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系列_全文阅读_连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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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系列&&正文&&第一章 爱在云端&&&&小树喜欢冬天，喜欢戴上长长的围巾的温暖和雪花飘落时的柔软与细腻。小北喜欢夏天，喜欢穿上短袖衬衫的清爽和滚滚雷声带来的震撼。&&&&小树在北，小北在南。&&&&本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在一个春日的早晨相会在美丽的丽江。小树是去写生，小北是去出差。晚上，两个人住进了同一家旅舍，两间房，最终却有一间空着。&&&&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中，小树醒来，小北已经离开。看着枕边的名片和几张红得刺眼的钞票，小树的心狠狠地痛起来。***打过去，还未开口便听见那边急切的道歉，对不起小树，我刚离开就后悔了，我没想伤害你，只是选错了“补偿”你的方式。我爱你，如果可以，我会去你的城市找你。&&&&我会等着。&&&&……&&&&小北没有去小树的城市出差的机会，但他总有办法跑到那里转机，于是嘈杂的机场成了两个人见到彼此的唯一场合，尽管匆忙，尽管无法和心爱的人吻别。&&&&小树，我爱你。&&&&小北，我也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要走了。&&&&嗯，再见，我等你。&&&&飞机踏上云端，天和地之间至少有两个人的心是相通的。一个仰望，一个俯瞰，倾听彼此心底的呼唤和思念。&&&&……&&&&当两个城市都在下雨的时候小北总会打***过来，小树，下雨了呢。&&&&嗯，这边下得好大。&&&&小树，听听这边的雷声，那是我的心跳，因为你而跳。&&&&好响，我怕，我不要听了。&&&&小树乖，小树不怕，有小北在。咱们不听雷声了，咱们等到冬天一起看雪，戴上长长的围巾看雪花。&&&&嗯，小北我爱你。&&&&小树，我也爱你。&&&&……&&&&小北公司的业务终于开辟到了小树的K城，两个人见面的时间长起来。每次小北来的时候小树依然提前去机场等候，看着飞机俯冲、着陆、静止，而小北早在云层之上就感应着地面上某一处传来的焦急和盼望。&&&&……&&&&清晨，两个人几乎同时在小树的大床上醒来。&&&&小树，你画的画真好看，不过为什么都堆在卧室里呢？这些可以拿到你们学校办画展了。&&&&不要，我画的画是给咱们两个看的，别人不能分享。&&&&好好好，小树说谁能看就只有谁能看，别人花钱也看不着。&&&&说完一掀被子，两个人又陷入疯狂……&&&&……&&&&小北，我放寒假了。&&&&嗯，我知道。&&&&我想你陪我。&&&&过几天我会去陪你，陪你过年，陪你看雪。&&&&小北，我爱你。&&&&小树，我也爱你。&&&&……&&&&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之前小北没有赶过来，等飞机可以落地的时候雪自然已经停了。于是错过。&&&&小树独自看完飘洒了一整天的雪花之后接到了小北通知自己他到来的***，可以听出他的失望与愧疚。小树安慰他，雪还会下的，冬天还很长。今天我没办法去机场接你，现在回家来吧。&&&&一夜疯狂……&&&&两个人在一起过完了年，过完了小北的假期，也没有再见到一片雪花飘下来，但是小北必须离开了。&&&&小树，对不起，没有陪你看雪。&&&&没关系，又不是非要看不可。&&&&但是我答应了你的，我一定要做到。&&&&那么到了夏天再一起听雷声吧。&&&&真的？你不是怕吗？&&&&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小树，我爱你。&&&&小北，我也爱你。&&&&……&&&&这一年的夏天，两个人又一次去了丽江，小树依然是去写生，小北陪同并兼做模特，多雨的季节多雨的地方，自然让两个约定一起听雷声的人如愿以偿，只是被视作爱情见证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一年，两年……从两个人的相识算起，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三个冬天，十几场雪，小北竟然没有一次能够赶过来陪小树，或许这是老天故意对他们的考验吧，只是不知道通过这个考验需要什么。&&&&第四个冬天，和他们相识的每个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约定，希望这次可以不再有遗憾。