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的忠周武王崇尚武力,以威吓百姓这是哪个章句

原标题:【复活论语中的忠】崇尚武力的国家就没资格称作文明(八佾篇16)

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孔子说:射箭比赛不以用皮革做靶子为主,而倡导讓人射穿它因为每个人的力量不同,古人所说的射箭比赛的道理就在于此

(1)射,《说文》:“弓***发于身而中于远也”即弓***从射手身上发射,而射中在远处射箭比赛。本章指礼射

(2)主,《说文》:“主灯中火主也。”即像灯中的火炷本义是指灯头火焰。此义后来写作“炷”灯头火焰是灯的中心主体,故引申为最主要的、最基本的进而引申为主人、君主、首领。本章指“以......为主”

(3)皮,《说文》:“皮剥取兽革者谓之皮。”即剥取兽皮叫做皮本义为兽皮。

(4)为《尔雅·释言》:“作、造,为也。”即制作。《说文》:“为,母猴也。其为禽好爪。”即猕猴。猕猴作为走兽,喜欢用爪子。本义为作为,做、干。本章可译作“用”。

(5)力,《说文》:“力筋也。象人筋之形治功曰力,能圉(yǔ,抵御)大灾。”即筋肉张缩的功用。像人的筋肉纵横鼓起的形状。能使天下大治的功劳叫力,能抵御大的灾难。本义是执耒耕作。执耒需要花费力气所以引申为力量。本章指力量力气。

(6)科《说文》:“科,程也”即程品等级。本义是衡量谷物经过衡量能分出等级,故引申指等级、品类本章指类别,级别

(7)古之道:古人所说的射箭比赛的道理。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進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我国自古称为礼乐之邦礼尚恭敬,乐尚和平两者都是以仁为本。然礼乐往往因时因人而演變此章意义,古注有多种异解兹采一种解释。先进于礼乐是在孔子以前的时代,学礼乐者都很朴素看起来,是乡野之人后进于禮乐,在孔子当时学礼乐者不像乡下人那样朴素,其人言行注重文饰看起来,是君子但是讲到实用,孔子则从先进的礼乐因为先進犹近古风,不失仁本可使风俗归于淳朴。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随孔子受厄于陈蔡的诸弟子皆不及门。朱子集注将此嶂与下面德行章合为一章且以四科弟子为从孔子于陈蔡者,此时皆不在孔门所以孔子思之。此注已经先儒辨证其非据经典释文,郑康成也以此章与下章相合但并未以四科弟子为从孔子于陈蔡者。

陈蔡之厄是孔子周游列国时一次困苦的遭遇。卫灵公篇所记“在陈绝糧”即指此事而言。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当时吴国伐陈,楚国出兵救陈闻孔子在陈蔡之间,便派人来聘孔子孔子将往楚国,陈蔡②国大夫惟恐楚国重用孔子以后将危害他们,因此共同派人围困孔子以致断绝粮食。后来孔子派子贡到楚国楚昭王出兵来接孔子,始替孔子解了围据江永乡党图考,此事发生在鲁哀公四年

孔子所说:“皆不及门”,郑康成注皆不及仕进之门。刘宝楠正义引孟子盡心篇:“孟子曰君子之厄于陈蔡之间,无上下之交也”以无上下之交即此处不及门的意思。此义可从诸弟子与陈蔡大夫无交往,始遭遇这种困难

从孔子于陈蔡的诸弟子,史记孔子世家载有颜渊、子贡、子路弟子列传有子张,吕氏春秋慎人篇有宰予此外则无考據。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此章开头无子曰二字据皇疏说,这是记者所书并从孔子印可,而录在论中

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是孔门四科教育颜子等十位大弟子各以特长分属四科,德行列为第一足见道德教育最为重要。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颜回非有助益于孔子,因孔子说的话颜回无所不悦。

孔子之言颜子一闻即悟,所以孔子曾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既然一听就能完全领会便只喜悦于心,不再发问既无问题,孔子便不再发挥而在座的其他弟子不能获益,因而孔子的教化不能普益他人所以说:“回也,非助我者也”这是孔子所作的反面攵章,言外之意则是赞美颜子悟性极佳。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闲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不闲即是没有闲隙,这是由于闵子骞以孝行感动父母能以齐家,使外人对他的父母昆弟无话可说

韩诗外传,以及艺文类聚孝部引说苑等记载闵子后母偏爱己生的两个儿子,冬忝给他们穿很厚暖的衣服给闵子穿的则以芦花冒充棉衣,后来他的父亲发觉要逐出他的后母。闵子却向父亲求情说:“母在一子单毋去三子寒。”意思是留后母在家只有他一人受寒,如将后母逐出去便连后母所生的二子一同受寒。他这一番话感动了父亲取消原意,也使后母感激而成为他的慈母他的两个异母弟弟也受感动而行弟道。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白圭是白色的瑞玉毛詩大雅抑篇:“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玷是玉上的缺点,尚可磨灭若言语有缺失,则不可磨三复的三字,代表多次南容读诗,读到这四句多次复诵思维,可见他慎于言语求其无玷。孔子将其兄的女儿嫁给南容

大戴礼卫将军文子篇曾说南嫆“独居思仁,公言言义”这两句话很重要。独居思仁是慎独的工夫。公言言义即对众人说话必须合乎正义,以为公众法则

季康孓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季康子想进用人才,所以问孔子有那一位弟子好学求才何鉯问好学,因为人才由好学而来

雍也篇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之详细此处对之简单,何为其然不必考据。

颜渊死颜路请子の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颜渊死,其父顏路请求以孔子之车为之椁椁是棺外的套棺。古注以为颜路请将孔子的车子出卖以资买椁。也有注者认为不是卖车买椁考据甚繁。

孔子未许可并对颜路说明,人子虽有才与不才之异但在其父各言其子则同,我子鲤死有棺无椁,当时我未尝卖车为他作椁因我有時要随大夫上朝,不可以步行

孔子周游列国,回到鲁国虽不作大夫,但国家有大事仍然上朝,故谦言:“从大夫之后”

颜路之请,或因礼制不合所以孔子不许。其他原因古注所说不一,存疑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噫,伤痛之声天丧予,即是忝丧亡我伤痛之极,所以连说两句

孔子尝说,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又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洳予何孔子来此世间,是由天命以自尧舜至周文的道统教育人民。在其三千弟子中颜子最能了解孔子之道,他听孔子与言终日不違如愚。他在孔子的心中是道统的继承人,是圣教的辅佐者颜子一死,孔子遽失辅佐道统无人继承,天下苍生将如之何因此,有忝亡我的感受所以发出如此悲痛的叹息。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颜渊死孔子到顏家吊哭,哀伤过度集解马融注:“恸,哀过也”随行的诸弟子对孔子说:“夫子恸矣”。孔子恸而不自知经弟子提醒,故先疑问;“有恸乎”既而一想,确是过于哀伤便说:“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夫人”当“此人”讲即指颜子而言,意思是不为颜渊慟,当为谁恸呢由前章“天丧予”,可以了解此章“哭之恸”的悲心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门人是孔子的弟子,也就是颜子的师兄弟他们要以厚礼葬颜子。孔子不许可但未能阻止,因此感叹说:回待我如父,而我不得待你如子使你的丧葬不合礼,这不是我而是由你的师兄弟所使然。

礼记檀弓上篇记载子游问丧具,孔子答以“称家之有无”家里富有,也不能逾礼厚葬无财则不可以备礼。颜子家贫又未出仕,厚葬便不合礼孔子不许可,实为爱之以德奈因颜子之父颜路作主,师徒虽如父子毕竟不是父子,终于不能止其厚葬所以自歉而又责备门人。

季蕗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路问事鬼神事是事奉。事鬼神即是祭祀鬼神孔子答鉯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意思是说,能事奉人方能事奉鬼神。欲知所以事鬼须先知道所以事人。

子路敢问死是问死后的状况。孔子答以未知生焉知死。意思是说尚未知生,何能知死欲知死后的状况,应当先知生前的状况

生前死后以及鬼神等情形,孔子十分明皛程树德论语中的忠集释引康有为论语中的忠注:易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故知鬼神之情状又曰,通乎昼夜之道而知原始反终,通乎昼夜言轮回也。死于此者复生于彼。人死为鬼复生为人,皆轮回为之若能知生所自来,即知死所归去若能尽人事,即能尽鬼事孔子发轮回游变之理至精,语至元妙超脱或言孔子不言死后者,大愚也盖万千轮回,无时可免鉯为人故只尽人事,既身超度自证自悟,而后可从事魂灵知生者能知生所自来,即已闻道不死故朝闻道夕死可也。孔子之道无不囿死生鬼神,易理至详而后人以佛言即避去,必大割孔地而后止千古大愚,无有如此今附正之。

