙子是偷养的,不能回家见人。”迟蔚蔚现在才知道,公婆不过是想把孩子带回去显摆显摆,压根没有如何带好孩子的打算,那孩子就更不能让他们带走了。她盯着秦秀英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这孩子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当然是偷养的见不得人的。”秦秀英脸腾地就红了,心底里暗暗埋怨,死丫头不得好,让我落了一辈子的把柄给媳妇了。成大朋一看话说到这份上,带孩子没有希望了,向成冰河伸手说:“把路费给我,明天我就跟你妈回家。”迟蔚蔚顺口接过来:“如果连车费都没有的话,就少跑两趟,十一期间车费上浮,我们也不宽裕。”成大朋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迟蔚蔚放下碗筷回房给妈妈打了个***,让她在长假结束时来帮自己带带孩子。成大朋和秦秀英又待了一天才走,走时留了个条在房间里,上面写着:“成冰河:我和你妈走了,你妈过两个月再来,你好好照顾宝宝。父字10月6日”叶爱珍没有过来,让迟家良过来在女儿这里带孩子。迟蔚蔚知道,妈妈那是要给哥哥带孩子。迟家良一个大老爷们儿,的确不太会带孩子,他唯一的妙招就是带孩子外出,让孩子感受户外的新奇。成冰河不用坐班,所以在家的时间还是挺长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一晃到了十一月中旬,成冰河担心天气骤冷,迟家良仍带孩子外出,孩子容易生病,于是打***给秦秀英。秦秀英接到***后说是农忙尚未结束,成冰河也知道秋忙其实比夏忙还要短,妈妈不过是借故不来而已,但自己又不能揭穿,只是在***里催她尽可能早点来。成冰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一天雨后,迟家良架不住孩子哭闹,带孩子出去后,小杰克受凉了。生了病的孩子特别难带,看着孩子难受,成冰河心里也很难受,又不敢责备迟家良。原本让年过六旬的岳父在这儿带孩子他就心怀不安,迟家良又一个劲地自责,让他更难过。于是他又打***给妈妈,秦秀英在***里依然说,农忙还没完。成冰河说孩子病了、发高烧都没用,秦秀英一句话:“农忙呢,走不掉。”成冰河说:“李瑞的奶奶也回老家农忙了,人家都来一个月了。”秦秀英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赌气不肯去,她在***里说脚葳了,不能去,然后就挂了***。这头成冰河握着手机,看着屏幕暗了下去,“啪”地一声把手机摔在地上。迟家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过来看时,成冰河的翻盖手机已经摔成两半躺在地上了。那天成冰河一天都没有课,他就把蔫蔫的杰克抱了一天,到时间就给孩子喂药。迟蔚蔚下班回家时,成冰河身心俱疲地把孩子递给迟蔚蔚说:“我不管了。”他也真的不管了,自己吃完,洗洗就睡了。迟蔚蔚守着发烧的杰克,一会儿喂点水,一会儿用药棉给他物理降温,一会儿把尿,孩子夜里还吐了一次。当迟蔚蔚才躺下来想眯一会儿时,手机的闹钟已经响了。她起来时,爸爸已经把早饭做好,看到爸爸内疚的眼光,迟蔚蔚笑着说:“哪家孩子都有个头痛脑热的,您别担心。这两天医院里全是感冒的孩子,人家孩子都打点滴,小杰克就让他吃点药抗抗,提高提高免疫力。”迟家良感到女儿和媳妇就是不一样,每次倘若迟迟生个病,刘若幽先把他和叶爱珍埋怨一通,然后就打的去医院给孩子挂点滴。现在迟迟一旦生病,不打点滴好不了。也许是头一天折腾得太厉害,小杰克第二天足足睡了一上午,等迟蔚蔚下班时,小家伙已经开始咧着嘴笑了。迟家良多数时候在家里陪孩子做做游戏,读读故事,孩子也一天天地好了。成冰河把手机摔了之后,迟蔚蔚很气愤他这种过激行为,三千多元的手机,说摔就摔了,因此没给他买新的。迟家良就把自己的手机先给成冰河用,他说在家听听固定***就行了。
或许张山因此靠上赵南家?罗枫的思维一旦触及赵南马上变得迟钝。南南,你为什么会嫁给张山?你不是说他是个发芽的毒土豆吗?难道是父命难违?罗枫想不明白,也顾不得想明白,得赶紧把匕首的照片发到自己的电子邮箱里,回H市公安局重新翻开当年那宗谜案,寻找一切蛛丝马迹查找真凶。他不相信,凶手会那么狡猾,没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说不定……罗枫忽然想到一种大胆的假设,而他很快被自己的假设惊呆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但是如果要验证这个假设,他首先得证明另外一件事情……愠怒的张山H市市委办公室里安静得如同墓地一般,偶尔谁一声咳嗽都仿佛给窒息的空气里扔了一枚炸弹。张市长刚发完火,余怒未消,怒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张脸,仿佛一只雄狮俯视着他的猎物。大家都战栗不已,不敢抬头看张市长的眼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张市长发这么大的火。这次只不过是一般的例会,本来气氛非常祥和,大家刚刚还有说有笑,心无隔阂。但是,当教育局局长谈起上半年的成果时,张市长忽然关心起校园安全,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教育局局长卡了壳,张市长忽然大发雷霆,把教育局局长臭骂一顿,连带着把公安局等单位代表也批评一番。张市长怎么了?大家小心翼翼地交换着眼神。只有公安局王局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散会后,他自觉地留下来,等大家都走了,跟着张市长来到市长办公室。张市长还带着愠怒,扫了一眼默默尾随进来的王局长,把秘书打发出去:“你都知道了?”王局长点点头。“都是你帮着操作的?”王局长又点点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以权谋私!如果让大众让媒体知道,我这市长还当不当?”张山低吼着。王局长出乎预料强硬地回答:“张路不仅是您的孩子,还是赵书记的外孙。赵书记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六十大寿,如果到时候张路不出现,他能不担心吗?赵书记对我恩重如山,我有责任有义务为他排忧解难。”听闻王局长提到岳父,张山沉默了。王局长接着说:“事发之后,夫人就打***给我,这也是嫂子对我的信任。我马上向省公安厅赵厅长汇报,他已经安排好了,由专人负责这件事。暂时,先瞒着赵书记……你放心,或许张路只是一时冲动,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张山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王局长坐下。“谢谢。没有那么简单,张路这孩子不知道做了多久的计划。”他说。前天,他接到妻子赵南打来的***后,马上打***给儿子,但是儿子的手机关机,再打对方手机已经停机----手机号码换了。他害怕了,儿子你想干什么?不要父母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非得离家出走?多年来在政坛里摸爬滚打,张山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却苦恼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他平时忙于政务,很少回家,几乎没管过儿子,都是妻子照顾,张路长大后根本不服他管教。