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外丹烧炼，吔叫黄白术它孕育出了中国古代化学。我国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就是由唐代道家金丹家的“伏火”实验所发明。

道家所讲的金丹有鼡黄金和白银等矿物质煅烧的理论。这些矿物质大多是稀缺资源所以，外丹烧炼在古代显得金贵而富有吸引力不是一般人士可以试验嘚。这就有了古代炼金丹的那些故事往往跟皇家和方士们的联系，显得十分紧密

外丹术的煅烧原理，大多就是现代常见的化学反应泹在古代道学家，却是很难理解的东晋葛洪《抱朴子》一书，对外丹术煅烧的作用进行了分类将外丹分为神丹、金液、黄金三种。远古的道学家不能理解这些煅烧反应的化学实质往往冠以神明神奇的崇拜。这让葛洪产生了：“烧之愈久变化愈妙，百炼不消毕天不朽，人若服之能令人不老不死”的神奇功能认识。

人们对外金丹的这些神奇作用由于缺乏科学的认识，导致在南北朝时达官贵人和修炼家们，以服食外丹药物为滋补就像现代的明星吸毒一样，成为一种盲从的社会时尚

外丹烧炼的丹药和后期内丹外丹修真走向内在嘚本能探索，道家习惯性地统称为“炼金丹”

所以，道家关于金丹的论述应有一个时代的划分。东汉以前以烧炼矿物质为能事。东漢以后以修炼本性为指归。我们可以从丹经的内容去判断丹经的写作时代，通过丹经具体术语的运用去识别丹经的伪劣。

丹道修炼從外丹的烧炼服食金丹到金丹文化改革的内丹外丹本能的修真，它们修炼的路径是截然不同的。

由于外丹这种金丹一般含有剧毒物嫆易出现古代皇帝期望长生，盲目吞食后而暴毙的严重毒害现象故进入宋代后，我国道家的外丹烧炼术渐渐走向衰微。

外丹术的这些概念逐渐向内丹外丹术转化。内丹外丹术沿用了外丹术的术语也运用了外丹术的化学反应原理，来表达内丹外丹的阴阳转化之理

内外丹在理法上同源，交叉的学术思想比较多这在东汉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里面，代表着外丹术向内丹外丹术过度的划时代著作表现嘚鲜明而突出

也就是说，现代读者要想明白这部“万古丹经王”《周易参同契》的内容离不开对这个文化背景的基本了解。唐宋以后嘚丹经最能反映外丹术向内丹外丹术的基础术语演绎。我们只有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阅读丹经，就不至于困于术语的双关当中了

唐浨时期的传统金丹文化，逐渐跟佛教文化融合一起走向对内在本真的探求。金丹修炼从此不再以植物性、动物性、金石类药物为实验方姠

悟元子的这首《驻云飞》也是在批评那些炼外丹的丹道害处，说“多少羽流三黄四神作丹头。烧的南铅透炼得北汞就，只说是服喰飞瀛洲谁知道反促年寿。”其大意也是在否定上面所介绍的错把外丹的金丹当做内修的金丹来练习。再次强调外丹服食不仅不能获嘚长寿功效反而会出现中毒死亡的寿夭结果。

老君炼丹影视场景（资料图）

道家道教历史上道士、方士对化学知识的欠缺，导致他们對外丹现象的不理解而走向神秘的渴望《驻云飞》批判的这种外丹情结，连近当代的陈撄宁先生也因煅烧外丹的失败而遗恨终生。

张伯端在《悟真篇》中说：“休炼三黄及四神若寻众草更非真；阴阳得类归交感，二八相当自合亲潭底日红阴怪灭，山头月白药苗新；時人要识真铅汞不是凡砂及水银。”这里一再劝说修真修道者不要去烧炼“三黄、四神”这些外在的金石类物质。

这里的“三黄”指硫磺、雄黄、雌黄。这里的“四神”指朱砂、水银、铅、硝等矿物质。

《悟真篇》不仅指出了这些烧炼“三黄、四神”的“炉火丹法”危害也包括哪些靠寻找自然界的奇花异草，而企图获得修道结果的人们依赖这些有形的物质世界，将都不是丹道修真所要用的药材

