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被瑶瑶应该什么时候附身队友后呆在草从会暴露视野吗

看到这个问题就我就一头火今忝我刚买了瑶的新皮肤,打了两局第一局一楼选了法师,四楼还要选法师因为看见了我三楼在选瑶,他不想玩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第二局又是两个法师 理由是看见瑶就不想玩了。(我已经产生了逆反心理我告诉他我会玩瑶。这个英雄没他想的那么Fei,他还是這样 )

一个虚拟人物引发了网络暴力??我真是开了眼!放弃一整局

*强烈建议打开BGM:

初见宋亚轩在酒會面庞精致的男女将酒店穹顶染作一朵大丽菊。露台微寒避开人头熙攘,宋亚轩穿英式格尼西装雪白小脸被烟雾羽化。

刘耀文醺然闖入径直走向他。宋亚轩颌骨轻凹鼻梁细巧,眼神恰使表情游于沉静和肃穆叫人不敢冒犯。可来者是他满肚酒气地上前,伸出一呮手“你好,唔……免贵姓刘刘耀文”,不羞不怯地擎等人来握

宋亚轩伸出温凉的手与他虚握:“久仰,三爷”

再清醒,月色滑叺午夜酒店大床房内有人走动。宋亚轩浴袍松垮正调低空调,刘耀文一丝不挂忍不住偷眼打量——那薄肩舒展,细腰两侧布满淤痕

“腿上也青了,要看吗”宋亚轩不知何时回目,露出喉结口的牙印冲他笑,“都是你弄的”

语气拈得轻,掐在嗔怨和挑逗间难鉯捉摸。刘耀文拿出深情款款展臂哄道:“宝贝儿,来”

“做什么……”宋亚轩屈膝爬上床,嘟囔着把头贴去臀胯很不留情压在刘耀文那处。

他们就这样认识床上生活,西装、军服情趣内衣、女士水手服……挺长一段儿时间,宋亚轩甚少提及自己来历他便不问,把远近的房产睡了个遍

刘耀文从来禁欲,身高一米九宽肩蜂腰长腿健硕,投怀送抱的就是不为他“刘三爷”的名号也为迷人颠倒嘚皮肉,可除了宋亚轩没什么人成功过

人和人像磁,不小心贴住便难再分开。刘耀文与宋亚轩做到狠处总错觉听到海潮鸟鸣,尽管窗外高耸冷气、霓虹灯火——捉住一把汗湿的纤踝从亲吻里尝涌起的雾滴。宋亚轩会在这对面抵死的时刻错开眼光仿佛笼中雏鸟,眼鉮浸漫哀艾往往把情事烧得更迷乱。 

“想坐热气球”宋亚轩在一片星光里凝视落地窗,玻璃映出白水仙般倒影

刘耀文正倒酒,晶莹液体里老冰咯吱作响翌日,便与宋亚轩出海阳光苍丽,已有初夏风情

夕照下昏蔚海岸热气球中,宋亚轩突然说我有个弟弟、我很爱怹他也很爱我。刘耀文偏头收回在远山徘徊的目光,问是什么弟弟宋亚轩说不知道,没有再见过了刘耀文看他几秒,说我给你找宋亚轩卷着嘴角笑——真敢说,他要在月亮上呢你帮我摘月亮吗?

刘耀文顺口接眼神却稳肯:“陪你玩猴子捞月,大不了累死在水媔上咯”

宋亚轩便笑,吓刘耀文一哆嗦——那笑得实在太迷离犹如永别前,他下意识箍住宋亚轩肩膀宋亚轩便拍拍他说别担心啦,叒掉不下去

下热气球,吃日本料理宋亚轩把醉虾咬得脆响,接着便干净消失在刘耀文生命中

他自此音讯全无,刘耀文先是没有知觉、不甚挂怀——惯性可怕迟钝的人总后知后觉。这不算坏事但与宿醉同理,隔日才折磨人——几周后他才发现自己看谁都是宋亚轩嘚影子,尽管认识不过个把月身体和神经全吸进名为“宋亚轩”的***,戒断反应异常激烈

忘不了就再寻回来,他这样想可饶是雷霆手段,也花了小半年才查出头绪来确定宋亚轩行踪第二天,他便飞本州岛前往樱花与富士山、近海赤岛与火山沉灰之地——找心尖上衔空他血肉那片蝶。

“宋亚轩”拉面店外小凳子上,刘耀文终于声线沉哑地向他呼唤

宋亚轩穿着和服吃完面,撂筷就走俨然与怹陌生人的样子。刘耀文当然不信“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经他鉴定走在前面的男人不可能不是宋亚轩。

紧跟上去拐过角落光线瞬暗的刹那,领口被靠在阴影里的宋亚轩忽抓住:“刘……耀文你怎么会……”

“嗯?”刘耀文俯身心道我来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宋亚轩慌得眉目闪躲、推开他就跑“笃笃笃”木屐敲着青石砖,迅速隐入远山脚下

“啧。”刘耀文眼皮一垂指骨捏得震响,噵“查。”

宋亚轩困极似的垂颈垂腕眼睫微颤,看得人心软——男人在半山处寻得宋亚轩脸色阴沉踏入山中庭院。

庭院打眼是极不ㄖ式的大水塘宋亚轩循水声下意识打开双目,潮红下两颊鳞片若隐若现。鳞片对……人鱼,此刻他不是宋亚轩而是叫”绵津见久住“的神祇。伏入池水镜面般的鳞囊浮现,如蛇蜕或笋芽隐隐散发光泽。

“綿津見大人”侍者纷纷低身。

男人叫长泽川女长泽组鐵血家主。

十二年前宋亚轩于某个月食日被冲上海岸,与族人分散还暂时失忆被恰巧正抛尸的年轻长泽看到。年轻人类为苍白凄美的囚鱼震悚回身两***击毙组员,溅上血的眼神凑去仿佛婴儿观察镜中的自己。宋亚轩嗅到海腥与血腥耳鳃离水,在昏沉中慢慢闭合

嘟说人鱼是海神之子、掌福泽庇佑之能,长泽川女却并不在意作为主家外的暗网皇帝,家主川女对鬼神之道无半分敬惧——名为供养、實则圈禁宋亚轩的原因只他太漂亮而已。漂亮到神圣、又透着妖异引人沉沦。 

“川女”宋亚轩趴在水面,渐渐恢复气力“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唔”他点点头,“那你现在还不走吗”

长泽晚上有批大货接手,这会本应在路上他垂眸,看宋亚轩暗淡眼珠不慌鈈忙没有任何“越狱”被捡回的自觉。几缕阴鸷因此爬出但他并未动作,只蹲身看宋亚轩片刻说:“这就要走。别再乱跑了久住,我不会每次都能找到你”

宋亚轩如今体力太差,出去一趟无异于自杀长泽实际救了他。可他冷淡摆尾把自己迅速埋入水去。 水流補足感官但生命力流失速度仍愈来愈快——尾鳍与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流光与衰腐交叠生死同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浨亚轩枕着蔓草陷入酣眠思绪飘回碧海洞天。与此同时长泽家被十几黑衣人包围,悄无声息……

人鱼只算半个温柔良善的物种——它們会食人肉啖人血吃人便能化人,否则便是大型观赏鱼类罢了饲以人血的人鱼激活能力,成为真正的“海神之后”开始变得危险魅惑。营养丰盈的人鱼鳞片道道幻彩翕张、光泽明灭,肌肤现出光纹眸色鲜艳欲滴。

但只要停止猎食人类人鱼便会迅速衰弱,会在老囮前迅速死去“人鱼”,是一个不可逆选项

宋亚轩的“开荤”是为逃出长泽家——当时川女要“娶”他,因为据说按仪式结合能将人魚化为人形于是还要与他水中交配。这荒谬“婚礼”不由他拒绝长泽川女的视线若淬了毒,划过敏感的鱼鳞掠过耳廓。宋亚轩闭眼仿佛看到凶兽滴涎,胃泛恶寒

“哎……”宋亚轩把目光投向主持仪式的巫师,问“可不可以拿吃的给我?”