&&&&小树，我这边下雪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自己家看到雪！你要不要过来？我们一起看雪。&&&&好，我马上过去。L城没有下雪吧？那我先飞到那儿，再坐车过去。&&&&终于可以和相爱的人一起看雪了，相隔千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是甜的，连带着朋友们的心一起甜起来。只是，没有人想到……&&&&本台消息，由K城飞往L城的XX次航班，起飞48分钟后与地面失去联系，目前下落不明。&&&&本台消息，由K城飞往L城的XX次航班，确认于起飞后50分钟左右坠毁，机上人员生死未卜，搜救工作随即展开。&&&&本台消息，由K城飞往L城的XX次航班，确认于起飞50分钟后坠毁，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地面搜索人员正全力寻找黑匣子。&&&&本台消息，……&&&&看着商场里大屏幕的直播，小北手中刚买好的戒指掉在地上——那正是小树乘坐的航班。没有去捡已经毫无价值的戒指，小北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整整四年，两个人相守了四年，遇到了多少困难都挺过来了，甚至双方父母都已经互相称呼亲家，结果最后为了一个许下四年却没有实现的约定，一切都化为泡影。&&&&小北，节哀……小北，你还有我们……小北，不要想不开……小北，公司决定给你三天假……小北，回家来吧，我们一起去小树爸妈那边，你认他们做干爸干妈，咱们永远是一家人……小北……***一个个打进来，小北一直沉默，只知道在对方说完之后把***挂掉，到最后干脆关机。&&&&小树，这是你第一次坐飞机来我身边，我却永远失去了你。小树，你会站在云端看我的吧？那里可以听见雷声，可以看见雪花，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做喜欢做的事了。小树，小树，我爱你，小北爱你！小树……&&&&雪还在下，这个城市的第一场雪，竟是为了害死小树而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老天对这对恋人的考验也太残忍了，谁有能通过这种血腥的考验呢？&&&&坐在地板上，回想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小北泣不成声，之后就呆呆地坐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到夜幕降临，一直到门铃响起……没有去理会，现在谁都不可以打扰自己想念小树，即使天塌下来也不可以。然而门铃声没有停，愤怒的小北跳起来开门，他要把门外的人踹下楼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小树？！&&&&小北，是我，我是小树。我没有坐那班飞机，我没有坐那班飞机！我还活着，好好地活着！&&&&小树，小树，小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北，我也爱你。&&&&小树没有赶上那班飞机，因为他去商场买了一对戒指，就把飞机误了，之后他改坐火车直接到了小北的T城，下了车才知道自己要坐的那架飞机失事了，又联系不上小北，于是匆匆忙忙赶来这里。&&&&……&&&&小树，我们一起出去看雪，以后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看雪。&&&&嗯。过几天我们回K城，我决定办一个小型画展，把我的画给更多的人看，我要开始学会分享。&&&&好，我们还是坐飞机回去，一起把我们的爱写进云里……&&&&小树系列&&正文&&第三章 爱在云端广播剧本&&&&旁白：春日的午后，万物都透着慵懒；丽江的春日，一切又是那么和谐。床上的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爬了起来……&&&&（***铃声）&&&&B（小树）：喂？&&&&A（小北）：小树吗？我……（被打断）&&&&B：（愤怒）床头这些钱是怎么回事？你他妈告诉我这些钱是怎么回事！（转哭腔）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出来卖的吗？&&&&A：（急切）小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却用错了补偿你的方法。今天刚离开我就后悔了，我真该死。小树，别生我气。&&&&B：（冷、呆滞）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A：（急切）我是，我是喜欢你的，昨天在雪山下你给我画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小树，等我好吗，我会找时间去康城看你。