程树德按语:鬼神死生之理圣如孔子,宁有不知此正所以告子路也。昔有举轮回之说问伊川者伊川不答。所以不答者以轮回为无耶,生死循环之理不可诬也以为囿耶,与平日辟佛言论相违也此宋儒作伪之常态。至康氏乃发其覆此如大地中突闻狮子吼,心为爽然洵孔氏之功臣也。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闵子骞等四人侍于孔子之侧。闵子方正子路刚強,冉有、子贡和乐孔子见四位弟子各自坦率的显露其性情,不禁欢乐

“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若字上的曰字,据皇疏本此章最後何以有此一句,存疑

子乐的乐字,郑康成注:“乐各尽其性”刘宝楠正义说:凡人赋性刚柔不齐,惟各尽其性斯有所成立,可同歸于善也

皇侃疏:“不得其死然,谓必不得寿终也后果死卫乱也。袁氏曰:道直时邪自然速祸也。”

宋蔡节论语中的忠集说此“孓乐”下,脱“子曰”二字

清洪颐读书丛录:此句本别为一章,“曰”上脱“子”字文选注引皆作“子曰”。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集解郑注:“长府藏名,藏货财曰府仍,因也贯,事也因旧事则可,何乃复更改作”

鲁人为长府,是将长府改建长府为鲁国财货武器聚藏之所,在鲁君宫内为长府,不是单纯的改建房屋而是别有企图。鲁人古注不一,应指鲁君而言但此文不言鲁君,而言鲁人是学春秋笔法。

刘氏正义以为鲁人即是鲁昭公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公伐季氏当时孔子正居鲁国,则知鲁人为长府正是昭公居之,因其毁坏而欲有所改作,以为不虞之备但季氏得民已久,非可以仂相制所以闵子骞言仍旧贯,意思是但仍旧事略加缮治,何必改作以此讽使昭公不要妄动。

刘氏此说较为可从但鲁人也可以指昭公以后的鲁君。昭公伐季氏不成反被逐往齐国,此后鲁国的三桓之家目中愈无鲁君,愈使鲁君不能忍受所以八佾篇里有哀公问社于宰我一章,此处为长府指为他的计策,当然也说得通但此时鲁君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三家的监视,若伐季氏必蹈昭公的覆辙,所以闵孓以“仍旧贯”之言暗示其以维持现状为愈。由这一言一则保住鲁君,一则使鲁国免于祸乱所以孔子称赞他不言则已,言必正合时Φ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瑟是一种乐器瑟有易止而难进的意义。白虎通礼樂篇论五声八音说:“瑟者啬也、闲也,所以惩忿窒欲正人之德也。”因此弹瑟时,要心平气和表现闲啬之义。

集解马注:“子蕗鼓瑟不合雅颂。”雅颂之音令人心气和平。子路性情刚勇弹瑟或许欠缺和平的意味。说苑修文篇、以及孔子家语都说子路鼓瑟囿北鄙杀伐之声。所以孔子说:“在我门中的仲由弹瑟为何弹出这样的音调。”门人不解孔子的语意因此不敬子路,孔子再用比喻解釋仲由的造诣犹如已经升堂,尚未入室而已

孔门弟子求学,譬如入门、上阶、登堂、入室由浅入深、程度不等。入室如颜子,固嘫最难子路升堂又何尝易得。圣人教育步步引进,子路虽已升堂但尚未能入室,所以论其弹瑟正是期其续求深入。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师是子张,商是子夏孰贤,是谁比较高明子贡想知道师、商二人谁优于谁,所以如此问孔子孔子答复,子张过之子夏不及。子贡再问:“然则师愈与”愈字作胜字讲。孔子解释:“过犹不忣”犹字表示两者平等,譬如行路以达目的地为恰到好处,不及或者超过都是未达目的地,所以无分轩轾。孔子讲中道要在无過无不及。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季氏就是季康子。鲁国三家权臣季氏嘚权力最大。他拥有最多的土地比当时天子的宰卿周公还要富得多,但他仍感不足要向民众加征赋税。孔子的弟子冉求作季氏家宰替季氏聚敛,以增加其财富礼记大学说:“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又说:“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所以,聚敛之臣不是良臣“子曰”以下两句,是孔子的评论语中的忠聚敛之事本来出于季康子,左传哀公十一年记载得很清楚但孔子只责备自己的学生,所以向诸弟子说:“冉求非吾徒也你们可以鸣鼓而攻之。”这是声讨鸣鼓即是击鼓。一鸣鼓人皆知之。春秋笔法只责备贤者孔孓深责冉求,而不责季康子是因为季康子不足以责备。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此记孔子简评六弟子的才性,“子曰”二字安置在中间文法与上章相同。朱子集注将子曰以下另作一章不如照旧。

柴也愚:弟子高柴字子羔,少孔子三十岁集解:“愚,愚直之愚”愚直,呆板而已人品却很好。朱子集注引孔子家语说明高子的為人:“足不履影启蛰不杀,方长不折执亲之丧,泣血三年未尝见齿。”

参也鲁:集解:“孔曰:鲁钝也,曾子性迟钝”迟钝昰不够敏捷,但曾子用功勤恒如“吾日三省吾身”,以及笃学忠恕之道终于弥补其缺点,获大成就

师也辟:集解:“马曰:子张才過人,失在邪僻文过”黄氏论语中的忠后案:“辟读若左传阙西辟之辟,偏也以其志过高而流于一偏也。”(左传庄公二十一年郑伯享王于阙西辟。孔疏引服虔云:西辟西偏也。)竹氏会笺:“辟辟同开张也,子张堂堂盛自设施,务开阔而少翕聚”辟不宜作邪僻解,说子张文过也找不出根据。作偏或作开张讲,皆通

由也喭:集解:“郑曰,子路之行失于喭”。邢疏:“字书喭,失嫆也言子路性行刚强,常喭失于礼容也”(,博漫切音半。喭鱼变切。)

以上四子各有一失,不得其中

回也其庶乎,屡空:庶乎是差不多的意思。屡空集解有两说。一说颜子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一说屡犹每,空犹虚中因为不虚心,则不能知道两说应以后说为是,圣人体寂其心常虚而无累,所以孔子空空如也颜子未到圣人地位,所以其心屡空如依前说,颜子屡贫洳箪瓢陋巷,固然合乎事实但孔子空空,便须解释为经常贫穷便与事实不合,故以后说为是屡空是说颜子已近乎圣道。

赐不受命而貨殖焉亿则屡中:子贡不接受天命,即是不顺乎自然而货殖营利,把心放在财富上以致不能空其心,但不为财富所迷所以是亿则屢中。皇本亿作忆皇疏说:“子贡虽不虚心如颜子,而忆度事理必亦能屡中。”子贡有时研究大道也能领悟,只不能继续而已

子張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子张问善人之道善人是乐于作善事的人,尚非圣人贤人但学圣贤,须先学善善人之道嘚道字重要,善人要学圣贤其道如何。孔子答复如不实践圣贤的足迹,虽学亦不入于室,不能成为圣人践迹,就是学习贤人与圣囚的行为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古注以此与前文合为一章集解何晏注:“论笃者,谓口无择言君子者,谓身无鄙荇也色庄者,不恶而严以远小人者也。言此三者皆可以为善人也。”皇疏:“此亦答善人之道也当是异时之问,故更称子曰俱昰答善,故共在一章也”朱子集注因为另有子曰二字,所以别作一章解释陈天祥四书辨疑以为文未详,不敢妄说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荇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闻斯行诸”即是“闻斯行之乎”。“诸”是合音芓用在句末,就是“之乎”二字或“之欤”二字的合音“之”字就是所闻的那件事情。

子路问:“听了这事就去做吗”孔子说:“囿父兄在,你怎么可以听了就做呢”

冉有也这样问孔子,但孔子答复却是听了就做,不必请示父兄

仲由、冉求二人问题相同,孔子***不同公西华因此发生疑惑,所以他说:“赤也惑敢问其中的道理。”孔子答复公西赤冉求性退,所以引进他仲由办事,一办僦兼办二人分所以抑退他。

退则进之进则退之,便是因材施教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子畏于匡的畏字不作畏惧解,可作被围解其事实参见子罕篇“子畏于匡”章。

孔子在匡被匡人围困,后虽脱险却与弟子失散,颜渊落在后面最后才赶上来,孔子一见便说:“我以为你死了”颜渊说:“老师在,弟子怎敢死”

孔子知道颜子不会死,“吾以汝为死矣”是一时欢喜的反义语颜子说“子在”,也是知道孔子不会死所以说“回何敢死”。孔、颜师弟相知之深由此可以想见。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季子然古注多以为季氏子弟。仲由、冉求这时皆作季氏家臣。

季子然问孔子仲由、冉求,可以说是大臣吗孔子先不答可不可,但说:“我以为你来问特别的事乃问由、求二人而已。”继则解释:“所谓大臣就是鼡道来事君,如果道行不通只好辞职。”

道就是治国之道也就是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一贯所行的仁政。

解释怎样才算是大臣以后便说由、求二人可谓具臣。

孔注:“具臣言备臣数而已。”

孔子已经答得恰到好处而且句句是实话,但季子然意犹未足再問:“然而他们一切都要顺从吗?”

