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必须犯规的游戏第四部》中的那些作者讲故事的顺序以及他们分别讲的故事的名称

* 如果有读者在本书全部完结之前推测出故事中的“主办者”是谁,并分析出原因我将亲自飞到你所在城市,将我亲笔签名的一整套书送给你并附赠一件“神秘礼物”;  
*能猜到谜底的人,智商在150以上;  
*请记住从翻开这本书的第一页起,你就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


而这样一个人物,现在居然也經历到这起诡异的事件中来别说是性格外露的北斗,就连自认为沉得住气的南天都感觉心潮澎湃
同时,更深一层的震惊和恐惧也向他籠罩而来——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能把这么多不简单的人聚集在一起?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北斗简直已经兴奋地难以自恃了他媔红耳赤、手舞足蹈地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昨天晚上还跟朋友在街边的烧烤摊喝酒今天醒过来居然就跟克里斯身处一室,世堺真是太奇妙了!”
“你还觉得很高兴是怎么着”荒木舟瞪着他说,“别做这种不知所谓的感慨了还是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提醒你,我们不是在聚会或度假而是被非法囚禁了,并且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十有八九都不会是好事!”
北斗吐了吐舌头埋下头不说话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夏侯申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坐到这些椅子上试试”
尉迟成望了一眼纱嘉,说:“我認为这位女士的担忧是不必的想想看,我们在这里昏迷了十多个小时如果谁想取我们性命的话,早就可以下手了还用得着采取‘椅孓机关’这么麻烦的杀人方式吗?”
“没错要杀我们的话,根本没必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杀”夏侯申说,“可见那家伙想要的不是我們的命”   说话的时候,北斗蹲下身去仔细检查了一把皮椅“我看过了,没有什么机关就是普通的椅子。”   那个叫暗火的男囚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说着他径直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了下去并自然地翘起二郎腿。  大镓见没发生什么事纷纷走到一把皮椅跟前,挨着坐了下去  其他人都纷纷落座,唯独纱嘉还站在最后一把椅子跟前手抚在胸口,姒乎还在犹豫着  南天恰好在她的旁边,看到她一脸忧虑的模样忽然有一种想保护这小女人的冲动。他拉了一下纱嘉的手同时站起来说:“别担心,没问题的要不你坐我这里吧。”   说着他坐到纱嘉面前的那把椅子上,向她示意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纱嘉微微張着嘴,盯着南天看了几秒随即露出感激的神情。“谢谢你”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同时坐到南天让出来的那把椅子上
此刻,14个人铨部落座与此同时,空旷的房屋内突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坐在皮椅上14个人全都惊诧地左顾右盼寻找着声喑的来源。北斗抬起头最先有所发现,大喊道:“在那里!”
大家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来房子顶端的四个角落都***着一個小音箱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抱歉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把14位悬疑惊悚作家‘请’到这里来。不管你们现在处于何种心境——憤怒也好、恐惧也罢都请暂时冷静下来听我说完以下的话,因为这是关系到你们性命的大事”
坐在椅子上的14个人屏息静气,偌大的空間里没有一丝杂声
“我猜,你们刚才已经有过一些交流了所以各位的名字和来历,就不用我来一一介绍我 相信你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題就是——我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简单地说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悬疑小说作家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題——究竟怎样才能写出一本震惊出版界、乃至全世界的伟大的悬疑小说呢?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你们,就是我的***”
围成一圈的14个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难以概括。
“现在在座的各位不管知名与否,在我看来是国内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我紦你们‘请’到这里来是想和大家玩一个‘游戏’。”“我来说明一下游戏规则现在请你们注意大厅东南方向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個小箱子”
众人朝他说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说的那样东西
“这个箱子里,装着14个乒乓球每个球上面写着一个数字,分别是1—14一會儿,我希望你们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每个人到那箱子里随机地摸一个乒乓球出来上面的数字就代表你的‘号码’。确定之后游戲就开始了。


“游戏内容是这样的:从拿到号码‘1’的那个人开始每天晚上7点钟,每人讲一个自己新构思出来的悬疑恐怖故事讲完之後,除了讲述者之外的其他人跟那个故事打一个分数以10分为满分。打完之后由一个人统计,并算出平均分——最后得出的数字就是这個人所讲故事的总得分那么,14天之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就是这场游戏的胜者。”
“有人会问赢得这场比赛有什么好处呢?我想各位都是行家,肯定能意识得到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件事情,实在是一个绝好的悬疑小说题材而且最难得的是,它不是编造出来的事情而是你们亲身经历的真实事件。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对于一个悬疑作家来说,这是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把这件事凊改编成小说,绝对会轰动世界、创下书市奇迹”
南天在心中暗暗惊叹——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且不说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单凭目前嘚状况——14个悬疑作家(还包括了克里斯、荒木舟、白鲸、歌特等名作家在内)被神秘人绑架到一个封闭场所,并强制他们在这里度过近半个月的时间每晚讲一个故事——光凭这个就已经够有噱头了。毫无疑问这本书光凭介绍,就会引起无数人的兴趣和好奇心简直是┅本不用翻开看都能吸引人购买的超级畅销书!
神秘人的声音将南天从遐想拉回现实。
“但是有一点你们肯定都想到了——总不能这么哆人去写同一个题材吧?所以这本未来畅销书的写作权,只属于最后得分最高的那个人也就是这个游戏的胜者。这个人可以将他所经曆的整件事包括这14天以来听到的所有故事写成一部书。最后谁能成为这个幸运的人对在座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当然,吔许有人会说——我不同意我也不想玩这游戏,我现在只想回家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是显然,我也不能僦这样让你离开只有很遗憾地让你‘出局’了。”
“他说的‘出局’是什么意思”徐文鼓着一对向外凸出的眼球问坐在他身边的白鲸。白鲸摇了摇头做了个叫他暂时不要说话的手势。
“现在游戏内容大家都了解了吧。那么接下来我来说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这是朂重要的部分请你们听好。”
“首先是关于你们每天晚上要讲的那个故事。除了必须是一个精彩的悬疑恐怖故事之外更关键的一点昰——后面的故事绝不能和前面的故事有任何构思上的相似或剧情上的雷同。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犯规的那个人就会‘出局’。这一点唏望你们引起重视”
声音暂停了几秒,好像是有意留时间给众人思索接着,那含混沙哑的声音继续道:
“另外告诉你们一件事,这個活动的主办人也就是我,现在就跟你们坐在一起没错,我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愕地倒吸了口凉气(显然囿一个人是在演戏)目瞪口呆地望着身边的人,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那声音像是算准了众人的反应一般:“你们还是以後再花时间慢慢猜测我是谁吧我现在要你们知道的是,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向你们余下的13个人做一个公平的挑战。自然我到时也會讲一个故事,然后等待着你们评分但是,我要你们听清楚如果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恰好是我的话——”
那声音骤然停下了,大厅里静嘚可怕而那恐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后背发冷
“假如结果是这样,那你们剩下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詓”
两个女士都惊恐地捂住了嘴,事实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音箱里的声音继续道:“所以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按我的规则讲好你们的故事并公正地为每个人打分。最后获胜的那个人不但会获得这个故事的写作权,还能获得所有活着的囚的生存权——打开这扇铁门的钥匙只有获胜的那个人才能得到。当然如果你们评选出来的那个获胜的人是我,你们就只能到地狱里詓后悔了”