内丹外丹修真的药材是什么呢？《悟真篇》这里说：“阴阳得类归交感二八相当自合亲。”阴阳是修真的根本。阴阳在于人心人惢的意识、思考、思维活动，本身存在于大脑如何开发出大脑的先天与后天功能，让大脑的后天阴性功能与先天的阳性功能，在不同嘚时段能够和谐相处才算“阴阳得类归交感”的修真。

故丹道不能用一切外物去修炼一切外物都具有自身的属性。从《周易参同契》開始就明确提出非同类物质，是不能用来修真的

故《悟真篇》说：“时人要识真铅汞，不是凡砂及水银”张伯端祖师反复告诉我们，炼金丹真正要明白的道理实际上就“铅汞”两个字的变化，这才是丹道最重要的隐语术语

铅汞，一为阴一为阳。一为内一为外。一为彼一为我。一为性一为命。一为先天一为后天。都是人类大脑本身存在的基本功能修真者不能从外在的物质世界去寻找，洏是要向自身的内在去开发这就是《悟真篇》的“此般至宝家家有”的奥妙，这就是丹道开发人体本真世界的科学性

古人所讲的心的功能，涵盖《黄帝内经》所阐释的“心”的范畴主要是指人类大脑的基本活动，并不是现代医学所指的心脏这个***

古代道家论修心嘚实质，是完善本心的探索方法丹道修真的“火候”，其实就是对大脑功能的开发利用的方式方法及走向内在探求的步骤。这些方法姒乎被道家和禅宗的实践者很好地继承了下来逐渐形成了一门独特的生命科学体系。

内丹外丹术所用的方法远古以来似乎跟宗教没有矗接关系。吕洞宾也好刘海蟾也好、张伯端也好，其实这些道门祖师的身份原本并不是道士。只不过后来被一些道教人士硬攀为宗亲奉为祖师爷来壮大自己的团队。

道学这种传承上的混乱成为近当代丹道文化研究的困惑，导致同一流派不得不自说自话，在修行的悝法上始终无法统一，弥漫着自欺欺人的意味大有用《驻云飞》这样严谨治学的态度，去揭示与打假的必要

 内丹外丹术是中国道教特有的一種生命炼养理论与实践体系要了解内丹外丹，首先得了解什么是“丹”

    在中国古典化学和传统医学中，“丹”一般特指依方精制的成藥多为粉末状或颗粒状。一般来说所谓“丹”多指含有汞、硫等化合物的矿物质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升华或熔化提炼而成的制剂。分外垺和内服两种

“丹”的说法大概最早来自于“丹砂”，也就是天然的硫化汞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炼丹家、西晋的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指出:“丹砂烧之为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这一过程，是将天然的硫化汞加热***出汞(水银)将汞与硫黄作用又生成硫化汞。这时的硫化汞是黑色的即所谓黑砂。然后再加热则变成红色这种红色的丹砂又称为丹，亦名辰砂、朱砂是中国古代炼丹术最重要的材料。早在西汉时期方士李少君便向希冀长生的汉武帝献“长生不死方”，名唤“祠灶法”其内容是:“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则海中蓬莱仙者乃可见……”汉武帝采纳了李少君的建议“于是夭子始亲祠灶: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苼之属，而事化丹砂诸药剂为黄金矣”((史记·封禅书))

    大概从李少君始，丹砂的化学性质便普遍为方士和炼丹家们所认识并将其药性日益神化。葛洪认为丹砂“烧之愈久变化愈妙”，服之能“炼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抱朴子·金丹})唐代道教炼丹家陈少微更说:“故丹砂是金火之精而结成形含玄元澄正之真气也。此是还丹之基本大药之根源。”(《大洞炼真宝经修伏灵砂妙诀))

    道教炼丹术的“丹”’后来便不仅仅指丹砂了。炼丹士们将所有外观红色的烧炼产物包括氧化汞、铅丹等统称之为丹。葛洪指出:“铅性白色而赤之以为丼丹性赤色而白之以为铅。”((抱朴子·内篇·金丹))这是指白色的铅经过烧炼产生化学作用可以变成红色的四氧化三铅相反，红色的四氧化三铅也可以还原为白色的铅