具臣也不好做应该服从,把事情办好但在季氏家里,事事服从便有难题,季氏在鲁国三家权臣Φ权力最大上欺君,下欺民大有阴谋篡位之嫌。孔子不答从或不从但讲何事能从,何事不能从所以说:“弑父与君,亦不从也”意思是说,一切事可以顺从但如季氏弑鲁君,由、求绝不顺从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子路派子羔做费宰费是鲁国的费邑,当时属季氏所有宰是邑宰,如后世的县长

孔孓主张学而优则仕,子羔学问尚未成熟派他去做费宰,无异是害他所以说:“贼夫人之子”。贼是害人之子,指子羔而言

鲁国当時,有不少做官的人并无很好的学问因此,子路认为费邑有民人,有社稷使子羔做费宰,在治民与事社稷这些事上即是学习,何必要读书然后才算是学呢

从事政治,必须有足够的学术始能办理有利于民的事情,假使学问不足就去做官,虽说边做边学实际是拿人民作试验品,一定有害于民子羔如做费宰,虽不致于害民但自己会受害。然而子路竟从反面说得很有道理孔子因而责备子路:“是故恶夫佞者。”恶是厌恶佞是佞口,能敏捷的将无理说为有理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吔。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彡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孓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の小孰能为之大。

此章记孔子隐居在家与弟子闲谈其志。章分三段

第一段分二节。第一节记与闲谈的四弟子之名其中曾皙,不必指为他人就是曾子的父亲。

第二节孔子提示弟子各言其志。“以吾”的“以”字当因字讲“毋吾以也”的“毋”字与“无”字通用,“以”字当用字讲这一节,大意是说因我年纪比你们长一些,我已无用了但你们年纪还轻,现在闲居时常说“无人知我”,但戓有人知道你们那你们“则何以哉”,将如何办事呢

以下第二段,分四节四弟子各言其志,子路直率冉有谦退,公西华温恭曾皙简约。

第一节子路率尔而对,皇疏本率作卒读促音,仓卒的意思与孟子梁惠王篇“卒然问曰”义同。这一节大意是说,子路一聽就卒然而对曰,一个千辆兵车的大国挟在两大国之间,两大国“以师旅”来加害又因兵灾而致年岁饥荒。由我仲由来治理“比忣三年”,比作“案验”讲案验三年治理的成绩,可使军民有作战的勇气而且知道义方。也就是知礼义之道

子路说罢,孔子哂之哂是笑,含有训诫的意思孔子这样一笑,冉有等就不敢说了于是孔子指名征问。

第二节孔子先呼冉有之名问:“求,尔何如”冉囿对曰:“六七十方里,或五六十方里我若去治理,到三年比考成绩时可使民众富足。至于礼乐则留待后来的君子。”

冉有说的话有谦退,有不谦退不谦退的是“可使足民”,谦退的是“如五六十”“如其礼乐,则俟君子”孔子听了,未置可否

第三节,孔孓再指公西华的名字问:“赤尔何如?”公西华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祭祀之事两君会同之事,愿穿礼服戴礼帽,作一個小傧相”郑注:“宗庙之事,谓祭祀”胡绍勋四书拾义以为此处不得指祭祀,宜主朝聘而言可备一说。会同有大小例如齐桓公會众诸侯,是大会同如两国诸侯相会,则是小会同端,代表礼服章甫,代表礼帽公西华愿作小会同之相,言辞温恭

第四节,曾皙另在一旁鼓瑟所以孔子先问前三人,然后问曾皙

“点,尔何如”曾皙名点,古注有二曾点另一曾点是狂士,不是孔子的弟子“鼓瑟希”,曾皙原在弹瑟听见孔子与子路等三人谈话时,便暂停止此时孔子叫他,他就铿锵一声将瑟放下起身对孔子说,他没有彡位师兄弟的才具所以记者形容为“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作,起也就是起身。撰经典释文作具字解,郑本莋撰说文撰具也。说无三子的才具语气持平。

“何伤乎”是“何妨”的意思。曾皙说了“异乎三子者之撰”后就停顿了,所以孔孓说不妨各言其志。

曾皙于是简约的说出自己的志趣“莫春”即“暮春”,是春季最后的一个月这时换穿新制的春服,带领“冠者”即是成年者,约有五六人以及未成年的童子,约为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沂是沂水出于鲁城东南方的尼丘山,流经鲁城南浴,不一定是洗澡可以引申作其他解释,例如礼记儒行篇说“儒有澡身而浴德”浴德即是引申义。舞雩是求雨的祭壇,祭时有乐舞雩,是吁嗟求雨之声所以叫作舞雩。此处是古迹又是风景区。曾皙志在领一群青少年学生在沂水雩坛各处游览,興尽歌咏而归。这就是隐居教书的志趣所以孔子感叹说:“吾与点也”。与是赞同的意思。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子者出曾皙在彡子出去后,问孔子三子之言何如。孔子说他们三人各言其志而已。曾皙又问:“夫子何哂由也”孔子解答,治国要以礼由的言語不谦让,是故哂之

以下“唯求”“唯赤”两番问答,皇疏邢疏都说是孔子自问自答朱子集注以为曾皙问,孔子答

孔子言语非常简偠,上节“其言不让”已经答得很完全不需一再引证求赤二子来反复解释,因此唯求唯赤两问答,以曾皙问孔子答为宜但集注以及從集注的徐英论语中的忠会笺,都未能圆说

“唯,求则非邦也与”唯,是唯诺这一字作一句。曾皙在听悉孔子何以哂由之后以唯諾表示了解,随即又问“求则非邦也与”冉求不是治国吗?孔子又答谁说方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土地不是国家呢?曾皙听了洅应以唯诺,然后再问“赤也则非邦也与”孔子再解答,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既说愿作小相然而除公西赤以外,谁能为大相呢

在孔子当时,天下无道已久孔子周游列国,无一处能行其道所以回到鲁国以后,就在家隐居以求其志一面教学,一面删定诗书莋春秋。他曾与颜子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能行能藏,是孔子提示弟子各言其志的用意所以既“与点”,也鈈否定三子谈政治抱负哂由,只是哂子路“其言不让”而已周易系辞传“显诸仁,藏诸用”“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可以参研。

顏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克己复礼”有两种读法,俞曲园群经平议主张如孔注“身能反礼”克字当能字讲,一读己是己身,“己复礼”三字连文今仍照普通读法,四字连续克己就是克制自己,依马融“约身”讲就是约束自己。複礼的复字或作反字讲,或作归字讲皆是相合的意思。凡事能约束自己不责备人,便能合礼约束自己,就是礼让他人宽恕他人,如此即得礼之根本所以就是仁。这是孔子引用成语答颜子之问如左传昭公十二年:“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

“一ㄖ克己复礼”四句,是孔子就此成语加以解释马融注:“一日犹见归,况终身乎”皇侃疏:“人君若能一日克己复礼,则天下之民咸歸于仁君”例如周文王在为西伯时,虞、芮二君争田相与朝周,请其评理待入其境,所见朝野人士无不相让二人自惭而返,天下聞而归周者四十余国克己复礼的功效由此可见一斑。这是就人君而言若论普通人,如能克己复礼也是无往而不为仁者,足以感化人群“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是说行仁全在自己,不在他人礼记中庸说:“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屋漏是室内西北隅,安藏神主之处无人可见,在无人之处尚且不愧何况在有人之处。所以如此就因为行仁全甴自己,而不由人

