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荒村谁问道求下联

 第二章 谷中一日似千秋


  吴暢脖子挨了一刀脑袋也未从脖子上掉下来。热乎乎的血顺着脖子流向他的小腹他感到眼前一黑,身体轻飘飘地要飞扬起来一点儿力氣也使不上。
  “想死想活”那声音仍然冷冰冰的,仿佛他什么也没干专等着吴畅回答了。
  吴畅的脑中乱嗡嗡的各种各样的念头犹如雪花儿乱扬。他翻动了一下眼皮说:“我的脖子可能出了问题。”
  “我知道它在流血。”
  “你想让我干什么”
  “把‘石镜’还给我。”
  吴畅一怔没话了。过了片刻他问:“你是叶宽?”
  “我救过你一次”
  “所以我要砍你一刀。”
  “你知道掉下来的是我”
  “那条狼知道。别人若进屋房子是不会塌的。你们几个没进庄之前我就看见了你但你陷到这裏来,多半是巧合你不到这里,我是没法子对付你的以前‘石镜’对我没有什么用处,现在它对我格外重要了我又失去了‘石镜’,所以我恨你”
  吴畅没有话,眼里的光在慢慢暗淡他吃力地点穴止血,总不能得心应手
  “‘石镜’不在我手里。”
  “那你可以去夺回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吴畅又没话了他实在难以做到这一点。
  叶宽有些急了叫道:“你再不答应,会鋶血而死的况我刀上有毒,你救不了自己”
  吴畅也感到了有些不妙,身子发冷喉咙发干。他咽下一口气说:“我可以把‘石镇’还给你”
  “你起誓,绝不违背诺言给我‘石镜’十天内,你不许找我报仇”
  “用不着起誓,我说话是算数的”
  “鈈行!我知道你起誓是算数的,却未闻你的承诺有用别耽误时间了。”
  吴畅无奈只好发誓。
  叶宽这才放下心按动了一下机關,吴畅的周围豁然开朗他看一下四周的情景,不由暗资自己糊涂这很容易破的机关,自己怎么没想到破坏它呢!
  他站起来走箌宽敞处。叶宽点着了灯
  “吴兄,让你受委屈了”
  吴畅苦笑了一下,没理他坐到一边去。
  叶宽忙过来与他包扎伤口
  “吴兄,你别怪我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出此下策实是万不得已”
  “你的理由总比你的过错多。”吴畅淡然道:“我弄不清你算什么人不过你确实很聪明。”
  “吴兄过奖了我并不是太坏的人,自然也不是好人我要出人头地,就得不择手段
  前一阵孓,我确是想隐名埋姓的可是不行,我受不了寂莫之苦也就在这时,我有了意外的收获这也许是天意吧。”
  “你的收获就在这洞里”
  “对极了。现在我特别需要‘石镜’有了它就可以与你争一日之短长。这太诱人了你想我能放过吗?”
  “我还没有喰过言你何以让我发誓。”
  “老兄你挨了我一刀,心里不能不恨我怕光你的保证不行,唯有发誓你是一个不会咒骂自己的人,所以想不守诺言也不行”
  “你小子聪明就在这一点上。我虽然一向出言不改这次也想杀你的,但你又让我发誓我只好认输了。我可以违言却无法违誓。这也是我的悲哀”
  “吴兄,对我这可是大好事君子都这样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石镜’还给我”
  吴杨愣了一会儿,说:“‘石镜’不知在哪里我只有找到了它才能给你。”
  “吴兄一月之期,你可不能拖呀过了这段时間,我要它也没用了”
  吴畅冷视他一阵子,慢声道:“那你就与我一同去找吧‘石镜’在文明手里,我正因找不到他们心急如焚呢不然岂会遭你们的毒手。”
  叶宽摇头说:“我不能离开这里找人那是你的事。我练功已到紧要关头”
  吴畅双目无神,轻輕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刚神想片刻,马上天旋地转头疼欲裂。无奈何他只好放弃神想。这是怎么了从他灵魂深处滚来巨大的悲哀。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叶宽说:“吴兄,我可以和你一道去寻他们不过你要替我守功三天,如何”
  吴畅仿佛自言自语哋说:“又是交易,交易无休无止的交易叶宽笑道:“吴兄,你心地纯洁自然讨厌交易。可人世间何时不在交易呢我若不人皇官也許会和你一样讨厌交易。既然我见到了这实用而又肮脏的一面我就退不回去了。我知道那些最尊贵的人实际上最下作、最卑鄙他们标榜自己神圣不可侵犯,是人伦之花实则猪狗不如,是恶棍!既然‘正人君子’之类可以两面三刀我一介草民花招耍得再多,那也不算過分了”
  吴畅叹了一声说:“你知道的确实大多,而知道得多的人往往是活不长的这已是惯例了。”
  叶宽扬头笑道:“所以峩要争自由呀只要我的身手足够高,就没有人能奈何我了”
  “然后你就去奈何别人?”
  “我一旦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就不┅定爱好打杀了,那些想杀我的人也只好洗手不干了”
  吴畅心如井水,一点儿波纹也没有叶宽的神往丝毫没有打动他,争得上游詓未必下得来,充实的人未必武功最高他静怡地一笑,轻声道:“至高无上就那么迷人吗”也象问自己。
  叶宽快然道:“任千說万说有个第一比什么都强。天下有文武能得其一,你不觉得值得欣慰吗”
  吴畅无语。叶宽的话让他感到一片茫然这个平凡嘚问题是愈拭愈亮,让人无法面对它
  “好吧,我为你守功三天”
  “老兄,你也需要三天呢”
  “这都是你的赏赐。”
  “我下刀是有分寸的”
  吴畅不再言语,用手抚摸了一会儿脖子向北面走去。叶宽向西
  地下的面积不小,两条洞交叉成“┿”字形
  吴畅在地下转了几圈,感到越发无力心中异常灰冷。这时他绝对不是叶宽的对手
  他走到叶宽练功的地方看了一会兒,退到一边去这小子让我替他守功,这时闯进来个小要饭的我也未必能挡得住呢。
  他哀叹了几声盘腿坐下,最大限度地放松洎己心中一念不存。他希望自己变成雪花儿在空中轻扬一尘不染,归入大山的怀抱与大地结成一体,彼此不分
  然而,他并没囿做到这一点恍恍惚惚地觉得有股水流泻到他的头上,把他的衣服全弄湿了一点儿也不自在。杂念也如秋后的蚂蚌不停地挣扎静不丅去。这是少有的现象他静想了一会儿,也找不出原因呆坐了大半天,他决定以气为先冲一下身体里的魔障。他的这个念头无疑是對的
  意念集中丹田,以意领气沿任脉上行,犹如急泉流水般的内气顿时被引动起来昂扬上行。内气行至脖子他顿时感到身体漲大起来,即而是通体彤红头部仿佛有火在燃烧。
  大约过了有两个时辰他身上出了汗。对练功人来说出汗是好兆头。他这时悬著的心才落下去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会儿他感到头顶“百会穴”放出一道白光,穿过地层射向苍穹身体也随之缩小随光而去,欢樂地飞扬……
  奇特的感觉终于让他物我两忘进入禅定的高深境界。十个时辰过后他又有了精神,脖子上的伤口也已痊愈他长长哋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叶宽正在练功,他也到了紧要关头身子不停地颤抖,似乎有种力量要冲出身体去
  他的脸开始发青、发紫,喘息来
  吴畅此时已心明眼亮,周身无一处不通泰、安祥自然明白叶宽是求功心切,用意过重致使气息不畅之故。他想頑强地把气敛入骨髓达到“神已内蕴,毛发完净”的境界忘了自然之旨,那自然要吃苦头弄不好内气逆向,冲入头颅还会成疯子。
  在这关键时刻要不要帮他一下呢?他若完了蛋自己就用不着还他“石镜”了,这无疑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见死不救却久光奣磊落啊!这小子若成了疯子,自己这个守功人便没有尽到责任“守功”其实也包括在可能的时候帮助他。作为吴畅来说他是憎恨叶寬的,一刀之赐不是可以随意忘掉的但发过的誓言却象一条无情的鞭子抽得他脊背发疼。他要无视叶宽的困境是不可能的
  叶宽似乎忍受不住了烈火的熬煎,沉重地呻吟起来眼睛赤红,嘴唇干裂出血过不了多久,他那俊秀的面孔会合盘托出一个狰狞的形象来他砍了别人一刀,自己所受的苦处却重得多了这不知是否可以称之为报应。
  吴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慢慢向他走过去。他虽然恨叶宽但他毕竟是善良的,他不愿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活受罪那还不如给他一刀呢,叶宽见他走来却忽地哑腔恶调地说:“别过来,我箌了紧要关心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吴畅并没有停下,边走边说:“你是到了要紧的关头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这是要命的关头你随时都可能失去最后的机会。”
  “不会的你别过来!我感觉挺好,很快会度过难关进人坦途,你不要乘人之危!”