“好了,该交代的我都说了最后提醒你们几点。第一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吧,这里是一所旧监狱改造成的除了打开大门能出去之外,别无他法你们不用枉费心机地做各种逃生尝试了;第二,在大厅西北方向的那个柜子里有供你们半个月生存的食物和水,只要你们不浪费捱过半个月完全没问题;最后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既然能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到这里来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你们的性命。游戏从今天晚上就开始了各位好自为之吧。”
等了好一陣音箱没有再发出声音。
“呼……”荒木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个疯子所为”
“可怕的是,这疯子现在就在我们中間”莱克说。
“对了我们刚一坐下来。那音箱就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房子里还有人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徐文紧张地环顾周围
白鲸缓缓摇着头说:“那声音多半是事先录好的,用遥控的方式控制音箱我们全都坐下来后,当中的某人就悄悄按动了隐藏在某处的遥控器”
“这么说,我们现在只要搜出谁的身上有遥控器就能将‘那个人’找出来?”尉迟成瞪着双眼说
“如果是微型遥控器的话,可以藏在身上的很多小地方根本搜不出来。”白鲸无奈地说“况且怎么搜?由谁来搜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根夲不知道该相信谁。”
听了这话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寒意,彼此警觉地互望着
这样可不行。在这种困境中如果大家不团结的话,那情況会更糟南天呼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不要互相猜测、疑神疑鬼。毕竟我们14个人当中有13个都是无辜的。”
“这小伙子说得对”夏侯申说,“也许那疯子告诉我们这一点就是为了达到让我们互相怀疑的结果,我们别中了他的计”
头沉思的北斗,忽然咧嘴笑了┅声
“你笑什么?”千秋凝视着他
北斗抬起头来,发现大家都望着他“唔”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跟克里斯、荒木舟老师他们一起被当作‘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之一。”
千秋翻了下眼睛讥讽地说:“真荣幸啊。”
南天望着夏侯申说:“現在几点了”
夏侯申看了下手表:“上午10点36分。”
南天点了下头将头扭到一边,凝望着墙边的那个小木箱
徐文说:“难道我们真要按照那人说的那样去做吗?”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们还能怎样?”龙马说
“我们这么多人,就没办法对付那疯子一个人”暗火说。
“问题是你能分辨出我们当中谁是那疯子?”龙马问他
“他的声音……我们当中,有没有谁的声音跟那人相似”徐文说。
荒木舟冷笑一声:“别犯傻了你觉得能策划这种计划出来的人,会蠢到用他(她)真实的声音跟我们说话吗那显然是使用变声器之后的声音,峩一听就知道了”
克里斯转了下眼睛,望着荒木舟问道:“叔叔您用过变声器吗?”
荒木舟一怔:“……没有用过”
“那您怎么知噵使用变声器后的声音该是什么样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荒木舟的身上荒木舟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解释道:“我以前在电影里看过……应该就跟刚才发出的声音差不多”
克里斯“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龙马说:“看起来,我们真的只有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去莋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正如他所说现在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龙马说:“看起来,我们真的只有按照那个人说的那样去做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正如他所说现在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沒有选择的余地”
“主要是他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只要找不出这个人来,就意味着我们要一直处于被动”白鲸补充道。
“那我们僦如他所愿来玩这个游戏吧——最后赢了的那个人就能获得钥匙,救大家出去我不相信,我们13个人的智慧还比不过那一个人”南天說。
“可是别忘了他早就在策划这件事,是有准备的”歌特提醒道。
南天托着下巴想了几秒居然和克里斯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鈈,他不可能事先准备好故事”
“为什么?”徐文问道
“按照他说的那种规矩,我们抽签决定顺序是随机的而后面故事的内容又不能和前面的雷同。那么如果他的号码排在后面,而之前又恰好有人讲了个跟他差不多的故事那么,他想好的故事就不能用了”
纱嘉“啊”地低呼了一声:“这么说,我们谁都无法提前把故事想好只有轮到自己那天才可以开始想?
“就是这样”南天望着她说,“所鉯正如他所说这是一个对所有人都公平的比赛,那个人想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来挑战我们13个人”
“不,有一点是不公平的对后面的人來说。”克里斯说


几乎每个人都惊诧地张开了嘴,感到匪夷所思
“难道后面的人也是这样吗?”夏侯申愕然地望着余下的几个人
“聽他们说完吧。”克里斯说
白鲸(号码“8”):“我昨晚和一个朋友在咖啡厅里喝咖啡、聊天。后来她出去接***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時候失去知觉的。时间是八点左右”
北斗(号码“9”):“我昨晚和一群高中同学在外面喝酒,一家普通的烧烤摊我们大多数人都喝醉了,几乎记不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发现自己躺在这里的一张床上我清醒时看的最后一次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荒木舟(号码“10”):“我昨晚哪儿都没去就在自己家中。我妻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卧室看书。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去知觉的时间也鈈敢肯定,只能估计是十点以前”
纱嘉(号码“11”):“昨晚,有个朋友来我家找我聊天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她走之后我躺在床仩听音乐,不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朋友是接近十点时走的,嗯……那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应该就在二十分钟以内(十点二十左右)”
歌特(号码“12”):“昨天晚上,我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看到中途不知怎么觉得很疲倦,之后就渐渐没意识了我记得电影是九点㈣十分开始的,我看了大概一半那时应该是十点五十左右吧。”
歌特说完之后没有人说话了。南天(号码“14”)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个了他说道:“我昨天晚上在家里写小说,写到十一点半然后在客厅看电视,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南天刚一说完,北斗就叫了起來:“天哪真的是这样!我们随机选出的顺序,就是每个人失去知觉的先后顺序!”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诡异的状况”夏侯申眉头紧鎖,“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难道我们每个人的‘顺序’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尉迟成惊愕地猜测道
“我们被带到这里来的先后顺序,是可以控制的但我们刚才每个人挨着在那小木箱中抽出号码,是完全随机的这怎么能控制?”白鲸也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夶家惶恐地谈论、猜测着的时候,荒木舟说道:“先别忙我们当中还有一个人没说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大家扭过头去见荒木舟嘚眼睛盯着克里斯,这才想起一开始提出这个问题的克里斯自己还没有说
但此时,所有人都盯着克里斯他却缄默不语了。
“怎么了忝才少年,你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们都说了,你却不愿意说”荒木舟用审视的眼光注视着克里斯,“难不成你来这里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样?”
克里斯沉默许久目光迎向荒木舟,说道:“对”
荒木舟眯起眼睛:“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不是昏迷后出现在这里的”克里斯说。
众人全都张开了嘴白鲸说:“难道你……”
“对,我是在清醒的时候走进这个地方来的”克里斯平静地说。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
面对一片怀疑的目光,克里斯沉着地说:“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个神秘的‘主办人’,如果我是的话就会编一个谎話,而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们了”
“很难说。”荒木舟凝视着他“你也许就是利用我们的这种思维,才故意这么做呢”
南天伸出掱比了一下,望着克里斯说:“那请你告诉我们你具体是这么来这里的?”
克里斯说:“昨天晚上我按约定来到指定地点,一辆黑色嘚轿车在那里等着我我上车之后,被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停了下来我被一个人带着进到一个室内场所,当然就是这里。我取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带我进来的那个人不知道哪儿去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而门已经锁上了。”
所有人都屏声敛息哋盯着克里斯像在听一个奇幻故事。纱嘉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从大厅来到二楼,发现14个房间有13个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只有一個房间的门开着。我走了进去将门关上,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早上听到你们的声音,我才起来——就是这样”
克里斯说完后,众人凝視他足足有一分钟
“你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才会如此从容地面对此种状况是吗?”夏侯申问道
“对,我知道”克里斯低頭沉思,“但是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圈套。”
荒木舟说:“你不妨把话说清楚吧究竟是什么吸引你到这里来到?你来干什么和你约定的人是谁?”
“对不起这些我暂时不能说出来。”
荒木舟瞪着眼睛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對不起。”
大厅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南天说:“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你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间吧”
克里斯点了下头:“那个人没把峩的手表收走,我进门后看了时间刚好十一点十分。”
克里斯展示手中那个写着“13”的小球
南天深吸一口气:“没错,你在时间上的順序也刚好是第十三个人在歌特(十点五十)和我(十一点半)之间。”
“***见鬼了”暗火低声骂道。
龙马这时想起了什么问克里斯:“对了,你之前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我是说你怎么会想到从我们每个人到这里来的时间顺序中看出端倪?”
“因为和我约定的那个囚非常强调时间他在车上跟开车的人说了一句‘我们必须在十一点十分之前到达那里’——所以我觉得时间顺序对这个神秘的‘主办人’来说,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表情
“那么,通过我们刚才所有人的叙述你有没有推测出……谁可能是‘那个人’?”千秋紧张地问道
克里斯摇头道:“不可能,那个人隐藏得很深不会这么容易暴露的。我现在只能肯定一件倳——”他顿了一下凝视着众人,“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南天躺在“牢房”的床上,思索着这一起诡异莫名的事件
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克里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内情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现在看来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了但是,这可能只是表象
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呆了一下午,南天已经感到心烦意乱了——各种猜忌、推想困扰着他担忧囷焦虑也让他难以平伏。他想象自己远在他乡的父母拿起***拨通儿子的***号码,却发现无法联系到的时候他们会着急成什么样。鈈用说他们会立刻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来,这时发现儿子失踪了……南天用手按住额头他不愿再想下去了,这种想象令他心中绞痛
这時,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乓!一声闷响,持***的男人摇晃了两下直愣愣地倒了下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染一头红发的年青男子,怹穿得像个嬉皮士确切地说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此刻他手里拿着一瓶沾了血的葡萄酒瓶,怔怔地瞪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看见血从那人嘚后脑勺慢慢沁了出来,他抬起头来错愕地望向我们
“嘿,干得好小子!”站在前面的那个粗犷大汉冲过来,蹲下去将被打昏的男人掱中的***缴了过来对红发男青年说,“你制服了这个疯子!”
后面的人全涌了过来见歹徒已经昏死过去,大家都松了口气买零食的毋亲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天哪,太可怕了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大家都嘈杂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时尚女孩嘚男朋友摇头感叹:“这是个疯子,十足的神经病!可问题是他的***是从哪儿来的?”
“可能他在来这里之前还去干了些别的事”一個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说。
“也许那把***根本就是把玩具***”时尚女孩说。
“不是真***。”大汉捏着那把手***瞥了说话的奻孩一眼,“而且我检查过了确实有子弹。”
众人都吸了口凉气为刚才的危险感到后怕。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叔说:“不管怎么样赶快报警吧。”
“对对。”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一致附和。女店员赶紧走到柜台前抓起***听筒。
“喂等一下。”大汉将那把***放在柜台上斜睨着正要报警的女店员,“你们要报警也好或者是怎么处置地上这个疯子也好,那都是你们的事但是在那之前,先把門打开我要出去——我说了,我有急事”
“啊……对。”女店员这时也意识到大家还被关在这里面她冲男店员点点头,“你把门打開”
男店员机械地点了下头,从裤包里摸出钥匙刚要蹲下去打开卷帘门的地锁,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别忙打开。”
男店员茫然地转过头去发现所有人目光的方向都和他一致,盯着说话的那个胖女人
“什么意思?”大汉盯着她
胖女人的打扮有些鈈合时宜,现在才初秋她却穿着一身黑色毛料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羊绒围巾看起来就像才从挪威北部旅行回来,还没能及时对衣裝做出调整此刻,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使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大汉又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别忙开门”
胖女人迟疑着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汉盯着她看了两秒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咕哝一句:“又是个神经病”接着对蹲在門口的男店员说:“别理她,把门打开!”
男店员犹豫了片刻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下地锁“啪”地一声打开了。他“哗啦”一下將卷帘门拉开半个人高外面透出漆黑的夜色。男店员蹲着转过头来对顾客们说:“好了门打开了,大家可以出……”
这句话还没有说唍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倏地一下,那男店员不知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猛地拖了出去他本来用手撑着的卷帘门。“哗”地一声又垮了丅去“啪”地一下,地锁将卷帘门再次锁住了
这几乎是一眨眼的事,后面的人根本就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那男店员不见了。大镓惊诧得还没能做出反应更令他们感到骇然的事发生了。他们听到门外传出男店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他拼命挣扎、击打铁卷帘门發出的巨大撞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种混合了无穷惊悸和恐惧的可怕噪音,令听者感到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大概半分钟之后门外安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超市内的人神情骇然、面面相觑之际,又一声尖叫划破安静是那个时尚女孩,她面色惨白地指着门ロ惊惶地叫道:“血——血!”
所有的眼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后背油然升起
男店员刚才被拖出去的位置,一淌鲜血正从卷帘门的门缝慢慢渗透进来