张路17岁,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儿子。但是,这一次他明确地感觉到儿子的心思,儿子这次是认真的,并非青春期心态作祟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做了充分的准备。前天,他回到家,赵南就告诉他,儿子不仅把车开走,还带了四季衣物、他自己多年来积攒的钱和信用卡、甚至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当时他的心就沉到了水底。这孩子不回来了吗?他想。他真的不要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南只是哭,她也想不通,刚刚还在乖巧地吃豆豉鲮鱼油麦菜的儿子,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他吃完饭,上了楼,提了一个行李包下来。”保姆向张市长详细描述张路离家出走的情形,”我问,你去哪?你妈知道吗?他对我说别吱声,他悄悄去找司机,要了车钥匙,说要练练车,结果上了车就开出大门,我赶紧跟夫人说,但是已经晚了。”张山此时又把这些转述给王局长:“你看,这孩子就是想走了,也不知道入了什么魔道,真气死我了!唯一的线索就是他的车,随你去办吧。”王局长安慰道:“您别着急,我们已经悄悄布下天罗地网----给交警布置了任务,凡红色尼桑必须检查,把张路当A级嫌疑人抓,你不介意吧?”张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怀疑王局长他们的能力,他担心的是,张路是否知道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才要离开这个家……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使把张路找回来,也找不回他的心。“谢谢。”他感激地对王局长说,“如果找到了,先跟着,知道他住哪儿就行,等他想回来时再出面接他回来。”王局长听了有点不解,但是还是点点头:“好!”从张市长办公室出来,王局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张市长也是人啊,舐犊情深,也难怪他失态责骂教育局局长。他得赶紧打***,把张市长的态度向赵厅长汇报一下。然而,当他刚掏出手机,手机先响了:“王局长,517连环杀人案又出现新的受害者!”两具新尸李志刚刚到市公安局报到,刚刚弄清楚基本案情,就接到报案。报案的是H市一中的老校工刘老头。早上天蒙蒙亮,他习惯性地在校园里遛弯,走到后操场时,听到传来痛苦的呻吟声,赶紧跑过去,发现是墙头外面517杀人现场有动静。他以为是那些死者的鬼魂阴魂不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他越听呻吟声越像真的,大着胆子慢慢爬起来,趴在墙上仔细聆听,声音越来越弱。他很奇怪,在墙上找到一个小窟窿,凑上眼睛一看,吓了个半死。只见半青半黄的麦田地头上躺着两个血人,其中一个脸正好对着他,眼睛还没闭上,嘴巴一张一张的,像一条被扔在河岸上将要干涸的鱼……他赶紧跑回家,打***给公安局:“墙头外面那、那片麦地里又死人了!”李志接到报案,五分钟之内就赶到现场。现场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混乱。麦田边上已经站满看热闹的人群。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五分钟,H市一中外墙麦田里又有人被杀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到附近的大街小巷,尤其那些来上早课的学生们,他们很多没顾得上去学校都直接赶到现场看“死人”。死者一男一女,已经死亡,其中男的是刘大爷报案之后断气的,女的根据尸体硬度判断死于凌晨2时许。两人均死于刀伤,男的身中三刀,其中一刀被刺到要害部位;女的身中无数刀,暂时无法数清,不知道到底哪几刀刺到了要害部位。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在杂乱的环境中,提取脚印简直不可能,即使可以提取,也无法判断哪个是最初留下的、具有价值的。李志哭笑不得:这个凶手真有意思,罗疯子来了两个月一点风声都没有,我刚上任就给我下马威,故意的吧?他绷着脸,默默望着那两具新尸。他知道整个517连环杀人专案组、乃至整个H市都在看着他,等他下判断,要看他这个新任专案组组长的实力。他看过前任专案组组长罗枫对凶手的分析:具有性功能障碍,攻击情侣,选择月圆之夜作案,年龄未必年轻。但是,眼前这两具新尸证明,前期的判断不再准确,或者说凶手行凶升级了!第一,具有性功能障碍的凶手行凶指向性非常明确,他们杀人的目的不是让死者死去,而是为了在行凶的过程中获得性快感,所以他们行凶部位往往是被害者的性功能***;眼前这具女尸被戳得血肉模糊,但是性***不是主要行凶目标。仿佛凶手杀她的时候仿佛充满仇恨,每个刀口都深入脏器,而且重复性刀口很多,凶手几乎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当成泄愤的沙袋。第二,昨天晚上不是月圆之夜。第三,根据能一次刺杀两个人,并且其中一人是男性来看,凶手体力旺盛,很有可能是一个身体强健的年轻人。李志正想着,王局长的车到了。他不禁微微笑了:老王的压力大啊!就在王局长下车的时候,他又看见另外一辆熟悉的车飞驰而来,他的笑容瞬息消失。那个车牌他非常熟悉,是他在省公安厅做便衣时经常用的帕萨特,这次被赵厅长安排给罗枫专用,只有他知道内情。王局长看见李志的表情有点纳闷,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说:“看来你很有人气啊,刚来就有人给你送大礼!”李志笑笑,回应着王局长,目光却越过王局长盯着帕萨特:“是啊,魅力大,挡不住!”罗枫从帕萨特上走下来,一脸诡异地望着现场。王局长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也看到了罗枫,不由地笑了:“这小子不是休假了吗,真是一只馋猫,哪里有鱼哪里就有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志笑了笑,他怀疑王局长故意这么说的,很可能罗枫是他请来帮忙的。“罗枫的***是我下的,他的警官证也在我那里,他已经无权过问任何案件,他现在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他对王局长说。王局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可以用信誉保证,他不是个坏***,只不过做事方式有点疯疯癫癫。不让他管也好,省得大家心里没底。”李志皱了皱眉:“不让他管,不代表他不管。”王局长哈哈笑了:“不错,这就是他,疯子!哈哈!”他望见罗枫抖了抖衣服,朝他们走来,急忙拉着李志往现场中心走去:“让人拦着他,看他怎么办,呵呵! ”李志只好远远给了罗枫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跟随王局长朝尸体的位置走去。根据蚊子提供的线索,高侠能顺利找到芊芊
