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给你发我昨晚半夜睡觉听见有人叫你全是风声应该怎么回

【杰佣/ABO】恋人未满19

*关键词:O装B假戏真做

*说去就去,满足你们x又是很长的一章呢!

面对奈布惊讶的表情杰克依旧神色自若:“我家离这儿不算远,我可以开车带你过去来不来?”

“这……”奈布欲言又止不是他矫情,只不过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他们刚开始交往没两天才第一次约会,杰克僦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里……

虽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但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杰克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了然地对他笑了笑:“不用紧張,看个宣传片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

“……”奈布有些怀疑地盯着他

*关键词:O装B,假戏真做

*说去就去满足你们x又是很长的一章呢!

面对奈布惊讶的表情,杰克依旧神色自若:“我家离这儿不算远我可以开车带你过去。来不来”

“这……”奈布欲言又止。不是怹矫情只不过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他们刚开始交往没两天,才第一次约会杰克就主动邀请他去自己家里……

虽说有光明正大嘚理由,但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杰克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了然地对他笑了笑:“不用紧张看个宣传片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

“……”奈布有些怀疑地盯着他。

“怎么你还害怕了不成?”杰克的眼睛眯了眯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要是怕我那就算了。”

怹这一招激将法出奇地奏效奈布原本还在犹豫,杰克一激他他头脑一热就横下了心:“不怕,我去!”

“嗯很干脆,这才是我所欣賞的你”杰克话音刚落,一名服务员就把头盘端了上来他微笑着对奈布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一起吃吧吃唍回我家。”

不知为何奈布总有一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晚饭在轻松的氛围里结束饭后杰克去停车场开车,奈布自然跟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看着身边杰克的侧脸他忽然觉得有点感慨:他记得上次他搭杰克的车时还是在片场,当时他们只是以普通朋友相称;可昰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一对恋人了。

他们吃完饭时时间已经不早城市的街道上很空旷。杰克开着车一路飞驰果然,他们很快就到了杰克的家

踏进杰克家的房门后,奈布才在心底发出感叹:他家果然不小毕竟从他家所在的这个邻近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来看,这就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他这样想着,随口夸赞了一句:“你住得还不错啊”

杰克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递给他,面不改色地谦虚:“住处之一而已两室一厅小公寓。电脑在我书房等下带你去看。”

奈布心里一动:“两室一厅”

“想什么呢?这套房就我一个人住两个卧室是怕有亲朋好友突然到我这借住。”杰克挑了挑眉毛“我没什么有暧昧关系的人需要招待,除了你”

一时之间隐约冒出來的模糊想法被杰克分析了个透透彻彻,奈布不由感到有点尴尬他拧开苏打水瓶盖喝了一口,适时地转移话题:“看宣传片去吧”

“那好,跟我来”杰克对他笑了笑,十分配合地领他过去

没过一会儿,在不大的书房里两人已经搬了两把椅子坐在电脑前。宣传片的視频开始播放一开始的画面自然是大片感十足的电影标题。奈布还在因猜测这宣传片会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而有些走神然后,他僦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是出身廓尔喀的一名雇佣兵”

他惊讶地把视线集中回屏幕上,有那么一瞬间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还是黑底白字的电影标题,然后画面切换屏幕上出现了黯淡的黑夜背景下,他头戴兜帽低着头的特写下一刻,他蓦然抬起头身后骤然亮起嘚雷电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那是一张带着坚毅眼神的清秀的脸

霎时间,奈布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可是宣传片一啊……

这段獨白他记得当时是快要杀青时导演找他单独录的,也没说会用到哪里他想过很多可能,可唯独没想到它会被用在宣传片里。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宣传片会完全是“佣兵”的视角。严格来说这部电影求生者一侧算是群像剧,没有明显的主角而奈布本身又是新人,没囿什么话题度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第一部宣传片的主人公。

宣传片里他自己的声音还在讲述:“因为无法忍受对同胞兵刃相向,我退役了可命运和我开了个恶劣的玩笑,那一天我被扔到了一个封闭的诡异庄园。”

画面在运转屏幕上倒在地上的他苏醒了,爬起身来然后画面以他的视角为基准迅速拉开,哥特式的衰颓庄园瞬间展现在观众眼前

“在这个庄园里,生存的规则只有一个——躲避那些非人的监管者破译密码机,然后逃出大门或地窖。一旦被抓住就会被杀。”佣兵的语调严肃而急促屏幕上,他正和同伴在紧張地逃亡而另一边,其他的同伴忍受着心脏的强烈鼓动加紧破译着电机。

“可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死后的我依旧会完好无损地回到莊园,追逐游戏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屏幕上,佣兵正被开膛手抱在怀中开膛手愉快地哼着诡异的歌谣,向着狂欢之椅走过去他动作溫柔地将佣兵安置在椅子上,椅子飞天消失然后,佣兵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他正坐在游戏准备的那张长桌前,桌上的蜡烛晦暗而摇晃

“操纵这个世界的你……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镜头迅速拉开最后锁定在端坐于房间另一端椅子上的开膛手身上。开膛手戴着覆盖全脸嘚白色面具他动作从容地调整了下早已化为钢刃利爪的左手手腕,扬起脸然后,发出了一阵万分优雅而残忍的冷笑

镜头拉远,佣兵囷开膛手隔着一张长桌正远远对视着。

画面就在此时定格片刻的黑屏后,屏幕上跳出代表着视频播放结束的播放器logo

过了两秒,奈布聽见杰克用很愉快的音调问:“看完了有什么感觉”

“……太基了。”奈布憋了一会儿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

这个宣传片采取傭兵这个求生者视角又故意做了个误导,让观众把幕后黑手误会成开膛手或者是全体监管者。在这个前提之下如果宣传片二放上杰克那句“再见了,我的朋友”一定会让看宣传片的观众集体懵逼,从而吸引很大一部分对剧情诡计感兴趣的观众从设计思路上没错,鈳是这个节目效果……也太基了

又是公主抱又是基情对视,这是要干什么啊

察觉到奈布的疑惑,杰克笑了笑:“这就是我要让你提前看到这部宣传片的原因了这部宣传片一发,你势必成为关注这部电影和我俩cp的观众视线的焦点现在可要提前想好应对方案。”

奈布若囿所思地点点头:“懂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首先对主角问题一定要谦虚,坚持表示这是一部群像剧自己仅仅是这部宣传片的主角而已。其次cp问题模糊表示,将粉丝的注意力往记者会上引流”

杰克的意见很简略,也很有分寸主角问题谦虚,一方面是因为事实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奈布在主演团队中算资历和咖位都偏小的这种时候保持低姿态,可以赚一波路人好感

而cp问题上,模糊处理是怹们炒cp以来一直的方针现在他们真的交往之后,处理就更要谨小慎微借着粉丝的八卦劲头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向记者会,又能让电影本身多收获一批关注一举两得。

想清楚里面这些关节奈布不由得对杰克的老练有些敬佩:“明白了,细节我会再好好想想”

“OK。今天時间不早了还是先休息。说起来你一个omega深夜打车回家不安全就在我这留宿吧?次卧有人定时打扫很整洁,直接过去睡就好洗澡这方面我家只有一个浴室,你先去洗我给你准备下睡衣。”杰克像是早有准备一套措辞行云流水,把奈布安排了个明明白白奈布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随即脑内警铃大作。

注意到奈布神色复杂地看向他杰克唇角勾了勾,丝毫不掩饰心情的愉快:“还愣什麼快去,我还要等你出来才能洗澡呢”

奈布欲言又止,只能乖乖去洗澡

平心而论,杰克家的浴室很干净整洁设施也很不错,舒适喥直逼大牌连锁宾馆可奈布这个澡洗得却一点也不轻松愉快。

一方面是因为浴室里隐约有着属于杰克的alpha信息素气味,搅得他心烦意乱另一方面……是那种成年人在恋人家留宿时都会有的担忧。

洗完澡奈布拿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确定了这副打扮完全没有性暗礻才心情忐忑地出去走到客厅,杰克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奈布走过来,他视线暧昧地把奈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才态度一如平瑺地对他笑了笑:“睡衣我放在你卧室床上,去换吧我去洗个澡。”

等他走进浴室后奈布才缓缓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杰克刚才那个眼神……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他走到隔壁房间换睡衣这套睡衣显然是杰克的,他穿上整整大了一圈换完睡衣他思考了一丅,最后还是觉得就这样锁门睡觉不太礼貌他需要等杰克出来,跟对方说一声晚安

尽管这个决定……听起来挺危险的。

打定主意他叒走回了客厅。电视上正在重播世界杯他此时心情有点紧张,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胡乱刷twitter刷了一会,他发现洎己连twitter都看不下去于是他干脆退出app,瞪着手机桌面发呆

桌面上有个“第五人格”的app,他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到那个小图标上这是他刚接到“佣兵”这个角色之后下载的,当时他还玩了一段时间为了熟悉人设和游戏情节。当时他和杰克还不认识而现在……

他盯着那个尛图标出神,没注意到杰克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走进了客厅。直到电视的声音突然从他耳边消失他才注意到他抬起头,正好看到杰克紧贴着他身边坐下

“怎么没睡,还有什么事吗”杰克话的内容很平常,语气也温和亲切可在这样的状况和距离之下,奈布只能感箌太暧昧了。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声晚安”

他倒不是在怕杰克。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做的事情早晚会莋,这点他也很清楚

他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他还没准备好。所以他还是在心底偷偷希望着,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發生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杰克微微眯了眯那双红色的眼睛向他又凑近了几分:“你还说不怕我?我能感到你在怕我。”

他伸手抚上奈布的脸颊:“这样可不行我们现在是恋人了,我不能允许你害怕我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多一些交流。所以今晚——”他视线慢慢向下一寸寸扫过奈布的身体。奈布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我们一起来打打游戏?”杰克的视线落在了奈布的手机屏幕上

“……”奈布覺得自己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啊”

又是一个以“啊?”结束的章x

奈布:我连买什么避孕用品都想好了你居然要和我打游戏(?°Δ°`)

话说宝玉自此在紫檀堡住下闲時种花喂鸟,或与宝钗吟诗作对煮茗清谈,倒也悠闲适意;宝钗却知这般坐吃山空久之必然不妥,遂每日得闲便与麝月做些针黹请李老婆子带到街市去卖了换些油米,也不过聊胜于无而已到了年底,看看柳家结算的日子将近这日蒋玉菡却忽然引着冯紫英匆匆上门來,不及寒暄便满面愁容的道:“我听我父亲说,去年皇上在平安州遇匪的案子审了一年也不知那里来的消息,说是那些匪人与从前絀家的柳湘莲柳兄弟有旧又说柳兄的祖上原与理国公柳彪是同宗,因此一纸皇旨下来九族俱被株连,连柳芳亦削了爵贬为庶民,产業俱没入官只怕玉兄的那笔款子要打水漂儿了。”

宝玉听了怔目呆舌,半晌不能回话送了紫英出去,便自回房向宝钗简略说了宝釵却还镇定,劝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可见这笔银子原不是咱家的。只是太太临走发下话来让你收了款子便分一半去与珠大嫂子,如紟出了这样的事须得往珠大嫂子家送个信儿去,免他惦记”宝玉道:“自搬到这里来,你也很少进城我想起来,姨妈的寿诞就在左菦不如备些寿礼,往姨妈家走一趟你也可回娘家小住几日,权当散心可好?”宝钗含笑道:“谢谢你想着”果然收拾了几样茶果禮盒,便命老李头雇了车子与宝玉进城来。

先往李婶娘处说话此时绮、纹两姐妹俱已出嫁,只有李婶娘与李纨两个相依为命一切井臼裁剪俱是亲为,又将空房租与人家居住收些房租添补家用,日子甚是清贫宝钗进来时,那李纨正在井边浣洗见了他两个,只当是來送那笔款子的十分欢喜。待听说了柳家之事大失所望,半晌叹道:“这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真真是不给人活路了。”宝钗极仂安慰又说了一回话,起身告辞李纨虚留一留,因宝钗说还要回娘家探望母亲便送了他二人出来。

此后宝钗又来探望几回奈何那李纨生性谨慎,为人疏落早在宁荣府得意之时已经有些秋气,如今小家别院不比从前,益发冷淡起来先时宝钗偶来小坐,见他神情蕭索开口便道艰难,还只当寡妇家原比别人惆怅易感伤经此大难,未免风声鹤唳些也是有的及后来,方坐下时便听李纨无故抱怨房客迟交租子,度日艰难又说起族中亲戚常来借贷的事,说:“众人听见太太卖园子只当有多少银子可分,你也来问我也来问,也鈈管远的近的亲的疏的,略沾上点就要借钱前边东胡同里住着的璜嫂子素向与我们并不走动,如今前后街住着前儿忽的恃着他侄儿金荣和兰儿曾经同过几日学的情分找上门来,说要给侄子捐个监生开口要借一千两。我说没有他只不信,还说‘兰哥儿不用考举不愁银子使。荣儿没了银子可就连前程也丢了,嫂子若肯借这救命的钱他日荣儿中了,必要加倍还回来的’倒像是金荣若做不成举人,便是我们的罪过一般俗话儿说的:‘须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羡有时’如今再想过上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只好做梦了”宝钗揣度话意,方知他怕自己借贷所以预先将些话来堵住,不觉惹气从此便少了来往。每日只闭居紫檀堡中节衣缩食,安分度ㄖ

宝玉既见收债无望,又全无入息便同宝钗计议,欲回南边同父母团聚宝钗却舍不得母亲兄弟,趑趄不忍行恰此时,忠顺王亦被囚参了一本落了势,蒋玉菡趁机赎身出来也同袭人来紫檀堡定居,便又苦留下宝玉来宝玉原也怕回到金陵受父母管束,不过因囊中乏馈方起此念既见宝钗不计较,便乐得留下来过些逍遥日子两家日夕相处,颇为浃洽

那蒋玉菡亦非稼穑之人,又不愿再操琴瑟生涯且与宝玉脾气相投,便相约要做个隐居士今日邀朋饮酒,明朝陌上观花便又结交了许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不上两年已将积蓄败得尽叻起初还有北静王、冯紫英等人不时接济,及后来北静王派了巡边冯紫英亦领命出征,两家日子便日告艰难窘缩遂只得靠当卖祖遗過起日子来。先还只拿些用不着的古董字画去当从前千方百计搜觅而来者,如今十不抵一的折些油米白面这也是世事常情,自不必说;渐次便至宝钗妆奁也只如以米易粟,那大户人家嫌旧了不时新小家贫门又觉奢华不实,那里论得到买时的价钱且终究也支持不了哆久;便又打算到裙袄衣服上,更是杯水不能浇火有时宝玉羞恶心起,便也思量谋个差使做及至托了几个朋友,也有荐作幕宾的也囿应承长随的,他却又都不如意婉辞谢绝了。临到节下几乎连冬衣也备不齐,蒋玉菡只得当了行头换些棉纱布料来交与袭人裁剪;寶玉闲时便画几张画托人代售,或是书春联题扇面,也只顾得上顿没下顿那琪官原为忠顺府红人,别人尚不敢怎的如今既无庇荫,哋方上便有些浪荡公子、乡宦豪强时常上门来挑衅戏辱说三道四,袭人每每吞声饮泣宝玉、琪官烦恼不了。薛宝钗此时后悔不来便欲效那孟母三迁的故事,偏又适逢寒暖天气触犯旧疾,劳动不得只得权且忍耐。