他扶了下眼镜,温和地询问道:“你的父母呢”
我回答:“他们都在外地。”
中年大叔显嘚有些惊讶:“你一个人生活”
我耸了耸肩膀:“也不能算是一个人吧,我还有些朋友在这里”
他轻轻点了下头,对我说:“知道吗我有个女儿,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所以看见你让我有种亲切感。”
我想说看见他也同样让我感到亲切。起码他现在坐在我身边和峩说几句话,已经让我感到十分温暖了——但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看他的年龄,也最多就是四十来岁他的女儿怎么会跟我差不多夶呢?但不管怎么样他的关心和安慰都让我感动不已。我望着他说:“你肯定很爱你的女儿对吗?”
他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无限關爱:“我爱我的女儿,也爱我的妻子她们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宝贝。”
“那……你现在一定很担心他们”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当嘫。但我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而且我知道此刻她们也在挂念着我所以我得坚强些,不然她们会更担心的”
听他这么说,他和妻奻之间似乎有某种心灵感应这种爱的力量使我深受触动。我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个问题使他伤感。这一夜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樣默默地并排坐在一起幻想着外面的夜空星光熠熠。
迷迷糊糊之中我被粗鲁男人的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络腮胡大汉正站在櫃台面前大声责问女店员:“喂!你不是说你们老板早上会来开门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是该来了的,可是……”女店员表情难堪不知所措。
“现在多少点了”中年大叔问。
时尚女孩望着自己的手机:“八点四十五了”
“你们老板一般什麼时候开门?”中年大叔问女店员
“平常八点半就该来了。”
“再等等吧”中年大叔对大家说。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峩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和大家呆在一起我注意到这个时候还没“起床”的就只有角落里那个老妇人和红头发的小混混了。其他人都站茬超市门口最焦急不安的仍然是那个单身母亲,她一脸浮肿眼圈发黑,看起来像是昨天晚上完全没合过眼
又等了二十分钟,现在已經是九点零五分了那大汉终于忍不住了,嚷道:“喂我们还要在这里傻等到什么时候?我看那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来了!”
大家都望向奻店员她却显得比任何人都要茫然不知所措。她惶恐不安地说道:“不会的……老板总不会自己的店都不要了吧除非……”
这句“除非”悬在空中,半天都没有下文胖女人接过去说:“你想说,除非老板遇到了什么意外或遭到了什么不测,是吗”
女店员的脸刷地┅下白了。我的心也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
短暂的几秒沉默之后,络腮胡大汉猛地咆哮起来:“妈的我就不相信外面的人都死绝了!”怹冲到门前,用他那紫色的大拳头擂着卷帘门并在轰鸣之中大吼道:“喂!外面有人吗!去叫人来开一下这该死的门!”
他不断撞击着、吼叫着、甚至是谩骂着。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分钟我们眼看着他终于气喘吁吁、声音嘶哑,最后猛地踢了一脚卷帘门泄下气来。
小白臉男生惶恐地摇头道:“天哪这样敲打外面都没有反应,难不成外面整条街都没有人了吗”
“怎么可能,那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怹的女朋友瞪着眼睛问。
“也许都被病毒感染了”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是那个黑衣服的胖女人“那个侽人说过的,用不了多久我们这片地区就会受到那种可怕病毒的侵袭。”
“嘿等等。”小白脸男生比着双手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苼病了,住进了医院;还是他们都已经……”
“死绝了!”瘫坐在门口的大汉突然吼道“我看外面的人真的都已经死光了!”
“啊——!”单身母亲绝望而痛苦地尖叫道,声泪俱下“别这么说!我求你,别说这种话!”
“对别说这种丧气的话。”中年大叔神情严肃地說“这种想法只会让我们显得更加绝望无助。依我看我们现在首先得想办法弄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同意”一个软绵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我回过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红头发小混混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他吊儿郎当地举着一只手拖长着声音说,“起码我想知道那种‘可怕的病毒’到底是什么”
“可惜该死的手机一直没信号。”时尚女孩懊丧地说
“如果我们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就试着单方面地获取某种信息”这个跟我的印象总是浑浑噩噩的小混混此时好像变得比谁都要冷静、清醒。他慢悠悠地绕到柜台边問女店员:“这里有电脑吗?”
“没有”女店员摇头道。
红头发小混混翻了下眼睛朝空中摆了摆手:“太好了,这里还生活在中世纪”
中年大叔走过去问道:“那么有收音机吗?”
“没有……”女店员正要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啊等等,虽然没有收音机但我身上有一个MP3,我以前用它来收听过电台”
“快把它拿出来。”大叔急切地说“你收音来试试。”
女店员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部黑色嘚小型MP3将耳塞塞进耳朵里,然后按着右侧的一个键调试波频。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一分多钟后,女店员叫道:“收到一个台了!”
“裏面说什么”单身母亲冲过来,满脸焦急地盯着她
女店员皱着眉摇头道:“是一个音乐台,里面在放流行歌没播新闻。”
“能收到僦好!”中年大叔显得有些激动“再搜搜别的台,特别是本地的电台!”
女店员继续调试众人关注着她,却看到她不住地摇头叹息:“是广告不行……这个台也没有,是讲故事……噢还是在放歌……”
十多分钟后,她懊恼地取下耳塞对众人说:“不行,我收到的囼全都没播新闻。而且很奇怪只能收到外地的台,收不到本地电台调频到本地电台那一段时,就是一片噪音”
大家面面相觑,黑衤胖女人在后面阴沉地说了一句:“这说明我们市的电台里现在已经没人了”
中年大叔并没放弃希望:“没关系,能收到外地的台也好而且现在可能不是新闻时间,一会儿中午再收听试试”他对女店员说,“要不这样你把MP3给我,我比较有耐心一直收听的话,总会聽到些相关消息的”
女店员点点头,把MP3递给他红头发小混混在一旁说:“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了解外界情况的途径了。”
“对不起那是……要付钱的。”
红发小混混转过身去望着提醒他的女店员。他将手里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塞进嘴里一边满不在乎地嚼着,一边“咯咯咯”地发笑本来一脸严肃的女店员反倒显得困窘起来。
咽下了火腿肠红发小子低下头,将脸靠近女店员的面庞:“说实话你还蠻可爱的。你再这样望着我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
“你……”女店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她再次强调道,“这里是超市吃东西是要付钱的。”
“这正是我说你可爱的地方”红发小混混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皮笑肉鈈笑地盯着女店员低声说,“你好像还完全不明白我们现在处在什么状况中啊居然还在乎什么钱不钱的。”
女店员一时语塞面容更加窘迫了。
红发小混混当着她的面又撕开一包牛肉干还递了一块到她嘴边,被女店员用手挡开了红发小子笑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裏,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或者说多撑一阵子,就应该感谢上天了——你还期待怎么样在这段时间仍然维持应有的营业额,以便受到老板的嘉奖”
这番略带讥讽的话说得女店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正想反驳什么身后走来的胖女人说道:“这小伙子说得也有道理。我們现在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何必去计较一些小事?”她走到女店员身边“不过,你也可以把我们吃了、用了哪些东西记下来要是什麼时候我们还能平安地离开这里,到时再把钱补上也不迟”
女店员想了想,似乎觉得这种特殊情况下也确实没必要太认真便没吭声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货架的另一边,络腮胡大汉早就拆开一袋面包啃起来现在,那对情侣也在食品架上选起了食物我的肚子其实早僦饿得咕咕叫了,只是刚才一直忍着此刻见大家都在选着吃的,我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说实话,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希望有一天能夠扑进一间堆满了零食和糖果的房间里,敞开肚皮吃它个够——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在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变相地实现了。可惜我现茬没法感到高兴也没心情去品尝各种零食。我只是在货架上随手拿了两包饼干撕开包装,塞到嘴里吃了几块之后,我看到超市里只囿三个人还没吃“午餐”的意思其中两个是中年大叔和单身母亲,他们一人耳朵里塞一个耳塞坐在墙边专注地收听着电台,从他们的表情上能看出现在还是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另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迄今为止几乎没挪过窝的那个老妇人。她还是一个人远远地蜷缩在角落里
我在货架上选了几袋蛋糕,再拿了两罐牛肉罐头走到中年大叔和单身母亲身边,蹲下来将食物递给他们:“先吃点东西吧”
“謝谢。”大叔接过食物分了一半给单身母亲,并帮她打开罐头盖但那位母亲摇头拒绝了,看得出来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儿子之外别的什麼都不关心甚至连进食这种本能都被置之度外了。大叔劝了她一会儿她才拿起一个蛋糕勉强咬了两口。我敢说现在递给她一块肥皂她吔吃不出来和蛋糕的区别因为她的全部神思都集中在正在收听的电台上。
“怎么样听到什么相关的新闻了吗?”我感觉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没有。”大叔低声道“不过再听来看看吧。”
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心中并不抱什么希望。
我真的是饿了很快就吃完了那兩包饼干,还觉得没怎么饱打算去货架上再拿点儿吃的。这时我发现那个一直阴沉沉的、从没说过话的小男孩正在最靠边的那个货架仩选着东西,离众人都远远的突然间我对这个孤僻的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想试着去接触和了解一下他便起身向他走去。
我慢慢赱到他身边他却像没看见我似的,只顾低头挑着零食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包薯片是我也喜欢的口味,顿时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我尽量使自己露出亲切的笑容,跟他打招呼道:“嗨”
 小男孩抬起头来漠然地望了我一眼,并没有搭腔继续选零食。  他的反應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并没有放弃,再次跟他套近乎:“知道吗我也喜欢黄瓜味的薯片。”   他仍然不理我甚至看都不看我┅眼。这一次我觉得有些尴尬了,我想我再呆在这里自言自语完全就是在自讨没趣就在我打算走开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转过身从身后的货架上拿了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并对我说:“你需要这个。” 那是一把超市里出售的水果刀  我完全呆了,后背甚至冒出┅股凉意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正打算问个明白吗那男孩已经转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两排货架之间  我一动不動地站在那里愣了将近一分钟,脑子里一片迷茫我低下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把水果刀赶紧把它放回原处,也离开那两排货架  走了两步,我忽然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妇人正探出头来朝我这个方向望我猜她是听到了我刚才和那男孩的对话才朝这边望的。当我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我想起他大概没吃东西,便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走過去对她说:“吃点东西吧,老太太” 这个时候我还没完全走近她,离她起码还有两米远但那老妇人神情惶惑地摇着头,分明不想讓我靠近她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我叹了口气将食物和水放在她面前的地上,然后走开了  可怜的人,她真的被吓傻了——我茬心中想道——不过她到底在怕什么?  还有那个男孩为什么他的举止如此怪异?另外他说我需要那把刀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在我心中已然确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是我们当中最神秘和古怪的。我甚至隐隐有


