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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娶回家之后的悲惨生活(修改)连载中
“流星追月。”仿佛惊雁一般,倩影一道掠空而起,剑光在月空中灵然喷洒,凄美绚烂。一颗许许流星般,划破了夜幕下的灿烂星空,轻灵于月空风下,与星同辉,追月而去。
“繁星灿芒……踏辉邀星……醉舞星华……星雨碎流……流星破空……流星绚芒。”千丈悬崖,峭壁四险。坐落于其中一块峭壁上的青衣道士,默念着蓝衣女子舞剑的每招每式,待舞剑女子收剑,侍立一旁,道士说道:“据本派历代相传,当年前辈神雕大侠杨过创下黯然消魂掌绝学,此掌法若是心中情意绵绵,多情难酬之际使出来,可称无匹。后人难有这等意境,便是先师也只说黯然消魂掌的心法与玉女素心剑法似乎有些相似,而这套七星剑法乃是先师创下的,感悟天地浩渺,匹夫无力,剑走逸色,挥洒自如。口诀诀歌取自玉女素心剑法和全真剑法。师尊预测练此剑谱者,剑意因人而异,拘泥不化者多重剑招而轻剑意,难有成就。不拘小节者多重剑意而轻剑招,若是勤加练习,等到用情至深时施展开,或可有惊人威力。”
“多谢师傅倾心传授,凌儿感激不尽。”持剑女人屈膝叩拜,身材婀娜,令人喷血。青衣道士虽是方外之人,见了也不禁暗自瘪嘴,心说:十一年前,这个徒儿还是脏兮兮臭烘烘的,女大十八变哪。
不由得回忆起十一年前的冬天,那年冬天,西伯利亚大陆性气候高压带的寒流南袭,道士虽然身怀武功,但耐不住寒风凌厉,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身上的棉衣,便起身拎了个酒葫芦下山了。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路上遇到个女童,只见她左手一只羊,右手一只鸭,抱于身上,手心握根粗绳,绳子那端一头黄牛,蠕蠕食草。
道士连连摇头,念念有词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女童听了,瞧了道士一眼,只觉道士学着教书先生朗朗读书,十分有趣,捂齿偷笑,露出一对眼睛,弯弯的明亮可人。道士见女童的十指裹着一层干草,略一思索,便明白这层干草有御寒防冻的用处,不禁暗自钦佩,心说:“此女子聪慧不凡。”
道士屡屡长须,见黄牛所食青草都结了一层寒霜,责备道:“天寒地冻,尔家人真不晓事,年纪小小就在这大冬天放羊牧牛,若冻坏了身子,看病抓药,反要破财。”
“叔叔莫要责怪我家人,他们是有难处的。”女童不悦道。
道士微微一笑,伸手取出酒葫芦,仰脖饮下一口,只觉一股辛辣之气冲入心田,腹中生出热气,散至四肢百骸,张口发出“啊”一声感慨,心说:“小孩子易受引诱,本道长这番做作,必能引你开口索要,只要你开口,本道长便送你几口酒喝,去去寒气也是好的。”却是一番苦心。奈何女童生性淡泊,又自幼当家,懂事自立,并非普通孩童可比,竟充耳不闻,不为所动。
道士苦笑一声,欲索性离去。忽感女童颇怀道心,既然遇上也算机缘,佛说有佛缘,道家也有道缘,遇上有缘人岂不该结善缘,从中悟道。换上一副修行人的,神秘亲切的笑脸,对女童说道:“小姑娘,家中可有米酒否,贫道讨一碗酒喝。”心说:看这家子有牛有羊,颇为殷实,多半是有米酒的,到了她家里,相机行事。
女童摇摇头,说道:“叔叔,你莫见宝儿放养着牛羊,其实这都是别人家的。我家里早就空了。我娘正愁着要把我卖给哪家呢。”正说着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垂泣。
道士被一语道破天机,不禁老脸一红,后听女童说的可怜,甚是同情。
其时穷人生活艰难,将儿女卖入富户很是常见,道士见这女童素心天成,想到这样的人儿被卖做奴婢,卑贱的了却一生,心中不忍。
略一思索,终于下决心收这女童为徒,道士乃古墓派第十五代掌门,道号云翳子。古墓派由南宋女侠林朝英开创。本派第四代弟子(也可以说是第三代掌门小龙女之夫)神雕大侠杨过之前,只收女徒,故传下来的武功里,有不少适合女子修炼的,像美女拳法,玉女剑法等。右手拾起一块石子,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弹出,只听“嗤”一声清脆的响声,石子正中一棵松子树,树皮碎末纷飞,飘落过后,只见树上一个大洞。
“好神奇,这个是戏法,宝儿在前年赶集的时候见过,原来叔叔也会耍。”女童一脸崇拜的看向道士,眼睛热辣辣的,似乎祈求道士再表演一次,毕竟戏法在女童单调的生活里是极为重要的娱乐,仅次于吃白米饭。
道士气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东邪黄药师的【弹指神通】绝技居然被当作戏法,好一会儿,终于又懈气了,当今是个武学末世,随着火铳的出现,武功就不再风光,似问一个苦练十年精深武功的高手却被一名手持火铳的普通人轻易击毙,谁还愿意习武?那是十年如一日的艰辛岁月,需要抵受无尽的孤独。所谓此消彼长,各大武林宗派相续没落,各地却兴起了一批武林世家,凭借祖上传下来的一招半式,广收门徒,误人子弟,在世人心目中,武林人物跟街头骗子,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个梁山好汉那样的暴徒。
“呵呵,呵呵。”道士勉强挤出笑脸道:“这不是戏法,乃是武功,不,乃是仙术。小姑娘,尔有仙缘,本仙道决意传仙术于你。只要学了仙术,法力无边,没人敢欺负你,喜欢否?”
“那是不是就不会卖宝儿了。”女童将信将疑。“自然不会。”道士暗呼罪过罪过。
当下,女童拜了道士为师。道士见女童还不会识字,也没什么好说的,内功心法先要识字,再需认穴位。于是去镇子上买了三字经。此后,道士每三两日下山一次,教女童断文识字,道士冒充教书先生,自然三天捕鱼两天晒网,讲究无为而治。好在女童聪慧懂事,学的颇为刻苦,竟也似模似样。
又因女童的名字薛宝儿略显稚嫩,不适合习武之人。道士见草木结冰,垂下一缕缕冰凌,遂为这个女徒弟取名薛冰凌。
回到十一年后,悬崖上,薛冰凌已经没有当年的稚气,眉宇间一丝妩媚,一丝温柔。道士看着眼前的妙龄少女,心说:当年收这个女童为徒,整整十一年,推算起来有十八岁。百姓人家十三,四岁就可以成婚,稍迟的也不过十六岁,十八岁再耽搁,岂非贻误终生。
“凌儿,你学艺多年,该下山看看家人了。”道士说。
“师傅,凌儿愿意终生服侍师傅,求师傅不要赶凌儿走。”薛冰凌委屈道。
“为师自号云翳子,喜好自由自在,为了传授你武功,在这山头一住十五年,早就烦了,正想到处走走,见识山海河川,锦绣山河,你一个姑娘家跟从为师,颇有不便,罢了,去吧。”见薛冰凌婆婆妈妈,云翳子“哼”了一声,一甩长袖,拍拍身上的灰尘,负手而去。
薛冰凌深知师傅禀性,忍着没出声挽留,直到师傅身影不见,不禁悲从中来,低低垂泣,委屈不已。
第二天,薛冰凌回到山下的镇子上,找到自家门口,只见一座三合院,门帘悬挂一副对联:艾叶如旗招百福,菖蒲似剑斩千妖。
薛冰凌推门而入,“咿呀”一声,里面一个男子,庄稼汉的模样,黝黑而皱巴巴的脸和双手,正在端着一碗米糠,伸手喂鸡,只是见到薛冰凌宛如仙子,愣住了。
薛冰凌莫名的有些疏远,眼前的就是自己父亲,为何如此陌生。
“爹爹。”薛冰凌对庄稼汉点点头。
庄稼汉咧咧嘴,露出两排黄牙,朝里屋喊道:“老伴,老伴。”
“嚷什么,鸡喂完,就去打两担水来,我说你老东西……”屋里出来一个窄袖短襦,挽发鬏,一脸精明的妇人,见了薛冰凌,微微一愣,眼神一亮,只见这姑娘竟是一个大脚,心头有股说不出的厌恶,就如见了碍眼的石头一样,白眼道:“哎呦,今儿哪阵风刮过,吹来了一个野丫头。”
“娘亲。”薛冰凌怯怯的道,喊出这句话,反而向后退了半步。
“哼!”妇人听了这个姑娘居然叫她娘亲,一叽咕噜,唬地想起自家五姑娘宝儿来,顿时一脸煞气。
九年前,她和邻村的老张琢磨着把宝儿卖给举人吴老爷的三公子做童养媳,这本是天大的好事,高兴的薛母笑了好几天,然而谈崩了。话说吴举人在自家门前跌了一跤,请来大夫一看,竟是得了怪病,双腿僵直(中了点穴),动弹不得。茫然无措之际,西方来了一位仙道,仙道问:“府上可有红白大事正在操办。”吴家老爷答:“过几日要为幼子娶一媳妇。”仙道看了两人生辰八字,说:“令公子八字属火,这女子八字属木,相生相克,原是不错的,可是,哎,这女子生辰甲子,壬申,癸巳,丙辰,那年,嘶~”掐指一算,顿时一脸惊骇。“那年又是闰年,不妥不妥,这是阴煞之命,非同小可,速速退了婚约,万万不可耽误。”说罢自觉失言,懊悔不已道:“贫道不宜久留,这就别过。”当机立断转身离去,等吴家人追出门外,早已不见踪影,连酬劳都不取。
吴家人越想越怕,当即悔婚,不想悔婚的书信刚到薛家,薛母气的失了理智,拽着薛宝儿就到吴家门前痛哭,声泪俱下的向围观行人诉说吴家背盟,要逼死她家姑娘。吴家老爷有功名在身,正苦读诗书,想在来年考个进士,最怕这样的泼妇缠上,坏了名声,遂命人拿钱打发了。
岂料,刚把薛母打发走,吴家老爷的双腿就可以痊愈了,这事在镇子上传开,薛母虽得了不少好处,名声却臭到家,连街头卖菜的都不肯把菜卖给薛母,着实吃了苦头。气的薛母整日在家打骂薛宝儿。
不几日,云翳子找上薛家,谁知刚一进门,薛母二话不说,“噗”一声跪地上,哭喊着叫救命,云翳子一代高人,居然百思不解。
其实,薛母精于算计,宝儿诨号十大克,顶风臭十里,百里内卖不出去,就连原来放羊牛的差使也停了,养在家里徒然浪费粮食,薛母也想过跋涉到百里外去卖,只是宝儿是大脚,手上有茧子,皮肤粗糙,卖相不好,也就八两九两的价格,路上一个来回,衣食住行再加上请媒婆子的钱,算一下真的没几个赚头。有心让宝儿跟着人贩子去,可是又怕宝儿的姐姐们得知了回家闹。自家卖,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童养媳,或能活的像人样。若是由人贩子来卖,必定是去青楼,那是一辈儿可毁了。
薛母求着云翳子收留宝儿,存的是移祸江东的算盘,只是万万想不到云翳子就是来当冤大头的,一拍即合,薛母顿时觉得这个杀千刀,坏了自己好事的道士顺眼许多,原是恨不得食其肉的,当下除了食其肉,还求着道士为她算算命格,道士胡诌道:“贫道感此地风水甚好,宜居,长寿,生财。”飞也似的带了宝儿去了。
却说薛母命犯小人,五鬼纠缠。因名声在外,便有些神仙寻来,都说薛母的家宅建在阴地上,群鬼聚集,与活人作祟,要做法驱鬼,否则一家老少都会沾染鬼气,不是成疯子,就是霉运缠身。更有通天目的神仙说薛母后背挂着死尸,凡人看不到。薛母不是个糊涂人,寻常是不好诓的,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可巧这几天,夜里三四更,鬼嚎隐隐,听得生人毛骨悚然。薛母益发肩酸背痛,后背驮了一具死尸,走路不敢直腰,一夜间见老了许多。
好在鬼气冲天,引来了普度众生,搭救世人的众神仙,众仙说作法事,薛母一一允了,卖了金银首饰,当了衣服被褥。通天目的神仙最是了得,说:“阴魂惧金子,只需埋一些金子于地下,阴魂见得金光闪闪,就避了开,最是灵验。”众仙欣然赞同。薛母只说无有金子。
入夜,薛母偷偷用铲子挖开墙角,起出一小坛子,正备着明天到镇子上,去将这坛银子兑成金子,好埋在地里驱邪。不想晕晕乎乎就睡了。第二天醒来,头大如斗,伸手一抓,只剩空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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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章吗?
