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无牙门下
现在,“南天大侠”路仲远已安葬了,在这清凉的小镇上,安葬的仪式虽然是不可
避免地十分简单,但却也是十分隆重的。
小鱼儿和花无缺,沉重地肃立在路仲远的墓前,以一杯浊酒,吊祭这一代大侠的英
暮色苍茫,大地萧索,秋,像是已极深了,直到夜幕垂下,星光升起,他们才黯然
花无缺仰天唏嘘,叹道:“盗寇末除,江湖末宁,路大侠实在死得太早了些……他
甚至连燕大侠的下落,都末及说出,便含恨而殁。”
小鱼儿苦笑道:“也许是因为他不愿任何人去打扰燕大侠的安宁,也许是……燕大
侠早已仙去,他不愿说出来,令我伤心。”
花无缺黯然道:“但愿我今生远能见到燕大侠一面,否则……”
小鱼儿忽然挺起胸来,大声道:“你当然还能见着他,他当然不会死的,他还没有
见到我扬名天下,他又怎能放心一死?”
花无缺凝目瞧着他,展颜一笑,道:“不错,燕大侠若是不愿死时,谁也无法要他
死,甚至阎王老子也不能例外,我终有一日,能再见着他的。”
小鱼儿仰天笑道:“说得好,你说话的口气,简直和我差不多了,再过七十五天,
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替我活下去。”
花无缺神情骤然又沉重了下来,他沉默许久,忽然道:“现在你就要赶去龟山?”
小鱼儿道:“咱们一起去,我保证让你瞧一出又紧张又热闹的好戏。”
花无缺垂下了头,道:“可惜我不能陪你去了。”
小鱼儿怔了半晌,大声道:“咱们已只剩下七十五天了,你竟不愿陪着我?”
花无缺望着远方的星光,缓缓道:“我这件事若是做成,你我就不止可以做七十五
天的朋友。”
小鱼儿凝注了他半晌,大声道:“你莫非想回移花宫?”
花无缺叹道:“我只是想去问清楚,她们为何定要我杀死你。”
小鱼儿大笑道:“你以为她们会告诉你?”
花无缺默然良久,淡淡一笑,道:“江小鱼,难道你已被命运屈服了么?”
小鱼儿一惊,大笑道:“好,你去吧,无论如何,你我总还有一次见面的时侯,这
已足够令人想起就开心了!”
在这里,花开得正盛、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曼陀罗、夜来香、郁金香……
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
这里本是深山,绝岭,本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寒冷的风,但在这里,阳光如黄金般
在花朵上,气候更温柔得永远像是春天。
无论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花海迷醉,忘记了红尘中的困扰,更忘记了危
险,忘记了一切。但这里都正是天下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就是移花宫!
但这时,却有个少女,正不顾一切要爬上来。
她穿的本是件雪白的衣裳,但现在却已染满了泥污和血迹,她容貌本是美丽的,但
现在却已憔悴得可怕。
无论任何人都可看出,她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到这神秘的地
到了这里,她整个人都已崩溃,她嘴唇已乾裂,肚子已发酸,已站不起来,她只有
她爬,也要爬上来。自山下爬上来的少女,正是铁心兰?
她当然也知道“移花宫”的神秘与危险,但她不顾一切也要来,为的也只是要向移
花宫主问一句话“为什么定要花无缺杀死江小鱼?”
现在,她瞧见了这一片灿烂的花海,心里不觉长长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所有的痛
苦都已过去了!她晕了过去,她以为自己永远再也不会醒了?
醒来时,她发觉自己是安静地躺在一张柔软而带着香气的床上,阳光已不见,灯光
却似比阳光更辉煌。她闭起眼睛,等她再张开时,她就瞧见了花无缺。
花无缺也正在温柔地望着她,在这辉煌的光线里,他看来更如神话中的王子,那么
英俊那么脱,那么高不可攀。
铁心兰呻吟一声,道:“花无缺,你真的是花无缺么”花无缺温乒地笑了笑,柔声
道;“是我,我就站在你身畔,你用不着害怕了!”
铁心兰突又挣扎着要爬起来,嘶声道:“求求你,带我去见移花宫的宫主好么了我
不顾一切来到这里,为的只是想求她见我一面。”
花无缺苦笑道:“我回来,也是想求见她老人家的,只可惜,她们都早已不在宫里
铁心兰倒在床上,失声道:“她们都出去了?”