&&&&B：（静）我等你。&&&&旁白：康城的机场繁忙而有秩序，偶尔还会有浪漫的爱情剧目上演……&&&&（嘈杂人声）&&&&B：（失落）小北，你又不能留下来陪我啊？&&&&A：对不起，小树，我们公司马上就要开辟康城的市场了，到时候我会来陪你，好吗？&&&&B：嗯。&&&&A：（心疼）唉，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B：不怪你不怪你，我们这不是还可以见面嘛。&&&&（稍顿）&&&&A：小树，我该准备登机了。&&&&B：嗯，去吧。我会等你来陪我。&&&&（稍作空白，飞机起飞声）&&&&旁白：飞机攀上云层，阳光刺痛了眼睛……（A：（空旷效果）小树，我爱你。）远远看着疾速离去的那一抹白，地上的人儿已经陷入等待……（B：（空旷效果）小北，我爱你。）&&&&（雨声）&&&&A：小树，下雨了呢。&&&&B：嗯，我这边也下得好大。&&&&（雷声）&&&&A：（兴奋）听听这边的雷声，这是我的心跳。（转静，忌突兀）小树，我的心为你而跳。&&&&B：（慌）好响，我不要听，我怕。&&&&A：（安慰）小树乖，小树别怕，有小北在。我们不听雷声了，我们等冬天到了一起看雪。&&&&旁白：小北喜欢夏天，喜欢滚滚雷声带来的震撼；小树喜欢冬天，喜欢雪花飘落时的柔软与细腻。小北在南，小树在北，相遇在丽江，却无法时时相伴……&&&&（翻身、床板吱呀声）&&&&A：（慵懒）小树，你桌上怎么堆了这么多画？（下床、纸张翻动声）哟，画得都是我呢。真好，你可以拿去办画展了。&&&&B：（别扭、撒娇）才不要，我画的画是给咱两个人看的，不给别人分享。&&&&A：（无奈）好好好，听我们家小树的，不给别人看。&&&&B：其实，其实我画这些是因为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只好画下我看见过你的每时每刻，然后看了一遍又一遍……&&&&A：小树，我爱你。你寒假的时候我会来陪你过年。&&&&B：嗯，一起看雪。&&&&旁白：新年悄然而至。可是终于能够团圆的日子里，没有雪飘落……&&&&B：（失落）你要回去上班了，好快。&&&&A：（自责）对不起，小树，如果我能早一天回来，就能和你一起看那场雪了。可……今年又让你失望了。&&&&B：（打起精神）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冬天不是吗？没事的，我会等下一个下下个下下下……唔（亲吻）……&&&&旁白：一年、两年、三年，转眼已是第四个年头……三个冬天，十几场雪，两个人竟没有一次可以在一起，不知道这一次上天让不让他们遂愿……&&&&A：（兴奋）小树，桐城下雪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看见雪！小树你过来吧，我们可以一起看雪了！&&&&B：好，我马上过去。林城没下雪吧？我先飞到那儿，然后转车去桐城。你等着我哦。&&&&A：嗯，我等你。&&&&旁白：终于可以和相爱的人一起看雪了，相隔千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是甜甜的，连带着朋友们的心一起甜起来。只是……&&&&C（电视台播音员）：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本台消息，由康城飞往林城的CA1397次航班，确认于起飞53分钟后坠毁，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地面搜索人员正全力寻找黑匣子……&&&&（金属坠地声）&&&&旁白：CA1397，那正是小树乘坐的航班。（顿）此时的小北刚刚买好一对情侣戒指，正巧走在商场前的电视墙下面，心里还在想怎么给小树一个惊喜，但是……（顿）没有去捡那对已经没用的戒指，小北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铃声）&&&&D（朋友）：小北，节哀，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E（上司）：小北，公司给你一周的假。要坚强些……&&&&F（母亲）：小北，回家来吧，我们去康城，去见亲家……&&&&旁白：***一个个打进来，小北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机械地按下接听和挂机键，最后索性把手机关掉。回到家，雪依然在下……&&&&A：（自言自语、冷）小树，这是你第一次来我身边，我却永远失去了你。小树，你会站在云端看我的吧？那里可以听见雷声，可以看见雪花，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做喜欢做的事了。（转哭腔、轻微歇斯底里）小树，小树，我爱你，小北爱你！