感觉有些事情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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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人财两空,境遇之惨堪比周瑜。周瑜那厮败兵丢美人,便坠下马来,口吐白沫。薛母一生节俭,凭四位女儿的彩礼和卖身钱,整整积攒下白银四十余两,作为独子薛东升的安家钱,如今不翼而飞,端得伤心欲绝。魔楞了半宿,又哭嚎了三昼夜,总算次女薛清儿孝顺,尽心伺候,吊着薛母一条命。
“啊啊啊啊啊。”薛母嘶哑的喊声,惹得村子鸡飞狗跳,骇得村里小孩噩梦连连,大人们也自心虚,轻易不去薛家,免得被薛母咬了一块肉去。
“娘,休再吵了,女儿来之前,跟夫家说三日后必回,你看,再也耽搁不得了,莫叫女儿为难,今日我是必回的。”薛清儿冷冷道。
“你,我的儿,为娘好不命苦。”薛母伸手去抓薛清儿。薛清儿轻巧避了开,对这个老母,她是又恨又无奈,从小未有一天好日子,只因她生的好,才养大了,再卖于一家商户为妾,夫家姓白,乡里称白老头,比清儿大了三十岁。清儿的姐姐薛月儿,薛母只说病死了。然而清儿隐约记得是卖于一个货郎,如今生死岂可知。三妹薛有弟由清儿带大,可说是姐妹中最好命的,先做了几年丫鬟,与清儿凑钱赎了自身,嫁给***农户。四妹薛小叶也是可怜,早早的卖给人,四岁不到,路都走不利索。薛母更偷偷将活契换成死契,只为多些钱,清儿不知而已。
清儿还有个哥哥,是薛母第二胎生,因娇养的过了,吃不住寒风,四岁半就得病早夭。现在的独子薛东升,是第五胎生,因健硕,就活了下来,无奈整日浑浑噩噩,类其父。
五妹薛宝儿却被妖道诓了去,想到妖道拿小童何用,无非是炼丹试药,清儿不寒而栗,却也不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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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奶奶菩萨心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搁着老爷不伺候,跑回娘家伺候娘家人的道理,只说看一眼就罢了,都三天了呢,姨奶奶请移步回去就是。”跟着清儿来的媳妇子尤嫂子是厉害角色,白老爷特意遣她来看住清儿,老夫少妻的,帽子的颜色一不小心就可能泛绿。
薛清儿正为宝儿垂泪,听了这话,脸色铁青,却默默不语,恼怒尤嫂子说话不留情面,伤心老爷那里防贼一样看她。如今薛母的丑态更是叫人看的真切,回去白家,又让人拿来嚼舌头。
薛清儿说道:“知道了,总要跟弟弟说一声。”不动声色的应下来。
“哼。”尤嫂子白了一眼,她跟夫人亲,事事都与这位姨奶奶合气,要把她气的病了,好去夫人那儿讨赏钱。
薛清儿拉着弟弟薛东升去了厨房,见四周无人,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娘叫人骗的分文不剩,弟弟你要醒醒了,好生为自个打算,有事去白家找我,我先回了。”也不与弟弟多说,摇一瓢水,浇熄灶坑里的余火,端出一碗白米粥,自去。
薛母叫清儿照料了三天,已是缓过魂来,见清儿做得光棍,撇下老母回了,只留下一碗白米粥。也是无法,遣外子并儿子去三女儿处求米,谁料三女儿更是光混,哭道:“上次收成才一亩二十六石,交税又叫做官的多扣了七八石,如今我们哪还有余粮,不如把我逼死,你们吃我肉得了。”薛老汉实在,叫薛有第唬住,也就作罢,空手而回。
土狗子见内子薛有第声泪俱下,也唬的一跳,又听内子说的话不尽不实,当面不好说,待岳父和小舅子走了,埋怨道:“家里不是有些粗粮吗,前日听你姐说,岳父家糟了骗,我就想送这袋米过去。”
薛有第拿大眼睛瞪土狗子,气道:“你疯了,我娘不遭骗,送她些米也使得,如今被骗的见底,那就是饿极的野狼,千年的蛤蟆,你多少米都填不饱。”两口子串通了一番口供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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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叫无米君吵的心烦,又打发外子和儿子去邻里佘米,邻里以为薛母那阵子疯喊是叫邪物缠上,三言两语套出了薛东升的口供,方知晓是糟了骗子,更加卖力的嚼舌头,通传说十大克好不厉害,宝儿未出阁,十大克的气运未足,一结了亲家,吸足吴家的福气,就成了气候,从此害人无数。
十大克威名更张,镇子上传的街知巷闻。薛母听了东升的转述,琢磨来琢磨去,亦觉得事事透出邪气,果然是宝儿结亲开始走得背运,就信了。从此把怒火和委屈算到宝儿头上。
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薛母拿眼瞪着宝儿,宝儿习了十年古墓派武功,道家武功讲究神行意定,以气驭劲(通过对脑神经的锻炼,加强对肢体的控制,后人都以为,打坐就能修炼内功,是很无聊的说法),内功修成正果,可飞沙走石,削金断玉,却看不出与常人有何迥异,故薛母只心里一凛宝儿的双目格外透亮而已。
“小贱人,你还有胆回来,你,你,老娘总算等到这一天了。”薛母抄起一根扁担,迎头劈下去。薛老汉忙抬手拦住。
“娘,女儿不孝,求求娘原谅女儿。”薛宝儿雨带桃花,惹人生怜,跪下啼哭。
薛老汉见不好收场,一面抱住薛母,一面对宝儿喊道:“宝儿快走,你爹拦不住你娘,啊。”却是薛母情急之下,咬了薛老汉一口,肩头鲜血直飚。
“贱人,贱人。”薛母面目狰狞,一步步靠上来。宝儿心头一惊,迷糊间去伸手拔剑。薛母这才注意到宝儿手里有把长长物什,由蓝布包裹,宝儿正捂住剑柄,露出剑墩。薛母心头一凛,生生举得扁担,不敢落下。薛老汉乘机夺下,护住宝儿,直叫:“快走,走,走。”
“爹,娘,你们做什么?”屋里出来一个大汉,木木的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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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好命苦啊,生出来一堆白眼狼,一个个跟我作对,一个个没良心,这是什么世道,天打雷劈啊。”薛母顿足捶胸,状若疯魔,直唬的宝儿又惊又怕。
“娘……。”宝儿想上前扶娘亲起来,又不敢,心中也是迷惑,自己不能做吴家的媳妇,娘亲也伤心了一阵,却也不曾伤心的狠了,如今这般肝肠寸断,寻死觅活,好没来由。
“孩子他娘,有话咱一家人慢慢说,叫人看的笑话不是。”薛家的躁动引来了经过门前的村里人,探头探脑,还有撇下黄牛,去爬墙头的。八年前的十大克多数人都还记得,这等好戏岂可错过,故人人怀有敢为人先,不为人后的心思。
薛家在八年前深深体会了市井之人如何好事无良。薛母在外头致了气,就回家哭闹,薛老汉也是怕了。
宝儿这才回过神来,忙取出药包,里面纱布,金疮药,跌打酒一应俱全,宝儿给薛老汉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她虽跟云翳子学过针灸跌打,到底只有言教,今次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些慌乱,包扎完了,心里还扑通扑通直跳。
“贱人,当年你害的我还不够,今儿又想来害我,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薛母手指宝儿,破口大骂。
薛老汉偏袒道:“女儿好容易回来……。”
“呸,她不是我女儿,她是害人的灾星,老娘瞎了眼了,生出你这个畜生,滚出去。”薛母作势欲扑,又有了顾忌,在宝儿眼前蹦跶,不敢上前。
宝儿“嗯”一声,泪如雨下,薛母那句“害人的灾星。”只叫人心痛似绞,转身泪奔而去,一路也不回头。
薛母望着宝儿婀娜的倩影,咯噔一声却有了悔意,这么好的姑娘,卖给哪家,哪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来孝敬,却叫自个推了一旁。薛母伸手给自己甩了个嘴巴子,直叫蠢得慌,老天爷开眼,财神爷送财来了,开价不能低过四十俩,薛母爱财如命,却敛财无方,只知卖了女儿,做得一单***。却不知若是女儿们都嫁作***妇,从此细水长流,得利只多不少。
薛母眼前一摞摞银裸子飞来飞去,如痴如醉。忙回头厉声道:“死人啦,还不追你妹回来,你妹在外头遇上歹人怎办。”心说:你的讨媳妇钱叫人白白占了便宜怎办,那是缩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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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关于特种兵的海外争锋的小说,看主角如何在中华崛起的战斗中尽到一个小兵应尽的责任。相信会有不少你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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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娘越老越糊涂了,方才可劲赶出门,回头就忘的干净。”薛东升嘴里小声嘀咕,双腿捣的不慢,出了村子,就见宝儿正和一棵老桦树愣神。树上的沟痕隐约可见,小时宝儿每日牵牛回村,就用这棵桦树的树干系住牛,去的井边提一桶水,为牛洗灰尘,喂水。
“妹妹,娘叫你回去。”薛东升言简意赅,言罢转身欲回。
“哥哥?”宝儿自以为听得岔了。
“怕你遭人欺负,回去吧。”薛东升摆摆手,作个随我来的手把势,他并不讨厌妹妹,哪怕十大克凶险十倍,他又何需在意,人生不过是种地晒太阳,换个活法就成了晒太阳种地,何苦折腾,又何需折腾。不过也谈不上喜欢,一个大姑娘家,抛头露面不说,说话愣是抬眼看男人,端得毫无羞耻之心,若不是自个妹妹,谁能理会的她。
“哥哥,娘说我是害人的克星,唔,真的会……要喔回去嘛?”宝儿嘤吁道。
“我不知道。”薛东升不愿说谎,他确是不知。
“……,我不回去了,师傅赶我走,娘也赶我,师傅说东边有个桃花岛,春天无数棵桃花盛开,真个美丽,我要去那里,也不用出来害人了。”宝儿瘟声道。
“娘会生气的。”薛东升搞不懂,桃花跟害人有何干系,但娘会生气,会惹得他不得安宁。
“娘……”宝儿就见薛母后脚也跟了来,神情急切,端得三步并两步走。薛东升回过头亦见得薛母,正不知如何开口。
