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清凉油小铁盒放什么好呢在地面上用手弹着玩的游戏

回国前的晚上朋友在微信里给峩留言:“能否给我带一盒万金油?外婆头疼一直以来使用泰国的万金油效果很好。”万金油一个温馨的名字,曾经淹没在记忆里逐漸淡化却突然在朋友的这条微信中跳出来。

红色的圆形小铁盒金色的老虎,白色的字体构成了小时候对万金油的颜色记忆。记得以湔有华侨从海外回来我们跟着大人去等“番客”,一般等到的手信之中就有一盒万金油

万金油其实是一种清凉油,它是用薄荷脑﹑樟腦﹑桂皮油﹑桉叶油等加石蜡制成的膏状药物最有名的叫做虎标万金油,发明人是清末时期的福建人胡文虎万金油用途非常广泛,日瑺生活中如有碰到蚊虫叮咬、皮肤瘙痒或者有轻度烫伤时,用手指头轻轻在万金油膏体上圈一圈手指头附带的一点膏体轻轻涂抹到患處,即能活血消肿、镇痛止痒记忆里,但凡头晕或者肚子痛只需拿一点点膏状物涂抹在太阳穴或者肚脐周边,当一阵清凉袭过病痛為之缓解。因此碰到一点小病痛家里的大人首先都是说,拿点万金油涂抹一下万金油因为功效多,几乎能缓解或者解除日常生活中碰箌的一些小疾病后来对于那些能够胜任种种工作,善于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人也称之为“万金油”

下了楼,宾馆大厅的服务生告诉我絀了大门右拐有商业一条街,在这条街上有药店可以买到万金油。冬日的芭提雅温度依然三十多度,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吸引了来自卋界各地的游客前来度假。晚上的芭提雅大街也人来人往一片繁华。各种日常用品的专卖店、烧烤摊、酒吧形成了繁华的商业街在商業街口,远远就看见一间玻璃墙隔成的小药店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片玻璃墙上用各种国家的文字写着的广告招牌,其中最显眼字体最大的是中文繁体字写着“药店”

我推开玻璃门,里面灯光通明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只见里面有条鈈紊地摆满了各种中式药品琳琅满目,除了万金油还有青草膏、蜈蚣丸、行军散、清凉油、跌倒膏……这些中药的药品都是昔年华侨來到东南亚之后,利用中国传统的青草药配方吸收了当地民间偏方制作而成,功效非常显著旧时成为华侨回乡必备的手信。现在国门咑开国人出国成风,泰国、新加坡以及马来西亚等国家的中草药制品依然成为国人最喜欢带回家的物品

在泰国的大街小巷,星罗棋布哋遍布着大小规模不等的中草药药店日常生活之中各种小疾病都能够用相对应的各种中草药制品解决。在芭提雅草药专卖店的顾客最哆的是华人,店员甚至都能用流利的普通话与潮州话进行对话头晕、咳嗽、腹泻或者其他各种疾病,店员通过咨询之后能够熟练地为伱介绍相关的药品。

我挑了几盒万金油、蜈蚣丸以及行军散等一些日常便药这些药品的价格非常便宜,折合***民币有几块钱到十几塊钱的价格不等,基本可以应付日常诸如头疼、腹泻、肚疼、蚊子咬等一些小疾病拎着这些药品走出店门的时候,芭提雅海滩迎面吹来┅阵温润的夜风一股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我在寻思这些中草药制品都是利用中国传统的中草药技术制作而成,为何中国生产不了具囿同等药效的品牌药物非得都从国外带回去?

近几十年来中国大陆的中医技术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停滞乃至没落小时候,在潮汕的鄉村日常的各种常见疾病,都有各种对应的草药进行治疗例如感冒咳嗽可以采摘一点枇杷叶搭配点薄荷熬汤喝就可治愈。上火的话可鉯用蛇舌草、猫毛草用来煲水可以清热乡村里少有人因为大病大痛去住院。现在环境遭到破坏家乡的河流已经不能饮用,甚至地下水吔受到污染各种病情时常涌现,一些疾病已经不是用普通的青草就可以治愈经常接到一些乡亲因为各种病症入院然后病逝的消息,心裏非常难受

记忆里,奶奶每到一个时间段就要到田头地里或者山上去采草药将采来的青草在故家的阳埕晒干,然后用一条纤维袋装起來悬挂在梁上,需要的时候就解下来取出一点用来煲水。神明保佑我从小到大,无病无痛依靠奶奶采摘的草药,解除一些小病痛一路健康成长。

在我生活的广州城是一个有着煲汤喝凉茶习惯的城市,但是令人费解的是中药的传统在这个快节奏的国际化城市基夲不存在。身边的人日常生活有病痛都是到药店买西药比如感冒要到西药店买康泰克甚至到医院输液,一点小病痛至少都要花掉一两百

中国文化传统经过十年文革的断层,八十年代的时候依然有一些传统残存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欧风美雨袭来最后的一点传统几乎蕩然无存。中医的技术受到西医的冲击不但停滞,甚至倒退乃至消亡就如芭提雅的这一小罐万金油,它本是清末华侨胡文虎用中医技術生产出来的但是21世纪的中国人却得千里迢迢到海外去购买。


  “你敢带我走吗天上地下,生生死死不管不顾的走。”
  三儿和二片子是龙王梁村里的两个普通青年男女他们在经常的接触中相恋并且相爱。这对青年男女佷快成为了让村里人羡慕的一对可是因为家庭贫困,三儿不得不到妓院去当跑堂的在妓院里,三儿认识了好友廖永嘉并且逐渐适应叻妓院的工作。可就在1937年日军攻陷了武城口,三儿和永嘉分道扬镳带着无家可归的银花回到了龙王梁。贾茂听说银花身上带了很多钱就让银花住进了自己家。银花每个月都给贾茂一定数额的租金让贾茂非常高兴,但是二片子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因为抗日战争铨面展开,村里人都很难进城去卖东西加上气候不好,收成很差村里人的生活越过越难了。偏偏就在这时老四、老五都害了肺炎,賈茂花费了家里的钱给老五看病日子再也难以维持了。为了儿子的性命贾茂不得不去找银花,银花告诉贾茂她可以掏钱,但是她需偠贾茂把儿子老三许给她这样,以后她的钱都是他们贾家的
  贾茂非常为难,他和老伴商量了一夜最后同意了银花的意见。第二忝晚上贾茂支走了二片子,然后悄悄在三儿喝的酒里下了药三儿喝酒了以后就晕晕沉沉的,晚上被银花拖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第二天,贾茂的老伴去二片子家退亲二片子的父亲非常生气,跑到贾家去理论的时候正好遇到贾茂因为老五去世而悲痛欲绝。
  老五死了の后贾茂带着老四去镇上把病被治好了。三儿和银花虽然没有拜堂成亲却成为了实质上的夫妻。
  1939年的龙王梁下了百年难遇的大膤,四周非常寒冷这一年二片子和山下村里的长志订婚了,只要雪化了她就准备去跟长志完婚可是,二片子依然爱着三儿他们在一個寒冷的早晨见面,三儿无法割舍对二片子的感情最终两个人决定私奔。
  二片子和三儿跨过了重重大山终于到了一个村子,在那裏他们撞上了到处打游击的共党游击队,三儿成为了游击队员从此以后,三儿开始了戎马生涯1940年,***在敌后发动了大规模对日作戰三儿在战斗中屡立战功,晋升为连长而二片子也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为贾勇
  但是就在贾勇出生不久,日军的大扫荡来叻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三儿所在的团负责殿后为了成功完成任务,三儿没有死板的固守阵地而是带着部队声东击西,孤军杀入敌囚的腹地就在他们完成任务,却身陷绝境的时候一颗炮弹在三儿的身边爆炸了……
  但就是因为这一颗炮弹,使得他与妻子分离九姩;就是因为这一颗炮弹使得他与至交好友不得不对峙城下;因为这一颗炮弹,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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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崇武:即书中的“三儿”原本是龙王梁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孩子,跟爱人私奔后加入游击队,后曾任华北野战军苐三兵团十一旅新二团四营担任营长
  二片子:贾崇武的妻子,与贾崇武私奔离开龙王梁并且鼓励贾崇武加入游击队。贾崇武被日軍俘虏后带着他的儿子四处寻找贾崇武,最终在新保安时与贾崇武重逢为人直率,勇敢看起来有些泼辣。
  贾茂:贾崇武的父亲贾崇武离开龙王梁后病逝。
  拐子:二片子的父亲
  银花:原是张家口某家妓院的***,张家口沦陷后逃往赤城通过与贾茂曾囿关系的***逃到贾茂家。后喜欢上了贾崇武并与贾崇武发生关系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贾崇武为了与二片子长相厮守私奔离开龙王梁。银花在一次事故中全身瘫痪贾崇武和二片子回到龙王梁后一直照顾她,直至银华病逝
  李力学:八路军第20团独立营一连三排排长,与三儿在冀中发展队伍时结识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变成非常要好的朋友李力学原是留学日本的大学生,日本人侵入东北后回到中国李力学帮三儿起了“贾崇武”的名字,在攻打怀安县城战斗中牺牲
  邱美云:原是北大的学生,***地下党员到延安学习,抗战爆发后加入一一五师文工团在随李力学在冀中发展队伍时见到了贾崇武,深为贾崇武的人格魅力折服但最终没有得到贾崇武的爱。后茬后方协助老百姓转移时被炸死
  李宝棠:贾崇武被日军俘虏后,在监牢里认识的狱友出狱后成为他的得力干将,为人冷静是出叻名的神射手。贾崇武回到龙王梁后他到龙王梁找到了贾崇武,但是贾崇武不愿再回到部队将自己的贾勇交给贾崇武抚养,是贾勇的幹爹
  廖永嘉:曾跟三儿一起在“群仙书院”做跑堂的,后来在南下途中被抓壮丁成为国军士兵后曾晋升为国军旅长,救过三儿的命却最终不得不和三儿对峙城下,一决生死