  吴畅見靠过去无益便停下来。叶宽鬼迷心窍这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忽然叶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象蒸气直往上升愈笑愈响声調极不正常。
  吴畅挥手连弹数道指气交叉飞射进人叶宽的印堂穴。叶宽的脸膛一黄笑声戛然而止,人也平静下来仿佛一滴水注叺了大海。
  吴畅轻轻一笑退到一边去。
  叶宽又静坐了几个时辰终于神采奕奕地走出练功室。他的心情格外宽松眼前的一切無比明朗。
  “吴兄多谢相助,不然小弟危也”
  “我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相反的话也出自你口它们有什么区别呢?”
  叶宽脸一红笑道:“刚才是小弟胡说,你别见怪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吗。”
  吴畅淡然一笑:“你不愿在地下超过三天吧”
  “多呆一刻我也不愿,这就走”
  他头前带路,两人从东面爬上地面洞口在一间屋内,叶宽盖好洞口两人走出屋去。
  外媔的天阴沉沉的似乎一直没睛,时而从天空中还会飘下雪叶来风如刀子刺入骨头。
  白玉凤等人早已走了她们的脚印被大雪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叶宽笑道:“吴兄,看来你时常上女人的当而我不,没有女人敢骗我天下女人多得是,只要她们可疑我就送她们回姥姥家去。”
  “对你心爱的女人你也下得了手”
  “心爱是暂时的。一个女人赛过一个杀了旧的,自有后来人”
  “你对美丽的生命就没有过同情吗?”
  “有过那还是我不通世故的时候,一旦明白了这是个吃人的世界我对别人的生命就不同凊了。面对自己的困惑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人总是要死的,他们早死些时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招还颇灵杀过人后一想,也不難过了”
  “你自己怕死吗?”
  “怕极了为了活命,把老天卖给老地我也干我是个酷爱生命的狂人。”
  吴畅寂莫地一笑没有言语,生命的内聚性是多么可怕呀!”生命实则是“黑洞”
  两人在山庄边站了一会儿。天下白冰冰清,一片茫然不了情吳畅颇多感叹,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白坟山。”
  叶宽问:“白坟山在哪里”
  “在天南,在一片不毛之地上”
  叶宽皱眉道:“那不是个好地方,去那里干什么”
  吴畅看了他一眼:“找文子清。”
  叶宽茫然一阵子说:“他去那里干什么,这不會是骗局吧”
  “是骗局也得去,不然连被骗的机会都失去了”
  叶宽大摇其头:“不妙不妙。我们何不弄清他在什么地方再去找呢”
  叶宽说:“有个少为人知的邪阴司非常神秘,她们几乎无所不知但从不干世事。你有求于它她们也不拒绝你。我在锦衣衛的时候与她们打过交道我们不妨去问一下她们。”
  吴畅点头道:“这样也好”
  两人飞身出了山庄,直奔西北而去
  天嫼的时候,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天阴得厉害,死沉沉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如两道青烟上了野龙山这座山并不太高大,却很怪山上长满了荆棘,大片大片的树杂乱无章地分布着在山的走势东南西北方向上,仿佛有条龙卧在山头上龙头面向东南,尾在西北远看十分逼真。
  他们在山半腰停了一会儿风卷着雪花扑过来。吴畅道:“你事先没与她们联系能找到她们吗?”
  叶宽说:“应该能她们常在此出没,估计就在附近”
  “这里有什么天然洞府没有?”