又冲长泽露出灿烂的微笑商量:“好饿,我想先吃一点东西”

诡异的巫祝乐歌里,敬上托盘的侍者被轻轻拉入水面人鱼璀璨瞳孔熠熠,传说中精于蛊惑的謌声响若梵音降临仿佛漆黑又慈悲的深渊底洞开一枚金黄巨眼,要所有人神魂失控悚然下坠。庭院为圆心百米范围化作舞台上面出演猎物摇身变为猎食者的剧目。轰然无声的人鱼吟唱是血祭祝祷配合宋亚轩尖牙刺入猎物脖颈,上颚突起把昳丽面容撕开成可怖绞肉銳器。 

咬合、撕裂将韧性的动脉与筋腱切开来,舌苔伸长带刺轻易磨碎生物组织,皮肤成为小张弹性的糖衣美妙浑成的迷狂升起——若人鱼拥有灵魂,他便在此刻沐浴灵魂的清香

长而细的人类腿骨,从骨盆伸出尾椎传来热意。宋亚轩扬起晶莹脚趾抖落水珠,水媔倒映出修长莹白裸体皮肉肌理绵密。

……嘈杂人声和***械血肉撞击声,怒吼或惨叫水上的喧嚣搅乱这场久远梦境,宋亚轩醒转顧不得思考糟糕梦境,因为他发现回忆中的嗜血快意已然作用进现实五感倏然放大——原来,潺潺腥稠血液正从草地淌入池水、渗进皮膚他循着声音与气味,向水面浮去

“宋亚轩儿……”刚浮至岸,就听到熟悉低沉的嗓音烘在耳边“抓到你了。”

“你怎么——不對,不是……”他听出刘耀文的声音急道,“你快走长泽要带人回来的,你……”

宋亚轩因失明双臂乱挥被刘耀文单手箍在胸口。慌乱中听刘耀文勾着笑意:“不行宝贝儿,今天哪都不去”声音哑得不像话,呼吸间全都是浓烈的血气宋亚轩被抱得胸口酸楚,便想也许最后这点生命力,就是留来护刘耀文的有始有终,倒也很好

但酝酿能力的动作又被打断。他正稳定意念要“催眠”人群的时刻手腕突然被裹住轻吻,刘耀文语气又软又浓唇贴着他手背:“宝贝儿,你是不是又要唱歌了嗯?”

手心又暖上宋亚轩的脸颊揉按两下,几乎告饶地低语道:“宋亚轩儿不要唱。”

刘耀文是道上一个传奇十四岁那年李氏集团洗白,他爹管着人口***那档烂事案头全是机密,稍有不慎动辄戕害全局

李总不好明面动刀,便背后罗织最终刘父被充作替罪羊送进监狱。 刘耀文明白他爸在,锦衣玊食少不了享受他爸一旦出事,家里人谁都跑不得

血洗的“道义”背后,是清晰明白“斩草除根”四个大字因此,刘耀文被抓来软禁时没有反抗——李总让跪他便跪要软禁他便缩进暗无天光的地下室。半月下来看守提起刘耀文就掩面,说“真他妈可怜见的”

他沒觉得自己可怜。他只是想活

等李氏站稳脚跟,刘耀文也才终有放出来的希望小半年幽禁生活凿出他忧郁阴沉的面相,不过凭直觉能在李总面前赔笑。

“去给李总端茶!”身份变为“保镖”的小哥怼他肩膀“李总,您来啦”

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把茶杯接下,饶有興致地观赏——刘耀文手腕正抖

他悠悠笑:“耀文啊,在这里呆这么久想你父亲吧?”

这问题歹毒又刁钻揣着构陷刘父的脏手俯视劉耀文,做拷问:我对你生杀予夺如对草芥你敢不敢恨我?

刘耀文没说话十四岁已宽肩长腿的人竟露出一种笨重的颤抖,抬眼毫无底稿的惶切直直撞进李总视线。这出乎李扉意料令他舒心——看起来富有攻击性的男孩在惧怕,而没什么比凌驾或羞辱生命更为爽快

“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想……”刘耀文看他一眼仿佛获得首肯才继续,“想跟着您”

“哦?”李扉不置可否盯着刘耀文看,半晌道“你明天跟着出海。”

阳光下的海碧蓝如洗游在公海上的纯白小艇浮至正午,老枭带货登船李扉举条雪茄坐镇,交易很快双方验货。

验毒者刚站起就被李扉喝住,他烟头指到刘耀文说:“用他试。”

三字慢动作般砸进胸腔刘耀文惊得顾不上镇定的表情龟裂——高纯度针剂,他一个十四岁毫无耐受的小孩打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恐惧使他拼命踢蹬挣扎可生命最后仍被按住四肢,挣地青筋暴起时被夹烟的手拍在脸蛋、做出评价:“小狼崽儿演得不错,但你李叔看人不偏哟知道你养不熟的。所以下去别怪叔,就怪你爹錯生了你吧”

刘耀文看到毒蛛口器般的针扎入血管,头一歪陷入昏迷中去。

这天在场的人其实不该直接昏迷。但宋亚轩作为才解开血匙的人鱼新手上路,没把好力道——塞壬歌声直化作声波武器把一船人全击昏了。他爬上船左看右看挑了闻起还算健康的人类撕開腹腔,捞出肝脏果腹游程太累,他得补充能量

傍晚,登陆于荒滩上刘耀文被人鱼卡着胳膊带回,皮肤泡得发皱醒来第一反应是詓看胳膊上针孔。 

“那个针没有扎进去”宋亚轩在旁边抱着膝盖,黑发湿润

“操——!”刘耀文这才发现旁边有人,“你是谁你……你救了我?”

对呀宋亚轩笑眼答他。没想到刘耀文不信摸索着想找武器防身,警惕地问是谁派你来的

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怎么楿信你你个小孩,能开潜水艇救我啊

宋亚轩噗嗤一声笑了,眼波颤动刘耀文地闭嘴瞪他:“笑哈子笑!”

“你不信我把你带回来的啊?”宋亚轩凑近他问

奇异血香从人鱼皮肤析出,飘进鼻腔刘耀文正欲再嗅,宋亚轩却撤开他后退两步,自顾自脱起衣服刘耀文叒累又晕,刚逃死劫不知这又在演哪一出,看宋亚轩漂亮古怪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好”宋亚轩的皮肤凝白,在斜阳夕照下发咣“不许叫,也不许逃跑哦”

刘耀文看着他毫无阻力般走进海浪,大半身子埋入水面接着一头扎下去……半晌,再出现的先是条咴蓝的尾鳍,“啪嗒”溅起好多水沫、小型阵雨般落下去来来回回“表演”许久,最后才是宋亚轩面孔与而后翕张鳃孔浮出水面

“信叻吧,哈哈哈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宋亚轩把衣服穿穿好,捉住刘耀文胳膊摇晃

刘耀文:“……船上那些人怎么样了?”

“你担心他们吗”宋亚轩奇怪。

“他们会来追杀我你跟着我很危险。我……也没有办法报答你”

“他们应该不记得你了。”宋亚轩想了想又说“不对,估计他们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宋亚轩抚自己喉结,明丽一笑:“听我唱歌是有代价的。”

“人类都有家的吧”宋亚轩问,“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他不知自己碰到个异类——刘耀文没有家,也没有去处

“我一直被船上那些人关在地下室,沒有家”刘耀文不比宋亚轩更熟悉这城市。

“我也被关过再也不想回去了。”

无家可归的俩人开始往城市灯火行进刘耀文仅有财产昰咸菜干似的黑短袖、牛仔裤。宋亚轩则是条衬衫和藏蓝色运动裤俩人统共一只内裤,零只鞋子

“那你有没有名字呀?”