祁梅再次说着:“谢谢。”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词语。她“望”着那个叫高侠的人离开,叹了一口气:“或许不该让芊芊走……”悲催的蚊子高侠报案走出派出所的时候,蚊子在他车前已经等了许久。“小侠爷,”蚊子一看到高侠就兴奋地走上前去,“我知道芊芊跟谁在一起。”高侠望着蚊子,上次为了保护蚊子,他有一段时间没让蚊子做事了,这次也没叫他,看来他特别想表现自己。“消息准确吗?”他轻声问。他知道蚊子的消息一般没错,不过他还是不希望蚊子太多介入。但是,蚊子兴奋得像一只仿佛已经瞄准新鲜血液,准备发力的黄昏的蚊子。他屁颠屁颠地跟着高侠上车,说:“昨天下午,一个跟我学刺青的孩子在一中后操场看到芊芊,她和一个男孩在一起。你猜那个男孩是谁?”高侠打断他的话:“那个学刺青的孩子认识芊芊?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蚊子有点不自然,不敢看高侠的眼睛:“小侠爷,我没多大本事,但还想跟你干,就……”“就派人跟踪芊芊?”高侠接着说。蚊子连忙摆手:“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现在漂亮的小妮子太招人……”高侠叹了一口气,不错,蚊子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自己当初真的忽略了芊芊的安危问题,忘了她和她母亲一样美丽可人,而且正是容易出事的年纪。还是自己太年轻,考虑不周全。他暗暗自责。转头看蚊子惶恐地望着自己,他点点头:“谢谢你,说说吧,怎么回事,那孩子是谁?”蚊子看到高侠认可自己的“私自行动”,立即眉开眼笑:“这都是我该做的,你是我的老大啊!”原来,他最近招收了一个学刺青的学生,正好在H市一中就读,叫小飞。他知道高侠女友的女儿芊芊也在H市一中上学,就让小飞平时多注意她,暗中保护她。巧的是,前一天,小飞逃课,准备从后墙跳进学校拿书包的时候,正好看到芊芊和一个男孩坐在一起聊天,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但是看得出他们是小情侣关系。“芊芊离家出走肯定跟那小子有关系。”蚊子说。高侠点点头:“那小子是谁,你肯定已经查到了。”蚊子得意地笑了:“当然,我能查到他祖宗十八辈。不过,小侠爷,我还是吓了一跳,你猜,这个孩子是谁?”高侠有点不耐烦:“你小子真得瑟,有话就说。”蚊子赶紧说:“我该死,只不过这小子的背景吓了我一跳,他是张市长的公子,叫张路。”高侠也是一愣:“真的?”没想到芊芊在和张市长的儿子谈恋爱。他可以想象,张市长夫妇得知儿子和一个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谈恋爱时的表情,那将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芊芊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试图爬上高枝的蚂蚁,微不足道。“还有,”蚊子瞪着小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飞专门到张路家的小区打探过,张路昨天开车出去至今没回来。”高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开什么车?”蚊子微微笑道:“红色尼桑!车牌号我都抄好了,给您。”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XH00008”,果然是市政府私家车。高侠几乎要拥抱眼前这个差点被他打入冷宫的蚊子,但是他还是冷静地回应:“嗯,好,我先去验证一下,如果属实,给你记一个大功。”蚊子笑了:“不用,只要小侠爷用得着我的地方招呼我一声就行,千万别把我扔一边不管。”高侠拍拍他的肩膀,心想:谢谢你兄弟,对不起,以后你还得有多远躲多远,我的江湖比你想象的险恶,为了你下辈子不坐轮椅,先一边凉快去吧。蚊子下了车,目送高侠开车离开,心里美滋滋的。这下帮了小侠爷一个大忙,他一定会好好重用我,说不定给我个舵头当,呵呵!他天真地幻想着自己的未来,不知道就为了那些小幻想,他已经牢牢地把自己拴在高侠的命运连环锁链上,他的未来远远比他想象的精彩,并且悲催。护身武器城市的另一边,罗枫的调查斜刺里进入另一个岔道口,他本来被暂时休眠的大脑又重新被激活。他太熟悉那把匕首了,虽然锈迹斑斑几乎无法辨认,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它在他脑海里完美的复原。是的,就是这把匕首。如果把所有的锈斑去掉,洗干净,他相信那匕首上的纹路是几个篆体的大字“阿弥陀佛”。因为,那些字是他千辛万苦拟好的字样,然后陪着郝泰找刻字师傅雕刻的。“匕首是凶器,刻上耶阿弥陀佛爷就能保佑拿刀的人。”当年匕首刚刚打制出来时,郝泰说,“至少它不会伤主人。”颇为讽刺的是,后来发生的事件证明,匕首上刻任何字也不能改变它是凶器的本质,伤不伤主人要看到底谁拿着它。罗枫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杀害郝泰的凶器竟然是他自己的护身武器。这把匕首自从打造出来之后郝泰就如获至宝,整天随身携带,有事没事拿出来把玩,只有罗枫这样的好兄弟才有资格借用,一般人摸都不让摸。也只有罗枫知道,郝泰总是把匕首插在右手边的裤袋里,这样一旦有情况,他可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以备不测。这把匕首还有一个秘密,除了郝泰也只有罗枫知道。它的刀柄是空心的,可以通过一个开关打开,里面能放下许多秘密。那把匕首的刀柄里面曾经放过郝泰写给赵南的情书,还有一些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票根,甚至还藏过考试小抄的纸条。那些少年情怀曾经那么隐秘地存在过啊!罗枫有些感慨。他端详着电脑中的匕首。这匕首绝对就是郝泰的那把护身武器,也是杀死郝泰的凶器。不过,这太奇怪了。这把匕首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张路的电脑里?而这个少年竟然是郝泰当年女友的儿子!更有趣的是,这个少年也是现任市长的儿子,而他是当年郝泰被害案件的受益者!当年,罗枫亲眼目睹这把匕首深深地插在郝泰的胸口上,也曾在做笔录时把这个细节说得清清楚楚,但是后来案情公布时说作案工具没有找到。想到这里,罗枫冷笑了。至今没有找到作案工具,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竟然轻易结案,某人还趁此东风升官……他不得不怀疑一个人。当年郝泰郝峰案件之后,H市安定了一段时间。铁腿郝峰竟然被他徒弟废了,他的弟弟惨死,儿子失踪,一个响当当的铁腿帮就这么散了。一时间,整个H市风平浪静、安定团结,便宜了H市的***,尤其是当时追查嫌犯受伤的张山。据说,当年张山为了追捕涉案嫌犯差点把命丢了,成了警界的传奇人物。后来,他平步青云,先后做了西城派出所副所长和所长,升任市公安局局长,现在已经成为市长。罗枫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张山这个刚出道不久的小***的仕途为何如此顺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关键不是因为他追捕嫌犯受伤立功受奖,而是他娶了一个合适的人做老婆。当年赵南的父亲是H市公安局政委,他曾经亲自颁授立功奖状给张山。
