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被敌方wwe打死人把头打掉了会掉东西吗

[军史人物]据说,打仗冲锋时向后跑会被当场打死? 请当过兵的朋友解疑!
12:13:00@时政评论 13楼
21:12:00 如果我想逃跑,我会采取的措施: 1、平时和政委拉好关系,将政委腐败了,成为铁哥们。到时政委还会向我开***吗? 2、那么多的士兵,政委只有一个,如果我与其它士兵一起逃,难道每一个士兵后面都有一个政委吗? 3、如果我要逃跑,政委要向我开***,我为什么要等他先开***?为什么我不可以先把他干掉?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当兵!说句实话,在战场上兵与兵之间以前有何仇恨?可到了前线却要做你死我活的拼杀,多少人到死也不会明白在为谁丢掉了性命......要知道战争只是政治客们的游戏。今战明和,亡者已是过往烟云...... ----------------------------------谁都不当兵,那么国家的利益又有谁来保护呢?也许有时候你步步后退~祈求和平的时候,最终你将会失去你自己的家园和亲人。政治家或把酒言欢,或怒目相持就都是为了自己吗?自古以来太多的国家和民族永远消失在历史中的事实告诉我们,能战方能言和才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现代政治文明的进步,军队法规建设会逐步与国际战争法接轨,这是大势所趋!以往,眼里只有地形地物,没有什么平民目标的概念;化装成平民、穿着敌方军服奇袭;虐待俘虏都是非法的。美国军队也是逐步做到的。现在做得比较好了。他们允许媒体曝光军队在伊拉克战争中的违法事件,并作出处理。
对中国当下的军队来说,这的确是个难题。战场上士兵为什么不后退求生呢?凭什么要去赴死?死后的抚恤金购买得到几平方房子呢?死后谁去照管父母子女生活?这支部队的前身-***的军队是唯一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军队。士兵知道为什么而战,知道为谁而战,就可以克服自身的恐惧。成为无往而不胜的军队!那只军队是个传奇!
美国让投降的将军上密苏里战列舰参加对日本的受降仪式,但我们的志愿军被俘军人却命运悲惨……中国军队的改革任重道远!
马群容易受惊
人群更是如此不***毙那个逃兵
马上全会变为逃兵
恐惧真的会蔓延。
回复第40楼(作者:@不小青年 于
00:22)战场上被谁打死是没法证明的,因为不验尸,所以逃之前最好先把班长干掉!==========这得跟班长多大仇啊?你游戏玩多了吧?除非就你和班长两人,其他人眼睛瞎了?
找不到老的,只找到2010年军发[2010]22号《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第七十七条 军人发现临阵脱逃、投敌叛变、行凶杀人的犯罪行为,来不及报告时,应当采取紧急措施予以制止,事后立即报告首长,并对此负责。”其中“制止”的“紧急措施”应包括当场击毙。
抱歉,又错了。“第一百六十一条 军人发现临阵脱逃、投敌叛变、行凶杀人的犯罪行为,来不及报告时,应当采取紧急措施予以制止,事后立即报告首长,并对此负责。”
美国让投降的将军上密苏里战列舰参加对日本的受降仪式,但我们的志愿军被俘军人却命运悲惨……中国军队的改革任重道远!彰显人权的改革,除了政治文明的进步这个条件之外,还和国家的幅员、领导人的政治自信、国力强大、军事机器的强大有直接关系。
你觉得为什么只有指挥官会配手***?你可以去查一下手***的射程数据和实际被手***击中过的人的实际距离。你就会发现,手***能打中的距离也就7-8米。这个距离你觉得是用来对敌作战的吗?还是用来好看的呢?
我来说说,我太爷参加朝鲜战役时的真实战场,打仗前都是害怕的,但真正冲锋的时候就已经杀红眼了,当看到看到和你朝夕相处的人一个个倒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往前冲了。我只说当逃兵的没有一个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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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全攻略:剧情 人物 道具装备 食物生物 敌人
时间: 13:55 |来源:网络|
作者:华少|点击: 99550
  本攻略为饥荒游戏正式版详细攻略,涉及剧情、人物、道具装备、食物生物、敌人,是饥荒完整资料攻略合集。内容参考WIKI和饥荒众多玩家的经验,来自网络。
  饥荒攻略索引:
              
  饥荒,结合冒险、生存、角色扮演、养成等元素于一身的游戏,描述玩家被恶魔流放到一个荒芜的饥荒世界中,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双手与求生能力。玩家必须妥善运用饥荒世界中的资源,尽可能的武装自己并且强大起来,好在冒险模式中击败恶魔回到现实世界。
  玩家角色在饥荒游戏中具备三项数值:爱心符号的生命值、胃袋符号的饥饿度、大脑符号的精神值。
  饥荒生命值下降归零则游戏结束,受到伤害、误中陷阱、忍受寒冬侵袭与饥饿度归零等都会造成生命值下降,而食用某些食物、甜食、花瓣等都能回复生命值。
  饥荒饥饿度是随着时间进行而下降,并且可能因为玩家的行为而下降速度大增,恢复饥饿度的方式为进食,一般来说,烤过的食物补充的饥饿度大过生冷食物,且完全新鲜的食物补充的饥饿度大过将近腐坏的食物。
  饥荒精神值代表着玩家心里承受能力,随着时间、环境、行为等因素而上升下降,与凶狠怪物搏斗、经历恐惧与黑暗、穿过恶心的虫洞等都会造成下降。享用甜食、拥有猪人、小高鸟陪伴、穿着得体的衣物、摘花等等行为则可以快速地回复精神值。精神值下降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透明的恐惧化身,不断在你身旁徘徊骚扰,游戏中的环境也会受到诡异影响,当精神值将近见底时,恐惧化身会主动攻击你,除了特殊的暗夜剑等装备,你甚至无法有效的杀掉他们。
  饥荒游戏中的环境也会影响玩家角色的健康数值,温度计和天候测量机器都可以帮助玩家判断即将到来的环境影响。
  雨季会随机发生在夏季,当雨季发生的时候,玩家角色的精神值会不停下降,通过雨伞可以抵销此效果。雨季还会造成营火、火把等照明效果损耗变快,火把加快1.5倍,石头营火加快2倍,木头营火加快2.5倍。此外,下雨也会加快草丛、灌木等植物的生长,摘采过的蘑菇也需要经过下雨才会重新长出新蘑菇。伴随雨季,有可能会出现大雷雨,此时降落的闪电有可能会造成玩家伤害,或是破坏燃烧玩家的营地等设备。