花无缺道:“两位宫主全都离宫而出,这本是很少有的事。”
铁心所凄然道:“我的运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坏,我……我……”她语声哽咽,用丝
被蒙住了头,再也说不下去。
花无缺呆了半晌缓缓道:“我想……我是知道你来意的,我也正是为了同一件事,
想回来问她老人家,想不到她们离宫都已有许久了。”
铁心兰在被里轻轻啜泣,忽又问道:“这些日子里,你是否已见过他?”
用不着说出名字,别人也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花无缺柔声笑道:“他现在很好,你用不着为他担心。”
他虽然尽力想装得平淡,但笑容中仍不免有些苦涩之意。
铁心兰终于自被里伸出了头,呐呐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在那里?”
花无缺努力想笑得偷快些,柔声道:“我知道,只要你身子康复,我就可以带你去
铁心兰凝注着他,眼泪又不觉流下面颊,头声道:“你……你为什么永远对我这么
好,你……你……”
忽然间,屋外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既不尖锐,也不凄厉,却令人听得忍
不住要为之毛骨悚然。
这声音骤听如同铁锯锯木,再听又如蚕食桑叶,仔细一听,又如刀剑相磨,简直令
任何人听得都要牙脚软。接着,就听得少女们的鹫呼声。
花无缺也微微变了颜色,道:“我出去瞧瞧。”
他深知移花宫门下,纵然大多是少女,却绝没有一个会大鹫小怪的,能令她们鹫呼
出声来,事情绝不简单。
铁心兰摸了摸身上已穿得甚是整齐,也跳下了床,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赶出去,只见少女们都躲在宫檐下,一个个竟都吓得花容失色,有的甚至连身
子都发起抖来。再见那一片花海中,正有无数个东西在窜动。
铁心兰夫声道“老鼠!那里来的这么多老鼠!”
果然是老鼠!
成千成百只简直有猫那么大的老鼠,正在花丛中往来流窜,啃着花枝,吞食着珍贵
移花宫门下虽然都有绝技在身,怎奈全鄱是女子,老虎她们是不怕的,但见了这许
多老鼠,腿都不禁软了。
花无缺一步窜了出去,变色喝道“来的可是魏无牙门下?”
四下寂静无声,也瞧不见人影,这一片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成的花海,转眼
间已是狼藉不堪,花无缺既惊且怒,但面对着这么多老鼠,他也没法子了。
在移花宫中,他既不能用火烧,也不能用水淹,若是要去赶,这些老鼠根本就不怕
人。他再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移花宫”,竟拿这一群动物中最无用、最卑鄙的老鼠无
这时黑暗中才传来一阵狂笑声。
一个尖锐的语声狂笑着道:“只可惜移花宫主不在家,否则让她们亲眼瞧见这些宝
贝鲜花进了咱们老鼠的肚子,她们只怕连血都要吐出来了。”
花无缺此刻神情反而镇定了下来,既不再惊慌,也不动怒,就好像连一只老鼠都没
有瞧见似的。
他脸上带着微笑,缓缓道:“无牙门下的高足既已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只听黑暗中那人大笑道:“这小子倒沉得住气,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花无缺还是身形不动,淡淡道:“在下花无缺,正也是移花宫门下!”
那人道:“花无缺,我好像听见过这名字。”
话声末了,那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闭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碧光闪动,渐渐现出
了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两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脸上却都是
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怍呕。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花无缺几眼,阴阴笑道:“阁下居然知道我兄
弟是无牙门下,见识已不能算不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
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杀你,怎奈家师此番复出,
第一个要毁的就是移花宫,我们也没法子。”
少女们听到这说不出有多丑恶的笑声,瞧见被老鼠围在中间的两个人,竟无一人敢
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花无缺身形立刻冲天飞起,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
魏青衣掌中飞出!
但这时花无缺身形早已了过去,碧光过处,一个少女已惨呼着倒地,花无缺却不回
头,双掌已击向魏青衣头顶!