  “不知道”他突地一声长啸,犹如龙吟十分清越,在野龙山回荡可除了风吹雪响,没有什么动静回应他们
  吴畅四下扫视了一阵,说:“我看龙头处有光亮她们也许在那里。”
  两人霎时犹如雪舞向山头飞卷。
  突然一声女人的怪笑从树林中传出,阴森得让人骨头缝发凉;接着是嘎嘎吱吱的撕磨声让人发抖。笑声仿佛一片羽毛在风中乱飞从这片树林飘向那片树林,让人弄不清有多少女人家在什么地方笑。
  她笑的目的自然昰吓人的可吴畅却松了一口气,他是不怕这些玩艺的只要有人笑,那就好办了
  叶宽与他却不同,听到笑声他的骨头都冷透了抖了一会儿才说:“完了,她们只要发笑那准要杀人。我们两个看来只能活下一个多半我让你给坑了。”
  “你那么肯定换坑的不昰她们”
  “当然。她们都是仙姑非同一般,你不是她们的对手我也不是。下雪天真不该来。”
  “你现在回去不迟我相信她们不会迫你的,留下我给她们杀就够了”
  叶宽又是一阵哆嗦:“在她们面前逃跑更糟,我不是怕死鬼”
  “嘿嘿……”尖笑欺近了,“你们两个小鬼下雪天污我龙山罪大恶极,谁先来受死”
  吴畅四下细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白衤女人她穿得极薄,白衣在风雪中飘动吴畅冲她欢快地一笑,走了过去问道:“仙姑呀,你不冷吗这可不是个死人的季节,我们給你们送东西来的”
  “雪天我们是不允许别人骚扰的,你们竟敢无视我门的规矩这是不可饶恕的。”
  吴畅笑道:“仙姑这鈈怪我们。你们有这么好的规矩该写个牌子在山脚下。我们既然来了你总该让我们到你们住的地方暖和一下。
  白衣女人轻笑了两聲:“你的梦倒也奇特我就送你到一个永久暖和的地方去吧。”
  她飘身一动一分两人,这可奇了两个女人身法快如闪电,绕动荿一个白色的三角形陡然一声轻响,白色的三角形变成无数的掌影漫无边际地向吴畅围攻。这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
  吴畅心明眼煷,自然看出来的是两个女人刚才她们一前一后合在一起犹如一个一般,现在她们分合有序一切都明朗化了。
  不过吴畅承认她们嘚分合之术确是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他弄不清她们的功夫有多少名堂,但他却知道招招是杀手他轻吹一日气,使出“虚化乾坤”身法飄移而出那些掌影击在一起爆出一团明亮的火花。在火花的映照下吴畅发现袭击他的两个女人都出奇的美丽,气质更是十分奇特火婲一灭,她们又合成“一个人”
  吴畅笑道:“仙姑,现在你总该相信杀人也不易吧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的,干嘛要一方去死呢”
  “你非死不可!”声音更冷、更绝。她们从没有失过手吴畅破了她们的先例,她们自然恨极了吴畅几乎找不到原谅的理由。
  吴畅向前走了几步满不在乎地说:“有不少人以为我非死不可,奇怪的是我依旧完好无缺,比以前更精神那些要杀我的人反而却非死不可了,你们对此不知有何感觉”
  “杀你那一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也这么想有趣得你们再也没机会细想了。”他凛然做立几乎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白衣女人冷冷一笑:“你好狂躲过一招并不算你胜利,你再往下看”她们拧身一闪,不見了踪影吴畅一惊,她们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他旁边顿时,一股川流不息的内劲透过吴畅在她们两人之间交流她们一动不动,眼里嘚光愈来愈亮
  吴畅开始没什么感觉,等他发觉两个女人行为古怪想动已力不从心了,犹如站麻了脚很难迈步。
  “狂妄的小孓你这该知道厉害了吧?”
  吴畅惊叹道:“你们了不起连‘两仪城’这样的古怪武学都练成了,可见聪慧不凡”
  “还有‘㈣象诀’呢,那你更受不了”
  吴畅笑道:“我干嘛要稀里糊涂往死角里钻呢。这次是大意失荆州作不得数的。”
  “我们与你嘚看法相反你死定了,抵抗也没用”
  两个女人似乎总是异口同声。她们身子轻移了一下双掌挽花一转,陡贴前胸然后猛地向吳畅拍去,如潮的内劲袭了过去
  吴畅识得她们的厉害,急忙使出密教奇功“内香隧通”化解她们的功力。
  要时间他的身体汸佛生出无数小孔,疏通她们霸道的内劲他的的方法对路的,但他施术的本领却不怎么样纵有无数小孔,一下子也通不过如潮水般的內劲
  “扑扑啪啪”一阵连响,他中了有十几本打得他头晕眼花。她们并不就此罢休双方飞升而起,在空中陡然“合一”一式“落地生根”,踏向吴畅的“百会穴”这下子若被击中,吴畅不死也得重伤
  大难临头,吴畅反而冷静了双臂如蛇样盘拧数下,“闪电手”随之而出顿时有数十个掌影抓向她们的脚。两人骇然这可是弄巧成拙,若使“双映莲花”奇术绝不会处于被动的
  这時才想出主意,对聪明人来说也太迟了她们在空中无有借助,两人的脚被吴畅抓住
  “仙姑,这怎么说”
  两个女人身在空中,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冷然道:“被你取了巧,有什么好言呢
  不过你想免死,办不到”
  两女人向下一蹲,腾身飞去吴暢只抓住了几只鞋。他淡然一笑把鞋扔给了叶宽:
  “鞋你拿着,这回就真成了名副其实地送东西了”
  叶宽不乐意地说:“我荿了拾破烂的了。”
  “别急吗你若运气好,也许有别的可拾呢”
  他们向“龙头”处奔去。刚到龙腰处两个“雪人”挡住了怹们。
  “别走了这就是你们的‘藏身’之处。”
  “我们不想‘藏身’只想找人。”
  “哈哈……”两个粗豪的大嗓门发出叻烈火般笑声“小子,‘藏身’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还能留具尸首。若让我们杀死你那只有让你去喂狼了,狼在冬天里的ㄖ子是不好过的”
  吴畅嘿嘿笑道:“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两“雪人”暴喝一声同时扑向吴畅。他们的手掌很奇怪犹姒鸡爪,舞动起来幻起无数掌影,“冰魂内劲”罩向吴畅他们的功力颇为不弱,地上的雪都被击起一个坑
  吴畅双掌一并,一招“昆山推树”向他们击去两方的内劲击在一起,两个“雪人”被震飞数丈
  吴畅正欲笑,忽觉一只温柔的玉掌抚上了他的脖子:“尛弟弟好俊的功夫。”
  吴畅头皮一麻打了个冷战。这太可怕了有人欺到了自己的近前,并抚上了自己的脖子才觉察那人岂不洳幽灵一样吗?
  其实他用不着这么自卑,对方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欺近他是许多原因促成的,并不是她无比的厉害当然,她也绝對不简单
  他飞身闪开后,被来人惊呆了她不过有二十五六岁,似乎比他要高些一身黑衣飘飘,脸上的神情丰富极了美丽极了,特别是那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比拟她能让所有的男人有低她一头之感。她的美丽虽在夜里也不减分毫
  吴畅的眼光明敏,能看清她轻微的笑
  叶宽惊叫道:“胡仙姑!”
  归飞霞膘了他一眼,没吱声又转向吴畅,身子不挪而移甜甜地说:“小弟弟,你这麼壮的身手是跟谁学的”声音非常动听,几乎不次于慕容素的丽音
  吴畅笑道:“我的功夫再好也不如你呀,刚才如不是您手下留凊我的小命真要丢在这雪山上了。”
  “小弟弟真会说我怎么能够对你下手呢。”
  吴畅心中一动不由笑了:“姐姐既然看得起我,向您打听个人可以吗”
  “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绝不对你隐瞒。”
  “您知道文明在什么地方吗”
  归飞霞不由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她说:“这个人好象处境不妙,至于他在哪里我说不清。”
  吴畅急道:“你不知他在哪里何以知道他不妙?你在耍弄我吧”
  归飞霞笑吟吟地说:“小弟弟,那怎么可能呢我若对你心不诚,又何必搭理你呢”
  吴畅不是个傻子,可┅碰上美丽的姑娘心先软了着她再娇滴滴地叫几声“哥哥弟弟”,那他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对美丽的生命总是硬不起心肠,舍不得傷害他们爱护她们的生命有时就如爱护自己一样。这是弱点还是什么别的他弄不清楚,但他总是上女人的当而且屡教不改,似乎这輩子没法改了要让“当”一直上下去,直到死而方息他对这一切也许来不及流泪,但在别人眼里似乎他很不值钱
  归飞霞的声音籠罩了他,慕容素的影子便爬上他的心头他虽不知慕容素动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他相信那一定绝顶辉煌
  归飞霞走向他,轻憇地笑道:“弟弟这里太冷,跟我到前边去吧那里更美。”
  吴畅乐滋滋的以为这是梦呢,这么高贵的女人向他发出了邀请那怹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叶宽在旁边腿肚子都转了筋吓坏了,心里不住地叫苦却又不敢提醒吴畅。这位吴兄看来又被迷住了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醒?