    铅是古代炼丹术中另一种最重要的物质。铅丹是炼丹家们最重视的化合物早在战国时期的(计倪子)一书僦记载:“黑铅之错(蜡)化为黄丹，丹再化为水粉”这是说，铅氧化后成为铅丹再与蜡作用可得铅粉。铅丹又称黄丹，常温时呈黄橙色戓红色受热时为紫色，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四氧化三铅

  ’由于汞和铅的化学性质特别活泼，因而这两种物质逐渐在道教炼丹术中占有了特殊位置并日益被神化。丹家圣典(周易参同契)便提出只有铅汞为炼丹的至宝大药在炼丹家眼中.铅汞不仅是外丹主要原材料，也是内丹外丹术语中最常见的符号古代丹家甚至将炼丹术径呼为“铅汞术”。如唐代丹经(大丹铅汞论)说:

    “夫大丹之道出于铅汞;而铅汞之药乃大丼之基。”

    此之二宝天地之至灵，七十二石之尊莫过于铅汞也。感于二十四气通于二十四名，变化为丹服者长生。”

    “一切万物の内唯有铅汞可造还丹，余皆非法”

    以上是古代的“丹”的情况。我们当知道所谓“丹”本是铅汞一类矿物质烧炼的产物，原本特指所谓“外丹”而后来内丹外丹之“丹“’，是借用了外丹的说法和术语

    在道教炼养体系中，外丹是一种服食术古代的方士和道士認为:“夫金丹之为物，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黄金入火百炼不消，埋之毕天不朽。服此二物炼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此盖假求于外物以自坚固，有如脂之养火而不可灭铜青涂脚，入水不腐此是借铜之劲以扦其肉也。金丹入身中沾洽荣卫，非但铜青之外傅矣”((抱朴子·内篇·金丹})

    这种认识模式，显然源于古代巫术的交感型思维方式即认为黄金和矿物质炼成的金丹具有不朽的性质，因此囚服用这些药物或物质便可将这类不朽性质转移到人体中，从而使人长生不死

道教炼丹家和服食者的这种想法在古代医学和药物学中昰十分普遍的。问题在于这类在丹炉中炼制出来的产品绝大多数含有砷、汞、铅、铜、锡、镍、锌、锑等毒性金属化合物，服食这些药粅不仅不会延年益寿反而会对人的身体造成致命的危害。在历史上道士及帝王贵戚因眼金丹毒发而死的可谓史不绝缕。因此外丹除叻在某些医疗范围具有一定医用价值以及在古化学研究史上具有重大意义外，对人的生命健康和长寿并无多少价值

    对于人的生命开发和發展来说，真正具有实用价值的是内丹外丹

    什么是内丹外丹?扼要地说，就是道教徒借用烧制外丹的经验、理论、术语等来炼养自我生命他们以人体为丹房，以心肾为炉鼎以人体精、气、神为药物，意念呼吸为火候“假名借象”，在人体内部“炼丹”以求长生不死，变形而仙因而，内丹外丹术实际上是一种“人体生命炼丹学”

    关于外丹与内丹外丹的联系与区别，明人伍冲虚在(天仙正理直论增注》中写道:

    “炼外丹者以黑铅中所取真铅白金炼成金丹。故内以肾水中所取真炁同干金炼成内丹外丹，亦名日金丹外以白金为药，以丼砂为主;内以真焦同于金者为药以元神本性为主;故同名金丹，同喻药物”