  寒冬通常在生存模式的第二十天左右来到,一般维持十五天,寒冬会造成玩家不定时的流失生命值,具备御寒功能的衣物和威尔逊的胡子可以抵销此效果。寒冬中会有部分生物消失,例如兔子与红鸟乌鸦等。池塘也会结冻,青蛙与蚊子不再出现。花朵不再生成蝴蝶,蜜蜂不采蜜,但是攻击蜂巢仍然会导致杀人蜂报复。冬季时所有农作物都不会生长,但相对的食物能够保持新鲜。另外,在冬天仍然能够采集到浆果灌木,只是生长时间变缓慢,直到温度达到最低点才会停止生长。
  饥荒可分作生存模式与冒险模式,在生存模式中,死亡则进入结局计分,获得的分数可作为解锁人物的依据。当你在生存模式中进入一道诡异的机械大门,则会进入冒险模式的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主线剧情。你可以携带四项物品伴随你进入冒险战役,而每一层冒险模式都有各自不同的特色,而在冒险模式中死亡,则会回到您的生存模式世界中,不会直接结束游戏。
  你可以在游戏中找到一些传送机器的零件,四个零件加一个地基可以组成传送机器,生存模式中,传送机器会带领你前往下一个地图,从头开始体验游戏。而在冒险模式中,传送机器则会带领你前往下一个关卡,目前游戏版本只开发到第六关。
传送机器零件
冒险战役大门
  冒险战役模式:进入冒险模式时,身上的道具和装备连同背包全部清空,连带科技菜单也会回到初始状态,必须搜集传送器的四个零件组装到地基上,才能通关前往下一层,每次通关可以携带四个道具或装备。每一关都有各自的主题,掌握每关特色便可以搭配适合的道具携带。
  第一层 A Cold Reception
  本层冒险战役中,天气的变化更快速,且更严苛,也就是说你被闪电击中和在寒冬中被冻死的机率大增。建议你迅速地搜集必须的食物,不要纠结于营地的建立,准备好你所需的物品,并且快速收集完前往下一个冒险世界必须的传送器零件。基本上本关的地图配置和生存模式差别不大,但是缺乏牦牛,猪人的数量也下降很多,最好开始习惯用怪物肉做料理来果腹。杀人蜂的蜂窝在小地图上显示的跟一般蜂窝一样,且玩家靠近时就会全军出动,如果发现前方有蜂窝的图示,最好迅速通过,或是准备两顶采蜂帽长期抗战。
  第二层 The King of Winter
  本层冒险会在游戏开始时的三分钟内进入永冬,漫长的严寒损伤与食物搜集的困难会考验你。本关须注意的除了不定期刷新的巨型独眼鹿角怪,会自动生成猎犬的骨冢,还有需要精神值高于一定数值才能通过的方尖碑关卡,强烈建议你在获得了蓝象鼻背心与其他相应的冬季装备之后再进入此关。(提示:威尔森的长胡须也具备防御严寒的效果。)本关的树林开始出现马克斯韦尔的陷阱,要很靠近才会触发,绕过去即可,另外,也不建议将猎犬当作食物来源,因为骨冢生成猎犬的速度很快,而且通常都是一大片骨冢同时刷新猎犬,很容易就陷入包围,铺设犬牙陷阱又会浪费过关的时间,建议储备怪物肉和浆果做成的肉丸料理当食物,争取在20天内尽快通关。
  第三层 The Game is Afoot
  此关一进入即为冬天,会一直持续到第25日。除了同上一关的巨鹿怪、猎犬骨冢等挑战之外,此关散落的传送机零件都由大量的西洋棋士兵和散落的杀人蜂巢穴守护,你在此关的重点是实时回复你的生命值,并且常备几件强力的装备。西洋棋主教的远距离攻击伤害不大,但是会纠缠你一段距离,并且无法躲避,建议可搭配加速手杖将怪引到地图边缘,以免在清怪的时候被围杀。西洋棋骑士的追踪距离很小,拉出一个画面就不会再追击,如果对走位有信心,可以拖一群杀人蜂到西洋棋士兵区,吸引两方火力,再慢慢搜寻传送机器零件。韦斯的解锁雕像也在本关,小地图上不会显示,想达成全人物解锁可能需要稍微花点精神。
  第四层 Bargaining
  在本关,你可以看到马克斯韦尔的态度开始软化。的确,他惊吓于你破关的速度与惊人的求生能力,因此,他给了你一个相对舒适的岛屿,在本关,没有雨季,你可以享用到所有的食用资源,甚至能在此关找到你久违的切斯特,你可以在此关累积你的实力并稍作修整。值得一提的是,本关有一种生命有限的一次性虫洞,当你传送之后,就无法在反向传送回来了。另外,本关的岩石与高脚鸟巢穴等资源也是缺乏的。
  第五层 This Means War
  本层几乎是永夜,而且开场后马上就会变化气候,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永夜寒冬。本关唯一可循环的食用的资源是鱼人,它们不能被驯服,只能猎杀,所以尽可能的猎杀鱼人获得鱼肉是唯一的求生之道,需特别小心触手群和鱼人群的混战,掌握捡取战利品的时间,以免被两方卷入变成夹攻。另外,为了避免鱼人资源枯竭,你也必须偶尔将就一些蜘蛛肉来果腹。注意,此关的方尖碑需要精神低于30才能通过,而且蜘蛛与触手的数量遽增,最好把握刚开始的时候清掉一些蜘蛛巢穴,以免到时候相邻两三只蜘蛛女王把你杀的措手不及。
  第六层 Checkmate
  本层目前还没有甚么可怕的关卡,只有一条道路通到底与几只牦牛晃悠,沿着道路最终可以看到结冻的马克斯韦尔,对话后会获得一组烹饪:致命的盛宴,吃了你就死了。等正式版出来,此关才会完善。(4/16正版提出的小更新测试已可通关,通关后解锁人物 : 马克斯韦尔。)电影《教父》(三)-“不要恨你的敌人,否则你会失去正确的判断”
1947年考利昂家族同五大家族之间的战争,对双方来说都是耗费很大的。加上***方面想解决警官麦克罗斯基一案而向各方施加压力,这就使问题更复杂化了。
考利昂帮的大部分收入是主办赌博,而在这个帮控制之下的彩票赌博,遭受的打击特别惨重。经营这类活动的接待员、收款员给***一网打尽了。甚至有些庄家的秘密地点也被查了出来,也都遭到袭击。
五大家族向考利昂家族开刀。哈莱姆地区最大的彩票赌博庄家,是考利昂的朋友和老盟友,被残酷地谋杀了。服装工会里两个强有力的官员被干掉了,
这两个官员都是考利昂家族的成员。考利昂家族的放债者,都被禁止进入海岸码头。码头搬运工会各地方分会纷纷倒向五大家族。哈莱姆地区的彩票赌博庄家,也都纷纷倒向敌人。这一切,都使考利昂家族丢掉了很多很多的钱,而进来的钱却很少很少。考利昂家族陷于强敌包围之中。
自从警官麦克罗斯基死后,有些报纸就登载他同索洛佐牵涉在一起的故事。报纸公布证据,证明他在死前曾收到了几大笔现款。这些故事全是黑根编造的,情况也是他提供的。对这些故事,***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很见效。问题不是他接受了钱或正当的贿赂,而是他接受了最脏的赃款,接受了坑害人命的钱和贩卖毒品的钱。就***道德来说,这是不可宽恕的。警方想采取报复行动的情绪也减退下来了。