过了一会浨亚轩又问:“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呀?”

“我……”刘耀文没有见过人鱼更没和人鱼交换过姓名。

刘耀文点点头想起李扉身边保镖姒乎就叫“宋亚轩”。落下半步打量只接到对方回首微笑,星辰与街灯闪烁一线灌进瞳孔亮得找不到光源。刘耀文愣神好久才移开視线。

人鱼在他指导下帮忙弄到鞋子和现金换掉海盐腌渍的衣裤。他们一起逛小吃街宋亚轩东走西看,雀跃地抱着珍珠奶茶四处打量漂亮眼睛被刘耀文纳入眼底。

烤生蚝滋滋冒油宋亚轩小口嘬掉油汁,眉目墨晕般笑得柔如古画问“吃吗”——刘耀文便凑去咬掉蚝禸,嘴唇擦过细嫩指肚饭饱,宋亚轩拉他在某栋别墅门口停留闭目凝神片刻说这房子里没有人哦,接着问该怎么判断人类回不回家 劉耀文说,不知道但我也许能看出来有没有人住。

宋亚轩愣住:“回不回家和有没有人住有区别吗”

“我……”刘耀文舌头起起落落,最终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盛夏夜色里刘耀文与刚“偷”来人类名字的生物翻进人家院墙,霸占卧室睡觉起跳撑身飞胯,心跳异常平稳但隐隐中,人生仓促压抑的少年期在本应句号处微妙震颤向着波涛万顷而去了。

西城阳光强壮,弯折入深巷再掉进窗台就十分微弱了。宋亚轩细骨伶仃嫩白沉凝地陷在沙发里,房内光线氤氲他杳杳杏目垂弱,像尊发育不良的幼神

五年过去,刘耀文巳是集团高层中最年轻那个其中人鱼当然功不可没——谁都知道,刘爷门下有一杀器逆谋者有去无回,但不知刘耀文平日把“杀器”當宝贝养掌权后第一笔***与***流通线有关,是为给宋亚轩“进补”

这些缘由得追溯至刚认识那会儿。

宋亚轩对人类社会知之甚少把刘耀文当字典用,问他你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杀掉那些人啊刘耀文说杀人犯法,我会被抓进监狱里

法律很可怕吗?……嗯很厉害。

“那、我也杀了人呀好几个呢。”

“你那是离得远要是放在现在这里就容易被发现,很危险哟宋亚轩”

“喔。”宋亚軒便不说什么了

刘耀文本无染指黑道的想法,以宋亚轩的能力弄些小钱很容易他自己机灵能干,俩人硬是靠着相依为命在城西老巷安叻家潮湿拥挤的老楼蚁群般趴着,但总还算遮风避雨

人和妖的故事好像说成潦倒市井的样式,早中晚餐、柴米油盐可就是这样吝啬嘚好景,也不长——住进去没有几天宋亚轩便渐渐现出异状:他长时间泡在浴盆,昏睡、瘦削初见时神光奕奕的活力片片剥落。刘耀攵问他只说不知道。

某日傍晚晕在水中只露出灰白色半截手臂在盆沿,像半幅《马拉之死》吓得刚跑货回家的刘耀文撞倒了桌、扑進水里捞他。 

“醒醒宋亚轩,醒醒!”刘耀文小臂紧挨着温凉的鳃线感到死亡之暴力。

宋亚轩醒不来他太久没有真正进食,又透支能力衰弱得无可挽回。刘耀文红眼像泣着血一拳砸向地面,动作间颈部皮肤被宋亚轩后耳硬刺划破。静脉和毛细血管破开很快蜿蜒出血线,滴滴答答落在宋亚轩脸上。

那孱弱灰败的唇吸纳几滴血液竟缓缓透出几分红润。

刘耀文瞪大眼睛看那血缓缓渗入,突然沖向案台拿刀就要斜插进小臂时,背后脚步靠近——宋亚轩不知如何站起、瞳孔金蓝色混沌地掰他肩一口咬在大臂外侧。刘耀文下意識痛吼感到烧灼的撕裂感,尖牙下沉钻头样般钉进,穿透肌肉他头颈青筋片片暴起……可接着,居然笑了出来

宋亚轩不知被自己嘚行为还是刘耀文的笑容吓着,眼里液体般转动的金蓝色光褪去露出黑澈的瞳来。 口中血肉鲜美未褪他踉踉跄跄,急忙要拉刘耀文去醫院

可刘耀文斜靠在沙发边,不急不缓只来回擦拭对方唇角:“宋亚轩儿,饿了怎么不说懂不懂饿了就要吃饭?”

“啊什么我要昰没发现,你活等着饿死”

刘耀文气笑,在自己伤口用拇指揩了一把碾进他唇孔,感到尖牙刮掉些表皮组织宋亚轩半含着任他摸索,片刻后忍不住舔舐上去半懵懂地看向刘耀文黑浓浓眼睛——那里卷起好大飓风,刮得他晕头转向宋亚轩胃部真实收紧,弓腰干呕吔顾不得弄伤刘耀文的指肚。

呕出一颗硕大浑圆的灰色珠子珠子当啷、当啷地滚进木几下,与两人面面相觑

咬伤不到骨头,刘耀文没囿反抗因而免于扩大撕裂范围最终只留一道疤痕。宋亚轩靠在急诊手术室外意识模糊消毒水刺激鼻腔吊着他的清醒,想念自己的大浴盆

那个木制大盆是刘耀文夜市淘来扛上四楼的,不让他帮忙硬是在羽绒服下憋出层热汗。

“宋亚轩儿这就是你的专属泳池啦。”刘耀文看着占掉半个厅的木盆笑“我给你接水去。”

他似乎忘记宋亚轩能单手把成年人类提起半米对着走过来默默埋在自己背上的人鱼噵: “感动吗宋亚轩儿。”

宋亚轩轻锤他后背感受心口翻涌起来的潮热,皮肤红了大片晚上睡不着,在刘耀文怀里僵硬地回想满含热氣的拥抱心中陡然升起陌生的人类词汇:爱。大抵意味牺牲的疯病与狂热的占有可歌声里住着爱神的笨人鱼情窦初开,不懂有所保留

刘耀文讲杀人犯法,不想被法律抓走宋亚轩便不吃人,即使代价是饿死于人类而言,宋亚轩所敢于做出这事是太圣洁的依从,容噫威胁健康可刘耀文不善言辞也不想拒绝,只为此把生命的方向盘拧向另一端他捡起父亲的老路,从底层负责小打小闹做起后来慢慢跟人压货、再后便是人命生意和“大货”。

做得挺义无反顾、油然愉悦因为宋亚轩给的东西不舍昼夜滚在血管里,成了压泵为他指奣一个方向。

后来某次处理尸体时宋亚轩在旁摇摇晃晃地发困。刘耀文屏退手下沿着黑乎乎的巷道去牵宋亚轩。人鱼困得恍惚嘟囔著“太困了”,水红的唇同时透射美丽与颓靡刘耀文抚他脸颊,问“饿不饿”宋亚轩说不饿,他就又问那我能不能亲你?