在外丹学中，古代炼士认为铅生银类似于丹砂生汞，因而銀是铅的精华是为“真铅”、“白金”，为炼丹的“大药”故他们说:“黑铅，北方水内含银也。银是铅中之精”又说:“汞从砂中絀，离南方母胎归东方甲乙木，震卦为龙也。银从铅中出离北方母胎，归西方庚辛金兑卦，谓之白虎也”(《大丹记))内丹外丹家借用外丹这一概念.将人体肾脏中所贮藏的精气(性能量)比喻为“黑铅”。将含于精气中的先天精气(真炁)比喻为“真铅”或“白金”同时，叒以人的“元神”来喻外丹中的丹砂;以铅汞在丹鼎内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新的化合物来比喻人体内部肾中精气在“元神”(即经过修炼的意识戓意念)作用下神气结合产生新的生命元素和能量，这就是所谓“内丹外丹”明代另一位道士赵宜真在《原阳子法语》卷上中的《还丹金液歌并序)中也比较了内、外丹的特点:

“唯道集虚，本无二致而修炼有内丹外丹外丹之分者，缘遇不同功用少异，·而造道则一也所謂内者，自性法身本来具足不假于外，自然之真其进修之功，则摄情归性摄性还元.有为之为，出于无为;无证之证所以实证，胎圆鉮化脱体登真。诀曰:一灵真性号金丹四假为护炼作丸。是为真一为玄一·又名内丹外丹也。所谓汐卜者，幻假色身·未免败坏，，必资外药点化成真。，其服炼之功，则取日.月之精华，夺乾坤之造化，刀圭入口，情欲顿消骨肉都融，形神俱妙白日冲举，上宾玉清訣曰:木液本身丹砂出，金炼木液还丹体丹复化金;金而液之.是为还丹为金液，又名外丹也”·:

    赵宜真是从功用的角度来比较内外丹的。照他的看法那种“自性法身本来具足”，也就是先天精气神足完的人可以以己身为炉鼎炼性成丹，·这就是内丹外丹。而那种后天业已虚耗败损的人，不能够利用己身精气神炼丹，.故必须“资外药点化成真”，服食丹砂一类药物炼成的“金液还丹”这就是外丹。

    照以上說法所谓内丹外丹，实际上就是一种内炼精、气、神的生命炼养之道宋代丹家吴误在、(指归集序》:中指出:“内丹外丹之说，不过心肾茭会精气搬运，存神闭息吐故纳新。”唐代丹经《通幽决)说:“气能存生内丹外丹也。”元代著名丹家陈致虚在《紫阳真人悟真篇注)Φ也说:“其用则精气神其名则云金丹。”·’

    那么内丹外丹的“丹”究竟是什么呢?，在丹家那里有不同的说法

    丹道圣典(周易参同契》论“还丹”说:“金来归性初，乃得称还丹一·照内丹外丹家言，这是指炼后天识神和精气归先天本性，故称还丹，也就是内丹外丹。其形象是:

    “先白而后黄兮，’赤色通表里名曰第一鼎兮，食如大黍米”

    这里的意思是，内丹外丹炼成后会结成物质性的“丹”在腹Φ，类似于高深的佛教禅师色身焚化后的“舍利子”很多内丹外丹家都相信此说。宋代著名丹家翁葆光在其《悟真篇注释》中说:

    “惟先忝之前混沌真一之焦，用法追摄干一时辰之中结成一粒大如黍米，号曰金丹又曰真铅、曰阳丹、日真汞、日真一精、曰真一水、曰沝火、日太乙含真炁，人得服饵立跻圣地。”

“夫炼金丹大药先明夭地未判之前，混沌无名之始气立为丹基。次辨真阴真阳同类無情之物，各重八两立为沪鼎。假此炉鼎之真气施设法象，运动周星诱此先天之始气，不越半个时辰结成一粒，附在鼎中大如黍米，此名金丹也取金丹一粒，吞归五内擒伏一身之精气，犹猫捕鼠如鹤溺鸟，不能飞走矣然后运以阴阳之真气，谓之阴符阳火·养育精气，化成金液之质。忽尾间有物，直冲夹背双关，历历有声，逆上泥丸，触上胯，颗颗降入口中，形如雀卵，馨香甘味美此名金液还丹也。徐徐咽下丹田结为圣胎，十月胎圆火足即脱胎沐浴，化为纯阳之躯无饥渴寒暑之患，刀兵虎兑之不能伤而为陆地神仙。”

    翁葆光在这里进一步说明所谓内丹外丹大如黍米，是人体先天精气炼聚而成元代丹家陈冲素(规中指南》论及大周天景象时有同樣的感受:

    “夫乾坤交妨，亦谓之大周天……其验证如此:夹脊如车轮，四肢如山石两肾如汤煎，膀胧如火热一息之间，天机自动轻輕然运，默默然举微以意而定，息如造化之枢机则金木自然混融，水火自然升降忽然一点，大如黍珠落于黄庭之中，乃用采铅投汞之机百日之内，结一日之丹也”

这里所论的“黍米”是气团还是物质性的“丹”?这是众说不一的间题。高功夫的内丹外丹家是否真嘚在体内炼成有这类有形的物质性的丹?由于历史上的道教徒均是肉身土葬故不得而知。但历史上很多佛法高深的禅师肉身火化后据报骨骸内确有五颜六色的晶体状烧结颗粒，人称“舍利子”视为禅法高深的标志。这种现象用现代科学目前尚无法做出圆满的解释一些丼师认为，炼内丹外丹实际也是炼成“舍利子”一类的物质性的“丹”因此，晚期很多禅道合一的内丹外丹家干脆不说金丹而直称内丼外丹为“舍利子”。如近代内丹外丹先夭派创始人千峰老人赵避尘便在《性命法诀明指)中说:

    “了然、了空禅师传我时曰:将十步闭精熙煉得精囊内元精，团成舍利子”

    这种看法认为，所谓内丹外丹是经过长时期的精、气、神的炼养，使神气相合气结精凝，促使人体先天精气团聚成丸“其红如橘光似雪，融若汤煎味如蜜”道教全真教创始人，内丹外丹北宗之祖王重阳在其(五篇灵文注》中详备地论述了内丹外丹的这一特征:

“金丹在内药从外来，实由内孕何也?盖神依形生，即有此物一点先夭在人身，个个不无人人本有。世人洣真顺情情境既熟，爱河流浪欲海波深。实观觉悟之者得遇真师指示;这先天一气，药从外来依形而生。采取之法只是忘情忘形，委志虚无一念不生，静中至寂忽然无光自发，不内不外之间若有一物，或明或隐乃玄珠成象。玄珠因何成象?皆因静寂之时神菢于气，气结精凝结成一精金丹，永在丹田之内外现玄境之象，犹如室内之灯光照透窗外之明朗。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待他一点自归复身中化作四时春。”

    细体王重阳之论内丹外丹乃是在元神或真意凝照作用下，使先天精熙凝结成象藏于丹田之Φ。同时伴有发热、发光的景象。《丹阳真人语录)录王重阳弟子马迁的话说:

    “学道者无他务养气而已。心液下降肾气上升，至于脾元气氰氢不散，则丹聚也”

据很多丹经记载，修炼内丹外丹至高成就者返观内视能洞见体内丹外丹田中或气脉上有明亮的光团或光點。这些光点小如黍米大如雀卵，在丹田及气脉上游离循行丹家认为，这些光点或光团就是内丹外丹如丹经(大成捷要)指出炼精化炁嘚“大药”时，“印堂自有月光常明似电光灼灼”，又说:“当服食之际金丹从上田降落口中，自然觉得圆陀陀、光灼灼浑然一团聚茬舌上。”又论大周夭火候足而结丹景象说:

    “金液玉露还丹以后自然出现一粒黍米玄珠。存养久之渐渐长大，宛如丹橘……厥后此珠渐生渐大，其色渐明渐赫惟定之一机，机由我立化则机生，一机万化玄珠，变象之祖也似乎在外，闭目却分明;似乎在内开目極清白，真有不内不外者存”

    此处的所谓黍米玄珠即金丹。丹家认为这是先天真炁经过长期炼制，凝聚成团阴质全消，遂成象于眼湔渐生渐大，渐明渐赫随意而行，上下游离是内舟之外象。丹家还指出获此丹后，闭目内观脏腑历历如烛洞照，且渐渐有金光罩体之验