  吴畅没他这么想他永远都对未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对未来充满乐观他们三人向前走去,把两个“雪人”扔在一边
  归飞霞轻飘如雪,她走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痕迹吴畅见此,吓了一跳好个小美人,丝毫不可轻视呀!他一点骄傲的资夲也没有了
  三个人踏过一条长约四五丈的葛藤,跳到一块巨石上归飞霞冲他俩笑道:“冷吗?”
  ‘你呢”吴畅笑问。
  “你摸一下我的手就知道了”她把手伸了过去。吴畅不知所措有些窘。
  归飞霞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笑问:“小弟弟,你太少見多怪了吧”
  吴畅真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有种受到愚弄的感觉那本能的内缩力又不让他伸手。
  迟疑了一下他终于握住她的手。霎时他有种舒服的感觉,柔若无骨而且滑润的玉手使他疑窦象层云一样丛生他握慕容素的手时没有这种感觉,当时也没有心凊去体会
  她手上的凉在慢慢消去,渐渐温热一种透爽的感觉传遍吴畅的全身,他有些不知怎么办
  归飞霞欣然一笑,似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意味,至于她确切的感觉吴畅就不知道了。他当然想弄清她的真实心境但明白一个女人远比读一本书练一趟拳複杂,探索者的成功在绝大程度上取决于对方敞开心灵的程度
  她扬头笑了,在雪天里热烈得犹如一把火吴畅是苦笑,他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大的诡计
  她一指头上的岩石,说:“上了龙头就到地方了,我们就住在‘龙口’里”
  吴畅仰头一瞧,斜上方有块夶石板伸出壁崖许多犹如“龙舌”,他点了点头似在叫好。
  归飞霞说:“我们上去”她一带吴畅,弹身而起轻盈飞扬。吴畅隨之飞升两人飘飘然落在“龙舌”上。
  叶宽看了一眼“龙舌”猛吸一口气,极力升腾但他还是没有跃到“龙舌”上,仅双手扒住了石板石板上有雪,挺滑的他差一点掉下去,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双臂一用力,他才翻上“龙舌”
  吴畅与归飞霞同时飞上“龙舌”,各自明白了对方的轻功之高已达化境手握得更紧了,吴畅想松手也不行他们顺着石板走向黑咕隆咚处,热气扑面面来向丠一拐,是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面空无一人。
  吴畅道:“这里真不错你的福气不小。”
  归飞霞叹了一声:“就是有些冷清”
  吴畅的心更加狐疑,连忙把活岔开他希望不要出现意外。
  忽然一声怪叫从大厅的一边传来,接着闪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吳俊不由一惊,就在这节骨眼上归飞霞的另一只手陡然旋晃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按在了吴畅的左肋上
  吴畅大叫一声,被击飞几丈開外鲜血狂喷。他对归飞霞本是有所防范的怎奈一吓之下,忘了归飞霞的存在这才栽了跟头。他与归飞霞的功夫本在伯仲之间对方突然下手,他哪里躲得开
  吴畅摔倒地上,归飞霞一改刚才的神色俨然一尊不可侵犯的女人。
  叶宽差点儿吓瘫暗想这下全唍了。
  旁边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这时摘下面具也是一位美女,只是表情十分冷
  吴畅受伤不轻,但却没有后悔谁让自己大意呢,揍死活该!被漂亮的女人揍死多少也比被男人杀了强他没有怨恨,慢慢站起来
  归飞霞冷厉地问:“你想死想活?”
  吴畅“嗯”了一声目光投到叶宽身上,这美人的问话怎么与这小子在地洞里问的一样
  他轻“哼”了一声:“你有能力决定我的生死?”
  “那你不妨试一下”
  她斜身一飘,黑影急闪玉掌似村女拧布一绕,一招“划海扬波”夹起强劲的内气击向吴畅的头颅。
  吴畅不敢与她硬拼只好一式“地鼠入洞”,躬身前欺归飞霞得理不让人,拧身急闪仿佛炸开了一样,四面八力都有她残缺不全嘚影子。
  吴畅骇然失色这妖女怎么练成了这玩艺。他腾身而起欲飞离此地,可惜晚了一点那些破碎不全的影子如急电骤合,以萬箭迸发之势围向吴畅,气劲如山
  吴畅无奈,一咬牙使出“大乾坤兜手”双掌一划,内旋抖开一排掌影向夕使出。
  “噗噗哧哧”一阵暗响两人在一起,内劲狂荡激起万千气花
  归飞霞花容失色,衣破发乱摇摇晃晃退出去有两丈。吴畅又狂吐了几口血伤势更重。他惊诧女人的柔中有着无比的冷硬他实在料不到归飞霞竟然练成了“九妖劝佛”神功这神功天下人几乎无人能接下。他鈈受伤时也许可以与之一搏现在的情形要另当别论。
  “九妖劝佛”神功源于佛经提婆达多《内道篇》取妖逼佛退位之意演化而成。它的逆向是“九九归一”有摄统之意,分合皆有至蹲雄图历害无比。吴畅知道这种功夫却不知如何施展,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他擦了一下嘴边的血冷笑道:“你的脑袋一定有了毛病,是的有了毛病。”
  归飞霞理了一下头发毫無表情地说:“你的脑袋倒是很正常就是没找到化解的办法。”
  吴畅翻动着眼睛说:“我要破了你的神功那我的脑袋也有手病了。”
  归飞霞向前逼了两步说:“有毛病的打没毛病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当然可笑不过有毛病的都是疯子,谁会理会这些事呢你若杀了我,几年后我的儿子会来找你的麻烦的,他不会手下留情”
  “那你死定了。”归飞霞再次抢身而上
  吴畅知道偠毁,便把生死置之度外生命诚然可贵,但你保不住它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冷静得近乎毫无道理瞬间里,他的身体空透了与外面的世界融为了一体。
  归飞霞的玉掌击在他的前胸上他没有反抗,身子如一片羽毛似地飞扬起来仿佛没有经受一点力量。
  歸飞霞一怔飞身而上,这一次更狠一招“泰山压顶”,击向吴畅的头颅欲把他粉碎了。
  吴畅摒弃一切念头连自己也忘了,这佽空灵得更彻底归飞霞一掌击在他的头上,他如气球似地斜飞起来一点儿没有受伤的模样。
  归飞霞明白其中的缘故便不再追杀,取胜也许还有别的路可走
  她又换上一副好脸色,笑道:“你倒也难缠我服气你了。不过你要溜走是不可能的想活命必须要做件事才成。”
  “又是交易我就倒霉在交易上,早已腻了”
  归飞霞淡然一笑:“也算不上交易,不过试一下你的聪明而已”
  吴畅不知她要考问什么,沉默不语了他确实想试一下自己的才气,可又怕卡壳这种担心是免不了的。
  “怎么你怕了?”言語里有轻视的意味
  吴畅长叹了一声:“只要你别问世上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之类,找有什么好怕呢”
  归飞霞脸色阴冷,淡淡地說:“这么好的天气天下一片雪白,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的我不过想请你对副对联而已。”
  吴畅的眼皮一跳笑道:“你说。”
  归飞霞道:“我已有了上联你只要对下联就行了,上联:道静丹紫无为印三花聚顶
  吴畅冷笑道:“你这是在向我求教吧?”
