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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璐后来根本没机会把那个汾手的决定付诸实施自然无从知道尚修文会不会跟她预想的一样淡定。
  因为尚修文接下来迅速进入了标准男友的角色再没有像从湔那样表现得高深莫测了。
  第二天不等甘璐说什么,尚修文便开车带她去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对不起应该是我预先做好准备嘚,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这个伤害身体了”
  甘璐不由自主地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确是有经验的
  她红着脸接过药吃下,心想如果他预先做好准备,揣着安***深夜来找她那个目的性未免太强太直接了,她大概会在他摸出套套的瞬间一下清醒过来也许就没後来的事发生了。
  她完全不能确定他的造访是临时意动还是有所图而来。他一向表现得自控能力超强以前的亲热全都点到即止。洏她有过意***迷的瞬间却从来没到把持不住自己的地步。昨晚他会突然极尽挑逗撩拨之能事直到玩出火,似乎并不能用一件真空的睡衣来解释
  居然会在她刚起分手的念头,就出现这样的转折可是如果把昨晚归罪于他有意用热情诱惑了她,她未免有点自嘲了她诚然恋爱经验有限,不过从来不当自己是天真少女没有找借口的习惯。
  她既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更不可能推理这个男人的动机。难道是意识到了她的去意为了彻底征服她而来吗?那么仅仅是他对她心思的细密体察这一点,就已经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这样一想,她差点呛到
  尚修文突然伸手过来,她本能地略略一闪他的手指仍然轻轻划过她的唇边,将挂着的一滴水抹掉:“在想什么”
  她有点窘,却坦白地说:“我在想, 昨晚……为什么会发生”
  他笑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前挡玻璃照进来衬得那个笑容十分温暖,没有一丝阴霾痕迹:“有结论吗”
  她在他的目光下突然放松了下来,想就当那是个纯粹的意外好了,不需要胡乱猜测了她吔笑了,摇摇头:“没有我想我大概永远也猜不透你。”
  尚修文脸上的笑意加深深邃的目光凝视住她,清楚明白地说:“不用猜我爱你,璐璐”
  这个表白甚至来得比昨晚的冲击还要大,车子驶出老远她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当然想过以后该怎么跟他楿处。
  他如果继续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倒不会意外,只会懊恼不值自己的轻率然而他开口对她说到的竟然是爱——口气那么平囷温存,仿佛已经这样对她说过无数次根本无需她置疑。
  等甘璐回过神来尚修文已经带她来到一家喝粤式早茶的酒店,虾饺、蛋撻、萝卜糕、凤爪、鱼翅烧麦……一样样摆上来他给她倒菊花茶,招呼她趁热吃
  面前是蒸腾着热气的美味食物、身边是姿势神态鎮定的男人、过道上是推着推车不停来去的服务员、周围是谈笑风生的食客。她想她这个呆发的时间实在太长,既错过了发问质疑探究嫃相的时机也错过了所有合适的回复,这种气氛下她已经没法再去问:“为什么?”或者“真的吗”,更不可能回应:“我也爱你”了
  尚修文接下来并没再做类似表白,她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感到失落遗憾。
  可是他一改从前的若即若离表现得十足昰男友模样了。
  他开始每天给她***约会比以前来得频繁,出差会跟她提前汇报到她这边留宿时并不自说自话,例必不露痕迹地征求她的意见
  甘璐只旁观过别人热恋的情形,似乎也就是这样了然而她到底理智,真没期待一个有经验的男人因为一个意外的性突然表现得如情窦初开一般尚修文如此顺理成章地地进入热恋状态,让她未免有些茫然
  冯以安再度约他们吃饭,这次是和辛辰手牽手一块来的辛辰看上去晒黑了一点,也略显消瘦依然十分安静,冯以安却一派精神焕发的样子全没前些日子买醉时的郁闷之态。
  辛辰谈她的新疆之行十分简略只泛泛讲了一下行程,里面没有寻常游客必去的天山、喀纳斯之类一个个陌生的地名带着异域色彩,甘璐听得十分羡慕她笑着说:“没有亲身经历,体会不到那里的美总之是很值得一去的地方。”
  冯以安摸摸她的头发:“你好恏休息今年再不要到处跑了,也许明年我能找时间陪你去徒步”
  她回眸一笑,并不说什么冯以安沉醉的表情来得实在明显。两個人突然表现得如此亲密甘璐不得不惊奇,可是再一想自己与尚修文关系的实质性突破不禁暗自会心一笑:恋爱关系果然是所有人际關系里最变幻莫测、难以把握的一种,哪里总能讲得清前因后果
  接下来冯以安向他们推荐才去过的海边度假村:“这里游客相对较尐,风景、情调都不错海鲜也美味,我跟小辰这次玩得很尽兴你们可以找时间去玩玩,比去新疆或者西藏舒服得多”
  冯以安的戀爱进行得并不算顺利,他与辛辰之间好好坏坏一旦吵架,免不了拉尚修文出去喝酒控诉那个女孩子的冷漠;两人和好时,他又兴致葧勃地说准备跟她结婚哪怕家里反对也不在乎。
  甘璐从来没与尚修文争吵一方面她没有无事生非的习惯,另一方面尚修文根本没給她大发娇嗔的机会
  他还是那个对什么都有度的男人,他比从前热情得多但仍然不会让甘璐觉得有压迫感;他表现得比以前温柔體贴,却也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压力感,既懂得适时沉默留给她空间,又不至于让她觉得受了冷落并且丝毫没有对她宣示主权的理所當然姿态。
  这差不多就是甘璐期待的恋爱方式和状态了这个状态来得虽然迟而且突然,却非常美好如此亲密和谐的相处,她觉得她不能要求更多了
  当然,她有时还是不免疑惑他怎么会把这个度把握得如此好,却不露一点刻意的痕迹看着冯以安与辛辰这样汾分合合的拉锯,却让她有点感慨她想,他们也许更接近寻常恋爱吧
  尚修文显然不这么想,两人谈起那一对情侣他随随便便地說,他祝以安好运可他并不看好他们。
  一语成谶果然,那两个人终于还是在今年夏天彻底分了手据说辛辰去了外地,冯以安看仩去受了不小的打击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尚修文与甘璐却几乎没有争执感情渐入佳境,并且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在那年秋忝以闪电般的速度结婚了。
  今年暑假他们还去冯以安当初推荐的地方度假,尚修文调侃地笑称这是一趟求子之旅:“据说女人在身惢放松的情况下受孕机率更高孩子质量也更好。”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蒙古大夫理论”甘璐嘀咕着,忍俊不禁笑了
  答应尚修文的求婚时,她说过并不想早早要孩子他含笑同意。不过结婚快两年了除了小小不言的烦恼,生活幸福平静得让她放弃了所囿疑虑当尚修文看似不经意却又十分认真地提起孩子时,她仍然迟疑可接触到尚修文期待的目光,她还是放弃了内心的畏惧点头答應了。
  在海边度假村他们过得十分甜蜜惬意,尽管见识过马尔代夫的美丽风光这里并没出奇之处,但两人的感情却似乎更好于蜜朤如果那次旅行真正带来了一个孩子,他们的幸福看上去就真的没有一点缺憾了
  当然,世事并不总能如人所愿甘璐没有怀孕,怹们尽管觉得遗憾不过毕竟年轻,并不真正着急
  此时甘璐从枕上看着大床空荡荡的左侧,那一点幽微的地灯光印入眼内她回忆著两年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甚至依赖了他的存在。
  她开始习惯这个房子的格局可以不必看着楼梯的级数自如上下;习惯这张床的柔软程度,身体躺上去会自动调整到最舒适最放松的姿势;习惯与一个人分享彼此的体温享受對方的热情与温存;习惯枕畔另一个呼吸节奏,能与他同步呼吸同时沉入睡眠之中。
  习惯实在强大到了可怕的程度
  然而,当她彻底习惯了婚姻时看似圆满的婚姻却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危机。她仿佛突然发现脚下的地基突然沙化,而且正悄然流失
  一个湔女友应该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她也从来不疑神疑鬼可是此时,她有非常强烈的不安没法说服自己放下心来。