在市内确定了两幢公寓大楼作为兵营,里面铺满了床垫,还有个保存食品的冷藏室。此外,***支弹药也都准备好了。克莱门扎的兵占一幢楼,忒希奥的兵占另一幢楼。所有的考利昂家族和赌注登记庄家,都配备了保镖队。十年来的和平生活,严重地腐蚀了克莱门扎和忒希奥这两个兵团司令的战斗意志。克莱门扎虽然仍然是一个称职的刽子手和行政官员,但却不再具有率领军队的精力和青春活力了。忒希奥呢,因为上了年纪,也变得温和了,心肠不够硬了。汤姆&黑根,虽然有才干,但在战时当参谋却不怎么合适,他的主要弱点就是他不是西西里人。
雇用私人侦探来警卫考利昂老头子的病房,是黑根的主张。这些私人侦探的实力又得到了忒希奥兵团士兵的补充和加强,但桑尼对这样的措施还不放心。到二月中旬,老头子可以搬动而又不会出危险时,就由救护车送回了林荫道的家中。
那栋房子事先改装了一下:他原来的卧室如今成了设备齐全的病房。家庭医生, 护士是高薪吸引力,
经过专门挑选、审核之后才录用的,昼夜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桑尼、汤姆&黑根、弗烈特、彼得&克莱门扎和忒希奥这几员大将都聚集在他的屋子里。
考利昂老头子还太虚弱,话不能说得大多,但他希望听一听,行使一下否决权。
桑尼告诉老头子弗烈特&考利昂受命要到韦加斯去,一来让他去疗养,二来也为了开辟一个地盘,好让考利昂家族也能在那里日益兴隆的豪华旅馆与赌博的联合企业里开展活动。当他听到弗烈特被派到韦加斯去了解那里的赌博业务时,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当他听到布鲁诺&塔塔格里亚已被考利昂家族的武工队员干掉了时,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但最使他烦恼的是迈克尔干掉了索洛佐和警官麦克罗斯基而被迫逃亡到西西里。当他听完后,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全部都出去。
迈克尔一到巴勒莫就被转运到西西里岛的内地去了,转运到地下家族势力所控制的一个省的心脏地区。在那里,地下家族的头头托马辛诺老头子对迈克尔的父亲是感恩戴德的,因为迈克尔的父亲早年替他卖过力。这个省有个小镇叫作考利昂,当年老头子就把这个小镇的名字当作自己的姓了。在托马辛诺老头子的保护下,迈克尔是有恃无恐,
但身份加以保密,仍然被认为是必要的。
迈克尔&考利昂摸清了他父亲赖以成长的老根。他还摸清了“黑帮”这个词在意大利语里原来的含义是“避难所”。随后,这个词就演变成了为反抗压榨的秘密组织的名称。面对着野蛮残暴的专制权力,当敢怒而不敢言的人们受到委屈而要求伸冤时,他们就去求强盗的地下组织,即所谓黑帮。在西西里,正义向来都不是来自当局,因此,想要正义的人们总是纷纷奔向绿林好汉组织。如今,黑帮组织仍然在起着这种作用。一到紧要关头,人们总是去向当地的黑帮头头要求帮助。他是他们福利救济工作的负责人,是他们地区管吃管穿还管安插工作的长官,是他们的保护神。黑帮甚至成了司法和行政部门的辅助***。黑帮已经蜕化变质,演变成了对任何***都要加收自己私设的苛捐杂税。
当西西里岛被盟军解放之后,美方军政府官员认为,凡法西斯政权所监禁的任何人都是民主人士。这样,许多黑帮成员就被任命为村长、镇长或军政府的翻译官。这一下,黑帮走了大红运,有机会重整旗鼓,发展得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迈克尔&考利昂破天荒第一次悟出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甘愿当盗窃犯和谋杀犯而不愿当合法社会的成员?贫穷、恐惧、越来越苦的日子,这些东西实在太可怕了,对任何一个有骨气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刚到美国的西西里移民,都以为美国的当局也会同样残酷。
迈克尔白天到乡村去散步的时候,总要由两个牧民保镖陪着。迈克尔在散步中所看到的是那种令人陶醉的美丽风光。一天早晨,迈克尔身穿一套旧衣服,头戴一顶鸭嘴帽,决定向考利昂镇那边的山区来一次长途徒步旅行。他也很自然地让那两个牧民保镖陪着。
他同那两个牧民保镖走了约摸十二英里, 出来了一群农村妇女。其中一个姑娘身材很丰满, 穿紫色的衣服。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鸟蛋形的:
鸟蛋形的眼睛,鸟蛋形的脸庞,鸟蛋形的前额。她的皮肤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白里透红的奶油色;她的眼睛大大的,呈现着透黑的紫罗兰色,又有点透黑的深褐色;长长的浓浓的眼睫毛把她那可爱的面容衬托得朦胧又神秘。她的嘴唇丰满而没有蛮气,甜蜜而没有虚弱的病态,色泽深红,仿佛要渗出葡萄汁似的。她可爱得令人惊叹不已。
迈克尔&考利昂呢,他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他的心在胸膛里“咚咚”地跳得很厉害。他感到晕头转向,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涌向四肢,冲击着手指头、脚趾头。此刻,好像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迸出了他的躯壳。法布里吉奥说,“你给晴天霹雳击中了,嗯?”。
迈克尔觉得自己的感情波动让人家如此容易地看穿了。但是,他碰到这样的事情,这在他一生中还是破天荒头一回。这,根本不同于他当年情窦初开时的迷恋。根本不同于他对恺的爱情,他对恺的爱情是以她的甜蜜为基础的,也同样以她的聪颖为基础的。而眼前这种感情波动,则完全是一种压倒一切的占有欲,完全是因为姑娘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明白,要是他不占有她,那她就会在他有生之年每天都索绕在他的脑际。他的生活简单得很,集中在一点上了,任何别的事情连一分钟的注意也都不值得了。他在流放期间时时刻刻都在想念恺,不过他觉得,他们两个再也不能成为情人了,甚至连普通朋友关系也保不住了。
法布里吉奥兴高采烈地说:“我建议到那个村干里去看一看,咱们不妨打听打听。晴天霹雳引起的相思病,只有一种疗法了,你看呢?”迈克尔则一言不发。那两个牧民保镖站起来走了。他们三个上了大路,向着刚才那群姑娘遁迹的村子走去。
这个村子有一家在户外小平台上摆着三张桌子的小酒馆。那两个牧民保镖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迈克尔同他们坐在一起。
酒馆的主人个儿不高,但很结实,简直是个矮胖子。他兴致勃勃地招呼他们。
法布里吉奥对酒店主人说:“我敢保证,这儿所有的姑娘你都熟悉。刚才我们看到有几个漂亮姑娘从大路过来,其中一个弄得我这个伙伴给晴天霹雳击中了。你知道那个穿紫色的衣服,
她的长相像希腊人的姑娘吗?皮肤非常光润,像奶油,眼睛非常大,眼球儿非常黑。你知道村子里有这样一个姑娘吗?”