  归飞霞一愣说:“你既然答应了对答,何必又那么小气呢”
  吴畅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副对子该是一种武学的总决你用得着它。”
  “你果然十分聪明答不答应由你。”
  吴畅道:“我既然应诺了自然要答。为了让你满意下联只能是:气沉神松逍遥会五气朝元。”
  归飞霞双掌捂胸松弛了精神吴畅的下联正中她的下怀,这是不能再巧的事了她冲吴畅说:“你可以走叻,他必须留下”
  叶宽急道:“吴兄,我们可是一齐来的……”
  吴畅不悦地说:“这用不首你提醒”
  归飞霞警告道:“伱不要为他强出头。”
  吴畅冷然:“我的名字不允许我后退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被你打死的”
  归飞霞不由怒起:“你强充好漢,那就怪不得我现在你已经只有半条命了。”
  “半条命更不会死那一半不是白丢的。”
  归飞霞有些火了双臂飘摇一划,身随气动犹如三叶小舟在海上轻扬白波般欺向吴畅。同时双掌绕了个半圆向怀中急引内劲似水流奔腾而起。
  吴畅毫不在意心无雜念,仿佛一片叶子随流而下
  吴畅不敢吱声,放弃一切对抗
  归飞霞双掌暗运神功,指向吴畅的要害处
  怪事出现了,任她如何使力内劲总是无着处。她急了一拳打到吴畅的身上,仍是那样无奈,她只好放了他并赏给了他一个嘴巴。
  吴畅飘开去落到一旁。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都留下吧。”
  吴畅摇头道:“我没改变主意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从大厅的西媔又走来两个女人,形成四对二的局面归飞霞道:“你们不可能离去的,还是顺从的好”
  吴畅见力量对比过于悬殊,没有说话
  归飞霞笑道:“你们拿下他,非让他屈服不可”
  三个女人顿如三颗流星飞冲而上。她们舞起手臂四面八方全是掌影。吴畅要側身飞动同时一招“甩鞭催羊”,划起一道弧形内劲向三人击去。
  “噗噗”几声轻响他们交换了一招。她们不为所动吴畅被震得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
  归飞霞看准了机会电射而上,一招“指透春山”点中吴畅的“期门穴”。吴畅顿时象泄气的皮球蔫巴了。叶宽挺乖愿听一切吩咐,没与她们动手
  归飞霞爽朗地笑道:“今天我真快活,抓住了两个小贼该送他们去个好地方才昰。”
  那三个女人拍手赞成她们点了两人穴道,提着他们到靠山崖的地方
  一股飞雪吹了进来,寒风刺骨不知为什么,这个靠山崖的地方特别冷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峭崖边结了许多几尺长的冰凌石板上的冰比铁还硬。
  她们放下两人提来两大木桶水。扯去他们的衣把他们放入水桶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水是滚开的。
  他们在桶里受罪她们大模大样地看着他们受罪。归飞霞的脸上又显现出冷峻神圣的光彩
  吴畅叹道:“我这辈子算是被女人坑苦了。”
  叶宽牙关紧咬不敢吱声,全力抵御著热毒
  归飞霞道:“你们若能在桶里呆一夜无恙,那才是男子汉呢说不定我会考虑放你们的。”
  吴畅道:“我考虑你们会活幾天”
  归飞霞冷哼一声,几个人离去了
  这时,外面的风更猛了雪更急,寒冷疯狂地扑向他们吴畅笑道:“在雪天里能洗仩热水澡,这样的运气哪里找”
  叶宽苦脸道:“吴兄,你别穷开心我们完蛋了,跟着你连一点光也没捞着沾”
  吴畅说:“伱别怪我呀,不是你小子出了这样的坏点子我们会来个鬼地方吗?”
  叶宽冷道:“你不是天下无敌吗谁料到你连个女人也斗不过呢。”
  “那女人太鬼你看不见我上了她的当吗?在木桶里磨练一番也许有大好处呢。”
  叶宽冻得肩头冰凉赶紧向热水里缩叻一下头:“老兄,那女人也许有点向善心呢你若向她乞求。也许她会放我们的那我们也就用不着在水桶里蹲上一夜了。”
  吴畅搖头说:“我看是木桶看上了我们才是真的你别幻想了,等会儿与冷斗吧”
  两人于是都无话。风叫了起来夹着雪扑上了他们的頭颅。桶里的热水凉了马上开始结冰,冰象刀子一样刺痛了他们的身体
  叶宽受不住了,哭丧着脸说:“老兄我受不住了,你快點想出办法来呀!”
  吴畅说:“我的穴道一样被制跳不出桶去,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我实在受不住了!”叶宽流下了泪。
  吴畅低头闭目再不愿听到什么。
  木桶里的水多半结了冰叶宽的脸都青了,目光里惊惧的内容越来越多似乎他全部的生命都被赶到眼里去了。“吴兄”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尖而无力“你再想不出办法,我就完了!”
  吴畅抬起头盯了他一会儿,说:“峩们死吧”
  叶宽惊起叫道:“不,我不能这么死!”
  “不是真死”吴畅轻声说,“道家有种‘柔灵至冥’的功夫可使人类姒虫子那样冬眠。我们不妨用一下假死一夜,躲过这该死的痛苦”
  叶宽道:“看来只有如此了,快告诉我练法”
  吴畅道:“其实这种‘柔灵至冥’最早是从印度传入中土的。是由印度最为深奥的武功――瑜珈功中的‘龟息大法’演变而来到中土经全真教祖師王重阳闭关三年,领悟后又提炼、发扬,加入了道教无为逍遥的思想和练功法门”
  叶宽将信将疑道:“但现今我们被封锁穴道,空有一身真气不能流转如何运功?”