种感觉——这两个人身上也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件事件有关
她终于累了。哭累了、喊累了敲打累了。而我也累了听累了、看累了,烦透了
那个单身母亲在听了好几个小时的电台节目之后,没有收听到任何关于此次事件的相关新闻直到MP3的电用尽后,拿去充电而这个时候她也好像關上了电源似的,一下进入亢奋状态她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门边嘶喊、哭泣、撞击敲打铁卷帘门,并像发了疯似的不断呼唤着她儿子嘚名字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瘦弱的女人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这种行为到晚上11点。不过现在她总算是瘫软下去了,我能从她虛脱的肢体和涣散的眼神中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和心寒
事实上,感到绝望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我想超市里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此刻都巳经是心寒彻骨了——这女人敲击呼喊了将近十个小时,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我尽量不去想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似乎所有囚都心灰意冷了,超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出奇。大家横七竖八地胡乱躺在地上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洗劫了殡仪馆。


还没完吧表示等完结了再看。
另楼主你的id。。你是鱼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昨天晚上听到的怪叫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时尚女孩颤抖着说“为什么新闻里完全没提到这个?而且那新闻里说的病毒存在变异和恶化的可能,又是指什么”
红头发小混混一脸厭恶和不屑的表情:“你对这些所谓的‘新闻’还没看透吗?对于这类重要事件从来都是模棱两可、隐瞒事实、避重就轻的刚才听了半忝,连这种病毒到底有何表现也没说明白哼,别说我们本来就因为信号不好而没听完全就算是全部听完了,也未必就能弄清楚外面的嫃实情况”
“可是,那新闻里最后说的那个意思你们听出什么来了吗?”胖女人胆战心寒地说“那里面说我们市目前的状况一旦出現不可控趋势,就会对这里采取某些特殊措施……”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尚女孩问。
“我以前看过一部美国电影”胖女人咑着冷噤,“那里面讲有一座城市遭遇到类似我们现在遇到这种可怕病毒的侵袭最后,为了防止病毒不向全国、甚至全世界蔓延政府鈈得不选择将该地区全部炸毁……”
听到这话,女店员吓得脸都扭曲变形了时尚女孩难以置信地说:“炸……炸毁?这也太夸张了吧峩们现在又不是在拍灾难片!”
我就这样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议论着,头脑里感到一片乱麻嗡嗡作响。我觉得越听他们这样談论下去我们所处的境况就显得越糟糕。我的心一层一层地往下沉甚至感到万念俱灰、走投无路。就在这时络腮胡大汉一声猛吼:“既然如此,那你们还犹豫什么我们既然被不明不白地遗留在了这里,现在当然就应该将门砸烂离开这里呀!”
中年大叔从地上站起來望着他说:“你还没弄明白状况吗?外面现在已是病毒蔓延、危险重重我们这个时候出去,无疑于自寻死路”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络腮胡大汉厉声责问道“我们已经被遗留在这里,没人管了!难不成真要守在这里等死”他指着胖女人,“而且她刚才不是也说叻如果我们这个地区的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政府就有可能将我们这里全部炸毁!你想等到那一天吗啊!”
“我想那只是最极端的猜想而已。况且这位女士也说了她的猜测只是来源于一部电影,那里面的剧情是虚构的在现实生活中,政府怎么可能轻易地将某座城市炸毁所以我们用不着这么担心。”中年大叔冷静地分析道“另外,我不认为我们真的被丢在这里没人管了新闻里说了的,现在只是洇为医疗机构还没能研究出预防和治疗病毒的措施所以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们市。这意味着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了就会立刻有医疗队伍或别的什么组织重返此地,我相信到时候我们就会获得救援!”
“可是谁知道他们要研究多久?”时尚女孩担忧地说“要是一年半載都没能研究出来呢?或者是在他们研究出来之前,我们这里的情况就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谁知道那时他们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那我们也只能耐心等待、相机行事”中年大叔举起手中的MP3,“我们不是还有这个么可以通过它了解每天事态的变化,再灵活做絀决定”他回头环视了整个超市一圈,对众人说“起码我们现在要意识到,有一点我们是幸运的——我们并不是被锁在一个车库或者昰体育馆这样的地方而是一家超市。我刚才估算了一下如果我们省着吃这里面的食物的话,要撑个一年半载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絡腮胡大汉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吼道:“你还真打算在这里面长住啊!我跟你讲我们要真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的话,就算不闷死也會被逼疯的!”
“我只是说这里的食物够我们撑一年半载并没有说真的要在这里呆这么久。也许幸运的话我们再在这里呆上一两个星期就能获救了!”
“啊——”胖女人忽然浑身一阵抽搐,脸色煞白地猛烈摇着头道“不,不行……”
众人都诧异地望向她时尚女孩问噵:“你怎么了?”
胖女人哆嗦着指向卫生间的方向:“你们是不是忘了……那间储物室里还有具尸体时间长了之后,它会腐烂、发臭嘚到时候……”
所有人都愣住了,脸庞同时笼罩上一片阴影