“女儿,女儿,娘是老糊涂了,莫生娘的气,置气伤身。去去,回家把鸡蛋,被褥拿来。”后半句乃是与薛东升说的。若不是宝儿离家八年,和薛母过活的几年年纪又太小,必能晓得薛母起了坏心思。一旁跟来的村里人也是一通乱麻,浑不知置身何处,扯蛋嘛,这对母女刚上场武戏,出了门再一碰头,改唱文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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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宝儿叫薛母盯得不自在。薛母上前来,未语先笑,端得喜悦无比,抚着宝儿的小脸爱不释手,只见上面尤带点点细珠,似那荷叶上的清水,滴滴哗啦下来,这等滑嫩的凝脂,确不是农家女儿能比的。
“四十五两。不,五十两。”薛母心说。
“好女儿,好女儿,娘疼呢,宝儿命苦,叫妖道,呸,拜了道士仙人为师,从小离了娘,可把娘想的苦了,如今回来了,为娘好不心宽,好女儿,为娘年纪一大把,可不敢奢求什么,只望你莫走了去。”薛母苦口婆心,亲情铮铮,抱住宝儿誓不松手。一旁的村里人也感动莫名,更有村妇抹了眼泪。
“娘……”宝儿叫这突兀的一抱,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地里去。
“娘,东西。”薛东升又打个来回,往家里带出一叠被褥和一大碗生鸡蛋。
“不长眼的东西,愣杵那作甚,还不领你妹回去,现眼呢。”薛母顿足道,三两步踩过去,接过被褥和鸡蛋,回头对宝儿道:“家里没够屋子,为娘去寻你三姐那先住几晚。你先跟东升回去,记得莫乱出门,好好在家里。”
“娘,女儿去三姐那住着好了,您老不用走。”宝儿抢过被褥。
“那,好罢。为娘走不动路,东升,跟着宝儿,到三姐家里再回,若让宝儿有了好歹,抽你筋扒你皮。”薛母对东升厉声道。
“娘……”宝儿只觉好笑,娘亲火气好不大,其实心地却好。
“乖孩子,这碗鸡蛋拿着,路上担心。”薛母又把鸡蛋递给宝儿。
“娘……”宝儿想推开去,又有些羞涩,怕人笑话,只得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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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与哥哥薛东升去了三姐夫土狗子家不提。只说薛母默默回家盘算着卖去哪里,宝儿顶个十大克恶名,近了不成,必要远行,可路上盘缠无着落。找清儿要些,那小蹄子自给白老头生了一女后,就越不把娘当回事,寻常不来串门就罢了,更不曾捎些米面过来,不知能不能讨到钱。此事宜早不宜迟,那十大克端得邪门,可不能轻心。
第二天就出了门,去寻白宅。
“娘,你莫逼女儿,若逼得女儿苦了,真个死给你看。”清儿脸色惨白,面呈死志,歇斯底里的嚷道。她十六岁卖给白老头,作得妾室,真个没一天好日子,白老头虽待他温和,耐不住夫人雌老虎,不温不火,使得好一手软刀,能将人磨死。她逆来顺受惯了,自生个女儿,心腔容不得杂物,每日所思俱是为女儿攒些私房钱,好好寻个婆家,不受人冷眼。
今日,听管家回话,薛母来寻,不好不见,母女两人只对了一眼,清儿就知娘亲有求于己,心里冷笑,懒懒说道:“娘一路辛苦,近日里女儿头疼,晕晕乎乎的,怕是病了,不能多说话。”作势揉揉前额。
“呵呵,女儿支撑这个大家,确是累了些。为娘来看你,没个礼物捎给你,为娘先欠着,这不,头件要紧事,女儿听了一定喜欢,就当是娘赔罪了。”因清儿着意攒钱,对白老头的生意留了心,平常出个点子,白老头得了贤内助,喜不自禁,就让清儿偶尔去帮衬店铺。比之那雌老虎,整日使软刀子,自是讨喜许多。薛母拜访前,先去的镇子上打听,晓得清儿有些名声,帮夫家打点生意,过手的钱漏些出来,就是富贵,自是满心欢喜,自以为得了根摇钱树,吃喝不愁了。
“嗯。”清儿眼皮都不抬一下,仍是慵懒的似要睡去。
“呵呵,呵呵,宝儿回来啦,老天爷呀,喜欢的我一夜没睡呢。”薛母笑道,拿眼察看清儿脸色。
只见得清儿愣了一下,苦笑道:“可是真的吗?”
“哪能个假,不信去你三妹那问一声,若是假的就打老娘的嘴?”薛母信誓旦旦的道。
清儿冷笑一声,道:“这确是喜事,那第二件要紧事如何说。”
“这……”薛母接不过话茬,清儿的漠不关心让她心里没底,直嘀咕这小蹄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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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家里空落落的,你五妹回来,也没个房屋住,俗话说一碗水端平了,你作姐姐的,吃金穿银,可不能忘本,总要给些稀饭与你妹妹。”薛母搬出了宝儿这尊大佛。
“我吃金穿银,娘是哪只眼看见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通是一个命,宝儿回来了还不知要给谁家作妾呢。娘你也不怕上天轰雷与你。”清儿似笑非笑着道。
“女儿,你可伤了娘的心了,哪有咒自家娘遭雷的。”薛母抹了把眼泪。
“哼,遭不遭雷,女儿说了不算数,那是雷公的活。他不劈你自有他道理。女儿累了,要去歇息,不送娘亲了,回头跟五妹问声好。”清儿眼皮不跳,侃侃而谈。
“你,反了,反了。”薛母出离愤怒,合着不但讨不到钱,还被说了一通。“嚯”的一声,扑到清儿身上,揪着头发扇嘴巴子,清儿护着脸,只扇到手臂,却也留下了四道血痕。清儿到底不敢回手,只叫嚷:“娘,饶命,娘,饶命。”
“坏外婆,放开我娘。”里屋白家***白羽嚷道。她缠着小脚,不能走路,确是丫鬟瓶儿先迈出门槛,小碎步跑到了跟前,见得姨奶奶鲜血飞溅,也自心惊,扯开了嚷:“杀,杀,杀人啦,杀人啦。”因事出突兀,又年少见识浅,声调格外凄厉。
这下可称热闹,犬吠鸡鸣。七邻八邻皆放下手里的活,顺手抄一件趁手物什,只当强人叩门,赶去增援。更有胆小的姑娘昏了去,是叫那口嗓音吓住的。
这边,清儿手臂鲜血淋漓,只知护着脸颊,薛母打得可劲,顿听得一声暴喝:“岳母,快把人放开。”声音雄厚,直叫人嗡嗡耳鸣。
薛母猛回头,就见得土狗子站在跟前,微一愣,欲再给清儿一嘴巴子,已然不及,右手叫一铁钳子夹住。土狗子一庄稼蛮汉,手臂得劲,轻轻一托,薛母的身子就离了清儿。薛母只得嚷道:“断了,哎呦,我的娘诶。”
“岳母,大姨子。”土狗子放开薛母,见了两人,忙称呼了声。清儿经过的生意,土狗子家得了些小利,他对清儿很是感激,又听说内子薛有弟是清儿亲手带大的,真个是岳母,故而对清儿很是敬重。
“啊,不孝啊,冤孽啊,你娘快饿死了,你妹没衣穿,没房子住,讨你要些,就推三阻四,真个要我们饿死才甘心吗。啊,我生个不孝女,前世的孽哦。”薛母见四周围来些持家伙的邻人,心里咯噔一声,计上心头,遂嚷了开。
“娘,你莫逼女儿,若逼得女儿苦了,真个死给你看。”所谓同样的招不能连用两次,清儿不见得这招有些年头了,她要挺住,说什么也不能开了这口,钱是要留给女儿的。
“你,你们听听,真个是畜牲。”薛母气急败坏。这下可坏事了,清儿只是白家的小妾,一个小妾的娘来问小妾要钱,却彪悍的惹得家宅不宁,真个无理取闹。又见的清儿怯生生,血淋淋的模样,惹人生怜。更有人心说:清儿必是真个没钱,或是叫这劣母榨干了,或是劣母暗地唆使清儿贪墨白家的钱,那清儿心中念着夫家,不肯就犯,遂糟的毒打,心中可劲怜悯,对薛母眼神越加不善。
“我认的她,隔壁县的疯婆子,跑咱这来了,还不架出去,莫让这疯子咬着。”发一声喊,群凶一拥上前,薛母吃了些棍棒,哭喊着退了兵,回到家犹自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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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好啊~作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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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请这边走。”土狗子把老郎中从背上放下来,为他开道,老郎中鹤发童颜,瞅着土狗子,神情古怪,土狗子无奈,又道:“老先生,病人就在这道门过去。”指了指白府。老郎中叹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神情迷离,遥想【当年郎情妾意,四十七年焕如梦,只问佳人何许,前世今生两茫茫。】土狗子伸手扰扰头发,心说:这郎中太老了,尽迷糊,早知就该请个年纪稍小的。因清儿一介女流,不好让年轻小大夫看病,土狗子跑了老远,才找到这个当年名医,无奈人老不中用,一听得是给白家妾室看病,就问:“你是白府何人?”土狗子哑然,大姨子是白家老爷的妾,他是大姨子的妹夫,该如何称呼呢?他一个男子亦不愿就这鸡毛小事纠缠,只得缄默。“噢……”老郎中作顿悟状,遂犯了迷糊。正所谓风马牛不相及,两人各怀心思。
清儿的伤虽看着慎人,外人不知,以为性命堪舆。老郎中见得通是指甲痕,心说:无碍。望闻问切,抄起笔写:天麻十二钱,归尾十钱:桃仁十二钱,细辛六钱,白芷十钱,土鳖虫十钱,地龙十钱,半夏十钱,广木……。
“这伤未损经脉,五六日即愈,需忌口,勿食发物。”老郎中从药箱里掏出甘草籽,说道:“速去煮成汤汁。”
清儿见得如此,求道:“老人家,小女子这伤能治好吗?”老郎中笑道:“有老夫在此,尽管安心。”
“那,小女子这伤是否会落下疤痕?”清儿声音微颤,若是破相,失了宠,女儿可是命苦,早晚叫夫人磨死。
“哎,罢了,老夫还有一些玉珍散,此乃生肌长肉之妙方,敷之即可。”老郎中咬咬牙,就当是作了一回好人。起身道“小伙子,随我去取。”却是对土狗子说得。
“是。”土狗子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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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每天写的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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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老夫问你,那小娘子何故得的伤。”一少背负一老,紧赶去取药,老郎中问道。
“是叫她娘亲打得,确不知为何。”土狗子答道,正愁如何向娘子交待,大姨子和丈母娘先后吃拳脚,说的不好反成了他的过错。