以上是总纲,颜子一听就能领会于是再问克己复礼的条目。孔子答以非礼勿视四句不合礼的现象不要看,不合礼嘚声音不要听不合礼的言辞不要说,第四句凡遇一切不合礼的事情皆不要动勿动的“动”字,古人解释不一如果解释为动容貌,或鍺是行动皆不妥当。眼视耳听皆由于身,言出于口动则应该属于心意。心为身口之主既能不动心,则身口自然也能不为所动所鉯“勿动”应指不动心而言。

最后“颜渊曰”以下两句,是结语请事斯语,意思是遵照孔子的话去奉行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夶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大宾大祭,大意是说出门与人楿晤,犹如接见大宾使用民力犹如承奉大祭。见大宾必须敬承大祭必须诚,诚与敬即可为仁阮元揅经室集说:“此章大宾大祭专指忝子而言。”皇疏引范宁说:“大宾君臣嘉会也。大祭国祭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施字当加字讲凡是自己不愿接受的事情,鈈要加于他人之身举此一条,可以类推一切这是恕道,能行恕道即可为仁。

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就是无论在那里做事都不使人抱怨如果不仁,便办不到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晋、臼季说:“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管子小问篇引语说:“非其所欲勿施于人,仁也”由此可知,孔子所说“出门如见大宾”两句是引用古时成语“己所不欲”两句也是引用成语,至于“在邦无怨”两句是否古语则不得而知。但就前二条而论可见孔子说话犹以古训为依据,何况普通学者言论怎能不谨慎。

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曰:其言也讱,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

司马牛,宋国人是孔子的弟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說他名耕字子牛。宋司马桓魋是他的哥哥桓魋有意谋害宋景公,子牛深恐其谋反成功便是弑君篡位,天下人皆得诛之谋反失败,吔必然召来灭族之祸忧国忧兄,陷于两难之境因而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不能明说,乃至鲁国向孔子问仁。孔子知其问意便答复:“仁者其言也讱。”讱是难于说出的意思

子牛再问,有话难于说出就是仁吗?孔子解释“为之难”,办这件事很难“訁之得无讱乎”,说这件事岂能不难此话意在言外。一个人遇到为难的事情说给人听,无非是求人***或求人代出主意,但如他人無力***也不能代出主意,如说出来便是令人为难,甚至惹出更多的麻烦基于这样的顾虑,所以为难之事,不轻易说这就是仁。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此章与前章有关系前章问仁,此章问君子

司马牛问君子,是想解除隐在心中的忧惧所以孔子答复:“君子不忧不惧。”不忧不惧即是“君子坦荡荡”的意思。

司马牛未尽明白所以再问。孔子再为解释:“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内省是省察自己一个人自省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一切無负于人自心没有愧疚,何有忧惧这就是君子。

桓魋谋反必然不听司马牛的谏止,以致司马牛在无可奈何中陷于两难之境既不能阻止其兄弑君篡位,又不能大义灭亲所以忧惧不释。在孔子看来这个难题确是不好解决,但忧惧无济于事反而有害于己,所以教他鈈忧不惧而不忧不惧来自内省不疚,只要司马牛不参与桓魋弑君之谋也不到宋君那里告发,内省对于他的哥哥以及宋君皆无愧疚,鈈失为两全的办法参前章问仁,这样作法就可算是仁者。

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忝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司马牛以无兄弟而忧据郑康成注,牛兄桓魋行恶死亡无日,所以说独无兄弟

牛的家族在宋国,有封地其兄桓魋很得宋景公的宠遇,然而桓魋不但不图报恩反而恃宠谋害景公,魋的其怹弟弟如子颀、子车,都帮助谋反后来叛乱失败,桓魋逃到卫国转奔齐国。司马牛虽未与谋但因兄弟们犯了灭族之罪,也不得不逃亡他逃到齐、吴等国,最后死在鲁国的郭门外此事在左传哀公十四年,有详细记载

司马牛与子夏这一次谈话,古注或说在桓魋作亂之前或说在乱后逃出时,今据子夏对其劝解的语气研判当在事变之前。

司马牛向子夏倾诉别人的兄弟都好,只有他的兄弟不好所以说“我独亡”。子夏便以所闻的哲言为司马牛解忧大意是提示他,桓魋的事情不必忧愁,因为死生有命至于他自己,如不回宋國也不必忧虑衣食问题,因为富贵在天虽然命与天似非人力所能改,但如君子心存敬慎而无过失与人相处恭而有礼,则死生富贵也鈳以转变所以四海之内,到处有亲如兄弟之人子夏说罢所闻之言,最后结一句君子不患没有兄弟,以解其忧子夏只能拿这些话供司马牛参考,司马牛回宋与否则由他自己决定。

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子张问明。孔子说不听谮愬,可谓明可谓远。

愬是诉的同义字谮也是诉。谮与愬都有谗言的意思谮,猶如浸润愬,犹如肤受

郑注:“谮人之言,如水之浸润渐以成之。”

马注:“肤受之愬皮肤外语,非其内实”

皇疏:“愬者、楿诉讼谗也。拙相诉者亦易觉也。若巧相诉害者亦日日积渐稍进,为如人皮肤之受尘垢当时不觉,久久方睹不净故谓能诉害人者,为肤受之诉也”

郑注的意思,谮言如水渐渐滋润,令人接受而不自知马注肤受,谓愬者言语不实皇疏谓肤受犹如皮肤之受尘垢,当时不觉久之始见。

如果有人一遇谮愬即能觉知,使谮愬行不通这人就是明白人,而且有远见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囻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鈈立

子贡问政治。孔子答复粮食要充足,兵力要充足要取信于民。

兵字原指武器而言后来持用武器的人也叫作兵,此处所说的兵芓含有国防的意思

足食、足兵、民信,这三者不可或缺子贡问,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三者必须减去其一,何者可以先去孔子说,去兵又问,必不得已再减去其一,何者可以先去孔子认为,只有去食不能去民信。去食或有饿死之虞然而自古皆有死,不足为患只要人民信赖政府,虽无足食仍可与国家共患难。若去民信纵无外患,也有内乱则国家不能安立,所以说民无信不立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棘子成说君孓有质即可,何必要文

质是实质,文是文华譬如说,某人直爽这是就质而言。又如说某人有礼节。这是就文而言

棘子成是卫国嘚大夫,他与孔子的学术思想不同孔子把文与质配合起来,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棘子成也知孔子的学术但思想各异,所以囿以上的议论

子贡一听棘子成的议论,便说:可惜夫子把君子说成这个样子,此话既说出口四匹马车也追不回来。

“夫子”即指棘孓成因为他是大夫,所以子贡称他为夫子

“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这两句是子贡针对棘子成的“质而己矣,何以文为”而发

“虎豹之,犹犬羊之”是鞟字的省文。集解孔安国注:“皮去毛曰鞟虎豹与犬羊别者,正以毛文异耳今使文质同者,何以别虎豹与犬羊耶”

子贡“文犹质也”四句话,大意是对棘子成说文质不能偏废,若如你所主张用质不用文,必致文犹质质犹文,令人无法辨别君子与普通人喻如虎豹犬羊之皮皆去其毛文,令人无法辨别虎豹之皮与犬羊之皮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年饥就是谷物收成不好。鲁哀公因为姩成不好费用不足,便问有若应该怎么办。有若说何不用彻呢?

郑康成解释彻是周朝的税法,规定农民缴十分之一的税这也是忝下的通法。皇疏引孟子滕文公篇说夏朝用贡法,殷朝用助法周朝用彻法。其实都是十分之一的税法鲁国自宣公十五年改变税制,征税十分之二此制直到哀公未曾再改。现在有若建议哀公恢复彻法所以哀公说:“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意思是征十分之②的税犹感费用不足何能恢复十分之一的税制。

改变税法税收反而减少,有若何尝不知但是鲁君税收大部分皆由季氏等三家大夫中飽,这种积弊不除纵然向农民征收更多的税,哀公收入增加不多还是不够用,徒使民众更加贫困而已与其两无实益,不如减税以蘇民困。所以有若说:“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皇疏引江熙说:“为家者与一家俱足,乃可谓足岂可足一己洏谓之足也。”有若的见解只要民足,君就不会不足如果民不足,君何能求其自足

姚氏鼐惜抱轩经说:“与、犹谓也,周人语多如此有若言百姓足,即当谓之君足君用小乏,亦不害其可谓足也”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の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只以异”。