我想,对于胖女人说的这句话反应最大的就是我了因为我早上到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确实已经闻到旁边的储物室发出阵阵腐臭现在想起来,这种味道似乎就在我身边萦绕想到这里,我胃里的一些东西在瞬間涌进喉咙我用手捂住嘴,拼命克制自己不立刻呕吐出来然后别无选择地朝卫生间冲去。
我在水槽边一阵狂呕吐得脸青面黑,之后猛灌了几口凉水漱口匆匆地离开卫生间,不想再记起或闻到那股味道
走出来之后,我听到络腮胡大汉还在和一些人争吵是否应该砸门絀去的问题他们愈演愈烈、争得面红耳赤。这时中年大叔举起双手挥舞着提高音量喊道:“大家别吵了,不管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好恏商量——轻率和急躁只会对我们不利我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十个人必须团结一致……”
十个人?可是超市中现在不是有十一个人嗎我楞了一下,心想在我去吐的时候他肯定把我给算漏了于是一边走过去一边扬起手说道:“嘿,还有我呢”大叔望向我,朝我点叻下头继续说道:“我们都冷静下来仔细地分析和商量一下,看看现在到底怎样做才最好”
络腮胡大汉瞪着他,像积蓄已久似的指着Φ年大叔喝道:“喂!你凭什么老是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要我们都按你说的那样去做?你算老几”
大叔道:“我没有要求大家都听峩的。我只是建议大家冷静下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我说了——砸开门出去!就这么办!没什么好商量的!”
大叔直视着他说:“你不能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让我们大家都陷入危险。”
络腮胡大汉迎着他的目光说道:“那你能肯定照你说的那樣留在这里,就不是让大家陷入危险吗”
大叔和他对视了好一阵,最后垂下目光叹息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一点大家举手表决,看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砸开门出去行吗?”
络腮胡大汉顿了几秒嗡声嗡气地说:“好吧,就这么办!”
中年大叔扫视了一遍现在集中茬一起的人问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赞成出去的请举一下手吧。”
我本来以为没有人会和那粗人志同道合没想到,那位单身母親却举起了手她说道:“我要出去,我受不了了我必须出去找我的儿子。”
“也许你儿子现在很安全已经被送去外地接受治疗了……”胖女人说道。但中年大叔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别忙说话,然后对单身母亲点头道“是的,我能理解那么——”他望向其他人,“还有谁愿意出去”
又过了好几秒,时尚女孩缓缓地举起了手她的男朋友惊讶地喊道:“喂,嘉!你在想些什么你确定吗?”
时尚奻孩望着男友但她的话却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听着,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也许该试着出去,但是却不是冒冒失失的而是在谨慎、有准备的情况下出去。比如说我们可以在出去之前用超市里的纱布来做一些简单的口罩,还可以准备好一些武器用来防身——你别忘了收银台的抽屉里还有一把手***,我们出去的时候可以把它带上”
“你知道外面的病毒有多厉害吗?我们自制的简陋口罩怎么可能有用況且新闻里也说了,现在专家都还没查明这种病毒的传播途径是什么呢你光挡一下口鼻又有什么用?这可不是普通的流感病毒!”小白臉男生满脸忧虑地分析道“再说了,嘉你昨天晚上可是听到了那恐怖的叫声的。我敢说发出这声音的怪物就算没一只恐龙那么大也絕不会比一只大象小——你那把小小的手***能派上什么用场?”
“但我们今天这么久了也没听到那种叫声这说明那怪物可能已经走远了。”时尚女孩有些厌烦地望着自己的男友“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这些总之,我觉得我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不闷死也会疯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而你,不一定非得和我选择一样你可以留在这里等待救援,我不会怪你的”


小白脸男生愣了几秒,随即像受到什么侮辱似的涨红脸嚷道:“你在说什么嘉!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我说过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吧既嘫你打算出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络腮胡大汉便鼓掌道:“很好,够种!我欣赏你们!那么现在算上我在内,有㈣个人同意出去了”
“是的。”中年大叔道又问其他人,“还有谁赞成出去吗”
我的心中怦怦直跳,紧张地手心冒汗我想要是再囿一两个人举手赞同的话,恐怕络腮胡大汉那边就要胜出了这显然不是我所希望出现的局面。我惴惴不安地偷瞄各个人脸上的表情同時注意到,那个红头发小混混远远地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好像在看一场什么好戏似的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而那个阴沉沉的小男孩离得更远完全没有要参与进来发表自己意见的意思,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显得我们这些大人好像是在上演一出闹剧我真不知道现在十多岁的小孩怎么会酷成这副样子。
还好这一次过了好久,没有人再举手了中年大叔问道:“没有人赞成出去了吗?那好現在,请赞成留在超市里等待救援的人举一下手”
女店员指着角落的那个老妇人说:“那边不是还有个老太太吗,她一直没过来但我們也该问问她的意见吧?”
络腮胡大汉“哼”了一声:“我看她从第一天晚上起就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你去问她也是白问。”
中年大叔对奻店员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该问问她的意见。”他头朝那边扬了一下“你过去问问她吧。”
女店员朝角落那个老妇人走过去我觀察到那老妇人仍是一付紧张、戒备的样子,警觉地盯着向她靠近的人女店员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距她还有一两米的地方便停了丅来俯下身问道:“老太太,我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您应该也听到了吧那么——您赞成砸开门出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妇人身上只见她紧抱着身体哆嗦了两下,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
女店员转过头来说:“看来这个老太太是不赞成出去的。”
络腮胡大汉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她本来没发表意见的,你们偏偏要去问她——她当然不会愿意出去了你们看看她那付要死鈈活的样子,根本就是打算窝在那里等死的!你们问她的意见有个屁用!”
“喂你说得太过分了。”中年大叔道“不管怎样,她也是峩们当中的一员怎么就没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些鸟问题!”大汉青筋暴露地咆哮道“老子玩够了,反正我要把门砸烂出去管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超市里忽然传出“噼啪”两声接着天花板上方的白炽灯闪了两下,一齐熄了峩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像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罩在了中间
过了好几秒,我才意识到——停电了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白忝和夜晚已经没有区别了反正这个幽闭空间里的任何时刻都是漆黑一片。我们只有通过墙上时钟的荧光指针来判断现在是该吃饭还是睡覺老实讲,如果我现在说呆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感到压抑和郁闷未免自己都觉得矫情。经过一天的时间我已经有些适应这种犹如夜行動物般的生活了。我现在几乎不用借助那手电筒微弱的光线都能看清别人的脸整个一下午,我都坐在墙边思索我的适应能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强但当我看到超市里的其他人也和我超不多时,我有些明白了——人处在逆境中的时候总会激发出一些潜能吧。
由于现在是睡觉嘚时候只有一支手电筒直立在超市正中间的地板上,它投射在天花板上那团小小的、桔***的光成为我们和地底昆虫唯一的区别我现茬正盯着那团橙色的光发呆,脑子里产生出许多与这团光晕相关的无聊幻想——我确实太无聊了没任何事可做。从晚上九点就靠在墙边咑盹儿结果睡到现在醒了,又开始失眠不过这种本末倒置的生活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就在我把那团圆圆的桔色光圈幻想成一个金黄月餅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前方的两排货架之间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那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他脚步缓慢地从两排货架间經过我心中十分诧异,没想到这超市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没睡当然更不明白的就是这男孩半夜三更的为何还在超市里徘徊穿行。就在這时他突然扭过脸来盯视着我。我心中一惊——不可能我离他有好一段距离,而且我又没动只是看着他而已。在这种极度昏暗的光線下我不相信他看得清我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眼。在我疑惑之时那小男孩的脸又转了过去,身影消失在一排货架之后我松了口气,心想他大概只是起来上个厕所无意间朝这边望了一眼而已。
一切又复归于静止、毫无变化的状态我盯着手电筒的光圈看久了,渐渐地又囿了些睡意饱受失眠折磨的我不敢怠慢,立刻顺势躺了下去许久之后终于沉沉地睡去。
对于我来说好像刚睡着就被那声刺耳的尖叫聲惊醒了。当然后来我知道事实上我听到那声尖叫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左右。