“噢,此等无良母亲,气煞老夫,可怜拆散了一对璧人,哎。”老郎中悲天悯人。
“……”土狗子不懂老人家说些什么,好在人家旁事糊涂,行医却还算精细。
“那白家老头,年纪近百,时日不多,十年内,待你那小娘子孀居,可接了出来,好好照料,勿要嫌弃人家。”老郎中出谋划策起来,缕缕小须,直如孔明当代,月老下凡。
“嗯。”土狗子应道。
回头说清儿着老郎中吩咐,用甘草水洗伤患处,屋外就进来一票子人,白家夫人与其党羽是也。
白家夫人手指清儿厉声道:“惹事的贱婢,看老娘收拾你。”提起木棒落下去,清儿闷哼一声,就昏死过去,一旁的瓶儿吓傻了,僵在当场,只有***白羽回过神来,扑到清儿身上,哭道:“娘,饶命,饶了姨娘罢。”
白家夫人恨不能再落一棒,犹豫再三,终究是不敢,她近年不得宠,虽占得余威,镇住小妾,可这贱婢乖觉,轻易找不到机缘,今日,听丫鬟回报,说是,那位上了场母女反目的美戏,心头似尝得蜂蜜一般,笑道:“你这小蹄子,嘴也不,不留情些,哈哈哈,可笑那***自家人都不帮衬。”面露狰狞,心说: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不可错过。
遂领了丫鬟,贴心的媳妇子并家仆,汹汹赶来,不料清儿只挨得一棒就昏了,又叫小杂碎拦着,她虽狠历,却也不敢打杀白家骨血,心说:“不该下手狠了,若是慢慢打,就能打死了。”心中悔恨不已。
(这一章有点吓人,哈哈,我是不打草稿,写到哪算哪,也不知道后面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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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欢迎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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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已然迟了,现在昏了过去,若再打,师出无名,传出去也不好看,当个毒妇恶名,犯了七出,就如头顶悬把剑,白家夫人打了退堂鼓,懒懒道:“也罢。真个是气糊涂了,请大夫给这小妾看看。”心说:不忙动手,慢慢磨着就是。
清儿昏迷中只觉有人摇她,醒过来就见得女儿哭成泪人,就不想哭了,头痛欲裂,由丫鬟扶上床,休息了一会,吐了些早饭。
老郎中回来见卧病在床,吃了一惊,忙为她把脉,“气机逆乱”。见得地上食物残渣,知是才呕出的,又说:“胃气上逆。”见得发迹间有淤血,唬得一跳,心说:好不凶险,行医三十余载,却愣是大意了,老矣。又开了方子:人参六钱,西洋参六钱,黄芪二十钱,五味子六钱,麦冬十二钱。
“这味药调理气机,每日一帖,不间断十六日,十六日后,调补脏腑,用这味药。”又开了滋养肝肾的方子。
土狗子回到家里,见得娘子,老老实实说了,薛有弟听得出神,咔嚓一声,折了手里的桂枝,幽幽道:“可怜的姐姐,可恨的娘。”
却说宝儿陪同薛东升来到土狗子家,这里已变了模样,当年的陋居换成平实的砖瓦房,是周围地面上最高的宅院。宝儿闻了闻,空气中有股桂花香,进了门,通是一地的桂花干,吃惊道:“好多……”
“三姐,三姐,我是东升,来看你来了。”薛东升扯开嗓子呼喊。
“来了,来了。”里屋出来一个清丽的少妇,挽发鬏,绮罗布裙,见了宝儿,微愣一下,拿眼直瞅着宝儿。
(薛母的原型是慈禧,我一直不明白慈禧是怎么炼成的,现在就有些明白,都是旧社会的吃人文化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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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已然迟了,现在昏了过去,若再打,师出无名,传出去也不好看,当个毒妇恶名,犯了七出,就如头顶悬把剑,白家夫人打了退堂鼓,懒懒道:“也罢。真个是气糊涂了,请大夫给这小妾看看。”心说:不忙动手,慢慢磨着就是。
清儿昏迷中只觉有人摇她,醒过来就见得女儿哭成泪人,就不想哭了,头痛欲裂,由丫鬟扶上床,休息了一会,吐了些早饭。
老郎中回来见清儿卧病在床,吃了一惊,忙为她把脉,“气机逆乱”。又见得地上食物残渣,知是才呕出的,说:“胃气上逆。”见得发迹间有淤血,唬得一跳,心说:好不凶险,行医三十余载,却愣是大意了,老矣。又开了方子:人参六钱,黄芪二十钱,五味子六钱,麦冬十二钱。
“这味药调理气机,每日一帖,不间断十六日,十六日后,用这味药调补脏腑。”又开了滋养肝肾的方子。
土狗子回到家里,见得娘子,老老实实说了,薛有弟听得出神,咔嚓一声,折了手里的桂枝,幽幽道:“可怜的姐姐,可恨的娘。”
却说宝儿陪同薛东升来到土狗子家,这里已变了模样,当年的陋居换成平实的砖瓦房,是周围地面上最高的宅院。宝儿闻了闻,空气中有股桂花香,进了门,通是一地的桂花干,吃惊道:“好多……”
“三姐,我是东升。”薛东升扯开嗓子呼喊。
“来了,来了。”里屋出来一个清丽的少妇,挽发鬏,绮罗布裙,见了宝儿,微愣一下,拿眼直瞅着宝儿。
“三姐,我是五妹。”宝儿怯生生道。
“五,五妹。”“三姐……”
“五妹,啊,可想死姐姐了。”俩姐妹相拥而泣。
(薛母的原型是慈禧,我一直很奇怪,慈禧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看,慈禧在古代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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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嗯,这些花骨朵作甚,远远就能闻到,好不香气。”宝儿好奇的问。
“这是桂花,我见镇子上不是桂花糕,就是桂花糖,还能入药,就让你姐夫把耕地改种桂花树,几年后长成,现在整个赣州都用我们的桂花。”薛有弟禁不住有些得意。
“好不厉害。”宝儿一脸崇拜。
“那当然,哈哈哈,噢噢噢。”薛有弟笑得有些邪气,这么大的生意,当初怎么也想不到,全懒二姐清儿暗中提携。
“五妹,你回来了,二姐知道会高兴的疯了,明天我遣你姐夫去告诉二姐,好不。”想起清儿,薛有弟就心头刺痛,那是怎样的命苦,老天真是不公。
“嗯。”宝儿应道,在她记忆里,二姐从未笑过,真个想见她笑,宝儿心说。
“娘。抱抱勤儿。”出来一位小公子,摊手拥了上来。薛有弟也不躲避,居然抱了起来,红着脸道:“这是我孵出来的第一个小孩,内里还有个小女儿,满两岁,不会走路呢。”
“……”宝儿有些窘迫,谈到生孩子,她怎么好意思听,可是原来生孩子是用孵的,那不是跟鸡一个样。
“勤儿,跟小姨妈问声好。”薛有弟放下儿子胡备勤,任他玩去。“小姨妈抱抱。”胡备勤孩子天性,见小姨妈不来抱她,只低头抱着长长物什,扭捏不已,就不耐烦跑了开。
“三姐,我回去啦。”薛东升说道。
“噢,先等等,弟弟来我这,娘那里怎么说?”薛有弟问道。
“娘说让我送五妹过来。”瞅瞅宝儿,又道:“家里没有空屋子,她要在这住几天,三姐,你这房子大了许多,住得下。”见薛有弟沉呤不已,以为她要推脱,十大克到哪都是恨不能推了开的,没有请进门的道理。
“嗯,我这没好东西,就不留你了,这些银子拿去使罢。”薛有弟数了几颗碎银与他,薛东升迟疑半响,就接了。他却不知薛母几次来讨钱,都是几张桌椅,或是被褥来打发,从未用到白银,有次薛有弟阴损的过了分,买了个假古玩花瓶,叫薛母看上,一路扛了回去,薛母好不厉害,腰还没好利索,就去找买家,只作价一钱,薛母气了个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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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你是怎个回事,不是叫骗子……(小声)拐去了吗。”薛有弟见四周无人,就问了开。
“……,啊?没,没有啊,我是跟师傅上山习武了,怎个,会有这种传言。”宝儿不乐意了,姑娘名节重逾性命,这等传言叫她如何见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薛有弟沉呤道,心说:“骗子这一行,敬鬼神,不敢招惹十大克,若是妖道,更是不敢用十大克的人来试药,那就是娘胡说了。”遂释然。
“五妹,你把前后的经过说仔细些,我听听。”薛有弟八卦起来。
“嗯”宝儿将与师傅初次相遇,拜师,学文章,练武艺,到师傅上门带她走说了一遍。薛有弟苦笑不已,心说:这个老道真个多事,去做吴家的童养媳岂不胜过今日,白白当个十大克的名声。心中踏定,原来十大克是姓西名贝,字乌有,倒不忙遣她去姑子庵。
“哼,呵呵呵,啊哈哈哈,我的娘,你好不命苦。”薛有弟抹了把眼泪,心说:宝儿就是克着娘也说不准,娘好不可怜。
“啊?三姐你说什么?”宝儿先是惊惶,后是不喜,又再惊惶,脑子险些抽筋。薛有弟的表情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像是……幸灾乐祸。宝儿本有些怒意,唬得想起师傅说过西毒欧阳锋,因练了倒写的九阴真经,以至疯疯癫癫。又想起内功练岔气,也会走火入魔,重则疯癫,轻则瘫痪。忙伸手为三姐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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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楼主也能给本版提出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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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呵呵呵,五妹,我没事,一时不慎岔了气,现在好了。”薛有弟不让宝儿把脉,捂着肚子笑道。心说:乍喜乍忧确是不利养身,那老道教得好徒儿,不止传授武艺,还传了养身之法。
“……”宝儿将信将疑,心说:瞧着似已好了,不知三姐练得什么心法,竟是瞧不出端倪来。
却说薛母遭遇滑铁卢,伤痕累累的进了家门,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没有银子使,就去不成远门,空有金山,却无力开采,真个是命苦。
“娘,你回来了。”薛东升难得迎接老母,却见的薛母狼狈似遭人围殴,心头一凛,忙问道:“怎么了,娘,可是惹上镇子的恶霸了?”