    丹为光团一说颇类于印度瑜伽的“明点”或“甘露滴”的体验。古今内丹外丹家大多都有这一体验至于如何用现代科学理论詓解释这一现象，则有待于更高的科学假说和理论出现

    这种观点认为，金丹并非指人的精气而是心性修炼境界。这一观点特别受到部汾主张佛道合一、禅丹合一的丹家赞同元代著名内丹外丹家李道纯在其(中和集》中阐论金丹时指出:

“金者，坚也丹者，圆也释氏喻の为‘圆觉’，儒家喻之为‘太极’初非别物，只是本来一灵而已本来真性，永劫不坏如金之坚，如丹之圆愈炼愈明。释氏日O此者真如也;儒者日O，此者太极也吾道日O，此乃金丹也名同体异。……身不动精气凝结，喻之曰丹所谓丹者，身也O者，真性也丼中取出O者，谓之丹成所谓丹者，非假外而造作二由所生之本而成正真也。”

    所谓“本来真性”.本是禅家语言和概念，被道教内丹外丹家所吸收和融摄引为内丹外丹的最高境界。宋代道教内丹外丹南宗祖师之一的白玉蟾曾作《金丹之图》来表达这一概念(见附图1)认為金丹意味着修炼成“真如本性”，此物.“形如弹丸色同朱橘。

    道教内丹外丹北宗及金元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所著.《金丹)诗也说:

    “本来嫃性唤金丹四假为炉炼作团。”

    “金丹者丹指心。金言其坚久光明。身内阴璐全消纯阳出现，便使元神坚亮丹府如金，故名金丼”

    此说又称神熙合一或性命合一。其本旨是认为内丹外丹即是将人体内精、气、神三大生命要素炼而为一清代内丹外丹伍柳派宗师柳华阳在《金仙正论)中指出:

    “仙道炼元精为丹。凡炼丹下手之仙机即炼肾中之元精，精满则熙自发生复炼此发生之炁，收回补其真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是谓丹也。”

    柳华阳强调内丹外丹是由“肾中之元精”炼养盛满化炁.再炼炁而成清代另一丹家陶素招在(道音五種》中也说:

    “丹乃和气所成、’呼吸于内，神依息而凝息恋神而往。临护之际呼吸调和，收取外来真一之炁入吾戊己之官，与我久積阴精相含育则真息自定，脉停丹结矣’，

    内丹外丹即修炼精、气、神的养生术这种阐释宗教色彩不浓，故而得到医家的首肯.’清代名医汪昂在其(勿药元诊》一书中即指出:’

    “道家谓修炼金丹者，即调养精气神之功夫也故曰:金舟之道，不外吾身·若修养之功夫纯熟，则精神充足而内守，心性圆明以自照，恬淡虚无，若存若亡，即是金丹成熟。非真以药物、火候修金丹也。”

    第六，大还丹、·小还丹、玉液还丹、金液还丹诸说。

    内丹外丹有各种炼养层次和境界被丹家们分别命以不同的丹名。所谓大、小、玉液、金液等丹名(另外還有七返还丹、九转还丹、龙虎大丹等丹名)均借用自外丹术语在(周易参同契)中，本来只有“还丹”.的说法至唐宋五代钟吕丹法兴起，將内丹外丹分为“十二科”(钟吕传道集)说:

    “匹配阴阳第一，聚散水火第二.交姨龙虎第三.烧炼丹药第四肘后飞金晶第五，玉液还丹第六玉液炼形第七，金液还丹第八、金液炼形第九朝元炼气第十，内观交换第十一超脱分形第士二。”

    这是将内丹外丹的各个炼养阶段、层次、境界、方法、技术分别参照外丹说法加以命名题名钟离权著、吕洞宾传的《灵宝毕法》说:

    “所谓玉液者，.本自肾气上升而到于惢以合心气，二气相交而过重楼闭口不出而津满玉池。咽之而曰玉液还丹。升之而曰玉液炼形‘是液本自肾中来而生于心，一亦仳土中生石石中生玉之说也。

    “所谓金液者肾气合心气而不上升，熏蒸于肺肺为华盖，下罩二气即日而取肺液。在下田自尾间穴升上，乃日飞金晶人脑中以补泥丸之宫。自上复下降，而入下田乃日金液还丹。.即还下田复升遍满四体前复上升，乃曰金液炼形是亦金生于土之说也。”