酒店老板斩钉截铁地说:“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哪儿有那样一个姑娘。”说罢,他就生气的离开小平台,进酒店里面去了。
法布里吉奥也溜进酒店里面去了,
然后溜了出来,做了个鬼脸,对迈克尔说:“正如我刚刚所料想的,咱们谈论的那个姑娘不是别人,就是他家女儿。如今,他正在屋后,气得热血沸腾,准备要收拾咱们。依我看,咱们还是马上走吧,到考利昂镇去。”
迈克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在此之前,他一直表现得像个沉默寡言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一个典型的美国人。现在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仿佛从冰块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一样的怒气,吓得他们两个不再笑了,同时也扑灭了他们流露出来的那种熟不拘礼的热情。喝令道:“把那个人喊出来,到这儿来见我!”
法布里吉奥听了,马上行动起来,扛上大***,走进了又黑暗又阴森的酒店。只几秒钟工夫,他们又出来了,那个矮胖子酒店老板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与此相反,他那愤怒的表情里流露出几分警惕的神色。
迈克尔往后靠着椅背,把这个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非常平静地说:“我现在明白了:我刚才谈论你家姑娘,已经把你惹得生气了。我向你赔礼道歉。我在你们这个国家人地两生,对你们这儿的风俗不那么了解。让我把这一点说明一下,我刚才对你或对她若有失札之处,可并不是有意的。”
迈克尔毫不迟疑,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个美国人,来到西西里是为了避难的。我的名字叫迈克尔。你可以向***告密,从而发个洋财,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你家的女儿就不是得到一个丈夫,而是要丢失一个父亲。无论如何,我都要认识一下你的女儿。在你的允许之下,在你们全家人的监视之下,认识认识,正正派派地认识、互相尊重地认识。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做出有损于你女儿荣誉的事。我想要见见她,同她谈谈。到头来如果我们双方感到称心如意,那我们就结婚。要是双方不满意而结不成婚,那你绝不会再看到我来打扰你。”
酒店老板又仔细地把他打量了一番,他还望了望那两个毫无畏惧的、完全公开地擅自携带大***的牧民。此刻,有一种感觉驱使他认识到,最好的办法还是向这位远方来客表示一点礼貌。他勉勉强强地说:“星期天下午来吧,我的名字叫维太里。”
快到星期天的时候,迈克尔搞到了一辆“小罗密欧”牌汽车。他还专程到已勒莫去为那姑娘和她家里人买了些礼物。他打听到那个姑娘的名字叫阿波罗妮娅,每天晚上他都在想着她那可爱的脸蛋儿和她那可爱的名字。
星期天,他就开着“小罗密欧”牌汽车直奔那个村子。迈克尔给维太里先生和维太里太太分别送了礼物。
迈克尔转过身一看,啊,她就站在通向后院的拱门口。她迅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默默地并坐在她母亲的身边。
迈克尔又感到上气不接下气了,在他全身汹涌澎湃的,与其说是渴望,不如说是如痴似醉的占有欲。他头一次体会到了意大利男子的那种名不虚传的贪婪心理。此刻,谁要是摸摸这个姑娘,谁要是企图占有这个姑娘,把她从他的身边拉去,那他马上可以结果了这个人。他想要占有她,如疯似癫得就像守财奴想要占有金市一样,如饥似渴得就像二地主想要占有耕地一样。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占有这个姑娘。
迈克尔直瞪瞪地瞅着姑娘,瞅着她那可爱的鸟蛋形的脸面。迈克尔把礼物递给她。
姑娘的母亲说:“打开看看。”她打开礼物,就给愣住了。她那双手从来没有摸过这样的宝贝东西,礼物是一条金项链。这个礼物使他们一家入惊喜交集,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这不仅是因为这个礼物的价值,而且还因为在这个社会里;给人选用金子做的礼品,也就是等于最严肃的意图的一种表白。这,也就无异于求婚了,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无异于求婚意图的信号。这一下,他们再也不能狐疑这位外乡人的严肃意图,不能狐疑他的家境了。
第二天,他开车到那个村子里去了,坐在酒店门前花园里的平台上,同她父亲聊起天来。女儿这次会见不像上次那么尴尬了,阿波罗妮娅不再那么害羞。
不过这次阿波罗妮娅戴着他送的金项链。他一看就对她笑了,他明白这是对他发出的一种信号。
他陪着她一道上山,她妈妈紧跟在他们后面。阿波罗妮娅还跌了一跤,刚好倒在他身上,这样他就不得不用手扶住她。他的手感到她的身于是那样热乎乎,那样充满活力。这就是他在结婚前用手去摸摸她的唯一方式。
她是一个十足的农村姑娘,没有多少文化,没见过世面,但是她有一种清新的韵味,有一种对生活的热望。这两个优点,再加上语言上多少有点障碍,使她似乎能激发人的好奇心。一切都按迈克尔的要求非常顺利地进行。因为姑娘一来给他迷住了,二来知道他很有钱,所以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两星期以后的一天了。
桑尼&考利昂和保镖离开了戒备森严的林荫道,到市区去见璐西&曼琪妮。但现在他既然来到城里了,不妨把他妹妹康妮也顺便带到郊外长滩镇玩玩。
他敲门,怀孕的康妮打开了门。