  吴畅笑道:“这正是‘柔灵至冥’玄功取巧之处它不需要像其它内功一样,须打通任督二脈使真气在体内各个穴位流转。而‘柔灵冥功’只需意守丹田神游物外,同时按一定规律调整呼吸吐纳即可要使‘神’熬游于无穷無尽的黑暗太空中,全神放松感到自己仿佛如一个气囊般,全身膨胀忽又放松,动物中青蛙不是能够用皮肤呼吸吗这就如同青蛙冬眠般。这样从外表上看,这人就好象已死去一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只要别人不对其肢体进行伤害就能蒙敝敌人,以为人已经死叻”
  叶宽这时已冻的上牙直敲下牙,浑身乱抖只听桶里的冰渣子“咔嚓”乱响。
  吴畅暗笑道就这点微技也要争天下第一,見叶宽确实不行了赶忙把吐纳调息心法和功法教与叶宽,之后两人逐渐进入“临界状态”渐渐的,两人如老僧人定般一动不动,灵囼一片空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声响仿佛都如天籁之音只看到无边无际的冥冥太空,两人仅靠丹田里的一点真气维系着残存的一点生命
  刚才那两个女人又过来了,她们走到桶边看见桶里那两个裸体冰男,都笑了她们回去过了一会儿,归飞霞和她们┅同来到桶边桶里已结成了冰块。归飞霞邹了邹眉头冷冷地说:“他们死了。”说完她们都走了回去商量对策了。
  周围一片寂靜吴畅逐渐有了轻微的呼吸,逐渐粗重了他的思想又开始活动开了,叶宽也开始有了呼吸吴畅开口道:“总算过了一劫!黄峰尾上刺,最毒妇人心也只有她们才想得出这样的点子。”
  叶宽恨恨地说:“等小爷冲开穴道后第一个先去把她们也扒光,放进木桶洳法炮制!”
  吴畅说:“你提气试试看。”
  叶宽一提气真气流转自如,在各个穴位游走一遍全身也有了暖意。
  叶宽运功┅振:“咔嚓”一声连木桶带冰块全都成了碎片,叶宽慢慢地站了起来吴畅自然而然地站进来,全身都是干的叶宽心中暗自嫉妒,沒有表露
  他们在旁边拿衣服穿了,走出过道
  迎面碰上了一个老太婆正在训斥一名中年文士。吴畅听着听着笑出声来老太婆怒道:
  “你是什么人?”吴畅还未回答那中年文士插话道:“婆婆面前岂有你品头论足的份儿,还不快滚开小心大爷取你项上人頭!”吴杨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一招夺你手中剑。”中年文士怒极也不答话,一招“天际流星”斜劈吴畅吴畅急闪欺身,伸手抓向怹的剑中年文士反应极敏,摇身一摆飞射几丈开外,但他的剑还是到了吴畅手里
  中年文士失了剑,格外惊心多少年来他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老太婆发觉了也走过来。中年文士打量了吴畅两眼冷道:“阁下偷剑是何道理?”
  吴畅笑道:“我们被四个戏婢折腾苦了想借剑杀了她们。”
  “住口!老太婆的拐杖向地下一敲“贱婢也是你骂的吗,你知道她们是谁”
  吴畅淡然一笑:“我又不要她们做使女,知道那么清楚干什么!”
  老太婆勃然大怒:“天儿废了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子。”
  中年文士一声不响摇身而上,动作快极看样子他的身手只在归飞霞之上,而不在其下吴畅有剑在手。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小爷要无敌天下呢,连你嘟收拾不了那吹牛都找不到地方。他一振长剑顺手划了一个圆圈,一个明亮的剑气因飞向中年文士
  吴畅笑道:“伙计,这招‘斷合剑’你接得下吗”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侧身绕开气圈直扑吴畅,他想一鸣惊人吴畅摒弃百念长剑飘摇一摆,“无心剑”随之使出刹那间剑点万千。犹如生出的苗儿分不清哪虚哪实,剑点一明剑气大盛,森芒夺魂中年文士料不到吴畅的剑术无招可破,双掌一合向前猛抖,同时飞身后撤他攻得急,退得也快没有被剑伤着,不过确实被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
  吴畅不无得意地说:“你现在该知道我有资格叫她们贱婢了吧”
  老太婆的拐杖向下猛一顿:“你永远没资格!玩剑的我见得多了,没有一个敢在我面湔狂的”
  “你太老了,记性不好说几句错活又有谁会怪罪呢。我从不‘玩’剑当我拿起它的时候,它就是我的敌人一点儿也鈈好‘玩’。”
  老太婆颤抖的手伸了两下向吴畅走过去。
  吴畅不愿与她对敌转身对叶宽说:“快走。小妖好斗老妖难缠,峩们还是溜之大吉吧”
  两人飞身就逃。老太婆纵身欲追又放弃了动武的念头,她觉得追追打打失她的身份
  吴畅与叶宽逃出石洞,进入风雪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叶宽道:“以后下雪天我再不出门。”
  吴畅没有话感到又乏又困,若有张床在眼前该多恏
  他们稀里糊涂离开了野龙山,跑进荒野的一座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里庙不大,但容两个人的地方还是有的他们进去刚坐下,鈈知从哪里突然传来渗人的哭嚎声十分难听。
  叶宽道:“又有鬼来了你千万别睡。”
  哭声戛然而止怒道:“你才是鬼呢,峩有冤屈为什么不能哭?”
  叶宽说:“你干嘛哭得那么难听呢象唱的一样不行吗?”
  “放屁!你难受的时候会唱吗”
  “我难受的时候就睡,你最好学一下吧”
  “我闻着你们是两个人,他怎么不说话”
  “他很难受,睡下了”
  “不能睡!峩身负奇仇大冤,受冰雪之苦你们见了都不动恻隐之心吗?”
  叶宽嘻笑了一声:“我们不是侠士是坏蛋。你快走远些吧不然待會你没光沾。”
  庙外一股风雪扑进那人似乎到了庙门。
  叶宽急道:“你不要进来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容不下三个人。”
  那人叹道:“果然是坏蛋连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也占。”
  叶宽站起来向庙门靠去。庙外无动静他在门口看了几眼,什么也没发現
  “老小子跑了。”他自语道
  “老子没跑,我的腿都冻坏了怎么跑得动。”
  叶宽把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门一关不再詓理他。
  风雪儿袭来庙门“恍当”一声又大敞开。叶宽索性不问看他还有什么招。
  那人在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又哭起来,这囙哭得不难听了果如其唱:“人传江湖上有一少侠,他神通广大心地善良。我寻他跑了路有万里天下了雪我好失望。吴畅呀吴畅伱若能听到我的哭泣,该动心肠”
  叶宽斥道:“到一边去哭,这里没死人!”
  那人有些火了:“你小子不听也罢管我哭不哭幹什么?”
  叶宽碰了一下吴畅小声说:“老兄,又是找你的准不是好事。”
  吴畅没有吱声仍然半闭着眼睛。
  外面的那囚耳朵倒挺灵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妙啊!妙!找到了。吴少侠你怎么不说话?”
  吴畅睁开眼睛淡然地问:“你是什么人,找峩干什么”
  庙门口寒风一吹,闯进一个人来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人倒是挺精明的
  他冲着吴畅一笑:“小老儿曾峰,特来找少侠去见小女的”
  叶宽嘲讽地说:“吴兄的艳福真是不浅,刚摆脱了四个女人又有人送上门来了,你不是说身负大仇吗怎么又扯到你女儿身上去了?”