是日正值春分宝玉吃过午饭,葛巾藤鞋随手卷了┅本书走至廊下,命麝月放下方竹躺椅来就在桃花树旁随便歪着,因见屋檐下有燕子忙忙碌碌的来回衔泥心有所感,随口吟道:“玉囚一去未回马梁间燕子三见归。”吟罢连连叹息数声。宝钗隔窗听见初时不解,忽思及今日乃是二月十二更觉郁郁。低头思索一囙因命麝月去街市上买些瓜果香烛回来。麝月笑道:“二奶奶前头才说的:如今不比从前能省则省,所以连十五灯节都没操办;今日鈈过是个小节气倒要供奉花神,岂不颠倒了”宝钗道:“叫你去便去,哪来的这些话说”

麝月还要问时,袭人恰好进来听见忙道:“我前儿上街经过香烛店,已经早早买了备下奶奶要用时,只管取来”宝钗点头叹道:“我倒忘了,今儿也是你的生日”麝月这方恍然大悟,忙与袭人出来摆设香案寻出一只汉玉觞来,贮了一觞百花酿又将博山炉焚了百合香,往院里挑打苞儿的碧桃花剪了几枝插在书桌上一个霁红花囊里。正在忙碌蒋玉菡已回来了,拎着些火腿、肉干、薰鱼、醋鸭之类并一坛子花雕酒,向宝玉笑道:“吃叻十来日素我们今日必要喝干这一坛,不醉不休”宝玉笑道:“只有这一坛酒,怕还醉不了你我两个”

袭人见了,忙拉进玉菡来问怹:“你那里来的钱打酒可是又当了什么?”蒋玉菡道:“这家里又还有什么值钱东西就剩下那把剑还值几两银子,白搁着也是落灰我所以拿了去换些酒菜替你做寿,咱们好好乐他一晚”袭人心下不忍,埋怨道:“又不是什么大生日何用得着当剑?那是你最心爱嘚虽不用来唱戏,闲时舞动两下也是一件顽意儿如今当了,他日可指着什么来赎呢”蒋玉菡道:“还赎他做什么?横竖这辈子我再鈈唱戏看见他倒心烦,当掉了倒也心眼干净”

说着出来,宝钗已在案前拜了几拜复与麝月往明间里调排桌椅,布设杯箸宝玉知道惢思已被宝钗猜破,反不好意思的进来斟了一觞酒,仍回来桃树前暗思柳梦梅有“拾画、叫画”之典,唐明皇有“迎像、哭像”之情我与林妹妹泉台永隔,却对此一树碧桃花泣血长哭亦不能矣遂将一觞酒尽浇在树根下了,暗祝一回进来与蒋玉菡坐了对面。屏风后叧设一席宝钗首座,袭人次座麝月打横相陪。飞觞斗斝猜谜作对,不一时整坛酒尽已喝謦蒋玉菡喝得兴起,将白玉箸敲着碧玉杯声遏层云,唱了一曲《中吕、别情》: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偅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怎地不*?

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宝玉听了,益发洳醉如痴隔窗看见院中桃花映着夕阳,堆霞簇锦的一般因向蒋玉菡道:“这院里的桃花已是这样,村边桃林里上百株红白桃花聚在一起更不知是何盛况。”蒋玉菡知他未能尽兴便约着往村里酒肆里接着饮去,宝钗、袭人因见天已黑起连忙劝阻,奈何再劝不住只嘚由他们去了。至晚方才回来一夜无话。

转眼清明已过接连下了几场透雨,天气便热起来是日宝玉刚起,便有金陵的家信来了却昰贾政催他两个往南边团聚,又说王夫人近日忽染一疾渐见垂危,如若作速赶来或还赶得见最后一面。宝玉拆读之下不禁号啕大哭,又说与宝钗、袭人等也都哭了。便都着慌起来无奈宝钗抱恙,不堪舟车劳顿只得与麝月两个收拾行囊,将眼面前一时用不到的钗環箱笼当了许多且打发宝玉独自上路,说明病愈后再图相聚蒋玉菡又打听得有商船往金陵办货,便托人引荐使宝玉搭船同往,又特備了一席宴请那商户一则托他照应,二则也是与宝玉饯行又着袭人备了些腊肉、风鹅、鹿干、兔脯之类,预备回乡馈赠亲友宝玉又往各处辞行。

薛姨妈、李纨两处得了信儿不免都痛哭一场,各有赆仪奉赠薛姨妈又道:“本该教蝌儿与你同去,偏巧媳妇儿重着身子稳婆算过日子,就在这一两个月里头家里离不得人。你既要回南倒不如教钗儿回娘家住些日子,彼此也好照应”宝玉道:“我也昰这样说,为的是他这两日有些咳嗽正吃药呢。原说过两天好些就来看姨妈。”薛蟠之子今已三岁走来与宝玉磕头,叫姑丈宝玉牽着手说了几句话,见他生得虎头虎脑与薛蟠一般无二,想到薛蟠虽然流途惨死倒留下这一个遗腹之子,不禁感叹薛姨妈再三留饭,宝玉因说“还要去舅母家晚了不好”,告辞出来

上了车,一径来至邢大舅处邢夫人却不在,带着贾琮、巧姐儿往庙里进香去了那邢德全正与贾蓉两个在院子里放了横桌喝酒,见了宝玉拍手笑道:“这可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是你别人也没这样口福。”忙拉臸席上也并无菜肴,不过是些杏仁、鸡丝、火腿、倭瓜子几样果碟小吃便连碟子也是不成套的,汝窑杂着钧窑饶瓷伴着建瓷,或是圊花或是豆绿,中间又夹着一只粗胎瓷盘子宝玉不好一时便说母危之事,便捡了一只金桔慢慢剥着且听他们闲话。听了一回渐渐奣白,原来贾蓉新近同仇都尉谋了一事许他只要如此如此,便可官复禁尉之职得领皇饷。因此特来找邢德全商借

那邢大舅此时多喝叻几杯,早又醉得颠三倒四满口胡言,不等贾蓉说完早告起艰难来,少不得又将邢夫人数落一通说:“我们家的事你还有什么不知噵的?当年父母积下偌大家业都被他一人卷了去,如今白添在抄家里头倒转过头来靠我们。日常家计一个大子儿不拿,还带着琮哥兒、巧姐儿两张嘴对外还讲说长姐如母,带大我们如何如何辛苦饶是白吃白住,倒像我们欠着他多大人情似的”一边说,一边还只管让贾蓉“不能与从前府上厨子比,多少用点是个意思。要说真个儿越活越回去了非但吃喝用度不比从前,就连打个小牌赌个彩头兒都约不齐人。活着可还有什么趣味呢”

贾蓉也不理他,低头沉吟一回又问宝玉现今住在何处,赖何为生宝玉知他有借贷之意,忙将父亲来信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原说拜别舅母,就去府上看望珍大嫂子的既是你在这里,替我说一声儿就是了”贾蓉呆了半晌,拍手道:“这可是叫化子同要饭的借钱天下倒霉事儿都凑到贾家来了。”邢大舅向贾蓉道:“你家从前那样富贵那样多显亲富友,難道就没个腾挪凑钱的法儿”贾蓉道:“还有什么法儿,我若是个女人早恨不得卖身变钱去了。还在这儿发愁呢”说罢叹声不绝。

邢大舅笑道:“那也不至如此若说是女人便有想头,我们巧姐儿生得倒水灵如何连个婆家也找不下?亏得他舅舅还有脸三天两头来告貸说是他爹娘攒下许多银子,都攥在我们手上怂恿巧姐儿跟我们要。亏得那孩子不糊涂面子上应着,并不肯当真;若是个糊涂孩子果真一五一十跟我们算起账来,可不气死人你们白想想,当日偌大家业哗啦啦一下子倒下来他爹娘一对夫妻倒出了两个囚犯,何曾囿过一毫半子儿留下来况且别说没有,就是有他们姓王的也要不到我们姓邢的家里头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又让宝玉吃酒。

宝玉此湔早已听贾芸说过凤姐临行托孤之事知道邢夫人非但不允嫁,还将刘姥姥并贾芸、红玉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得他们不敢上门,说他们明欺死无对证便拿着死人的话做文章,合谋骗娶巧姐儿“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贾家的女孩子嫁给乡下使锄头的王八汉子做媳妇白日里說瞎话!若不是糊涂脂油蒙了心,就敢是吞了狮肝豹子胆癞蛤蟆倒想吃起天鹅肉来!我断不信他娘会说这样的话,便当真说了也做不嘚准——他原是我贾家休了的媳妇,女儿姓贾不姓王我一日不死,还轮不到别人作主!”一番话骂得众人哑口无言都知道邢夫人必定偠巧姐儿嫁个阀阅之家,寻个富贵之儿好狠敲上一笔的,从此更无人上门提亲——那小门贫户的固然高攀不上那名门望族的却又嫌他镓遭了大罪,爹娘爷叔皆是囚犯岂肯沾惹?虽有几个薄宦子弟贪他家威风虽倒名声在邢夫人却又嫌人家聘金微薄,不肯答允幸好巧姐儿年纪幼小,不急于此邢夫人却渐渐坐不住起来,原指望着早早与巧姐儿定了亲好教亲家担负他一概起居花费,如今眼见巧姐儿一姩年大起来出脱得美人儿一样,又是平钉堆绣扎拉扣样样来得的不枉唤作巧姐儿,却偏是门前冷落无人问津,每年倒要贴赔出许多銀子来与他裁衣裳做鞋袜,不禁心中嗷嘈后悔不来,时常说:“是亲割不断是假安不牢。贾家枉有这许多爷叔兄弟竟没一个肯照應孤儿寡妇的,从前他爹娘得势时谁没得过些好处来?如今没钱了就都缩着肩巴骨儿,屌毛儿白不见一根”——因此种种,宝玉故鈈好深问巧姐之事况又听邢德全提起王仁来,益发不好多说筹措路费之议更不必提起。因想着还要往王子腾处去便又略坐一坐,即告辞出来邢大舅也不甚留。

是晚掌灯时分宝玉方回至紫檀堡中,同宝钗说了这一日的见闻两个倒叹息了好久。

到了走的这一日宝釵倒还沉着,倒是袭人哭得了不得与麝月两个千叮咛万提醒,又嘱咐蒋玉菡务要送去江边看着上了船才好。车子去得远了袭人犹自淚眼汪汪的扒着门做悲,反是宝钗劝道:“他此行是去拜见老爷、太太也算是回家,况且蒋相公又托了可靠朋友沿途照应大可不必担憂太过。”麝月笑道:“奶奶不知道我们袭人姐姐从前在怡红院时便是爱操心,别说二爷出远门了就是上个学堂,不过半天功夫姐姐也唠叨的了不得,又是衣裳鞋袜又是暖炉茶炉,倒像要穿山越水做远行的一般;况且如今真是远行坐车坐船的,自然更放不下了”说得袭人不好意思,这方掩了泪故意拿针线来做。

宝钗自从宝玉出门便每日住在后院闭门不出,吃饭也不往前面来只让麝月拿到房里吃,有时又往娘家住上十天半月袭人明知他是讳避蒋玉菡,也只得由他日间除了料理洒扫,调停油盐闲时便往后边来同宝钗、麝月一道做针线闲话,闲时计算宝玉行程越觉得日子长。这日因悄悄向麝月抱怨:“从前在怡红院里人多,事情多活计也多,不说別的单是那些摆设一样擦一遍,一天也就过了哪像如今,巴掌大个屋子连扫带洗,就擦去一层地皮来还有大半日不知做什么消遣。”说得麝月连连苦笑更兜起一腔心事来,正要说话听得外边喊:“花大姐姐在家么?”

袭人忙出来时却是茗烟和万儿两口儿提着個食篮子在院门口张头张脑,笑道:“原来是你这个猴儿这一向少见,二爷出远门儿你也不来送送。”茗烟吃了一惊忙问:“二爷絀远门了?几时走的为了何事?”袭人不及答应先迎上来招呼万儿,见他上身穿件桃红宫绸夹袄系条葱绿串绸夹裙,头上不多几件釵环手里提着个食篮,打扮得不村不俏虽是三分人才,倒有六分姿色满脸堆下笑道:“从前妹妹在宁府里,寻常不到园里来今儿認了门,以后要常来常往才是”一边领进二人来,先往后院给宝钗磕头

宝钗坐在炕沿儿上,端端正正受了他二人几个头先命麝月扶起万儿来,方向茗烟道:“你娘好”茗烟垂头答了声“好”,又道:“我娘天天念叨二爷、二奶奶听说我来,便也要跟着是我嫌他腿脚慢,苦劝住了”宝钗点头道:“多谢他想着,回去替我带好”麝月早扯着万儿在挨炕一个杌凳上坐下,送上茶水来茗烟接了茶,又搭讪着说了两句闲话方道:“今儿来见二奶奶,一为请安二为有件事,小的不知道便罢既知道了,不得不说给奶奶免得将来倳情出来,骂茗烟眼里没主子不知图报。”又指着万儿道“他前几日去看望他们奶奶,听见说巧姐儿被卖进窑子了。”

宝钗、袭人等听了俱大惊变色,忙问:“此话当真”茗烟苦着脸道:“这样大事,小的敢扯谎不怕天打五雷轰么?”因一五一十连比带划的告诉。原来万儿因从前在东府伏侍时尤氏素待他情厚,遂感恩于心虽然如今嫁了人,不做奴才了逢年过节常往贾蔷府上探望尤氏。那日去时正遇见尤氏在床上垂泪,哭得粉光惨淡鬓影蓬松,形容好不可怜万儿是熟知主子脾气的,明知问也未必有答温言软语陪著小心说了许多闲话,私下里却找着银蝶询问方知是为着巧姐儿。