他惊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 看到了她那肿胀的脸,于是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妮看到他怒不可遏的样子,紧紧地抓着他。她知道哥哥的脾气,也害怕哥哥的脾气,因此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埋怨过卡罗。
“其实嘛,怪我,”她说,“是我先动手同他打起来的。是我拼命打他,所以他才打我。他本来实在不想把我打得这么重,怪我自作自受。”
桑尼控制住了,他的脸上仍然杀气腾腾。他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就变成孤儿。”。
卡罗&瑞泽对人世满腔牢骚。他通过结婚进入了考利昂家族,但却一直受到冷落,他原来还指望着住进长滩镇林荫道的房子里。老头子并没有那么器重他。桑尼一度是他的好朋友,如果桑尼当上了这个家族的首领,也许他可以得到破格提拔,挤进里面去。尽管康妮是伟大的老头子的女儿,但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属于他的私人财产,他高兴怎么对待她就可以怎么对待她。考利昂家的人由他踩在脚下,任其踢打,他感到自己很了不起。
在东边第一百一十二街这家糖果店就是卡罗&瑞泽经营的赌注登记业务总部。下午卡罗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突然,一辆小汽车尖声怪叫地向着这个街区开过来,在糖果店门前“嘎”地一声停住了。车还没有停稳,一个人箭也似地冲了出来。大家都给吓瘫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桑尼&考利昂。
一眨眼工夫,他就奔到了门口台阶,一把卡住了卡罗&瑞泽的喉咙,把他从人群中拖出来,想把他拉到大街上去打,但是卡罗用他那粗壮的胳膊抱着台上的铁栏杆,死不松手。他把头缩下去,藏在耸起的两肩之间。
桑尼一面用拳头打这个缩头缩脑的卡罗,一面用他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沙哑的声音咒骂。卡罗呢,别看他个子很大,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也没有叫喊着求饶。他用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仍然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他听任桑尼的拳头冰昏似的落在他的光脑壳上和脖子上,直到桑尼的怒气渐渐消下去。桑尼低头望着他,骂道:“你这个杂种,你再敢打我妹妹,下次我就宰了你。”
这些话使紧张的气氛松缓下来。因为如果桑尼真想宰了这个人,他就不会发出这种威胁了。他无可奈何的威胁,正好说明他不会这样做。
迈克尔和阿波罗妮娅的婚礼是普通农民式的婚礼。
护送新娘的随行人员、主要来宾、一般客人从教堂出来步行回到新娘家。
五大家族和考利昂帝国双方处于相持状态。这种乱砍乱杀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这种做法不能影响战争的结局。桑尼是个出色的战术家,也赢得了一个个出色的胜利,但是他却缺少考利昂老头子所具有的那种战略天才。老头子在恢复健康,很快就会重新掌权,到那时候,战局肯定会发生有利于考利昂家族的变化。但是,敌人也在分析局势,并得出了结论:避免彻底失败的唯一办法就是干掉桑尼&考利昂。他们这时对形势的理解更进了一步,认为同老头子谈判解决问题还是可能的,因为老头子一贯通情达理的作风是人所共知的。他们开始痛恨桑尼那种嗜血成性的作风,认为这种作风实在野蛮,而且还缺乏生意人的敏锐的嗅觉,谁也不愿意再出现那种兵荒马乱的局面了。
一天,康妮&考利昂接到了一个匿名***,听声音,打***的人是一个女郎,是打给卡罗的。“你是谁呀?”康妮问。
***里的女郎格格地笑了起来,说:“我呀,我是卡罗的女朋友。我想要给他说,今天晚上不能见他了,我有事情要出城去。”
卡罗准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出门去。康妮站在那儿,双手按着臀部,气得噘嘴瞪眼的,脸也发白了。
“饭菜摆在桌子上了”她说。
“我不想吃”卡罗说。
康妮回到饭厅,抓起装满菜肴的盘子,砰砰啪啪地扔。
卡罗望着油腻腻的小牛肉和溅得满墙都是的青椒,他那讲究整洁的癖性受到了刺激,便勃然大怒。“你这个娇生惯养的臭婆娘,”他凶神恶煞似的说,“快给我打扫干净,要不,我要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我不打扫,死也不,”康妮说。
卡罗手里拿着皮带,皮带是对折起来握在手中的。“快给我打扫干净。”话语里的威胁是一清二楚的。
她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抡起皮带,朝着她那软垫似的臀部猛抽一下。皮带抽在身上,有点刺痛,但并没有真的伤着什么。
康妮向着橱柜退去。她把手伸进抽屉,抽出一把长长的大面包刀,握在手中准备迎战。
卡罗哈哈大笑起来。“考利昂家的女流也是杀人犯啊!”他说。
她拼命用刀乱砍,但是她那怀孕的身子冲杀起来不方便,他闪开了。他轻而易举地解除了她的武装。
接着;她退却,企图逃脱。他追打她,一直追到卧室。
考利昂家厨房的***铃响了。接***的是康妮的母亲,但是因为小孩哭闹, 考利昂夫人简直听不清她女儿在说些什么。
考利昂夫人让桑尼接***。桑尼来到厨房,从他母亲手中接过***。“是我,康妮,”他说。桑尼在听***,大伙儿在注视着他。毫无疑问,桑尼本性中的残暴性从一种深邃的神秘的情绪之泉里升起来了。但是,当他对妹妹说话时,他把声音控制得很好,语调很低。他说:“你在那儿等着吧,就在那儿等着吧!”说罢,他挂断了***。
他站了一会,然后说:“该死的狗娘养的,该死的狗娘养的。”说着,他跑出去了。
黑根知道桑尼脸上的神色表明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性。在此刻,桑尼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但他不能阻止桑尼。