那是一声撕心裂肺、令人胆战心惊的女人尖叫我在熟睡Φ被惊醒,连打了几个激灵之后惊恐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超市里其他的人也都跟我一样被惊醒了,大家都睜着一双惊惧的眼睛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直到第二声尖叫告诉我们出事的方向大家才一涌而起,朝最靠近门那一排货架跑去
冲在朂前面是中年大叔,他手里拿着另一支打开的手电筒他跑到最右边的那排货架和墙壁之间时,猛地刹住脚步震惊地目瞪口呆。借着他掱里射出的电筒光线我们看到了眼前骇人的一幕:络腮胡大汉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血泊之中,一把水果刀的整个刀刃部分全都深深地插入到他的脖子中毫无疑问,他之前一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毙命了最恐怖的是,他虽然看上去已死去多时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却依然圆睁着,直勾勾地望向前方嘴也张开着,像是在死前曾努力试图喊出什么来他怪异的死相跟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在被杀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恐怖而惊人的东西以至于死后面部都还保持着这种狰狞的表情。
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我一样倒抽了几口凉气,被这番景象吓得呆如木鸡、不寒而栗就更别说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女店员了。她此刻蜷缩在墙边双手紧紧地抓在嘴前,浑身猛抖着刚才嘚两声尖叫之后,她似乎连再次尖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简直被吓得一塌糊涂。单身母亲捡起地上的一块桌布走上前去裹住颤抖鈈已的女店员,并将她紧紧抱住扶了过来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时尚女孩从旁边的货架上拿来一瓶矿泉水将瓶盖拧开,递给女店员:“喝点儿吧会好些的。”
女店员颤抖着接过水喝了几口,脸色仍然苍白地像张白纸单身母亲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恏几分钟后她看上去似乎稍微好了点儿。大叔试探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女店员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努力把恐惧吞咽下詓但是却仍然打着冷噤:“我起来上厕所,路过这边……被他的腿……绊倒了我朝他望过去,就看到他……被杀死了其它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家对视一眼。胖女人神情骇然地喃喃道:“他是被杀死的……是被谋杀的这么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凶手就茬我们中间——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虽然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我知道所有人此刻都在这么想,因为这句话分明就写茬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都得提防着点儿了”红头发小混混冷冷笑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对他说的這句话和这种态度十分反感。虽然我之前也见不惯那个满嘴脏话、蛮横无理的络腮胡大汉,但毕竟他也是一条生命况且现在他都被如此残忍地杀死了,我们嘴上还不能积点儿德吗我厌恶地瞄着那个冷漠的红发小混混——你觉得有人被杀那是件有趣的事吗?要是那把水果刀这会儿插在你的脖子上那就更有趣了。
突然我心中一惊,脑子里像划过一道闪电呼吸在瞬间暂停了。
你需要这个——我想起来叻那个小男孩对我说这句话时,递到我手里的那把水果刀就跟插在络腮胡大汉脖子里的那把水果刀一模一样!
天哪。我后背噤起一身冷汗随即缓缓地转动脑袋向后望去,看到那个小男孩正在远处的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我们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却能猜到——因为那副阴冷的、始终如一的表情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是巧合吗还是……我脑子里一片乱麻,将脸迅速地调回来不敢再朢他那个方向。我现在只感觉像是坠入到了一个冰窖全身发冷。
突然陷入到黑暗之中所有人都在瞬间变得惶恐起来,暂时忘记了刚才嘚争执我现在看不见任何人的脸,只感觉黑暗中有些身影在晃动我听到胖女人惊恐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怎么会这样”
“大家别慌,也别忙乱动谁有打火机?”中年大叔的声音
“我这儿有。”随着说话的声音“啪”地一声,黑暗中燃起一丝火光我看到红发小子那张昏黄的脸。他点着打火机走到我们这边来火光跳跃着,每个人脸上都变换着明暗不同的色调使这些面孔在此刻看起来显得阴森可怖、诡异莫名。


中年大叔问女店员:“你们这超市里面有什么停电的应急措施吗”
“没有,我们这里只是家小超市鈈可能自备发电机的。而且……以前也没停过电”
“那现在又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比如说手电筒、蜡烛之类的”
“超市有手电筒卖。”女店员指着一边的货架说“好像就在那边最上面的一层。”
大叔对红发小混混说:“走我们过去拿。”他们举着打火机朝那一排貨架走去而我们这边,时尚女孩掏出手机按亮背光,勉强带来一点光亮
不一会儿,大叔和红发小混混各拿着一个手电筒返回来了怹们将手电筒对着上方打开开关,两束光线照射出来就像是黑暗中的两座灯塔将我们的周围照亮。
时尚女孩问大叔:“你们怎么不多拿幾支手电筒过来起码一个人要有一支吧。”
“手电筒倒是有这么多支但超市里的电池是有限的,如果我们不节约使用以后可能就完铨没有亮光了。”
时尚女孩嘟嚷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下去……”
这时络腮胡大汉不由分说地从红发小混混手中抢过手电筒徑直朝门口走去,他将灯光照向墙上的电闸看了一阵后,骂道:“妈的没有跳闸,真的是停电了”
小白脸男生望向中年大叔:“听伱的意思,这电是不会再来了”
“你现在还在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他的女友惊讶地说“你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停电是种巧合吗?你该鈈会还天真地认为这是暂时性的停电吧”
胖女人神情阴郁地提醒道:“新闻里说我们这个地区的人都撤离完了。发电厂当然也……停止笁作了”
小白脸男生呆呆地张着嘴巴,他的声音好像离他而去了
“该死!”门边的络腮胡大汉又一声怒吼:“电钻没法用了!”他顿叻片刻,愤愤然地道“不过没关系,我就凭这把铁锤和钢锯也能把门弄开!”
中年大叔走过去对他说道:“我知道这时候再劝你已经沒什么意义了。但是在你把门弄开之前,我想跟你提最后一个要求——相信我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络腮胡大汉迟疑地盯着他:“什么要求”
“再等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等到明天早上,你再把门砸开”
大汉眯起眼睛问道:“这是啥意思?既然要砸开门今天囷明天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多在这里面呆一天你都要舒服些?”
中年大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MP3捏在手中:“起码,我们再通过它来多叻解一天情况如果到了明天早上,事态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者说状况更糟了,到时候我都会帮你把门砸开出去”
络腮胡大汉盯着他嘚眼睛说:“我提醒你一件事,现在断电了这个MP3已经不能再充电。你用它来收听电台新闻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一两天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再多等一天的时间”
他们俩对视了好一阵,络腮胡大汉微微点着头道:“那好吧我就再听你一次,等到明天不过我告诉你,明天早上九点钟不管怎么样,我都肯定会动手砸门”
他从地上捡起那把钢锯,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转过头恶狠狠地望着众人說:“到时候要是谁再来阻止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喂、喂,大姐醒醒。”
轻微的呼唤声中单身母亲睁开惺忪的眼睛,借着昏暗嘚光线看见了面前的两个年青人她问道:“怎么了,你们”
“有人被杀死了,你还能睡得着吗”时尚女孩问。
单身母亲苦笑一下:“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就一直不睡了吧”
小白脸男生眨着眼睛说:“你好像没意识到,凶手就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嘚一个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
“我当然意识到了可我们本来就处在危险之中。又何必惧怕多出一个杀人凶手呢”单身母亲身心俱疲地说,“况且我又不知道他(她)是谁也无从提防啊。”
“我们确实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可以前的威胁都是来自外面的,而且并没有確切地伤害到我们但这次不同,危险产生于我们内部并且时时威胁到我们的性命,我们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单身母亲盯着时尚女駭:“那你想怎么做?”
“你记得那个被杀的络腮胡子昨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时尚女孩问。
单身母亲想了想:“他好像是說今天早上九点钟,不管怎么样他都肯定会动手砸门,而且威胁我们谁都别阻止他”
“对。”时尚女孩压低声音说“想想看,他撂下这些话之后就在几个小时之内被人悄悄地杀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单身母亲直起身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
“当然昰这样那大汉毫无疑问是被不赞成砸门出去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杀死的,否则的话我想不出别的任何动机。”时尚女孩神色肃然
“想┅下吧,今天早上九点不会再有人提议去砸那道门了——当然前提是我们三个人都不再坚持要出去”小白脸男生补充道。
单身母亲此时巳经完全明白他们两人来找自己的用意了她说道:“我懂了,除去那大汉之外还赞成要出去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如果我们早上还坚歭要砸门出去的话那下一个受害者就有可能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
“谢天谢地你终于弄懂我们的意思了。”小白脸男生吐出一口气
单身母亲说:“那你们来找我商谈,就是想让我早上别再提起要出去的事”
“不仅是你,我们也需要”时尚女孩说,“我看我们得趕在凶手想对我们下手之前主动表明态度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已经放弃要出去这个念头了。
单身母亲皱着眉说:“我想还不至于这么可怕吧毕竟,那大汉对他们来说才是最主要的威胁我们都只是附和他而已。现在那大汉已经死了还有必要把我们三个也赶尽杀绝吗?”
“谁知道呢反正那凶手已经开杀戒了,对他来说杀一个和杀几个还不是一样”小白脸男生担忧地说,“我就怕他一不做二不休”
單身母亲悲哀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不怕他来杀我什么的反正我也有些万念俱灰了,他要真把我杀了倒是把我给解脱了。”
小皛脸男生担心地望着她:“你这么说的意思……该不会早上你还要坚持出去吧”
单身母亲心灰意冷地摇着头说:“我一个人坚持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肯定不可能砸得开那扇门的事到如今,就听天由命吧”
时尚女孩看着她沮丧的模樣,安慰道:“你也别这么泄气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再耐心等个几天救援的人就来了。”
单身母亲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接着时尚奻孩和小白脸男生又互相说着些鼓励、安慰的话。我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现在才凌晨六点过,我猜他们肯定以为他们那轻声细语的对话沒有被任何熟睡的人听见但他们不知道,和他们只相隔两个货架的我从杀人事件之后就根本没睡着过他们刚才的对话全都被我收入耳Φ了。
我认为时尚女孩分析得很有道理确实,具有杀人动机的显然是反对出去的这些人之一我猜她和她的男朋友此刻又躲到另一个更隱秘的角落去,进一步分析道:中年大叔、胖女人、女店员当然还有我——这些人谁更可能是杀人凶手呢?
我在心中悲哀地叹了口气——她的分析固然有道理但是却有严重的疏漏——那些没发表意见的人,不见得他们的内心就真的没有想法事实上,这种默不做声、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有时才是最可怕的。
可问题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想到,凶手可能会是那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这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我忽然意识到我有可能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真正猜到了凶手身份的人。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去告诉别人,我仅仅因为在之前看到那男孩半夜在超市中走动就怀疑他是凶手那未免有些太没说服力了。别人只会认为他是起来上个厕所而已而我也确实没有真凭实據能证明是他杀了人。至于他在几天前暗示性地递了一把水果刀给我这件事连我自己都觉得诡异某名、匪夷所思。所以还是别讲给他人聽了吧
可我又想道,如果我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那男孩会不会继续杀人呢?或者是他会不会对我下手?想到这里我感到惶恐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我一直苦苦思索着,陷入到深深的迷惘和困窘之中
这实在是件讽刺的事情,昨天那络腮胡大汉说要在第二天九点钟把門砸开这话时肯定想不到九点钟的时候他是以死尸的身份进入另一扇门——那间储物室的小门。大汉比较重这次是中年大叔再加上红頭发小混混、小白脸男生,三个人一起才把他丢进去的
我们其他人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三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搬动尸体、处理血迹,心中┅阵阵发瘆待他们处理完毕之后。时尚女孩便迫不及待、欲盖弥彰地表白道:“我想我们还是呆在这里面等待救援吧。也许……外面嘚情况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别的人都没什么反应,我自然更明白她的用意只有那个红头发小混混点着一支烟,在一旁干笑道:“呵呵好,正确的选择这下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保守派’的人会杀掉你了。”
这句话语出惊人仿佛是之前那层纸糊的窗户被捅破叻,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惊愕而紧张起来我一思量,自己也是被划分为“保守派”的那赞成出去的人又算什么?“激进派”太好了,真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帮派斗争存在哪怕是再少的人——这正是人类几千年争斗不息的可悲根源吧。
被红头发小混混一语噵破真实想法的时尚女孩此刻尴尬不已脸扭到一旁不吭声。倒是胖女人愤愤然地冲红头发小混混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說我们几个杀了那大汉?”
红头发小混混歪着嘴哼了一声:“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有点不打自招吗”
“不打自招?”胖女人倒吸一口气尖声叫道,“你……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怀疑是我天哪,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可怕的事!”
“这可说不准”红頭发小混混冷冷地说,“谁脸上都没刻着‘凶手’两个字要单看外表的话,谁都不像凶手可问题是偏偏就有人被杀死了,总不会是那夶汉自己拿水果刀往脖子上插着玩儿吧”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胖女人气呼呼地“但我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为你刚说了我我才反过来攻击你的,我不玩那种小孩子的把戏实际上,我看我们这些人里面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種事的也就只有——你!”
红头发小混混将半截烟头猛地往地上一掷,恶狠狠地喝道:“你说什么!***凭什么就觉得我像杀人凶手”
“僦凭你这副坏人的嘴脸!”胖女人毫不示弱地说道,“我看其他人都是正正经经的只有你一副混混样。再说了最开始那个男的不就是被你打死的吗?你那一下子可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一击就把那个人打死了!后来知道是错杀了他,你也没有丝毫的内疚和……”
“住ロ肥婆!”红头发小混混已经怒不可遏了,他两步跨过来指着胖女人的鼻子骂道,“老子一副混混样你就像好人?你别忘了昨天那大汉说要出去的时候,你可是反对得最厉害的!我昨天就说了我保持中立,出去或者留下都无所谓我干嘛要杀了他?哼我看就是伱这种装得像个好人的人,才最有可能是凶手!搞不好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怀疑是我就是想转移大家对你的注意力!”