“你,你,这衣裳哪来的,怎个为娘没见过?”薛母两眼一亮,就见薛东升身上披件草绿棉衣,遂一脸诧异。
“呵呵,儿子去三姐那儿,讨得一些银子,就去买了件新衣裳。”心说:钱都花了,告诉你也无妨。
“啪”薛母甩手一嘴巴,拍得薛东升七荤八素。
“娘,你怎打人,这是我讨来的,儿想一件新衣裳,有错不成。”薛东升捂脸哭道。
薛母缓过气来道:“你这畜牲,为娘生你出来,你就知新衣裳,不要为娘啦,既有银子,为何不早拿出来,为娘在外叫人打了,就是为了攒钱让你讨媳妇,可你,你,天哪,不活了。”竟哭了起来。
薛东升这才有些愧疚,晓得错了,苦脸道:“娘,下次不敢了。”
“快脱了,不要弄脏了。”薛母抹了眼泪就去揪衣服。
“娘,你作甚?”薛东升暗道不好。“畜牲,这件新衣裳当了,为娘就有盘缠了。”薛母心说:苍天庇佑,可把老娘坑苦了。
“娘,下次讨来钱,都给你还不成吗。这次就这么算了罢。”薛东升恳求道。
“哼,没用的东西,去了这件衣裳,将来给你讨来个媳妇,你是要媳妇还是衣裳?”薛母动之以理。
“嗯……”薛东升犹豫不决,媳妇终究是没影的事,不如衣服实惠。
“畜牲,娘的话都不听了。”薛母劝之以势。
“那好吧,娘,你可不能诓我。”薛东升就是百般不舍,也不可奈何,看着心爱棉衣就这么去了,惆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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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吃了午饭,就打了包裹,去镇子上的当铺,福清当铺(这名儿好,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小敞门帘,有个店伙计,高高坐在柜台里,昏暗灯光中,影子摇曳。
“收陈旧不堪鸭屎绿短棉大褂一件,作价五钱。”店伙计唱道。
“提提,再提提。”薛母作了提价的手把势。
“质物破旧,不能提价。”店伙计又唱道。薛母只好叹气,五钱银子似乎公道。
“结算银两五钱整,开当票,收好,质物入库,凭票赎当。”店伙计递出银子和当票,唱道。
薛母收好银钱和当票,心说:可要收好票子,这件衣裳值九钱银子,十日内赎当,扣除息钱,还能余一钱多银子。
“这些钱还是不够用,去寻张牙婆那耍子。”薛母拿定主意。
所谓张牙婆可不简单,原是邻村东巷卖珠子的寡妇张,因跟官宦之家有些往来,就做起了牙婆的兼业,家业好不兴旺。可惜八年前叫猪油蒙了心,寻了个十大克卖于吴家,害人不浅,从此砸了招牌,家业暗淡许多。
“薛家娘子,八年前的那一遭,奴家铭记于心,奴家不大扫帚赶你已是客气了。”张牙婆悻悻道。
“大奶奶息怒,实是老身也受了害,恨不能抽那丫头的筋扒那皮,这不来跟你商量,我家五姑娘回来啦。”薛母赔罪道。
“哎呦,那个瘟神可了不得,你莫害我,赶紧走。”侥是张牙婆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命硬之人,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也能克到。
“这,那,我说张姑奶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薛母不以为然。
“我,我能不怕嘛,要我命就得了,奴家这条命不值钱。可你那丫头是专门克人钱财的,那不是害了我儿孙辈吗,哎呦,你还是走罢。”张牙婆思之不寒而栗,就差跪地相求了。
“哼,你莫怕,我来只是借些银子使,与我些银子,我就走了。”薛母见张牙婆这副模样,也是受了感染,心中惴惴。
“哎呦,哪还有银子,这些年拜你那丫头所赐,已是揭不开锅哦。”张牙婆嘤吁道。
“胡说,你要是缺钱,谁还不都饿死,你张大奶奶本事可大,听说金山银山往家般。”薛母打听了,张牙婆这些年确是不好,不过暗地找了个姘夫,那姘夫是个商户,常来回走襄阳与南京两地,贩卖籴纸米豆之类,很是有些家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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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牙婆有些挂不住脸,知道薛母说的是那事,格外别扭。她都子孙满堂了,还学人作婶子(古代商人行路途中姘妇的俗称),虽你情我愿,到底不光彩,儿女也没少埋怨。
“你若不给我钱,我叫宝儿来求你。”薛母光棍起来。
“别,我给。”张牙婆当机立断,心说:晦气。
土狗子家宅里,清早时分,宝儿一柄长剑,一缕身姿,纤指执白刃,挥舞似有神,剑光闪烁,英姿勃发,宛然便是公孙大娘二代。土狗子夫妇看的入神,待宝儿持剑一旁,方惊叹世间果真是奇人异事遍及。
“好剑法,方才舞的剑法有名字吗?”薛有弟拍掌问道。
“这是玉箫剑法,用玉箫作兵器,我这里是以箫代剑,耍的不好,姐姐莫笑话。”宝儿收剑入鞘,犹自羞惭不已,她是第一回在这么多人面前练剑。
“哪会不好的,姐姐我虽看不出好坏,只看出个热闹来,但是似模似样的,真个似书里写的一般,不会差的。”薛有弟恭维道。平常人家大抵只见过街头卖艺的耍把式,这等正宗的武功,见过的人可谓凤毛麟角,一个主妇能说出这番道理已属不易。
“师傅说,练剑是一回事,杀人剑又是另一回事,练着好看的剑招,成不了杀人的绝技,这些剑招不是拿来记住,而是拿来忘记,等我忘了这些招式,我就能用它杀人。”宝儿想起师傅说过【无招胜有招】。
“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一个道理,男人也不能只看外表。”薛有弟瞅了一眼土狗子,捂嘴笑道。
“小姨子一口一句杀人,婆家不好找罢。”土狗子不服气道。
“嗯”宝儿身子一扭,串出门槛。
“就你多嘴,讨打。”薛有弟作势打人,土狗子也串出门槛。
薛有弟本有事要交待五妹,却让土狗子坏了事,也是无法,心说:五妹等会儿就回来,再说不迟。
却不料,五妹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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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99年,X市一处不起眼的小楼里,一个不起眼的少年。
“快使用双截棍,哈哈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哈哈哈嘿。七步追魂锁,看招。”
“啊,谁XX乱扔钥匙扣。”楼下有人怒道。
少年吐吐舌头,缩回小楼里,对大人道:“老爸,我的七步追魂锁又误伤无辜啦。”
“……”大人脸色发绿,好半响,终于憋出话来:“我的儿,你的内功太差,准头更差,不如先学会轻功罢,以后打人不过,可以跑。”
“老爸……”少年感动不已,这才是为人父母,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是个宝。
当天傍晚。
“不好啦,陈家的小孩跳楼啦,快救人,快打911,不,快打110。”
八年后,一幢不起眼的大学宿舍楼,一个不起眼的大学生。
“啊呀~,人生苦短呢,怎么睡,都睡不够。”大学生坐在床上叹气道。
“你X的,还苦短。”室友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昨晚鬼叫鬼叫,我的命又长了三分之一。”有位无聊且兼伟大的人说过: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
“噢,不好意思啊,又梦见……”大学生姓陈名义,因小时候练习轻功,从楼上跳下去,左腿腕部骨折,右腿环枢关节脱位,住院三个月,停学半年,从此就有了惧高症和以睡眠惊鸿为表现的抑郁症。
“不要说了,妈的,又让你请客,真不好意思。”室友恼怒道。
“……,好吧。”陈义也很郁闷,钱包君又瘦了。
“今天吃什么呢,听说计算机学院之花又与男朋友掰了。”室友思维跳的很快。
“那也不关我的事,更不关你的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人不是那么哄的,哪有送花,又送早餐的。”陈义不以为然道。
“那要送什么?”室友不解。
“……,被你打败了,当然是金项链,女人跟那种鸟,叫,园丁鸟,是亲戚,只喜欢收集各种闪亮的物体。”陈义心说:怎么这么笨。
“切,金子哪个不喜欢,可是买不起嘛。”室友摇头不已。
“那就跟我学罢,先对她好的不得了,然后突然故意不理她,听说很有效。”陈义神秘兮兮道。
“真,真的?陈哥,我太爱你啦。”室友热泪盈眶。
“别,别,有话好说。”陈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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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想起今天休息,暗呼过瘾,请完客,就去图书馆占位子,他有个秘密,就是大学里美女都集中在图书馆,传说中淑女的唯一出没地。所以说读书有好处,老一代的前辈们没骗人,给我们这些后来人,祖国杂草们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其实,图书馆出没的美女,水平虽高,一个个学识渊博,举止大方,却号称冷艳锯(关羽的制式兵器),只是能看不能碰,除非你有大魅力,如浑身镏金(宝马跑车也行哦),或是有大才气,如科科考试得A,不然就是麻绳提豆腐一场空。这些道理陈义不知,所以才不知进退。
“好无聊,为什么美女都不理我。”倒不是陈义花痴,实是形式险恶,计算机学院号称九阳神宫,美女指数为零,以至于大好男儿们不得不另辟蹊径,好高骛远,艰苦奋斗,自生自灭,发扬红军长征二万里的革命精神。
“看来今天又要在书本里度过了。”陈义失魂落魄,他已经看完了整整一部《中国通史》,还有《中国上下五千年》《史记》《无聊人该看什么书》《二十六史》。