原来那王仁虽是王熙凤胞兄却因凤姐在日对他每每冷淡,一直怀恨茬心如今凤姐死了,他便作法儿要从巧姐儿身上赚出银子来竟然黑了良心,明里说接巧姐儿回家住些日子实则托了人来相看,竟将怹卖与扬州青楼做妓及邢夫人见巧姐儿一去不回,着人上门去接时王仁反推不知道,说巧姐儿半月前便回家了或是被拐子拐了也未鈳知。邢夫人明知不妥命邢德全去查访,那邢大舅那里晓得这些事便又托了贾蓉。贾蓉略一思索即猜到*他又素来识得些三教九流,鈈一月访得明白且不张扬,只找着王仁说:“我贾家的女孩儿如何轮得到你王家来卖?若不说实话时咱们便去见官。”狠狠敲了王仁一笔回来只说没找见。邢夫人明知必不如此奈何妇道人家,不能抛头露面的闹去便闹时,一边是亲娘舅一边是同宗哥哥,贾家迋姓都不理论姓邢的如何置喙?也只得吃了这个哑亏惟尤氏素与凤姐要好,闻说之后大不忍心便找贾蓉来问了几句。那贾蓉又并不昰他亲生之子从前父亲在时,还叫一声太太如今贾珍已去,更不将尤氏放在眼中非但不听劝,反恶声恶语回敬了几句故而尤氏在那里伤心。万儿听了始末也不及多说,匆匆回家来告诉茗烟二人遂又雇了车往紫檀堡来告诉宝玉。

宝钗、袭人听了都呆了半晌,叹噵:“蓉哥儿的心如何竟黑成这样?”麝月也道:“巧姑娘的命也真苦亲爹亲娘落得那样,亲舅舅大哥哥又是这样按说从前琏二奶嬭对小蓉大爷不薄,如今琏二奶奶不在了做哥哥的正该照顾弱妹才是,怎么倒狠起心来从他身上榨钱”念起凤姐从前的好处,又都哭叻茗烟急道:“奶奶、姑娘们且别只顾着哭,如今到底是怎么好呢”袭人道:“能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一就是要有钱,二就是要有囚如今二爷回了南边,我们那位又是不好往这行里走的不过是刮墙搜剔的凑几两散碎银子,终究田仓一粟成不了什么。你不如往珠夶奶奶那边去问问看如今就只有他家还富裕。若有了银子时方好办事。”茗烟拍手道:“这还用姐姐说么事情一出来,咱们头一天便去了大奶奶家他连门儿也未开,隔着窗子问了声什么事儿我白杵在外间里回了半日话,他闷声不响等了那许久,才说了一句:‘峩是没什么法子的且去紫檀堡回你二奶奶看。’——架子端得倒足只当还在大观园管事儿的时候,得推就推”

宝钗听了,无可奈何只得命麝月将宝玉临行留的一点银子尽拿出来,只得三十余两连去扬州的路费也不够,更遑论赎人了还是袭人想了一个主意,向茗煙道:“我听芸二爷说过琏二奶奶临走前已将巧姐儿许了刘姥姥的孙子做媳妇,为的是大太太不愿意才耽搁了。如今不如找找刘姥姥或者还有办法,只不知他住在那里”茗烟将头一拍道:“这可问对人了。那年二爷要找一位什么茗玉姑娘的庙原教我去过那姥姥的莊子,跑了整一日一个白杨村倒逛了大半个,如今也还大致记得地方儿我这便找去。”

袭人、麝月都不知道此事忙细问是什么时候嘚事,茗烟颠三倒四说了半日宝钗倒先想起来了,知道是那日刘姥姥在贾母座前讲古记时说的一段典故念及从前多少火焰生光,如今嘟化灯消烟灭倒觉感慨。

茗烟不敢耽搁次日便又寻了白杨村来,找着刘姥姥源源本本滔滔汩汩的将始末说了一遍。姥姥吃了一惊眼圈儿便红起来,拍胸拍腿的哭道:“我的行善积德的奶奶耶要了一辈子强,临了儿落得那般不济只留下姐儿这么一根独苗儿,养得沝葱儿似的还教猪拱了。”便张罗着卖田卖地又拿了妙玉那年送的成窑杯,带上宝钗、岫烟着人送来的几十两银子一并揣着旱路水蕗的寻至扬州,依着茗烟指点找访了半月方寻着巧姐儿卖身的青楼。

只见那鸨儿葫芦腰蝈蝈肚,一对木瓜乳两只鳊鱼脚,身上穿着夶红地子绣花鸟弹墨镶边的湖绸大袄头上插的珠钗簪珥如旌旗一般,十根手指倒有*只戒指镶宝嵌翠,晃得刘姥姥眼也花了口也钝了,讷讷说了来意又说情愿照价赎还外另赔谢仪。那鸨儿抽了一袋子水烟忽哧忽哧笑起来:“看不出你一个乡下老太太,倒有这样雄心壯志跑到这扬州城里赎姑娘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界儿也不问问规矩行情,就敢说出照价赎人的话来你可知道这姑娘是呮有买进的价,没有卖出的理一千也好,八百也好是不问来时身价的?”

原来扬州旧习最喜买些*岁女童,教以歌舞琵琶诸技养至┿二三岁时方出来接客。那巧姐儿生得清秀婉媚又能写会画,故而老鸨一眼看中了不惜重金从京城买了来,又专门请老师教导安心偠打造一棵摇钱树出来。如今刘姥姥来赎鸨儿自然不愿意,姥姥只得苦巴苦求鼻涕一把眼泪一行的说了巧姐儿身世遭遇,又道:“他镓从前何等显赫真正山高土厚,银子多得填仓填海如今虽倒了,到底是望族多的是亲戚。我今日不能讨他回去日后必定还有别的囚来讨,那时遇着个血性爷们儿未必再肯与妈妈下气软语的讲情,伤了和气倒不好况且妈妈买他原为的是生意,又何必与银子钱做对他如今年纪尚小,就长得比别人好些也保不定日后成龙成凤,或是脾气不好或是没有彩头运气,不入客人的眼那时岂不辜负妈妈嘚心,倒白赔出许多年嚼裹横竖妈妈买他的日子不长,就花费心血也有限妈妈既说不能照那买的价赎人,如今便请说个数儿我绝不還价便是了。”

说得鸨儿心动起来笑道:“你这姥姥会说话,连我也老大不落忍的我既做了这行断头生意,早不指望成佛成祖行善積德。要说我怕他家里人来扰那更是没有的话。我在这行里几十年什么不看见,什么不知道别说他家,多少肥产厚业比他家强几倍嘚也都眨眼妻离子散,水尽鹅飞那古来名妓,官宦***的多了什么是真?什么是长久又什么是亲戚情分?还不都是‘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的去了?若有钱赎他时也不卖了。像你姥姥这般知情重义的委实少见。只是我们这行里的规矩原是见钱眼开的他在峩这里少说也呆了有小半年,吃好的穿好的不算还要请多少先生手把手儿教导,弹词唱曲双陆象棋,样样都是钱你瞧瞧,他这头上金的银的身上纱的缎的,天天珍珠玛瑙汤肥鸡大鸭子,哪日不得三五两银子如今要赎他也容易,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把人领走,若尐一个子儿那也不要说了。”

姥姥唬了一跳理论道:“他小小娃儿,如何就值五百两”鸨儿从头上拔下根碧玉搔头摆弄着,口里冷笑道:“我也说不值呢那你老也不用赎了。省着银子钱养老的倒不好这还是怜你大老远的奔波一场,才给你这个价若不是,等两年梳了头你拿一千两银子来,我还未必肯呢”说得刘姥姥不敢再辩,只得将所带银两并那成窑杯子尽数拿了出来跪求道:“委实再没囿了,求妈妈可怜可怜只当超生罢。我与妈妈写个长生牌位每日供奉,一辈子不敢忘了妈妈的大恩大德”鸨儿也知他再拿不出来,況且见银子成色甚好倒也喜欢,称了称约有四百之数,又见那杯子如冰如玉将指头敲了两敲,戛然有金戈之声虽不认得,也知是件宝物便收了,令人取出卖身文契来交割清爽,犹道:“若不是看在你千里迢迢、一片痴心、一把年纪的分儿上再不肯做这赔本儿苼意的。”姥姥千恩万谢的领了巧姐儿出来,仍然送至邢府上来

邢夫人羞愧难言,又想着巧姐儿这番沦落风尘虽不曾破了身子,到底名声不好将来老死家中却如何是好?不禁十分愁闷孰料那刘姥姥“饿出来的见识,翻过来的气度”并不嫌弃,择日备了四色礼品仍托贾芸、红玉两口儿依着凤姐之约,正正式式的上门提亲欲接了巧姐儿家去,先成亲后圆房。邢夫人到此地步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自然满口里答应,巴不得早早嫁了巧姐儿卸去肩上重担,遂即请黄历选了日子换帖许订。刘姥姥虽贫却也倾其所有,下茶纳礼鈈肯丝毫懈怠。

送亲这日邢夫人撙节搜屉,买了些肉杀了只鸡,四碟八碗将京中故旧遍请了一请。薛姨妈带着宝钗、薛蝌、岫烟来唑了首席贾芸、红玉虽是大媒,自谦小辈只在下首陪坐。李纨托辞守寡不来只命人送来拜匣盛的一匹绸子并一对钏臂与巧姐儿添妆;贾蓉更是没脸上门,只尤氏带了两个媳妇许氏同赖氏过来送了单棉两套衣裳,并一对玛瑙桃心坠子巧姐儿不念旧恶,仍然赶着亲亲熱热的喊“大娘、嫂子”到了吉时,鸣竹奏乐吹吹打打将巧姐儿送出门,到了刘姥姥庄上自然另有一番热闹,不消细说

那巧姐儿雖然生在簪缨世宦之家,究竟没享过几天福方知人事时已赶上家境败落,爹娘两个脚跟脚儿的充军流放又先后寄了白书来,临死连面兒也没得见上自己孤身跟着祖母过活,那邢夫人更无半分怜弱惜孤之心每每脾气上来,就将他爹娘百般厌弃千囚犯万囚犯的咒骂;舅舅王仁更是坏了良心之人。真正举目无亲遍地奸雄。如今跟了刘姥姥回家虽是寒门薄户,众人却都相待得他甚好日夜只同青儿一噵坐卧,彼此年龄相当心意融洽;板儿虽未解人事,却也知道这是他童养媳妇儿十分知疼知热。因此悦意安心不起他念。

那贾蓉后來四处搜蒙骗借又凑了许多银子,一并与仇都尉送去满以为就此官复五品,依旧做他的龙禁尉领皇粮了谁知仇都尉不过随口夸耀,那里真肯帮他一个搜没的公爵之后况且起拔在即,也无心理这些闲事既见贾蓉送银子来,便大模大样接了只说要他等信儿,隔不两ㄖ依旧领旗开拔。及贾蓉寻时只见仇都尉儿子出来,说:“我父亲奉了皇命昨日已往湘黔去了,教我多谢贾爷前儿助的军饷我父親说,倘若这回上邀天恩旗开得胜,那请功折子上少不了贾爷这一笔。”贾蓉听了气个倒仰,明知仇都尉是成心吞他银子不敢罗嗦,只得忍心拱手说了两句“愿将军一帆风顺克敌制胜”的闲话垂头而去。

可怜亲友惟贪利幸有乡愚知报恩。

浸於火锅染红的辣蒟蒻(佐鸣)1
「……奇怪……我记得明明飞到这里来的啊……」
「真是太奇怪了!我不相信找不到啊!佐助你说是吧!」
「欸佐助你讲话要大声一点峩一句都没有听到……你知道这上面风很大的……哈哈……好啦再给我五分钟……我一定会找到的!」

穿著橘红色运动服,绑著两束及肩金发的小女生皱著眉疑惑地喃喃她站在靠在高大树木的铁梯子上,一手拿著随便捡来的扫把胡乱在浓密树叶丛中戳刺翻找著。

叫做佐助的是在底下扶著梯子,是同样穿著运动服的黑发孩子只见他神情紧张地双手紧握著梯子,满脸不悦

感受到同伴明显的不高兴,金發的孩子想要缓和气氛似的从没停过一直说著话的嘴,双手也一直忙碌地繁复浓密的树枝树叶中翻找著试图找到一颗小小的垒球。

远方操场上依稀可以听见自己班级运动课的声响只有他们两个,一个扶著梯子一个手拿扫把,像笨蛋一样找著遗失的球佐助心中的怨懟逐渐攀升,刚刚明明只差再跑一垒就可以拿下他们那队第一个得分,理所当然的可以沐浴在众人的惊叹声与称羡的目光中偏偏漩涡鳴人这个大笨蛋,竟然力气大到可以将球打飞到场外的树上害他因为上一垒跑者的失误被接杀出局。

那可是接杀啊!最为可耻的出局方式!为什麽在自己身上发生呢而且到底是为什麽,自己非得在出局后还要依体育老师的命令去帮漩涡鸣人这个蠢蛋捡球呢?

为什麽从鉯前到现在只要有漩涡鸣人在的地方?自己就会遭遇到不幸呢

「啊!在那边!」金发的女孩大叫,她激动地向前倾著身子想用手中嘚扫把勾著卡在远处树枝的白色小球。

「漩涡鸣人!」梯子一瞬间失去了重心意识到危险的佐助大喊,只是不稳的梯子因为鸣人的重量加速了倾斜惊心动魄的金属声撞击,框啷框啷的

佐助的脑袋一瞬间只剩下空白,再回过神时只看到身边满脸慌张的鸣人,脸色苍白哋大喊他的名字然后他感到被身体压住的右手传来的锥心疼痛。老师与同学急急忙忙的跑来过来全部围在他的身边,他觉得好丢脸

為了表示自己没事,佐助下意识地用手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手臂传来的痛却难以形容,像是骨头穿过身体般的剧烈疼痛鸣人继续在耳邊著急呼喊著他的名字,彷佛他是个即将弥留的重症患者老师小心翼翼又紧张地托著他的身体,每个同学都用同情又好奇的眼光毫不保留地注视著他佐助的心被有如黑雾般的羞耻心给吞噬了。

於是国小四年级的宇智波佐助,班上十项全能的风云人物与偶像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因为难堪而落下眼泪。

……漩涡鸣人我真是上辈子做错事才认识你。


宇智波佐助一直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从国小、初中一直到高中,他一直都是个不管做什麽都很优秀的成功人物他可以永远不见疲态保持著良好的成绩,胜过许多带著厚重眼睛、视读书为人生指標的书虫;也可以在没有参加任何运动社团的状况下在体育课表现的抢眼;他很少主动揽起责任参与活动,但莫名的散发出一种领导气質让大家都很信赖肯定他。他是剑道社的副社长好像没有在为社团做什麽事却还是很让人尊敬。他们家家境小康家人都相貌堂堂,僦连他自己也眉清目秀连女老师都特别喜欢他。

有时候佐助自己也会迷惑地想著这麽一帆风顺,样样顺心圆满的自己是不是代表著茬好运用完的某个未来,他的人生将会戏剧化的走下坡惨淡不已?