魏青衣再也想不到他来得竟如此快,脚步倒错,平平一掌撩了上去,魏黄衣亦自斜
斜一掌击出。
谁知花无缺这凌空一掌,竟也是虚势,掌到中途,他手肘突然缩了回来,不去接魏
青衣的一掌,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青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末生的刹那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
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的,击出这一掌,竟迎上了魏黄衣料斜击过来的一
“拍”的一声,双掌相接,接着又是“喀嚓”一声,魏青衣这已脱了力的一条手臂,
竟生生被魏黄衣震断了!
花无缺竟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冒险的攻势,妙绝天下的“移花接玉”神功一着便占
一掌接过,魏青衣、魏黄衣两人俱是大失色。
魏黄衣虽末受伤,但见到自己竟伤了同伴,惊慌更甚,一脚踩在老鼠堆上,鼠群一
慌,四下奔出。
只见花无缺一招得手,竟又含笑站在那里,并末跟着抢攻,只因他方才一招便已试
出这两人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他自知侥幸得手,绝不贪功急进,他还要等着这两人
再次上钩。
这时鼠辈已散布开来,再次往四方流窜。
铁心兰突然咬了咬牙,自窗框上拆下段木头,咬着牙奔出去,举手一棍,将一只老
鼠打得血肉横飞。
本来往四下流窜的老鼠,此刻竟都向铁心兰围了过来,铁心兰心已发寒手已发软,
但仍咬着牙不退缩。
躲在宫檐下的少女们,终于有一个奔出来只要有一个出来,别的人也就会跟着出来
她们只要打死一只老鼠,胆子也就壮了。
十几个又娇柔又美丽的少女,流着汗,喘着气,忘记了一切,全心全意地在和一群
老鼠拚命!鼠辈终于败了,大多被打死少数逃得不见踪影。
少女们瞧着地上狼藉的鼠又瞧自己手,她们几乎不相信这些老鼠真是她们打死的。
这简直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然后,她们有的抛下棍子开呕吐有的疯狂般大叫大笑起来,也有的拥抱起别人,放
这些情况,都是“移花宫”不会生的但现在却发生了,只因她们经过这一番恶战后,
已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自己。
只有铁心兰,她停下了手,立刻就去找花无缺!
花无缺竟已不见了?
魏青衣魏黄衣也已不见了!
铁心兰踉跄地四下搜寻着,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害怕,她方才专心对付老鼠,竟忘
了瞧一瞧这边的战况!
花无缺的武功虽高,但这两人既敢闯到移花宫来,又岂是弱者,花无缺以一敌二,
未必真是他们的对手。
铁心兰几乎要急疯了。忽然间,她发觉残花丛中,似躺着一个人的身。
只见他右臂已肘而断,胸前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张阴森碧绿的脸上,也已被人打
这模样也不知有多么狰狞可怕,铁心兰那里还敢再看!她赶紧移开目光,不觉瞧见
了魏青衣的一只左手。
只见他这只鬼爪般的手掌食中两指上,竟带着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显然是被他自
眼眶中生生挖出来的!
她眼泪不觉已夺眶而出?
忽然间,她听得有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像是负伤野兽般的呼吸声,自一片山崖下传了
她立刻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满面流血,双臂箕张,喘息着蹲在一株树下,一双眼
睛已变成了两个血洞!
但这人也不是花无缺,而是魏黄衣土他显然是在“移花接玉”的奇妙功夫下,被他
自己的同伴挖去了眼珠!君,已阅读到文档的结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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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第八十九章 巧计安排
胡药师接着道:“我对消息机关之学总是学不会,所以也不敢胡乱走动,就找了地
方躲起来。过了半晌,就瞧见魏麻衣将一个小伙子骗到我躲着的树林里去,而且还将那
小伙子点了穴道,吊了起来。”
白山君奖道:“那时我们远远听得有人在骂街,想必就是那小伙子在骂魏麻衣了。”
白夫人皱眉道:“这小伙子长得是何模样?”
胡药师道:“年纪大约二十不到,身材和我差不多,满脸都是伤疤,应该其丑不堪,
但也不知怎地,却看来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很讨人喜欢。”
白夫人道:“据说近年来江湖中出了个小魔星,叫什么鱼的,好像是小鱼,此人武
功虽不十分高,但却精灵鬼怪,又奸又滑,只要惹着他的人,没有不上他的当的,连江
别鹤那样的人,见了他都头疼。”
胡药师默然半晌,微笑道:“不错,那小伙子就是此人,他实在是个鬼精灵,魏麻
衣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了,但后来却被他捉弄得团团乱转“……”
白山君忍不任插口道:“这人又和‘移花接玉’的秘密有何关系?”