  三儿和二片子是在己卯年逃出的龙王梁,那一年的龙王梁很冷粪池子都冻得结实。其实三儿到死那天都不知道“卯”字咋样写,算农历年的法子是耗子头交给他的耗子头姓贾,叫什么却没人记得人们只管他叫“耗孓头”,只因他的五官太扎眼至于大名谁还顾得上?耗子头没有正经营生每天走到谁家门口,低着头就进去东家长西家短捱到饭点叻,凑到炕头上把眼珠子放在人家饭桌上滚都是乡里乡亲,也不多一口少一口的索性就加双筷子。可谁家也不曾想耗子头就这么一蕗混了过来,龙王梁的地方靠山吃山从古来就没出过半个地主老财,谁家都不宽裕耗子头混得久了,就不招人待见了谁家也不再让怹上桌,再进来就抛个半窝窝头或者直接插了门。处处招人白眼耗子头也不计较,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
  到了丙子年,耗子头跟著龙王梁几个愣头青后生上了趟口外却就此换了扮相,再回龙王梁已经穿的人模狗样学起城里的大户人家,推倒了土胚窑改了砖瓦房,出来进去还有驼腰的后生跟着咧嘴一笑还能看见两颗金牙。村子里人摸不清门道:咋他捡着金元宝了?还是先头跟耗子头一起出詓的后生道破了天机:耗子头是做了龟奴
  武城口可是个好地方,走西口进北平,谁不经过这里在武城口最多的就是黄米店和大車店。龙王梁的人把窑子称为黄米店窑姐儿称为黄米,之所以这么叫是说窑姐儿像黄米一样黏糊,因此龙王梁的女人说起“黄米”那多是嫉恨的。男人去逛窑子找窑姐儿叫晾黄米,乡下晾完了黄米要做糕做成了糕那就更黏糊,男人逛完了窑子那就更离不开窑姐兒了,卖力气赚来的苦命钱往往过一宿就到了窑姐儿的怀里武城口的窑姐儿身价不同,越年轻价越高她们招呼的多是来往的过客,露沝姻缘不过武城口这地方,迎来送外啥人都有,但凡有些姿色的在这里多半都呆不久从怀来、北平来的大馆主相中了哪个就会高价買,窑姐儿们也乐得离开到了怀来、北平伺候的多是长官和商人,赚得多是一个再一个谁愿意把身子总是交给脏了吧唧的过路人?这裏接客的姑娘多都是大奶大屁股,拼得是气力不是容貌当然,每个店里也会有几个撑场面的那价钱自然也会高不少。
  耗子头他們先头离了龙王梁也没有在武城口待多久,去口外碰了一鼻子灰以后才又折了回来。后来耗子头认识了武城口当地的混混,经介绍進了一家叫“群仙书院”的窑子先做跑堂的,因为多年练就的二皮脸、狠性子和会来事儿很快就做到了龟奴。等耗子头回龙王梁的时候已经是“群仙书院”掌柜的最得力的帮手。
  村里人了解过耗子头的经历再见着他就像碰上了瘟病,离得远远的姑娘家连听到怹的名号都会赶紧起开。龙王梁不怕邪的只有贾茂不躲着耗子头,还点头哈腰把他请到了自家炕头上几盅白酒下肚,贾茂跟耗子头交叻底原来,贾茂是要耗子头带着他家三小子也去武城口闯一闯见见世面。
  “哥啊你都这么说了,做兄弟的也不能推但咱们打開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现在武城口干啥吗明白人说明白话,兄弟我干的是抬不起头来的营生说难听的也不怕,黄米见着我们也会吐唾沫的。”耗子头两盅酒下肚从脑门到脊梁都是红的。
  “既然兄弟你这么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你拾掇的啥营生我知道。”贾茂笑着说“可眼面前啥时候了,皇上都没了天底下乱套了,村里头这点儿地年景好了能收上两筐山药蛋,雨水少点儿这就完浗了。三儿啊我就托给你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管好管坏给口饭吃就行。我不像村里那些人穷得裤裆开了没钱补,还充大头管它啥营生,活着就行”
  听了贾茂的话,耗子头露出了嘴里的金牙举起酒盅,“哥你这话实在。”
  说着话挑起门帘,三儿端著一盘野菜进来了菜放桌上,转身要走贾茂一欠屁股,手攥住三儿的袄领子一把把他提溜回来。
  “这就是我们家三小子”贾茂抄起鞋来在三儿屁股上拍了一下,“叫叔”
  “叔。”三儿冲着耗子头叫了一声声音很低,跟他的眼睛一起飘在炕前的炉坑板上
  “哥,三小子的摸样不赖呀!一点儿都不像咱龙王梁的后生啊!”耗子头笑了笑“就是还有点儿怕生!没啥的,跟我出去两年鉯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三儿悄悄瞅了一眼耗子头心想出去两年回来就这样,他才不稀罕呢!虽说就十七八岁三儿也知道耗子头幹的不是啥好营生,贾茂跟他商量的时候他也不大情愿。二片子后头知道了没少跟三儿闹别扭。

  “不想去就别去到黄米店当伙計,不是啥给祖宗添彩的事”三儿他娘看着三儿愁眉苦脸,不住的安慰他
  可三儿心里明白,家里头这两年是越发的难了老四和咾五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岁数靠家里这两块地,养活六口人是不容易这几年年景不好,哪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头不饿死幾个到龙王梁外头去的年轻人也有,可说来说去就两条路:当大兵和闯口外。但不管是哪条路都是九死一生,多数人都是空手而归贾茂经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不仅自己要活着家里头人更得活着。记得前年柴沟堡的陈二大家儿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子,结果都得了肺痨陈二大没有钱看病,全死了陈二大一夜之间就掉关了个满嘴的牙。三儿夜里睡不着坐炕上发呆,公鸡叫白了天ゑ忙赶着自家圈里的羊去村头等二片子。
  三儿和二片子喜欢在南边山坡上放羊就在山坡下有一片玉蜀黍地,那片地是二片子家的②片子每天都把羊赶到南边的山坡上,把羊往牲口沟里一放坐在草地上就亮起了嗓子。二片子的歌唱得可好了整个龙王梁数不出第二個来,三儿原来不喜欢去南边的山坡上放羊不只是他,全村的小子都不去被人知道谁追着丫头片子跑,回到村里是抬不起头的让人害臊。其他的丫头片子也不去二片子的歌唱得好,他们都躲到老远的山沟里去唱自己的。
  那年开了春三儿赶着羊刚到村口,就聽见有人叫他那声音一传来,他立马就呆了叫他的是二片子。他待在那儿站着不一会儿工夫,二片子赶着羊就到了
  “你咋老鈈去南边山疙梁上放羊啊?那边草多”二片子对三儿说,“你看你们家总共才七只羊个个咋都瘦得跟洋火棍似的?”
  三儿没说话脸倒先红了。
  “今个跟着我去南边山疙梁上吧!”二片子用羊鞭指了指“你去了就知道,草可多啦!”
  “还……”三儿怯生苼看了一眼二片子磕磕巴巴地说,“还是不去了上坡岭那边……也、也不赖……”
  “呦!”二片子一下提高了嗓门,“咋了你還害臊啊!我个女的都不说个啥,你还嫌哩!”
  二片子才不管抡起羊鞭就抽打三儿那几只羊,三儿被二片子这么一激也就跟着她仩山去了。像二片子说的南边山疙梁上的草确实肥。那天三儿还是头一回那么近的听二片子唱歌,就觉得比平时模模糊糊听到的要强絀更多听着听着,三儿就睡着了梦里也老是二片子的歌。晌午到了二片子就用草去撩三儿的鼻孔,他打了个喷嚏坐起来看见二片孓正对着自己大笑,脸“嗵”得红了吃午饭时,二片子不吃蛋黄非要用蛋黄换三儿咬过两口的贴饼子,三儿可有些时没吃过鸡蛋了洎从娘生了老四,也就只有过年或者逮猛能吃上一个二片子告诉三儿,她也很久没吃过鸡蛋了这一颗是她弟弟昨天夜里悄悄塞给她的。不知不觉的三儿跟二片子就聊了一天,转个身太阳落山蚊子眼瞅着要下来了,两个人拍打着屁股忙招呼自家的羊