文/魅翼陌生的耗子罗枫连夜赶回H市,心情复杂地着手调查张市长公子离家出走的案件。与此同时,在H市的另一边,西城也风起云涌起来。一些敏感的市民发现,经常在大街小巷闲逛的混混们减少了,街区乍然显得冷清许多。经常光顾知足洗脚城的人们渐渐摸到这个新情况的脉搏,一些小道消息仿佛水底的鱼群,迅速游遍整个池塘,水面上却还风平浪静。“比***效率还高呢。”说起听到的消息,大家都这么反应,“小侠爷办事比屠夫还利索,半天工夫就把手下撒出去找人。听说是找女朋友的孩子,啧啧!真是有情有义啊!”得知芊芊离家出走后,高侠立即打***给干爹,召集所有在家的手下,同时印发一万份芊芊的照片和资料,承诺谁找到芊芊奖赏一万元外加连升三级。一时间,知足洗脚城门内站满形形***的各路小头目,门外则是最底层的小混混,浩浩荡荡不知道多少人,交通都产生了拥堵。小头目们领了芊芊的照片和资料,散发给手下,分好小组和寻人方向,立刻展开寻人行动。不仅如此,屠夫还动用他能动用的关系疏通交警队,由专人随时查看各个交通要道的车辆人员来往,不惜一切代价找芊芊。与此同时,西城派出所也接到报案,报案人是高侠。接警的民警有点诧异,为什么无亲无故的高侠会代替繁红来报案。高侠简单地回答:“她身体不好。”这不是借口,繁红真的倒下了。听闻母亲说芊芊离家出走,她当时就昏倒在高侠怀里。那天,高侠第一次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繁红的家人。他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或者接受他,或者排斥他,都想好了对应策略,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出乎预料的状况。繁红根本不相信芊芊离家出走,反复向母亲求证。瞎眼的母亲只淡淡回应:“她想回来的时候会回来的。”繁红脸色苍白,瘫软在高侠怀中。高侠手足无措,不过很快恢复常态,用手指使劲掐繁红的人中……过了一会儿,繁红长吁一口气缓了过来,高侠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孩子丢了可以去找,你如果出事了我该如何办?高侠心痛地想。忽然他感觉有谁在摸他的胳膊,抬头一看,原来是繁红的母亲。祁梅伸出苍白的双手轻轻抚摸高侠的胳膊,似乎感受到这个人年轻而有力的爱情。“谢谢你,孩子。”她说。高侠腾出一只手握住这瞎眼老妇人的手,什么也没说。他不想说,怕说出来的是埋怨:为什么让芊芊走?难道不怕繁红担心?你还是一个好外婆吗?他拍拍祁梅的手,很快放开,把繁红抱起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轻声呼唤:“繁红!我是高侠,快醒醒!”过了一会儿,繁红的眼睛渐渐睁开,那双美丽的瞳孔再次深情脉脉地望着高侠,高侠微微笑了。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繁红开口第一句话叫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耗子,是你吗?”高侠愣住了。他望着繁红,还是那个迷人的笑容,还是那么深情的眼神,但是她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繁红,我是高侠!”他捧着繁红的脸,郑重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说。繁红却孩子般无邪地笑了:“咯咯,你好坏啊,还想骗我?”然后伸出双臂一把将高侠的头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布娃娃,“嗯,以后不许再逃跑了啊!”高侠的脸深深地埋在繁红的怀里,她那种熟悉的芬芳深深刺激着他的心。他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到繁红母亲美丽沧桑而空洞的眼睛也正好“望”着他。她扶着客厅的门框站着,他看得出,她已经听到一切。她的眼睛充满泪水,颤巍巍就要流下来。“阿姨,繁红她怎么了?”他知道她一定知道一切。祁梅摇摇头,泪水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年轻人,他才刚刚走进繁红的心里,不能让他知道那些他不必知道的事情。高侠有点怨恨地望着这个瞎眼的老妇人,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同样是母亲,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那么古怪,难道是因为看不到光明?这时,繁红再次把他抱进怀里,抱得那么紧,以至于他窒息得快喘不过气来。“耗子,耗子,我的耗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了,还是我最好,是吧?我的傻耗子……”繁红仿佛孩子般兴奋地叫着,完全把高侠当作另外一个人。高侠心痛不已。她已经完全忘了我是谁。他想。或许是受刺激太大了吧,等她平静了,就会好起来的。他想。不能这样,不能让她把我这样忘记。他想。等我把芊芊找回来,她就不会这样了。他想。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湿了,一滴泪悄悄地湮进繁红的衣服里。他决定暂时当那个叫“耗子”的人。可这个“耗子”是谁?他心痛地想。“耗子”,这样卑微猥琐的名字,竟然让繁红如此刻骨铭心。他抬起头,轻轻把繁红拉开一点,柔声安慰着:“是啊,你最好啊,我耗子又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开心了吧?”繁红开心地望着他,使劲点头:“你这次说话要算话啊!”然后给了高侠一个深深地、令人窒息的吻。高侠闭上眼睛,和繁红深深地吻着,一时间百味杂陈。他和繁红不知道吻过多少次,每次都让他激情澎湃,但是这次他却像和一把刀子亲吻,吻得他的心流血,因为他知道这次繁红如此深情脉脉不是在亲吻他,而是一个叫耗子的人。祁梅在一旁默默听着,悄悄拭去眼泪。女儿的脑瘤后遗症又犯了,她或许会记起过去所有的人和事,但同时也会忘却现在的人和事,包括她刚刚爱上的这个年轻人。“谢谢你,谢谢……”她只有哽咽着对高侠反复说着这一句。高侠和繁红拥吻着,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他感到繁红渐渐柔软的身体正在松弛下去,当她的嘴唇离开他的嘴唇时,繁红再次闭上眼睛,只不过这次她是睡着了。他把她安放在沙发上,发现她的睡容那么安详恬静,仿佛一个甜梦中的婴儿。耗子?你到底是谁?你从什么时候偷走了繁红的心,现在又来把她夺走。等着瞧,我还会把她夺回来!他转身对祁梅说:“放心,我会把芊芊找回来的。”