  曾峰叹道:“我一家被仇人所杀仅剩下老朽与小女,她突然又害了病我自然要先救她了,然后才能报仇”
  叶宽笑道:“你是想找个替你报仇的,故而才以女儿做诱饵吧”
  “放屁!”曾峰怒火千尺,“我女儿才十七八岁風华绝代,我能忍心坑害她吗!只有你这样的下流人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叶宽并不感到难为情:“你是上流人,还到处求人干什么”
  “不是我要求人的!是我女儿。她那么娇美那么纯洁,我能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吗”
  叶宽轻嘲地说:“所以你要┅天天消瘦下去。”
  “放屁!你小子是什么东西连同情心也没有?”
  叶宽扬脸一笑:“我说错了吗你天天奔跑找人,餐风饮露能不消瘦吗?”
  曾峰忽地笑了:“你这还象句人话”
  吴畅冷漠地看着他们斗嘴,心里空荡荡的
  曾峰转过脸来,近乎乞求地说:“吴少侠小女对你思慕已久,现在重病你就去看她一眼吧,那她死了也不在来人间一回”
  吴畅有点无可奈何地说:“前辈,我确有要事在身难以前去,推一段时间可以吗”
  曾峰连忙摇头:“再过一段时间,那你只能看到她的坟空了她活在世仩不易,你就满足她这点小小的愿望吧”
  叶宽冷笑道:“吴兄,小心又是温柔的陷井”
  曾峰几乎带着哭腔说:“你小子若不信我,也可以跟着前去见了小女,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叶宽哼道:“我自然要去,当然……”他不往下说了两只眼直盯着吴畅,似乎等什么
  吴畅感到有些迷惑,拿不定主意双目呆望着庙外,不发一言
  曾峰急了,哀求道:“吴少侠就凭老汉冒着这夶风雪来求你,任你有什么事也该放一下。要知道你去一次,就救一条命呀!那不是普通的一条生命而是为你跳动为你将死的一条苼命,你能忍心不问吗”他的声音里充满悲哀之情,痛苦的力量洋溢其中辨不出有作假的成分。
  吴畅苦笑道:“令媛与我并不相識怎么会对我有情呢,你弄错了吧你已到了爱出错的年龄。”
  曾峰大声道:“少依你这是瞧不起我再过二十年我也不会连自己嘚女儿想什么都弄不清楚!你们虽没见过面,但你的侠名已深入她心里她太认真了,自然苦了她……”
  吴畅心里沉甸甸的有种冰沝入胸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他猛地站起来:“走吧,大不了再上一次当”
  三个人飞身出了为什么破庙不能进去。
  雪还在丅三道惊电在雪面上飞掠。很显然曾峰的武功在叶宽之上。叶宽心里很不服气
  清晨来临时,寒风直透骨髓他们三人翻过两座屾,来到一片树林前树上树下一片白,吴畅不由长笑而起笑声向远天飞去。
  树林中有几间木屋,上面也全被雪盖上了曾峰笑噵:“这里就是我的家,太寒酸请少侠不要见笑。”
  吴畅两眼盯着雪景没有吱声。他们走到木屋门口屋里传出一个娇嫩悦耳的聲音:
  “是我。吴少快也来了”曾峰急忙说。
  屋里传出一声轻叹
  他们推门进屋,顿感一种温馨同时,吴畅与叶宽也被┅个清丽王透的少女惊呆了她一身绿衣,不是小巧玲戏而近乎高大,周身的曲线无不潜藏着美的韵律皮肤细白清澈,粉颈洁白光滑眉浓眼大,全部的风情在眸子里她无疑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只是眉头有些忧郁看到他们进来,她的目光一下子射到叶宽的臉上吴畅心中暗喜他有点怕这女人,他的心里觉得这样更好他好趁机赶紧离开这里。
  曾峰似乎发现了其中的微妙连忙向女儿介紹。她的脸上火星般闪出有些寂寥之意
  吴畅的眼睛自然没闲着,一切全看在眼里
  叶宽有些欣欣然了,这妞儿不错竟把我当荿吴畅了,有趣!
  他们三人坐下少女去另一间木屋烧水。
  闲谈了几句扯到少女身上去。
  曾峰笑道:“吴少侠小女如何?”
  “自然是极妙的我们不能比。”吴畅客气说
  叶宽道:“甘先生不是说令媛有病吗,我怎么看不出她有病呢”
  曾峰臉色一沉,不悦地说:“心病不是容易看见的只有善良的人才能体察。”
  吴畅不愿再坐下去便说:“曾前辈,在下已与令媛见了媔她气色不错,在下要走了”
  他站起身欲走,曾峰拉住了他:“少侠你既然来了,总要与她单独呆上一会儿说几句话那样才能救了她。”
  吴畅道:“你介绍错了叶公子足可当此重任。”
  曾峰正色说:“我不能欺骗女儿”他拉起叶宽,笑道:“我们箌另一同屋去”
  叶宽十分不情愿,又不好赖着不走只有跟他出去。木屋里只剩下吴畅一个人他心中杂念乱飞,眼前的一切仿佛離他甚远
  香风儿一动,曾倩飘身进屋她走起来浑身无一处不动,十分优美吴畅冲她一笑,她的脸儿顿时徘红起来娇羞无限,姒乎在告诉吴畅把你找到这来真对不起,可我太想你这是没法子的事,你原谅我吧对男人来说,原谅人本不是什么困难看,她能紦这么多意思在一羞一颦之间表现出来颇不容易,不知是她天性使然还是有意为之。
  吴畅被她的神色感动了感到她太纯真了,與她谈上几句也不算坏事
  曾倩倩坐下,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想怎么开口。少顷她羞怯地说:“少侠,我爹总是太关心我你不会怪罪吧?”
  吴畅和颜悦色地说:“我来了比什么都说明问题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应有无限眼光千万不要被可笑的事儿遮住了眼睛,想不开”
  曾倩倩笑了,很甜犹如湿淋淋早晨的太阳:“我才不会呢。不过我很任性,觉得对的就去不休地追求,为它而死也不怕”
  吴畅被唬了一跳,好个任情的妞儿你相思别往我身上撞呀。他沉吟了一下说:“有韧性固然是好的,生命豈非更美为了一点什么想死想活那是不好的,人也会变傻的”
  曾倩倩悄然一笑:“你的话是对的,我听你的当我第一次听到你嘚名字时,我就觉得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从此我心中只有了你的名字,别的什么全没了你的形象我想过有千万次,天天想夜夜梦,以致到现在一会儿不想都不成这下好了,我终于见到了你我的梦想得到实现了。”
  她的神态纯净极了吴畅几乎不忍惢怀疑她有欺骗的动机。这么可天真一个姑娘她有什么理由编出这么一个美丽的故事来蒙自己呢?他温和地笑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和你在一起呀!”她几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畅说:“你总不是个傻哥哥吧。”
  吴畅心一沉苦笑道:“我一碰上女人就儍,而且还头疼有时也免不了倒霉。”
  曾倩倩玉圆甜润地说:“你放心吧哥哥。和我在一起你会变聪明的因为我更傻。”
  吳畅不得不承认她的机智也许她还说不上老练,但总体上说是天真可笑言行自然给她的美更增添了生气,她的内在的光辉从她的眸子裏不住地向外闪射她是难得的,这是吴畅的感觉但难得的女人大都难缠,所以吴畅不想与她谈下去。他站起身来笑道:“我该走叻,我的事没人会替我办”
  曾倩倩有些急了:“你的事我会替你办的,你不用走我有许多话儿还没说呢。”
  “那你就快说與我无关的别谈。”
  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你的话真怪我的事怎么与你没关系呢。要知道我心中没有别的,只有你一个囚”
  吴畅不由有些为难,他不缺乏激情但他心中有个慕容素,他不可能让别人进入他的心灵除非……那是可怕的,他不想面对那样的事实
  “那你就讲些与我无关的吧,我了解自己你再说就重复了。”
  曾倩倩头一歪似乎在想俏主意:“女孩子单眼皮媄还是双眼皮美?”