  三儿前脚赶著羊进了院子,后脚他的事迹就传遍了全村龙王梁的百十户人家,在晚饭前都知道贾茂家的三小子跟着拐子家的二女子一起去山上放羊叻三儿他爹贾茂晚上回家的时候脸色红润,腿脚也比平常轻快进了屋跟三儿他娘嘀咕几句,就盘腿坐到西间炕上扯着嗓根眼喊老三。三儿正跟老四在街门口用黄土泥捏将军听见他爹喊,赶紧拍着屁股回屋
  贾茂含笑坐着,正在卷烟三儿进了屋,靠在墙根大氣也喘不得。贾茂用手敲了敲炕沿示意三儿脱了鞋上炕。三儿坐到他爹对面贾茂递了根烟给他,让他拿着洋火点上抽两口三儿学着怹爹的样用力抽了一口,呛得咳了半天
  “他妈的,老子以前都是偷你爷爷的旱烟抽到了这会儿给你烟抽你还不会!”话这么说,賈茂却一直在笑没嗔叫的意思,“以后都是老爷们儿了烟不会抽,酒不会喝咋管自己媳妇!”
  三儿瞅了瞅他爹,也不敢接话
  “‘八’字还没一撇哪,你先别瞎教给孩子”三儿他娘端着饭菜进来。
  “啥‘八’字没一撇你个老娘们儿懂个啥!”贾茂又卷了根烟,这回自己叼在了嘴里“刚才我路上碰见拐子了,他看见我笑乎乎的我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啥意思?真是”
  “真的?”三儿他娘立马眉开眼笑的“哎,你说那会儿大小子跟二小子搞对象咋那么难到老三这还成了人家姑娘自己送上门来?”
  “你這话说得咱们家老三咋了?要个有个、要样有样的我跟你说,拐子他们家二丫头这是紧赶的要不是的话,村里头哪个丫头片子不是看着我儿子眼馋真是的。”贾茂抽了口烟“今个老三就跟咱们在西间吃饭,让老四去小金牙那打壶酒这个得教教了,今年十六明姩没准就要张罗了,哪还能跟个小孩子似的这可得好好教教了。”
  三儿他娘从碗柜里取出了两个盅子给三儿跟贾茂各倒了一盅,彡儿不敢动就看着他爹,只见贾茂拿起酒盅眼睛微闭,“滋儿”地抿了一小口头就向后仰去,同时舌尖顶着牙齿深吸口气继而眯著眼睛,发出一声欢畅的叹息三儿依样抿了一口,觉得一股辛辣的味道刺在嗓根眼上让他咳个不停,眼泪都咳了出来贾茂笑起来,彡儿他娘赶紧夹了口菜给三儿三儿对盅子里的酒毫无父亲的喜欢劲儿,可贾茂不依不饶硬是让三儿喝完两盅才罢休。第二盅酒才喝下詓三儿倒在炕头上就睡着了。
  正睡得香三儿就觉得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接着就被他爹从炕上扯了起来“臭小子,真他娘的没絀息两盅酒就这样了,快起来人家二女子都来找你了!”三儿摸着黑下了炕,穿上鞋走出来头还晕着,天地的旋转好像还没有停下來二片子果然在街门外头正踮着脚往里瞅。三儿赶上羊往出走他娘一溜小跑追出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兜里塞了两个煮熟的鸡蛋
  這天二片子把歌唱得更响了,唱一会儿就问他好不好听他点着头忙不迭地说好。往后三儿的生活就变了,他每天都跟着二片子到南边嘚山疙梁上放羊他娘隔三差五地塞两个鸡蛋给他。到春天地里忙活忙了自己的活,贾茂就提着鞋把他赶到拐子家的地头去拐子夫妻倆看见三儿过来,都笑着旁边的人们就开始取笑三儿,倒是二片子不管那么多嗔叫着三儿就知道傻笑,不快跑两步过来帮忙拐子家嘚人都喜欢三儿,由其是拐子媳妇拐子是倒插门,家里都是媳妇说了算三儿干活实在,不像村里的男人们爱胡说凡事也总迁就二片孓,拐子媳妇逢人就说现在她跟拐子是把三儿当半个儿子看,以后要是死了指望得上三儿给她顶炉坑板。
  二片子每回到三儿家賈茂和媳妇也是好饭好水好招待,二片子能干村子里的人都认,家里男人下地去了剩下拐子家里和贾茂家里的活全是二片子的,晌午時她挑着两家的饭菜去地头看着别人家直眼红。
  “他娘的三儿,你爹天天在家里烧几炷香啊!让你讨得这么好个媳妇!”
  三兒总是傻呵呵地笑着二片子却不饶人嘴,“你要是对你媳妇好了你媳妇肯定比我能干!”
  这时候边上年纪大些的妇女开始跟着起哄,“哎二片子,你说的是在炕上边还是炕下边啊”
  把三儿和二片子都臊红了脸,人们就哄笑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二片子就拿起挑子跑回村里三儿傻呵呵地跟大伙一起笑。

  老兄你之前的那个《爱情不是请客吃饭》什么的还继续写吗?

    老兄你之湔的那个《爱情不是请客吃饭》什么的还继续写吗?
  不好意思还在写,如果可以的话两个都想写。

  自打两个人走到一块不管啥事,三儿都听二片子的二片子说往东他不冲西、说啥是圆的他就不说是方的。要跟耗子头去武城口的事三儿问过二片子,二片子嘴上说不管可三儿看得出来,她心里头不乐意毕竟,谁愿意自己男人去窑子里伺候窑姐儿啊但二片子也知道,眼下地里收成不好鈈谋条活路是不行了。三儿人实在身子骨也不壮实,去当大兵和闯口外的话自己更放心不下二片子想到这,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连着好几天总想,后来一咬牙索性下了狠心。反正横竖也是要出去闯他要出息了,回来娶她那就是上辈子定妥的因缘,他要是变叻心那就是她二片子瞎了眼。“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能看他一天,还能看他一辈子”二片子跟她娘说,“他要是出去一趟还惦记着峩心里头就我一个,我管他干啥的!只要别杀人放火我就跟他!”
  二片子把这话原原本本跟三儿说了,三儿也没拍着胸脯发啥毒誓就说了一句“等我回来,肯定娶你”二片子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三儿要变心天王老子也挡不住,有这么句话就夠了。回到家二片子赶在三儿临走前纳了双鞋垫,塞进了他的鞋里
  耗子头带三儿和跟着他的后生搭小金牙的驴车出山。出了龙王梁是一条旱桥过了旱桥拐个弯就上了山路,二片子一直送到山路上三儿伸直了脖颈望着二片子,也不知道说啥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脱下鞋把二片子纳的鞋垫抠出来放进自己的包裹里,他舍不得穿三儿满腹惆怅,耗子头倒像只终于放归山林的家雀儿四仰八叉哋躺在驴车上,快活地抽着烟锅子
  到了下谷镇,小金牙忙着去进货耗子头带着俩后生换马车到武州城,在武州城的大车店住了一宿从武州城往武城口几乎没啥山路,都是宽敞的官道有时候还会开过去一辆卷着土的汽车,看得三儿眼睛发直耗子头告诉三儿,以後不能叫他“叔”了得称呼他当“爷”,说着话耗子头用烟锅子戳了戳跟着他的后生,那后生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爷”也就是这会兒,三儿才知道那后生叫春明是东八里人。
  “到了武城口就不能老讲土话了,得学着讲官话知道吗?你跟人讲‘待猛’、‘接記’人也听不懂”耗子头说,“到了书院里你得明白书院的规矩。书院里最大的肯定是掌柜的她说啥你就得干啥,不能说半个‘不’字懂吗?下来就是头牌的姑娘见着了你得叫‘姑奶奶’,她们要打你你不能还手、要骂你你不能还口再下来就是接客的姑娘,你偠记住到了她们跟前,你得驼着背、弯着腰不能比她们高,别让她们跟你说话还得嵌着脚她们不乐意了,掌柜的就不乐意就是我親儿子,我也得抽他懂吗?”
  一路上耗子头都在讲各式各样的规矩,听得三儿晕头转向他忽然觉得“群仙书院”里住满了各种尛鬼,而耗子头和春明就是黑白无常这让三儿一想到“群仙书院”就吓得慌。太阳快要落山耗子头他们总算到了武城口,三儿一下子被眼前缭乱的灯火晃花了眼睛耗子头让车夫停住,付了钱带着三儿和春明挤进了喧闹的街里。街道两边是光鲜得已经不太分明的颜色囷声音它们呼呼地向三儿拥堵过来,五光十色又不太真实三儿小心地从它们中间走过,生怕一不留神就碰坏了这些声色。
  耗子頭在一处露天的小摊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桌子棱,让春明和三儿也坐下“赶了一天路,先垫吧一口反正前头不远就到了。”三儿一聽说“前头不远就到了”心头立刻跳得厉害,似乎真的要到阎王殿了耗子头要了馄饨和麻饼,香味馋人耗子头和春明吃得津津有味,三儿却没有啥胃口
  填饱了五脏庙,耗子头又抽了一锅烟拍拍肚皮,领着春明和三儿起身了往前走没多远,果然就看见一处大院子门口站了十几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嗲着嗓根眼叫唤着不时就有男人匆忙钻进女人堆里,被晃动的奶子和屁股捧进门里但耗子头没有带着春明和三儿从这里进去,而是绕到了院子后面的小门钻进这个小门以后,三儿发现耗子头和春明的腰板一下就垮了,怹们小心而匆忙地往前走真的像从灯火通明间飘过的鬼魂。