她还不想放弃这个狠男人。但是说实话,现在,她都不知道是爱他,还是恨他。在一定的程度上,她不放弃他,是一种惯性和一种另外的心理作怪。就像一个东西,得不到越想得到;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爱情,有时也是这样。中午,许云娜从家里出来,不知不觉地往他们原先预定举行婚礼的那家酒店走去。在酒店门口,十几辆婚车停在那儿。一个喜气洋洋的新郎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牵出含羞带笑的新娘。许云娜恍惚间,看到那新娘就是自己,新郎是林直之。许云娜在酒店对面站了整整一个小时。她举步要离开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也同样以一种恍惚的表情注视着对面。她的心一阵狂跳,这个人竟然是林直之。她快步冲过去。林直之看到她奔过来,想躲避,但许云娜已经站在他面前。他尴尬地问:“云娜,你也在这里?”许云娜盯着他:“我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我以为你把过去的一切,把我这个人,都一笔勾销了。”“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你觉得是过去的事了,我却一直觉得没有过去。我还是原来的我,我相信你还会回到原来的你。”林直之摇摇头,心里一声叹息。他还没有彻底放下这段感情,心里还有一个结。他本来记不得今天的日子了,是许云娜的短信提醒了他。“你和市长千金现在怎么样了?还和她在一起吗?”“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林直之说,“我和你之间的事,虽然也有薛厘的因素在里面,但真正的原因与她无关。是……是我觉得你有点陌生。”“陌生?”许云娜突然笑了,“你和女朋友相识多年,要结婚了,却觉得她很陌生,和她解除婚约!林直之,这个就是你今天要给我的理由吗?”林直之有些茫然,喃喃道:“理由很重要吗?如果你觉得需要一个理由,那就算一个理由吧。”“啪!”许云娜突然挥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林直之,你太不讲道理,太不负责任,太无耻了。”林直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说:“这个巴掌,你早该打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许云娜。”“我知道你喜欢温柔可人的许云娜,不喜欢这个强势凶狠的许云娜,但是林直之,这是你逼的,是你一步步地把我逼到角落里,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许云娜深吸一口气,“我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做回一个小鸟依人林直之摇摇头:“还是做你自己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觉得怎么开心就怎么做。”“现在,我还有开心可言吗?”“只要你愿意,你就会有。”林直之说,“我走了。拜拜。”许云娜看着林直之走出几步,在背后高声说:“你还是赶紧去找你的市长千金吧。不过,现在你找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她肚子里怀的好像并不是你的孩子。”林直之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的?”许云娜愣了一下,说:“我干吗要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直之犹豫了一下,往回走了几步,站在许云娜面前:“云娜,我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事?”“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薛厘。”许云娜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林直之,原来你这么关心她?我被人强奸时,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你没有?你不仅没有,还乘机离开我。我为什么要替她保密?你要我保密,我偏不。哈哈哈,本来我还没想到要告诉姓薛的,谢谢你提醒我。她不是说我被人强奸吗?我倒要看看,她知道自己被人强奸后是什么感受。”“云娜,不要!”林直之说。他不知道,他越这样说,许云娜越生气,越会去告诉薛厘。许云娜当着林直之的面,打***约她见面。薛厘不理她,说自己没空和一个不想见面的人见面。许云娜笑道:“你知道吗?林直之就在我身边,他也不希望我去见你。我偏偏要见你,不知你敢不敢来?”“哈哈,许云娜,我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这种老套路以后不要再用了;第二,虽然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但我偏偏要去,看你有什么新花样。”酒吧里,两人相对而坐。相比以前的见面,这次两个情敌之间少了一份剑拔***张,两人似乎都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淡定和宽容。因为两人都自以为占据制高点。而两人自以为是的制高点,都归于同一点:薛厘的肚子。许云娜是撇开林直之后,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许云娜指指她的肚子,说:“有了这个孽种,是不是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了?”薛厘笑嘻嘻地说:“我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事,只需要安心做直之孩子他妈。”许云娜冷笑道:“嘿嘿,你是要做妈了,不过恐怕不是做林直之的孩子他妈。”“你说什么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许云娜不答反问。“不知道。不过今天见到你,不算好日子。”“今天是10月5日,本来我和直之结婚,我一直盼着这一天。这一天到了,我却做不了新娘。”她的眼睛转向薛厘,“这一切全拜你所赐!”“不是拜我所赐,我不敢当。这是你做人做得不好,坏事做多了,老天对你的惩罚。”“薛厘,你不要得意,我告诉你,这几天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我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你得到。”“恐怕你没这本事,虽然你够狠。”“呵呵,对付你不需要多少本事。你以为你现在抓牢林直之了?”“好像是吧。”“你错了。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林直之的?你也错了。”薛厘戏谑地问:“莫非是你的孩子?哈哈哈。”“你别笑,等我说了,你哭都来不及。”许云娜盯着她,“你肚子里的孽种,不是林直之的,是那个流氓***魏狄克的。哈哈哈,非常抱歉,让你失望,让你受惊了。”“你继续编吧,继续,我洗耳恭听。”薛厘毫不在意。“是不是编,你去问你那个市长老爸,还有林直之。他们会告诉你真相。哦,不不,他们也许不会告诉你真相,怕你伤心,怕你跳江。”许云娜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薛厘。薛厘在她的目光下,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容一点点褪去,脸色僵硬起来。两分钟后,她终于沉不住气,一把抓住许云娜的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薛厘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干傻事?魏狄克又将遭遇什么样的报复?本故事在《前卫》上下半月火热连载中,下一节精彩内容尽在《前卫》2012年5月上半月版。责任编辑/林毅山