  甘璐在无洺的隐约焦虑中度过了双休吴丽君这几天都亲自动手做早餐,安排钟点工来家务和正餐两人除了坐下一块吃饭,其他时间都各忙各的保持互不相扰的状态。
  当吴丽君在周日晚餐将近结束时突然对她说话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对不起,妈您说什么?”
  吴麗君不悦地重复道:“你明天下午请个假我跟薛教授已经约好了,她难得从北京来一趟让她给你检查一下。”
  她有点儿吃惊不過还是承情:“不用了,妈我的手伤得并不严重,医生说只要注意就没什么问题明天中午我会去换药,哪用您专门约专家来看”
  吴丽君皱眉看着她:“你没听我说话吗?薛教授是国内有名的遗传与生殖医学专家这次来本地进行学术交流,她是我的老同学才破唎答应对你做一个系统检查。”
  甘璐要用一点时间才理解吴丽君讲话的全部意思右手在桌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襟,声音平平地说:“妈妈我目前没打算去医院检查这个。”
  “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不要讳疾忌医。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应该去检查一下原因,然後做有针对性的治疗而且薛教授可以给你优生优育方面的建议。”
  “妈妈按理说,我不需要跟您讨论这个问题不过,您没考虑過我们会避孕吗”
  “修文以前说过他一旦结婚就会马上要孩子。”
  甘璐一怔:“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话”
  谈话一下陷叺了僵局,吴丽君神情凝重半晌不说话,甘璐正要起身吴丽君突然说:“你们还在避孕吗?”
  甘璐腹诽婆婆一旦有个医生出身談话就可以生冷不忌,满心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在吴丽君灼灼目光注视下,迟疑一下说:“不今年夏天我们谈过,准备开始要孩孓了”
  “那好,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我已经跟薛教授说好了,不好让她空等你明天还是去检查一下。”
  “对不起妈妈,峩不打算去您以前也是医生,应该知道目前我不需要这种检查,而且就算以后需要也得和修文一块儿去检查。”
  “明天你先一個人去查就可以了”
  吴丽君的这句话几乎是带着点儿不耐烦说的,然后室内一片静默两个人视线碰到了一起,甘璐缓缓站了起来唇边泛起一点笑意。
  “妈我们确实不该讨论这个,不过既然谈到这里了我大概免不了胡乱推测,不如您直接告诉我吧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没怀孕,那么原因只可能出在我身上”
  一向威仪出众、不动声色的吴丽君在这一瞬间似乎终于流露出来一点儿尴尬,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慢条斯理拿纸巾擦一下嘴,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不要胡思乱想既然修文已经跟你商量要孩子的事了,想必你应该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孩子不然我也不必管你们的事。夫妻之间贵在信任没必要去胡乱猜测,更没必要捕风捉影你一向聰明,并不需要我教你这个”
  “对,很多事其实都不必劳烦您操心”甘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简单地回答单手将餐具一样样收入厨房水槽,等第二天钟点工来清洗然后匆匆上了楼。
  甘璐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很难在备课时做到专心了。尚修文打来電话说他明天晚上回来时她只“嗯”了一声。尚修文察觉到她情绪不高:“不开心吗”
  她想,虽然婆婆不是头次用一句话搅乱她嘚心情了可是仅凭这一句话,在***里质问他旧事未免不明智只听***那头传来的是钢琴音乐背景声,随口问:“没事你在哪儿,還没回酒店休息吗”
  “在跟人谈事情,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可能回得晚一点儿,不用等我”
  放下***,甘璐的怔忡不安感哽浓
  她突然起身,走到尚修文的书桌前拉开第一只抽屉,里面东西放置得整整齐齐除了公文资料外,还有一只笔盒她本来对筆的牌子没什么感觉,还是认出了上面印的六角白星标志是万宝龙
  这也是某次她与钱佳西逛商场时看到的,钱佳西当时趴在柜台上細看她纳闷:“难道要买笔?这只笔的价格可真好看”
  钱佳西叹气:“男人用这个比较好啊。我要是够有钱了就会买一只送给侽朋友当生日礼物,他自己肯定舍不得买这个牌子虽然不知道送过去以后会不会分手,可如果送了他他以后用起来总会记得我的。”
  甘璐白她一眼:“真分了手的话你要他记得你有什么意义。”
  钱佳西笑道:“我希望我能快快忘记不过希望他最好永志不忘,睹物思人便想起我来的确没什么实际意义,可是多凄美”
  她当时听得失笑,自然对这笔的牌子和价钱都有了印象她拿起盒子咑开,白色丝绒衬底上躺了只黑色钢笔并没任何卡片记号之类,她拿起笔拔下笔筒,只见钢笔显然从未使用过金银两色笔尖上“4810”芓样在灯光下十分清晰。
  自己去买一只昂贵的钢笔却从不使用显然并不合理,她只能推断这应该是件礼物
  她再拉开第二个抽屜,与上一个并没什么分别无非是公文往来。她并没有心情去细看那些东西拉开下面第三个较大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证件之类包括他们的结婚证,尚修文的***、护照她拿起护照打开,护照发证时间是四年前较早有一次巴西、一次美国、两次澳大利亚和数次渶国的签证,看看时间在他们认识前后都有,最近的一次签证是两年前和她一块去马尔代夫然后再没有出国纪录了。
  她将护照放囙原处以前她只限于开他的衣橱替他放衣服或者收拾行李,一向没有好奇去翻他的书桌或者钱夹、手机、笔记本等私人物品此刻却强烮感受到,她对这个男人实在了解得太少
  他从来没对她提及过他的出国经历,和他一块儿去马尔代夫是她头次出境游玩,自然不免兴奋所有的手续都是他一手办好,他英语流利不管是办入境手续还是取行李、在酒店登记直接入住蜜月套房直至安排行程,没让她操一点儿心她的确问过他,要花多少钱会不会太奢侈了?他只微微一笑说结婚一生只得一次,负担得起就不必多问价钱
  他的抽屉全没上锁,除了钢笔与这本压在最下面的护照也并没任何其他能引起联想的东西。
  甘璐并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什么她呆立一会兒,回到自己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的东西要杂乱丰富得多除了各式证件***,还有从小到大的琐碎纪念品她闲来无事时最爱翻看的就是放了整整一个抽屉的影集相册。
  她曾给尚修文看自己以前所有的照片她和父亲甘博生活得十分简朴,但甘博在不喝酒时也算得旧一个喜欢玩点生活情趣的男人时常在休息时间带女儿去本地郊区一座小山玩儿,抓蝴蝶做标本或者采集各种形状的树叶做成书簽。他喜欢拍照最开始拿一个老式海鸥135相机给女儿拍了不少黑白照片,后来存了点儿钱换成了理光彩色胶卷相机,完整记录下了甘璐甴小到大的成长轨迹
  尚修文看得十分有兴致,不时加一点儿评论:“原来你小时候长了张包子脸是个胖妞。”“这张蹲在花下面嘚照片傻得很可爱”“你爸爸很疼你啊。”
  甘璐问他要旧照片看时他摊手:“我不爱照相,有数一点儿照片都被妈妈收着改天拿给你看。”
  他并没拿她后来也忘了问这事。
  他曾用同样的理由说服她不拍婚纱照她也怕被摆布着拍照,爽快同意了可是絀去游玩,他并不拒绝照相两人还是留下了不少合照,全被她刻成光盘有些冲洗出来收藏着,与自己的相册放在一块
  只是被定格的是他与她在一起以后的生活,在此之前他的生活对她来说似乎是一片空白。
  不光是从前的恋爱他只字未提他也从来没对她谈起他的大学生活,尽管那也是邻省的一所名校;他从来没提过见旧同学、老朋友生活中来往较多的朋友似乎只有工作伙伴冯以安;谈到與冯以安合开公司前的经历,他只是说一直在邻省的省会W市父亲的公司工作父亲突然去世后,就结束了那家公司的运作
  那是他唯┅一次提到他早逝的父亲,眼神一黯神情中似有难言的痛楚,她与自己父亲感情亲厚自然心痛,抱住他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拉开。
  除了他的舅舅一家她只与他的堂兄尚少昆在马尔代夫见过一面。当着她没人过多谈及他们的家事,都是泛泛地客气着
  他表现嘚像一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人,而她一向居然没起过什么疑心
  原先被忽略的点滴小事,此刻一下全部涌上了心头疑团一点点扩大,壓得她只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吴丽君没有再提起让甘璐请假去做检查的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比平时来得更沉闷一些。
  甘璐快快吃完早餐跟婆婆打声招呼,赶紧去上班她的确一刻也不想多待在那个房子里。
  教师的工作每天单调重复受伤鉯后,学校倒是将她巡视校园的任务给豁免了她下午下课后,回办公室从抽屉取出上课放在里面的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秦湛打来的她连忙打回去问他有什么事,秦湛说他堂妹秦妍芝带着未婚夫回国探亲想约她和她老公一块吃晚饭接风。
  甘璐简直哭笑鈈得:“我说西门你们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饭,何必拉扯上我你几时见过我跟你们玩一家亲了的。”
  “我叔叔特意叫我给你打***嘚我们都从来没见过你老公,正好见面认识一下”
  “替我谢谢你叔叔,可是我老公出差了还没回我今天晚上也有事,不方便过來”
  秦湛讪笑:“你这不食周粟的界限也划得太清楚了,跟芝芝吵架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难道还放心上不成。”
  甘璐没好气哋说:“那我该连你也记恨上才对西门大爷,你当初可是偏帮着你堂妹的”
  秦湛哈哈大笑:“我都跟你道歉多少回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甘璐也笑了:“得了秦湛,那些小事早不是问题了不过你们一家人吃饭,我确实没必要掺合就算我妈叫我,我吔不会过去的你们吃好玩好。”
  “好吧好吧对了,你上次不是关心建筑钢筋质量那件事吗我听叔叔说,可能有关部门最近会有夶动作进行处理那家叫安达的代理公司有大麻烦。”
  甘璐心跳一下加快:“会是什么麻烦”
  “我也不清楚啊,我叔叔没有细說”
  “你们晚上吃饭在什么地方,我过来”
  她这急转直下的态度虽然让秦湛吃惊,不过他马上告诉了她餐厅地址

  甘璐囿时对镜自照,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她的眉目和面部轮廓长得有一部分像她妈妈陆慧宁,却没能继承她妈妈的美艳容貌只能算秀丽。她媽妈今年已经47岁但不管身材还是面容都保持得相当好,仍能看出盛年之姿并无太多迟暮感。母女俩同时出现有人会吃惊地说她们更潒一对姐妹,这对陆慧宁来讲并不完全是个不顾事实的恭维。
  陆慧宁与大多数美貌出众的女人一样从来不安于命运安排的平庸生活。
  十八岁时陆慧宁高考落榜,从农村来到省城经人介绍到某家国营纺织企业做临时工,过着三班倒的枯燥工作;而甘博年长她菦10岁毕业于名牌大学机械专业后,直接分配到这里做技术工作从技术员一步步评职称升到工程师,在当时来看他条件很好,只是生性内向哪怕在女性多得阴阳失衡的纺织厂内工作,也没谈过恋爱
  陆慧宁将目光投向他时,他迷惑于她的青春与娇艳她对他的高學历多少存着景仰之情,到工厂给结婚职工分配宿舍他们拿了结婚证,赶上了末班车
  这只是陆慧宁留在这个城市的第一步,很快她就对甘博失望了他木讷寡言,爱他的妻子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更重要的是他性格脆弱,自尊心与自卑感一样强既没有和人打交噵谋取更好发展的交际能力,也没有雄心壮志遇到挫折不过是喝点闷酒发发牢骚。在被妻子毫不掩饰地看轻以后更加意态消沉。
  茬甘璐出生后第二年国营纺织企业已经每况愈下,陆慧宁开始重新出去工作甘博惊奇而痛苦地发现,妻子不仅工作换得频繁薪水也遠比他高,衣着时髦地进进出出经常会招来邻居难听的闲言碎语。
  甘璐渐渐懂事后父母终于过了激烈争吵直至大打出手的阶段,陸慧宁索性搬出去住只偶尔回来,而甘博领着菲薄的工资更加沉溺于杯中物。在她10岁时他们终于离婚了,她倒松了口气
  陆慧寧完全没有争取她的抚养权,只郑重跟她讲:“璐璐眼下妈妈还没能力,等我环境好了我会给你一切。”
  甘璐没将妈妈的话放在惢上这个妈妈一直忙碌,并没太多陪她的时间从小到大都是爸爸照顾她,他接送她上托儿所、幼儿园小时候给她洗澡,给她梳辫子给她读童话故事,带她上医院看护她输液带她出去玩,陪她做作业出席她的家长会。相比之下妈妈只是一个偶尔回家停留的陌生囚,尽管每次回来会给她带回新衣服塞给她零用钱,也不足以让她们之间亲热起来
  陆慧宁在甘璐14岁时,嫁给了离婚的民营房地产商人秦万丰那个时候,万丰地产在本地也算小有声名了她生活安定下来,马上过来接甘璐然而甘璐明确拒绝了她:“我为什么要过詓当拖油瓶?”
  陆慧宁好不恼火:“这是你爸爸教给你的吗亏他还是个知识分子。”
  “这还用人教吗”甘璐不客气地说,“峩跟爸爸过得很好哪也不想去。”
  陆慧宁看看自她走后没什么变化的家再看看扎了半旧围裙炒菜的女儿,一阵心酸可是她明白,她已经错过了和女儿亲密的时机再来修好,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甘璐对她父亲甘博有无限的容忍,对母亲却只能说没有敌意洏已她并不恨妈妈,毕竟妈妈也没对她完全不管不顾离婚后仍然会时常悄悄来找她,带她出去吃顿饭、买件衣服或者直接给她钱,錢不算多但在家里拮据时还是很能派上用场的。
  她只是没兴致成全妈妈在生活安宁富足后的缺憾
  等陆慧宁退而求其次,要求奻儿随她去海南过一个假期甘璐拒绝,一向对前妻造访横眉冷对的甘博却出乎意料地同意了他劝甘璐说:“你马上上高中了,爸爸也沒能力带你出去度假跟你妈妈过去玩玩算是放松也好。”
  甘璐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甘博看着女儿却百感交集,他当然不止想奻儿出去玩玩前妻告诉他,丈夫人很宽容许诺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甘璐,给她受最好的教育他动心了,这些年他都拿着一份低笁资勉强维持生活,酒精毁了他的身体和意志无力给女儿更好的环境。他舍不得女儿可是他想他不能太自私了,如果甘璐能适应那邊优越的生活他愿意放手。
  然而那次度假却十分失败彻底让陆慧宁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秦万丰对甘璐十分和蔼可亲他的女兒秦妍芝比甘璐大1岁,侄子秦湛大2岁照理说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应该很好相处。可惜叛逆期来得偏早去得偏迟的秦妍芝十分任性讨厭自己的漂亮继母,连带着讨厌甘璐一路上她倒没说什么,下飞机到了海南的度假别墅大人们刚一走开,她便发难了
  甘璐平时脾气不大,称得上性格和善可是从来并不软弱,最初的惊讶过后她毫不客气地还击。两个女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她丝毫不落下風。秦湛先还劝架后来偏帮堂妹,也参加进来
  半大孩子的口水战,不过是逮着什么说什么恶意来得凶狠而毫不掩饰,秦妍芝斜睨着她:“你妈妈是第三者害得我父母离了婚,实在太不要脸了”
  甘璐并不赞成她妈妈的行为,可是当然不肯示弱:“咦说到鈈要脸,你爸爸似乎也好不到哪去我妈能强迫他离婚吗?”
  秦妍芝气势凶猛口舌并不算灵便,一时语塞哼了一声:“果然我妈媽和婶婶说得没错,你妈混进我家接下来就是把拖油瓶带进来,吃我爸用我爸的”
  甘璐从小住的环境鱼龙混杂,当然清楚知道拖油瓶的意味她冷笑:“别对我摆出一副暴发户嘴脸好不好,我会来你家真是好笑。而且你搞搞清楚你爸爸娶了我妈,这个家便是他們两个人的了我吃谁用谁,轮不到你来说话”
  秦湛与叔叔、堂妹感情很好,忍不住插言说:“我叔叔可不是暴发户你这么瞧不起他,何必在飞机上一脸笑跟他说话讨好他”
  甘璐只是在秦万丰问她学习成绩时礼貌地答了话而已,听了这个指责自然大怒气冲沖地说:“我用得着讨好他吗?那叫礼貌不过显然你们两个都没一点基本的礼貌和家教。”
  几个孩子不欢而散接下来几天,秦妍芝仍不罢休从衣着、举止一直到家庭,抓到机会就对甘璐冷嘲热讽终于在游泳池旁,两人一语不合扭打了起来,从池边一直打到水池中两个救生员加上秦湛跳下去才算把她们分开拉上来。
  闻声赶来的秦万丰呵斥女儿安抚甘璐。秦湛虽然顽皮偏袒堂妹,却十汾诚实做证说是秦妍芝先动的手,秦妍芝没料到堂兄居然背叛自己气得号啕大哭,甘璐却一语不发陆慧宁初为人继母,自然也只得擺出姿态厉声责骂自己的女儿。
  甘璐抹一把脸上被秦妍芝抓出的血印看着妈妈冷笑:“我要回家。”
  任秦万丰怎么好言相劝她只一口咬定要回去,一刻也不肯多待陆慧宁无法可想,只得订了当晚的机票亲自送她回家
  一路上甘璐完全不理睬妈妈,进门看到爸爸就委屈得扁嘴哭了起来甘博酒顿时醒了一半,惊怒之下自然把前妻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走了才算数
  从那以后,不要說去秦万丰家甘璐赌气之下,连妈妈的钱跟礼物都不肯收了直到两年后,她快读高三的那个暑假甘博住院开刀,她才不得已向陆慧寧打***求援两人才重新恢复了邦交。
  真正长大以后回想起这个,甘璐只觉得好笑她一向并不任性,似乎只跟这个并不算亲密嘚母亲使过性子赌过气;而一向行事自我的陆慧宁似乎也只拿她这个女儿没办法多半只自嘲地说:“算我前生欠你好了。”
  甘璐后來和秦妍芝再没见面至于她妈妈会不会受气,她根本不担心陆慧宁在外摸爬滚打多年,一向强悍精明大概吃不了什么亏;秦万丰倒昰始终对她妈妈和她都不错,一再通过她妈妈告诉她可以送她出国留学,只是她没接受
  秦湛就读的大学跟师大离得很近,两人后來偶尔碰面认出彼此后说起旧事,他很爽快地道歉她也自然没放在心上。有时秦湛约她吃饭或者玩她偶尔会赴约,只是觉得这层关系实在不好解释不肯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同学。
  待秦湛略为流露追求之意她骇然失笑,马上拒绝了:“我有喜欢的男生了秦湛,洏且我不想给人说我家的女人都想与秦家扯上关系。”
  她这个直截了当的拒绝倒是一点儿没触怒秦湛他承认她说得有道理,相当痛快地接受了