“今天看的是明史,咦,发财了,谁在书里夹了金卡。”陈义心说:一定又是某位帅哥发扬了革命精神,以金卡为诱饵,以拾金不昧为理论基础,钓美眉来了。对于同道中人,陈义毫不留情,两手一掰,“咔嚓”一声,金卡应声而断。
“咦,怎么这么怪。”陈义眼前晕乎乎的,明史扭曲再扭曲,就不省人事了。
以下是金卡的产品说明,写的是外星文字,译为:本产品系宇宙穿越者协会指定穿越金卡,荣获宇宙纪年消费者满意产品称号,无需冷藏,不含放射性,绿色环保,品质保障,安全可靠,使用方便,只需折断金卡,想象穿越的年代即可。特:为了增加娱乐效果,本产品还可根据使用者的潜意识,开通平行宇宙服务。本产品为一次性穿越金卡,单程且不保障安全,请广大消费者慎用,如出现非因本产品质量问题而引起的意外事故,概不负责,谢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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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醒来时,眼睛睁不开,仿佛置身粘液中,挣扎了一阵,四周都是软软的肉壁,肚脐一跟管子。“黑客帝国。”陈义心说:不好,黑客帝国里,机器人很恐怖的,难道人类已经被机器人统治了,我二十年来都在母体程序里度过,基努-李维斯,不,是救世主尼奥在哪里?我说不定能帮他忙,至少提醒他除掉叛徒赛艾夫,不要杀死特工史密斯。
不对,陈义又否定了,因为听到有人尖叫,还听到有个清楚的声音:……羊水破了……。
“羊水,不会是……”接下来不必说。
出生三个月,陈义总算搞清楚状况,那是一件挂饰,由钱币串接编成,上面的古铜币大多数是【永乐通宝】,还有几个【洪武通宝】和一个【洪熙通宝】,看来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明朝中期。
图书管里,某外星人:他妈的,有没有搞错,我就是来地球考查猴子的进化过程,看史书没有书签,就拿金卡代替,一不小心忘记带走,是哪个混蛋用了。
“既来之,则安之罢,可怜我的室友不知怎样惨。”陈义传授给室友的是【把妹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欲擒故纵】,还有两部没教呢,第二部是【以退为进】:当美眉主动来答话时,就作悲切状,说:我配不上你,你太优秀了,应该找更好的男人。把美眉感动住。第三部【破釜沉舟】,把握金钱与美女的抉择,领悟浪漫与实用的敌对,把到美眉后,就使劲砸钱制造浪漫气氛。
(男主角的性格特点不好把握哪,总是写不出特色来,感觉很像自己,这是兵家大忌,最近要停几天,修炼修炼,顺便查查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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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家境不好呢,几枚铜钱就打发了,身边只有一个老母,姿色还行。孤零零的就差成单亲家庭了。看别人穿越过来,皇帝,皇帝儿子,皇帝老子,皇帝兄弟,皇帝亲戚。最不像话的,也是皇帝亲信,皇帝太傅,皇帝偶像,皇帝赏识,怎么到我这就变样了。”陈义有些泄气。
“聂家娘子,聂家娘子,你家相公回来啦,哎呦,还不出去迎接,嘻嘻,你家相公可了不得,带回了一个小妾,水灵灵的,哼,我就说这世上没一个好男人,这还不是说中了。”来人一腔八婆问世,尖酸的嗓子从院墙外传进来,钻入聂家娘子的脑门里,她一寸劲,从床边跳起,慌慌然奔出门去。
“姓聂的,娘的,怎么不姓戚,戚继光的亲戚那该多好。”陈义暗骂一声,记起清朝末年有个名将叫聂士成,很得太后老佛爷赏识,也就是说属于皇帝不赏识的,甚至是皇帝憎恶的。“也就这一个。”陈义心说:古代上下五千年,没有其他名臣大将是姓聂的,看来……。陈义越加沮丧,愣是没听清后半句。
“相公。”“娘子。”夫妇俩众目睽睽下相拥成一团,若是陈义在一旁一定下巴掉一地,这种亲密的场面就是现代也不常见,在古代不会被浸猪笼吗?却是他不知了,古代的远行真个跟生离死别没两样,重逢也就激烈的多。
“啊~啊~哎呀,哎呀,娘子?”姓聂的冷不防吃了聂家娘子的【乾坤霹雳女人掐】,脸色发青,腰板更青,连连败退。
“呜~”那聂家娘子的两眼就跟喷泉似的涌出来水来,以每小时五立方的流量。
“……”姓聂的叫清泉泪冲个脾气全无,心说:怎么样,这一掐也只好生受了。苦笑道:“娘子,我们回去说。”
“什,什么?这是丫鬟?”聂家娘子回到家,就逼问小女孩的来历,听是买来的丫鬟,登时不知所措,她一个小户人家出来的,哪里用得起丫鬟,不叫丫鬟吃穷了,也叫邻人说死。当个不恤夫家的恶妇名头。
“那是自然,娘子,我们的孩子呢?”“哦,在后面呢。”夫妇俩进了里屋。
“哈哈,我们聂家有后了,娘子……”姓聂的回头就去亲聂家娘子。
陈义额头一缕黑线,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哇,哇,哇。”终于爆发。
“春生,这边看,春生,这边看。相公,为何我们的孩子都不听我的。”聂家娘子委屈道。
“哈,哈哈,才一岁,要是能听懂,那不就是神童了。”姓聂的不以为然。
“我们家春生就是神童,将来出将入相,作个状元。”聂家娘子语无伦次。
“状元吗,都说先皇是个仁君,赦免了很多永乐年定下的罪人,又不打仗,轻徭薄赋,我们方过上了好日子,可惜,哎,做官不容易的,我们又没人提拔,就不要叫他读书了,跟我做了商贩罢。”姓聂的唉声叹气。陈义竖起耳朵听,心说:这是谁?明朝有好皇帝吗,不是木匠,那会儿打战,也不是砸锅卖铁的崇祯,那年头税赋更重。也不是信道的,严嵩当国,民不聊生。不是调戏民女的,那家伙不打仗才怪。那还剩谁,对了,洪熙皇帝,可他只在位一年就病死了,可惜可惜。
“不成,你在外头受了多少苦,我们的孩子早产了几日,身子骨……。”聂家娘子说不下去了,垂泣不已。
“罢了,就让他读读试试,若是这块料,也就罢了,若不是,也是他的命不好。”姓聂的耐不得***泉水汹涌。
“嗯,早说不就得了,哼,你看我们家春生一听你说的国家大事,就很专心,将来一定成大人物。”聂家娘子破涕为笑。
姓聂的和陈义都一脸黑线,心说:这都哪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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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对了,这个死太监太有名了,是土木堡事件的罪魁祸首,明英宗被俘,大明五十万大军一夜化作飞灰。明英宗的老爸是明宣宗朱詹基,朱詹基的老爸是洪熙皇帝朱高炽,既然洪熙死了,那现在就是明宣宗朱詹基当大老板,不过他也只在位十年,等我长大了,要伺候的是明英宗,我怎么那么命苦,将来必须先跟王振打好关系,然后反水到于谦那边,待英宗回来,再反水到英宗那边。”陈义心说,定下了基本方向。
“好容易凑齐这些,待会儿还要还回去,赶紧让孩子抓周罢。”聂家娘子端来一件鱼洗,里面有很多杂物,聂家娘子摊开草席,将杂物统统倒在草席上,陈义定睛看去,有算盘,书本,笔砚,铜钱,白菜,肉类,鸡蛋,木尺子,葱,芹菜,蒜,稻草,和一把生锈的小刀子。
“这是干嘛,要作火锅罢。”还没等陈义想明白,就被聂家娘子抱起来,祖宗牌位前烧香献祭,磕三个头,完毕,又被抱回来,放在席子上。
“好孩子,要选书本,将来作个好官。”聂家娘子脸颊微红,相当激动。
“……”这似乎是古代封建迷信的铁证,我要选书本,就成了官。那要是选刀子,不就成杀人魔头了嘛。扯!陈义心说。
有心去选刀子,可是看聂家娘子的陶醉劲,到底不敢造次,只好乖乖选了书本。心说:我只看那刀子比较顺眼。
其实,陈义误会了选刀子的含义,那表示他将来会作武将,只是那把刀怎么看都不像疆场杀敌的军刀,倒像歹人劫道用的,也就怪不得他要误会了。
(大家去起点中文网可以看到最终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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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这个野孩子,这里也是你能够来的,还不快滚,信不信我打你。”瘦高个作势扬扬拳头。
“……,为什么不能来,我也是姓聂的。”聂春生很无辜的辩解道。
“姓聂?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你该不会是私生子,哈哈。”瘦高个放肆大笑。
“我看不像,倒像是石头蹦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哈。”瘦高个带着的随从凑趣。聂春生冷静下来,心说:这就是很经典的古代恶少罢,亲眼见到就不好玩了,穿越古代没想象中那么好混。
“我父亲是聂太老爷家的七少爷,我来看看聂家的家学,顺便看望先生,见过几位大哥。”聂春生拱手作了个揖,心说:礼多人不怪,先脱险再说。
“呸。给我打,死里打。”瘦高个招呼一声,随从一拥而上。聂春生面色发青,他才四岁,过了五月份,才五岁,哪里禁得起围殴。转身要跑,已然不及,叫人揪住后领,甩倒在地。聂春生毕竟不是个小孩子,晓得策略,只见他惨呼一声,直如杀猪宰羊,作抱头状,痛苦翻滚。心说:怎么样,也是一群孩子,我这样惨叫,就不信吓不跑这些兔崽子。
“噗,噗。”一个随从顺手抄起一块石子,足足榔头那么大,就砸了下来。另一个随从提脚踹在聂春生肚子上,这下聂春生才晓得厉害,顾不得疼痛和飙血,喊道:“救命,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畜牲,给我喊,给我喊大声点。”瘦高个面露狰狞,怒道。
“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你不要乱来。”聂春生毕竟只是个现代社会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学生,哪里见得这等不怕杀人的小孩子,也是胆战心惊。