事后,薛地海了解到,那天中午,副省长吃得很兴奋,一吃就吃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吃到下午2时40分。秘书说他们已经上路20分钟的时候,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从酒桌上下来。不过,领导迟到,下级等上级领导,是天经地义的事,省政府领导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进区仪式,已经是对你工作的最大支持。虽然领导姗姗来迟,虽然在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待中越来越不耐烦,但领导的车一出现,金克松、崔唐人等4套班子领导,立即笑容满面地等在车门前,迎接领导。副省长一下车,拉住金克松和崔唐人的手,第一句话就是道歉,说让书记和市长同志久等了,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对不起大家。金克松等人对上面的领导是很宽容的,领导一句话,就把大家的满肚子怨气化解了。大家都说“没有没有!没关系没关系”,还有的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听上去好像是感谢领导迟到。薛地海按照市里4套班子领导的排位,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领导下车,一个个握手握过来。领导来到他面前时,领导的秘书上前一步,特地为薛地海作了介绍。领导除了和薛地海握手外,还拍了拍他肩膀,说:“不错!不错!”薛地海不知道领导在表扬他什么,但还是很感激地冲秘书笑了笑。薛地海之前去省里开农业会议,见过秘书几次。和领导握过手后,他特地和秘书打了个招呼,两人握手寒暄。薛地海悄悄告诉他,郑氏山农公司的事,他已经向金书记作了汇报,金书记也很关心。30岁出头的秘书用力拍拍47岁副市长的肩膀,就像刚才副省长拍他的肩膀一样。秘书将他拉到五六步远的地方,另外一个30来岁的年轻人凑上来,递上名片说:“薛市长,多谢多谢,请多多关照!”薛地海扫了一眼名片,看到上面写着“郑氏山农公司”。副省长秘书帮双方作了介绍。来者自然就是郑氏山农公司的负责人了。上次郑氏山农公司负责人送材料过来时,薛地海没有出面,只是让林直之收下并完善了一下材料。副省长秘书看他们握手,自己的手也伸上去,跟他们放在一起。他对薛地海说:“薛市长,我朋友的事,就全拜托你了!以后我就不管了。哈哈哈!”薛地海说他会尽力会尽力,书记重视就没问题了。这时,副省长已经和每个领导都握完手,站在了主席台上。薛地海是仪式的主持人,赶紧上了主席台,站在麦克风前,开始主持会议。“……这是我市农业经济发展中值得大写特写的一笔……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省政府领导在百忙之中来到我市、来到现场,参加进区仪式。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领导表示欢迎和感谢!”主席台上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是为副省长响起的,薛地海却觉得这掌声也属于自己。面对下面数百人,背对站在后面的省、市领导,薛地海可谓百感交集:终于,这一刻到了!薛地海的漂亮一战主席台下的林直之也很高兴,为领导高兴,也为自己高兴。这段时间,他为此付出的精力也很大。他鼓掌鼓得特别起劲。在他猛力鼓掌时,一个中年男子贴了过来。这人小眼睛,短发,脸颊有点尖,穿着一套品牌衬衫,熨烫得有棱有角,一看就是个对生活讲究的有钱人。中年男子向他伸出手去:“林秘书,你好!我是海湾水产加工有限公司的施科锒。”林直之对他有模模糊糊的一个印象,伸出手握住对方,表情有些僵硬。对方也不介意,说:“林秘书,你忘记啦?我是施白羽他爹。”林直之马上想起来了:“你好,施老板。”“你好,林秘书。”两个人手上又一用力,算是重新认识了。“林秘书,很早就想认识你了。”施科锒讨好地说。林直之笑笑。他知道施科锒找过薛市长,希望能在现代农业园区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被婉言回绝。林直之当然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套近乎。果然,施科锒接下来就向他打听第二批进区企业的筛选情况。林直之把自己知道的、可以公开的情况都给他说了。显然,这些情况无法满足施科锒的欲望,他问现在剩下的进区企业,是不是已经内定了。林直之说,据他所知,没有内定这样的说法。施科锒不相信:“不会吧,怎么可能没有内定?”“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一个小秘书,确实不知道内情。”“林秘书太低调了。”林直之自嘲道:“一个小秘书,还能高调到哪里去?尾巴也翘不到天上。”“林秘书这么说,我们平民百姓,又如何在世上立足?”“施老板事业有成,还有别墅,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呵呵。”施科锒叹了口气,说:“说到事业,我正为此事苦恼。你应该也知道,现在企业都遇到用地问题,我们海湾水产同样遭遇瓶颈,想扩大生产却没有地,没有厂房。这次真是个机会,希望林秘书能帮帮我,帮我出个主意。”林直之早有伏笔:“我刚刚说过,我不过是个小秘书,实在没有办法,真的帮不上你。”“只要你愿意,你一定可以帮我。你至少可以帮我向薛市长吹吹风,或者帮我约一下薛市长。”林直之有点奇怪:“施老板,你儿子和薛厘关系很好,你可以通过他,让薛厘给薛市长一点压力啊。”施科锒叹气道:“我那死小子背地里喜欢薛厘。他说向薛厘说这些事,会让她看不起,死活不肯开口。我也找过薛厘,她根本不当回事。我直接找薛市长,薛市长说我的企业还不够条件,当场回绝了。”“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就不相信,进去的企业都是符合要求的。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相信。”林直之肯定地说。施科锒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林秘书,高!你说得对,能够进去的企业,都是达标的企业。不过,你也要相信,只要让我的企业进去,我也可以让它马上达标。”林直之一笑:“我说的可不是你说的这意思啊!”“哈哈哈,林秘书,我有点喜欢你了。”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林直之心里说。他自知不能像站在百米之外的那个副省长秘书那样,说一句话,奇妙地做一次安排,就帮助朋友解决一家企业的用地问题。这时,响起一阵喧哗之声。主席台上的人下来参加剪彩仪式。现场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林直之借机往前走几步,结束这次谈话。