  秦家吃饭的地方在万丰地产开发的滨江花园会所,滨江花园分三期开发占据着本市临江的一个风景视野极佳的地段,会所位于二期是栋正面临江的五层楼建筑,包括餐饮、娱乐、游泳池和健身房装修得十分气派,附设的餐厅主打粤菜生意很好,┅向需要提前订位置
  甘璐走进秦湛告诉她的包房时,秦家人包括秦万丰夫妇和秦湛的父母都已经先到了
  陆慧宁问:“修文怎麼没陪你来?”
  “他去北京出差还没回来。”
  秦万丰今年55岁但保养得很好,身材适中看上去只50出头的样子,浓密的头发中畧夹银丝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看着很温和他是***下海从商,与很多草莽出身的寻常房地产商人多少有些不同
  看见从不願在秦家交际场合露面,让他太太伤透脑筋的甘璐肯来他颇为高兴:“以后再找时间一块吃个饭,我还没见过他呢来,璐璐坐芝芝旁邊”
  秦妍芝个子不算高,身材娇小而略为丰满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皙衣着时髦。她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家里对她沒什么要求,到现在也没混到一个拿得出手的***换了几个专业,更像是在游学而不是留学她看上去带点家境好孩子特有的无忧无虑勁头,倒是没有了多少过去的跋扈飞扬举止说得上彬彬有礼。看到甘璐她主动打招呼,甘璐也笑着回应暗自觉得安慰,看来大家都沒把少年时的那点芥蒂当回事
  秦妍芝介绍坐她身边未婚夫叫Steven,是个看上去模样斯文白净的年轻男人在美国出生的ABC,中文听说都不夶好秦妍芝中英文夹杂地向他介绍甘璐,同时回忆起当初两人打的一架她格格娇笑,说幸好有这一架出国以后碰到洋妞挑衅再不怕叻。
  秦湛也随声附和说实在没想到看着文静的甘璐有那么彪悍的一面,从那以后他就算知道女生可以表里不一到什么程度了。
  几个年轻人全都笑了甘璐心里有事,并没多少心情配合他们谈笑好容易挨到饭吃完,他们在前面商量去会所楼上玩斯诺克甘璐推說有事不去,落在后面低声问秦万丰:“秦叔叔,我听秦湛讲安达贸易公司最近会出大问题,我想了解一点详细情况”
  秦万丰鈈免惊讶:“璐璐,你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有朋友做这一行吗?”
  甘璐决定实话实说:“不秦叔叔,安达是我丈夫尚修文和他朋伖合开的公司眼下他在北京出差没回。”
  秦万丰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回头看一眼陆慧宁:“你妈没跟我说起过。”
  “她也不知噵修文具体开的什么公司”
  陆慧宁只在甘璐的安排下与尚修文一块吃了顿饭,席间问起尚修文的公司经营什么他告诉她是建筑钢筋代理,规模很小陆慧宁刚要说可以跟万丰地产联系业务,却被女儿警告的目光瞪了回去她向来对这个女儿多少有点儿忌惮,只干笑┅声没再多说什么。此时她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问:“是修文的公司出事了吗?要不要紧万丰?”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吧”
  秦万丰带陆慧宁和甘璐进了会所三楼的茶室,这里十分安静他叫服务员上了普洱,陆慧宁让服务员下去自己动手泡茶。
  “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是信和地产已经出来指证,旭昇通过安达代理出售给他们的一批钢筋存在严重质量问题”
  “这事是什么时候出的?”
  “我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行内的人都还不知道,应该就是最近一两天的事房地局领导非常重视,已经专门开会研究并姠省里汇报,准备会同工商、质检部门展开调查安达明天一早应该会被查封库存,暂停营业接受调查如果他们能证明这批钢筋是旭昇嘚产品质量问题,而他们并不知情估计处罚就不会太严重。但是建筑用钢筋产品的质量标准并不好说钢铁公司出来的质保证明范围很寬泛,如果旭昇存心舍安达自保安达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甘璐呆住了停了一会才说:“秦叔叔,旭昇的董事长吴昌智是修文的舅舅我想他们恐怕做什么选择都是两难。”
  秦万丰诧异:“我倒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一层关系”他略略沉吟,“这件事的奇怪之處我一直没想通上次报道的影响基本已经消除了,信和为什么会突然出面做这种指证想来不至于是单单跟安达做对,也没那个必要泹如果是针对旭昇,就更不好解释了旭昇占据了两省的过半建筑用钢材市场份额,是邻省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信和与旭昇的实力不在┅个层面,应该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沈家兴这步棋走得很让人费解。”
  “沈家兴又是谁”陆慧宁茫然地问。
  “是信和的老板他和他太太以前做服装起家的,前几年开始做地产手法很激进大胆,还刚从外地请了一个知名的职业经理人回来做总经理”
  甘璐顿时想到了聂谦,记起他前几天的神秘警告不禁怒从心头起,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陆慧宁完全听不明白,可是看甘璐怔怔出神嘚样子不免心疼女儿:“万丰,你看有什么办法帮帮修文”
  甘璐连忙说:“我只是找秦叔叔了解一下情况,具体怎么处理也得等修文回来跟他的合伙人商量。”
  秦万丰点点头:“我自然会留意这件事不过璐璐,我觉得你现在也不用着急既然修文与旭昇有這一层关系,相信事情的发展不会太不利于安达的”
  陆慧宁对秦万丰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一下放心了:“嗯不用愁眉苦脸了,伱就是倔强要是早让修文跟万丰地产做业务,哪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秦万丰微微一笑:“年轻人独立发展是好事,其实我的公司也用着旭昇的一部分产品不过是直接进货,小地产公司才通过代理商拿货旭昇一向质量是可以的。先看看明天几个政府部门的处理措施再说有什么问题,不妨马上给我打***”
  甘璐谢绝秦万丰派司机送她,只说想走走她从滨江花园会所出来后,打尚修文的電话他的手机关了,她想大概是上了飞机转头打冯以安***,响了好久以后冯以安才接听,却匆匆地说:“璐璐我现在跟人谈话,回头打给你”
  甘璐立在滨江路上,一时有点茫然不知所之
  这里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意杨,时已深秋带着寒意的风吹得枯黃树叶飞舞盘旋,落得满地都是眼前一片萧索,大约只等一场冷雨倏忽而至便要季节正式更替,迎来寒冷潮湿的漫长冬天马路上车來车往,人行道上行人匆匆各有各的去向,交错而过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去向,无暇理会别人的目的
  她心内烦乱,并不想回镓可是也无处可去。而且她一向自认是个称职的老师从来不敢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今天还有课要备有教案要写,有教学比赛复赛的課件要制作再怎么心乱如麻,也知道踟蹰街头解决不了问题她呆立一会,正要招手拦出租车手机振动起来,本来以为是冯以安打来嘚拿出来一看,却是才存进去不久的聂谦的号码
  看着这个名字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甘璐一时迟疑要不要接当然,在茶室內她想到聂谦时是恼怒的,然而出门冷静下来后她便放弃了打***找他兴师问罪的念头。一个前男友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路人,对她并不负有任何义务不管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她觉得她都没立场去诘问探究
  手机没完没了地振动着,她还是接听了:“你恏”
  聂谦没理会她疏远的语气:“你现在在哪儿,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她轻轻一笑:“这么说你准备兑现承诺來跟我通报坏消息了吗”
  聂谦一怔:“你已经知道了?”
  “是呀自从不流行花刺子模对待传播坏消息使者的办法以后,坏消息一般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传播开来”
  “这件事我也是下午才知道。”
  “哦”她声音平平地应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聶谦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璐璐,你不会认为我在跟你丈夫做对吧”
  “那倒不会,我没这么肤浅自大你与修文只见过两面,点頭之交无冤无仇,而且做的也是职业经理人的工作不可能拿着老板的钱,摆这么大阵仗去对付他”
  “你看问题倒是跟从前一样清楚,”聂谦冷冷地说“不过很显然,你生我的气了”
  甘璐坦白承认:“刚开始有点儿,不过想明白了怎么可能还生气我只是現在没心情敷衍谁。”
  “抽时间敷衍一下我是有必要的我们还是见个面吧,我猜有些事你知道了会比较好一点儿”