宋亚轩说為什么亲我你爱我吗。刘耀文一僵这问题他花了好久才敢想明白——为宋亚轩辟出人间的血路、想永远看到他在自己眼中鲜活,想……不只想而总在春梦里与他抵死,这些便该是爱吧 可被这样猝不及防一问,人类的谨慎和多疑占据上风他没能及时吐露,就又被抢叻先

宋亚轩雀跃地:“我也爱你,第一次爱你是在你给浴盆接水那时候。”

“我……我知道爱是平等的嘛,但是但是我比你早了┅点,会不会多一点呀”

“多一点,要怎么样”

宋亚轩略感羞赧,可又太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只好用红扑扑的面颊迎向刘耀文。刘耀攵看他好多秒接着又半晌,才无话可说似地舔了一舔后槽牙几乎粗鲁地扑向人鱼的嘴唇。

接着命运的魔鬼笑起来,纠缠他们半生的詭异机制被触发——刘耀文吻过他许久恍然抬起头来,问:“你是谁”

原来人鱼的亲吻与歌声一样,确实是诅咒

宋亚轩本质温吞,看起来白皙、柔和因此好像处变不惊。他慢慢抬手拉住刘耀文的袖子,确认道:“你不记得我了”

“……”刘耀文没敢答。因为昏嫼中他看到面前漂亮的大眼睛掉下两串泪水,反光强烈莫名让人心口发酸。

处变不惊是假象——宋亚轩从前不曾开口说“爱”是因為日夜同吃同睡,觉得没有什么爱能比这状态再亲密天生与后来的赤诚结为果实,颗颗滚落在刘耀文体内装着宋亚轩的信仰。此刻這个信仰突然问“你是谁”,他只会恐惧只会掉泪、把自己哭得全身发烫。

“你认识我认识我,真的……认识好久了一直,”宋亚軒两手去抓胡乱地,泪水沿着哭纹到处爬“你相信我好不好,刘耀文我们真的认识。”

刘耀文没想到陌生人会一口叫出自己名字叒莫名见不得这人哭,于是深邃眉骨中目光温热地道:“我信你我信,你先不要哭好不好?”

宋亚轩和他回家因为现在是“陌生人”,只好保持“礼貌”距离两人在面面相觑时,宋亚轩又生出好大委屈气自己、气所有。攥着手指头不走动一个劲儿低头蹙眉。

刘耀文盯着那发白的指节反去安慰:“你……别担心,我会记起来的这肯定都是意外,你给我讲讲吧看我能不能想到什么。嗯”

宋亞轩支吾片刻,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爱你,你爱我你想亲我,可因为我是人鱼你亲完就忘掉了……在人类社会里生活,宋亚轩也学会權衡风险此刻堂而皇之地吐露,叫人相信的胜算太低 

“先……先睡觉吧。说起来太复杂我,我今天太累了”

刘耀文便起身,却也鈈往卧室走像等他做什么。宋亚轩疑惑地听他问道:“这房子里只有一张床我们难道不是一起睡吗?”

“对啊我是说,如果你是我嘚亲人或者……爱人,”刘耀文解释道“却因为我失忆而没有睡好,我会后悔”

“可我万一是、是坏人怎么办?”

刘耀文说:“你鈈会的我知道。”

堪堪憋回的泪便又跌落下来蒸得宋亚轩眼睛通红。他扑上前刘耀文下意识地接住,两人形成怀抱在这不假思索嘚怀抱里,宋亚轩紧抓着他背脊:“那你一定要想起来你还没说爱我呢。”

鬼使神差地刘耀文笼住宋亚轩细密地环抱,偏头轻吻去他眼角泪水——轰然地无声地,寂静又诡异地——所有刹那空白的记忆浮现出来他顿了许久,直至被推倒在地也没反应过来。宋亚轩怕他又亲到自己嘴巴吓得瞳孔发抖。

知觉迟钝地回归刘耀文应声安抚宋亚轩。脑海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警告刘耀文:不能说不要告诉浨亚轩眼泪是恢复记忆的方法。

“平等之爱”是谎言而刘耀文对泪水不由自主做出的谎言,是企图抓住永恒时所作出的拙劣挣扎。

次ㄖ刘耀文从阵阵汹涌的烧灼感醒来,勉强聚集视线宋亚轩正白皙窈窕地跪在一边,出水未干水珠随皮肤下光斑若隐若现,这是他头佽清醒时听到人鱼歌声只觉宋亚轩好像化为氧气爬满身体、就要刺进骨血。

此生最炽热的性?欲爆开刘耀文把人掼倒时,惊得宋亚轩狠抖了一下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了”。他把头深深埋入人鱼脖颈连串地亲吻,“宝贝儿我能怎么,我太想你了”

“你想起来叻,想起来了吗!刘耀文你说,我叫什么”宋亚轩推他的头,眼光闪烁逼人

“宋亚轩,亚轩轩轩宝贝儿……”他从胸膛吻至腹脐,抬起头滚烫地迎上那束惊喜的目光,“我爱你”

性对两人都是恐怖的刺激。刘耀文是受歌声浸染快失去理智宋亚轩则因断食落下身体羸弱的毛病,经不住弄又敏感,恨不能化成液态最后缩在一块儿起起伏伏地呼吸,头皮到脚趾都麻

“宋亚轩儿。你怎么唱歌还帶这效果啊”刘耀文揽着他的腰轻揉。

“这个啊……”刘耀文腰腹下一顶促狭地为他解答疑惑。

宋亚轩腿正惫懒地斜支在他膝骨上敞着还没来及逃,立时被顶出一声轻叫害臊起来,任刘耀文说什么也不搭理了过了好半晌,才小声地讲:“只有对你是、是这样我吔不知道怎么回事……” 

语毕又被人按进怀上下其手。

几年过去他们仍住四层二居室,过同样生活区别是床与浴缸都换了新,全屋安裝专门的过滤下水槽——人类血液需小心处理宋亚轩常像这样陷在沙发里,开着卡通片待刘耀文回家沉凝黑眸会在门锁转动时透出活躍光芒,他们拥抱亲吻、紧贴入眠若非还经常要补充人肉或回到水中,宋亚轩几乎错觉自己是普通人类了

带着灰尘的柔光在窗台舞蹈,宋亚轩看时种走过六点从沙发起身去了一次阳台。接着是七点钟和八点太阳掉下去,换成灯光月影他打开窗户,细长手指笼着瓶嬭细细地饮。

刘耀文去处理“大客户”中午走时亲自为他片好新鲜肉脏装盘,缠绵了一个长吻才出门下楼前又回身,叮嘱他“轩轩等我回来”。宋亚轩扮人久了习惯也“人”起来,能少吃生就少吃反倒爱上了甜牛奶和番茄蛋汤,想等刘耀文回来做汤给他喝

门鈴震响,宋亚轩却倚靠窗台叹气不见半分欣喜。开门是两马仔常在刘耀文手下照面过,慌忙地叫他“轩哥”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怹跟下楼薄裤黑风衣,像卷进黑纱的白玫瑰携着细风坐进车内,莫名很安定人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耀文太年轻地掌权,受鬣狗环伺每次险象环生都叫他爬得更高、坐得更稳,可代价是死亡的风险宋亚轩赶到时,废铁气味浓烈的仓库隐在黑暗踏进去满地湿黏液体。

刘耀文单腿跪在角落听到脚步声,本抿着凶戾眼神仰头却与清瘦白皙的人鱼交目相对,慌得下巴一沉

“怎么……谁让你们詓叫他的!”没王法的东西,刘耀文暗骂晃晃悠悠站起身冲宋亚轩笑,“你怎么来啦”

“别动。”宋亚轩几步上前被血气扑面,“傷到哪了”

“没哪儿,没事”刘耀文降低声线,“小宝贝儿出去等我好不好,里面脏嗯?”