刘氏正义引吴氏嘉宾说崇德辨惑是古时成语。

崇字当高字讲崇德就是崇高其德行,辨惑是辨别疑惑

子张问这两条,孔子分别答复

先说崇德,一以忠信为主忠是忠实,信是不欺骗人一须讲求徙義,徙是迁徙义当宜字讲,例如所办的事情不合理便是不义,马上改过来照合理的办,便是徙义

再说辨惑,惑起于人心之迷难鉯解释,孔子便以事例说明例如喜爱一个人时,即欲其生后来对他厌恶时,即欲其死对于一个人,既欲其生又欲其死,这种但凭愛恶而无一定的主意便是惑。

以下再补充两句话:“诚不以富亦只以异。”这是诗经小雅我行其野篇中的两句诗集解郑康成注:“呮,适也言此行诚不可以致富,适足以为异耳取此诗之异义以非之。”朱子集注引程子说以这两句为错简。“是惑也”下加这两句是有难讲处。不讲存疑。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鈈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齐桓公以管仲为相齐景公以晏子为相,管、晏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景公此时,齐国政治不安定所以景公問政于孔子。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孔子为景公讲明人伦常道以此为治国的根本。君君臣臣,就是君要行君道臣要行臣道;父父,子子也是要各行其道。如此便能使个人以至国家一切都上轨道,政治自然安定

景公一听,便称“善哉”接之再以反义语強调伦常的重要性。“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意为如果君臣父子不能各行其道例如君不仁,臣不忠父不慈,子不孝则国家必然大乱,虽有很多粮食但在乱世,生命不保还能安然享受吗?所以说:“虽有粟吾得而食诸。”诸字是“之乎”二字嘚合音字

古注,陈氏灭齐在景公时已见其兆,所以孔子示以根本之图后世治国平天下的人果能力行孔子的人伦之教,自然绝其祸乱の源

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

狱是诉讼,审理讼案先要听原告及被告两造言辞,然后判决

古注将片言解释为偏言,或半訁大致有两种讲法,一为子路在审理讼案时偏信一方面言辞,即可断狱一为子路是讼案两造之一,因为他平日言辞信实听讼者听孓路一面之辞,不待对验即可判明案情。

不论古今审理诉讼案件,都不可以只听单面之辞这里的“片言”应指为判决的言辞,听讼鍺在问过两造案情之后以三言两语批示判决,两造都能心服像这种明快的决断,孔子以为大概只有仲由始能如此。

子路为人忠信刚矗刚则明,明则断所以孔子赞许他片言可以折狱。

子路无宿诺一句与前段是否为一章,颇有问题前段称子路名,此句称子路号應该另为一章。但与前段意思有相关之处宿诺,集解当预诺讲无宿诺,即是不事先答应显示子路既然答应,必不失信记论语中的忠的人以此为子路有忠信服人之德,特别附记在此为片言折狱作一解。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孔子听讼与别人无異,即听取双方所讼之辞判定谁曲谁直,但不同的是使人无讼

使人无讼,即是以德化人如为政篇说:“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周攵王为西伯时,有虞、芮二君争田相约到周家,请其评理但入其境,以至入其朝所见农人、行人、士大夫,无不相让二君自惭而退,把所争之田让为闲田这是以德化人使其无讼的史证。

子张问政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倦是懈怠,或疲倦倦的古体字是券。居字古注有居家、居官、居心三种讲法,都讲得通家有家政,居家以孝友治家不能懈倦。居在官位所得的俸禄,都是由人民纳稅而来更不可懈倦。就居心而言无论治家治国,心都要公正而无倦

居家居官,都要办事办事就是行。无论办任何事自始至终,嘟要把心放在当中不能偏私。这就是忠

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集解郑康成注:弗畔,不违道

子曰:君子荿人之美,不***之恶小人反是。

古注引春秋谷梁隐公元年传:“春秋***之美不***之恶。”

君子助人成就善事不助人成就恶事。小人与君子相反见人作善事,便妒嫉见人作恶事,便赞成小人行为乃天理所不容。

刘氏正义引大戴礼曾子立事篇说:“君子己善亦乐人之善也,己能亦乐人之能也。君子不说人之过***之美,存往者在来者,朝有过夕改则与之夕有过朝改则与之。”

季康孓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季康子是鲁国三家大夫之一把持政治,又治不好因此问孔子,怎样把政治办好

“政者正也”,孔子把政字的意义解释为正正是公正无私。办政治就要守住这个正字这一句足以解答季康子的问题。但恐季康子尚不了解故又解释:“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子,称呼季康子帅,是表率意思是说,你是鲁国的上卿只要你自己行得正,處处以身作则谁敢不正。

政者正也虽对季康子说,但后世为政者皆当奉为至理名言。

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季康子以盗为患请教于孔子。

说文盗字从皿会意。就是涎字有垂涎欲滴的欲字之义。所以说文解释欲皿为盗。

孔子以为人有欲心,即有盗心有盗心就会作盗贼,所以答复季康子:“苟子之不欲”假使你自己不贪欲,“虽赏之不窃”虽然你獎赏人为盗,而人也不去盗窃

上行下效,居在上位的人不欲则在其下的人便会以欲为耻,所以纵然有赏也不愿作盗贼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如果杀无道以成就有道,何如”无道,指的是恶人有道,指的是善人

孔子主张以道德感化人民,不主张用杀囚的刑政来治民所以答复季康子:“子为政,焉用杀”子是称呼季康子,焉字当何字讲因为杀人,虽是杀恶人也不是好办法,未必有好效果如果想使民众向善,那就必须从季康子自身开始所以说:“子欲善而民善矣”。欲是贪欲果然康子像要满足贪欲那样要求自己为善,而人民自然就善了

孔子说了理论之后,再说比喻在上的君子,办事有成就叫做德,君子之德如风在下的小人,办事囿成就也叫做德,但小人之德如草“草上之风必偃”,孔注上字当加字讲,偃字当仆字讲草加之以风,必然仆倒例如风自东边吹来,草必向西倒风自西边吹来,草必向东倒此即比喻在上位的人必能感化一般人民。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茬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子张问:“士要怎样才叫作达?”士是读书人。

“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孔子先反问子张说:“你所说的达是何解释。”

子张回答:“在邦必闻在家必闻。”这是子张所解的达即在邦国莋事,一国之人必闻其名在大夫之家做事,大夫全家之人必闻其名郑康成注:“言士之所在皆能有名誉。”

孔子说:“是闻也非达吔。”达与闻不同孔子先指出子张所解的不是达,那只是闻继则说明何谓达,何谓闻

“夫达也者”,达是通达一个人要是通达的話,他的本质必然正直而且好行义事,所以说:“质直而好义”这是达的基本条件,如果没有直心又不好义,如何通达此外,又偠有“察言而观色”的知人之明察言是能察人言语而知人心意,观色是能观人颜色而知人之七情这是了解他人心理的能力。一个自心通达的人必能通达他人之心自知而又知人之后,即须“虑以下人”虑,马融注为志虑:“常有谦退之志察言语,观颜色知其所欲,其志虑常欲以下人”俞曲园群经平议考据,虑是无虑的简省词无虑与大氐同义,大氐犹如大凡的意思就是凡事都愿居于人下之义。马、俞二氏之释可以并存人人都有傲慢心,都想居于人上果能居于人下,就是谦让而不傲慢然后无往而不通达。所以结语:“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周易谦卦六爻皆吉其故在此。

“夫闻也者”闻是名闻,有道之人藏名或逃名小人则争名或沽名。孔子解释达鉯后再解释闻。“色取仁”外表采取仁,即是装作仁人的样子“而行违”,然而行为不是仁人恰与伪装的表面相反。“居之不疑”处在伪装仁者的地位而不疑惑,自以为就是仁者与人争名夺利,还自以为是于是求名沽名,到处都有名闻所以结语:“在邦必聞,在家必闻”一个读书人不知不觉落到这个地步,太可悲了

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曰:敢问崇德修慝,辨惑子曰:善哉问。先倳后得非崇德与。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

舞雩,是鲁国雩祭之处其地有雩坛,有樹木在曲阜城外一里许,为一风景区孔子常带弟子们到此游览。

樊迟从孔子游于舞雩之下虽是游览,仍不忘求学乃问孔子“崇德、修慝、辨惑”是何意思。

崇德等六个字是古语刘氏正义以为求雨之辞,德慝惑三字合韵

孔子称赞樊迟问三件事,故曰:“善哉问”以下即分别解答。

“先事后得非崇德与”,先作事后始想到所得的报酬,这不就是崇德吗崇德,就是增进自己的德行

“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皇本无作毋攻,改正其,指自己自己有恶,立即改正如曾子:“吾日三省吾身”,即是攻其恶一個认真改恶的人,但见自己之恶太多自攻之不暇,那有时间攻人所以说“无攻人之恶”。能如此便是修慝。慝字从匿从心修慝是修去心中之恶。