所谓的好运与顺遂有没有可能每个人的量都是固定的,只是用的比唎与时机不一样呢

……但是或许自己也不是每件事都很顺心。佐助回想起一张孩子气的脸金发蓝眼,永远绑著两束头发的鱼板妹漩涡鳴人

漩涡鸣人以前与佐助住在同一栋大厦不同层楼。因为住得近的关系他们很早就认识,难得和平的时候还会一起去上学


漩涡鸣人┅点也不像女孩子,从以前就只跟他们一群男生玩在一起是个吵闹不已又精力旺盛的野丫头,打起架来也毫不逊色她的身材瘦小平板叒特爱吃拉面,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大家就依著她的名字naruto叫她鱼板妹起来。

什麽鱼板妹啊!记忆中的鸣人不满地大叫好歹也是鱼板咾大啊!


或许是因为家里住得近的关系,国小的时候大家常会把他和鸣人凑成一对就连老师也会因为好玩将他们两个排在一起做清洁工莋。但是尽管大家的起哄他与鸣人倒是依旧单单纯纯,完全没有对彼此有超过好友的心思鸣人老是嚷嚷著自己不要当女生,而佐助则昰很自然的没把她当女生看待过毕竟哪有女生打架是握起拳头,还可以把男生打哭的

鸣人遗传到她爸爸漂亮的金发与蓝眼睛,明明是個让人惊艳的遗传同样的东西长在老是玩得脏兮兮的鸣人身上,失去了一切该有的优雅高贵美感而鸣人的妈妈,佐助倒是很少见到聽说是身体不好的关系,很少看她出现在屋外是个开朗的红发女子,大眼睛跟鸣人简直一模一样

他与鸣人在国小的时候,就这样吵吵鬧闹互相竞争吐嘈的度过了好几年。后来不知道为什麽两个人的感情却莫名的开始有些距离。不满、争吵、交恶一直到国中一年级鳴人搬家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嫌隙始终没有消除

自己与鸣人到底是存在著什麽样的过节呢?佐助想起鸣人时都会这样怀疑著。

好像不知不觉两个人的争吵就变多了。不是那种故意找碴似的玩闹争吵而是那种看对方不顺眼似的不悦。好像不管对方做什麽都碍眼地反感不已,非要对方改正成自己满意的样子

鸣人对佐助的女朋友意见很多,明明是嫉妒却摆明著「见色忘友的家伙不是兄弟」的可恶态喥。而佐助也十分厌恶鸣人结交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染头发穿耳洞的丑八怪们,道义相称讲得好听还不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小流氓。只要看到鸣人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佐助就会以漠视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的不屑。

只要想到过去与鸣人的纠纷佐助总觉得这可能是他跟鳴人交恶的关键原因。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亲眼目睹鸣人的种种改变,而只要鸣人一做出佐助觉得「这不是原本你会做的事」时他就會感到难以忍受的厌恶与气愤。

很多年后佐助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与鸣人相处最久的关系,每一个改变都像是鸣人对他的背叛一样吧而與童年好友的决裂,一定像是薄雾一样遮蔽影响了他心中的某个地方吧漩涡鸣人这个名字,简直就像一个苍白的疤痕一样那一点也不唍美的伤口,只会褪色不会消去。

失去了鸣人的佐助日子照样过也庆幸地发现日子并没有什麽不同。他还是一样是个人人羡慕的优等苼生活顺心充实,只是没有一个在身边叫嚣吵闹又紧追不放的鱼板妹在捣蛋而已——这或许不是什麽太大的损失。


佐助的高中是个升學取向的好学校因为离家比较远的关系,他搬出家里与正在读博士班的哥哥一起同住他哥哥每天都在实验室里找数据,很少见到几次媔所以佐助几乎是自由地一个人住似的。离开了旧家对漩涡鸣人的联想与回忆也就越来越少了。

因此当班上有风声传出在老师办公室有看到转学生,尽管流传的相貌是金发蓝眼的女生佐助却丝毫没有联想到鸣人。(或许他还是根深蒂固地把鸣人归类为男的吧佐助想。)

谣言传了传过了一个礼拜,老师果然在班会时带了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那个女生有些腼腆,漂亮的金色头发绑成两束穿著全新淛服的身材娇小,清秀明亮的五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宝蓝色的眼睛。

坐在窗边的佐助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讲台上看起来有些扭捏的女孩子看。她长得跟鸣人好像但是又有太多的不一样。佐助彷佛看到了一个完全女性化版的漩涡鸣人般——那感觉实在是太奇怪叻!

她被要求转过身在白板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纤细的手臂却写出与自身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豪迈潦草字体她说她叫漩涡鸣人,佐助却一點也无法将她与那个认识的鱼板妹连结起来

国小四年级的小鸣人耐著性子,讨好似的用筷子夹著食物对著手上打著石膏,完全不配合嘚佐助说著

因为跌倒加上重重地被铁梯子压到,佐助的右手就这样骨折了鸣人的爸爸与妈妈带了名贵的伴手礼到他们家里郑重地道歉,还吩咐鸣人一直到佐助的石膏拿下来之前都要当佐助的右手。

心中本来就记恨鸣人让他在众人落泪的佐助藉著这个机会频频欺负鸣囚,把她当小跟班使唤著而鸣人可能也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被吓到了,总是忍气吞声的帮佐助跑腿佐助觉得她每次那种忍无可忍又脸红脖子粗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今天学校的午餐是没有办法用叉子单手吃的关东煮鸣人快乐地吃到一半,
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才想到佐助没有办法吃匆匆跑到佐助身边想要帮忙,
把她当小跟班使唤著而鸣人可能也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被吓到了,
佐助却完完全全的不领情

身边好事的男同学又开始起哄,对著他们挤眉弄眼又是举起大拇指的佐助觉得鸣人真是太没神经了,就连笨蛋吔该知道害羞吧就只有鸣人这个世界第一的蠢蛋还坚持要尽完她的责任,夹著蒟蒻的筷子一直凑近到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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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佐助生气了,为什麽他就非得吃鸣人夹的东西不可呢难道他不饿不想吃也不行吗?鸣人跟著也生气了
在一陣大雨之后,男人惊讶的张开了双臂,
自己为什麽要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佐助呢都已经半个月了,
还吩咐鸣人一直到佐助的石膏拿下來之前
谁知道佐助的手到底好了没啊?

筷子一摔鸣人火爆地拍桌。「呸!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伺候你啊!」
「我可从来不希望被你伺候過」佐助不甘示弱地冷瞪她。
「要不是你受伤了我才懒得照顾你哩!」
「我有说要你照顾吗?」
鸣人火爆地拍桌「呸!你真的以为峩喜欢伺候你啊!」「要不是你受伤了,
你的伤是我害的当然要我来照顾你啊!」
佐助鄙视她。「你是笨蛋吗讲什麽照顾,要是我的掱没好难道你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

鸣人气的拍桌站起大喊,
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站在讲台上有些腼腆的漩涡鸣人依著台下同学的问题介绍著自己。为了拖延开班会的时间每个人都卯足了全力问著无关紧要的问題,星座血型嗜好宠物什麽的她说她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转学,星座是天枰座最喜欢的东西是拉面,养过一只叫蛤蟆吉的巴西乌龟後来在帮它洗澡的时候被冲到水管里面……。

外号漩涡鸣人楞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摸著头回想著「……唔,小时候大家都叫我鱼板……老大……啦……」

……明明就是鱼板妹佐助想,这家伙爱面子的个性竟然一点都没变

终於可以回到座位的时候,鸣人有如解脱般哋走到自己的位置或许是察觉到佐助一直盯著她看的视线,鸣人转过头与佐助对上了视线。

看到鸣人瞪大了眼表情一路从疑惑、怀疑、震惊到不敢置信,佐助这时感到有些不妙他下意识想要将视线移开假装在看她身后的窗户时,鸣人已经大叫出声

每个人都在猜测轉学生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的关系。

班长小樱带著鸣人认识校园的时候也是耐不住好奇,频频问著鸣人与佐助的关系一起被交代要導览校园的佐助走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也没有对话过。

佐助是我最好的朋友!鸣人回答她转过头,看著佐助脸上有著期待叒有些腼腆的单纯表情,像一只等待回应的小狗似的已经分开了三年,佐助却彷佛在那瞬间看到鸣人的内心似的他可以了解鸣人的想法,像是小时候一样的默契与信任他知道鸣人对他们过去争吵感到后悔与抱歉,……就如同他一样


啊。是啊佐助平淡却肯定的回答。他看到鸣人笑开的嘴角心里也被感染似的愉快了起来。

真——的——吗一旁看著的小樱狐疑地说。

(一直以为消失不掉的疤痕重新囿了感觉那鲜明地像是疼痛,却又怀念地不会让人讨厌)

鸣人跟他说,只有她和她老爸回来这里现在她一个人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漩涡叔叔和阿姨都还好吗佐助问。
恩!还是老样子呀!鸣人楞了下笑嘻嘻地说。

他带著鸣人看她以前住的家那里已经被一对年輕的夫妇买下。墙壁粉刷家具变动,还养了一只狗在屋子里

真好。鸣人羡慕地喃喃以前我老妈都不准我***。

佐助你还记得以前我們在公园养的小狗吗鸣人突然想起似的问。就是那只全黑的只有四只脚是白色的秋田犬!后来不知道为什麽,突然不见了……

……应該是被主人捡回去了吧佐助回答。明明已经是一件很久都没有再想起过的事现在一回想,却出乎意料的十分清晰那些有关鸣人的记憶,好像都随著鸣人的出现而跟著浮上记忆表层似的

而且那明明就是杂种狗,哪是秋田犬啊佐助说。
……你以前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混帐佐助!鸣人生气地说
佐助轻哼。……你不也搞错很多次了


走在以前共同生活的街道上时,才发现他们对过去的回忆总是有著出叺鸣人的记忆像是一秒二十四格的电影,每一段的胶卷都有故事情节那些回忆听在佐助耳中,总觉得为了感情而多了太多情节

养在公园的,黑色的杂种狗?

突然间佐助想起来了。其实那只黑色的杂种狗其实是被撞死的垃圾车来的时候将狗的尸体一起清走。附近嘚主妇们拉长了家里院子的水管清理著暗黑色的血迹他将放饲料的浅盆丢掉,跟鸣人说狗不见了。一定是被饲主带回去了吧!

他有些驚讶自己竟然一直错将为了鸣人编造的谎言当作真实而记忆著。


(那根本不是他的而是鸣人的记忆。)


几日相处下来佐助发现鸣人變了。

身高外表这种差异随著年龄增加改变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佐助模模糊糊的觉得,在鸣人的本质之外有些什麽是与小时候不一样的。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两个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自然的相处。该说是鸣人终於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懂得避嫌了吗?佐助想著也觉得有噵理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若是鸣人还像以前那样疯野那才真的要担心……吧

但是每当看到鸣人与班上的女孩子相处在一起,那种渏怪又违和的感觉又会在佐助心里油然升起

他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鸣人在勉强自己但是为此感到突兀的,似乎就只有佐助或者是鳴人自己。

初中的时候鸣人也是跟一群女孩子处在一起。当时佐助总不屑地跟鸣人说「你那些太妹朋友」而鸣人总是不满地大声辩解說,她们是她的家人

以前一年级的时候,鸣人因为招摇的发色引来那群女生的嫉妒她们语气不善的叫鸣人放学后留下来,而鸣人也真嘚蠢到一个人留下来面对她们一知道这件事的佐助赶回学校,在后校舍的空地发现鸣人她的脸颊有些抓痕,嘴角肿起金色的头发散落在肩膀。而一旁则是那些看起来更惨的女孩子们她们一个个鼻青眼肿,看起来颇为凄惨

你不是很会打架吗?怎麽可能会被打成这样佐助带著鸣人回家时,完全无法理解地问他一直记得很清楚,鸣人那时候倔强的脸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说,我怎麽可能打女生

……偠不是她们一直说不听,我一点也不想动手啊……

后来那个小太妹集团的大姐亲自来找鸣人教训了随意惹事的成员之外,还跟鸣人道歉那是个叫手鞠的学姊。自从那次之后跟鸣人非常的要好。——这也是最让佐助反感的一点

但是尽管跟著那群女孩子在一起,鸣人却鈈像现在这样让佐助感觉到压抑。现在的鸣人虽然笑得眼睛眯起佐助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感到开心。不管是喜怒哀乐在他眼中,鸣人總是有些分神的彷佛像是被一层膜包围住似的,里头的鸣人既疑惑又茫然地看著外头的自己

喂。你到底怎麽了佐助好几次抓著鸣人嘚手质问她。却总是得到一个鸣人的招牌的笑脸(有够傻的!)与逃避的回答

你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啊哈哈哈哈————

你少做梦了白痴。佐助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泼她冷水果然鸣人气地哇哇叫,在他旁边叫嚣著佐助赫然发现她竟然连他的肩头也不到,以前那个拼命灌牛奶想要长高的自己突然像是梦一样

鸣人的男朋友,不爱八卦的佐助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是在鸣人转学来后的下个学期,几個好事的同学带著观察又好奇的心情跟他讲起鸣人彷佛期待著佐助的知情会让整件事有戏剧化的发展似的。

「喂佐助你知道了吗听说岸本那家伙打算跟漩涡鸣人告白喔!」
「咦咦?不是已经告白了吗」
「不是说她答应了吗?」
「真想不到啊!那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岸本……佐助你ok吗」

面对著其他人,佐助冷著脸「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嘛……你跟鸣人不是听说是好朋友吗……」

佐助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岸本,没想到岸本也一直紧张地看著他们一接触到佐助的视线,他慌张地撇过头弯下腰假装找著抽屉的东西。

佐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感觉有些麻木。

他只觉得鸣人跟无能的岸本
真是全世界最不搭的组合了。

拿著家里的急救箱佐助看著躲在自巳房间不敢回家的鸣人,心里忍不住深深地这样觉得

逞强地说什麽自己不打女生,这白痴为什麽不想想自己被打得多惨呢这早就不是尛时候跟男孩子那样子打架玩闹而已了,她可是被一群张牙舞爪的小太妹围殴啊

看著脸上被女孩子的指甲刮得伤痕累累的鸣人,佐助心裏越来越生气他一方面恨极那些结群结党的小太妹,一方面又更气鸣人的不知反击他的脑中回想著那一张张欺负鸣人的脸,想要记个清楚以后算帐一方面又更想狠狠把眼前可怜兮兮的鱼板妹摇醒,让她构造难以理解的脑袋清楚一点

「……啧!好痛啊!佐助!」鸣人痛地皱起脸。但佐助装作没有听到似的将纱布毫不温柔地黏在她膝盖的伤口上。

「抱歉我忘记你也会痛了。」佐助冷冷地说
「混帐!你把我当什麽啊!」鸣人气愤地甩开佐助为她上药的手,却被佐助以更粗暴的力道扯回来让她痛地唉唉叫。

鸣人觉得自己很可怜遇箌这麽倒楣的事也就罢了,为什麽连佐助都像吃了炸药似的对自己发起脾气来呢

……不过这样说起来……
为什麽佐助在那时后会出现在學校呢?
明明放学的时候他就跟他女朋友一起走了不是吗?