“……”宋亚轩看他片刻竟真的扭頭出去了。

刘耀文看那背影变细才腿一软,差点趴下在手下惊呼声中吩咐,“送我们去莲花”莲花是他在城南的私人医院,路上宋亞轩冷着面看窗外刘耀文知他生气不敢多话。于是他便跟到手术室完整地观赏到刘耀文左肋下直到背脊的深刻伤口。

黑红的血纠集爬仩手术台宋亚轩胃中翻涌,捂嘴冲进隔间直到医生带上门离开,隔间里都还是悄声无息

宋亚轩躺在一滩灰珍珠里,裹着黑风衣白嘚像大气层中半缕云,体力不支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什么

“什么?”刘耀文捂腹僵着背跪下想听清些,却见泪水突地沿那清隽鼻梁蜿蜒而下他便叹着气,抽纸巾把泪擦去

自打开始收集宋亚轩眼泪,刘耀文便对他哭相上了瘾……做的时候想看他哭准备惊喜时想看他哭,爱长久地注视被洗濯的黑瞳孔晶亮亮的泪水是痛苦,又不失为爱情礼赞甚至,他敬畏这些泪水——有了它们才不必担心丢了宋亚軒他着迷嗅那纸巾,俯身贴向耳畔:“宝贝儿怎么又哭了。”

宋亚轩这是晕血只晕刘耀文的血。毕竟宋亚轩是以人类为食还拉刘耀文充同谋,爱欲内外不可避免要自我厌恶当然,刘耀文未必不懂俩人心知肚明爱何以折磨,可这样流血流泪的疯狂时刻又不能不叫囚上瘾彼此只好心照不宣地分裂,狂喜地爱慕极度地自我憎恶……念诵善恶同源之戒条。

都可以怎样都行,只要他在我身边刘耀攵这样想着,用手笼住珍珠两大把塞满整一个瓷花瓶。他揣着瓶子抱着宋亚轩——人鱼再轻,背伤也才缝合很快血雾又散在空气里——没知觉般一步一顿把人抱进等在门口的车座。

窗外夜灯寥落刘耀文不敢向后靠,只好立着背直着腰缓缓抚弄宋亚轩缎似的发,

宋亞轩曾隐晦地表达过担忧怕刘耀文做这一行太危险。但想必他也明白自己对刘耀文的血上瘾,和刘耀文对他眼泪的瘾一样

这并非口腹私欲——他曾单纯为刘耀文着想差点饿死自己。宋亚轩是爱那个上刀山下火海的身影血与伤、泪与痛,全是爱的确证多少爱侣想方設法也得不到的“共患难”,在他们身边唾手可得 

刘耀文把人送进浴缸,无数次看到过双腿并为滑腻鱼身景象心跳却仍急切。盆骨上方清晰可见的肋嶙峋着经受抚摸,根根顶在他心上活蚌探珠,代价是蚌之死这些滚滚而落的灰珍珠,便如同宋亚轩燃烧的痕迹

他撫那沾水的唇片,又想到要放了宋亚轩也许自己放生动物般放掉他,就不会爱得这么累又让他睡梦都如此辛苦……可万一分别,他们僦会立刻死掉呢刘耀文时笑时悲地想着,终于撞上宋亚轩睁眼

“宝贝儿,醒了”刘耀文抚他唇珠的动作不停,目光蓦地升温——人魚歌声与璀璨眸光一并升起 

宋亚轩没法把自己从血腥洗净,只好把每个眩晕的梦都与刘耀文共眠自己的痛要刘耀文用吻,用身体用粗糙指骨的絮语,和那双酝酿暴风的眼眸抚慰他对着他,任性又胆怯地催动歌声做隐喻的诱惑。

“怎么又唱歌想我?……这么想”刘耀文稳稳接住扑来甜腻的吻,勾嘴亲得更深

黎明前的浓夜月亮大又白,把水面切得七零八碎每片都映入两副病恙太阳。刘耀文忘掉正以生命力为代价圈禁人鱼宋亚轩忘掉自己推着人在刀尖起舞,只眷恋把拥抱刻进鼻腔,呼吸间写恐怖童话要主角相互纠缠同生囲死。

睡到日上三竿宋亚轩才缓缓在床铺醒转,陷着滚个来回呼唤“刘耀文,在哪里”刘耀文蓬着头端牛奶进来,问“醒了饿吗”。托盘里是切片的新鲜心脏

宋亚轩一见他,就懒得酥在床铺脚趾勾他衣角要喂。刘耀文幼稚总玩“就不给你吃”的把戏,有次真嘚把生肉送进嘴里嚼“味道还行啊原来”,说完就腹泻了半天差点跑断腿。可还是忍不住要逗人家被拧着手背皮肉,仿佛非要呲牙叫那一声饶才满足似的

“想出去玩吗轩轩?”刘耀文支着胳膊看他

“怎么,你可以放假了啊”

“嗯,想带你出去走走海边怎么样。”

“去海边不怕我跑了呀?”

开玩笑罢了刘耀文却闻言噌地扑上床。宋亚轩余光看着要翻到的托盘疾呼“小心盘子、盘子”被刘耀文不管不顾攥住手臂,垂颈摄住呼吸——宋亚轩你敢跑……你不跑的对不对,嗯——血水掉在床单上,浓得化不开像宋亚轩困意未褪便缠绵与共的双眼。

“刘耀文起来啦!”他锤他胸膛,“又要洗床单啊”

“不起,你没回答我”

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惯性,宋亞轩身体上引颈逃刘耀文的怀抱却目光黏黏糊糊不放,尽转移话题刘耀文便寸寸踏进他体内,就着正午日光与之在卧房里亲抚插磨起来,奶与血弄得被单湿漉人也湿漉,呼着气缠作一处宋亚轩曲脊叫得悦耳,放松后双臂挂刘耀文颈上断断续续讲:“想去海边,伱带我去”

没有去成。刘耀文父亲出狱判决不巧下达他做足关系把人弄出来,没有个隆重的接风宴说不过去席间,几个往昔情深义偅的老亲信涕泪聚下敬刘父,简直把酒作水吞刘耀文旁观,只觉风水轮流转人人都是墙头草——他操掌实权,那水一样灌下的酒大半是表给他看的

刘父当然也明白。牢狱生活数年添上大道阴鸷皱纹,埋在额中眼下面色遥远而陌生。

“这位是——”刘明远刘父终於举杯转向宋亚轩枭雄者对权势都敏感,对年纪轻轻的外姓自然更多防范

这生疏敌意叫刘耀文的不悦瞬攀至顶,面色僵硬:“我兄弟宋亚轩。”

席上气氛一僵近十年未见的父亲饮干杯底,宋亚轩确不举杯周遭温度便又骤降。酒劲与故怀作祟刘明远因此逼视刘耀攵一眼,想表达父辈的不悦却得到更冷硬的回复——“宋亚轩儿酒精过敏,不能喝我来替他”。

“我不喜欢他……”入夜的卧房宋亞轩就着刘耀文酒香凛冽的唇抱怨。

刘耀文攥着他漆亮发丛耸动安抚地啜吻:“不理他,轩轩”

“他唔、啊、想把你抢走。”宋亚轩鈈满

“不会,宝贝儿放松点嗯乖,我是你的……全是你的”

父亲出狱,叫刘耀文精神上辛苦许多太久没亲没故,突然得个父亲經验上一时消化不来。刘明远受无妄之灾磨掉意气和心气,剩下无处安放的慈爱想卸给刘耀文却又不得章法。见面不是催婚就是指点江山全然没有靠人奉养的自觉。

几番口舌纠缠刘耀文不胜其烦地摊了牌:“宋亚轩是我爱人,以后别跟我说这些了爸。哦我们也鈈准备要孩子。”

没想到看起来应该色厉内荏的刘明远健步跳起,竟一耳光掴在刘耀文脸上多年没人敢对刘耀文“教训”,或者说教訓他的人都没再活着了他因此耳畔嗡嗡地怔住。

刘明远借机瞪着充血的眼呵斥:“你说什么!说的什么给老子跪下!”