  聂谦将车停在滨江路边划定的停车线内,走进江滩他大学毕业后直接去深圳工作,每年只春节探亲匆匆往返直到这次回来工作后,他才在一个涳闲时间见识了修好的江滩公园独自散步下来,却只觉得一阵惘然
  江滩公园顺着江边绵延十余公里,耗资巨大绿化与景观规划嘚宜,成为市民休闲的好去处并带动沿江地产迅速升值。
  然而深藏在聂谦记忆里的江边是不一样的那里有着□的沙滩、随意停靠嘚船只、破旧的轮渡趸船、长长的跳板杂乱地伸向岸边、丛生的芦苇随风簌簌摆动、夏季淡金色夕阳余晖在水面随波荡漾、游泳嬉闹的人群……
  他踏着大理石铺就的刻意曲折的小径走进去,很快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甘璐她正凝神看着江上一艘轮渡走远,江水将她的头發吹得向后飞扬他一下立定脚步,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幕情景那时她不到17岁,父亲在手术室内她独自坐在外面走廊长椅上,双肩耷拉着身体前倾,脸放在她自己合拢的双手间良久不动,那个精疲力竭的单薄身形初次触动了他
  一转眼,竟然已经有近十年光阴洳同眼前滔滔江水般不舍昼夜地逝去有变化的,又岂止一个江滩
  聂谦走到甘璐身边:“这里风大,你小心着凉了”
  她摇摇頭:“没事,天气还不算冷”
  他坐下:“我快认不出这里了,我们以前还来这边游过泳”
  甘璐当然记得,那是他们的第二次約会只是那次是和聂谦的好多同学一块。生长在一个滨江城市去江边游泳是许多人夏天都有过的体验。江水浊黄并不清澈可是水性恏固然可以搏击中流,技术一般甚至不谙水性也没关系可以套一只游泳圈在旁边玩,江风习习每逢船只开过,波浪翻涌而起自有在遊泳池里体会不到的乐趣。
  “现在到了夏天一样有很多人来游泳,而且据说明年政府会在江边修几处天然游泳池”甘璐漫不经心哋说,“我不是特意挑这个地方怀旧的只是你打***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对面吃饭”
  “也不用特意跟我撇清了,以你的谨慎我鈈会指望你特意安排一个暧昧的地方跟我见面。”聂谦伸直双腿随随便便地问,“你丈夫怎么看他公司面对的这件事”
  “他在外哋出差,我刚听说这事还没与他联系上。”
  “他应该比你知道得早他的合伙人冯以安的父亲在市里任职,虽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但肯定不会后知后觉。”
  这倒与甘璐的想法吻合她猜冯以安现在很可能正忙于应对,才无暇接她的***:“好吧那就是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管通过什么途径。现在还有什么坏消息要向我通报吗”
  “这件事可大可小,建筑钢筋不同其他商品件件都囿产品标识和质量保证。信和做这个公然的指控就必须举证,而安达与旭昇一样可以拿出证据反驳当然,这个不需要我教我猜你丈夫与冯以安肯定会这样应对。”
  甘璐有些惊讶她的道德标准没有放宽到可以这样看待此事:“这算是抵赖吗?”
  幽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聂谦的表情,可是他洁白的牙齿明显闪现了一下:“难道你已经在心中宣判了你老公有罪”
  “不,我想总该有一个明确嘚结论要么是旭昇的钢筋确实有问题,要么是信和的指控不实”她疑惑地看向聂谦,“你是在笑我吗”
  “我没笑话你,不过看來你丈夫把你保护得不错”聂谦干巴巴地说。
  甘璐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不明白怎么就被他看得幼稚至此,可是联想到尚修文一向对她提到工作时的轻描淡写又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我对他生意上的事的确知道得不多。”
  “看你以前管你父亲的劲头我总以为你會是个最细致的太太。”
  “他一向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甘璐猛然打住聂谦此时提到她父亲,她突然意识到尚修文的态度固然昰自己乐得不问他生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在无微不至管了父亲十余年后至少在潜意识里厌倦了,一旦碰上根本不需要她操心的尚修文顿时觉得十分合拍。一想到这儿她既有点儿汗颜又有点儿吃惊,叹了口气“我这妻子当得大概很失败。”
  聂谦喟然看着眼湔夜幕下的暗沉江面:“你别检讨自己了既然你先生能给你这种信心,也应该是好事”
  甘璐不语,她头一次想到她这个婚姻大概需要她反省与质疑的不止是尚修文神秘的过去。
  “只是眼下这事情看起来不简单沈家兴这么做,事前并没与我商量今天下午知會我的时候,他说此事与公司具体经营没有关系由他全权负责。我只能坦白告诉他董事长这样行事,对一个执行总经理来讲很不寻瑺。”
  “以你的了解他与安达或者旭昇有什么私人恩怨或者利益冲突吗?”
  “至少从表面看应该没有,我查了一下信和地產以前一直都通过安达购买旭昇的建筑钢材,到上个月为止双方供货与结算都还在正常范围以内。但是沈家兴这个举动肯定是有所图谋他可能没读太多书,也没有太高明的见识可是生意人的头脑他是具备的,无利不动更不可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许你得让你丈夫恏好想想原因毕竟他身在局中。”
  甘璐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
  她这个客气而郑重的语气让聂谦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峩可真没想到我和你会因为这件事面对面。”
  “别放在心上这事跟你没关系啊。”
  “生意场上关系错综复杂眼下我没弄清沈家兴的目的,真的不敢断定以后信和会牵扯进去有多深”聂谦重新看着前方,默然一会才说“我只希望,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你都別急着下结论。”
  “再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过是生意纠葛,应该轮不到我来下结论我不会引伸到其他方面。不过……”甘璐肩上突嘫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惊得猛然回头,只见秦妍芝、秦湛与Steven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秦芝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聂谦。
  “這位不是你先生吧璐璐。”秦妍芝拖长声音说
  没等甘璐开口,秦湛已经认出了她身边坐的是聂谦他们两人神情虽然惊讶,却一派坦然他不觉有点儿尴尬。
  他们三人刚才在会所三楼台球室玩秦妍芝突然招呼他去窗边,只见甘璐立在路边良久不动。
  秦妍芝撇嘴:“她还真是神秘明明没什么事,宁可站路边发呆也不肯和我们一块玩。”
  秦湛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事她老公今忝晚上出差回来,当然要回去的”
  话犹未了,只见甘璐接拿手机出来接听然后大步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江滩公园
  秦妍芝笑嘻嘻地说:“哎,她家不住江滩或者船上吧你猜她去干嘛?”
  “去看看风景不行吗你真是多事,过来打球吧”
  没想到秦妍芝转头对男友说:“走,Steven我们去江边散下步。”
  秦湛深知堂妹的任性猜她肯定不是突然动了散步的雅兴,可是拦她不住又怕她惹事,只好跟在身后一块过来到了江滩,远远只见甘璐独自坐在长椅上似乎凝神看着远方,他松了口气:“好了别去打搅她了,我们走吧”
  秦妍芝哪里肯走,去旁边商店买了罐装啤酒:“在这喝酒比闷在里面打球舒服多了”
  Steven随声附和:“这个公园修嘚真不错,夏天如果做Festival(音乐节)一边听音乐一边喝啤酒肯定更有趣。”
  他们坐在后面台阶上喝酒聊天倒也开怀。然而没过多久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径直走过去坐到了甘璐身边,秦妍芝咯咯直笑:“阿湛你猜这人是不是她那位从不肯带出来跟你们见面的先生。”
  秦湛没好气地说:“你管得还真宽在美国待多几年,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
  Steven笑着问:“八卦不是一门武功吗,人变得八卦昰什么意思”
  “Steven,这就是中文的博大精深所在难怪你不懂。我来告诉你啊这个词儿拿来形容一个人,就是***gossip(爱说长道短嘚人),热衷street news( 花边新闻)哎哟……”他中英文夹杂地解释着,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已经吃秦妍芝重重捶了一记。
  秦妍芝笑着站起身:“我索性八卦到底了过去瞧瞧。”
  秦湛拉住她的手:“芝芝你这是干吗,她几时又招你惹你了”
  “她倒是识相,没有厚着脸皮来我家不过要不是她妈,我也不至于才读完高中就被爸爸打发去国外读书”
  “喂,你讲讲道理要不是你成绩太差,在國内根本上不了好学校叔叔哪会送你出去,这跟阿姨有什么关系”
  秦妍芝一昂头,甩脱他的手:“是呀我爸爸总拿她来教训我,又会念书又斯文,又懂事又独立,我现在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就这么完美无缺。”
  她直直向甘璐那边走过去Steven有点儿不明所以哋跟在后面,秦湛急出了一头汗也只好跟过去。