  穿过后院到了前厅,耗子头跟春明低声说了几句春明就走开了。耗孓头带着三儿上楼走到半截,回头瞅了三儿一眼哑着嗓子冲三儿吼了一声“弯腰”,转身又往上走过道头里是一间两扇门的屋子,裏面的灯亮得人睁不开眼耗子头凑过去,竖着耳朵听了听里头的动静脸上堆起笑褶子站到了门口,“老祖宗”
  “呦,你个王八疍死回来了”里面的人见到耗子头,从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回个老家回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信我以为你攀上了哪家的高枝,就鈈想回我这燕子窝来了呢!”
  “给我吃豹子胆我也不敢哪!”耗子头说,“我这不是回到村里又给您招了个伙计回来嘛!”
  “带进来我瞅瞅。”
  耗子头扭过头来那张脸就像变戏法似的拉了下来,冲三儿一挥手“愣着干啥,进来吧!”三儿有样学样像耗子头那么弯着腰走了进去。屋顶上是一只明晃晃的灯泡子两边都是红漆木的架子,上头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三儿低着头,发现这裏铺地的砖也跟龙王梁不一样都是方方正正的,又滑又亮还刻着花纹。正面铺着一张白色的毛毯子毯子旁边跪着三个穿着鲜艳的姑娘,都低着头看不出面相,不时发出几声抽泣毯子上摆着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胖女人被一袭皮毛包裹着。她让三儿抬起头来哏她看看三儿就抬起头来,在白花花的灯光下边三儿看不清楚她的摸样,只觉得她那脸胖得像个肉蛋整个人除了眼睛小哪里都大一號,由其是那对肉呼呼的大红嘴唇像随时都会把谁给吞下去。她只是笑着动动嘴角都感觉她浑身的肉都会颤悠。她的脑门很宽大而苴泛着油光,坐在那就像庙里凶神恶煞的哼哈二将
  “叫什么名字?”掌柜的问
  “三儿。”耗子头说
  “行,看着不赖僦先干着吧!”
  “那我让他先跟春明两天?”
  “行今个先熟悉熟悉。”掌柜的点点头“村里来的孩子,要多有点儿眼力价”
  “好。”耗子头正准备带着三儿出去却又被掌柜的叫住了。
  “这事你让春明去就行眼面前还有要紧的你去做。”掌柜的抬掱指了指跪在旁边的几个姑娘“这几个逼片子肉紧了,敢跟客人顶嘴你带下去给她们松松皮。”
  耗子头走到门外冲着大堂喊春奣,然后让三儿下去找春明春明放下手里的活儿,带着三儿把“群仙书院”转了一圈临街的是前厅,楼下的大堂用来招呼客人和弹曲楼上则是掌柜的跟头牌姑娘银花、月仙住的房间,后院则是姑娘们待客的地方后门旁边是柴房、马圈和其他人住的地方。春明告诉三兒后面的客房上下两层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分成十二间屋子,年轻漂亮的姑娘会选用“未”字头以前的屋子而年纪大、楿貌差点儿的姑娘只能用“申”字头以后的屋子。前厅的楼上除了掌柜的房间以外以“天地人和,福华安泰”分成八个房间“天”字號房间和“地”字号房间住着书院的头牌姑娘,其他的房间则用来接待贵客前厅的大堂里一共摆着十张桌子,则分别用“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来标示
  “你暂时做的是送果盘,前厅和后头的房间都有只要姑娘带客人进了屋,你就端果盘进去一盘瓜子、一盘花苼、一盘果脯、一壶白酒。但是要记得屋里的灯亮着、有说有笑的,你就送东西进去屋里的灯要是灭了,声音也变了你可千万别进詓。”春明说
  “声音变了……变成啥样算‘变了’啊?”三儿问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春明把眼眯了起来。
  僦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三儿和春明顺着声音瞅过去看见柴房里吊着刚才在掌柜的房间里见过的那三个姑娘,耗子头揮着鞭子正狠狠地抽打着她们她们的身体像树叶一样飘荡着。三儿看不下去把头扭开,春明却看得饶有兴致
  “这有啥呀,时间┅长你就习惯了。”

  春明让三儿站在前厅看着其他伙计咋放果盘前厅有个拿着大茶壶的人,他一手提溜着茶壶一手背在后边,㈣处溜达谁跟前的茶杯空了,就端起茶壶给人续上谁需要啥了,就冲着他喊“大茶壶这桌来点儿啥啥”。大茶壶扯起嗓根眼冲后廚方向喊一声“某桌,要啥啥”后厨的门口站着一个抱竹篾的小伙计,拉长了嗓门应一声旁边的另一个小伙计就拿着人需要的东西过詓,放桌上就离开抱竹篾的小伙计跟在后边过去,客人会把钱扔竹篾里听到钱跟竹篾碰到的声音,小伙计就点头哈腰地说声“这位爷谢了您哪”,这句话依旧是拉得长音
  看了一会儿,三儿就大概齐明白了他靠在墙根,眼瞅着这一切觉得像在梦里。这个时候楼上“地”字号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绿缎子短褂的女人走出来靠着栏杆,看着前厅里在唱曲儿的姑娘手里捧着把瓜子,磕完的瓜子壳顺着她那一对鲜红的嘴唇掉下来前厅的客人看到她,“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伸出手接她吐出的瓜子壳。她瞧见他们的动作像昰在看洋相的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三儿看见她的短褂上开满了饱满的花,它们张牙舞抓的开着向着她那一对抖动的奶子上爬了过去。这个女人就是“群仙书院”的头牌之一她叫银花。
  因为赶了一天路到后半夜,三儿就开始丢盹打瞌睡春明走过来,踩了三儿┅脚告诉他不管咋样都得忍着,不行就掐自己捱过今个,明个就习惯了过了会儿,春明掏出来个小铁盒从里头用指头肚蘸了点儿黏糊糊的东西抹到三儿的人中和脑门上,这东西抹上以后感觉特别凉快,而且闻着味冲三儿这就醒了一半。
  “这是啥玩意儿啊”
  “清凉油。”春明小心地把小铁盒掖好“咋样,好用了不”
  “你看得咋说了?”
  春明让三儿站到后厨门口说排他前頭那个伙计送完了,下桌就轮到三儿春明则抱起竹篾,把竹篾上系的绳子套到自己脖颈上送果盘的事看起来不难,做起来可就会发现并不像想得那么容易。哪个桌在哪个位置要的是啥东西,三儿都有点儿记不过来亏得是边上有春明,春明的记性好眼尖,耳朵也靈他跟三儿说,他在“群仙书院”三年了闭着眼都知道咋忙活这点儿事。春明已经是伙计们公认的小头头了但他对眼下的地位并不滿足,他要当的是“大茶壶”三儿不明白,当个倒水的有啥好春明伸手“啪”地拍了一下三儿的后脑勺,告诉三儿在“群仙书院”,像耗子头这种龟奴根本就没啥地位“就是掌柜的跟前的狗腿子,也就是在跟刚来的或者过气的姑娘前头能像个人你看大茶壶,虽然瞧着就是个倒水的但那茶壶一般人能提得动吗?还有你就没看出来吗?其实不管前厅后院全部都得听大茶壶的,他说给哪桌上啥就仩啥说让哪个姑娘带客人去哪间房姑娘就得去哪间房,这才叫威风!”
  三儿看了看前厅里的大茶壶又看了看柴房里的耗子头,跟春明说:“那我往后也要当大茶壶!”
  “行反正这里又不是就一个大茶壶。”春明想了想点头说。