小树……&&&&旁白：雪还在下，这个城市的第一场雪竟是为了拆散这对有情人而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老天对这对恋人的考验也太残忍了，谁又能通过这种血腥的考验呢？&&&&（门铃声）&&&&A：（怒吼）谁？滚！&&&&（不停的敲门声、之后开门声）&&&&A：（怒吼）告诉你了别烦我，信不信我把你踹……（转惊喜）小树！&&&&B：（激动）是我，是我，我是小树。我没坐那班飞机，我还活着，好好地活着！&&&&A：（哭腔）小树，小树，小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旁白：小树没有赶上这个航班，他去买了一对戒指，误了飞机，然后改坐最早的火车赶来桐城，听说飞机失事后更是马不停蹄地赶到小北家……&&&&A：小树，我们出去看雪吧，以后我们要在一起看一辈子的雪。&&&&B：（喜悦）嗯，过几天我们去康城，把我那些画拿出来办画展。画上的人好帅啊！我要让所有人看。&&&&A：嘿嘿，画画的人更帅啊！我们还坐飞机去，一起把我们的爱写进云里……&&&&（剧尾音乐起）&&&&小树系列&&正文&&第六章 雪落·未央（主角非小树）&&&&黑暗。&&&&寒冷的冬夜，在黎明还未到来之前做着垂死的挣扎。窗外，大朵大朵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飞、旋舞、散落，随即融入苍茫的大地，消失不见。&&&&记忆开始——&&&&=====&&&&清晰。&&&&竺林透过舷窗看下去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这个词。古城四四方方，端端静默在偌大的湖中心，棱角分明；四面伸出的桥梁，牢牢攀上新城，纵横，就像一条条经脉，连接着今朝和过往。&&&&墙影斑驳的古城，是被竺林选中安家的地方；而在光怪陆离的新城，他则期许一份情感。&&&&邂逅柳旭，在一家小小的茶馆。竺林固执地认为来这种地方的都会是安静可靠的人，于是在看到柳旭的女朋友恶狠狠宣布分手的时候，他走过去，挤开那个女人，拉住柳旭的手一起离开。&&&&终于从错愕中清醒过来的柳旭想去挽回几乎已经彻底失去的感情的时候，竺林说：为什么不试着爱一爱我呢？&&&&隔着湖面望过去，此刻的古城是如此的——&&&&=====&&&&安静。&&&&竺林走到窗前，拉开帘子。雪还在下，天完全亮了，楼下有行人来来去去，却没有往常的喧嚣，映入眼睛的整个画面就像是遥远过去的无声电影，默然但有序地进行着。思绪像上好发条的钟表，滴滴答答——&&&&=====&&&&向前走着。&&&&竺林喜欢压马路，柳旭自然陪着。但他们总是一前一后，偶尔会说话，在路人看来像是自言自语。&&&&柳旭，你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因为你说要我试着爱一爱你。&&&&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快乐。&&&&那么，你开始喜欢男孩子了？&&&&不，只是喜欢你。&&&&旁边的厂房森然耸立，高高的囱顶喷出的，是一个又一个虚无缥缈的——&&&&=====&&&&烟圈。&&&&柳旭半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中南海。电视开着，上午的节目总是匮乏而且无聊，广告铺天盖地地聒噪着。雪小了些，街上的人多起来，商家的音响开到最大，钻进耳朵的无一例外都是“迎圣诞大促销”。大幅的招贴居然攀上了湖边那座最高的地标——&&&&=====&&&&摩天轮。&&&&传说，如果两个人坐着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互相亲吻对方，那么他们会幸福。于是竺林和柳旭一次又一次把吻留在空中。&&&&传说，凌晨四点的时候心中想的人，就是自己深爱着的。于是竺林和柳旭会在四点钟同时醒来，郑重地对着手机的另一端说：我爱你。&&&&传说，正视太阳念出爱人的名字，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于是竺林和柳旭一遍遍冲着旭日、冲着落阳喊出对方的名字，除非哪天——&&&&=====&&&&没有太阳。&&&&雪又大起来，让人琢磨不透下一刻的天气会变成什么样子。柳旭坐在沙发上，烟仍旧在燃烧。电视里在播着乏味的偶像剧，男女主角嚷嚷着分手分手。&&&&要不要给他打个——&&&&=====&&&&***。&&&&每天都要打的，从认识的那天起。只是时间从最初的一小时到半小时再到十分钟，终于有一天变成了只有简单的问候。&&&&今天好吗？&&&&嗯，好。你呢？&&&&也还不错。&&&&哦，再见。&&&&再见。&&&&然后就是各自盯着***发呆。这时候柳旭往往会抽烟，把卧室弄得模糊，烟雾缭绕中偶尔会落下——&&&&=====&&&&眼泪。