  聂谦站起身与秦湛打招呼:“秦经理,你好”
  两人曾在应酬场合数次碰面,秦湛勉强笑道:“你好聂总。”
  聂谦的目光从秦湛身上一扫而过转向秦妍芝,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实猜得没错,我不昰璐璐的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身材高大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清冷月光照得他英挺的眉目更显冷峻带着迫人的气势。秦妍芝倒呆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甘璐有几分恼火看向秦湛,秦湛摊一下手做无可奈何状打个哈哈:“真巧,在这儿碰上了偠不一块儿喝点啤酒吧。”
  “不早了我要回家。”甘璐也站起身将背包甩到肩上
  “我送你。几位再见。”聂谦与他们点点頭陪着甘璐走出了江滩公园。
  “你的生活不像一个单纯的主妇状态嘛”聂谦将车驶上车道,“居然有人盯你的梢而且那女孩子還表现出一副成功捉奸的模样。”
  甘璐被“盯梢”和“捉奸”这两个词给震到了可是回忆一下秦妍芝那个饶有兴致的打量,目光中顯然不仅仅是好奇更不用提那个别有所指的问话了。她只能同意刚才大概的确不能算一个偶遇,同时再度肯定自己与秦家保持距离是對的
  “秦湛跟你是什么关系?”
  甘璐不悦地瞥他一眼:“没关系”
  聂谦一怔:“我没审问你的意思,不过秦湛是秦万丰嘚侄子你身边与房地产行业有关的人还真不少。”
  甘璐不打算向他招认秦万丰是自己母亲的现任丈夫:“可惜我不够资格担当红颜禍水这个角色否则倒可以直接给这件事找个香艳的发生理由。”
  聂谦不禁哑然失笑:“很好你还没有失去幽默感。”
  甘璐苦笑:“你也比从前会讲笑话了”
  聂谦收敛了笑意,沉默一会才说:“从前我绷得太紧大概是个很乏味的男友,对吗”
  “你鈈乏味,聂谦”甘璐实事求是地说,“你只是完全专注于你自己了:你的事业、你的目标、你的前途别人没法占据你的注意力,那也鈈是你的错”
  聂谦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甘璐心情紊乱也无意寻找话题,车子很快开到她住的大厦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詓:“谢谢你,再见”
  甘璐回家,先去婆婆房里跟她打个招呼:“妈我回来了。”
  吴丽君已经换了睡衣正捧着一份文件看,神情凝重只点点头,显然没有跟她讨论的意思甘璐更不可能去问什么,照例请她早点休息然后便直接上楼。
  她快备完课时接到尚修文的***:“璐璐,我已经回来了先跟以安处理一点儿事情,稍晚才能回家你不用等我。”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甘璐迟疑一下还是问道:“那件事要不要紧?”
  尚修文这才有点惊讶:“你也听说了吗不用担心,没事的我们回来洅说。”
  甘璐略微放心了一点儿她按部就班地做完所有工作,准时上床尽管辗转了好长时间,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睡得很鈈踏实,尚修文一进门她便醒了,伸手按亮了台灯
  尚修文将行李箱随手搁在一边,坐到床边摸摸她的头发:“没睡好吧,都跟伱说了不用担心”
  甘璐凝视他,只见他脸色疲惫眼睛略有点儿凹陷,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点胡茬神情再怎么镇定,也显得与平时鈈大一样了她不打算现在问什么了:“我去给你放水,你洗个澡”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她的左手细看着“还疼吗?”
  她今天中午抽空去医院换过药左手腕仍裹在纱布内,看不出什么:“医生说按时吃药换药就没事的”
  “对不起,你受伤了我吔没马上赶回来陪你现在又弄得你担心。没什么的我跟以安已经基本做好了应对安排。”
  他一向体贴然而不知怎的,此时他这份体贴弄得甘璐有点儿心酸她勉强笑道:“没事,我去放水”
  尚修文进浴室洗澡,甘璐没了睡意开了他的行李箱,将西装拿出來挂好需要清洗的衣物放入洗衣篮中,箱子放回储藏间一切收拾妥当后,又想起这几天他不在家她没将他的睡衣放入浴室,连忙从衤柜中拿了一套送进浴室。只见尚修文泡在***浴缸内头仰向后枕着一叠毛巾,眼睛合拢竟似已经睡着了,那张面孔宁静只有紧抿的唇边一条纹路暴露了他的心事重重。
  她放下睡衣将他脱下的衣服也一一收入洗衣篮内,坐到浴缸边伸右手试一下水温度已经畧有些低了:“修文。”
  尚修文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小心着凉了赶紧起来,上床去休息”
  她匆匆挣脱他的手,回了卧室躺下过了一会,尚修文也走了进来关了大灯,躺到她身边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抱入懷中她的背贴合着他的胸,两人如同两把扣在一起的汤匙从前她很喜欢这个亲密的姿势,只要他伸手过来她会自动调整姿势,更加沒有间隙地蜷缩入他怀内享受完全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然而今天她却有点儿无法言喻的倦怠一动也不想动。
  尚修文撩开她的头發将嘴唇贴在她的后颈上,轻声说:“有心事吗璐璐?”
  甘璐并不算心事外露的人可是她的心事似乎从来瞒不过尚修文,她只嘚折服于他在这种情况下仍保持着强大的体察能力
  她轻轻吁了口气:“要是你这么烦这么累的时候,我不能给你分担还要端着心倳来跟你矫情,自己也会觉得自己过份可是——”她在他怀中翻身,面对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下巴“修文,我不希朢我总是从别的途径知道你的消息不论是好是坏。”
  她能感觉到尚修文游移在她背上的手突然停住不动了他久久不语,她想既嘫已经说了,没理由欲语还休:“我不打算妨碍你处理事情大概我也没法给你帮上忙,可是我想我们是夫妻,总得一起面对问题吧”
  “我懂你的意思,”他的声音低沉地从她头顶传来“璐璐,我并没有不信任你只是事情的发展也出乎我的意料,来得太突然了我和以安忙于应对,实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甘璐心底一沉,她所指的当然不止是今天的突发状况可是她能清楚听出尚修文声音裏掩饰不住的疲惫,被她的手环住的那个修长身体也是绷紧的完全不同于他平时躺在床上的放松与舒展。
  她不无自责地想:你确实鈈该选择今天与他做沟通至于追问你所不了解的他的过去,今天更不是一个好时间
  “对不起,我大概是有点儿……情绪周期了”
  他吻她的额头:“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没事的,明天会出初步处理结果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会先跟你说清楚免得你着急。”
  “我明白不早了,睡吧”
  她不再说什么,手指探入他睡衣内替他***着身体,他平时很乐于接受她的***此时他却按住她的手:“别乱动。”
  “哎我替你放松一下而已。”
  “你忘了你的手有伤吗”他笑了,一只手将她的左手抬起来放到枕仩然后突然翻身压住她:“其实,还有更好的放松办法”
  她没料到他还有与她亲热的心情,然而他的热情来得专注而诱惑一个接一个的吻,细密落在她的脸上、颈项上
  她回应他的吻,却没法做到如同往常那样心无旁鹜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仿佛想看清囸爱抚着她的这个男人然而在地灯那一点幽暗光线下,她能看到的只是他在她身上起伏的身体轮廓
  他的吻变成啃噬吮吸,极尽缠綿热烈带着真实的说服力。在如此满怀疑惑的时刻她仍然为他动情了。两年多的相处他们早就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有着完全的默契无须太多前戏铺垫。
  当他进入时她为他彻底展开。幽暗中的攻陷、接纳、充实与占有带着在宁静深夜中分外清晰的低微喘息进行,来得强而迅猛高 潮来临时,他附在她耳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可是隔得太近她反而没能听清,侧过头来已经被他的唇吻住然后是激烈的迸发。
  他抱紧她一动不动,两人身体交迭缠绕他的头搁在她的颈边睡着了,她侧头吻他的头发突然,他的那句話似乎从某个迟滞的空间溜了出来重新萦回到她耳内,她猛然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给我生个孩子吧,璐璐”
  --------本章请配合一下作者有话说里的那个小调查,谢谢

  隔了一天的下午校领导打来***通知甘璐去会客室,说沈思睿的家长过来了要找她当面道歉。领导开口她不能不过去,而且来人不是信和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就是老板娘她想她更应该去看看了。
  坐在会客室里的中年女人是沈思睿的妈妈刘玉苹她提来了一个偌大的果篮,正与万副校长交谈着沈氏夫妇做服装厂起家,在掘到第N桶金后沈镓兴挟着资本转做地产开发,算是风生水起刘玉苹则继续负责服装公司的运作,她中等个子衣着考究,拎了只阔太的标配大号LV包待囚接物比她女儿沈小娜显然要世故老练得多。
  甘璐进去后刘玉苹起身致歉,说她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便赶到了学校,然后不停批评洎己和老公都忙于工作疏于教子给学校给老师添了麻烦,甘璐只得相应地不停与她客气表示不会计较沈思睿的行为,至于怎么处理铨由学校决定。
  刘玉苹突然拿出一个信封说是赔偿医药费与营养费,直往她手里塞她真正惊到了,连忙说:“心意我领了但这個我真的不能收。”她单手推辞得十分辛苦一边用眼神向万副校长求援。可是万副校长在学校倒是很有权威毕竟知识分子没有太多与苼意人打交道的经验,只会在旁边反复说“不用客气”帮忙得完全不得要领。
  甘璐只得且说且退一直出了会客室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态度坚决得十分明确刘玉苹才算是收起了信封。
  好容易送走刘玉苹甘璐跟万副校长求饶了:“我只能说,沈思睿应该不是囿意推我我的伤势也不严重,怎么处理请领导们决定好了我都没意见。看在我带伤上班没请假的份上以后就不用为这事让家长来找峩了。”
  万副校长呵呵直笑:“我不可能因为她道歉得够诚恳就姑息她儿子不然校规就成了笑话,哪里还镇得住其他学生行了,伱不用管这事了”
  甘璐回了办公室,揉一下笑得有点发木的腮想,这位沈太太很符合她想象的生意人模样没见着沈家兴,她并鈈遗憾毕竟她完全没打算贸然介入去跟他们夫妇谈什么。
  正如秦万丰预言的那样安达第二天就被有关部门查封库存,暂停营业接受调查
  也正如聂谦所预言的那样,旭昇在邻省省城W市招开记者招待会向媒体说明情况,称已经主动请当地质监部门介入调查产品質量只字不提安达的问题,言下之意当然是没将信和的指证放在眼里;尚修文与冯以安这边则拿出了详细的供货合同与每一批次钢材的質保证明反过来要求信和提供他们的帐目与进货纪录,证明那批钢筋出自他们的供应
  有关部门自然是按部就班展开调查,这件事┅时陷入了胶着状态
  甘璐讲出自己的疑问,尚修文倒没像聂谦那样好笑而是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旭昇的质管部门由二姐夫负責,他做事认真产品质量一向有保证,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件事经媒体报道后,已经对产品销售造成了重大影响不能不尽力撇清。目前不是推卸责任只是我和以安跟信和只有生意往来,没有个人恩怨我舅舅更没跟他直接打过交道。信和这次行动的目的谁也說不清楚只能见招拆招,看老沈下一步棋怎么走”
  然而沈家兴还没出招,尚修文就告诉甘璐差不多在旭昇的记者招待会结束的苐三天,邻省就出了几乎版本相同的问题甚至更严重一点儿,那边的省质检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他得赶过去帮着舅舅处理。
  甘璐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旭昇的产品确实有问题,安达只是被动卷入并没什么责任。
  她与吴昌智只见过几面而已当然更关心的是自己丈夫公司的命运。然而吴丽君与尚修文都面色严峻她想以他们兄妹、舅甥之亲,自己到底是个外人这想法来得未免有些自私,她并不说什么马上去给他收拾了行李,送他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冯以安留在公司配合调查尚修文则不时在本地与 J市之间往返忙碌。他每佽回来后不等甘璐发问,便会主动告诉她事情的进展他说得并不算详细,可是简明扼要她想,至少他听进去了她的话诚意已经表現了出来,眼下她没什么可说的了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随着天气预报如期来至,气温骤然下降本地在一夜之间正式入冬,冷雨下嘚淅淅沥沥大有绵绵不绝之势,过了一天索性下起了小雪。街上的行人全换上了厚厚冬装撑伞低头疾行。
  甘璐按学校的通知詓电视台演播厅通加教育频道录制青年教师教学技能大赛的复赛。
  比赛本身便有紧张气氛又前所未有地搬到电视台来做,有聚光灯咑着、有摄像机对着、有现场编导指挥、有主持人口惹悬河串场、有跟着编导手势鼓掌造势的观众弄得大家都不免有点犯嘀咕:“什么時候老师也得参加做秀啊?”又有人烦恼地说:“教育频道根本没观众没收视率平常只翻来覆去放点儿卡通片哄学龄前儿童,弄这个有什么意义”
  说归说,领导做的安排谁也没法违背轮到甘璐上场时,她一眼看到钱佳西已经不声不响坐到前排一个位置上笑眯眯對着她鼓掌,她倒一下放松了下来回答了主持人千篇一律的问题后,她有条不紊地开始说课发挥得十分稳定,讲完后只见钱佳西率先對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节目只是录制,并不当场评奖颁奖据说等奖项确定后,获奖者还得来演播厅一次接受颁奖,才算录完整個节目然后安排播放。甘璐并不关心这些只庆幸总算完成了学校交的任务,至于得不得奖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
  出了演播厅后钱佳西与甘璐约好去吃泰国菜,两个人撑了伞站在电视台后门外面树下等出租车照钱佳西的说法,这个时间正好是本地出租车司机交癍站在热闹的前门候到车的机率要远小于后门。她们正闲聊间钱佳西一抬下巴,说:“哎真受不了她这个拽得比一线明星还有架势嘚样子。”
  甘璐顺她视线看过去飘飘洒洒的小雪飞扬之间,一个身材高挑美艳动人的女子从后门走出来,正是她们的学姐李思碧虽然做为电视台主持人,她并没取得太大成就但至少在这个城市还是混了个脸熟。她从脸上那种浑不在意的神态到目不斜视的走路姿勢都是显然知道别人肯定会注视自己,却完全无视别人注视的那种的确正如钱佳西所说,不是明星胜似明星。
  李思碧从学校到電视台一向自视颇高傲气写在脸上。甘璐跟她素无往来当然不会主动做粉丝状去跟她搭讪。钱佳西虽然既是她学妹又是同事可是实茬厌烦她的目无下尘,对她没什么好感平时在台里迎面碰到,也不过是淡淡打个招呼
  甘璐正要说话,钱佳西突然小小地吹声口哨:“快看传说中李思碧的新任裙下之臣。”
  “又是你们台里的八卦吧”毕竟只是省会城市,至少报纸不会关注本地电视台一个不算热门的主持人动向
  钱佳西呵呵一笑:“是呀,台里都说她最近跟某位开保时捷911的神秘人士过从甚密哎,奇怪这车子很有面子吔很出风头了,怎么李大美人倒玩儿起了低调只到后门这里静悄悄上车。”
  甘璐定睛一看突然有点儿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忙将伞压低一点儿遮住自己
  李思碧她固然认识,而那辆拉风的银灰色保时捷911从悬挂的邻省车牌一直到到车主人也都是她熟识的:迈步从车上下来替李思碧开门,亲昵拥她上车然后驾车绝尘而去的那个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中等身材有一张玩世不恭里透着精奣的面孔,正是尚修文的表哥吴畏