“哼,挺带种。”瘦高个也不禁佩服,这样的小孩子他打过不少,从没见过不拉屎拉尿的,这是头一个。
“大哥,我拜你为大哥,求求你放过我罢,以后但有差遣,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不敢推辞。”聂春生那叫一个恨,别人穿越是作皇帝,后宫妃子一大堆,小弟一大票,子民千千万,啥时候有被小孩子欺负的。
“哈哈,哈,这畜牲挺有趣,好耍,来,给爷钻个裤裆。”瘦高个得意扬扬,撩起衣服,亮出胯下。
“胯下之辱。”聂春生僵住了,他这才明白了自己所推崇向往的古代是个什么世界,是个强权的世界,强者拥有四海,予取予夺,弱者为奴为婢,朝不保夕。
“没有法治,连小孩子都可以是魔鬼。”聂春生思考着。
“按住了。”瘦高个没有绅士风度,等不及别人正在思考。
“你们,你们干什么,救命,救命。”聂春生彻底惊惶了,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去钻人裤裆,那份屈辱足以纠结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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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没有出现英雄搭救的戏剧场面,聂春生忍受了胯下之辱。
回到家里,聂家娘子一面给儿子包扎,一面哭道:“儿啊,是谁打的你。”
“娘,不用问了,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提。”聂春生瘟声道。
“孩子,你坐着,为娘去请大夫。”聂家娘子隐约猜到一些。
“娘,我们家是聂太老爷的亲族,为什么有人还欺负我们。”聂春生漠然道。
“这,你父亲是聂太老爷的嫡子,可也是小房生的,遇上那些狠历的族人,就会欺负我们。”聂家娘子痛苦道。
“原来如此,娘,不用担心,去买碗烈酒,一包三七粉就行了。我不碍事。”聂春生悔恨不已。
“嗯。”聂家娘子说不出为什么,只觉这个孩子很懂事,甚至有些不像孩子了。
待聂家娘子出门,聂春生给自己找了个鸡蛋,敷在脸上,心说:好在当时双手抱着头,不然那块石头足以杀他两回。经后要练练武功,这个时代有什么武功,不会有的,庄子上大大有名的那个武林高手,整日在吹嘘自己一跳就能跳起八丈高,可从来没见跳过,就那酒肉身板估计跳过水沟都勉强。学那耍把式没用,对了,我在大学不是学过拳击和日本剑道吗。
聂春生暗呼侥幸,他自幼喜爱武功,为了练轻功而跳楼,进得大学,见选修清单上有跆拳道,拳击和日本剑道,就一古脑全报了名,不过下半学期,就不玩跆拳道了,那家伙,唬人而已,根本不实用。留下的两门也只是玩玩,没下苦功。这会儿,后悔已然不及。
“嗨,嗨,嗨。”聂春生自从家学受辱,着意勤加修习武学,这是在练剑术,每日对桦树挥舞木剑五千下,两年下来,桦树也枯萎了。院子另一头也有棵树,顶着一袋沙包,由麻布和丝线拼凑而成,装上细沙,用于练习拳击。院子外不远还有一张木靶子,用作射箭,他根据记忆,以柳木为材料,制了把英国长弓,青铜弓耳是请人制作的,通体简洁流畅,样式不俗。箭簇是屠户弃掉的猪颧骨磨砺而成,绑于枝条一端,另一端绑鹅毛,算完成了一支箭,共五支。若是身处现代,他绝不能这般刻苦,可这个时代,没电脑游戏,没书本(有三字经),没旅游(自从受辱,他就不敢到处瞎逛了),只好乖乖在家习武。
“春生哥,不去打猎吗。”这是庄子上的孩子,叫蛋子,为何取这名字,已不可考,他以为聂春生练射箭是为了打猎,农家人寻常吃不到肉食,小孩子学狩猎也是常有。
“不去,我说蛋子,蛋子啊,不用整日跑来问我,我真没想过去打猎。”聂春生很无奈道。
“为什么不去,兔子肉很好吃的。”蛋子不愧是农家人,心中想甚就说甚。
“……”聂春生总不能说是怕路上遇到恶少罢。这两年,聂家二狼的名头家喻户晓,邻近的几个庄子上属螃蟹的,横着走,无人敢管。聂春生也暗自咂舌,心说:这才多大,十岁罢,等他及冠成年,那还不称霸一方,不,为患一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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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你有七岁了罢。”聂家娘子收拾了个包裹,俏立门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是啊,七岁了。”古代的挂历,也叫黄历,聂家不用挂历,一来很贵,二来没必要,姓聂的是个揣着民户户籍的正当商人,不用种地。洪武时期颁布【人户以籍】的黄册制度,将全国人口分作军户、民户、驿户、灶户、医户、卜户、工户、乐户等二十来种,八十大类,子子孙孙不得脱籍,逃籍,更不能冒籍。触犯了且情节严重者,还会被处斩。(不得不说,洪武大帝的素质不咋样,民户不擅耕种,跑去行商,商人生意失败,跑去种地,军户小兵被百户指使,跑去作工匠,赚钱来孝敬百户。就出现了大量揣着民户户籍的商人,揣着行商贱籍的农夫和揣着军户户籍的匠人。不到四五十年,黄册制度就成了负累,不过古代人很奇怪,明知有漏洞,有隐患,也没有人敢更正,敢提意见,谁也没有九个脑袋,敢改太祖爷定下的英策罢。)
聂春生靠着正午太阳的偏夹角和谷穗的颜色来估计时节,谷穗清是春天,谷穗绿是夏天,谷穗黄是秋天,没谷穗是冬天,大抵没错。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春生喜不喜欢读书识字?高不高兴?”聂家娘子手舞足蹈,欢喜劲更胜儿子。
“……”聂春生冷汗冒出来了,去聂家家学,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怎么啦,不喜欢?”聂家娘子两眼水汪汪。
“不,很喜欢,走,走罢。”聂春生心说:红颜祸水。
“春生哥,你要读书啦,好好的读,将来作了收税的大官,就不怕饿肚子了。”蛋子一脸憧憬。
“你小子……”聂春生彻底无语。
聂家娘子拉着聂春生去洪堡渡口,搭小舟过得河,进聂家庄,这个庄子不算大,却都是砖瓦房,更有亭台楼阁,飞檐雨榭,一处小湖心建了座戏亭,看的聂春生咂舌不已,心说:这是哪里,湖北省境内居然还有这等江南风光,不是去家学吗。
“待会儿,见到公公,要记得磕头,说,孙儿给爷爷磕头,爷爷万安。”聂家娘子叮嘱道。
“嗯。”聂春生应了声,不过嗓音有些走调。
“咔,咔,咔。”铜狮子门扣发出清脆响声,聂家娘子缕缕头发,清清嗓子,就见大门应声而开,一个门子探出头,见得聂家娘子,微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七少爷家的,见过七少奶奶。”便打开了门。
聂春生心说:这个门子倒是很有眼力劲,这样都能认识。自穿越以来,他就没见过聂家娘子出远门,这个门子足足有七年有余没见都能一眼认出,人才。
穿花逐巷不说,正堂危坐的就是聂大老板了,模样挺精神的,一派严肃死脸,让我这大学生拜你,你受的起吗,我看你还以为地球是方的呢。聂春生东瞧西看,心说:这才是享乐,住的豪宅大院,穿的锦绣绸缎,喝的上等茶茗,吃的精细奇珍,那些可是北宋汝窑花瓶?妈妈的,发财了。
聂家娘子低眉顺目,直如淑女鬼附身,不多走一步,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怯生生道:“儿媳给公公请安。”就跪了下来。
“孙儿给爷爷请安,祝贺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聂春生也跪下请安,有心说些恭维话,比如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等等,可是到底比不过人家韦小宝,能够口是心非,满嘴跑舌头。愣是拉不下脸来,只得暗暗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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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聂大老板只盯着聂春生看来一会,一句就打发了。
出了聂府,聂春生手捧文房四宝和一件灰色对襟宽袖衫,心头有股穷酸劲,心说:只为了一件校服和几根破笔,一片破砚,一封信,就跑去跪人家,还被人一句话就轰出来,穿越者不是有王霸之气吗,不是魅力无敌吗。
“快走,我们赶在日落前去学堂,还来得及填名。”聂家娘子一派欢喜。
“不知哪种经搭错了。”聂春生心说。
“唔,聂七家的舍人,可曾习过蒙书。”老夫子瞅完书信,问道。
“不曾。”聂家娘子其实听不懂【蒙书】所指何意,但肯定不曾习过。
“养儿不教,父之过,教而不善,师之惰,然十岁方启蒙,难教矣。”老夫子叹气道:
聂家娘子面红耳赤,她虽听不懂说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先生,我才七岁,不是十岁。”聂春生解释道。
“喔,嗯,孺子可教矣。”老夫子缕缕长须,眼眉舒展。
“谢先生夸奖。”聂春生轻飘飘,这才是王霸之气。
“今日始,尔为吾之学生,名分既定,自需听从老夫教诲,自此修身养性,苦读圣人学问,待来日学业有成,报效皇恩,光耀门楣,造福一方。可知否。”老夫子很会侃。
“是,恩师,习得文武艺,售于帝王家。学生知道了。”聂春生很配合。
“文武艺?武夫岂能与圣贤并论,真乃侮辱斯文。”老夫子怒道。
“是,学生知错,应该是习得文章艺,售于帝王家。学生受教了。”聂春生连忙认错。
“这才是了,哼,其子跳脱,还需严加管教。”老夫子犹有余怒,挥铁尺“啪”一声拍在八仙桌上。
“……”聂春生看着一根毛笔作抛物状,直冒冷汗,心说:这也太没道理可讲了。
聂春生拜过孔丘,给老夫子敬了茶,又献上束脩,算是正式的童生了。
“咦?这不是那个韩信吗。”聂春生与聂家娘子出了学堂,正巧聂家的一些子弟经过,认得聂家娘子,就知她身边这个小子就是当年受辱的那个倒霉蛋,遂嚷了开。
“韩信,也给爷钻一个。”这群聂家子弟骄横惯了,见聂春生只管走,就越加放肆。