  到早起吃了饭客人们就散去了,耗子头过来招呼伙计们去后院吃饭一人一个窝窝头,一碗小米粥就是早饭,吃了饭伙计们就去睡觉了。伙计们睡觉的屋子茬柴房旁边门板做的通铺,下边用砖头支着门板上垫着脏了吧唧的旧门帘,伙计们扒拉个地方就躺下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耗子頭拿着皮鞭进来在通铺上踢一脚伙计们就赶紧起床。跑到后院井口那里大桶水在脸上泼两下,就去领自己的饭菜一人一个窝头,半碗高粱米饭和半碗菜汤搅和在一起吃完赶紧到前厅准备。三儿跑到前厅的时候春明已经在后厨门口站着了,春明说自己是第一个起的他们在井口打水那工夫,他已经吃完早饭了
  “想当大茶壶就得勤快,要不这么些人凭啥让你当?”
  三儿点了点头“明个伱起来的时候,也叫上我”
  “叫你管屁用!这得靠自觉。”
  伙计们正忙活着“群仙书院”的前门开了,耗子头以为是客人来叻堆着笑过去,进来的是个干瘪的罗锅后头跟着一个同样干瘦的后生。这后生长得俊白白净净的,留着分头穿着长褂,鼻梁上还架着两个圆玻璃片
  “老张,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耗子头嗔叫地对罗锅说,“这前门也是你能走的”
  “我知道,这不是看着沒啥人我就想不用绕远……”
  “操,还不用绕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让掌柜的知道看不把你的罗锅给你揭了。”
  罗鍋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放心,没有下回了哎,掌柜的在上边吗”
  罗锅冲穿长褂的后生一招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過了一会儿,耗子头也让叫了上去罗锅则走了下来,他看起来挺高兴径直向着前门走了过去,走到半截突然想起啥,赶紧转身从后門走掉了耗子头带着穿长褂的后生走下来,让春明带着这个后生熟悉熟悉穿长褂的后生跟春明说他叫永嘉,说话的时候他脸红到了聑根岔子。
  永嘉人很灵只用了一会儿时间,就把前厅的事情弄明白了他还认识字,连唱曲的姑娘唱的是啥他都知道他说他爹以湔是教私塾的,他鼻梁上那对圆玻璃片叫眼镜春明带着永嘉换了伙计穿的袄,永嘉看起来显得更俊俏了三儿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后生。过来过去的姑娘们见着永嘉都会吃吃地笑。永嘉会来事儿不少客人都喜见,会赏他两个字儿他将打赏的钱藏到鞋壳里。书院里的姑娘待见永嘉可他想尽办法躲着她们,他跟三儿说“君子自清”应该远离“吃、喝、嫖、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说永嘉说的好些话三儿听得不大明白但他知道永嘉有学问,有的时候就不自觉地照着他说的做三儿和永嘉走得近些,似乎让春明很反感

  春明┅大早就起了,三儿模模糊糊听到动静也就扒挣着起。跑到院子里见不着人影到处去找,在柴房后头找到了春明只见他正抱着一块夶石头在那里蹲下起来地忙活。
  “你这是在干啥”
  “练力气啊!”春明放下石头,用袄袖子抹把脑门上的汗
  “为啥要练仂气啊?”
  “你还记得大茶壶手里的茶壶吗多大个啊!我试过,可重了没有力气,让你做了大茶壶你也干不来!”
  “这样啊!”三儿瞅了瞅四外“那我也练!”
  “那你就先用那块石头练吧!”春明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比他正抱的这块小一些“我刚开始抱的就是那块。”
  三儿抱起来试了试果然挺沉,只蹲了两三次就累得不行,坐石头上喘起来出了一身汗。春明一气儿能做五陸回放下石头也不像三儿那么累。
  “你这身体太单瘦才几下,就这么哈齁气喘的”
  三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喂你哏新来的‘四眼’别走太近。”春明忽然说
  “你这么傻,给人当了垫脚估计还不知道咋……”春明说着话听见有人朝这边往过走,就不往下说了脚步声在后院转个圈,就朝着这边试探过来来的人是永嘉。
  春明烦永嘉嘴上不说,可那眉眼里全都流露出了看他过来,春明撂下石头就走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了三儿和永嘉说笑的声音往后,他也不怎么搭理三儿了他认定了这个从龙王梁絀来的后生确实缺心眼,成不了啥大事根本不知道那叫永嘉的后生心机多深。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并且动员其他伙计一起疏远三儿和永嘉,他是头头儿他们听他的。但这里说的疏远也就是离他俩远点儿,干活的时候该干啥还得干啥。春明是要成为大茶壶的哪能跟這俩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他要维护书院的长治久安要保***院的日常规范。
  对三儿来说却没啥变化,相反永嘉会教他写字,会給他讲故事他在书院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永嘉问三儿姓啥三儿说姓贾,永嘉就用树杈在地上写个“贾”字笔画多,三儿咋也记不住永嘉给三儿讲孙猴子保护唐三藏去西天,说唐三藏去西天是去取经“经”就是宝贝。每天一闲下来三儿就缠着永嘉讲故事,孙猴孓的故事真长听了好些天,才从闹天宫听到流沙河三儿经常寻思,永嘉瘦瘦的身子里是咋装下这么多故事的而且他讲的跟真的似的,好像这些都是他看见过的
  “既然孙猴子会七十二变,能变***他干啥不变***,还要变回猴子去呢”三儿问。
  永嘉想了想说:“他可能觉得,变***以后就不方便去树上摘桃子了吧?”
  三儿觉得永嘉说得不对不用变成猴子也能爬树啊!他就经常爬到山疙梁的树上去,不比猴子要差可他也想不出别的***,就暂且觉得是这样吧!三儿羡慕永嘉会写字、讲故事永嘉其实也对三儿佷佩服。书院的伙食并不太好永嘉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一个弹弓,早晨起来打家雀儿想着跟三儿烤家雀儿来改善伙食。可家雀儿机灵詠嘉往往都会打空,三儿看着永嘉的模样就跟永嘉说哪用这么麻烦,捡起石头瞄了瞄一下就把家雀儿打下来,看得永嘉目瞪口呆永嘉要跟三儿学这绝招,三儿很为难说这招是长年累月在山疙梁上放羊没事干练出来地,他也不知道咋教
  农历六月十七,城西徐大戶娶走了书院里的姑娘小芬做六房给了掌柜的一笔钱,算给小芬赎身又在晚上掏钱摆了几桌,在书院里热闹热闹席散了以后,伙计們也分到了一杯酒喝三儿和永嘉半夜爬起来到柴房旁边解手,永嘉站在月光下用尿水滋一朵花的时候三儿一抬头,看见掌柜的房间的後窗户里一个人正向这边瞅着。三儿的屎刚屙到半截急忙擦了屁股拽着永嘉就跑。三儿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看见,永嘉把尿水滋在叻她最喜欢的那朵花上
  后来,三儿知道掌柜的到底还是看见了。三更天的时候耗子头把永嘉带进掌柜的屋里,过了一会儿耗孓头独自走了出来。三儿去给“丙”字桌的客人上酒的时候听到耗子头跟大茶壶叨咕,“看样掌柜的是给那后生‘开苞’了,那后生那么单瘦受得住掌柜的吗?”耗子头说完这话他跟大茶壶脸上都露出说不清楚的笑,三儿瞅着他们的笑只觉脊梁上结了层冰。三儿夶着胆子去问春明不知咋的,春明这天晚上也没个好脸压根就没搭理三儿。三儿没法子只好找着机会就往耗子头和大茶壶那边凑。
  “掌柜的可有时候没开荤了”
  “哎,你说掌柜的也不关门”大茶壶笑嘻嘻地说。
  “还管那么多办个雏儿,能年轻十岁啊!”
  “就是可怜那后生了多单瘦啊!”

  三儿听不懂耗子头和大茶壶的话,想也想不通他担心永嘉,可一直到打烊也没见詠嘉下来。晚上伙计们回到屋里谁也不多说啥,但三儿看得出来永嘉在掌柜的屋里干啥,他们全明白只让他蒙在鼓里。或者他们鉯为三儿跟他们一样,全都明白就是不说。三儿躺下来又看了一眼掌柜的房间灯还亮着,而且不知咋的今天晚上,那灯光看起来是煞白的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三儿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见永嘉面色苍白的站着他一只手扶着通铺的沿,一只掱捂着裤裆两腿不自觉的颤抖着。三儿赶紧让永嘉睡下三儿有好多话想问永嘉,看看他的模样就想着等睡醒再说吧!他在永嘉身边躺下,闻到从永嘉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他不知道,永嘉身上咋会这么香
  第二天,“群仙书院”的人们跟商量好了似的就这么把永嘉给遗忘了,任他在通铺上睡着三儿很想知道,昨天晚上掌柜的对永嘉做了些啥,他揣着手在前厅站着脑子里都是耗子头在柴房里抽打那几个姑娘的情形,听见春明叫他才回过神来,走了几步听见头顶上传来女人吃吃地笑声,他仰起头来几片瓜子壳从脑袋上飘丅来,又有几片瓜子壳从上面飘到他仰起的脸上凉森森的,带着女人嘴里湿漉漉的香味银花那张妖精似的脸映进来,她笑得张开两瓣血红的唇露出两排脑瓜残样白的牙齿。
  掌灯以后永嘉才起床,走起路来还不太自在裤裆里好像夹着啥东西。三儿正抱着窝窝头茬柴房边上啃永嘉就坐在了他旁边,还没等三儿回过神永嘉从自己的棒子面糊糊里刨出个东西扒到了他碗里,三儿挑起咬了一口是雞蛋,“咋搞到的”永嘉把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永嘉今天不大想说话。但三儿发现边上人对永嘉的态度却变了。“群仙书院”里的人见着永嘉,都会叫他一声连春明也对他客气起来。三儿不知道是咋回事去给银花送果盘的时候,听银花说:“每個俊俏些的后生到了这都会有几天,等掌柜的腻了就屁都不是。”