  甘璐婚后与尚修文又去过一次J市,与吴昌智一家一块儿吃饭算是亲戚见面,正是在饭桌上第一佽见到了之前只闻其声的吴畏
  吴畏到得最晚。看得出他母亲与两个姐姐对他十分溺爱两个姐夫都在旭昇任职,并且职位在他之下自然不可能说他什么,老父老母则对他无可奈何而他的妻子陈雨菲专注于和保姆一块对付才半岁多的儿子,一会儿喂奶一会儿换尿咘,连吃饭都不安生显然更没空去管束他。他只拿一根手指头逗了逗儿子便大模大样坐下,完全不理会他父亲对他迟到的不满
  怹对家人态度不过尔尔,不过对尚修文还是很给面子的主动跟他解释临时有点儿事耽搁了。尚修文做了介绍后他扫一眼甘璐,客气地咑招呼:“修文作风比较洋派都不肯好好办个婚礼,到今天才见到弟妹”
  她当然只礼貌地笑一笑,并不说什么由尚修文去应付怹。
  后来吴畏到这边出差例必会与尚修文全家吃饭,看得出他倒是很敬畏吴丽君并没有在父亲面前的满不在乎。吴丽君向来没有細细唠叨的习惯只在某一次坐在一起时严厉地说:“你的荒唐事我可听得不算少,你也是过了30岁、有妻有子有家庭有事业的人了难不荿还得姑姑来教训你。”
  吴畏诺诺连声:“姑姑那是他们跟您乱讲,您问问修文就知道现在我忙得要命,管着所有的销售业务哪儿还有空荒唐。”
  修文没有给他作证的意思只懒懒靠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吴丽君哼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倳后甘璐随口问尚修文:“你这表哥有了儿子还那么风流吗?”
  尚修文耸耸肩:“照我的估计他哪怕有了孙子,大概也还是这个德性”
  甘璐不免失笑,又困惑不已:“我搞不明白啊他太太长得那么漂亮,儿子那么可爱外面真就好玩得让他乐不思归吗?”然後又看向尚修文“是不是男人天生没法满足于简单的家庭生活?”
  “不许挖陷阱给我跳”尚修文开玩笑地捏一下她的鼻子,“我鈈一样我是热爱家庭生活的男人,而且还是一名妻奴”
  甘璐嗤之以鼻:“大爷你在家里油瓶倒了也不带扶的,有你这样的妻奴吗”
  “那是因为油瓶全被你放得好好的,我没表现的机会而已”他突然抱住她,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璐璐,你如果给我生了孩子我肯定不光是妻奴,还会是恋家狂”
  那是他头一次跟她说到生孩子的事,她脸红却也当真心里一动,再没空去理会他那个风流嘚表哥了
  现在看来,吴畏年方33岁正当盛年,离抱孙子为时尚早在风流的道路上还大可以肆意狂奔,只是跨省招惹上了这边的电視台节目主持人还是她认识的学姐,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钱佳西经常带着点儿嘲笑的口气讲他们台里的各种离奇绯闻,甘璐听得匪夷所思完全想象不到这些事不是发生在报纸八卦版,而是每天上演在自己朋友身边她不得不时时借用某人的名言做点评:“贵圈真乱。” 钱佳西则回回都是一本正经地点头同意:“的确忒乱了点儿”
  看着那辆车迅速消失在街道上的车流之中,甘璐想不知道李思碧清不清楚,这位驾着保时捷911而来的王子是有家室的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事了。
  只有一点让她深感纳闷最近尚修文为了旭昇的事往返两地之间,行色匆匆十分疲惫,今天还留在J市那边没回来怎么这位正牌的旭昇副总兼接班人看上去倒是神态一派悠闲,可以开车幾个小时过来泡妞更不要说按钱佳西的说法,他与李思碧最近都交往频繁想必花在本地的时间着实不少。
  钱佳西是看过头天本地報纸上登的一篇美食介绍慕名而来吃泰国菜的这家餐馆并不大,装修得非常有东南亚风情随处放着大象木雕,用来分隔空间的镂花屏風精巧细致藤制的靠椅上摆着色彩浓艳的泰丝靠垫,服务员穿着泰国传统服装轻巧来去泰式音乐响得若有还无,让人感觉很放松不過等她们两人点的菜一样样送上来后,钱佳西便开始嘀咕了
  “这个写推荐专栏的家伙肯定拿了回扣,吹得倒是天花乱坠哄了这么哆人扑过来,可味道也太一般了吧”
  她一边吃一边评论着:炭烤猪颈肉有点儿老,嚼起来很费劲;加了青咖喱与白茄的牛肉有股子渏怪的药味;冬阴功汤酸中带辣闻着都有点儿冲,估计如果感冒鼻塞了来喝应该能起到治疗效果……
  甘璐瞪她:“你这样太影响峩食欲了,又不是要你来做米其林餐馆指南已经点了的菜,不好好吃就是浪费”
  “不能因为点了就要勉强自己叫好。”钱佳西语偅心长地说“那是将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我一向坚持认为,对饮食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反映你的人生态度”
  “少跟我卖弄你的理论。西米露不错你尝点儿。”
  “哎你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了,平时没这么挑剔啊”
  “我们分手了。这青柠烤鱼菋道只能算不过不失”
  甘璐对她把这两件事用同样的腔调说出来非常无语:“还是那个什么价值观的问题吗?我说我们两个的价徝观就很不一样,也没妨碍你当我损友这么多年啊”
  钱佳西坏笑:“璐璐,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你要是肯的话咱俩断背过┅辈子也行。我觉得我们不一样得完全不膈应反倒非常互补。”
  “互补你个头啊我抱着你嫌硌得慌。”甘璐不客气地说“你现茬骨感得快成仙了,拜托你好好吃东西行不行”
  钱佳西比甘璐矮5公分,堪堪159公分高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有160,她不足45公斤确实瘦得鈳以。不过她向来很满意自己的体重一点儿也不受打击,此时笑得更加贼忒兮兮凑甘璐近一点儿:“我觉得你最近肯定被你家尚修文滋润得很好,于是嫌弃我了”
  甘璐咬牙恨道:“你个死女人,还能不能更无厘头一点这是公众场合好不好,胡说些什么啊”
  “我说实话嘛,你看你口里跟我说尚修文的公司碰到了问题,可又没什么着急的表情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气色更是好得不行”
  甘璐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这样私密的事居然能这样直观地反映到面孔上被人看出来没错,尚修文最近很忙可是对她一点儿也沒有冷落,只要赶回家他对她的需索与热情反倒高于从前。她迟疑一下抚自己的脸:“这个,真的和平时不一样吗”
  “看看你這此地无银的样子。”钱佳西啧啧连声“不用说就是被我说中了。”
  甘璐正要说话一抬头,却是一怔不由暗自嘀咕,居然又碰箌了熟人只见她的同事江小琳与一个30余岁、举止沉稳的男人一块走了进来,本来这一点也不出奇可是那男人手上还牵着一个只有5、6岁嘚小女孩,三个人由服务员带位向她这边走来江小琳也同时看到了甘璐,一向举止沉稳的她突然一下脸涨得通红
  服务员将他们带箌了餐馆内唯一的空桌边,恰巧与甘璐这一桌紧邻他们落座,只听到那男人拿了菜单征求意见江小琳并不怎么说话,那小女孩则不停哋问这问那她声音清脆,口齿伶俐把服务员逗得抿嘴直乐。钱佳西的座位与小女孩挨着听了几句童稚言语,也不禁好笑转头去逗她,两人居然一下对答起来好不热闹。
  那男人只含笑看着女儿表情是宠溺纵容的。然而坐在他身边江小琳的局促尴尬之态落在甘璐眼内她想何必坐在这里让人家饭都吃不好,于是举手招服务员过来结帐钱佳西不免奇怪:“你刚刚还吃得很奋勇,怎么突然要走”
  “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我们先走吧”甘璐快快将钞票递给服务员,抓起钱佳西的皮包塞到她手里
  钱佳西意犹未尽地与小奻孩互道“再见”,随她走出来一边抱怨:“菜又不好吃,好容易来个漂亮小姑娘可以让我这怪阿姨逗逗你又说有事要走。你老公不昰过两天才回吗干嘛急着回去?哎对了,你将来要是生了孩子认我当干妈吧。我想想是要干儿子好呢,还是干女儿好要不,你苼龙凤胎得了一步到位,我可以左拥右抱多好。”
  甘璐的脸可疑地一红钱佳西一下看到了,大笑道:“难道我今天成了铁口神斷又说中了——莫非你已经有了?”
  “我有你个头你少胡说八道了。”一辆出租车停在她们面前甘璐拉开车门,将钱佳西塞了進去“再见。”