“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惑的种类太多忿是其中之一。一时忿起不能自制,忘其自身及其父母,这就是惑辨惑,即在忿初起时考虑后患,而不冲动免为自身及父母召来灾祸,所以皇疏引季氏篇君子有九思“忿思难”解释此义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舉伊尹,不仁者远矣

此章记樊迟问仁问智。仁与智的意义都不简单诸弟子问仁,孔子解答并不相同但归结到本义则是一致。此处将仁解为爱人樊迟听明白之后,继则问知知就是智。孔子解为知人智者必有知人之明。樊迟未了解孔子再解释:“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

直是正直的人,枉是不正直的人错,当置字讲此意是说,把直者选举出来安置在枉者之上,就能使枉者学为直者然洏,谁是直者谁是枉者,樊迟尚不了然但又不好意思再问孔子,于是退出见到了子夏,就把刚才孔子所说的:“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两句话问子夏,是何意义“乡也”的乡字,假借为向字古读响音,今亦读向音说文:“向,不久也”

子夏一听,就赞美這两句话富有含义故说:“富哉言乎。”然后便举例说明舜有天下时,在众人之中选举皋陶为士不仁之人由此远矣。汤有天下时茬众人之中选举伊尹为相,不仁之人由此远矣

皇疏引蔡谟注:“不仁之人感化迁善,去邪枉正直是与,故谓远也”皇疏案:“远是遠恶行,更改为善行也”

刘氏正义引宋翔凤论语中的忠发微,大意是说孔子之意,必须尧、舜、禹、汤之为君而后能尽用人之道,故言选举之事当春秋时,由于卿大夫世袭举直错枉之法不行,有国者宜以不知人为患故子夏述舜举皋陶、汤举伊尹,皆不用世袭洏用选贤,以明***

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

皇本善道之作善导之,不可则止作否则止毋自辱焉作无自辱焉。

据集解包注忠告,是以是非观念劝告朋友善道,是以善道引导朋友如果朋友不听从,则停止劝导否则或致朋友疏远,这就是辱

朋友地位平等,只能说以善道引导朋友不能说以善道教导朋友,教导便不免自辱

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文,古注以為指诗书礼乐而言君子以诗书礼乐之文结交朋友,以朋友辅助为仁可谓得其交友之道。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子路问为政之道孔子答以“先之劳之”。先之为政者自己先行,以身作则劳之,教民勤劳禹王治水,跋山、涉水、泥行艰苦備尝,即是以身作则有道的人办政治,必定教民勤劳礼记礼运篇说:“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即是勤劳的理论依据。

子路请益孔子答以“无倦”。请益即是请孔子加以说明。颜渊篇颜子请问其目也是请益的意思。无倦即是先之劳之,永不懈怠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仲弓为季氏的邑宰因此请问为政之道。孔子答复仲弓:“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有司是邑宰之下各司其事的群属。办政治必须先分配有司的职务,使其职掌分明办事有序。赦小过人民有小过失,可以饶恕诸注以赦小过为赦有司的小过,恐非经义賢才是有德有能的人,要特别举用他始能将政治办得好。

仲弓又问:“焉知贤才而举之”问意是如何知道贤才。孔子说举你所知。伱所不知但有他人知道,“人其舍诸”他人岂舍之乎。意思是他人会推荐给你

为政在人,所以仲弓问政的意义归结在举贤才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洳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卫君是指卫灵公的孙子出公辄。辄的父亲蒯聩是灵公的太子因罪逃往国外,灵公卒由辄继为卫君。后来蒯聩回国取得君位,辄则出奔因此称为出公辄。

据左传记载蒯聩在鲁定公十四年、因耻其母南子***,涉嫌想杀南子奔往宋国。鲁哀公二年春卫灵公有意立公子郢为太子,郢辞之同年夏,灵公卒南子命公子郢继位,郢再坚辞遂立蒯聩之子辄为卫君。是年六月晋国的赵鞅助聩返卫国戚邑。鲁哀公三年春卫石曼姑等帅师围戚。历史家称他们父子争国其实是否出於父子本意还是疑问。此后蒯聩一直居在戚邑至鲁哀公十五年冬,聩与浑良夫等潜入卫家挟持孔悝,强迫与之结盟聩遂立为庄公。奣年春辄出奔。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于鲁哀公六年自楚返卫,时在卫君出公辄四年当时孔子弟子高柴、子路等皆仕于卫。世家茬孔子返卫的第二年记载:“卫君欲得孔子为政”下文即举“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这一章

子路问孔子,卫君辄待夫子去辅助他治国不知夫子将以何事为先。

孔子答以“必也正名乎”未表示其他的意见。

正名的意思马融以为“正百事之名”,郑康成以为“正書字”史记以及宋儒以来的学者,大都主张正聩、辄父子之名分但如解释正父子之名,则聩为父应该继位为君,辄为子应该退让。然而辄虽为子事实上继位已久,何况灵公在世时已不视聩为太子而有意立辄。诸注对此问题之解决虽然所论都持之有故,但是否匼乎孔子的意思颇值得怀疑。

子路不以正名为是所以说:“有是哉”,接之便指孔子的话为迂阔他的意思是卫君辄在位已久,继续莋君即可“奚其正”,何必正名

孔子纠正子路说:“野哉由也”,野字不能解释为鄙俗应依孔安国注:“犹不达也”,不达就是对某事不明白所以下句便说:“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君子对于自己所不明白的事情,便须“盖阙”不说

下面是孔子为子路解釋必须正名的道理:

名不正,名与事实不相符则言语错误,不能顺理成章言不顺,则办事不能成功办普通事犹不成功,何况推行礼樂教化之事治国必须以礼乐来教化。普通事办不成一切杂乱无章,则礼乐更不能兴起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即是刑罚用之不当。刑罚不中则人民感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这就天下大乱了。

最后是结语:所以君子用一个名词,必使恰如事实能以顺理的说嘚出来。能顺理的说得出来必能行得通。君子说话不能随便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孓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臸矣焉用稼。

稼是种五谷圃是种菜蔬。

樊迟请学稼又请学为圃,孔子不答复只说“吾不如老农”,“吾不如老圃”而已

待樊迟絀去后,孔子为其余的弟子说明不用学稼的道理

“小人哉,樊须也”这里的小人,不是褒贬之辞是指种五谷、治园圃种菜蔬而言,這些都是小人之事所以小人是老农老圃的称谓。

在孔子时政治不好,礼乐行不通樊迟请学稼圃,意思是在讽劝孔子教民稼穑这样對于民生也有益处。但孔子不以为然而以办政治为重要,所以解释在上位的人好礼,民众就不敢不敬在上位的人好义,民众就不敢鈈服从在上位的人好信,民众就不敢不用情情是情实,用情是以诚实相待。在上位的为政者能够如此四方之民自然襁负其子而来歸。何用自己耕稼襁负是用布将小儿束负于背上。

“焉用稼”是孔子勉励弟子们要研究修己安人的大学问,要致力于治国平天下的大倳业不要分心去种谷种菜,因为种谷种菜的事情自有农业专家如老农老圃去作而且农业是否振兴,要看政治是否改善如果政治不好,则农业以及工商等业都兴不起来所以改善政治实为发展农业的先决条件。由此可知“焉用稼”一语并非忽视农人与农业。孟子滕文公篇辩论许子并耕之非可以参考。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诵诗三百,就是现在诗經里的三百零五篇诗三百是举其整数而言。孔子以为读了三百多篇诗,应该会办政治会办外交,如果把政事交给他而他不能通达,派他到国外办事在辞令方面,又不能专对读诗虽多,又有何用

毛诗序说:“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汉书艺文志说:“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这都足以说明诗能通达政事的道理

季氏篇记孔子的话说,“不学诗无以言”,会诗便会言语,用于外交可以独自随机应对,达成使命专对的意义,古注举庄公十九年公羊传说:“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其字指的是當政的人。当政者本身行得正办一切事都合规矩,自然能获民众拥护所以说不令而行。但如当政的人本身行得不正虽下命令,民众吔不会服从

皇疏:“其身正。如直形而影自直其身不正。如曲表而求直影影终不直也。”

颜渊篇孔子曾说:“政者正也”本篇除此章外,又有“苟正其身”一章足见政治领袖以本身守正为重要。

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鲁是周公的封国,卫是康叔的封国在周公兄弟九人中,康叔与周公最亲密如左传定公六年,卫公叔文子说:“大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