&&&&竺林已经再窗边站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每每看到楼下有情侣手牵手走过，自己的心就会是一阵颤抖，泪水接着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打湿窗台上的一品红。不觉已在古城呆了半年，度过了热烈的夏、温存的秋，来到孤寂的冬。&&&&大雪纷飞。那些过往依然在心里——&&&&=====&&&&蔓延。&&&&那是湖心的一片荷，伸展了躯体，卧在水中。花朵早已败落，剩下的残缺透出哀婉和凄切。湖岸，两个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不能背着同性恋的指责，看着家人朋友一个个地离开。&&&&但是他们没有离开。&&&&很快！他们已经看出了什么，正等待我做出抉择。&&&&你并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我。你说过的。&&&&但你是男人！当初我肯定只是因为失恋才会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倦了。&&&&真的是——&&&&=====&&&&倦了。&&&&夜晚很快就到了，竺林有些累。做了饭，坐在窗前吃着。很简单的打卤面，却是柳旭最爱吃的。&&&&现在的他，吃饭了没有？竺林决定不再想这些恼人的问题，既然分开，就不要再——&&&&=====&&&&留恋。&&&&有过这种感觉吗？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吧？自己是爱着竺林的，从最初到最后都是爱着的，但柳旭不能逃开世俗的目光和议论。他犹豫、困惑，最终选择了渐渐地疏远。&&&&去街上走走吧。或许走一走，心情会好起来。&&&&雪不像之前那么大，让人刚好可以走在路上而不需要与之斗争。新城，一切都泛着彩光，街上很热闹。再过几个小时圣诞节就要到了呢，但是心中为什么涌起的是失落和酸楚？&&&&古城，那个永远安静祥和宠辱不惊的世外桃源——&&&&=====&&&&在那里。&&&&远远地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竺林沉默着。注定被他伤害，注定任由他逃离，却仍然放不了手，只因为注定忘不掉他，注定离不开他。痛，注定由自己扛。&&&&那么，可以走到那高高的桥上，纵身——&&&&=====&&&&结束。&&&&心痛的感觉无法摆脱，思念、留恋、爱、喜欢，这些占据了柳旭的思想。真的不能不和竺林在一起！从决定离开，到这个平安的夜晚，每时每刻灵魂都在被撕扯被啃噬。&&&&算了，去他的什么世俗吧，谁都没必要为别人活着。没有了朋友如何？竺林是我的知己。没有了亲人如何？竺林是我的爱人。&&&&甩开步子，向着湖心的那座方方的小岛——&&&&=====&&&&奔跑。&&&&从来没有这么剧烈地运动过，这唯一的一次居然是为了早一点见到死神。雪停了，身后的古旧钟楼上，指针正滑向圣诞。本该是快乐的日子啊，自己却选了这样的时刻与世界诀别。&&&&长长的桥连接着今昔与昨日，连接着新城与古城，连接着柳旭和竺林。奔跑，却未相交。时间——&&&&=====&&&&停止。&&&&就那么远远地看着，看着他跃入湖水，泛开一层层涟漪。&&&&小林！&&&&紧跟着跳下，希望自己可以在他消失之前，挽回。“嗵”——&&&&=====&&&&下沉。&&&&像是跌进了无尽的深渊，四周是无边的暗，只有听觉感知到自己的名字。谁在叫我？不管是谁都迟了吧，我已经看见了死神，那么急切地向自己招手。&&&&那个声音是柳旭！&&&&他终于可以抛开一切来爱我了么？但是你为什么不来早一点？再见了，如果还会再见的话——&&&&=====&&&&再见。&&&&是在病房里。竺林吃着柳旭削的苹果，旁边放着柳旭妈妈煲的汤和柳旭死党们送来的花，卡片上写满了正经的不正经的话。&&&&是我错了，我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武断地做出决定离开你。我该死！让我出门被车撞，下雨天被雷劈……&&&&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竺林伸手拂住柳旭的嘴唇，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小林，如果你今天没有醒过来，我会过去陪你的。&&&&我相信。&&&&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好。&&&&我们会幸福的。&&&&是的，我们会一辈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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