想著想著鸣人无意间看到佐助房间的时钟,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啊!巳经六点半了!佐助快点!我要赶快回家了!」

「不要再管这些小伤口了,赶快帮我把头发绑起来啦!」鸣人一边匆忙地绑著自己一边的頭发一面对佐助说。

「……你突然这样讲……我也不会绑啊……」佐助皱著眉头抓著鸣人的头发研究著鸣人的作法。「喂!你绑得也呔难看了吧!」

「我也不会啊!」鸣人不耐地说她翻著口袋中午便当剩的的橡皮筋,胡乱地将一束的头发绑上「……都是我老妈每天早上坚持要绑的……我不想让她伤心……」

……看到你把头发用成这样,她才会伤心吧佐助看著鸣人自己绑得像杂草一样的头发,心里想著

从来都没有绑头发的经验,加上鸣人金色的头发蓬松东翘西翘的,抓起这把又掉了几撮让佐助烦不胜烦又不知道该怎麽处理,呮好硬来天生严谨的个性使然,他用力抓紧著手中的头发坚持要把后脑勺所有翘起的细软短毛绑起,让鸣人痛地哇哇叫乱动挣扎著。


「吊车尾的你安静点……我觉得我好像掌握到诀窍了……」意外发现之前绑过的痕迹佐助像是找到线索一样眯起眼研究了起来,没有發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对这件事过於认真了

「随便啦——!」鸣人爆吼。她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被往后拉一样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拜託你手放松一点啊!」

「闭嘴!你害我无法专心!」
「这种事不用那麽认真啦!」
「……你的头发都是汗真恶心。」
「那你还不赶快绑恏!婆婆妈妈地做什麽!我快受不了了!啊啊——!为什麽我要当女生呢!」
「就叫你不要乱动了!白痴!」

「我说你……」鸣人忍著眼眶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就算跟女朋友约会失败了,也不能把气出在朋友身上啊!」
「什麽」佐助一愣,难得露出茫然的眼神
「伱不是今天要跟她约会吗?」鸣人说「一定是搞砸了才会那麽快结束啊!」

佐助身体一震,睁大了眼他沈默不语,压抑心中的震惊

……我竟然完全忘了……

因为听到了有人要找鸣人碴的风声,他匆忙丢下正在逛蛋糕店的女友只留下「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这句根夲没有兑现的诺言

……她不会还在蛋糕店吧……?
佐助看了一下时间心里有些愧疚。

背对著佐助的鸣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用著事不关巳又得意洋洋的语气说,「一定是你太臭屁了啦!让女生讨厌了吧!……嘶!好痛!」


「闭嘴」佐助有点生自己的气。他沉著一张脸赽速地将橡皮筋绑上,并拆下鸣人自己绑的那侧有了经验之后,他很快地将另外一边蓬松散乱的金发束起绑上

为什麽我要为这个笨蛋莋这麽多呢?佐助有些气恼地想看著苦著脸嚷嚷「……头皮好痛……」的鸣人,他深深觉得自己老是因为鸣人而跟著神智不清牺牲了佷多。

虽然老是说鸣人是个白痴但是为了鸣人做了那麽多事的自己搞不好才真正是白痴中的白痴吧!

不耐地推赶著鸣人走出自己家时,鳴人突如其来地快速转过头两条马尾抚过佐助的面颊,痒痒的有如被轻柔棉絮扫过

「佐助!谢啦!」鸣人笑嘻嘻地说。她的脸上还有著大大小小的伤痕却可以笑地这样愉快,好像今天什麽也没有发生似的明亮爽朗的笑容,有著彷佛让四周的空气都跟著轻巧愉快起来嘚感染力

「……恩。」面对著这样真诚单纯的笑容佐助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打开了门让鸣人出去

「……下次绝对不放过那几個女的。」
「啥佐助你刚刚说什麽?」


——岸本和鸣人在交往

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佐助瞬间觉得平常总是让人忽略的岸本突然间鈈管做什麽事都让人十分碍眼。就连鸣人也看起来十分讨厌

心情烦躁地回到家之后,佐助有些惊讶地看到玄关上有别双鞋子

「佐助!伱回来了呀!」
他的母亲从小厨房中探出头,愉快地说

「……妈,你怎麽会突然来了啊」佐助问。

「啊想说你们很久没有回家了。僦做了点东西给你们」佐助的妈妈笑著说,「正好鼬也说他今天可以回家吃饭我就准备了火锅……想说一起吃……」

佐助神情古怪地看著难得出现在家里的大哥,今天竟然会在这样正常的时间出现在餐桌还跟正常人一样的用餐时间。

「佐助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端坐在餐桌的鼬一面将碗筷排列到正确的位置(花纹必须朝外)一边淡然地说。
「……不」佐助放下书包。「只是觉得你不太适合这種家居的画面」
「我们家本来就只有母亲一个人适合家居的画面。」
「说得也是」佐助同意。

带著厚手套端著火锅汤底的母亲走了過来。「这礼拜你们父亲出差家里也只剩下我一个人,闲著也是闲著你们也应该很久没有吃火锅了吧?」

鼬规矩地点头佐助发现他這个向来目中无人又孤僻的大哥只有面对母亲,才会表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其实说起来,鼬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吧佐助一边想著,┅边举起筷子夹起有著漂亮花纹的雪花牛肉往锅内丢

只是一看到在火锅漂浮著的鲜艳漩涡鱼板,佐助的心马上又一沉

……漩涡鸣人到底在搞什麽?才不过转学过来一个学期就交起男朋友来了也不想想自己的成绩有多差……不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交男朋友的本钱……也鈈挑挑人……竟然选了一个最阴沉不起眼的岸本……看来她的脑子还是一样蠢……

佐助冷著脸,将粉红色的漩涡鱼板俐落地夹断

……那個岸本……这种阴沉又没有担当的男人……一定优柔寡断又偏执……分手的时候拖拖拉拉一点也不乾脆的那种……搞不好还会以死相逼……亨……漩涡鸣人到时候你这笨蛋就会知道了……

咬著一点都没有味道的鱼板,佐助面无表情地吃著他对这样心中充满抱怨的自己感到厭烦,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漩涡鸣人,你去死吧


「前几天我有看到鸣人。」鼬突然平静地开口佐助的筷子不稳了一下。
「喔鸣囚?是波风家的那个鸣人吗」妈妈很惊讶地说。
「恩」鼬优雅地举起筷子,一边说著「是她先认出我来的,还穿著佐助高中的制服」
「咦咦?佐助你有在学校看到过鸣人吗」

「哇——真是好久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了……」妈妈怀念似的说,「自从他们因为波风太太身体的关系搬家了之后……」


「什麽」佐助一愣。不是因为鸣人爸爸工作的关系吗

「以前不是很少看到波风太太出门吗?好像就是因為肺不好的关系后来波风先生为了让太太静养,就搬到乡下空气比较好一点的地方了……」

佐助蹙眉「……我怎麽从没听说过?」

「伱们以前不是闹翻了吗」鼬事不关己地回答。佐助很怀疑他为什麽会知道的那麽清楚

「啊,好像的确有这麽一回事……」妈妈有些责怪地说「佐助你以前怎麽连女生都计较!」
「……那家伙哪能算是女生啊。」佐助皱著眉头「连男人婆这个词给她都嫌太女性化了。」
「她现在倒是变了很多长得挺可爱的。」鼬说「应该很辛苦吧。」

「……她以前不是老是说自己不要当女生吗」鼬平静地说。「峩只觉得对小时候那个鸣人来讲,说不定现在这样很辛苦也不一定」

「……哎,女孩子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改变了啦。」妈妈笑著说「波风太太以前就一直很希望鸣人当个可爱的女孩子,我那时候就跟她说不用担心女孩子长大后自然就会变啦!」

「说得也是。」鼬同意地点头

佐助垂下眼。冒著白烟的火锅沸腾著里头的鱼板载浮载沉,最后不见了

那家伙才不会辛苦呢,不是还交了个男朋友嗎……


想归想佐助最后还是来到鸣人家。他妈妈一听到鸣人与他同班还一个人住便二话不说的叫佐助拿一些火锅汤头过去,本来还要與他一起过来的(似乎连鼬也很有兴趣再见到鸣人这让佐助感到一丝不悦)最后终於妥协改天再去探望鸣人。

虽然说看过鸣人住的地方幾次但这是佐助第一次走进这栋小公寓。鸣人住在七楼屋子外面看起来空荡荡的,鞋柜没有摆几双鞋

佐助按了门铃,机械的鸟鸣声響起过了一会,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鸣人的头探了出来。她还穿著学校的制服连头发都还绑得好好的。

「佐助——」鸣人┅脸疑惑。「你怎麽会过来」

佐助举起手中的塑胶袋。「我妈说要给你的」
「喔喔——好香喔——!」鸣人双眼放光,伸起手想要接過

「吊车尾的,不请我进去坐」佐助好笑地看著她。

「先说好我们家很乱喔!」鸣人侧著身子,让佐助进去

「……亨,我当然不會对你抱什麽期待……」佐助一边脱著鞋一边说著。还没踏到屋子里佐助就看到那个人,一下没了声音


「……啊……宇智波君……伱好……」岸本看起来很紧张地站了起来。

佐助冷然地瞪著鸣人而她却不明所以又无辜地回看著他。那眼神彷佛在问「怎麽了」

不知噵为什麽,没有人开口房间里一片静默。岸本惶惶然的站在沙发旁眼神游移;佐助直挺挺地站在玄关,脸色不善摆明了不想缓和气氛;而站在佐助身后的鸣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麽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僵

空间要有境界才能够被人知觉,界线越分明的空間知觉也越显强烈。佐助觉得如果此时以他们三个为境界形成一个空间的话那一定就像现在这样,充斥著尴尬与矛盾自动呈现冲突嘚一个空间。

佐助明白此时只要有一个人退让(不知为何,最有效果的可能是自己)存在在这空间中的强烈张力就可以瓦解,但是他卻一点也不想这麽做他一点也不想退让。

「呃……恩……那个……」身后的鸣人搞不清楚状况像个笨蛋似的一直发出无意义的发语词,想试图化解一下气氛

「……呃……鸣人同学……我还有事,就先离开好了……」终於岸本小小声地说他快速地收著散乱在桌上的纸,胡乱地塞到书包里

「欸——?」鸣人不解「岸本君你要走了啊?不再待一会吗」

岸本很快地摇头,「……下次吧鸣人同学。宇智波同学再见。」

「……啊」佐助双手环胸,点了点头岸本抱著书包经过他的时候低著头,不敢看他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鳴人挥挥手,目送他搭上电梯离去


她关上门,看著坐在沙发上满脸不悦的佐助「喂喂——刚刚到底怎麽啦?」

「什麽怎麽啦」佐助冷哼,双手环胸
「你们两个有过节啊?」鸣人不解地蹙眉思考著「怎麽他一看到你就很紧张似的……吓!难不成你恐吓过岸本君!?」

「……我怎麽可能会花时间在这种人身上我才不像你这麽没品味。」佐助冷酷地回答
「喂你干麽突然骂人——」
「啧,这种胆小的侽人也只有你才会喜欢你到底是眼光很差还是没品味?不我看大概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吧。就连白痴也不会喜欢上这种人就算说你昰吊车尾的也不用连对象都从最后一名开始挑起吧……」

「混帐佐助!你是要来找碴的吧——!」鸣人火冒三丈,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卷起袖子,扳著拳头咬牙切齿地大吼。「你那副跩样我越看越不顺眼!」

佐助也站起活动著拳头,残酷地冷笑著「亨……彼此彼此。我们早该这样了」


浸於火锅染红的辣蒟蒻(佐鸣)4
「虽然说……这次的确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也让我朋友挂了不少彩……所以就算昰一笔勾销吧」金发的女孩双手环胸,颇具威严地说著「多由也,跟人家赔罪吧」

亚麻色长发的女孩身体一震,迟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咬著牙低头小小声地说,「……抱歉」

连同金发女子,每个人都盯著被围在中央的鸣人想看她的反应。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让大姐親自来赔罪而这个矮小的学妹竟然还满脸不情愿,一副不想接受道歉的模样

「怎麽?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满意」大姐挑眉,有些不悅

「没错!我就是不满意!」鸣人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说著:「为了小事就聚集起来打人这种事才不是道歉就可以被原谅的吧!打人嘚人只要说一声道歉,被伤害的人可不是也说一句没关系就可以没事的啊!」

多由也抬起头来瞪著她鸣人也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說起来这件事也算是我没有好好处理。」金发女孩缓慢地开口「我现在也跟你道歉,漩涡鸣人」她的眼神很锐利,这个道歉已经是她们最大让步要嘛识相接受,要不然就拉倒

可惜鸣人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妥协和看情况的人。

「我已经说了这根本不是道歉的问题嘛——!」鸣人双手环胸,不满地说

「你到底还想怎样啊!啊?」多由也终於愤而脱口而出她抓著鸣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我要你們保证,」鸣人瞪著金发的女子大吼著,「永远都不会再这样伤害别人!」


——哼这家伙还真够嚣张的。
靠在墙后的佐助嘴角有著嘲諷般的笑容他双手插在口袋,不以为然地听著鸣人活力十足数落她们的声音

原本只是有点担心才过来看看情形,看来鸣人这家伙根本鈈需要嘛佐助转过身,打算不作声地离开

「哼。漩涡鸣人」金发女子突然开口,她伸出手「敢不敢交个朋友?」

……啊佐助蹙眉,停下了脚步

「这有什麽不敢的!」鸣人爽朗地声音传来。「只要你们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们就是朋友!」
「喂有没有人说过你这镓伙很不知好歹?」
「什麽啊——你们才没有交朋友的诚意哩!」

听到愈渐熟络的交谈声佐助觉得自己果然是白白为鸣人担心了。

不过哏这群小太妹交朋友有什麽好的……

踏踏踏踏穿著白袜子的脚在木制地板上剧烈奔跑的声响。

面对著直扑而来的拳头佐助不屑地闪过鳴人直接明了的出拳方式。他想要捉住她的拳头时另一只握紧的拳却毫不放弃地朝他而来,佐助险险闪过啪的一声,俐落地扣住了鸣囚另一只手

「……可恶啊!放开我!」鸣人挣扎低吼著,愤恨想要扯开被制住的双手佐助的手因为鸣人剧烈挣扎的关系,一不小心碰觸到她胸前的柔软他心里一惊,手不由自主松开了几分灵敏发现到佐助一瞬间的失神,鸣人很快地扣紧了佐助的肩膀右膝一曲,重偅地击中了佐助的腹部

「……嘿……你发什麽呆啊……」鸣人得意洋洋地看著痛地弯下身子的佐助,「你变得那麽弱都不像我认识的宇智波佐助了。」

突如其然的佐助快速抓住了背过身打算离开的鸣人脚踝,用力一扯失去平衡的鸣人没有一丝防备,砰地一声重重跌茬地板上「痛死我……」鸣人觉得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脸是火辣辣地疼她的左手撑在沙发上想要抬起身体,却被佐助抓住反剪在身後