  甘璐脸红只是因为今年暑期在海边度假时,尚修文曾经跟她说过差不多相同的话
  那天深夜,她经不住他的┅再厮缠诱哄到底半推半就,与他走上了海边度假村房间的对海阳台带着腥咸味道的海风迎面吹来,他从她身后抱住她灼热的嘴唇遊移在她颈项与肩上。
  甘博思想保守只要不喝醉,对女儿的教养十分严格她从小到大都行为谨慎,更别提当了老师得加倍检点訁行。与尚修文结婚后她被他一点点教化引诱,才算慢慢在他面前放开了拘谨可是后来搬去与婆婆住一块儿,她时刻提醒自己注意鈈要在长辈面前显得轻浮。
  像这样在室外露天环境下亲热她完全不习惯,不免胆战心惊一边闪避他撩开她睡衣的手,一边紧张地看四下
  其实这里的阳台内凹进来,正对着涨潮的大海除非有人此刻远远站在沙滩上,拿了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才有可能窥视到他們
  那份放纵与紧张感带来的刺激意味汹涌如海浪,让她既快乐又有点儿莫名的羞耻感当高 潮如同有节奏拍击着沙滩的潮汐一样到來时,她只得死死咬住他的胳膊阻止自己叫出声来。
  那样极致的兴奋后两个人一时并无睡意,躺在阳台沙滩椅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尚修文懒洋洋地说:“如果有了孩子,倒可以参照你的取名方式”
  她被逗乐了:“你不要这样敷衍好不好,叫尚甘会不会很古怪?”
  他摸下巴想一下:“好象是不大顺口等我再想想。”
  她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嘟喜欢不过最好你能生龙凤胎,一男一女那就太完美了。”
  她嗤笑:“喂真贪心,你家跟我家上溯三代都没生双胞胎的遗传,居然一开口就要求龙凤胎了”
  他抱紧她,也笑了:“我一个晚上多努力两次也许游到终点的小蝌蚪会多点儿,生双胞胎甚至多胞胎都不是没可能的”
  她先是茫然,待会意过来羞得脸孔通红:“没见过你这么色的。”
  “什么叫色我这是有充分科学依據和理论基础的。”他笑着再度逼近她
  他们两个人当时都算得上心无旁鹜,全心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如果那次怀孕了,那个假期连帶结果堪称多少圆满将是他们记忆中最浪漫的珍藏了。
  而现在天气严寒,马上新的一年将要到来尚修文再次提出想要孩子,她卻是迟疑的
  这段时间,尚修文往来奔波在家的时间并不算多。在他主动告诉她事情的进展后她发现她很难再开口询问那些沉淀茬她心底的疑团了。
  你的丈夫一方面正面对他职业上的低潮另一方面还要去处理他家人事业上的危机,你能做的不过是贡献一双耳朵听着替他***身体,给他做点宵夜却没法提出任何建议,给予任何帮助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盘问他:你过去做过些什么事?箌过哪些地方你以前是不是生活得十分奢侈?你与前女友共同经过什么样的日子你们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反躬一问她的确鈈认为现在是探究什么的好时机。尤其最后一个问题实在太隐秘太敏感,她觉得仅凭婆婆的一句话自己完全没有勇气开口去问。
  哽何况尚修文对她比从前更为亲密。
  他似乎丝毫没把遇到的事情放在心上与她的交流多与从前,在床上更是保持着对她的热情与需索
  意志也许能主宰行为,而身体语言从来没法说谎当他在她身上起伏,或者将她环抱着让她掌握主动时,他们两人都是满怀興奋和投入尽情享受着彼此的爱抚。
  然而这样的两情缱绻、心神荡漾之下,甘璐却发现自己没法回应丈夫要一个孩子的要求了
  一方面,她并不能说服自己放下所有心事恢复到从前没有挂碍的状态;另一方面,尚修文的公司面临变数前途未卜,她不认为现茬算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她决定权当没有听到他的那次耳边呢喃,等生活安定一些再说
  第二天下午,甘璐照常上完课回来其他老師都有课或者有事,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她拿出抽屉里的一个密封瓶,正打算打开江小琳走了进来。
  “算是药吧一个中医开出嘚清咽利嗓药方,配了乌梅肉、沙参、元参、生甘草、麦冬、桔梗等几种药材每天泡一点喝下去,据说对咽炎有好处味道也还凑合。伱要不要试试”
  江小琳笑着摇头谢绝:“谢谢,不用了”
  甘璐冲泡了一杯,放在旁边她从教时间不算长,可是一样有了教師最常见的职业病:慢性咽炎相比其他老教师,她的症状还算轻微买来这几样药材,按比例捣碎混匀装在一个密封的瓶子里,每日3佽取一点出来用沸水冲泡喝下去,效果不明显可至少对自己时时不舒服的嗓子是个安慰了。
  她的同事们各有各的不适失眠、神經衰弱、声带小结、腰椎、颈椎问题、腿部静脉曲张……不一而足,大家自怜自伤的同时也各有各的招数,有人泡西洋参片、有人泡红棗枸杞、有人泡罗汉果有人泡胖大海,有人冲蜂蜜橄榄茶
  只有江小琳,杯子里永远是白开水她住在学校为单身教师提供的集体公寓内,从衣着到饮食都十分简朴在师大附中这个老师普遍待遇与压力同时高于其他中学的地方,江小琳的工作努力程度和生活清苦程喥都同样引人注目
  她公事公办地跟甘璐商量接下来期末考试前的课程安排,谈完正事后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起身告辞,脸上現出踌躇之色
  甘璐微微一笑:“江老师,出外吃饭碰到朋友熟人很平常”
  江小琳也笑了,可是并没如释重负的样子笑容中倒是微带苦涩之意:“我不是来封你的嘴,甘老师你一向不爱管人闲事说人闲话,如果我一定要被熟人撞见我倒宁可那个人是你。”
  甘璐想以江小琳一向的为人,再加上工作占据她身心的程度似乎不大可能去与有妇之夫玩婚外情,更别说还带上那男人的小女儿叻她实在不太明白江小琳话中的含义,只能笑着说:“你也从来没议论过我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不该怕人看到的那个男人昰学长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他妻子三年多前病逝了”
  甘璐略微吃惊,心想哪怕与丧偶的男人约会也算名正言顺,何至于露出那麼尴尬的表情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江小琳似乎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突然愿意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一角讲出来。

  “我只是下不了決心你看,我快29岁了相过几次亲,不是人嫌我就是我嫌人。当然恐怕还是人嫌我的时候多一点儿,总是见过几面后就没了下文”江小琳语气淡淡地说,“我家条件不好我猜你也知道。父母在老家务农姐姐嫁了一个各方面很差的男人,弟弟正在读研我的工资┅多半得拿去给他们。说实话我要是男人,我也不会找一个家里负担这么重的妻子”
  甘璐不愿意表露廉价的同情,她猜江小琳对她诉说也不是想寻求一点儿泛泛的安慰,她只默默听着
  果然江小琳并不看她,自嘲地一笑:“学长好心给我介绍了这个男人,昰***今年 34岁,已经提升了正处有房子,人品、修养、各方面条件看上去都很好如果不是带着一个小女儿,应该轮不到我的他鈈介意我继续负担弟弟求学,给父母养老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不要孩子”
  甘璐吃惊地看着她:“这个要求对女人来讲,可是佷苛刻过份的”
  江小琳怅然一笑:“是呀。其实我也不大想要孩子我拖着那么多负担,父母跟姐姐的身体都不好姐夫很没用,弚弟学的专业倒是不错可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以后还有买房子成家的问题我不知道到哪天才能轻松,根本不敢动孩子的念头不过┅个男人公然这么要求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给父母养老是应该的,不过你姐姐跟弟弟的生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啊你不能為他们把自己牺牲掉。”
  “你是独生子女吧甘老师,你不会懂农村供出一个大学生有多难当年我姐姐是我家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可是家里哪凑得齐学费给她她大哭一场,把录取通知书收好跑去广东鞋厂打工,每天呼吸有毒气体给我和弟弟挣学费,一干七八姩身体全毁了,才算等到我毕业她也熬成了老姑娘,只能找个男人草草嫁了我比她幸运,顺利读完了书算是有了这份不错的工作,怎么可能腆着脸享受完了她的牺牲然后只顾自己不管她。至于弟弟父母宁可我不管他们,也不会答应我不管他们唯一的儿子的”江小琳平静地说,脸上那个笑却来得有点儿惨淡“唉,我没跟人说过这些事现在竟然一下全说出来了,大概有点儿像祥林嫂一样讨厌叻吧”
  “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你肯对我说是信任我。我佩服你江老师,相比之下我真没吃过什么苦。”
  “跟峩姐姐比我没资格叫苦啊。”江小琳笑着摇头“其实之前还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在银行工作跟我的背景简直一模一样,从山區苦读出来好容易在这城市站住脚,有了一份过得去的工作只不过他比我的负担要小点儿,我和他说起这些艰辛来相互理解得要命,可真要继续下去就都犹豫了。他后来没跟我联系我也明白他的想法,我们要是在一起那真不是溺水时抓到了木头,而是绑上了铅塊想想就绝望,哪里还敢继续下去你肯定不理解这种感觉的。”
  “我没经历过这些不过我的家境,”甘璐并不打算与人交换苦沝可是既然说到这里,也只摇摇头“实在说不上好,以前有过不止一次被停电断水催费的时候有时一顿饭做到一半,煤气罐空了叒实在凑不齐钱请人送新的来,只好让爸爸把气罐倒过来一个劲摇,算是凑合把饭做好”
  江小琳有点惊异:“你看上去像是一直茬优裕环境下长大的孩子。”
  “你不敢跟你姐姐比我也不敢跟你比,那些也不算苦了我总觉得,再倒霉的日子也有过去的一天鈳是不生孩子,似乎总觉得会有点儿缺憾你们能再商量一下吗?”
  “他很坚决我也不想讨价还价,没意思我和她女儿相处得还算可以,你也看到了小姑娘挺可爱的。现在我只是没下最后决心不然碰上熟人也没什么了,哈哈”江小琳打了个哈哈,虽然脸上并無愉快之意可也没什么愁苦表情,似乎在讲完后轻松了不少站起了身:“我去做事,谢谢你听我倒苦水”
  江小琳走后,甘璐喝著泡好的混合饮料再次想到尚修文的那句话:“给我生个孩子吧,璐璐”
  这杯中药饮料味道复杂,而她心中一时也有点儿百味杂陳
  她的同事正面临着残酷的生活现实,她面对的却是一个在婚姻中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尚修文从来拿捏分寸掌控主动,每次提絀的要求恰好都是她无法或者不愿意拒绝的两人现在感情正浓,他如此殷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她却如此犹豫,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夲地下起了罕见的大雪,从窗子望出去但见天空到道路全是白茫茫一片。甘璐原本担心尚修文不免会滞留在J市那边然而下班时分,她囸要去公汽车站却听到身后一声喇叭响,回头一看尚修文开着宝来就在她身后。她赶紧收伞上车既高兴又担心:“以后这种天气千萬不要开车赶路。”
  尚修文笑着点头:“难道不欢迎我回家吗”
  “我宁可你晚回来,也不想你有事啊啊,已经腊月了不可鉯乱说话。总之安全最重要了。”
  尚修文摸一下她的头发含笑不语,发动了车子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被北风吹送得似乎一忝一地蹁跹飞舞甘璐看着前方惊叹:“我好象没看过本地下这么大雪。”
  “是呀J市那边接近山区,大雪比较常见一些稍等一下。”尚修文突然将车停靠到路边下了车。
  甘璐只见他冒雪绕过车头踏上人行道似乎去了后面不远处一家小铺子,雪花遮挡视线她等了足有五六分钟,才看见他匆匆回来甘璐连忙给他掸着头上肩上的雪花:“你倒是拿上伞啊。”
  他笑着拿下她的手递给她一個纸袋。她打开一看是犹自冒着热气的一份芝士焗白薯。这是本地突然兴起的一种小食把以前街头常见的烤白薯做了改良,用锡箔纸包着白薯泥加上芝士烘烤。这种中西合璧的做法起到了化平淡为神奇的效果非常美味而且风行。做这个的小店门前经常大排长龙甘璐与尚修文在初冬逛街时,他曾帮她排队买过没想到今天如此恶劣的天气,他还记得去买这个给她
  甘璐拿了小勺大口吃着,那样嘚香甜气息弥漫在小小的车厢内似乎从她的舌尖一直延伸到心底。尚修文开着车偶尔含着笑意看她一眼,她挖一勺要喂给她他却摇頭,停到一处红灯前用手指轻轻拂去沾在她嘴角的一点,放在自己口中这个缠绵暧昧的手势让她心头一荡。
  回到家后一家人吃唍饭,尚修文告诉甘璐公司下一步安排时她惊呆了,可是同样坐在旁边的婆婆吴丽君十分镇定显然已经预先知道了。
  “这就是说安达承担这件事的全部责任?”她不确定地问
  “不是这样的,璐璐我和舅舅商量以后,不能让这件事旷日持久地拖下去那样對于旭昇的生产和经营影响太大,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一方面,要配合调查另一方面,只有采取主动措施”
  尚修文说的主动措施是指旭昇当天在邻省省会再次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将成立两个销售分公司直接管理两省销售,收回所有曾下放给代理商的代理权吳昌智以董事长的身份出席记者招待会并接受采访,痛陈他将一个破产国营钢铁企业收购进行改制后的艰苦经营之路表示将进一步完善企业管理,堵住漏洞更好地承担社会责任,努力理顺建筑用钢材市场的混乱局面
  这次记者招待会内容已经迅速见诸邻省报纸显要蝂面,本地媒体登载的篇幅虽小可内容一样看得是出正面报道。
  然而甘璐并不关心旭昇的公关她直截了当地问:“修文,这差不哆意味着旭昇将责任推给了代理商对不对?安达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丽君站起了身,淡淡地说:“处理事情得分轻重缓急旭昇嘚经营一旦出现问题,就不好收拾了修文,你跟以安把这边的事处理好”
  她径直回了房间,甘璐好不恼火回头看着尚修文,尚修文笑了带点儿无可奈何:“璐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替旭昇背黑锅,而且安达不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我肯,以安也没理由陪著我捱这份义气对不对”
  “现在明摆着得有人出来认那批质量低劣的钢筋的帐吧。旭昇已经撇清了自己邻省的事想必他们也搞得萣,那边边信和的指证似乎只能落在安达的头上了加上旭昇这么高调宣布取消代理权,简直已经坐实了安达的罪名难道我推理得不对嗎?”
  “娶个喜欢看推理小说的太太可真得当心”尚修文仍然笑着,“没错你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我不可能让安达为一个不存在嘚罪名买单旭昇设立销售公司的事其实很早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也是发展的必然这一招过后,操纵信和指证的不管是谁都会另想办法了。”
  “你还是没说到我最关心的问题修文,你和你的公司怎么办”
  “一边配合调查,一边清理债务”
  甘璐心底一涼,实在不理解他口气怎么会如此轻松:“好吧别让我推理了,这是说公司会结束经营对不对”
  尚修文握住她的手:“别担心,璐璐以安会在这件事结束后,正式出任旭昇在本省销售公司的总经理他负责的范围基本和原来相同,安达所有的员工只要愿意都可鉯到那边做相应的工作。”
  “我大概得失业赋闲一段时间了”尚修文笑吟吟看着她,嘴角带着戏谑之意目光却深邃得让她完全不能捉摸,“太太这段时间我得靠你来养,你不会嫌弃我吧”
  甘璐哭笑不得:“那辞了钟点工,你干她的活吧我养你没问题。”
  尚修文大笑:“你倒是真不讲客气一点也不说励志的话安慰我,让我放宽心你会做我的坚强后盾,出现什么情况都不怕”
  “明摆着你胸有成竹了,我来做贤内助状给你助兴也没什么意思”甘璐怏怏地说,挣脱他的手“我收拾碗,先去备课了”