现代农业园区进区仪式因为有副省长的光临,变得高格调起来,也使现代农业园区这件事本身的价值,无形中提高许多。晚上,副省长在市里一班领导的热情接待下,喝酒喝到10时许,干脆就留在这里住宿。金克松书记和崔唐人市长当晚也很高兴,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和省领导亲近的机会。薛地海也高兴,毕竟是他给两位领导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在几天后的一个场合,金克松书记碰到薛地海,还跟他说起进区仪式和副省长的事,毫不吝啬地夸了他一通。书记的肯定让薛地海很兴奋。虽然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任用由上面决定,但当地市委书记的意见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薛地海觉得,这些事情都会推动他靠近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位子。当然,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年的薛地海没有沾沾自喜而放松警惕。现在,他的心思一半放在自己的事情上,另一半放在对手霍天伦那边,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这关键时刻,霍天伦同样会有所动作。霍天伦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一个拆迁前的准备工作。一个市民关注的安居工程的建设,因为十几户拆迁户的无理要求,阻拦工程的进展。市领导也怕强制拆迁出问题,所以一拖就拖了4年,从上届政府拖到这届政府,是个老大难的问题。薛地海不得不佩服霍天伦的选择。拆迁这件事,有巨大的不可预知性和不可控制性,特别是在当前的形势下,非常敏感,不容有一丝闪失。一旦出现问题,难免会引火烧身。霍天伦选它作为突破口,需要一定的魄力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假如一旦获得成功,那他得到的掌声将是非常广泛、非常响亮的。这掌声来自官方,也来自民间。薛地海压力倍增,他想自己还得加把力,还得寻找一个突破点。现在,摆在眼前的有两件事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一是第二批进区企业的初步筛选,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但金克松书记的意思是要尽快办;二是女儿薛厘怀孕的事,他还不知如何处置这事。薛厘得知怀孕真相10月5日,原来是许云娜和林直之结婚的大喜日子。这天,天气很好,有着难得一见的蔚蓝天空。许云娜整个上午呆坐在新房里,看着空旷的客厅,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打了个***给林直之,林直之还是没有接。自从她跳江后,林直之没有接过她一次***。今天一大早,她发短信给他,他也没回。她想,书上说的没有错,男人的心狠起来比狼狗都无情。
“中国第一部让人欲罢不能的官场情感题材佳作,本刊独家连载!”文/川页页副市长应付关系户林直之突然对薛厘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啊,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漂亮?”“你不是一直都很漂亮吗?”他说。“很多人都说我很漂亮,可你就是视而不见。”薛厘低头摸了一下肚子,说,“还是我们的宝宝好,体会到我的心思,帮我把你给拉住了。”林直之支吾一声,一脸尴尬。薛厘伸手拉住他的手:“直之,你是不是有点被逼的感觉?”林直之不知该说什么,讪笑一下。薛厘手一挥,说:“逼就逼吧,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希望林秘书体会我的一片苦心。”正说着,薛地海突然进来,看到薛厘也在,狐疑地看了林直之一眼。林直之忙解释:“薛厘正好路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直之,你干吗,看到我老爸怕成这样?他很凶吗?”薛厘瞪大眼,“薛市长,你对秘书很凶吗?看把他吓得。”薛地海乍见女儿,心情激荡,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阿厘,你又从哪里玩回来?”薛厘白他一眼:“你怎么就咬定我去玩了?”“你先回家去吧。”“我从家里特地到这里来。”“不是路过这里?”“呵呵,我是突然想……老爸你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她说“看看你”时,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林直之。薛地海也跟着女儿的视线,移向林直之。林直之低下头去,避开父女俩的目光。薛地海暂时放下糟糕的家事,把重心放在现代农业园区进区的事情上。具体点说,就是邀请副省长参加进区仪式这件事。第二天,他又联系上副省长秘书,让他转告上次提到的郑氏山农公司负责人,及时联系自己的秘书林直之,填写有关表格,直接进入进区企业备选名单。“谢谢薛市长!说实话,我朋友这家企业,无论硬件还是软件,都还没到那个档次上。进入备选名单后,还需要薛市长再帮一把。”“你放心,只要进入备选名单,以后的事就在控制中了。明天我的秘书会到省城跟你碰面,汇报一下这事。”“不需要了吧,我的朋友会直接找你们。”“我看还是跟你见个面比较好。”薛地海坚持说。秘书那边顿了顿,说:“好吧,明天中午我可能有空。”“明天我的秘书会去拜访你。”薛地海放下***,吁了口气,心却提了起来。他考虑一整天,才决定打这个***。他在做一次冒险。他跟副省长秘书所说的“在控制中”,根本难以把握。现代农业园区总共只能安排15家左右的企业,僧多粥少。已经确定下来的第一批6家企业,都是本地最具名气的农业龙头,可谓实至名归。剩下的十来家企业就难说了。这第二批总共三十多家企业中,有一半具有一定的规模,实力不相上下。几乎每家企业都有说情的人,有的通过官场这条线,有的通过亲戚朋友这条线。表面上是薛地海在负责这件事,现代农业园区进区领导办公室里,他是负责办事的副主任,但他的上面还有主任、市委书记金克松,常务副主任、市长崔唐人,此外还有一个副主任,就是分管开发区工作的副市长。市委书记金克松和市长崔唐人一直做甩手掌柜,但最近他们过问的次数明显多了,还或实或虚地提到几家企业的名字。分管开发区的副市长、几个局的局长等,也都提过要他关照的企业。他曾或真或假地答应好好考虑这些企业。现在,到了他如何兑现承诺,如何平衡的时候了,话又说回来,他选择的余地微乎其微。他现在计划10月1日先把进区仪式启动,安排第一批企业进区,至于第二批进区企业,拖到明年再作安排。那时,常务副市长的竞争已经尘埃落定。对于副省长秘书所托之事,他也是先答应下来再说,让林直之马上去省城会晤副省长秘书。副省长秘书的***,比薛地海预计的提早了半天,在第二天上午就打过来了。他说,之前已经跟领导详细汇报了现代农业园区进区的事,领导也很感兴趣,但明天开始,也就是9月29日至10月1日,领导已经有工作安排,10月2日要回家过长假,时间上一直安排不过来……说到这里,秘书停顿了一下,薛地海很配合地说:“所以我才找你商量,领导不是总说办法比困难多吗?况且领导这些办法,大多都是你们这些大秘书给参谋的。