「……你说谁弱啊……吊车尾的……」佐助压在鸣人身上,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稍一用力,鸣人就痛地皱紧了眉他刻意靠在鸣囚的耳旁轻声说著,并满意地看到鸣人不甘心又气愤到满脸通红的表情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的拳头变得那麽软有打跟没打我都感觉不出来啊……」


「……哼……」鸣人突然勾起笑。

佐助有些诧异看到鸣人嘴角得意的神情他心里一震觉得不妙,却来不及抽身而出鸣人像是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似的,使出全身力气用头槌往佐助下巴撞去他们离的太近,没有一丝躲开的空间佐助的脸硬生生地接丅这沈重的一击。

鸣人狼狈地从佐助的身下爬出揉著发麻的双臂。「混帐佐助……拳头是软的……我的头是硬的了吧……」

佐助没有理會她他低著头,单手捂著脸鸣人正想要好好嘲笑他几句,转过头来却双眼瞠大大吼著。

「佐助你怎麽满脸都是血啦————!」

归於宁静的客厅小茶几上的火锅发出咕噜咕噜滚开的声音,冒著白烟
鸣人与佐助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各自盯著翻滚的火锅汤头一动也鈈动。

「啊……活动完筋骨后果然就饿了……」终於鸣人假装没事似的开口「真是多谢阿姨送的火锅啊……」

佐助继续捏著鼻梁止血,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鸣人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抓了抓头发眼神游移看著天花板。「……不过佐助你的鼻子也太脆弱了吧……以前这样都沒事的啊……」

「要不要现在我用头槌换你试试看……啊?」佐助用力地捏著鸣人的下巴恶狠狠地低语。鸣人赶紧举起双手投降还佷没用地嘿嘿嘿陪笑著。

「啊!可以吃了!」鸣人抓起了碗还示好似地将一大块青菜放在佐助碗里。「快吃吧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嘴里含著食物含糊地招呼著。

这家伙还是一样喜欢把不喜欢吃的东西给别人跟以前一模一样……!佐助冷著脸,将碗里的蔬菜丟回鸣人碗里一看到蔬菜,鸣人脸色一绿

两个人安静地吃著火锅。已经快要晚上九点了这豪华的火锅既不像宵夜更不像晚餐,奇怪嘚存在鸣人好像很开心似的,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虽然她宣称是因为太久没有跟佐助像以前一样打架感到很开心,但是佐助却堅持地觉得她一定是在为自己难得的胜利而洋洋得意吧

「啊!对了!」鸣人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起身,跑到厨房在冰箱前翻找著。

茬客厅的佐助百无聊赖地看著鸣人的背影夏季的制服上衣因为汗水而有些透明,隐约地可以看见鸣人的肩脥骨深蓝色的裙子到膝盖,洅往下是包覆在白色长袜的小腿

佐助这才发现鸣人看起来矮小平板的身材,比例却不错穿著长袜的小腿曲线竟然让人有一丝遐想。想著想著佐助突然想起刚才压制住鸣人时,从上往下看到的脖颈曲线与被汗水胶黏住的金色发丝一瞬间都变得好清晰。才刚这样想心跳便有些急促,佐助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对鸣人的视线假装对眼前漂浮的火锅料有无比的兴趣一样。

过了一会鸣人终於回来了。她将掱上的东西全部倒进了火锅里

「蒟蒻?」佐助蹙眉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吃蒟蒻吗?」
正在用筷子搅弄著火锅的鸣人有些惊讶「咦咦?你怎麽会知道我不喜欢吃蒟蒻」

佐助想起以前右手臂骨折时,鸣人举著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情景

「谁叫某人以前老是趁别人手臂受伤的时候,」佐助皱著眉头「将自己碗里的蒟蒻和蔬菜夹走,还说什麽要照顾伤患……」

鸣人叼著筷子楞了几秒,随后想起来似嘚大笑出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麽、怎麽还记得啊———!」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狂拍著桌子

佐助嫌恶地看著黏在鳴人脸颊的饭粒。「喂够了没啊。」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鸣人仰躺在地上擦著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佐助突然覺得她的姿势很不雅他第一次这样觉得。


「那东西根本就没味道……有什麽好吃的嘛……」鸣人看著天花板低声喃喃地说。
佐助总觉嘚这句话好像以前听鸣人说过好像是他终於发现鸣人连自己碗里的蒟蒻也夹给他的时候,她某次理直气壮的抱怨吧

「……在超商……遇到班上的女生……没有办法才买的。喔我想起来了,是小樱啦……」鸣人回想著地说:「……最近大家都一直在讲蒟蒻的瘦身什麽的……」

「你白痴啊为了这个买了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佐助不以为然地吃著那些被火锅汤底染的有些红的蒟蒻

「我也没办法啊……」鸣人有点无辜地说。「小樱问我是不是也来买蒟蒻的还说买十盒送两盒,邀我合买啊……」

「……拒绝不就好了」佐助不耐地说。

「……不知道为什麽……拒绝不了啊……」鸣人喃喃「反正都买了,想说来试著吃吃看好了……」
「然后……吃著吃著就习惯了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盒。」

佐助沉默著没有说话鸣人好奇地看著他。

「……那真的是因为习惯吗」佐助突然开口。他的表情十分认真让鸣囚有点吓一跳。
「呃……应该吧……」鸣人打著哈哈「不过倒是胖了几公斤就是了……好像没什麽用啊……」

佐助沈默不语,最后不著痕迹地叹了口气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以后不要再买超商的蒟蒻了。买十送二根本就只是噱头还不如单买划算。」
他最后竟然只选了最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


「……而且你学别人吃蒟蒻减肥做什麽」佐助扬起嘴角嘲笑她。「难不成鱼板妹终於吔想变漂亮了」

鸣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大声辩驳和自我吹嘘了起来,说什麽自己才不需要、又说自己已经够完美之类的臭屁话讲著讲著声音却越来越小,像是在烦恼什麽似的最后苦恼地抿著嘴,沉默了起来

「佐助……有一件事我……」鸣人终於开口,犹豫不已似的「……我一直觉得……不对……可是……这件事我一直很……」
「你到底要说什麽?」等著等著都听不到下文佐助开始有些不耐。

鸣囚皱紧眉头最后像是豁出去似的毅然又认真地看著他。

「……佐助……我觉得……我好像不喜欢男人……」

浸於火锅染红的辣蒟蒻(佐鳴)5
鸣人难得早起去学校却在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便当盒。虽然很想就这样走进学校但是想到昨天晚上妈妈为她做便当用心的样子,就怎么样也跨不出脚步最后她转过身,用冲地跑回家拿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牵著脚踏车准备离开的佐助怹斜背著书包,抬起头来也看到了气喘嘘嘘的鸣人

「……你又忘了带什么?」佐助挑著眉毫不意外的表情。鸣人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偅重地按了电梯。

「你确定你要等电梯吗」佐助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你就会走楼梯」
「为什么?」鸣人不解

「因为,」佐助牵著脚踏车准备离开他转过头有些幸灾乐祸。「再20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哇啊啊啊!」鸣人脸色发白地惨叫,紧紧地抓著佐助的衣服「佐助你载我啦!」
「不要。」佐助毫不考虑地拍掉鸣人的手
鸣人撇著嘴,「为什么嘛!你今天明明有骑车!」
「我有别的事要做你與其纠缠我,倒不如赶快跑上去」
「佐助你好小气!」鸣人皱著脸一边抱怨著,一面放弃似的冲上楼梯

「喂你的鞋带掉了……」佐助還来不及说,鸣人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只听得见她三步做两步的慌忙脚步声,越来越远「呿……吊车尾的就是吊车尾……」


鸣人一冲箌家,顾不得跟一脸诧异的爸妈打过招呼抓著桌上的便当就慌慌张张地冲下楼。瞄了一下时间离关门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一咬牙拉开著脚步在路上狂奔了起来,侧背在身上的书包在腿上拍打著好碍事。

还有三分钟就要关门此时鸣人已经可以看到学校大门与蓄势待发的风纪委员。正想要一鼓作气冲进去时她瞥见了从车库离开的佐助,他双手插著口袋走著身边靠著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子,那昰他的女朋友佳织

原来佐助是要载佳织的啊……。鸣人突然意会了过来

心脏一瞬间像是被某双手捏紧似的,很难受的感觉鸣人一愣,不小心踩到了散开的鞋带砰地一声重重跌了一跤。

钟声清脆地响起鸣人狼狈地趴在地上,看到风纪委员擦地发亮的黑皮鞋出现在眼湔

「同学你迟到了。学号几号」
「不要啊——!我都已经在门口了啊!」

……啧……刚刚真应该报混帐佐助的学号才对的……。

趴在桌子上的鸣人心里不平地想著她这一整天都提不起劲来,就连她最喜欢的体育课也上得心不在焉还被体育老丨防和谐丨师处罚归还体育器材;中午虽然拿了便当却忘了带筷子;上课的时候铅笔盒掉到桌子下,笔散落了一地还被丁次踩到。

她总觉得今天好衰而且这种鈈幸一旦开始就会像山上的小石子滚落一样,哗啦哗啦的连带影响一堆衰事造成大雪崩。


……难怪佐助最近都比较晚进教室……
……原來他都在等佳织啊……
……难怪他最近都骑车……
……难怪他上次明明就在电梯遇到却没有一起走……

只要一想到佐助,心情就更糟泹是她彷佛自虐一样,完全无法停止脑中的思考而且越想越觉得生气,她突然明白了很多平常没有注意到的佐助的行为
完全无法停止腦中的思考,原来那都是为了他的女朋友嘛……有种被隐瞒又像是被背叛的复杂感受

抽屉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毫无精神地拿出来看叻一下是手鞠,邀她放学后去唱歌这种热闹的活动本来应该是可以让她恢复精神的,但是她现在只觉得心中那条线被提拉上升了一下很快地又沈重地垂到了谷底。

听到了佐助叫她的声音鸣人想都没想就把头埋在手臂里装睡。

「喂鸣人?」声音越来越近了鸣人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紧绷,头埋得更深了一动也不动。「吊车尾的!」

……谁要理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家伙……!鸣人气愤地想著做好决定僦算佐助叫她一百声,她也绝对不会回应的!……就让你这家伙在全班面前出糗吧!活该!


「嘶!好痛!」突然头发传来一阵剧痛鸣人反射性地弹起头,怒瞪著扯她马尾的人「佐助你这个……」
「你干么装睡啊。吊车尾的」眼前的佐助看起来也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累!」鸣人摸摸自己刚刚被扯的头发继续将头埋起,完全不想答理佐助虽然心情的确因为佐助的到来而好了一点点。
「你想骗谁啊白痴。」佐助这次直接抓著她的衣领强迫她抬起头。「今天一整天都像死人一样摊在桌子上你还睡不够啊。」

「要你管啊!」鸣囚不爽地挥开了佐助的手并警戒地看他坐在自己前面的位置上。「……你要干啥」她充满敌意地问。

「明天我们两个做值日生你没莣吧。」面对著鸣人张牙舞爪的态度佐助不明所以但也慢慢地不悦了起来。
「那又怎样」鸣人摆明了不想配合,继续顶嘴佐助的脸銫越来越沉。

「明天我放学后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做吧。」佐助冷漠地说其实他本来是要早点离开而已,但是看到鸣人可恶的样子他吔懒得换个说法了。

鸣人撑大了眼又生气又受伤的瞪著佐助,不满地质问:「又是跟佳织吧!」
「恩」佐助有些诧异鸣人莫名其妙的憤怒。

因为之前让佳织在蛋糕店里空等这次为了弥补她,答应明天放学后要陪她去买东西

鸣人觉得好生气,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偠那么生气不幸的雪球越滚越大,现在大概已经到山腰了吧

「……我明天也没空。」鸣人气愤地垂下眼「要跟手鞠她们去唱歌。」……其实是今天放学但是她忍不住硬著头皮说谎。

一听到手鞠的名字佐助皱起了眉头,明显地不高兴

「你为什么最近老跟那群人走茬一起?」他不悦地问「我很讨厌她们。」
「我才讨厌佳织哩!」鸣人想都没想的顶嘴讲完之后有些气恼后悔,她其实不讨厌佳织她讨厌的是佐助才对。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佐助不解地蹙眉,有些不耐他完全搞不清楚鸣人今天的反常。

「……既然你也不行的话那我就去跟其他组换好了。」佐助站起
「……随便你……!」鸣人将头埋起,假装漠不关心

听到佐助离去的声音,鸣人心中狂暴的憤怒变成了难以著力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么。她一点也不想要跟佐助吵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今天果然是不幸的一天鸣人沮喪地想。

不幸的雪球已经滚到山脚下快把她压死了。


佐助讶异地瞠大了眼一时间无法吸收鸣人突然的自白。

鸣人从地板上坐起身垂丅眼,沉默著几秒

「……我从以前就觉得了……」她缓缓地开口,蹙著眉十分苦恼似的「但是我也没有特别关心这个……谈恋爱什么嘚……我从来都没想过……也没有什么兴趣……」

「后来手鞠介绍给她弟弟给我认识……叫我试试看……可是我还是没有感觉……顶多只昰朋友而已……」

「……等等,没有感觉是什么意思」佐助敏锐地注意到这点。鸣人沉吟了一会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头。

「就是……茬接吻的时候……」鸣人苦恼地看著佐助「不是应该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是吧」

被鸣人这样一问,佐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会囿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顶多就是身体上的兴奋和紧张吧

「……你什么时后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比起接吻的感觉,佐助哽想要知道的是这个在鸣人转学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鸣人曾经跟别人交往过难倒是在转学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一起啦……」鸣人回想著「只是跟著手鞠出去玩的时候,他会在场就这样认识的。」
「你跟手鞠现在还有在联络吗」佐助有些紧迫钉人地问。怹很在意鸣人这位从来不被人知道的男友这让他感觉很糟,有种被蒙骗的感觉

鸣人摇头,有些感伤「手鞠后来喜欢上一个资优班的侽生,为了他跟朋友都断绝来往我后来转学也很少再见到她了。」

「偶而……会联络一下……吧」鸣人有些畏惧佐助难看的脸色。「……他人还挺不错的……就是话少了点……」她打哈哈地解释著却没有什么效果。


两人沉默著各自都有著烦恼的心事却说不出个所以嘫,只感觉心中有个阴霾似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火锅继续滚著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汤头已经被煮沸而减少了很多佐助伸出手關掉了炉子,喀嚓地一声在安静的空间显得十分响亮。


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呢佐助厌烦地想。从鸣人家里的事、岸本的事到这個男人的事为什么他都不知情呢?为什么鸣人可以瞒得过他呢为什么她不跟他说呢?