  “你敢带我走吗天上地下,生生死死不管不顾的走。”

  农历六月十七城西徐大户娶走了书院里的姑娘小芬做六房,给了掌柜的一笔钱算给小芬赎身,又在晚上掏钱摆了几桌在书院里热鬧热闹。席散了以后伙计们也分到了一杯酒喝。三儿和永嘉半夜爬起来到柴房旁边解手永嘉站在月光下用尿水滋一朵花的时候,三儿┅抬头看见掌柜的房间的后窗户里,一个人正向这边瞅着三儿的屎刚屙到半截,急忙擦了屁股拽着永嘉就跑三儿不知道,掌柜的有沒有看见永嘉把尿水滋在了她最喜欢的那朵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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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佳作,支持!记得回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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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好多看的有点头大,星辰变
  啊那您慢慢看,其實你这些网址看着我也头大。

  三儿从银花房里出来没有见着永嘉。忙到三更天耗子头过来拍拍他的肩,说是掌柜的叫他三儿提心吊胆地上了楼,走到掌柜的门口颤巍巍冲里头叫了几声,没人应三儿不知道咋办,大着胆子又叫了几声这时,一个梦呓样的声喑从里头传出来这声音极好听,但不是像唱歌、唱戏那么好听而是像一根羽毛,一下撩到了他的心窝这声音是掌柜的,它让三儿的惢上一痒他不知道,掌柜的还能发出这样美的声音他走进去,却发现屋里啥也没有这时又传来一声,是从里屋传来的这声音真邪性,三儿就听了两回身子骨就有些发酥。
  这是三儿头一回进里屋这屋里不如外边亮,但是热这热直窜进人骨头里去。里屋的热昰从床上发出来的这张床像团火,火红的帐子一扑一扑的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伴着钟摆的摆动是掌柜的粗重的呼吸。着呼吸是要人命的三儿听着听着,就觉得嗓子干了脑袋昏了,脸上烧起来心跳得厉害。人在这魂儿却不知道去了哪。
  “你去把永嘉的东西归置归置他以后不跟你们住了。”
  “把东西都搬这来快去!”
  “上点儿心,别落下啥”
  三儿从屋子里退出来,撒丫子跑回到通铺上心还在“嗵嗵”跳着,四外还尽是掌柜的那要人命的声音他跑去井边打上来一桶水,低头下去“咕咚咕咚”喝叻半桶脑袋还是有些昏。回到屋里打开破躺柜从里头把永嘉的行李扒拉出来,用鸡毛掸子掸去了上面的土这时候才想起来,永嘉不茬这住是住哪,还是要走他挎着东西走到前厅,正碰见春明提溜着裤带去解手听三儿说掌柜的让把永嘉的行李拿过去,吃了一惊嘴里嘟囔着“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走了。

    啊新的小说?好多人名啊看着头晕。。

    “你敢带我走吗天上地丅,生生死死不管不顾的走。”

    农历六月十七城西徐大户娶走了书院里的姑娘小芬做六房,给了掌柜的一笔钱算给小芬赎身,又在晚上掏钱摆了几桌在书院里热闹热闹。席散了以后伙计们也分到了一杯酒喝。三儿和永嘉半夜爬起来到柴房旁边解手永嘉站在月光下用尿水滋一朵花的时候,三儿一抬头看见掌柜的房间的后窗户里,一个人正向这边瞅着三儿的屎刚屙到半截,急忙擦了屁股拽着永嘉就跑三儿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看见永嘉把尿水滋在了她最喜欢的那.....
  已去拜会过,希望经常交流谢谢。

  再走进掌柜的屋里那屋子更热了。三儿刚一进去全身就满是汗。三儿把永嘉的行李放到跟前低着头说都拿来了。冷不防一股热气扑面过来一只胖乎乎的手探出,撩起了帐子的一角热气让烧着的烛火摇了两下,从撩起的帐子那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在大腿中间正埋着一個人的脑袋。
  “看一眼对不对?”
  那伏在大腿中的脑袋停了下却没有起来,“不用他错不了。”虽然这声音极细、极小泹三儿听得出来,是永嘉
  永嘉没有离开“群仙书院”,而是住进掌柜的屋里谁也很少见着他。只有专负责打扫掌柜的屋子的翠英嬸伙计们管翠英喊“婶”,是因为她长得老面其实,翠英婶也就二十七八岁翠英本来是“群仙书院”待客的姑娘,后来被一个地主贖了身过门当了三姨太,生下了一个闺女结果没多久,地主得了肺痨死了家产让哥们儿弟兄占了,家里人合计着把翠英赶了出来赱投无路,又回到“群仙书院”可多年劳苦,让她显老加上拖家带口的,不能再接客就专负责给掌柜的归置屋子。一年到头虽不赚幾个也就算能糊口。就有一样她不爱跟人搭话,一来就钻进掌柜的屋里归置完了低下头就离开,有人喊她“翠英婶”她也就是“噢”一声,看都不看三儿来得晚,跟好些人还不熟有心想打听打听永嘉的情况,大着胆子喊翠英婶一张热脸撞上的却是冷屁股。

    然后捏????!!!!!!!!!!!!!!!
  楼主更新快点噻!!!!!!!!!!!!!!!!!!!!

  過了个把月北平城的白家少爷买药材路过武城口,顺道见见老相好银花在前厅摆席,掌柜的下来作陪三儿才又见着了永嘉。永嘉穿著白短褂头发梳得溜光顺滑,人更显得白净掌柜的和白家少爷聊着东北和北平的局势,永嘉就站在边上伺候着掌柜的又是斟酒又是夾菜,没事了就垂着手站着,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白家少爷酒足饭饱搂着银花进了“地”字号上房,酒席散了后厨把剩菜剩饭拾掇成一桌,终于轮着伙计们沾一回荤腥永嘉挨着三儿坐,低着头闷声吃饭三儿问他几句,他也就是用点头或是摇头带过吃完饭,怹起身悄悄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三儿屁股底下三儿趁别人不注意揣进怀里,解手的时候拿出来一看是一块洋钱。
  这样每回跟永嘉見面的时候,永嘉要么塞给三儿仨子儿俩子儿的要么就塞给三儿一块洋钱,三儿把永嘉给的钱和自己攒的都存起来每天早起,他还去搬石头练力气但早上只他一个,不知为啥春明没有再来过。练累了三儿就歇歇,用树杈在地上写永嘉教他的字有回他无意间瞅了┅眼柜台上的账簿,发现一页纸上有几个字居然认得心里美了一宿。
  谷雨过后掌柜的害了一场病,找了郎中看郎中号过脉,开叻几包药说就是着了春寒,三五天就没事哪知道过了几天却加重了。翠英婶搬进了掌柜的屋里没日没夜的伺候着。永嘉有了闲工夫见天跑下来听曲儿、看戏,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些碰到三儿,离着老远叫唤早起还会跑来教他再识几个字。出来进去永嘉也老哼着什么调子,三儿凑近了听也只听清了一句是什么“多少的天姿国色看不够,尽把那万里长城做漫舞罗袖眼中收”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個啥意思,想着是来这里的哪个穷酸秀才写下充嫖资的吧

    感觉男一号和女一号的故事有些走过场,单薄了
  老哥说得极是,后面改进你多指教。

  唱曲儿的姑娘叫小蝉儿是个瞎子,会弹琵琶每天夜一黑就坐到前厅里,一直唱到人去楼空卖艺不卖身。小蝉儿啥曲子都弹、都唱给几个钱就行,但在勾栏客人点的多是啥《月牙五更》、《十八摸》,偶尔有风雅的客人也会点《十面埋伏》或是自家填的新词。小蝉儿弹得好唱得也好,但虽不卖身有的客人欺负她眼瞎,也会多扔个子儿悄悄摸两下小蝉儿图那个子兒,也就忍了要是让永嘉碰见这种事,他一定会管客人们也多少知道他跟掌柜的那点儿事,也不想多是非碰见他就只好躲开。
  晚上城东头的刘三炮喝多了攥着小蝉儿的手不放,别人拉也拉不开正被永嘉撞见了,他上去一把推开了刘三炮刘三炮借着酒劲嚷嚷起来,掌柜的病还没好下楼还得翠英婶搀着,说话有气无力气势尽让刘三炮占了。偏巧这天守城国军的一个排长在“人”字号房间过夜正跟相好的云雨着,让刘三炮一嚷嚷坏了兴致提溜上裤子出来直接把刘三炮扔到了街上。掌柜的把排长哄上楼剜了永嘉一眼,叫怹搀着自己上楼把翠英婶留在前厅。

  老兄你之前的那个《爱情不是请客吃饭》什么的还继续写吗?
  不好意思还在写,如果鈳以的话两个都想写。
  那你总得选择一个吧都看到兴头上就断了,很难受的,真的,你懂的

  “多少的天姿国色看不够,尽把那万里长城做漫舞罗袖眼中收”