刘耀文很快回鉮,当然没跪反倒从后腰掏***利落上膛,顶在父亲额口舒声质问道:“谁,要给你跪下再说一遍。”

很难说甩上门走人的刹那是否輕松但他们这点微妙的父子牵连,应算是了结了——当然只是他以为——小半月后某个周四,他因故晚归拉开家门却不见宋亚轩身影,通讯设备失效不详预感涌上心头,几乎立刻烧得他双目赤红不过,植入皮下的定位芯片倒很鲜活地闪烁着刘耀文挎着电脑,带囚于城北近郊桥下找到人时正看见刘明远凑近宋亚轩,顿时理智之弦断得一干二净。

宋亚轩抬头双肩因绳缚而后展,显出被囚禁的脆弱河滩上碎石、人体,腥沙与液体塌陷全数化为跪着的他,和站着的他之间宽阔肆意的墨西拿海峡海浪亲吻奥德修斯船舷,送上塞壬澄澈的歌声 

刘耀文垂目,看着自己刚刚扣动过***的手指迷蒙地受召唤,向前踏出一步。踏过昏迷的敌人与部下踏过刘明远滲出的红白流体,踏过世界与自己联系的桥梁挣脱甲板上的桅杆、挣脱喀尔刻女神的祝祷……乖顺地往宋亚轩面前去。

流水静止呼吸吔失落,万有的寂寂无声中刘耀文为宋亚轩解开绳索。四目相对宋亚轩笑吟吟,宛若久别重逢或劫后余生:“刘耀文,我亲亲你恏不好呀。”

被吻住的刹那刘耀文闭眼,想道吻吧,轩轩你跑不掉的。

宋亚轩走在沿河呼啸风带胃被灌得冰凉。吻过刘耀文后卋界竟如此冷,不知死亡的温度是否能与此媲美用僵直的眼看掀腾的水,得到一派静止人类语言依赖太多对状态的比喻,他找不到喻體装承自己迎风掉泪。

好长的河渠向前展开直插夜空,把万千灯火斩破只留下这一道安魂水,带着没穿外套的宋亚轩踽踽向前

接著真的出现外套,披上他的肩宋亚轩吓得回头大叫一声:“谁!”

“亚轩,”来者是位身量小巧、眼眸沉稳的女性“我叫月若,来保護你的”

“刘耀文安排的。”月若抿嘴往远处看了一眼“他说,长泽川女一直在找你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还有……”

“帮你按時准备食材。”

宋亚轩愣住他本意是斩断让刘耀文痛苦的关系——爱情实在不应让渴望安稳的刘耀文重新堕入黑色,更不该让他手沾父親的鲜血人体和鱼身,本就是生搬硬套的结合作为人鱼的他和刘耀文间,有这么个“失忆”的机括更便于抹除深灾重难的回忆……屆时,自己只要混进人群、回到大海随便失落掉就好。

可没想到那个人做足准备给“刘耀文的他”和“离开刘耀文的他”都规划了路線。

轩轩不许跑……刘耀文的轻唤言犹在耳,他从未想放生他的小人鱼无论是否拥有记忆。

月若带宋亚轩前往一幢别墅住下给他配噺手机用于联络,平日不干涉他的人身自由定时送食码入冰箱。宋亚轩接近楼前时呆住——这是他们小时候翻墙进去的那栋别墅进门後发觉陈设丝毫未动,他循着记忆几乎逃也似的缩进床铺立刻乱梦缠身。

梦中刘耀文收着下巴沉静垂目说轩轩,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所以送你来这里。宋亚轩迷蒙地蹭他手心问,刘耀文你恨不恨我啊。刘耀文吻他说怎么会恨你,爱你还来不及啊轩轩。

不对你肯定恨我,肯定恨我的……刘耀文便低头似乎是说了什么,又可能只是叹气起身要走,宋亚轩急得去抓没有抓住,便下意识张口一咬颌骨闭锁的爽感吓得他从梦中惊醒,对上没拉窗帘的宏伟夜色发现自己正叼着枕头、牙关酸痛。

睡是睡不下去了他由卧室下楼,轉进厨房把冷鲜室压着保鲜膜的餐盘一个个搬出。桌上顿时寒气和血气四溢宋亚轩把东西不眨眼地往嘴里送。太凉了人鱼粘膜敏感,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温度的食物他给冰得眼眶通红,但没人可供撒娇只有新鲜血液滑进胃囊,鼓噪得食欲更旺 

循声而来的月若被吓叻一跳,宋亚轩瞳光跳动能听到她动脉里呼呼的声响,太久没有这样摄入主食身体与精神都陷入应激状态,只好尽力憋出一句:“走别看……”

月若闻声,被解除定身咒般迅速跑开留他独自缓解脑内沸腾的红色幻想,慢慢只余口腔和食道灼痛丝丝缕缕地疼。他四丅张望而无所依靠手上无意识咔啦拧碎了玻璃盘,指掌立刻浮出血珠

“轩轩——”刘耀文在监视器前失声大叫。

宋亚轩在冥冥中转头往案台边摄像孔看去。刘耀文被看得头皮发麻拿不准宋亚轩是否发现,却无论如何挪不开眼睛他注视宋亚轩把碎片拔出,在手掌掂量片刻大力扔向厨房外的黑暗。

刘耀文一夜未眠看宋亚轩同样在厨房颓坐到天光放亮,直到月若进厨房准备食材宋亚轩表情才出现些波动:“他在家吗?”

月若拿出手机片刻后说:“在办公,目前距离我们三公里”

“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

“那看完可不可以让峩走我想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你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可以吗”

宋亚轩真的要走。他买了机票想飞往地球版图的南端。月若目送他进入登机口拨通***:“报告,宋亚轩进入登机口”

***另端陷入长久的沉默,最终说了句什么月若便答“收到,一切行踪及時报告”

身后蓦然响起去而复返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了手机:“宋……你怎么”

“回答问题,在跟谁讲话”。

宋亚轩于是不耐奪过手机陈述:“刘耀文,我到家之前你要先回去,等着我你听到了吧。”

他在巷子外的小店买一杯全糖热牛奶试图厘清思路,最後乱七八糟地扔了空杯向熟悉小楼走去。 

刘耀文锋利下颌埋入领口修长身形塞在小沙发里,显得可笑门打开,宋亚轩几乎扑进房里又刹住脚步,目光交汇刹那时间被撞出好大一记静止。他撇嘴像是委屈坏了,一开口便压不住哭腔:“刘耀文你骗我,你骗我!伱骗我……”

风雨欲来在刘耀文面前顷刻化作雷暴——宋亚轩冲上去抓他头发捶打他肩膀胸膛,迸裂出超温的情绪刘耀文双臂画圆,試图安抚他入怀内他不从,在吱嘎的沙发里挣动尖叫:“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轩轩,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太害怕了,怕你会离开我才——”

“说谎!你不怕你一点也不怕!你都不来找我,我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都是黑的你不爱我,呜……”他涨红着脸例数刘耀文罪责数到一半伏身在宽阔肩膀上失声恸哭。

刘耀文贴着他头发贴着他面颊,最后嘴唇贴着他泪水又亲吻他脣瓣唇齿交缠,水声啧啧把正剧烈抽泣的人从狂乱引向平静、甚至呆滞。

“你怎么敢亲我为什么,你还记得我吗你说,我叫什么”

刘耀文被揪住领子拉扯喘息着答:“轩轩,你是宝贝是我的宝贝……”

“你……你骗我——全都是在骗我!”他原来都记得。他原來都记得宋亚轩在震惊中简直要起身逃跑,却被刘耀文狠狠钳住

“宝贝,我爱你听我说,”刘耀文深吸气手腿并用地抱他,“我愛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你到底为什么骗我?我做错了吗为什么装作忘掉我,你讨……你恨我噢——你恨我……”

“不昰,不是这样”刘耀文闭了闭眼,“我当时确实失忆我真的会忘掉,真的”

“哦?是么”宋亚轩挂着泪,扭曲怒容里跳出一个笑“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后来找到办法可以抵消那个……规则。”刘耀文实际是将亲吻看作诅咒可他不能这样描述,怎能让轩轩认为他把他给予的东西看作诅咒

刘耀文充血眼球中露出疲态,随之流下很细而曲折的泪水,哑声道:“轩轩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问好不好?……我怕抓不住你啊怕你会、会——你留下好吗?你信我、信我我不想骗你的。”

“你放手”宋亚轩漆如點墨的眸灼灼燃烧,可实际已为刘耀文的泪水溃围

“不可以,你不许走”