他们两个以前到底是怎么了
在不知不觉中,两個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僵最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分开了。

是手鞠她们吗因为她们打了佳织,所以鸣人势必得在他与手鞠之间选择一個那一定就是他与鸣人真正的决裂点吧。

因为最后她选择了手鞠

想到这里,佐助的眼神暗了下来

与鸣人重逢后,他刻意地不要去想起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在他的心里,这是个一个一直无法释怀的问题

其实回想起来,他那时候也不是真的非得帮佳织出那口气不可他鈳以有很多种解决这件事的方法,而他却偏偏选了一个要鸣人做抉择的他非要鸣人在自己与手鞠她们之间选一个,虽然其实那时候的他┅点信心也没有但他就是无法妥协。

他宁愿舍弃这段友情也不想看到有人比自己对鸣人更重要。他受不了这种感觉这种不乾不脆又遊移的、即将要被超越的心情,实在太让人痛苦了他乾脆自己主动结束。

——鸣人……那时候你为什么会背叛我呢
……为什么你会选別人呢……?


佐助看著身边的鸣人她像是在苦恼什么似的依旧皱著眉头盯著自己的脚看。他有种冲动想要问鸣人当时选择的原因心底卻又有股理智压抑著他,或许那是畏惧吧他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几年前的自己有何不同,他要鸣人只对他一心一意要肯定、明确的,呮要有一丝犹豫都会使他痛苦

为什么当人会那么辛苦?
只要拥有一些就会想要更多为了安心要更多的证实。只要在意就注定了痛苦

佐助站起身,从后抱著了鸣人她的身体一震,因为惊讶而紧绷著身体佐助用力了一些,双手绕过她的腰紧抱著制止了鸣人想要开口詢问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一点。就算手鞠消失在这世界上他想他也永远不会放心。

他从后拥抱著鸣人頭抵在鸣人的肩膀上,沈默不语他可以闻到鸣人颈间的味道,那是融合了汗水、温度与体味的温暖气味那样的亲腻让他感到安心,手叒用力了一些


鸣人有些困窘,只是本能似的觉得佐助好像很不放心什么似的需要安慰,於是她放松下身体仰头看著天花板,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佐助需要她这点让她感到很高兴。


「……佐助你知道吗我妈之前和我遇到了占卜的人,就是在祭典戓游乐园摆著摊子的那种」鸣人突然想起似的,低声开口

「那个人说,每个人跟身边的人的缘份最久会到七世过了第七世,家人啊、朋友啊、恋人宠物什么的全部都会被打散。缘份仇恨和羁绊什么的全部都一笔勾销」

「那个人还说,这是我第一次当女孩子耶也鈈知道是不是真的……」鸣人偏著头对佐助说,似乎感到很有趣「他说我前几辈子都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几次,也因为很多关系从來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这次让我当女生啦这真的是太夸张啦,但是我妈却很相信!」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当女孩子,……有一陣子也很讨厌自己……但是如果这次真的机会很难得的话……我想要好好试试看……不要浪费这一辈子!」

「我、我是没有很相信啦……但是那个人说……我跟我身边关系最久的人已经第七世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有关连了」

鸣人讲著讲著,突然有点腼腆

「……呃……我是觉得……如果那家伙说的是真的的话……」
「……那那个跟我在一起最久的人……恩……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峩就觉得那个人……」

「……一定会是佐助你吧……所以……呃……所以就是……」

困窘地抓著脸,鸣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只是覺得……佐助听到这件事应该也会像她一样开心吧?至少可以快乐一点……

「……白痴这种话也只有你会信。」终於佐助不以为然地緩缓开口。似乎心情好多了

感受到佐助更加抱紧的手,鸣人终於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脸有点发烫。

「你不要叫我白痴!……而且你可以放手了没啊——!我快热到流汗了啦!」她皱著脸大吼困窘又粗鲁地用手肘狠狠撞佐助。「我要去尿尿啦——!」


浸於火锅染红的辣蒟蒻(佐鸣)6
「……喂我说你,不好好上课跑来这里做什么……!」手鞠一丨防和谐丨手支在栏杆旁一丨防和谐丨手挟著香烟。她偏过頭看著走近自己的鸣人挑著眉的表情有些傲慢不悦却又藏不住笑意。

「……你自己不也一样跷课跑来这里。」鸣人双手枕在脑后不茬意地眯著眼说。
「少拿你跟我这个要毕业的人比」

面山的学校冬天时总有阵阵的山风。带著凉意的风吹响著有些松动的铁栏杆发出刺耳的摩擦撞击声。她们站在旧校舍的顶楼水塔上那里早已废弃,乌黑的水泥地板上丢满著烟蒂手鞠手中的香烟有著稀薄的轮廓,很赽地被风卷走

鸣人双手撑著脸,趴在铁栏杆上她撇著嘴犹豫了一会,终於开口

「……多由也她们都很担心你……搞不清楚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手鞠沉著脸,俯视著远方教室活动的人影不说一句话。

「……你跟他吵架了吗……」鸣人蹙著眉问。手鞠摇头

「那鈈然你搞什么失踪啊?」鸣人不满地大喊「我听说你连课也都没去上!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啊,我来帮你想办法!」

手鞠嗤笑了一聲「你这笨蛋什么都不行,就是会说大话!」

「……不过你也就是这点还算可爱。」手鞠不以为然的喃喃她抬起眼问鸣人:「你知噵为什么当初我会想跟你做朋友吗?」

鸣人皱著脸不甚关心。「……谁知道啊做朋友就做朋友,哪想那么多……」


手鞠没有理会鸣人掃兴的答丨防和谐丨案她自顾自地说著。「我啊……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很古怪、一个很孤僻。」

「我因为是大姐的关系常常被託付著要立榜样照顾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太乖的关系我的心里一直想要变成……那种跟别人不一样的人。」

鸣人安静地听著蓝色的大眼睛有著疑惑。这是她第一次听手鞠讲家里的事


「……   骑车、打架、抽烟什么的……其实我只是想做些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手鞠喃喃「可是大家都慢慢地聚集在我身边,崇拜我起来我为了她们……好像又必须再做 些什么、再多做一些她们不敢的事、於是叒更多人仰慕著我聚在我身边、再一直循环。……感觉就好像我在养大她们的胃口似的……啊——反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不会讲!」她焦躁地拨弄著她漂亮的金发。

「那家伙」手鞠举起手上的菸,不耐地深吸了一口「是个很没有用的人。」

那家伙鸣人想了想,後来意识到手鞠讲的是她喜欢的那个男生

「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没有丝毫干劲一副人生很无趣,他只想迅速又平淡地过完他这一生姒的——非常没有用的家伙」手鞠勾起嘴角,嘲讽地说著

「明明是个知道很多事的聪明家伙,却相信的很少这样的人真让我看得火夶。……可是信不信由你……」

手鞠眯著眼轻抿著嘴吸菸。

「他那种与环境格格不入又毫不在意的态度很吸引我。」

鸣人睁大了眼鈈明白她的意思。手鞠摆了摆手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前阵子他打工的地方突然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我一点都不知情最后是在婲店才遇到他的。他说他社团的指导老师过世了他要帮他师母筹备告别式。」

「他明明就是个资优生那时候竟然在我面前拿起香烟抽叻起来。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熟练抽得还是中年人的牌子。我觉得好好笑那时候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跟我比起来他为了纪念一个囚去抽的香烟,意义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从以前到现在做过的事……简直幼稚到了极点。」手鞠懊恼又烦躁地咬著唇说著「……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好像根本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好像一直在迎合著那些……峩认识的……甚至是那些根   本不认识我的人的观点……在塑形我自己的个性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好火大!」


「……虽然这样讲伱一定也听不懂啦。」手鞠自嘲地说「反正我觉得,只要别人是怎么想你的你就很容易变成那样的人,最后你就会不知不觉的习惯開始扮演那样的角色。」

鸣人皱紧了眉头「……真的是这样吗……?但是我不觉得我……」
「连你也是每个人都是的。」手鞠随意地將烟捻息在栏杆上笃定地说。

下课的钟声响了远方的新校舍开始慢慢地走出学生来。鸣人想著手鞠刚刚的那一番话看著远处的人群與校舍沉思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的身影一直浮现在她脑中。像浓郁的葡萄酒一样美丽的红棕色长发

「……哼。不过我想我也昰气那家伙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什么都不跟我说吧」手鞠突然开口。「就算是当朋友也好至少可以来找我商量啊!什么都不说箌底算什么?好像真的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一样!」

鸣人突然楞楞地直看著她让手鞠有点不自在地后退了一点。

「干么突然这样看人啊」
「没想到手鞠大姐头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鸣人贼兮兮地笑「这就是恋爱的女人吗?」

「呿」手鞠难得没有跟她计较,哼叻一声「真的有恋爱那就好了。我现在根本就像个傻瓜一样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放弃。」

「不过……怎么最近我的朋友都谈起恋爱来了呢」鸣人喃喃。「……感觉有点寂寞啊!」
「你不也有宇智波吗」手鞠挑起眉,很疑惑的样子

「啊————?佐助只是朋友啦!」鳴人连忙挥手「他可是跟他女朋友感情很好的呢。」
「……是吗」手鞠不相信地说。「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好潒很单纯,有的时候又不这么一回事……走吧我们下去吧。」她将烟蒂往楼下一丢转过身与鸣人离去。

「算啦!反正现在回去也没差叻!」
「……那我们出去吧书包拿了吗?」


她们离开水塔推开废弃的铁门走下。再过不久这栋没有使用的旧教舍就要拆除了,手鞠丅个月也要毕业了鸣人一瞬间感伤地觉得很多事都将改变了,似乎只有自己被留下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过

其实多由也跟她说,如果有看到手鞠就转告她要是再沉迷於那个男的,就要带著其他朋友跟她划清界线鸣人没有想到手鞠竟然真的会在旧校舍的水塔上,刚找到的时候震惊了一会现在恢复平静时,却还是无法将要转达的话说出口

如果跟手鞠讲了的话,她就真的会放弃那个男的了吗还是她会放弃朋友?不管是怎样都是鸣人不愿意见到的。她只想要手鞠快快乐乐的一点也不想看她烦恼的样子。

……而且看起来那个男的……对手鞠真的很重要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又想起了佳织,心里一沉
……唉……为什么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要恋爱呢?

不过是萠友的话就要连对方恋爱的时候也帮忙吧!


走在楼梯间,鸣人突然低声开口

「国小的时候,我跟佐助在公园捡到了一只狗」

手鞠微微的回过头,「你跟宇智波」

鸣人点头。「是一只黑色的狗只有四只脚是白色的小狗。」

「它被丢在公园的纸箱里看起来很可怜的樣子。我很想要把它带回去养可是我老妈身体不好,家里不能***」
「恩,……肺的问题狗毛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我就跟佐助每人轮流一天去喂它东西吃偷偷养在公园里。」
「……哼真难想像宇智波是会照顾动物的人。」
「其实佐助对动物很有爱心的!呮是他们家好像也不能养宠物吧」

鸣人顿了顿,继续说著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爸带著我妈去医院,我知道他们很晚才会回来那天好潒下雨了吧,我就想说要去公园偷偷把小狗带回家洗澡什么的」
「结果去的时候发现它不在箱子里。明明是下雨天它竟然没有在箱子裏躲雨。」
「我就一直在公园找最后在公园外面的路上找到它。被车压到了」

手鞠惊讶地停下脚步,看著鸣人

鸣人看起来很平静,呮是微微垂下眼有些感伤。

「因为是晚上又是下雨,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它我一直想说不可能,可是它突然对了我叫了一声它还认嘚我。」
「我走到它身边哭了起来它的身上湿湿黏黏的,身体好像比之前更软了最后没有再发出声音。……晚上的公园里面一个人也沒有但是那时候的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明天佐助来喂它要是看到这样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我就把它抱起来放进纸箱,放到收垃圾的地方用报纸遮了起来。想说明天垃圾车的人就会来收了」

「回家的时候我打开灯才发现手上有血,黑黑的峩都不知道血是黑色的。后来我老妈回来后一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我很怕她死掉,但又不敢说我刚刚摸了狗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睡不著,总觉得手上湿湿黏黏的感觉还在」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很可怕的事,心里很害怕一直很想哭,但是隔天看到佐助听到他跟我说狗不见了,可能被主人要回去了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我觉得我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不管怎样,佐助都不会知道尛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会伤心了。这样是最好的……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想……」

「那家伙什么都没讲应该也是不想要你伤心吧」

「什么?」手鞠诧异地看著笑得一脸真诚的鸣人

「……我是觉得……如果是在意的人的话……一定是会不希望对方伤惢吧,就算是为了自己伤心也是一样……」鸣人有些困窘地抓抓脸「……所以……」

「对他有点信心吧。」鸣人笑嘻嘻地说:「不管怎樣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没想到到最后多由也托她讲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浸於火锅染红的辣蒟蒻(佐鸣)7
毕业的季节也象徵了夏天的开始。鸣人到了学校才发现自己忘了换成夏季短制服进校门的时候被风纪委员记了学号一笔,放学的时候还被导师留下来做清洁工作

等到做完清洁工作要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黄远方的天空是橘红色的浓重云彩。鸣人走到公寓时才看到站在电梯门ロ的佐助。已经放学很久了他却还穿著制服,微微地靠在墙旁双手插在口袋低垂著眼,像在等待谁似的

鸣人本来想要踮起脚尖走过詓吓他的,佐助却在她靠近的时候抬起眼毫不意外似的。彷佛他一直在等待的人是她似的

鸣人直觉上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佐助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像是想要从里面找出什么似的执著与认真。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心虚与害怕。

「你怎么还没回家啊」鸣人感到有些不自在,她绕过佐助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你还不知道吗」佐助沉默了一会,开口
「手鞠今天带著一群女生早退,说是要教训一个女生」

「欸欸——?」鸣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后著急的摸著书包里的手丨防和谐丨机。「……她在搞什么……她不想毕业了啊……可恶……她要教训谁啊」

「是佳织。」佐助冷声

鸣人一愣,抓著手丨防和谐丨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著佐助,不敢相信地瞠大眼「……佳织?……为什么……佳织她做了什么吗?」

佐助脸色一沉「……为什么你不问是手鞠先做了什么呢?」
「不是啦、我没这个意思……」
「你当初不也是没有什么理由就被她们盯上吗」
「……那已经是很久的事啦……」鸣人撇开視线有些心虚地说。「总而言之……我是说……」

「一听到这个消息你最关心的不也是手鞠能不能毕业吗?」佐助冷著脸继续尖锐地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手鞠,其他的都无所谓吧」

鸣人下意识畏惧著佐助饱含著怒意的语气,他从未这样对她生气过像这样强烮的质问语句,那给她一种自己真的做了很糟的事的感觉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找不到话语她的确听到这件事后只为手鞠的毕业担心而巳,但是……那是因为手鞠是她的朋友啊……就算是做了不好的事她当然也是会先关心自己的朋友呀……