胡药师道:“我问你,现在天下有几个人知道‘移花接玉’武功的秘密?”
白夫人道:“知道的人虽也有几个,但会说出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胡药师笑道:“这就对了,不过,现在我却有个法子令其中一人说出来。”
白夫人道:“你能让谁说出来?”
胡药师道:“苏樱!”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若能令那丫头说出来,我就能令瓶
子也开口了。’胡药师微笑道:“你不相信?”
白夫人又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有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
胡药师沉声道:“我这法子,就着落在那条小鱼的身上。”
白夫人皱眉道:“这是什么法子?我不懂。”
胡药师道:“那姓苏的丫头,已对小鱼着了迷,只要我们能抓着那条小鱼,无论要
苏樱说什么,她都不敢不说的。”
白夫人道:“这法子只怕靠不住吧,据我们所知,那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天下简
直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瞧在眼睛里。”
胡药师道:“一定行得通的,我亲眼瞧见过它行通了。”
白夫人悠悠道:“只不过,咱们若想让那条小鱼入网,只怕还不容易。”
胡药师哈哈笑道:“这张网可就要嫂子你来做了.。
白夫人嫣然一笑,向他送了眼波,道,‘你放心,越是调皮的男人我越有法子对付
花无缺还是痴痴地坐夜石屋里,就像是个本头人。
江玉郎和铁萍姑走进来时,外面正在讨论她那一双玉腿,听得这亵猥的笑声,铁萍
姑眼泪不禁又快落了下来。
铁萍姑忽然紧紧抓住江玉郎的手,嘎声道:“我们为何不乘这时候逃走?”
江玉郎道:“你若─个人逃走.也许还可以逃出两三里去,但还是要被抓住,你若
背着我,只怕连半里路都逃不出。”
铁萍姑道:“那么你……。‘你想怎样?”
江玉郎道:“等着,等机会,忍耐,拼命忍耐……。”
他忽然一笑,接道:“你可知道。若论这忍耐的功夫,普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比
得上我。”
这话倒当真不假,此人当真是又能狠,又能忍,否则多年前他只怕已死在“迷死人
不赔命”萧咪咪的地府中了。
铁萍姑垂下头不再说话。这时白山君夫妇和胡药师已大步走入。
白夫人一直走到江玉郎面前,轻轻去揉他的双肩,柔声道:“这样还疼不疼?”江
玉郎道:“疼……疼还是疼的,只不过已……已像是好些……。”
话末说完,忽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白夫人揉着他肩头的一双手,竟忽然贯注真力。
江玉郎的疼虽有一半是在装假,也有一半是真的,此刻白夫人掌上真力,由他左右
双肩的穴道里逼了进去,他全身立刻宛如无数根尖针所刺,上上下下,所有骨节像是都
白夫人还是满面笑容,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些?”
江玉郎惨呼道:“求求你……放……救手……”
铁萍姑也冲了过来,向白夫人扑了上去。但白山君出手如电,已把她手臂拗了过来。
白夫人笑道:“我只不过揉了操他骨头,你已如此心疼,我若杀了他,你岂非要发
其实铁萍姑现在已要发疯了,疯狂般大呼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
白夫人悠悠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一件事,我就立刻放了他。”
铁萍姑想也不想,立刻道:“我答应,我答应……”
白夫人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男女之间,爱的力量竞有这么大。”
她终于放了手,轻轻拍了拍江玉郎的脸,又笑道:“小伙子,看来你只怕真有两手,
能令一个女人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这本事可真不小。”
胡药师忽然笑道:“苏樱对那条小鱼着迷的程度,比她还厉害得多。”
白山君大笑道:“如此说来,咱们这件事是必然行得通了。”
白夫人道:“现在你留在这里,这两人就都交给你了……
折山君道:“你只管放心就是。”
铁萍姑还伏在江玉郎身上,轻轻啜泣着。
白夫人拉起了她,道:“你跟我走吧……。但你千万要记住,你若是不听话,坏了
我们的大事,你这情郎就要死在你手上了!”