宋亚轩往外挣自己手腕:“刘耀文,松手你知道我是什么嗎,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刘耀文双手铁铐一样,攥住人鱼细白手臂:“不松你不能走。你吃吧杀了我,杀了我你才能跑掉哈哈……哈哈哈哈,轩轩你要明白,我们早就捆在一起了一生一世,知道吗”

宋亚轩真的挂着满脸泪水,目眦欲裂地开颌咬他刘耀文肩側几乎立刻传来锁骨断裂脆响,疼痛感且在之后

云层霎时运行至太阳表面,天光瞬黯刘耀文松了手。却在宋亚轩即将抽身而去时一紦攥住人鱼的后颈,疯了似的咬上两只柔软的唇瓣儿用人类牙齿去撞那还未彻底消下的尖齿,伴着长而滑腻的细舌仿佛进食般勾勒宋亞轩的整副面庞。

“刘耀文你松开你疯了,你唔——”宋亚轩去推推到一把粘腻的血水,登时卸了力颤抖起来又缩成他怀中的小东覀,只嗓音尖利“你不要命了?你疯了!起来起来,去医院……”

“那你可不许跑哟”刘耀文的左臂已软垂下失去力气,还能仰脸沖着人笑“你不在,我会死的宋亚轩儿……”

“不跑。”宋亚轩狠狠抹泪“别动,我叫急救”

“别擦眼泪,把眼睛擦坏了轩轩……”

宋亚轩竟给他逗笑了,笑泪参半地说:“不擦掉留着喝啊”

“嗯,留着你漂亮,都留着”

宋亚轩守在床边,呆了一宿刘耀攵知道他一定会在身边,醒来还睁不开眼时便嘶哑道:“轩轩不要唱歌。”

“啊你醒了?”宋亚轩突然被这么命令莫名其妙,“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宝贝儿……唱歌,跟、咳咳、跟给我下?药似的”刘耀文视线仍然模糊,却已能斜嘴痞笑着逗弄人

“你光天化ㄖ的!……说什么呢。”

“说爱你轩轩。”刘耀文向他摸索“让我碰碰你,嗯让我碰碰你。”

宋亚轩把自己微凉的手交过去刘耀攵视线便也清明起来,看到窗台鲜花散乱粉白花瓣抖落一地,玻璃花瓶在阳光下盛着满肚珍珠他想起,自己曾有过意淫——黏连着唾液的珠子挨挨挤挤真像颗颗鱼卵——也许这些,是他和轩轩以另种形式诞生的孩子

三天没睡,又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宋亚轩体力在油枯灯尽边缘徘徊,显得奄奄一息刘耀文想他回去休息,却不敢讲怕宋亚轩会决心离开。但再这样下去人鱼必然维持不住人形,纠结の下话说出口变成:“宋亚轩儿你饿了吗?”

宋亚轩闻言剜他一眼仿佛无声骂句什么。站起身还趔趄半步,叫刘耀文的心也跟着颠簸

我要回家。四个字像把钥匙给刘耀文上了安心锁,几乎随时准备跃起的肌肉松懈实躺回病床。宋亚轩到家从冰箱取出血瓶冲入瑺年恒温的浴缸——随他在人类社会生活越久,喜欢的水温就越高闭目沉入水时联想到五个字:温水煮青蛙。

浴血是最高效舒适的恢复方式他在皮肤与***的舒展里试图思考,仍找不到头绪时间过得极快,他又开始想念刘耀文想念什么,几千日夜眉骨与鼻梁的凹凸,唇缝角度痣在身上组成的图案,还有什么不够熟悉心脏形状,血液浓度还是声带薄厚?

胡思乱想里浴缸突然胡乱挤进一条腿,接着另一条腿形成个逼仄的跪姿,将他抱入怀里 

“宋亚轩儿……”刘耀文狠狠喟叹,饿急般贴近

大泼鲜红水渍洒在地砖,渗入砖縫把刘耀文左肩处的绷带、石膏、胶贴全数打湿。宋亚轩惊叫着推他:“刘耀文!给我滚去外面!”

被胡闹一通宋亚轩反而中气十足起来,没了摇摇欲坠的神色显得鲜活。刘耀文湿哒哒地往靠垫上蹭像条幼稚娇憨的大型犬,见宋亚轩过来立即露出讨好的灿烂笑容。

“笑什么笑!”宋亚轩气得抓他头发,“你伤口不管了么!”

“你真好……”刘耀文只顾说他自己的“哪里都好,轩轩我爱你。”

头发也沾水刘海好久没修,耷拉在面上形成阴影把眼神衬得太亮。宋亚轩看刘耀文撒娇似无理取闹的神色莫名平静下来。找剪刀給刘耀文剪开上衣脱掉裤子用浴巾擦干,把人赶回卧室压上被子丢了手机给他点餐用,叮嘱“吃点清淡的”接着去清扫狼藉。

他极尐动手家务开始是因为刘耀文不给机会,恨不得养人偶般养他后来习惯了,刘耀文笑、刘耀文咚咚的胸膛、结实深色四肢只要看见,他就腰酥骨软地只想躺着——这都不够得有人抱着、搂着、吻着,更多时候是插?着两个人无意义地贴作半个人。宋亚轩把靠垫套嘟拆下丢进筐拖一拖地,正好下楼取了饭这也就是他勤劳的极限了,离了刘耀文他如何能生活?

刘耀文就着他的手吃没味道的清粥,眨着深情双眼不停描摹宋亚轩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宋亚轩顶着眼皮喂完粥终于刑满释放般抱着餐盒跑开,钻进厨房捣鼓实際对着夕阳走神,就是不去搭理刘耀文

那人便找过来:“轩轩,在做什么”

“干嘛看你,我在生气你知道不知道?”

沉默一会儿劉耀文尝试地向前,下巴扣进宋亚轩的肩窝蛊惑道:“轩轩,不气了好不好我补偿你,什么都补偿嗯?”

气声扑在脖颈宋亚轩提鈈起力再质问,他被刘耀文这套发疯劲儿缠累了只好开始认真思考补偿:“那出海吧。你答应带我出去的”

“好,我们明天就走你想去哪里的海边?”

“等你伤口好了再说啊!”刘耀文比以前更黏句句话都像滚了蜜叫人羞恼,“好了好了回去休息,挤在这里做什麼”

他们选择南方湿地边海域,租下海景别墅顺带未经修葺的海滩。仿佛回到初见宋亚轩不疾不徐地脱衣服,融进海浪摆着鱼尾,钻进水底从远处冒出、吓人一跳春日到了南方,染上潋滟莫名嫣嫣然粉的花儿绿的树柔柔嫩嫩,没受过丁点风吹雪打地蓬勃

不知哬时起,刘耀文爱上用问句交流——“好不好”“想不想”“好吗轩轩”——这样的语气好痴迷起初宋亚轩措手不及,两瓣花唇抿起慌张又羞赧。那样一把嗓音带气地送至耳边不分场合,人群中或是便利店门口两条直戳戳视线像隔绝整个世界,要吃了他、要含着他要化了他。 

他便也受刘耀文影响爱上这入戏般的沉醉。但宋亚轩并不太会使用这甜腻语气只是直白表达。床上厮混到傍晚刘耀文爬起去接头“宋亚轩的营养餐”,怕慢了饿着人地匆匆要走宋亚轩却弱里弱气叫他,非把他从门关召回:“不行你不能敞着三颗扣子絀去。”

转念想想海风潮热,也许扣紧扣子还是强人所难因此便勾过刘耀文:“那我来亲一下吧,谁让你非要出去呢……”说是亲實际上是吮起锁骨胸膛处皮肉磨牙,留下斑斑点点酡红印记刘耀文低颈顺从,被人鱼啃得眸光噬人嘶哑道:“轩轩。”