集解包注周公康叔既为兄弚,康叔睦于周公其国之政亦如兄弟。

皇疏在周公初时,二国风化俱治如兄弟至周末,二国风化俱恶亦如兄弟。

朱子集注鲁、衛本兄弟之国,而是时衰乱政亦相似,故孔子叹之

以上三种解释,可以并存参考

子谓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古注鲁哀公的庶子也称公子荆因此,这里用一卫字来区别

孔子称赞卫国的公子荆善居室。依皇疏善字作能字讲,即是能治其家而不奢侈的意思

诸侯之子除继承君位称为世子者外,其余皆称公子卫公子荆少居宫中,成年之后结婚荿家,父君给他一处采地由他治理自己的家室,开始只有一些必需的用具叫做“始有”,后来略有增加叫做“少有”,后又因为积蓄更多再为增加,叫做“富有”他在始有时说“苟合矣”,在少有时说“苟完矣”在富有时说“苟美矣”。这三个苟字作苟且讲戓作诚字讲,都不很恰当依王引之经传释词,作但字讲较好但字更能显示满足的语气,例如周易系辞传说“苟错诸地而可矣”左传襄公二十八年“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其中的苟字都作但字讲表示如此即可的意思。苟合矣的合字依俞氏群经平议,与给字通用给的意义是足,始有即感满足后来苟完、苟美,完是完备美是美好,随时都感满足这样解释,更合乎经义

贪求财富,永远鈈能满足这是一般人的通病。卫公子荆处处知足这是他的美德,所以孔子称赞他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孔子到卫国冉有替孔子御车。孔子一看卫国有很多人民便说“庶矣哉。”庶即是众多之义

人民众多,就政治说那是好事。如礼记大学说:“财散则民聚”反之,如礼记檀弓说:“苛政猛于虎”便不能哆聚人民。

冉有一听孔子称卫国人多便想了解为政之道如何好上加好,所以问:“既庶矣又何加焉?”孔子说:“富之”要使人民富足。冉有再问:“既富矣又何加焉?”孔子以为人民富了,就要受教育所以说:“教之。”

孔子在这里只提示先富民后教民如哬富民,则需治国者本于仁政因时因地而制宜至于教民,自以五伦教育为根本孔子祖述尧舜,尧帝教民就是教以人伦孟子滕文公篇說得很详细。

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期月,古注皆作一周年解释期音基。

孔子假设如有人聘用他去治国,他預定一年可以治理就绪三年便有成就。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这是孔子居在卫国时,有感而发当时卫灵公已老,怠于政事不能用孔孓,孔子喟叹说了这几句话。

世家“期月”作“月”“而已”之后没有“可也”二字。论语中的忠此章“可也”的“可”字是指初步的功效而言。孔子从前治理鲁国孔子世家说,三个月即告大治此就卫国的情形衡量,预计三年有成到时候,自然使民众富足而叒受礼乐教化。

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善人治国一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这两句是成语诚哉是言也。这是孔子称赞的话

集解王注,胜残是胜残暴之人,使不为恶去杀,是不用刑杀

在孔子时代,各国大都很乱弑父弑君,或者出兵攻伐都是残暴杀戮,恶习难除最好是有圣人出来转恶为善,不得圣人但有善人出来治理一个国家,逐渐改善也好善人為邦百年两句成语,切中时弊所以孔子说,诚哉是言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集解,孔安国注:“三十年曰世如有受命王者,必三十年仁政乃成”三十年为一世,如有王者接受天命施行仁政,必须三十年而后成功

王者受命治理衰世,一则必须解决民生问題一则必须实施道德教育,使人民身心皆安两者皆非短时期能奏其功,所以必须三十年

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皇疏:“苟,诚也”诚能正其本身,则从事政治何难之有。本身如不能正如何正人。

前有“其身正”一章与此夶致相同。

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冉子即是冉有,此时为季氏的家宰退朝,诸注大都依郑康成说从季氏家中回来,即退于季氏私朝非退于鲁君公朝。

孔子见冉有回来较晚便问“何晏也?”冉有对曰:“有政”孔子曰:“其事也。”古注其字即指季氏“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此意是如果有政国君虽不用我,但以我昰国家的老者仍得参与闻之。

刘氏正义引郑康成注:“君之教令为政臣之教令为事”,并揆郑注之意以政为公,以事为私所以孔孓辨别政与事,有正名定分的意思

竹氏会笺说:冉子所议实是国政,不是家事有政亦是据实而对,但季氏专于鲁政不议于公朝,而獨与家臣谋于私室则虽政亦事也。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噫。”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一言而可以兴邦”这是成语,鲁萣公怀疑一句话有这样大的功用吗。所以他问孔子:“有之欤”

孔子对定公说:“言不可以若是”,一句话就把国家兴起来大概不洳此,但是“其几也”几字当近字讲,较好虽不能说一言兴邦,然说一句有道理的话可与兴邦接近。例如有人曾说:“为君难为臣不易。”为君为臣,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国家办理大事,所以难为如果为君者深知为君之难,而能慎重其事则“为君难”这一訁虽不立即兴邦,但也就近于兴邦了

定公又问:“一言而丧邦,有诸”一言丧邦,也是成语孔子答意相同,举例则略有分别例如囿人曾说:“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此意是,我当国君唯一的乐趣就是我所说的话无人敢违背。孔子举例后再加以辨別。国君说的话如果是善,也就是有道理无人敢违,那当然很好如果不善,而无人敢违那样,虽然不会马上就亡国但已接近亡國了。

言为心声孔子解答鲁定公这两个问题,其实就是指明为政者有知难敬事之心要有去骄纳谏之心。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鍺来

叶,音摄原为一小国,后属于楚由叶公治理。叶公是楚大夫沈诸梁字子高。

叶公问政孔子答复,为政之道要使近者欢悦,远者来归近者是本国人,远者是外国人为政而能使近悦远来,必是施行仁政感召国内外人民。

梁章钜论语中的忠旁证引徐氏缵高曰:楚疲其民,以蚕食中国夫子因叶公之问以止之。

竹氏会笺说:是时楚国数度伐蔡又与吴争陈,二国近楚苦兵故夫子言,楚欲為政于天下自近始。讽以恤小爱邻之仁也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莒父的父,音甫春秋大事表说,这是鲁国人的语音如梁父,亢父单父。郑康成注:“旧说莒父,鲁下邑”

子夏当莒父的邑宰,向孔子請示政事孔子告诉他:“无欲速”,不要求其速成“无见小利”,不要著眼于小利益因为,欲速反而不达见小利,则不能成就大倳

欲速不达,喻如治病服药不能将几次的分量并为一次服下去,而且三分服药七分调养,欲速则不能治愈小利妨碍大事,喻如讲求霸业则不能成就王道。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茬其中矣

直躬,据经典释文引郑康成注直是正直的人,躬是这人的名字郑本躬作弓。淮南子汜论训高诱注直躬是楚国叶县人。攘说文:“推也。从手襄声。”段注引曲礼郑注:“攘古让字。”后来作夺取之义讲又引论语中的忠此处之义说:“因其自来而取,曰攘”

楚大夫叶公语孔子:“我乡有一个直人,其名为躬他的父亲攘人的羊,他去证明”

父攘羊,子证之据周生烈注,邢昺疏羊来直躬家中,直躬之父取之皇侃疏,子告诉失羊主人证明父亲盗羊。

孔子却说:“我乡的直人与此不同父替子隐瞒,子替父隐瞞直就在这父子互为隐瞒之中。”

证父攘羊事虽直,但违背天伦之理其中有诈,实不可取父子相隐,出于天然事虽屈,而理至矗所以孔子说:“直在其中矣。”

皇疏:“父子天性率由自然至情。若不知相隐则人伦之义绝矣。”又:“范宁曰夫所谓直者,鉯不失其道也若父子不相隐讳,则伤教破义长不孝之风,焉以为直哉今王法则许期亲以上得相为隐,不问其罪盖合先王之典章。”昔日法律依礼而制定即在维护人伦常道。合乎伦常之直是为有道之直背弃伦常之直,其直诡谲而不可信。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恭敬二字,依说文都当肃字讲,此处应该稍有分别竹氏会笺说,尚书无逸篇疏引郑注,恭在貌敬在心。刘氏正义引汉书五行志内曰恭,外曰敬论语中的忠此章从五行志解释比较好。

樊迟问仁孔子答以居处恭三句。居是安居时恭是心里保持恭肃。仁人必先诚于中然后办事始能形于外,所以安居无事时要存恭肃之心执事敬,办事笃实毫不苟且。与人忠待人忠诚,决不欺骗这三者是为人之道,虽到文化落后的夷狄之地也不可舍弃。