黑根就对那两个保镖说:“快去跟在他后面。”
桑尼开着他的比尤克牌汽车,轰轰隆隆地冲出了林荫道,这时他已经部分恢复了他的理智。他预料不会出什么危险,五大家族早已不再进行反击,不再认真打仗了。他每次到纽约去,都走这条路,原因是这条路的车辆不多。他把汽车开得飞快,把他保镖的汽车远远扔在后面了。在前面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有个管理收费站。
一辆汽车在桑尼的车的前面, 堵住了收费站设置的狭窄通道。
桑尼把大钞票递给收费员,等人家补零钱。但是,那个收费员把零钱拿在手中摸来摸去,零钱掉下去了,收费员弯下腰去捡钱时,头和身子都不见了。
此刻,桑尼发现前面那辆汽车没有一直向前开去,而是停在前面几英尺的地方,仍然堵着路。
同时,他从前面瞥见了右边的收费站小屋里还躲着几个人。
但是,他来不及考虑这个了,说时迟那时快,从前面堵着路的汽车里面下来了两个人朝他走来。那个收费员仍然不见影子。他恍然大悟:自己活不成了。此刻,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但他的残暴性彻底耗尽了,好像最后的、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他眼前的危险,使他受到了净化。前面那两个人也举起了***,
即使如此,他那高大的身躯立刻作出了死里逃生的本能反应,迅速向车门冲去。躲在右边的收费站小屋的几个人也开火了。
桑尼倒在沥青路面上。那两个人又向桑尼的身子开火,然后用脚踢他的脸。他们把他的面孔踢得更加不像样子,目的就是要留下出于报私仇而蛮干的痕迹。
几秒钟之后,那几个人刺客和那个冒充的收费员----全都上了他们的另一辆汽车,扬长而去。
桑尼的汽车和他的尸体堵住了收费站小屋前狭窄的通道。
几分钟之后,桑尼的保镖赶到现场,发现桑尼的尸体躺在那儿。
汤姆&黑根溜进他那间楼角会议室。一进会议室,黑根就全身颤抖起来,颤抖得非常厉害。这时,他深知他不配做战争时期的家族参谋。他受骗了,上当了,被五大家族胆小怕事的外表迷住了心窍。人家长期不声不响,却一直在布置可怕的圈套。人家在运筹帷幄,等待时机。这样的时机,人家终于等到了。想到这,黑根悲伤极了。桑尼是他的亲兄弟。
接着,考利昂老头子走进了办公室。老头子变瘦了,动作很僵硬,不那么自然。他那大脑壳上的头发显得很稀薄,显得老多了。但是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威力。“我老伴入睡以前一直在哭,”考利昂老头子说,“我朝窗外看,看到我的几个司令部到这栋房子里来了,但现在已是半夜,因此,我的参谋啊,我认为你应该把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如实向你的老头子汇报。”
&“人家在堤道上向桑尼开***,”黑根说,“他给打死了。
考利昂老头子眨了眨眼睛,约莫一秒钟工夫,他那意志力的围墙崩溃了,他精力的枯竭明显地表现在他的面容上。
他的神态马上复原了。仅仅沉默了几分钟,他说:“没有我的明确指示,不许再对五大家族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在我儿子葬礼之前,咱们家族要停止一切业务活动,停止对咱们的任何业务提供保护。汤姆,我要给亚美利哥&勃纳瑟拉打个***,告诉他今天晚上的什么时候,我需要他帮帮忙,要他在殡仪馆等着我”
殡仪馆老板亚美利哥&勃纳瑟拉的女儿被两个小子打成粉碎性骨折。罪证确凿,他们也服罪。法官判两个小子三年徒刑,缓期执行,在判决的当天他们就自由了。在老头子女儿结婚的日子,
殡仪馆老板告诉老头子并要求复仇。之后,《每日新闻》报在版面中间登了一条消息,照片显然是内行人拍的,看了令人不寒而栗:好像两堆人肉。这家报纸说,真可谓天下奇迹,他们两个竟然还都活着,不过得在医院住好几个月,还得要外科整形手术。
老头子把帽子按在胸口上,对勃纳瑟拉说:“哎,老朋友,你愿意给我帮帮这个忙吗?”
考利昂老头子凝视着那张桌子。“你全心全意地爱我,眼下我希望你一如既往,为我使出你的全部本事、全部技术,”他说。“我不希望他妈妈看到他这个样子。”在桌子上躺着的就是面孔给子弹打得稀烂的桑尼&考利昂。左眼简直是泡在血里,眼球晶体上有一块星状伤痕。他的鼻梁骨和左颊骨也都给打得稀巴烂。
在迈克尔和阿波罗妮娅结婚的第一周,经常开着“小罗密欧”出外野餐,作短途族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托马辛诺老头子把迈克尔拉到旁边解释说:“结婚活动使他的身份在西西里一带已经传得家喻户晓了,务必采取一些措施来预防考利昂家族的敌人,因为敌人的手伸得很长,也伸到该岛的避难所了,托马辛诺老头子在别墅周围安置了武装警卫,同时决定让加洛和法布里吉奥这两个牧人在围墙里面固定执勤。因此,迈克尔和他的妻子必须待在别墅范围以内。迈克尔为了消遣时间,就教阿波罗妮娅学习英语,同时绕着别墅围墙的里侧教她开汽车。
托马辛诺老头子愁容满面,精神不振,坦率地说,他对迈克尔的安全很担心。托马辛诺老头子告诉迈克尔说,明天一大早,迈克尔就得动身到巴勒莫去。
第二天上午的太阳太晒人了。 “准备汽车,”迈克尔喊道,“再等五分钟我就要出发。加洛上哪儿去了?”
法布里吉奥站了起来。 “加洛到厨房里去喝咖啡去了,”法布里吉奥说。“你的妻子打算同你一道去吗?”
迈克尔说,“眼下不去。她要先回娘家住几天,过后再会。”他注视着法布里吉奥急急忙忙走进了用作“小罗密欧”停车的小屋。
阿彼罗妮娅不在洗澡间, 也不在厨房。迈克尔问加洛, “阿波拉上哪儿去了?”
加洛笑了:“她正坐在驾驶室想开车,想得要命。她在回到美国之前,就会成为一个地道的美国太太。”
他走出厨房,看到汽车是停在院落里。阿波罗妮娅在汽车里坐着,他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要他待在那儿,她想把汽车开过来,开到他跟前。
接着,迈克尔看到法布里吉奥出了别墅大门。他究竟为什么要出去?他还看到法市里吉奥回头看了一下,神色莫名其妙,有点鬼鬼祟祟。
此刻,没有经过任何推理过程,他恍然大悟,于是对他妻子大声喊道:“别开!别开车!”