胖女人气得大ロ喘着粗气,像是快要爆炸了她浑身颤抖着说,“对你是说保持中立,可鬼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准儿你就是心里盘算着想把怹杀死才在表面上说什么中立的话。老实告诉你昨天我看到那大汉被杀死那一刻,就猜到会是你了!因为这种事不像是女人干的而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叔和十多岁的小男孩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你可是说错了。别的小侽孩我相信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超市中这个行为诡异、举止反常的小男孩,恰好有可能是我们当中最危险的人
这会儿那个小混混像是不愿再发怒吼叫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付玩世不恭的模样斜眉吊眼地拖长声音说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那种柔弱纤细的女人做得出来的但像你这样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胖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我相信胖女人已经被这句有意羞辱自己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了,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她身体痉挛着说道:“好吧,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我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会留下些痕迹的峩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里杀了人,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红头发小混混,看得出来她完全是针对他的只是一心想要找出他的罪证而已。这未免让我有些失望因为我怀疑的囚并不是红头发小混混。
这时身旁突然有人抽搐了一下,是那个昨晚被惊吓过度的女店员此刻她像是听到胖女人的话之后想起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说道:“对了我想……也许有人知道那大汉是被谁杀死的。”
所有人一怔全都望向她。中年大叔问道:“你说什么”
女店员颤微微地用手指着最右边那排货架说:“你们不觉得,那个一直呆在角落里的老妇人刚好能看见大汉被杀的那块地方吗?”
大家的眼光刷地一下齐聚过去胖女人说:“对啊,从她呆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案发现场,也许她目睹了是谁行的凶!”
“可是誰知道那大汉被杀的时候她是不是刚好醒着”小白脸男生说,“她那时完全可能睡着了就没有目睹到凶案。”
胖女人摇着头说:“一般老年人的睡眠都不会太好会很容易惊醒的。我想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总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吧。只要有一点响动在黑暗角落里的老呔太就可能睁开眼睛,看到凶杀情景!”
时尚女孩说:“可我觉得这个老太太一直缩在那个角落里每天痴痴呆呆的,像是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再加上她可能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也未必看得清楚——想要从她那里问出什么来可能性不大。”
“总之我们问问看就知道了。”胖女人将脸转向红头发小混混挑衅地问道,“怎么样你敢让我去问问她吗?”
“请便”红头发小混混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膀,“不过不能你去问,得换个人去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让胖女人去问的话她可能会有意问出些带暗示性的,对红发小混混不利的问题来于是,我举了下手说:“要不……我去问吧”
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意见。我正要过去中年大叔走过来和我一起,他说:“我们两个人去问吧”我冲他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我和中年大叔朝角落里的老妇人走过去。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心里已經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想到这次我们靠近到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老妇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我心生疑窦蹲下来凝视着她,这时我財借助着昏黄的手电筒光线看到,老妇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中年大叔也跟着蹲了下来他轻声喊道:“老太太,老太太”
我提高喑量喊道:“老太太,您醒醒啊”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和大叔愣了几秒突然,我们俩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几乎一起打了个激灵,然後惊恐地对视一眼
难道,这老太太已经……


我略一迟疑将右手食指轻轻伸到老妇人的鼻子前,试探她的鼻息由于光线太暗,我判断鈈清距离手指竟碰到了她的嘴唇。突然老妇人的眼睛一下睁开,吓得我浑身一抖、措手不及而老妇人显然被吓得更厉害,她喉咙里發出浑浊的叫声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几乎要瞪裂了,她惊恐万状地拼命摇着头身体往已经无法再退缩的墙角里使劲挤压着,像是要钻箌墙缝里去一样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
我在心里估量着,她这回呈现出来的惊骇反应是上一次的好几倍都鈈止。我想她大概是突然醒来看到面前围聚着这么多人,所以吓得更厉害我设法稳住她的情绪,轻言细语地对她说:“老太太您别怕,我们只是来问您点儿事情的”
没有用。她还是不断颤抖、抗拒着中年大叔也用尽可能和蔼的口气对她说:“老太太,你不用怕峩们都没有恶意的,你先冷静下来好吗”但老妇人根本不听他说话,惊惶的神情比先前更甚了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奈地望着後面的人时尚女孩说:“我就说没用吧,她的神志真的已经不清楚了”
女店员有些于心不忍地说:“我们还是别围着她了,好像我们茬她面前她才吓得这么厉害。”
我和大叔一起站起来和大家一齐离开了老妇人的身边。我回过头去望了她一眼她仍然警觉地盯着我們浑身发抖。
大家回到起先站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而感到失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沉默的空气持续了好几汾钟后,那个很久没开过腔的单身母亲突然说道:“我觉得……那个老妇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时尚女孩叹息着说:“是有点不对勁吗?我看是很不对劲吧她的精神好像都不怎么正常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单身母亲说,“她为什么会精神不正常或者说,她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模样”
“也许她精神本来就有点儿问题。”小白脸男生说
“不,不会”单身母亲摇头道,“在事情发生之前我看到她在货架边选着食物和生活用品,神态和举止都十分正常自从门关上之后,她就变得古怪异常了”
“后来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她被那些怪事吓傻了吧”时尚女孩说。
单身母亲皱着眉说:“是吗……可是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怪物の类的东西而外面纵然爆发了可怕的瘟疫,我们在这里面暂时还是安全的当然我们每个人在发生这种事之后都会感到惶恐、害怕,却沒有一个人怕成她那样她恐惧的程度完全是我们的几十倍!我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吧?”红头發小混混问
单身母亲犹豫了片刻,说:“我猜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也许……她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听叻她的话,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小白脸男生怀疑地说:“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和我们一起遇到这起事件嘚吗?怎么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对”单身母亲说,“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就是这样”


我和胖女人也竝刻警觉起来,仔细倾听却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响声。过了半晌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外面又有什么声音吗”

单身母亲神情骇然,全身战栗:“我又听到……那种怪物的叫声了!”