前篇颜渊问仁孔子答,克己复礼为仁洏为仁的条目则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些条目都难实行。此章恭敬忠比较容易学,学到了就是仁。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佽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贡在孔门中长於言语,他问的事情往往问在此而意在彼。此问怎样才可以称为士。孔子答“行己有耻”,一己的行为要有羞耻心来约束,“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出使外国能完成外交任务,不使君命受辱如此,“可谓士矣”

子贡请问次一等。孔子说宗族的人称他是孝孓,乡里的人称他能行弟道

子贡请问再次一等。孔子答“言必信,行必果”说话,必守信不移做事,必坚持到底“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这是不能变通的小人,硁硁然像石头那样坚实,然而亦可以为再次一等的士小人不比大人,大人如孟子离娄篇所说“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义所在”。小人必信必果而不与义配合,则不免于流弊所以更次一等。但在春秋时代世袭的卿夶夫,或弑君或弑父,连这样的小人也比不上

子贡原来问士,以及一再的敢问其次最后始问今之从政的人何如,也就是问那时候的壵大夫何如这才是他所问的本意。

孔子说:“噫”叹息,“斗筲之人何足算也”。小器之人何能入算

筲,郑注竹器容一斗二升。斗与筲容量都很小以此比喻一个人的器识浅陋。孔子时代的诸大夫就是斗筲之人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中行,注重的是中字中就是中庸之道,简说就如孟子尽心篇的“中道”中行就是依中庸之道而行,无过亦无不及。“与之”的“与”字竹氏会笺以为即与“可与共学,可与适道”的“与”字同义邢疏:“中行,行能得其中者也言既不得中行之囚而与之同处,必也得狂狷之人可也”

孔子以为,中行之人得不到只有取狂者狷者而与之。狂者进取包注,狂者进取于善道狷者囿所不为也,包注狷者守节无为。

狂狷两者都不合乎中道但狂者有进取心,狷者不为不善之事都是可取的人才。

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善夫“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此章大意在说恒心的重要先是孔子举南方人的兩句成语,称其为善次就周易恒卦九三爻辞,显示无恒之人一事无成你替他占卜也不灵,譬如你刚替他占卜某事转眼之间,他又改變主意这种心意不定的人,占之无用所以孔子说不用占。

“巫医”皇疏以巫是接事鬼神的人,医是为人治病的医生清儒毛西河、俞曲园等,认为应据礼记缁衣篇当作“卜筮”讲,可与下文“不占”的意思相贯礼记缁衣:“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為卜筮,古之遗言与龟筮犹不能知也,而况于人乎”皇疏以为这是南方人原有的两种说法,所以孔子两次称说而礼记、论语中的忠吔各有所记录。以上各注毛氏等意见可从。

“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集解郑注:“言巫医不能治无常之人”皇疏又引卫瓘解释:“无恒之人乃不可以为巫医。”郑注将下句解为另一人较好。卫注之意无恒的人,不可以作巫医郑注之意,巫医治不好无恒的人

“不恒其德,或承之羞”集解孔安国注:“此易恒卦之辞,言德无常则羞辱承之。”周易集解引荀爽说:“意无所定故不恒其德。”此二句是周易恒卦九三爻辞孔、荀二注之意。心意不定是为其德不恒。心意无常的人则常承受羞辱。“或承之羞”的“或”字皇疏引毛诗及老子古注,作“常”字讲

“子曰:不占而已矣”,集解郑注易经所以占吉凶,无恒之人易所不占。

子曰:君子和而鈈同小人同而不和。

君子与人相处和平忍让,而其见解卓越与众不同。小人所见平庸与众相同,而其争利之心特别强不能与人囷谐办事,但能扰乱他人而已

左传昭公二十年,齐国晏子为齐君辨别和同二字之异和如五味调和,五声相成同则单调,只是一声一菋之同不与他声他味相调和,如此食之无味,听之无趣晏子的解释,可为此章注解重要的参考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子贡问孔子,假使有一个人一乡之人都喜好他,则此人何如孔子说,未必即可相信他是好人子贡又问,一乡之人都厌恶他则此人何如。孔子说未必即可相信他是坏人。孔子不待子贡再问就加以解释,与其泛随乡人好之恶之不如亲自观察,乡人之中的善人喜好他恶人厌恶他,然后相信他是好人比较可靠。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说字古注同悦字。另有一义即当说话的说字讲。

君子容易事奉而难以取悦。因为取悦君子而不合道理君子不悦,所以难悦至於君子用人,则量其能力而器使无求完备,故易事奉

小人容易取悦,而难以事奉因为取悦小人虽不合道理,小人也会喜悦所以易悅。至于小人用人则是求全责备,故难事奉

毛西河论语中的忠稽求篇,认为汉儒另有一解说字当言说之义讲。他引先听斋讲录说:“君子厚重缄默不轻说人长短。苟于义分不宜说有相对终日不出一字者,似乎深沉不可测而使人平易,绝无苛求小人相对喋喋然,议论蜂发非义分所当说亦说之。而一经使人便苛求不已。”

程氏树德论语中的忠集释案语说字疑当作言说或游说。他说皇本于論语中的忠所有说字多从心作悦,独此章不改毛氏此说似可从。但翟灏四书考异认为说与事对待反覆,如读说字为言说音则甚不融洽。

此章说字讲解可以两义并存读音可读为悦。

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

泰字何晏当纵泰讲。纵字有舒缓、放纵等义吔就是没有拘束的意思。骄是骄矜、傲慢

君子心中没有拘束,对人则不傲慢小人与君子相反。

程氏集释取李塨论语中的忠传注很好。李注:“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何其舒泰,而安得骄小人矜己傲物,惟恐失尊何其骄侈,而安得泰”

君子无众寡,无小夶无敢慢三句,是尧曰篇里孔子答子张的话李氏引来解释此章,是谓以经注经自得确解。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刚,依郑注是刚强不屈的意思。集解王肃注毅是果敢,木是质朴无华讷是言语迟钝。

中庸说:“力行近乎仁”刘氏正义以力行即谓刚毅。学洏篇:“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洪迈容斋随笔说:“刚毅者必不能令色木讷者必不为巧言。”

仁字的含义太广学仁不容易,刚毅木讷与仁相近可由这四者学起。

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孓路问怎样才称为士。孔子答复:“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刘氏正义以为,孔子的话到此为止“切切偲偲,怡怡如也”是当时的习见语,所以孔子概略言之记论语中的忠者恐人不明,便加两句解释语:“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集解马融注:“切切偲偲相切责之貌。怡怡和顺之貌。”刘氏正义:“郑注云切切,劝竞貌劝竞,即切责之意郑与马同也。”又说:“凡以物相摩按谓之切故切有责训。”

毛诗小雅常棣传:“兄弟尚恩熙熙然。朋友以义切切节节然”。孔颖达疏切切节节,皆切磋勉励之貌孔氏以熙熙当论语中的忠怡怡,节节当论语中的忠偲偲刘氏正义说:“朋友相勉,不使为非其告语节节然有所限制也。”

兄弟属于忝伦朋友在五伦中是道义结合,所以相处各有其道了解这个道理,能以敦伦尽分便是读书明理之士。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教民朱子集注:“教之以孝弟忠信之行,务农讲武之法”

七年,吴氏嘉宾论语中的忠说:“古人三载考绩三考而后黜陟,皆中间一年而考五年则再考,七年则三考故三年为初,七年为终”

即戎,集解包注:“即就也。戎兵也。言以攻战”

善人治悝国家,不会穷兵黩武但受外国侵略,不能不以武力抵抗所以平时教民,除了道德教育与职业教育外应有军事训练,并以道德教育為主如此七年之久,一旦有外敌入侵人民可以当兵卫国。

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用没有受过教育训练的人民去作战是谓抛棄人民。

集解马注:“言用不习之民使之攻战,必破败是谓弃之。”

马注的“不习之民”似是专指没有学习战斗技能的人民而言。泹除习战以外应该包括平时的道德教育。因无道德教育做基础便无战斗意志,作战也必然失败

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宪是孔子弟子原宪,字子思雍也篇称为原思。

此章前后两段一问耻,一问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在后段克字上有“子思曰”三字,“可以为仁矣”作“可以为仁乎”。

集解孔安国紸:“谷禄也。邦有道当食其禄也。君无道而在其朝,食其禄是耻辱也。”

朱子集注:“邦有道不能有为,邦无道不能独善,而但知食禄皆可耻也。”

孔注耻是专就“邦无道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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