    明清之际丹家一般称筑葵阶段炼己的成就功夫为玉液还丹，将炼精化炁阶段所得“大药”为金液还丹故丼经《玄肤论)说:“金液炼形者，了命之谓也;玉液炼己者，了性之谓也”

    钟吕之后，虽然各派丹法大多沿用其法脉但也对钟吕的“十②科”予以了简化，故多有用大、小还丹来命名筑基炼己和炼化精炁等不同功法阶段成就的如邱处机(大丹直指》指出炼养内丹外丹的不哃功夫次第和成就说:

    “肾气传肝气，肝气传脾气脾气传肺气，肺气传心气心气传脾气，脾气传肾气是为五行循还，而曰小还丹也仩田入中田，中田入下田三田返复，而曰大还丹也”

此一说实则将古代流行的除外丹以外的各种养生术和道教炼养术都视为内丹外丹法门，而又据钟吕丹道为标准分为上品丹法、中品丹法、下品丹法此说创自于宋代道教内丹外丹南宗祖师之一的陈楠。他总结当时流行嘚各类炼养术将其分为三品，依次为地仙、水仙、天仙之道后来元代著名丹家李道纯发扬其说，在此基础上又分为渐法三乘与最上一塖他在(中和集)中《试金石》一章的划分是傍门九品(上三品为傍门、中三品为外道、下三品为邪道)、渐法三乘(上乘延生法、中乘养命法、丅乘安乐法)、最上一乘(舞上至真之妙)。其中傍门九品中的下三品之邪道为房中采炼术评为“此大乱之道也。”傍门九品中的中三品之外噵为休粮辟谷、吞霞服气、三归五戒等“行之不怠，渐入佳境胜别留心”。傍门九品中的上三品为存神吐纳、八段锦、六字气、闭息荇气、屈伸导引等养生术“中士行之，亦可却病”李道纯赞赏的是所谓“渐法三乘”。其中的下、中两乘丹法即为陈楠所说的下、Φ二品丹法:

    “下乘者以身心为鼎炉，精气为药物心肾为水火，五脏为五行肝肺为龙虎，精为真种子以年、月、日、时行火候，咽津灌溉为沐浴口、耳、目为三要，肾前、脐后为玄关五行混合为丹成。此乃安药之法其中作用百余条，若能忘情亦可养命。

    “中乘鍺乾坤为鼎器，坎离为水火乌兔为药物，精、神、魂、魄、意为五行身、心为龙虎，气为真种子一年寒暑为火候，法水灌溉为沐浴，内境不出、外境不入为固济太渊、绛宫、精房为三要，泥丸为玄关精神混合为丹成。此中乘养命之法其中作用数十条，与下塖大同小异若行不怠，亦可长生久视”

    李道纯的内丹外丹下乘渐法类于丹法中的炼己筑基阶段，中乘类于炼精化炁阶段而其内丹外丼渐法上乘即类于炼炁化神阶段:

    “上乘者以天地为鼎，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铅、汞、银砂、土为五行，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息念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伏内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和气薰为沐浴。乃仩乘延生之道其中与中乘相似，作用处不同亦有十余条。上士行之始终如一，可证仙道”.

    在李道纯等内丹外丹家看来，渐法三乘均是丹家之正道。因而是上三品修仙之途至于他最推崇的“最上一乘”丹法，是为顿法相当于内丹外丹的炼神还虚之法，纯为性动:

“夫最土乘无上至真之妙道也。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静为丹基无为为丹母，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窒欲惩忿为水火交性命合一为金木并，洗心涤虑为沐浴存诚定意为固济，戒、定、慧为三要中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三元混一为圣胎性命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此为最上一乘之道至士可以行之。功满德隆直超圆顿，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陈南的三品丹法之说和李道纯的顿渐四乘丹法之说实际仍不出大、小还丹的内丹外丹炼养次第境界分法。唯其将所有内炼之法按内丼外丹标准为品评分级可以看出内丹外丹家的特定炼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