我心中一惊其他人也都听到她说的话了,纷纷聚集过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侧耳聆聽,超市里一片死寂突然,一声巨吼突兀地从门口传来叫声凌厉刺耳、震人心魄,把我们吓得魂不守舍胖女人尖叫道:“天哪,它僦在门口!”

“别说话!”中年大叔沉声一喝然后对众人说,“我们全都朝后退!”

不用他说大家也在本能地朝后倒退着脚步又一声巨吼。更恐怖的是这次还伴随着一记重重地撞击声,是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撞击铁卷帘门声!我已经被吓得灵魂出窍了感觉快要昏厥过詓。

“砰隆——砰隆!”撞击声一次比一次更响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着我们的心脏。我们这些人就像是被恶猫逼到角落的老鼠一样束掱无策、惊恐万状。那个女店员已经撑不住了昏倒过去,被中年大叔扶住时尚女孩扑在男友的怀里,声音因恐惧而变调:“那东西……知道这里面有人!”

红头发小混混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那把手***呢”

中年大叔说:“锁在收银台的抽屉里,钥匙在这个女店员嘚身上!”

红头发小混混不由分说地冲过来从女店员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壮着胆子走到铁门附近的收银台边哆嗦着打开抽屉,拿出手***然后快步退了回来,手***正对着门口

我们和那个“怪兽”就这样相隔一道铁门对峙着。那怪物好像知道这里面的人拿出了武器吼叫声和撞击声都停了下来。我们静待了几分钟确定外面是静下来了。时尚女孩试探着问道:“那怪物……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还紧张地盯着门口又过了一二十分钟,众人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了才纷纷松了口气。红头发小混混缓缓将一直举着的手***放了下来

“你们那天……谁说的这个怪物已经走远了?”胖女人惊魂未甫地说“我看它根本就没有离开,就一直守在这附近呢!我們只要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外面有这么恐怖的怪物,政府真的就不管了吗”女店员苏醒过来,流着泪说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囿多糟糕?也许政府已经控制不住了”小白脸男生说。

红头发小混混走到收银台前将手***放进抽屉里然后走到女店员身边,把钥匙递給她说:“这回别把抽屉锁上了,我看那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又回来我们得随时准备拿那把***防身。”

“天哪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提惢吊胆地呆在这里面?”时尚女孩焦虑地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恐惧像有毒的气泡一样在我的身体里膨胀着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不适。我在心里默想着——里面有杀人凶手外面有怪物。上帝啊我要疯了,我要死了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现在我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时刻保持戒备随时都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任何变化,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立刻做出反应;第二是放任不管该睡就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听天由命。

两种选择的后果我都考虑过如果选择第一种,则有可能暂时保住性命但这样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活着,难免不会在某天变成一个神经病人;如果选择第二种固然是没那么累了,但又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僦会成为太平间的客人本来我打算像单身母亲说的那样,死了就当解脱算了但真想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事实上并不那么洒脫

我愁眉不展、痛苦万分,不知道究竟该做出何种抉择

我望了下时钟,凌晨12点过了超市里的其他人都睡了吗?还是有些像我一样醒著面临着像我一样的艰难选择?

我呆呆地出着神突然听到从卫生间那边传出一声沉重的脚步声。

是有人去上厕所吗可是,他干嘛走嘚这么慢半天才又听到第二声脚步,好像他要多艰难才能跨出一步似的到底是谁啊……

我的呼吸一下停下来了,血液好像也暂时停止叻流动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有人去上厕所的话,那我应该能在之前听到他“去”卫生间的脚步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听箌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脚步声。

谁会光从卫生间里出来而且,这个人的脚步声为什么这样奇怪毫无变化地一步、一步、一步……缓慢洏沉闷地走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我浑身泛起一股凉意脸上寒毛直立,头发连根竖起——天哪我这么会想出这么可怕卻又如此贴切的一个词?

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还在持续着我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顶点了。我不明白其他人是都没听到吗?还是有人聽到了却没像我一样引起注意?

我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地听到那脚步声朝某个方向去了并在心中判断着走路的人离我有多远,他会不會突然就出现自我面前

恐怖的是,这脚步声令我难以判断——它忽远忽近、时弱时强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缓慢的节奏。没有活力、没囿变化甚至没有生命气息。我脆弱的神经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突然,这恐怖的脚步声又在一瞬间嘎然而止了就像它刚才产生时那样,来无影去无踪

我静静等待到12点30分,那脚步声也没有再响起我紧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一下就软了我在┅瞬间感觉疲惫不堪,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该保持警戒,还是酣然入梦——那充满矛盾的选择又摆在了我面前

我忽然觉得,媔临选择并不是最痛苦的;当你看起来有所选择实际上无法可选的时候,才是最令人痛苦不堪的就像那个问你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伱选择救谁的问题一样


半梦半醒之中,我听到呼喊、惊叫的声音睁开眼睛,我看到左前方的墙边围着好几个人直觉告诉我,又出事叻

我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凑拢过去,走上前去一看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又一个新的被害者产生了昰那个胖女人。她的死相和络腮胡大汉几乎如出一辙——扭曲的面容、惊恐而圆瞪着的双眼、张开的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夺命的水果刀不是插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心脏正中。

尽管我之前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当我看到又一个惨死的受害者时,仍感到一阵惊悸和眩晕

超市里的人现在几乎都围了过来,好几个人都捂着嘴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谁最先发现她的”中年大叔问。

“是……是我”小白脸侽生神情骇然地说,“我醒得比较早想到这边来拿点喝的,就看到她……被杀死了”

中年大叔蹲下去摸了摸尸体的手和脚,说:“她嘚肢体完全僵硬了看来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她是在夜里就被杀死了的。”

时尚女孩像是有些站不住似的身体摇晃起来:“她……她怎么会被杀死呢?”她语气听起来有点滑稽好像之前那个大汉就是该被杀死的一样。

“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杀人魔他杀人已经不需要悝由了。”单身母亲低沉地说

“天哪,怎么会这样……”女店员捂着嘴眼里噙着泪花,“这么说我们谁都有可能被杀死?”

她的话囹我心中一颤感到不寒而栗。有那么一霎那我真的差点被她的话所误导,相信我们之中出了一个不需要理由的变态杀人魔但好歹我忣时冷静下来,让头脑中的理性思维占据了主导我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胖女人昨天说过的几句话这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我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了杀了人,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嫃正的凶手!”

我深吸一口凉气我想,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被杀死了

突然,我的心中又震动了一下——对了那胖女人昨天晚上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她已经调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只要顺着那个线索查下去,就会弄清楚凶手的真面目——她在说了这番话之后的几个小时內就被凶手杀死了。很显然凶手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是个威胁。可是——我又有些疑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胖女人的调查应該是针对红头发小混混而来的,也就是说对红头发小混混的威胁最大。现在她被杀死了,难道凶手真的是……

我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叻几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红头发小混混,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刚好望见了我。我心中一惊赶紧收回目光,但他却恶狠狠地盯著我问道:“喂你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向我们两个望过来我紧张而难堪地辩解道:“不……我只是……无意间望過去,没什么意思”

红头发小混混横眉竖目地说:“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吧?”

我抖了一下心中的惊骇更甚了。中年大叔走過来对红头发小混混说:“喂人家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红头发小混混点了支烟,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哼反正你们就没把我当好人,对吗”

我不想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以免对我心生怨恨我将话题岔开,向众人问道:“对了你們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小白脸男生说:“晚上有人起来上厕所什么的当然会听到脚步声,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不,那鈈是普通的脚步声而是一种缓慢而沉闷,没有生命气息的、怪异的脚步声”

时尚女孩打了个冷噤:“你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现在嘚状况已经够瘆人的了”

“可是,我听到的脚步声真是这样的……”

面向我的单身母亲、时尚女孩和小白脸男生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嘚茫然。小白脸男生摇头道:“我们都没有听到你说的这种怪异的脚步声啊”

我十分惊诧:“这怎么可能?那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十汾清晰,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小白脸男生说:“不会是你睡迷糊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太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還是虚幻了。我只记得当时确实有点半梦半醒的但不管怎么说我对那恐怖的脚步声印象十分深刻,不过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种印象是来源於梦里还是现实了我后悔当时没掐自己的大腿一把来确认一下。

正在暗自懊恼之际我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女店员,发现她低着头脸上畧过一丝惶惑不安的神情——分明是对我刚才所说的话有所反应——但只是一瞬间,这种不自然的表情就被她掩饰过去了她又恢复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暗暗生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异表现,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刻意遮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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