但是,阿彼罗妮娅刚踩油门,搭上火,只听得轰隆了一阵巨响,他的喊声早被淹没在强烈的爆炸声中了。
桑迪诺&考利昂之死,在整个地下世界掀起了惊心动魄的波涛。当考利昂老头子从病床上起来,
向五大家族提出了和平建议,而且还主张全市所有的黑帮家族举行会谈,还要邀请美国各地的黑帮家族也出席会议。他请求卜启丘家族出面斡旋。会谈就在一家商业银行的经理会议室里举行。
黑帮家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些罕见的人物,都是些拒不接受社会制约的人物,都是些拒不接受他人操纵的人物。除非他们本人愿意,没有任何人能使他们屈从。他们都是些不惜采用欺诈与谋杀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意志的人。只有死神才能使他们放弃他们的意志。另外就是完全彻底的讲道理,也能使他们放弃他们自己的意志。
考利昂老头子首先发言,“你们大家都来了,我要向你们表示感谢,”他说。“我认为,诸位光临,就是对我的关照;我应该向各位表示感恩。因此,我想首先说明,我到这里来既不是想同别人吵架,也不是想说服别人,而是想讲讲道理;使咱们大伙都能成为朋友。这就是我保证要做到的。你们中间有些人是了解我的为人的,了解我的人都会知道,我向来是不轻易地提出保证的。好啦,咱们还是谈生意吧。今天在座的都是讲信用的,咱们不必像那些靠字据过日子的律师要什么书面保证。”
考利昂老头子长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一步哪?”他为了提醒大家注意而提出了这么一个不必回答的问题。“好吧,这也算不得什么,许多蠢事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如今我愿意讲和,塔塔格里亚丢了一个儿子,我也丢了一个儿子,我们两个对等了。如果人们都是不顾一切地满腹怨恨,那世界将成什么样子?西西里传统苦难的根源就在这里:人们忙于家族间的仇杀,根本没有工夫力争取全家老小糊口子干正事。这就是愚蠢。因此我在这里要说,让咱们恢复当初的和平局面吧。”&
效果很好,当年的考利昂就是这个样子,摆事实,讲道理,柔和而有韧性,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他自称健康良好,这就意味着尽管考利昂家族遭到了种种不幸,他却仍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
不过,回答考利昂老头子的是斐力普&塔塔格里亚老头子。他说话简单扼要,一语中的,既不粗俗,也不盛气凌人。“说得对,完全对,”
塔塔格里亚老头子说,“但是,有一点点需要补充的是,考利昂老头子太谦虚了,有一点他故意没有说到,那就是实际上索洛佐和塔塔格里亚家族要是没有考利昂老头子的协助,就无法着手进行新生意。实际上,他拒绝,就等于损害了他们。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咱们也就发不了财。考利昂老头子把这一系统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我们想利用一下,他却拒绝了,这就不够朋友了。这就等于他从我们的嘴里夺食。”
为了支持斐力普&塔塔格里亚老头子,艾密里奥&巴茨尼老头子开始说话了:“时代变了,不像过去那样每个人都可以各行其是。如果考利昂掌握着纽约市所有的法官,那他就必须把法官拿出来分配一下,也就是咱们大家都来利用一下。当然罗,我们利用他所掌握的法官,他也可以提出一份帐单向我们要使用费。要使用费也是应该的,因为咱们大家究竟不是共产主义者。但是,他必须让我们也从井里打水喝。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艾密里奥&巴茨尼老头子是塔塔格里亚家族最亲密的盟友。他经营着纽约市布鲁克林区和昆士区的一部分赌博业。他也搞一点******,很霸道。他的家族在全国就要算最大的了,他的势力甚至也扩张到了西西里。任何有利可图的非法勾当,他都要插一手。他的野心就是要取***利昂老头子,使自己成为全国最强大最受敬仰的地下黑帮领袖,同时还要并吞考利昂帝国的一部分。他这个人很像考利昂老头子,但更合乎现代潮流,办事更深思熟虑,更有条不紊。他绝不应称之为老朽:他深受新冒出来的比较年轻、比较活跃、正蒸蒸日上的领袖人物的信任。他于冷静中显示出了伟大的人格力量,一点儿也没有考利昂老头子的那种热情;也许他此刻在这一群人之中算是最受“尊敬”的人物。
巴茨尼发表了这通议论之后,会场上一片寂静。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是不可能了。更为重要的是巴茨尼借着发言的机会流露出来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和平不能实现,他就将参加到塔塔格里亚一边,继续进行反对考利昂家族的战争。他的话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大家都明白他们的生命和他们的产业所依靠的关键就是大家互相补台;同时大家还明白,拒绝一个朋友提出的帮忙的要求,就等于侵略行为。帮忙的要求一般都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的,因而也不可随随便便地加以拒绝。
考利昂老头子最后又作了一次答辩发言。“朋友们,”他说,“我当时拒绝并不是出于恶意。你们大家都很了解我,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向咱们这一行人提供方便?见死不救是违背我的天性的。但是,那次我却不得不拒绝。为什么呢?因为我认为毒品这种生意在几年内会把咱们大家都毁掉。在这个国家里。对毒品贩卖的反应太强烈了。毒品同威士忌、赌博,甚至女人是不一样的。威士忌、赌博,甚至女人是大多数人所需要的,只是教会和政府的头面人物要禁止而已。而毒品,谁牵涉进去,谁就要遭殃。毒品还可能危及其他一切生意。说实在的,大家认为我有很大的魔力,能左右法官和司法官,我对此感到很荣幸,我也巴不得这是真的。后门嘛,我确实是有一些,但是,如果涉及到毒品问题,那么平时对我的意见很尊重的人就很可能翻脸,不再尊重我的意见。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也怕牵连;对这个问题他们也有强烈的反感。而且,即使在赌博和其他方面愿意帮助我们的***,在毒品问题上也会拒绝帮助我们。因此。要求我在这些问题上帮忙,也就等于要求我危害自己。但是,如果诸位觉得力了解决其他问题,这样干也是适当的,那么即使危害我自己,我也愿意干。”
当考利昂老头子讲完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大大地轻松活跃起来。他作出了重大让步,表示愿意对任何有组织的毒品***提供保护。实际上,他等于完全同意索洛佐原来的建议。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他绝不参加经营活动,也不拿自己的钱投资。他仅仅利用一下自己在司法部门的后门和保护作用。但是,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让步了。
底特律帮的老头子,比在座的任何人对考利昂都要友好一些。“我并不醉心于毒品生意,”他说,“毒品生意利大。涨势是无法制止的,因此咱们必须设法控制这种生意,把它搞得像个样子。我反对在学校附近搞这种生意;我反对把毒品卖给小孩子,不看对象地乱卖是不光彩的。在我那个城市里,我想把贩卖活动局限在有色人中间。他们不尊重他们的妻子儿女,也不尊重他们自己,让他们吸毒,失去灵魂吧。但是,一定要采取措施,切切不可放任自流,到头来给咱们大家造成麻烦。”
底特律帮的老头子的这一席后,引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表示赞同的声音。他击中了问题的要害。所有的老头子都发了言,他们都哀叹贩卖毒品是会引起麻烦的坏事,但却都一致认为无法限制毒品***。原因就是做这种生意可赚到的钱大多了,所以势必有人才冒任何风险也要尝试一下。这,就是入性。
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毒品贩卖是可以允许的;考利昂老头子必须给东部毒品贩卖活动提供某种法律保护。同时,不言而喻,巴茨尼和塔塔格里亚这两大家族,将负责大规模贩运工作。
只有斐力普&塔塔格里亚仍然有点担心。要是战争重新爆发,由于桑迪诺&考利昂遭到谋杀,他就会首当其冲,是一个受攻击的目标。到未了,他才作了第一次发言。“这所有的决定,我都表示同意。我愿意忘记掉我自己的不幸。但是,我愿意听到考利昂的一些严格保证。他还打算搞任何个人报复吗?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势力也许会发展得更加强大,咱们已经发誓要建立友谊,到时候他是否会忘记掉呢?我怎么知道他在三四年之后仍然不至于感到他原来是受骗了,这个协议是违背他的意志而强加于他的,因而破坏协议?咱们还得时刻互相防备吗?换句话说,咱们能不能以和平的心情去过和平的日子?我现在就提出我的保证,但是考利昂也愿意像我一样提出他自己的保证吗?”