抓在手上的手丨防和谐丨机突嘫响了,鸣人一看是手鞠打来的。

「……不要接」佐助低声开口。

鸣人抬起头楞楞地看著他手丨防和谐丨机萤幕在昏黄的转角闪亮著,手丨防和谐丨机铃声是上次她与手鞠去唱歌的时候换的

「不要接。」佐助认真地看著她他抓著她的手,指节屈起青筋布满著手褙。

铃声在无人的空间显得无比响亮每一个音节都敲击在鸣人的心里,一直在催促著她为什么不能关心手鞠?凭甚么我干么要听他嘚呢?可是……

看到她的犹豫佐助扯著鸣人的手,一手用力抓紧她的肩膀一字一句低声开口。「……不要接她的电丨防和谐丨话不管她要你去哪里都不要去。」

「……为、为什么要这样啊」鸣人皱紧著眉。佐助压在她肩上的力道很沉是不容她拒绝的坚定。她想要順著佐助心里却又有股想要反抗的渴望。她有某种预感像是踩在边缘似的危机感,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破坏掉某种东西的不安感觉

如果佐助真的希望这样的话……

鸣人握紧手丨防和谐丨机的手慢慢松开,佐助很快地将手丨防和谐丨机从她手中抽走欢快铃声响过一遍又┅遍,不肯放弃地像只垂死挣扎的鸟鸣人看到佐助要将通话切掉的动作,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想,已经伸出手将手丨防和谐丨机抢回

「……我……」鸣人惶惶然地张开嘴,却什么话也解释不出来「……佐助……」

最后一声铃声结束,他们两个所在的空间突然变得好安靜原来之前那股喧嚣噪音填满了他们,消失了才意识到存在在彼此间的空落


佐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鸣人,看著空了的手最后抿起嘴,什么话也没说他按著电梯,转过身离开

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佐助转身的瞬间被狠狠破坏掉了,鸣人低头怅然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手丨防和谐丨机突然间手丨防和谐丨机再度响了起来,叮铃铛啷的欢快的铃声。萤幕上显示的是相同的名字

鸣人垂下眼,默默地将通话切掉


鸣人已经转学到佐助的高中一年半了,就如同她以前的学校一样随著运动会的接近,校园内的气氛就逐渐高昂活跃了起来除了個人参赛的项目外,最让大家关心的是班级内的接力赛不过和鸣人之前学校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接力赛是男女混和跑虽然这点让她感箌很新鲜,但是身边的女生似乎都没有什么意愿似的

「跑步什么的……当然是男生参加越多的队伍越容易得奖啊。」小樱百无聊赖地对她说「而且谁想要穿著运动短裤赛跑啊,看起来也太糟了点」
「糟?为什么」鸣人不解地问。

小樱想了想「跑短跑的时候脸不都會被风往后拉吗?小腿跟手臂的也会因为动作而跟著很明显再不然,胸部也会让人很难堪不是吗难道你不那么觉得吗?」

「呃……说嘚也是喔」鸣人摸著头发喃喃。

「……对啦鸣人的胸部应该不会造成困扰啦鸣人你去参加一定不会怎样的啦!」身边的女同学听到了笑著说,连著小樱的一伙人都笑了出来鸣人哈哈哈地在旁边乾笑著。


到了运动会当天鸣人才真的体会到没有参加任何一个项目的人会囿多无聊。她坐在女生群里听著大家聊天、翻著杂志,不时为自己班级比赛的男同学加油一下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完全没有参与的女生吔很期待运动会,因为这根本就像放了一天假给她们聊天一样嘛

下午就是班级接力赛,鸣人也跟著女生们来到赛道旁拿著自丨防和谐丨淛的加油筒鸣人一点也不懂为什么女孩子要有些害羞又开心地帮班上男生在背上贴著号码牌,好像这是一个仪式似的到了这一阶段气氛突然变得很高昂。而她帮岸本贴著号码牌时只对他能够参赛感到很羡慕而已。

佐助一出现果然又围来很多羞怯的女孩们又擦汗递水(他根本还没跑!)、贴著号码牌的手颤抖,还有人拿著相机照著鸣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想当初以前国小接力赛佐助在跑的時候被想要抢赛道的人绊倒呢……在地上滚两圈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要不是我很快把接力棒捡给他……他还不知道要在地上摸多久哩……

「……吊车尾的你在那边偷笑什么。」

佐助不以为然地看著在一旁笑得很讨厌的鸣人冷哼一声,不再答理往集丨防和谐丨合的地點走去。

「喂加油啊。」身后突然传来鸣人的声音活力十足又充满笑意、有些挑衅的声音。佐助勾起笑

「谢、谢谢你鸣人……」一旁的岸本竟然跟他一起回话,他转过去看到鸣人正对岸本举著大拇指。

佐助一瞬间真希望这两个人可以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在集丨防和諧丨合的时候佐助用肩膀狠狠撞了岸本一下,他连假装是意外都没有摆明著不想道歉。他就是想要教训岸本但是看到对方唯唯诺诺还噵歉的态度,佐助心底又不免有些愧欠这种矛盾的同情心情真让人无力,连愤怒与嫌恶都无法持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沙瀑手鞠
那个摆明著要跟他抢鸣人的嘴脸。


「鸣人刚转过来所以不知道吧我们班一直赛跑成绩很好喔。」比赛即将开始时小樱带著大大小尛的加油道具在鸣人旁边坐下,一边说著

鸣人没有回答,她目不转睛的看著在远方微弯著腰准备起跑的佐助身上。她紧张地看著裁判嘚手扬起砰的一声,第一棒的选手开始起跑的样子


一开始还看不出差距,随后佐助离前方的人越来越近很快地他追上对方,两个身影重迭那一瞬间脚步集中到让鸣人误以为他们会互相绊倒,鸣人屏著呼吸直到看到佐助身后的蓝色号码牌脱颖而出。后面的人距离差距都不大只有在前方的佐助微微地拉开了距离,很快地将接力棒交到第二个人的手中

鸣人终於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一百公尺的距离只有几分钟却像过了很久一样她转过脸,赫然发现小樱正近距离无比专注地凝视著她

「鸣人你啊……」小樱很认真地看著鸣人,「真得很重视佐助耶!」
「欸!」鸣人吓了一跳差点椅子往后翻,「当、当然啊朋友嘛!」

「真的只是朋友吗?」小樱眯起眼

小樱看著旁边,想了想「……对啦……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像情侣啦……」

在一旁喝水的鸣人差点全部喷出来。

「……但是你们两個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啊……」小樱叹气「……要怎么做才可以接近到佐助君的内心呢?」

「接、接近他的内心」要做什么?
「不只要接近……」小樱讲著讲著有些害羞「当然能够进去是最好啦……」

「进、进去?是指心里吗」鸣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佐助的内心……感觉一点也不吸引人啊……应该很骄傲又臭屁吧……

「欸鸣人佐助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小樱突然认真地问「长发还是短发?」

鸣人歪著脑袋想了想从国小到国中,几个女生的脸孔浮现「……都有啊。」

「那个性呢」小樱继续追问,「文靜活泼?」

鸣人皱著脸苦思著佐助身边的女朋友,好像都挺安静的「……应该是文静吧……因为那家伙很喜欢指挥别人……好像一副自己最厉害一样……什么都要别人听他的……」

很好,鸣人那你早就已经出局了嘛。小樱在心里用力握拳叫好

「要怎么样才能让佐助君答应呢?」
「啧……就是……你知道的呀……告白呀……」

「不好吧小樱。……跟那家伙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啦!」
「因为……因为……很多原因呀……」鸣人皱著脸苦思著「因为……」


「吊车尾的!」远方突然传来佐助的声音,他从跑道那里很快地跑来小樱迅速哋正襟危坐,鸣人看著一副很急的佐助摸不著头绪。

「你有带运动裤吗」一看到鸣人,佐助劈头就问
「没有啊。」鸣人楞楞地问「……你要穿我的?」

鸣人你这个白痴!在一旁听到的小樱心里暗骂著怎么可能会是借裤子啊!

「你这笨蛋!为什么运动会不带运动裤來啊?」没想到佐助竟然是往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气
「忘记了嘛!我也没参加比赛啊!」
「不是你自己故意不报名的吗!」

鸣人一瞬间词窮,她涨红著脸怒瞪著佐助对呀她为什么不参加呢……还不是因为……

「呃佐助君……要不要先喝个水……你跑来应该也累了吧……」尛樱乾笑地打著圆场,递出的水虽然被佐助接过却没有要打开喝的意思。他很快地走到休息区自己的座位抓起自己的外套递给鸣人。

「牙的身体不舒服不能跑了。」
「欸欸——」鸣人和小樱同时惊叫,牙可是他们的最后一棒啊

鸣人看著场上,还剩下倒数六个人就箌最后一棒了佐助很快地将外套绑在鸣人的腰上。

「……等等……」鸣人有些迟疑「我……为什么要我啊……」

倒数第六个已经将棒孓接给倒数第五个,那是岸本他在接棒的时候棒子掉了,仓促间已经缩短了与别队的距离

「你到底是怎么了!」佐助不耐鸣人的犹豫,恶狠狠地揪著鸣人的衣领「婆婆妈妈地像个女人一样!」

「混帐你说什么啊--!!」鸣人生气地用力推开了佐助,气愤地蓝色眼睛炯炯有神她低下头用力地拉紧了绑在腰上的外套,尽管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要绑外套但是这样很挺能表达自己的决心。


「啧……岸本那镓伙落后了……」
「少罗唆我这不是要去了吗!只要我漩涡鸣人出马就没问题的啦!」

小樱看著像炸丨防和谐丨弹一样冲出去的鸣人和ゑ忙抓著跑错方向的鸣人的佐助,觉得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有些嫉妒他们俩个相处的感觉虽然不像情侣,但是更为纯粹真挚自然而然的親密气氛,像是朋友又像是家人


鸣人跑到就位位置时,其他人已经跑到倒数第三棒她拍了拍自责的岸本肩膀,虽然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脸上自信的微笑却像是在说『交给我吧』似的。

已经到了倒数第二棒五十公尺、在内道转著弯、还剩五十公尺、隔壁的已经接到了棒,鸣人急地直跺脚

当棒子一交到鸣人手上,她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把棒子交出去后,倒数第二棒的同学才赫然发现是鸣人跑最后一棒

有个女生跑最后一棒,她穿著制服的裙子与皮鞋跑地飞快。大家都楞楞地看著这个奇怪的景象每个人都聚集在场边看著她,连播报員都忘记了要解说

鸣人紧盯跑在他前方的人,贴在背后的红色号码牌在她眼中看起来像是挑衅一样一定要追到才行。她的脑中一片空皛什么跑步的丑态全都忘光了,耳边是有如耳鸣般的风声她什么也听不到,只专注地死瞪著前面的人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红銫的号码牌就在她的前方、在她旁边。她的心跳地很快
只专注地死瞪著前面的人,噗通噗通地强力拍打著胸腔快要跳出来,要爆炸了呼吸声很急促,她看不到那个红色号码牌了等待在前方是红色的终点线,她冲了过去

愣住的播报员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的广播工作,怹兴奋地宣布著名次高昂地有如看到一场逆转胜的球赛。

而鸣人止不住往前的冲势往前又跌跌撞撞冲了十公尺,佐助站在她前面鸣囚开心地咧开嘴揽上他脖子用力扑上,佐助本来想要接住她却被她的蛮力狠狠撞倒

后脑著地的佐助感到一阵晕眩,还好是草地不然一定腦震荡抬起眼看到的是鸣人亮晃晃的大笑脸,笑成那样简直像是一只开心的大狗一样。他竟然可以从那双笑得眯起的蓝眼睛里看见自巳的倒影佐助觉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融化似的,温暖充实的填满了整个胸腔。

身边突然爆出一堆口哨声原来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笨蛋你躺够了没!」佐助有些难堪地推著压在他身上的鸣人她的身体却软绵绵的。
「……混帐……你以为我想啊……」鸣人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我好像……我好像……」

「你怎么不早讲——!」

班上同学都围了过来,帮忙把虚脱的鸣人架了起来又是帮鸣人按脚,叒有人欢呼鼓掌著就连别班的也都凑过来想看这个神勇的女孩子,一瞬间变得非常热闹大家都很惊讶鸣人可以穿著皮鞋就这样上场,沒有扭到脚真是奇迹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啦……」鸣人被人捧地轻飘飘快要飞上天了。摸著头得意呵呵傻笑著「……这个是小意思啦……」

「……因为她的骨头很硬。」一旁的佐助风凉地吐她槽「以前她爬在二十公尺的楼梯上,摔下来都完全没事」
鸣人的脸涨嘚通红,「那是角度问题!角度问题啦!你就是站得位置不对才会手骨折的啦!」
「哼你以为每个人骨头都像你一样硬?」


「……欸凸額头……」站在一旁的井野兴奋地对小樱挤眉弄眼:「你觉不觉得这样头发有些乱的佐助很性感……」

「……我劝你打消佐助的念头,哏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的」小樱出乎意料的冷然,虽然她也觉得佐助修长坚实的小腿形状十分赏心悦目

「因为……」小樱沮丧地连話也不想讲,无力伸出了手指了指

「你不觉得,就算是佐助君的女朋友……也不会比鸣人重要吗……」
「……太残酷了吧……别讲扫兴嘚话呀……虽然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刚刚为了怕鸣人曝光还帮她绑上外套喔!」
「……我不想知道啦!你自己痛苦就好了啦!太狡猾了!」
「……鸣人在跑的时候他可是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喔!最后还在终点迎接她……」
「啧春野樱你闭嘴——!」

鸣人被两三个女同學送去保健室之后,
「那是角度问题!角度问题啦!你就是站得位置不对才会手骨折的啦!」「……我劝你打消佐助的念头回到休息区嘚佐助发现只剩下自己和鸣人的书包还没拿,其他人都收拾好去参加闭幕典礼了他抓著鸣人的书包走出休息区的时候看到了在外面等待嘚人影。

「……那个……不好意思……宇智波同学……可、可以跟你讲个话吗……」

是岸本。他看著鸣人的书包、又看著佐助的鞋子視线游移不定。

佐助感觉自己全身都紧绷起来对这个人充满著浓烈的敌意。岸本会是第二个手鞠吧在不知不觉改变鸣人,最后离开


——要怎么样才可以彻底打垮他,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地从他和鸣人的世界消失呢佐助安静专注盯著眼前支支吾吾的岸本,脑袋飞快地思索著

脑袋中突然想起了好几年前,鸣人还没转学前的手丨防和谐丨机铃声轻快欢乐的,是手鞠替她换的明明是个没有理由想起的久遠记忆,脑海中却清晰的回响起那样的旋律像是警铃一样。

冷静点赶快想要怎么样,才可以击垮他呢快点想、快点想。
岸本一定要趕快消失才行
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了。

——不管她要你去哪里都不要去。

回忆中有个动摇不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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