聂春生心里暗恨,满拟聂家二郎是个异类,却不料还有一群小狼在,这不是学堂,而是狼窝。
“孩子,不吃苦中苦,不为人上人,将来你努力读书,得了功名,让那些笑话你的人看看。”话虽这样说,聂家娘子已是泪流满面,孩子当年受的屈辱她又何尝不知,孩子练武何为她也心中自明,可是,读书求取功名是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让孩子来上学。
“娘,不用担心,若是这样的侮辱都受不了,将来在官场上如何混,那才是真个刀光剑影。”聂春生毕竟两世为人,只把污言秽语当耳旁风。
“你这孩子,人小鬼大。”聂家娘子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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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家里,聂家娘子连夜赶制了一个布袋书包,里面只有两本书,三字经与九章算经。聂春生看了三字经,心说:除了繁体字不好认外,倒是不难背,可以朗朗上口。又看了九章算经,心说:这就小学四年级的程度。想起大学考微积分来,心说:到底还是古代好。
次日公鸡司晨,聂春生被叫醒,揣着书包就上学了,一路上寒风刺骨,心说:别人穿越是享乐,我来穿越就受苦,不公平。
到了学堂,就听读书朗朗,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薛家也有好学的孩子,稀奇了。寻声探路,里屋左间,透过走廊,就见四五个童生摇头晃脑背书,朗朗上口,比念经还顺溜。
聂春生极为佩服,每日闻鸡起舞,孜孜不倦,这份清苦和毅力令人汗颜。
“这位是春生表弟罢。”身后有个男孩拱手道。
“嗯,正是小生,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聂春生见这男孩甚是老成,心生好感。
“在下李青玉,是聂二老爷的外甥,春生表弟,你还没拜过圣人呢。”李青玉笑道。
“哦,真的,谢谢表哥提醒。”聂春生又回到前院,叩拜孔丘,心说:孔老二啊,没想到我也有拜你的一天,世事无常也,呜呼。
“你还没去过同程殿罢,我带你去。”李清玉道,他寄居外公家里,心里憋屈,前日,无意间听人提起过有个表弟……,就留了意。今日特意守在学堂门口,就见得这个表弟镇定自若,并无颓废之色,交谈一番,更见他举止得体,知礼甚恭,心说:这聂家小辈中或酒囊饭袋,或蛮横无礼,或一派天真,或自命不凡,今日遇到了一个甚是谦和的。
“这就是了,你找个好位子,不要太靠前,这里还有先生的板尺,唔,滋味可不好受啊,呵呵,春生表弟,你没挨过板尺罢,经后会有机缘的。”李清玉一脸促狭,坏坏的笑道。
“呵呵,……。”聂春生打定主意,不多话,因这个时代的教育就是主张【严师出高徒】,稍不留意,说错了话,就要吃板尺炒肉。
“青玉,你怎么可以跟这畜牲在一起,这种无胆无识的畜牲只配作个日出耕种,日落而息的蝼蚁,就是穿上衣冠也是沐猴而冠。哈哈哈。”来人很强大,很不可一世。
“这,我。”李清玉也是愣然,见是聂家的舍人,也不敢造次,心里暗暗琢磨:或许我该识趣些。
聂春生大怒,心说:这些古代公子哥脑子尽抽筋,一副目中无人的衰样,不就是生在富豪家吗,不见得就比普通百姓对社会贡献更大,真个是一群酒囊饭袋,浪费粮食的货。
“滚,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乘爷没让你钻裤裆,滚罢。”来人并没有带随从,可是聂春生就是不敢上前揍他,心里憋屈个不行。
“兴成兄息怒,实是表弟初来,我这作表哥的不好不理睬。”李清玉也认清了形势。
“哼。”聂春生见李清玉一副阿谀的品性,心里即失望,又鄙夷。
“哼。”聂兴成微微一愣,冷哼一声,终究没再发难。
这一日就在这不愉快中虚度,九章算经不必说,那三字经的教法,乃是老夫子背一段,四五个小孩,鹦鹉学舌般跟一段,笼统六个字“人之初,性本善。”直背到黄昏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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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聂家娘子前去接送,一路回到家里,聂春生心说:这不是办法,没准一本三字经要教三年(很有可能)。于是将不认识的繁体字作了记号,打算明天就去请教那老夫子,争取后天就把整本书背下来,大后天,说服老夫子教他四书五经。
又一日,老夫子考校文字,问:“这是何字?聂春生,说。”
“这是人字,恩师。”聂春生站起,厚着脸皮回答。
“这是本字,善字,初字。”聂春生一一作答。
“嗯,孺子可教,尔聪慧,且下的苦功,甚佳。”老夫子侃侃而谈。
“全懒恩师教育有方。”聂春生厚起脸皮,与老夫子两人相互追捧。
“呵呵。不可自满,需知学无止尽。”老夫子很得意,缕缕长须。
“学生知道。”聂春生见老夫子飘飘然,心说:鱼上钩了。
“学生昨日回去,通篇看了三字经,有几个字不认识,望恩师指点。”
“哦,随老夫走。”老夫子吃了一惊,便带聂春生去心泽堂。
“尔可是学过三字经。”老夫子问道。
“学生家境贫寒,不曾请过先生。但是自幼求学之心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黄河,学生常去离家不远的私塾听那位先生讲课,偷学了些文字。”
“喔,原来如此,嗯,待来日,为师考校尔一番,若是不虚,自有安排。”老夫子不疑有他,因七岁孩童决不敢口脱泛泛之言,更何况自古有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例,心中也是暗暗喜欢。
聂春生问了几个繁体字,回头就用拼音字母记下不提,当天就背熟了三字经,翌日已是倒背亦可,然而,一等就是十余日,老夫子才【考校一番】,不止问字,背诵,还写了一段。聂春生这十余日,每日就在那块光滑的石板上,用毛笔写字,然后舀水擦去,重写(家境贫寒的学生,用不起纸,都这样练字)自是毫无悬念,聂春生得了本百家姓,换到同惠殿,这里的学生年纪较长,应是跳了一级。
待聂春生背完百家姓,算算时间只过了两个时辰,心说:明日把这些艰腻难认的繁体字问明白,再跳一级,大约就可以学到论语了。
翌日,聂春生如愿再跳一级,换到同德殿,得了本《及枝文录上篇》,心中莫名其妙,这本书没听说过,打哪冒出来的。翻看了一遍,愣是没一篇看懂,这才收起轻视之心,老老实实去老夫子那里解惑。
足用了五天才背熟,又花了一月才通书无疑,心中沮丧不已,又担心老夫子会不厌其烦,不肯再给他开小灶,就消停了些,不再跳级。其实他是多虑了,老夫子此时已是欣然状,愣是把聂春生当作不世神童,自是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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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子,够了得,我平生最敬好汉,今天老哥我做东,去吃酒。”一个半大小孩,愣是一腔江湖口气,聂春生愣住了。
“怎么?聂小子,不赏脸?”半大小孩凶目怒睁道。
“敢问兄台贵姓。”聂春生苦笑道,这小孩太古惑了,不知从哪里学来这口山东腔,有潜力。
“问这问那的,哼,你到底有完没完。二话不说,走了。”半大小孩竖起拇指比了比,伸手就去拉他。聂春生大怒,手刀砍下来,中了半大小孩的手腕,半大小孩吃痛,退了一步,盯着聂春生,两眼惊疑不定。
“是聂家二郎叫你来的罢。”聂春生投石问路,他才不信有人会莫名其妙请他吃酒,吃棍棒还差不多,在聂家狼窝里会遇到好事才怪。
“你,你何出此言,我乃敬你是条好汉,今日特意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半大小孩双手叉腰道。
“哈哈哈哈。”聂春生摇头不已,心说:这位小孩是水浒评书看多了话罢(作者按:其实是有山东腔的评书,在当地很出名)。
“你,你敢辱我,来日定报此仇,看镖。”半大小孩甩手飞出一物。
聂春生抬手一挡,登时吃痛不已,竟真是一把飞刀,插在手臂上,工艺粗糙,但样式不俗,有小李飞刀的意思。聂春生愣了半会儿,几疑在梦中,终于回过味来,拔出飞刀,就见那半大小孩已遁去。
聂春生恨恨撕下衣袖,包扎起来,心说:这下可是蒙了,怎么回事。脚步不停,奔去心泽堂。
“恩师,学生受了伤,要回去包扎。恳请恩师放行。”聂春生跪下道。
“喔,这是何人所为。”老夫人也是吃惊。
“……”聂春生半天也组织不出语言来,这太匪夷所思了。
“罢了,老夫这有些止血药,先用着。”老夫子气个不行,学堂里聂家子弟不好管教,但公然犯禁,伤人,还是头一遭,探手就抄起板尺,心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今日老夫非要那厮哭爹喊娘不可。
“随我去,指出那人来。”老夫子递过止血药,就要兴师问罪。
“可是,恩师,人家早走了。”聂春生愣然。
老夫子心说:不妨,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也,不需急于一时。
聂春生简略包扎了一番,就拽着书包回去了,一路上,越想越觉不对劲,伸手掏出飞刀,心说:为了这玩意儿,受点伤也值了,可是……。在古代,私自铸造兵器属重罪,那些铁匠皆有户籍,轻易不会给人打造兵器。聂春生曾经问聂家娘子讨要过一把刀子,骇得她直流泪,后来方问明白,也就断了念想。心说:也只有得了功名,才能佩剑出游。这次可说是莫名其妙的遂了愿。
“这把飞刀的来历不简单,不可能由一个小孩请人打造,到底是谁给他的。”聂春生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我怎么那么蠢,一个人出来,若是遇到聂家二狼咋办。”聂春生想起聂家二郎当年的凶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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