小鱼儿心里虽然急得像火烧,但走得并不快。
他知道走快也没有用的,走快了反而会错过一些应该留意的事,但他现在却连丝毫
线索也不能错过。
夜晚虽已过去,但半山云雾凄迷,目力仍起难以及远,远处的木叶都似飘浮在云雾
里,瞧不见枝干。
连哈哈儿、李大嘴等人留下的暗号,现在都很难找得到,要想追查武林高手留下的
足迹,自然更是难如登天了!
但遇着越是困难的事,小鱼儿反而越是沉得住气,他先找了个小溪,在溪水里洗了
洗脸,又定下心来,运气调息了片刻,看看自己的伤势是否巳痊愈。
他真气活动了一遍,觉得自己已和未受伤前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躺在床上太久,
脚下有些轻飘飘的。
他不禁微笑起来,喃喃道:“那丫头将我受的伤说得那般严重我就知道她是在吓我,
不让我走……唉,女人,谁若相信女人的话,谁就要一辈子做女人的奴隶。”
但想到苏樱的温柔与情意,他心里还是不免觉得甜甜的,无论如何,一个人若被别
人爱上,总是件十分愉快的事。
魏无牙的洞府在西面一个隐密的山洞里。
小鱼儿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刚吃了魏无牙的一个大亏,余悸犹在,还是不敢往
他坐在溪旁的石头上,出了半晌神,正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找花无缺,突见溪水上
游,有样红红的东西随波流了下来。
小鱼儿既然不肯放过任何线索,此刻自然也不肯错过这样东西,他立刻折了段树枝,
跃到前面一块石头上,将这件东西挑起来。
原来这竟是条女人的裙子,上面还绣着花,做工甚是精致,看来像是大家妇女所穿
但裙腰处却已被撕裂了,竟似被人以暴力脱下来的。
小鱼儿皱眉道:“如此深山中,怎么有穿这种裙子的女人?这女人难道遇上了个急
他本来以为这又是魏无牙门下的杰作,但魏无牙的洞府在西面,溪水的上游却在东
就在这时,溪水中又有样东西飘了过来,也是红的。这却是一双女人的绣花鞋。
但现在小鱼儿不但已动了好奇心,而且也动了义愤之心,只觉这急色鬼未免太不像
话了,好歹也得给他个教训才是。
溪水旁有一块块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滑得狠,但以小鱼儿的轻功,自然不怕滑
他从这些石头上跳过去,走出三五丈后,又从水里挑起个鲜红的绣花肚兜,更是已
被扯得稀烂。
小鱼儿皱眉道:“好小子,你不觉这样做得太过份了么?要知女人虽然大多不是好
东西,但欺负女人的男人,却更不是好东西。”
又往前走了一段,水里竟又飘来一只肚兜。这只肚兜是天青色的,也已被撕裂。
小鱼儿失声道:“原来还不止一个女人,竟有两个。”
他脚步反而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深山之中,绝不会跑出这么样两个女人的,穿
着这种裙子的女人,在大街上都很难遇得到。
就在这时,上游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呼声尖锐,果然是女人的声音。
小鱼儿站在石头上,又出了半晌神,嘴角竟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喃喃道:“女人,
女人……为什么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些奇怪的女人呢?”
溪水尽头,有峰冀然,一条瀑布,自上面倒挂而下,下面却又有一块巨石,承受了
瀑布灌注巨石上,方自四面溅开,落入溪流中。那巨石上却有两个女人。
她们的身子竟已几乎是全裸着的,飞瀑自强巅直灌而下,全都冲激在她们身上,这
般水力,显然是十分强大的。
她们修长而结实的玉腿,已被流水冲激得不住伸缩痉挛,满头秀发,乌云般散布在
青灰色的石头上。
小鱼儿到了这里,也不禁瞧得呆住了。
这景象虽然惨不忍睹,却又充满了一种罪恶的诱惑力,足以使全世界上任何一个男
人面红,心跳,不能自已。
水雾、流云、清泉、飞瀑、赤裸的美女,惨无人道的酷刑……这简直荒唐离奇得不
小鱼儿喃喃道:“这是谁干的事?这人简直是个天才的疯子!”
只听那两个女子不住的呻吟着,似已觉出有人来了,颤声呼道:“救命”……救命……。。”
小鱼儿大声道:“你们自己不能动了么?”