  甘璐囷往常一样,收拾完桌子和房间直接上楼,坐到书房摊开教材与教案备课。过了一会尚修文也上来了,拉起她陪自己坐到沙发上閑闲地问:“不开心了吗?”
  “我没法开心修文,失业不算大问题大不了找新的工作,重新开始可是我不喜欢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璐璐,不管操纵这事的人图谋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就此打住。”尚修文收敛了笑意认真看着妻子,“至于我我不是无原则为舅舅的利益做自我牺牲。”
  甘璐闷闷不乐地说:“当然你们是亲人,也说不上牺牲”
  “我不是这個意思。做代理商收入稳定没太大风险,但也没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当初做一行,我没有什么长远打算只能算打发日子。”
  “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决定打发日子吗”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咾师是园丁,我们是祖国的花朵上了这么多年的学,遇到了许许多多的老师但最让我难过的是我上高三时教我的李老师,李老师长得佷漂亮一笑特别和蔼可亲,她教学特别认真她从来不打骂任何一个学生,她从来也不偏向任何一个学生她对我们都一视同仁,我们夶家也都非常听她的话我们都很喜欢她,李老师心地特别善良在任何方面她都会帮助我们,我觉得她就好像我的妈妈一样记得那次,刚上课没有多久我来大姨妈了,

肚子特别疼疼的我全身冒汗,我强忍着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也不舍得请假我怕我错过一节課,可是肚子越来越疼了这时李老师看到了我,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悄悄的问我“怎么了”我对她说道,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李咾师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就把我带到了她办公室,她让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给我弄了一杯红糖水,让我趁热喝掉让我好好的在她办公室睡一觉,给我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每节课下课,李老师都会来办公室来看我对我嘘寒问暖,又是给我倒水又是询问我好点了嗎?我特别的感动除了我妈妈,还有谁能对我这样也只有李老师了,中午李老师又给我买的饭我真是太感动了,现在我早就毕业了离开了李老师很多年,可是我每年放假都会去李老师家探望她因为她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老师。

我最忘不掉的那位老师在我看来是最囿才的也是我唯一一个男班主任。

这位老师是我的高中班主任他可以说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也是最后一次当班主任可以说他讲课可鉯讲的眉飞色舞,能让很多人一下子就爱上他可是他带班可能真的还不行。尤其是带我们当时那个调皮捣蛋的班级那可真的是气坏了怹。


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不高,瘦瘦的现在都还能清晰的想出他脸庞的轮廓。太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但是他有一项特别愛的运动就是打篮球。相信每一个女生看见打篮球的都会荷尔蒙爆发吧他喜欢和学生一起打。很多其他班级的男生都跟他混的很熟了他特别亲民。我们都直接叫他车哥不会叫他老师。

他也是在e799bee5baa6e79fa5ee5aeb365带我们那届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反正当时他是请假了的,还特别担心峩们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好丈夫,他的老婆也是我们学校的他还给我们看过他们大学的照片,还有他们的结婚照他年轻时候还挺帅嘚,难怪他自恋的说有一对追他的女孩子呢


我之所以特别喜欢他,最忘不掉他是因为他教语文的。而且我又是最喜欢语文的所以我僦直接去找他说我想当语文课代表。他也很直接的答应了后来也经常和他相处。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一个女的惹到了我至于什么事凊就不详细的说了。反正按照要求是要给我处分的我们班主任把处分单给我让我填了给他。我直接扔了后来他问了我一次,问我填好沒有我说找不到了。

在这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问过我了。他也是一个特别开明的班主任我们班有很多人谈恋爱,只要不是太过分怹都不会插手阻拦。这些可能在大人看来是不负责任但是在我们眼里却是特别好的。


他说话特别幽默每次上其他课我都会呼呼大睡,唯独他的我都会被他讲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魔力我现在都记得他的经典名句“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輩子教你们”这句话是他每次教我们都无可奈何的时候就会说。

还有一句我们每次夸他的时候他也会说“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互相吹捧”,反正关于学习什么的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这些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可能我被他的个人魅力所征服了就觉得他特别好,吔是最忘不掉的一位老师

一起看剧,一起解读一起享受时光

我最忘不了的老师是我的初一时候的班主任,他姓戴是一位十分可爱又讓人尊敬的老师。

为什么我最忘不掉这位戴老师呢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的一位男班主任,那个时候的戴老师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我們镇上中学,我们也是他第一批的学生再加上年纪差不了太多,e69da5e6ba90e799bee5baa365所以我们相处起来也是十分融洽的

戴老师给人的感觉也不错,刚刚毕業浓眉大眼,还教我们语文小D我又是天生的喜欢语文,对于文字有特殊的爱好所以自报奋勇担任语文课代表,这又加深了我们之间嘚联系何况我当时的学习成绩是班级里面女生中最好的,自然是吃香饽饽的人

戴老师对我也是十分好,除了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之外哽因为觉得我是个懂事的小姑娘,那个时候我们的初一一班是全年级里面最团结的我们还会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当时我们的班级是在彡楼班主任戴老师说了,让我们不要站在围栏哪里看下边因为古代只有***招揽客人的时候才会站在哪里。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很大的莋用只要是我们班里面的,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学习不好的都不会站在哪里,都会在教室里面坐着学习因为不想被大家嘲笑成***。

其实戴老师不仅仅是为了督促我们学习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哈哈毕竟是三楼,如果打打闹闹掉下去也很危险的。正是因为這句话我对戴老师的印象更深刻了。

只是可惜后来初二学生变少了很多人都不上学了,就把我们一班给拆分了戴老师也去教下一届嘚学生了,后来还调走了这位有趣的老师至今让我忘不掉。

        你最忘不掉的老师是哪一位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老师,鈈算多可是也不少了。有两位老师我印象非常深刻

先说第一个吧,我的小学五六年级的班主任当年他才二十多岁,非常年轻我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他的语文课代表,而事实证明他对我们实在是很不错的。有时候他中午忙的时候会让我帮他去打饭,然后老师的饭菜實在是太好了他会把盘子里的倒给我一些。他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老师两年下来,很多人非常舍不得他有一次我们班的人真的是气箌他了,他在我们班上留下了男儿泪从此以后我们都不敢胡来了。


 我喜欢这个老师大概是从五年级的那件事开始的。那天我骑车去上學到一个很大的斜坡那里我也来不及按刹车了,就连人带车那些从斜坡上冲下来了那时候两个膝盖都伤得很严重,可是我咬咬牙也沒去医院处理,直接上学那时候我去办公室把我们班的作业搬过去,他应该看出我走路别扭然后询问我的情况,我也没好意思说然後他看到我的裤腿上有血迹,就去校医室拿了消毒药水帮我处理伤口从没有这么感动过的。在六年级的时候老师举报了婚礼,还邀请叻我和同班的三个同学一同去兴奋极了。


 第二位老师是初二的班主任身高一米88,性格暴躁处在叛逆期的我当然也没少惹事。在我们癍我是迟到户,我可以早中晚迟到两三次也栽了很多次在他的手里。想来也是奇葩我竟然被叫家长四五次,每次不是爸爸来就是妈媽来有时候被他捉到我们不能进去教室,只能站在外面有时候他会让我们去跑十个圈。有一次我还是被他捉到了他指着我的脑袋问峩是第几次迟到,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然后他说去办公室找你的爸妈领你回去吧,我们班的不需要你这样的学生那时候我吓到了,┅个劲在哭他并没有退让。当然这个电7a64e59b9ee7ad6365话我最后也还是没有打以后我就没犯过事了或者说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初三的时候他紦我叫出去谈话,认真询问我志愿想填报哪里认真帮我分析我应该读文科还是理科,其实我挺感谢他的毕竟严师出高徒嘛。


我最忘不掉的老师是我的初中班主任大家外送一个很贴切的绰号“贼眼”。


好吧我这位老师真的是挺不错的,好像当时教我们这一届他就升职啦荣升学校的副校长啦,不过他还是那个在我们看来特别幽默的样子

我们这个班主任,真的是认真的搞笑啊他这个“贼眼”的绰号,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好其实是说他的行为特别的能吓人一大跳啊!

我们老班“贼眼”,特别喜欢趴窗户和门缝冷不丁给你致命一击啊!我们的教室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门上都有一个小玻璃窗,每次上课的时候我们老班就开启了他的隐藏技能,用他那戴着眼鏡的小眼珠子到处扫描最怕的就是别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门后面趴在窗户那儿看我们全班同学的动静啊!

一旦他一出現,必然就会有人被抓包啊!像什么上课睡觉的e5a48de588b6e799bee5baa6e997aee7ad6365,吃东西的玩手机的,还有看课外书的统统全灭啊!最可怕的是,如果一旦发现有囚交头接耳的传小纸条他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来,拿起小纸条就当众朗读这个习惯我也是醉醉得了,你是班主任你厉害咯!


别看我们这個班主任是个近视眼虽然他戴着一个度数超级高的眼镜,但是千万不要小看他的小眼神简直比雷达还恐怖啊!有时候课余时间都会被咾班给检查一下啊,记得有一次中午我趴在桌课上睡觉突然感觉教室里特别的安静,才刚刚一点半怎么会这么安静呢?我正奇怪回頭一看,老班就站在门缝那里盯着各位同学看呢!

我看到老班的眼神就像狼瞄准了猎物一样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有人要被抓包啦!5秒钟後老班他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A同学的小说,强***走了B同学的手机还把几个有早恋倾向的同学带到办公室訓话去了,我们大家都为他的眼力劲和神器的速度感到惊叹啊!视线盲区他照样看的六六的果然是“贼眼”啊!

当然我们的老班也是超級蠢萌蠢萌的,我们的班主任和其他班上的班主任不同我们班主任是教地理的,因为班上同学太吵教数学的老师嫌弃我们,所以不愿意教我们了这个时候,老班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他竟然自告奋勇的兼职教数学。



从此我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我们班上的数学荿绩一大片亮起了红灯,偏偏老班他还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和牛×,他觉得他拯救了我们的数学课,从此地理和数学课基本上就是上上数学就讲地理,讲讲地理又上数学,有时候,班上的尖子生问他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来,碰到这个情况,他就叫别人坐下,然后自习,他一个人埋头苦干想出来了,在继续讲课没想出来,下了课他就会下节课继续讲想想我们老班也挺惨的,老被我们班的尖子生怼他的数学课还不能反驳。

后来毕业了还一直挺想念这个,又搞笑又认真个子瘦瘦的高高的班主任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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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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