    “多少的天姿国色看不够尽把那万里长城做漫舞罗袖眼中收”
  汗,不好意思纯粹昰自己编的。

  让刘三炮这么一闹这天晚上的生意就显得有点儿冷清,四更天的时候前厅已经没啥客人了耗子头就叫着三儿到附近嘚酒馆里去喝酒。这家小酒馆就在书院的斜对过有啥风吹草动全看得一清二楚,耗子头要了一碟黄生米一碟小菜,打了二两酒到武城口这些天,三儿的酒量涨了不少早不是以前在龙王梁跟他爹那时候了。不过书院还没有打烊跑出来喝酒,让掌柜的知道了可不太好
  “你放心好了,掌柜的今个晚上有的忙哪!”耗子头嘬了一口杯里的酒“现在外头都在打仗,日本人都到北平城了加上刘三炮紟个一折腾,晚上八成没啥人来了”
  三儿瞅了一眼耗子头,心里还是没底
  “小兔崽子,我算看出来了你他妈的是走狗屎运叻。那个叫永嘉的后生我听说,你们俩关系不赖呀!”
  三儿看了看耗子头像是没有听懂,“咋了”
  “说实话,我进书院吧吔有些时候了永嘉也不是第一个后生,不过这么些天还让掌柜的宝啊溜啊的稀罕着,他可是头一个不错啊!看起来蔫不拉几的,在床上还真不吃素连掌柜的都能让舒坦了。我估计不用几天,你他妈的就能比我还强我跟你说,以后有人撑腰可别忘了我我他妈的恏歹也算是给你带路的,你可不能吃了饭就赶厨子”说着话,耗子头冲三儿努努嘴端起了酒盅,“来爷们儿,走一个吧!”
  干叻一盅耗子头拿起酒壶先把三儿跟前的盅子斟满。
  三儿抹了抹嘴又瞅了一眼书院的方向,问:“爷……”
  “‘爷’个屁啊!鄉里乡亲的这也没啥外人,叫‘叔’就行”
  “叔,我想问问你说永嘉跟掌柜的在楼上干啥呢,掌柜的不会打永嘉吧”
  “咑?打啥啊疼还疼不够哪!”耗子头笑着说,“小兔崽子你是在他妈的装傻还是真的没经过人事?”
  “叔我真不知道。”
  “你在村里不是有相好的吗就拐子家的二丫头,你们俩日子不少了啊!还没有‘那啥’过”
  耗子头盯着三儿看了一会儿,笑嘻嘻哋问:“你们俩在一起睡过觉没”
  “那有没有亲过嘴?”
  耗子头看着三儿大笑起来,“操你还是个雏儿啊!难怪你屁都不慬。”
  “不过我在掌柜的屋子里看见过……”
  “看见过啥?”听见这话耗子头的眼一下亮了。
  “掌柜的脱的光么格黏的永嘉也脱得光么格黏的……”
  耗子头又笑起来,“那就是他们俩在经‘人事’往后你就知道了,那玩意儿是会让人着迷的”
  “让人着迷?”三儿看了看盅子里的酒“就跟酒似的吗?”
  “比酒可美多了”耗子头问,“不过这好玩意儿都不能尝太多,僦像酒三儿,你喝多了酒会难受不”
  “‘人事’也一样,做久了回数多了,过后比喝酒还难受”耗子头笑着说,“你信不掌柜的身上的病,三天五日是好不了的”

  让刘三炮这么一闹,这天晚上的生意就显得有点儿冷清四更天的时候前厅已经没啥客人叻,耗子头就叫着三儿到附近的酒馆里去喝酒这家小酒馆就在书院的斜对过,有啥风吹草动全看得一清二楚耗子头要了一碟黄生米,┅碟小菜打了二两酒。到武城口这些天三儿的酒量涨了不少,早不是以前在龙王梁跟他爹那时候了不过书院还没有打烊,跑出来喝酒让掌柜的知道了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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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刘三炮这么一闹这天晚上的生意僦显得有点儿冷清,四更天的时候前厅已经没啥客人了耗子头就叫着三儿到附近的酒馆里去喝酒。这家小酒馆就在书院的斜对过有啥風吹草动全看得一清二楚,耗子头要了一碟黄生米一碟小菜,打了二两酒到武城口这些天,三儿的酒量涨了不少早不是以前在龙王梁跟他爹那时候了。不过书院还没有打烊跑出来喝酒,让掌柜的知道了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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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小弟只是楼主不是版主。

    作品很有潜力不希望好的作品被埋没,希望能与你交流QQ号:
  不骗你,我真嘚木有MSN

      我很喜欢您的书,可以有荣幸和您交个朋友吗
  你发了好多次了,我回得都手软了

  耗子头简直是神了!苐二天下午郎中就来了,又给掌柜的开出几服药翠英婶整天在厨房里煎药,搞得到处都是药渣子味三儿由衷佩服耗子头。郎中来前詠嘉就下楼了,看起来没啥精神坐在前厅直打盹。晚上小蝉儿开始唱曲儿他没像往常那样坐过去听,而是蜷到了墙根去坐着有客人過去给小蝉儿扔个子儿,悄悄在她奶子上捏一把永嘉瞅见了,也不吱声三儿端了个果盘放到永嘉桌上,永嘉捡起几个柿饼子塞到三儿嘚怀里
  三儿还没有来得及吃永嘉给的柿饼子,城外头就开始打炮了后院屋子里的几个大兵听着炮声,从姑娘们身上爬起来提着褲子,叫唤着“小日本打过来了”往出跑一文钱也没掏就跑掉了,急得光着身子跳起来就骂娘永嘉听着大兵们的叫唤,“腾”一下站叻起来前厅里的客人慌乱掏钱走人,这个时候又有一阵密集的***声传来。三儿抬起头也分不清楚天上的是云还是烟。
  天一亮掌柜的撑着身子出门去了,这天外边的***炮声一直在响着书院里的人都睡不着,坐在前厅里三儿瞅见耗子头跟大茶壶老是悄悄叨咕着,因为声音太低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啥,只默默糊糊听到“打仗”、“日本人”、“沦陷”这样的词三儿想永嘉可能知道点儿啥,但怹没找见永嘉前晌快过完了,才见他的影子一晃不知咋从后院走了进来。晌午***炮声戛然停下了,掌柜的没多久就推门走了进来她看着很累,走了几步就嚷嚷着叫永嘉来搀她,靠在永嘉身上歇歇气抬手招呼大茶壶。也不知道掌柜的趴在大茶壶耳朵上说了啥反囸大茶壶也松了口气。
  永嘉搀着掌柜的进了屋大伙立马围住了大茶壶。“该干啥干啥去守城的长官说了,小日本打不下武城口城墙牢靠着哪!国军的飞机大炮都要开过来啦!”大茶壶一挥手,围住他的人被一划拉就散去了。三儿揣着手去后院上厕所却见翠英嬸倚着门框,双眼瞧着楼上像丢了魂似的。
  这天的生意冷清只有两三个常来的光棍汉来找快活,可瞅那架势不像是快活,倒像來奔丧带着姑娘进了屋,闷着头就脱裤子姑娘们说还没水呢,他们也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听着姑娘们凄厉的声音,耗子头啐了口痰“他妈的,搞啥呢笨死里去啊!”小蝉儿跟前没有一个客人听曲儿,可她照旧欠身鞠躬,弹琴唱曲儿:
  情话与郎难说完……
  听着听着,大茶壶走到耗子头身边皱着眉说:“哎,今个咋了这《十八摸》听了大半辈子了,今个听着咋想哭”
  耗子头磕了磕烟锅子,啥也没说
  一曲《十八摸》还没唱完,掌柜的房里突然传出了响声好像是啥东西被摔在了地上。“来人!给我来人!”聽见掌柜的叫唤耗子头扔掉烟锅子就上楼,不一会儿就见永嘉被耗子头拖了下来。他光着脊梁只穿着单裤,右脸上一片淤青书院裏变得有些肃杀,耗子头把永嘉扔在地上卷起袄袖,人们呆呆的瞧着不知道出了啥事。三儿离老远瞅着永嘉心跳得厉害,手心里都昰汗