考利昂老头子完全恢复了健康,同时机敏的思维能力也不减当年,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要是没有理智,那咱们就成了什么样的人哪?要是真的没有理智,那咱们也就无异于丛林里的野兽了。但是,咱们有理智,可以互相以理服人,各人也可以以理说服自己。我为了什么目的还要挑起这一切争端哪?就为了暴力和混战吗?我儿子死了,这是不幸,我也只好忍受,我可不能让我周围无辜的世界也同我一样要遭受不幸。因此,我说,我用人格担保,我绝不报复,对过去发生的种种事件,我也绝不追查其中的来龙去脉。我将胸怀坦荡地离开这里。”
“但是,我也有一个目的。我的幺儿子有家归不得。因此,我必须得到保证,当我把事情安排好,他可以安全回家的时候,不会遇到干扰,不会遭到当局的迫害。我放弃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的权利,
但如果有人要杀我的幺儿子,
我决不原谅。我现在宣誓:只要我负责指挥我的家族的行动,除非有正当理由,除非受到了不堪忍受的挑衅,在我这方面就不会有一根指头举起来反对在座的任何人。为了共同的利益,我甘愿牺牲我自己的商业利益。这就是我的誓言,这就是我的人格保证。在座的诸位中有些人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或人格保证。”
说到这里,考利昂老头子和塔塔格里亚老头子两个人拥抱起来了。屋子里的其他老头子看到此情此景,都恭贺考利昂老头子和塔培格里亚老头子言归于好,建立了新的友谊。这也许还不能算是世界上最热情的友谊,他俩还不至于在圣诞节互相送礼祝贺,但他俩也不至于互相谋杀了。在这个世界里,这样的友谊也就够了,最需要的也就是这一点。
在回家的路上,
老头子那严肃的脸松驰了下来,显出了疲倦的皱纹。说,“好啦,参谋,我今天所作的一切,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黑根想了一会才回答。“无法说,但是,你今天所作的事情,前后不一致,也不合乎你的夭性。你说,你一不想调查了解桑尼是怎么被打死的,二不想为他报仇。这,我有点不相信。你的敌人赢得的胜利,实际上是你拱手送给他的。说你甘愿如此,我实在信不了。你编织了一个我无法解释的大谜,这叫我怎么表示赞成或反对呢?”
满意的神态显露在老头子的脸上。“对啦,你比任何别人都更了解我。即使你生下来不是西西里人,我早把你熏陶成西西里人了。你所说的每一点都是对的,但是解决办法还是有的。用不着等到这个锦囊妙计彻底抽出来,你就会明白的。你同意的是:每个人都得接受我的意见,我也遵守自己的诺言,而且我要我的命令得到严格执行。但是,汤姆,当务之急,咱们必须尽量早点把迈克尔搞回家。在你的思想上和实际工作中都要把这个问题摆在头等地位。巴茨尼有些朋友在西西里,他们正在探听迈克尔的踪迹。这就给你所感觉到的谜提供了一个***。为了保护我儿子的安全,我不得不委屈求和,别的办法是没有的。”
黑根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这时他满有把握地认为,在教父那敏锐而复杂的头脑里,一套广泛的行动计划正在形成。正是因为这个行动计划,才使得白天在会议上的谈判结果无异于战术退却。这里面隐藏着一个秘密,没有人提出过,他自己不敢问,老头子也避而不谈。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未来算总帐的那一天。
但是,差不多过了一个年头之后,考利昂老头子才准备就绪,让人把幺儿子迈克尔偷偷地送回美国。在这期间,整个家族都在为切实可行的方案大伤脑筋。最后,卜启丘家族因遇到了一件不幸的事而将计就计,才帮着解决了问题。卜启丘有一个堂弟,名叫斐力克斯,是在美国生的,很有头脑。斐力克斯&卜启丘同许多年轻人一样,天真地认为,他经过奋斗,他那勤奋好学的精神应该自然而然地得到报偿。实践证明这种想法根本不切实际。一个法律界的朋友骗了他,
凭证据就足以定罪。斐力克斯&卜启丘被判为服刑三年。服刑三年之后,总算给放出来了。他居然明目张胆,公开地搞到一支手***。把他那个律师朋友打死了,
还杀了两个***人。对他的审判进行得很快,判决是严厉的,
&处以电刑。在卜启已家族中的一个成员的要求之下,黑根把这个案件提出来,才请老头子考虑。卜启丘家族希望尽量能力年轻人出一把力。考利昂老头子断然拒绝了。为时已晚,
他并不是魔术师,谋杀了三个人,要求从宽处理是根本没有希望的,
人家要求的是一件他不可能办到的事。但是,第二天老头子把黑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考利昂老头子要他通知卜启丘家族的头头到林荫道来谈一下。第二天的事情办得干脆利落,充分体现了天才的快刀斩乱麻的特色。考利昂老头子向卜启丘家族的头头保证,斐力克斯&卜启丘的妻子儿女可以得到一大笔抚恤金。这一大笔钱可以立即交付给卜启丘家族。交换条件是:斐力克斯必须坦白承认,是他谋杀了索洛佐和上尉警官麦克罗斯基。斐力克斯希望他的子女也能够上大学。考利昂老头子就还得付出一笔钱,准备用以供那几个孩子上大学。一直等到斐力克斯&卜启丘被处决四个月之后才发布命令:迈克尔&考利昂可以回家了。
恺&亚当姆斯得到了大学学位之后,就在她的故乡找了个小学教师的职业。
迈克尔来了。她看见了他。他再次触动了她的心。
他说,“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我什么也不告诉你。目前,我在给爸爸效劳。”
她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你父亲的生意,不希望在涉及到他的生意。”
他说,“你必须理解的一点是他自己是同总统、州长是一样的,他拒绝按照别人所写下来的清规戒律去生活。同时,他是按照一套伦理原则办事的,而他认为那套伦理原则大大优越于社会的法律结构。要是一切进展顺利,再有大约五年工夫,考利昂家族就可以完全合法化。”
她说,“迈克, 你的话听起来很幼稚。总统、州长可是不杀人的"。
&“恺, 你真的很幼稚。”
他说“我告诉你的只是我父亲的原则。我要你理解的是,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并不是不负责任的。或者说,至少在他自己创造的社会里,他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他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他并不是一个手持机***胡乱扫射的暴徒。他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不过方式有点独特罢了。”&
说着,迈克尔笑了一下,
继续说,“嫁给我,你觉得怎么样?你是唯一令我爱慕和关怀的人。我想要娶你,想要建立一个家庭。我还想要孩子,这是我该有孩子的时候了。”
恺说, “两年后, 你为什么又来找我?为什么?” 她不希望他的回答,她知道她不会放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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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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