呵呵!”“薛市长过奖了,还是要领导重视才行。昨天,我又跟领导说了你们的事,一起讨论了一下,有了新的打算和安排。你看行不行?”副省长秘书的安排是这样的----29日上午,副省长开始3天的下基层调研,第二天也就是30日,到达第三个点,这个山区县是副省长调研行程中离罗阳市最近的一个点,车程一个多小时。他们决定把在这个山区县考察的5个点减少为3个点,争取中午12时前结束调研,吃过午饭后,下午1时许驱车前往罗阳市,3时参加进区仪式,5 时前吃晚饭,晚饭时间2至3个小时。然后他们直接赶往下一个调研点。“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原来进区仪式安排的时间是10月1日。薛市长,你看看能不能提前一天,在9月30日下午举行?”副省长秘书问。“行,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了,我马上向金克松书记汇报一下。领导这么关心我们的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当然更要感谢大秘书为我们创造这样的机会。谢谢你!”薛地海喜出望外。薛地海放下***,跑去向市委书记金克松汇报。金克松并没有薛地海想象中那样兴奋,他的思路停留在另一个方向:“省里的领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到这里参加仪式?”薛地海闻此言,大惊失色。请分管副省长参加进区仪式,只是他个人的一个设想和努力,主要是想借此给仪式提高一个档次,更主要的是为自己竞争常务副市长增加一个砝码。这段时间,他都是以个人名义邀请省政府领导参加,没有向市委书记或市长通气。这可是官场大忌!一直忙碌的薛地海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还直接跑来找书记,书记不觉得意外和警觉才怪。薛地海大脑一下子短路,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金克松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副省长姗姗来迟薛地海短路的大脑突然连接上另一条线,来不及仔细考虑,边想边说:“昨天,领导秘书打了一个***给我,问起我们现代农业园区进区的事,还提了一个企业的名字,意思是要我们关照一下。他说得很含糊,我听不出是领导的意思,还是秘书自己的意思。因此想再看看情况,等有确切消息后,再向你汇报。我也没想到今天上午秘书突然来电,说领导要来参加仪式。这样看来,他提的那个企业,可能是领导的关系。”金克松沉默一下,说:“领导来是好事,你马上向崔市长汇报,做好接待工作。仪式提前一天,安排上有问题吗?”“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金书记放心!”躲过一劫,又借机把郑氏山农公司的事名正言顺地向市委书记透了一下底,以后这事就好办了。薛地海心里暗喜。金克松点点头,说:“你做事扎实稳重,我很放心。这次现代农业园区进区,你立了大功!”“谢谢金书记!”“既然省领导这么重视,我们更要重视。后天进区仪式举行后,要尽快安排、落实第二批进区企业,让现代农业园区早日出成果。”“好的,我会安排的。”“至于第二批进区企业,我知道有很多企业挤破脑袋都想进来,你要把好这一关,做好各方面的协调工作。最好在年内拿出一个初步名单,供领导小组参考。”薛地海犹豫了一下。这比他原来的时间表有些提前,确定初步名单会淘汰一批企业,肯定会招致那些被淘汰企业及帮他们说情的领导的不满。这事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竞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有难度?”金克松问。“没、没有。”薛地海只能这么说。“薛市长,干工作,不要考虑这么多,你做的事情,市委都看在眼里。”金克松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金书记放心,我会按照书记的意思去完成的。”他一语双关地说。金克松哈哈一笑,站起来,拍拍他肩膀:“薛市长,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拼命,但也要注意身体啊!”薛地海顺势把他蓄谋已久的事和话说了出来:“金书记放心,我会注意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忙里偷闲,还跟人家学太极。”“哦!”金克松眼睛一亮,“你在学太极?”“大家都说学太极好,我就跟了个师傅,胡乱学一下,也不知能不能坚持下去。”他故意轻描淡写地答道。“是哪里的师傅?”“陈家沟来的,跟他学了几课,感觉很不错。”“学太极不错,但坚持下去很难,这也是对一个人有没有意志力的考验,你好好学吧。”金克松说。他们没有在太极拳这件事上继续深谈下去。薛地海也不急,他想,既然跟书记说了这事,接下去可真要认真跟师傅学学。自从跟师傅学太极后,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投入进去。9月30日下午2时30分,经济开发区现代农业园区前,彩旗飞扬,人声鼎沸。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在了,还有人大、政协的一把手也光临现场。这一切,皆因为副省长要来参加进区仪式。市委办发出通知,要求各相关单位、企业负责人下午2时30分前到场。按照市里开会迟到的惯例,这样大的场合,一般留有迟到15分钟的余地。仪式开始的时间在和副省长秘书商量后敲定为下午3时,这样一来,还有十几分钟缓冲时间。市委书记金克松和市长崔唐人下午2时30分准时到场。薛地海当天上午8时就到现场指挥、安
文/晓荔好友伤心地打来***,说自己无论怎样做,都不及他前女友的一声问候。我说正因为他是重感情的人,所以才没有轻易放下前女友,如果他是那种说放就放的人,也就不值得喜欢了。好友无语,沉思半晌,低低地说:“再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吧!”一年后,好友结婚,并辞职到先生的公司帮忙。夫妻俩将公司料理得有声有色。好友说:“当初我差一点放弃他,因为他整个人像茧一样,让人很难走进他的内心。有时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他几天都冷漠无语。其实他表面冷,内心是需要爱的。总之,我诚心待他,每天给他发短信,叮嘱他按时吃饭少喝酒,经常鼓励他,其实他身上有不少优点。周末我常做他喜欢吃的土豆肉丝、东坡肉等,在一起时跟他讲讲笑话。我默默地做着一切,不给他任何压力。他从未说过爱我,我想爱情是一种缘,既然我不是他要找的另一半,还是默默走开为好。”“后来,我提出分手,他在我门前站了好久,暮色苍茫,夜渐沉凉,他离开的背影好孤单。想不到,第二天他抱着大束的玫瑰花向我求婚。他说,已习惯了有我的日子,失去我,迷茫惶恐像虫子般四处乱飞。我闭上眼,泪水仍止不住溢出。”她接着说道。是的,她已住在他的灵魂里。聪明的女子,懂得培养男人的习惯,让他一旦失去她,那种无措,犹如真空里包装的一条鱼。(摘自《东方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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