那女子只是不住哀呼道:“求求你。……救教我们!”
小鱼儿道:“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子的?他的人呢?”
那女子呼声渐渐微弱,嘴里像是在说话,但小鱼儿连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现在站的
一块石头距离她们还有两丈远近。
两丈多距离以小鱼儿的轻功,自然一掠而过,天下所有的男人,若有他这样的功夫,
若瞧见这样的情况,却一定会掠过去的。
谁知小鱼儿既不救人,也不走。
他竟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瞪着眼睛瞧着……这做法实在大出常情常理,除了他之外,
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做得出来。
石头上的女人,自然就是白夫人和铁萍姑。现在,白夫人也怔住了。她所安排的每
一个计谋,每一个陷阱,本都是奇诡、突兀、周密,有时几乎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她所布置的每一个计划中,都带着种残酷的、罪恶的诱惑力,简直令人无法抗拒,
不得不上当。
这一次,她知道对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更加倍用了心机,她算准无论是谁,被人
在树上吊了许久,一定要喝些水……尤其是聪明人,更会找个地方喝水的,因为聪明人
在办事之前,总会令自己心神冷静下来。
只要是男人,瞧见溪水中有女人被强暴的证物流过来,都会忍不住要溯流而上,瞧
于是她就在这里等着,展露着她依然美丽诱人的胴体,她认为天下绝没有一个男人,
瞧见这情况而不过来的。
但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还是怕岁月已削弱了她胴体的诱感力,所以她又将铁萍姑
也拉了下来。
她知道:“小鱼儿”这名字,就是从江玉郎嘴里听来的,自然也知道铁萍始曾经救
过小鱼儿一次。
因为江玉郎去投靠他夫妻时,她不但仔细盘究过江玉郎的来历,对江玉郎带来的这
女孩子更没有放松。
江玉郎为了取信于她,只有将有关铁萍姑的每一件事都说了出来……江王郎自然绝
不会为别人保守秘密。
所以她更认为小鱼儿绝没有不过来的道理。滴水尚且能穿石,何况奔泉之力;这块
石头自然已被飞瀑冲得又圆又滑,只有在石头的中央,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其余四边
滑不溜足。
任何人也没法子在这上面站得住脚。
白夫人就躺在这块凹进去的地方,只要小鱼儿到这块石头上来救她,她只要轻轻一
推,小鱼儿就要落入水里去。
而胡药师此刻就潜伏在水下,将一枝芦苇插在嘴里,另一端露出水面,以通呼吸,
小鱼儿一掉下水,就等于鱼入了网……一个人落水时,自然免不了手脚舞功,空门大开,
胡药师却是全神贯注,自然是手到擒来。
奔泉之下,滑石之上,这地势又是何等凶险,小鱼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一过
来,也设法子不掉下去。
白夫人先将自己安排在这种险恶之地,正是置之死地面后生的绝计,但她简直连做
梦也未想到,小鱼儿竟既不过来也不走,竟只是远远坐在那里瞧着,简直就好像在看戏
再看小鱼儿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竟脱下鞋子,在溪水中洗起脚来,面上神情,更
是说不出的开心得意。
又过了半晌,他居然拍手高歌起来!
“有清泉兮濯足,不亦乐乎!
有美人兮娱目,不亦乐乎!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白夫人听得简直气破了肚子,忍不住切齿骂道:“这小于简直不是人……他难道已
瞧破了我的计划吗?”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在问铁萍姑,只因此间水声隆隆如万蹄奔动,她说话的声音就
算再响些也只有铁萍姑能听得到。
铁萍姑本是满心羞怒,这时却不禁暗暗好笑,故意道:“他一定已看破了。”
白夫人恨声道:“这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他怎么瞧破的呢?”
铁萍姑道:“有许多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这话看来竟没有说错。”
她功力本不如白夫人,本已被奔泉冲压得无法喘息,但此刻心情愉快,不但能将话
一口气说了出来,而且说得声音还不小。
白夫人冷冷道:“你可是想向他报讯么?但你最好还是莫要忘记,休的情郎是在我
手里,这件事不成,你就要做未过门的寡妇了。”新绝代双骄二里魏无牙的老鼠洞怎么打开_百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