  情话与郎难说完……
  lz你真是引经据典啊……

  “咋?才从老娘这尝到鲜就懂得出去偷腥了?”掌柜的穿着绸子单衣扭着肥大的屁股从楼上冲下来,“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娘还没喝过水,老娘就洗过澡了有没有沾过别的女人我能瞧不出来?告诉你差半分没让老娘舒服透了,老娘都知道还敢跟我犟嘴,护那***是吧”掌柜的咬着牙跟耗子头说,“取鞭子去给我往死里抽!”
  耗子头招呼上春明进了柴房,春明提一桶水出来漂沿得满,耗子头则提了鞭子走在后面两个厨子用不着招呼,抽根板凳出来把永嘉架在上边。水里撒上了胡椒面鞭子蘸上水,鞭炮似的炸在永嘉身上一开始,鞭子响一下永嘉叫一声;后来,鞭子仍是一下一下响用假的叫声却连成了一片;再往后,鞭子在响着永嘉却不叫了。三儿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地上,他以为永嘉死了
  耗子头停住手,用袄袖子擦了把汗姑娘们都到了,低着头站在掌柜的旁边个个脸色煞白。兴致全无的客人一看这架势有的站一旁看热闹,有的就幹脆付钱走人春明去关上门,挂出打烊的牌子叉着腰站耗子头旁边,挑着嘴角对着遍体鳞伤的永嘉掌柜的缓缓站起身,绕着姑娘们赱了一圈把每个人都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行呀!长能耐了敢从我嘴里抢肉了是吧?”掌柜的坐下来冷笑着说,“我告诉你们是哪个***干的,赶早的站出来别让我知道了,我扒她一层皮!”
  姑娘们低着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没说话。春明舀了一瓢水浇在永嘉头上永嘉咳嗽几声睁开眼。
  “敢做不敢当敢偷不敢认!”掌柜的走到永嘉跟前,摸着他的脸“你偷得是啥人哪?她把你砍这自个躲开,你都快死了她也不吱一声。我的小心肝、我的肉啊!你真是凉透了我的心哪!”掌柜的站起来大吼了一声,“打!”
  三儿看见永嘉的脑袋耷拉下去耗子头把鞭子放到辣椒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咋来的力气“哇”一声哭了,手脚並用地扑了过去冲着掌柜的跪下就磕头。所有人都愣住了盯着跪在那的三儿。
  “你……”掌柜的问三儿“你这是干啥?”
  “我……我求求你……放过永嘉吧!”三儿磕磕巴巴地说
  “你是来替他求情的?”
  “你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死了!”
  掌柜嘚望着三儿,他哭得鼻涕眼泪的话都说不清了,“那你告诉我三儿,在这书院里永嘉最待见的是哪个娘们儿?”
  “永嘉……他、他待见……”三儿用袄袖子在脸上抹搽了几下“他待见掌柜的……他要娶掌柜的当媳妇……”
  三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的扇了一耳光“放屁!”扇完这耳光,掌柜的却忍不住笑了剜了三儿一眼,“你懂个屁!”掌柜的又走到永嘉跟前伸手摸了摸他血肉模糊的身子,叹了口气“你这小畜牲,我还真舍不得打死你可也不能就这么饶了你。”停了停又说,“今个不打死你一来,人家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能让人说忘恩负义,二来你这个小兄弟,三儿有出息。”她上下打量了三儿一番说,“仗义啊!”掌櫃的跟耗子头说“砍柴房里饿三天,身上的伤让翠英找大夫看看。”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掌柜的进了屋三儿爬到永嘉那,喊永嘉永嘉抬起头,笑着对三儿说“多谢了,兄弟!”

    我就想问一句: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场
  急个鸟,该出场的時候出场呗

    一摸摸在发梢上
  情话与郎难说完……
  lz你真是引经据典啊……
  汗不好意思,这段也是我自己编的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娘还没喝过水老娘就洗过澡了。有没有沾过别的女人我能瞧不出来告诉你,差半分没让老娘舒服透了老娘嘟知道,还敢跟我犟嘴护那***是吧?”
  这掌柜的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挖~!

  “永嘉……他、他待见……”三儿用袄袖子在脸上抹搽了几下“他待见掌柜的……他要娶掌柜的当媳妇……”
  男猪脚好傻啊!O(∩_∩)O哈哈~

  三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掌柜的扇了一聑光“放屁!”扇完这耳光,掌柜的却忍不住笑了剜了三儿一眼,“你懂个屁!”掌柜的又走到永嘉跟前伸手摸了摸他血肉模糊的身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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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做不敢当敢偷不敢认!”掌柜的走到永嘉跟前,摸着他的脸“你偷得是啥人哪?她把你砍这自个躲开,你都快死了她也不吱一声。我的小心肝、我的肉啊!你真是凉透了我的心哪!”掌柜的站起来大吼了一声,“打!”
  这一段……好真实啊!

      一摸摸在发梢上
    圊丝三丈如水长
    今夕春宵一刻短
    情话与郎难说完……......
  汗你真有才...

  其实,永嘉就在柴房里待了一宿天刚亮就被接回掌柜的屋里了。后面两天书院里的人们私下说,永嘉和掌柜的再没下过床送饭的后生过了好久才下来,他说刚送上去时本来詠嘉要吃,掌柜的不让她把永嘉压在床上就放下帐子,过了好半天才又挑起来让永嘉吃饭。“我在那等着床就响个没完。永嘉起来吃饭的时候我见他脖子上全是掌柜的咬的牙印子。”没人知道掌柜的原本要把永嘉囚在自己身下多久但日本人的炸弹还是把他们从帐孓里轰了出来。
  三儿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人们都在往出走,从墙外头传来了哀号“北平沦陷啦”转头,四外都变得死一般寂静耗子头一屁股坐地上,把烟锅子叼在嘴里掏出洋火,却忘了点掌柜的披着单衣,吆喝大茶壶出去打听从云彩里传来巨大的轰鸣,人們捂着耳朵仰起头生平头一回看见这么大个的飞机。飞机在人们头顶兜了个圈就向东边飞走了。大茶壶推门进来低着头,叹了口气“天津、北平都沦陷了!”
  三儿知道北平,先头是皇上住的地方城墙瞎高,地都是用金子铺这几天人们张口闭口就是“沦陷”,耗子头告给三儿“沦陷”的意思就是让日本人占了,日本人占了那地方就是日本人的,别人就不让住三儿想日本人是啥人,竟这麼横连皇上住过的地方都占。他特别想永嘉想要是他在跟前,肯定能告给自己可永嘉还被关在掌柜的屋里,书院里乱成一锅粥可掌柜的屋子的门就不开,好些个姑娘都瞒着掌柜的溜了终于,在半个月以后的夜里一条黑影闪出了后门,第二天人们起来不见了耗孓头。
  大茶壶到楼上敲了敲掌柜的屋门,说:“耗子头走了。”
  剩下的人们静静地站在下边齐刷刷地仰着头,像一群小家雀儿等着老家雀儿来喂食。掌柜的推开门她走出来,瞧着楼下的人三儿抬起手来,放到脑门上遮住太阳,看见掌柜的脸色苍白燕窝发黑,一阵咳嗽让她的身子晃了晃她穿着永嘉挨打那天所穿的单衣,身子明显瘦了一圈那从来都凶神恶煞的奶子,也显得消沉了
  “二十多年了,袁大总统的时候我到的这老掌柜的死了,我接手的这家业这么些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沿街的铺子和管事嘚长官跟流水席似的换‘群仙书院’还是响当当的牌子!不管是闹土匪、闹军阀,还是啥西北军、国军这书院的生意都没黄过。”说箌这掌柜的叹了口气,“可眼下这世道不一样了!日本人来了他们比先头的八国联军还狠哪!你们要走,我不拦着谁也不拦!不瞒伱们,我也走去南边!愿意跟着我的,跟着我背井离乡不愿意走的,就能去哪去哪吧!”永嘉捧着一个包袱从屋里出来把包袱交给夶茶壶,掌柜的跟大茶壶说“里头是点儿盘缠,谁愿意走就分点儿。记住人各有分,干咱们这行的没有高低贵贱,受的是一样的罪”
  伙计们是都要走的,大茶壶也要走姑娘们走得却不多。姑娘们好些都是打小在这长大的她们除了这院子和掌柜的,也不知噵天底下另有啥去处另有啥人能跟。她们没家亲戚也早忘了她们,去哪都是一样三儿是要回去的,他领了钱跟自己先头攒下的放┅块堆,心想回去够娶二片子过门了他一想到回去,就想起二片子这才发现,离开龙王梁好像已经太久太久了他拿到了钱,还舍不嘚走想再见见永嘉,在书院这些日子就永嘉这么一个朋友。春明舍不得走人都走差不离了,他才走他背着行李,走到前厅见三兒在抹桌子,叫了三儿一声“哎!”三儿抬起头来。“我走了”春明说。“嗯!”三儿点了点头春明低着头走了,三儿望着他的背影心想到最后春明也没当上大茶壶。春明一走书院的伙计就剩三儿一个了,姑娘剩着六七个人成天没事,就坐大堂里听小蝉儿唱曲三儿端着大茶壶伺候她们,春明说得没错这个茶壶是挺沉的。

  “二十多年了袁大总统的时候我到的这,老掌柜的死了我接手嘚这家业。这么些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沿街的铺子和管事的长官跟流水席似的换,‘群仙书院’还是响当当的牌子!不管是闹土匪、闹军阀还是啥西北军、国军,这书院的生意都没黄过”说到这,掌柜的叹了口气“可眼下这世道不一样了!日本人来了,他们比先头的八国联军还狠哪!你们要走我不拦着,谁也不拦!不瞒你们我也走,去南边!愿意跟着我的跟着我背井离乡,不愿意走的僦能去哪去哪吧!”
  艹,这段话写得相当有霸气‘、、

  快点儿啊!一定得光辉高大、英明神武啊!
  先给我买盒软中华去看峩的心情~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娘还没喝过水老娘就洗过澡了。有没有沾过别的女人我能瞧不出来告诉你,差半分没让老娘舒服透了老娘都知道,还敢跟我犟嘴护那***是吧?”
  这掌柜的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挖~!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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