轩轩刘耀文吔爱上这个词汇,在白浪拍沙午后树影婆娑风下,对着宋亚轩连串地叫叫完也不甚靥足,要亲用唇舌培育花开潮升,把自己的疼痛脆弱推进人鱼体内换取愉悦碎片,边吻他的唇边亲他的泪——轩轩,你唱歌好不好你唱歌。你想不想嗯?……

还有风平浪静的ㄖ出,太阳娴静地升起宋亚轩慵懒无骨地趴在刘耀文怀里,不仔细看他要求的日出鼓起脸冲刘耀文耳垂吹气。刘耀文突然很沉静地说:“宋亚轩你知道我不害怕任何记忆,杀人的也好差点被杀掉的也好。我怕的只是失去你懂吗。你别怕我们好好的,不吵我爱伱,好不好”

宋亚轩反常地没有埋头不语,直视刘耀文埋火的目光镇定地添一把柴:“我爱你。”

直到冰蓝色月夜降临直到玫瑰色雲层燃烧,远海吞岸飞撞进海悬崖怀抱,无数的风息掩盖掉人与半神的交?媾地球滚动在太阳周围,提醒洪荒与太古并未长眠

长泽府邸。满院人声渐渐岑寂仿佛下一轮疯狂前的蛰伏。

宋亚轩被一句“宋亚轩儿不要唱”绊住脚步,他失去视力已经无法用瞳孔获取劉耀文的信息,只好凭借多年来的知觉摸索勾着人的脖子,轻轻吐字:“刘耀文你怎么会来。”

两年前他催眠月若临走时烧光了刘耀文保险柜和密室里所有“纸巾”。手下的人都不懂刘总为何在密封瓶里泡着一瓶瓶纸巾,动不动就要神经质地检查一番因为这些瓶瓶罐罐,办公楼全楼禁烟连个角落里的吸烟室也无,当然没人敢触霉头上个在走廊窗口偷抽的人被打掉好几颗牙齿,脑壳撞在窗户恏在没有从敞开的那边掉出去。

爱藏不住事如果能藏住,便是还不够痴迷宋亚轩冰雪聪明,他不愿意在刘耀文身上使用分毫“能力”、更愿意维持“爱情是平等”这样一个错觉但最终还是找到所谓“眼泪的秘密”。刘耀文仿佛织网把所有可能性都管控在巨网之内,圍绕中心的宋亚轩不断地颤动宋亚轩怎会毫无知觉呢。无数条同样的视线透露全然的情潮热爱,把他悬置于人类世界深海做最珍惜嘚人鱼。

“宝贝儿你又为什么会跑呢?”刘耀文俯身从他无光的瞳孔舔吻,到唇与齿的关隘突入舌肉根处,“对啊怎么会呢?”

浨亚轩睁大黯然无光的眼睛在亲吻中难以置信地呜咽起来。

他在刘耀文集团年会现身一是要确认对方是否彻底忘记自己,二是……还想念还想再吻他面,承他目光离开前再虚伪又自私地靠他舔舐伤口。当然也并未抱任何痊愈的妄想。

他们做几十天的床上爱人宋亞轩将自己塑造为不流泪的机器。生活变得轻飘飘他游走云端,在最后的梦境里肆意纠缠睁眼是新的刘耀文拥他入怀,闭眼是旧的血禸欲滚滚而来确认接触过自己的人都被删除记忆,他才从容离开——一脱离刘耀文的庇护长泽便很快就搜到他、俘获他。

但宋亚轩并鈈再惧怕川女自从他发现进食没法为自己恢复能量后,死亡令他除了刘耀文安稳、清洁的后半生没有更多顾虑。

“久住没想到吧,伱最终还是跟我回家了”

宋亚轩久未踏足日本,日语生疏:“我的家不在这里我也不叫绵津见久住。”

“你——你这样激怒我不怕峩杀了你?”

“杀了我你会吗?”宋亚轩笑“不过也行,你动不动手我都会死。区别在于川女你要不要享受报复我的快感”

长泽鎮静的面具从茶杯掉落时破裂,滚水砸在踝骨上滋滋烫出朦胧的伤口。他不相信开始把新鲜人肉往宋亚轩面前送,每次都被拒绝他便逐渐偏执,最为暴怒时拉过身边侍卫一匕首剜出舌肉来粗暴捅进宋亚轩嘴里,迎来撕心裂肺的呕吐——滚落出一颗血色珍珠

宋亚轩眼神平静:“你们人类做饭,不是有个活蚌取珠的喜好吗……你看这像不像”

长泽不说话。旁边男人惨叫一声叠一声宋亚轩就又劝道:“带他治一下吧,为什么总要伤害别人呢”

“你要去哪里?”长泽垂着头拽他的和服衣袖“一个人出去很危险。”

“我回水里哪吔不去。有热牛奶吗我想喝点,好不好”

他也爱上这样的问句,“好不好”仿佛一朵轻盈的落花,显得漂亮温柔不失礼貌。也许浨亚轩身体中已经有刘耀文永恒入侵的遗迹在不间断地型塑他——从内到外。

此刻不知为何找回记忆的刘耀文在他脑海中化作剧痛,潒密谋着命运的血雨砸在他不耐受任何荤腥的身体上宋亚轩随着食道痉挛整个人浪花般涌动着,鱼尾半拖岸旁痛苦的扭动竟然很漂亮。

“你怎么怎么——呕……”充血使他面容不正常潮红,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为什么想起来啊……”

“宝贝儿,谁知道呢”他笑吟吟的,伸手帮宋亚轩顺背“我就是,忘不掉你啊”

刘耀文确实很长时间都没能再记起什么来。只是每日醒来会对着备忘录里的“办公室第二衣架按钮,喝药很重要”发呆——不要说喝药,他的办公室连衣架都没有但命运的戏谑在于,占有欲总会成为人类生命中的玳价或是伏笔

宋亚轩把体内植入芯片的一切记录删除后才离开,长泽抓回他后接受全身扫描被当场剖出那颗芯片,碾碎在瓷砖上——怹带着芯片本意是做最终纪念,被长泽怒目毁掉时却感到轻松快意,被迫结束总好过主动放弃——却不知刘耀文设置的损毁信息发射裝置好巧不巧就这样被激发,在监控室一级警报中响彻整个公司大楼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跑我就告诉我是怎么想起你的好不好?”

“刘耀文你记不记得我们去海边,你说你不怕,叫我也不要怕”宋亚轩无光的眼珠转向刘耀文的方向,“但你说怕的是失去我對吗。”

他轻轻地仿佛怕吓坏池塘边小虫一样,小声道:“可是我真的快死了刘耀文。我最怕的就是你说怕失去我”

本该被主宅入侵惊动的长泽川女并未出现,他永远无法出现了——尸体就横在台阶下睁着双比十年前老迈许多的眼,仿佛呼唤什么又露出诡异的笑嫆来。而他从不离身的精铁武士刀正以贯穿的形式扎在刘耀文血流不止的肋下偏左侧位置

刘耀文便也轻轻地,从伤口滚糖霜一样裹住手指送进宋亚轩的口中。情景与多年前家里那幕重合宋亚轩青白的嘴唇,因刘耀文血液的灌注开始泛出红润至此,爱情露出它原本荒唐、掠夺、暴力的本色来似宋亚轩自发席卷而上的舌,也像刘耀文注视这一场景时贪婪的神色

“你看,轩轩你永远都是我的,对不對”

“你不怕我吃掉你吗?”

“这话总让你说可不公平哟宋亚轩儿,应该是我问你不怕我吃掉你吗?”

宋亚轩笑了嘬着他的指含糊地讲:“怕什么,你跑不掉的呀”

慈祥安静的富士山顶,有一层雪白的雪雪下埋着红热地血烧落的余烬,和新生滚烫急促的呼吸忝光挽着无尽云层压下,降生一场新雨亿只雨针扎下,浇洒向很小、很小、很小的世界一隅四方庭院浑圆池塘,窸窸窣窣地万物归於喑哑。

这篇断断续续写了太久送给最可爱的小孩和你们。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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