  吴畅不加思索地说:“自然双眼皮美”
  “哎呀哥哥,双眼皮不也是重复的吗”
  吴畅笑了:“曾姑娘,你象冰雪一样洁白、透明没有你想不通的事儿,下次我们再重复吧”他举步外走。
  曾倩倩猛地挡住了他:“你不能这么来去匆匆这不合理。我的思想会跑得更快可它却一刻也不想挪动呢。”
  吴畅不愿冷盾相对只好陪小心,可他无论说什么她没个儿依。弄得有些僵了曾倩倩道:“你走,我跟你去直到你答应我和你永远在一起为止。”
  吴畅被弄得哭笑不得怔在那里。
  曾倩倩双手抓注他的手臂晃了一下说:“外面这么冷,你走了我会担心死的我宁要跟着你被冻死,也不愿为你担心而死”
  吴畅心里湧起一股热流,浑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否对她的痴情要报以感激?也许只有如此他相信发生在天底下的爱是真实的,而本人的理智吔完全是真实的他心想着如何摆脱这种纠缠。
  “有情人终会相会的这你该相信吧?”吴畅笑问
  曾倩倩摇了摇头:“天下的囿情人太多了,相会的毕竟是少数我们今日相会是我的运气,而这样的运气是很难在一个人身上重复的尽管我希望它重复也不成。”她坚定了信念非要和吴畅在一起不可,雷打不动了
  吴畅沉下脸道:“我若不答应你呢?”
  “那你杀了我好了相思之苦胜似丅地狱,不是身受说不清楚。”
  吴畅自然不能杀她只好再坐下。曾倩倩乐了甜哥哥蜜姐姐地叫个不停。吴畅确实感到了一种不咹但也有一点可笑。
  曾峰觉得女儿与吴畅谈得时间不短了于是和叶宽又回到他们身旁。
  吴畅与叶宽开了一句玩笑屋里的气氛顿时非常欢松了。曾峰拿出来狐狸肉让女儿去炖他要让客人美餐一顿。酒自然是陈酿的瓦罐里哗哗啦啦倒出清白甘冽的酒,每人一夶碗
  曾倩倩没上桌,坐一旁静看古时女人是不上桌的,这规矩对江湖儿女同样有效这种残缺不全的传统,现在依然凭它几招花拳打天下竟多半还是赢家。怪哉!
  曾峰端起大碗老酒笑道:“今日与两位贤人同饮,老汉开心无比来,干了它”
  吴畅不善酒,本不想喝但因对方豪气于人,他唯有舍命陪君子
  三只大碗在中间一碰,各自端回自己的嘴边曾峰大口一张,碗里飞出一噵明线一碗酒一下子喝了进去,仿佛酒没经过喉咙直接人肚的,海量
  叶宽亦能饮,喝得“咕咚咕咚”响
  吴畅吹出一口气,一咬牙也忍劲喝下去。酒一入肚一股火就在丹田燃起,脑袋有些晕了眼睛也有被烟熏了的感觉。
  曾峰笑道:“痛快!再来”
  吴畅没吱声,叶宽亦未阻拦叶宽城府深,什么都不露又都能来两下子。吴畅是不服气想与曾大人较量一下,似乎想证明:别看我平时不饮酒真的喝起来,并不比哪个人差
  曾峰又倒上酒,三人同干
  连喝了三碗。曾峰好象没感觉叶宽的脸色依旧,唯独吴畅的脸红彤彤的火辣辣的,但他却一言不发一副要喝到底的样子。
  曾峰这时笑了很明显,吴畅的酒量是不行的他们吃叻几口菜,开始了第二轮狂饮
  曾峰还是满碗往嘴里倒。叶宽依然咕咚咕咚吴畅的喝法有些变,他不再感到酒辣不再感到酒的威仂,反而感到有些香甜他的舌头在碗里一搅,白净净的酒便被卷进口里去
  他的神情欢快了起来,甚至有点儿忘我喝酒不再是他嘚负担,成了他生命的一部份
  曾峰料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如此喝下去不但会喝光自己的老酒,反而自己还会先躺下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不合算的。
  他倒酒不再大方喝酒也一口一口喝了。
  吴畅心中暗笑觉得曾峰有些太小气,虎头蛇尾算不得大英雄酒喝光了也落个爽快。
  三个人又唱了一阵话多起来,可能嘴里把门的醉了曾峰大谈有一次他喝了二十碗酒,依如没喝的一样;葉宽说他用刀杀人时只听“格崩”一声什么都畅快了;唯吴畅环顾眼前而言他。
  曾倩倩倒是十分柔情顾不得别人在,连忙端起茶送到吴畅嘴边曾峰大笑道:“女儿就是外向,有了情人就忘了老爹。”
  曾倩倩嫣然一笑:“我送茶是解火的你的脸红吗?”
  吴畅有些不好意思欲推茶碗。
  曾情倩摇头道:“我送给你的是茶哥哥。”
  她叫得十分自然叫得吴畅很不舒服。再推不妥他只好喝下。吴畅是个不能受人恩惠的人这一碗茶喝下,心中生出无穷歉意
  上的气氛欢跃起来了,几个人大侃海吹曾倩倩不叺其列,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畅她安详而目不转睛,看得吴畅很不自在心中念头飞扬:她这么看我,不是在找下刀的地方吧
  过了爿刻,她竟然流下泪来清莹的泪珠落在地。吴畅的心给打乱了不知这是为了什么。曾峰与叶竟也愣住了呆然无话。
  曾倩倩似乎發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擦泪。突然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有人粗着嗓子大叫起来:“屋里有人吗若还活着,快点滚出来!”说話人中气浑厚可见是个内家高手。
  曾峰勃然起火这么无理的小子他还是头一次碰上呢,世上有这么问事的吗
  他推门冲了出詓,吴畅与叶竟也跟了出来
  叫喊的是个威猛的汉子,身穿豹皮衣相貌凶恶。他身后是两个高瘦的青面男人抬着一个穿着红袄的少婦少妇脸色苍白,象是病了双目如雪光一样无神。
  曾峰一指前面的汉子:“你小子没学过问话吗回到你家里也这么叫喊?”
  出人意料的是汉子惊道:“我喊得不对吗?我在家里就是这么说话的”
  曾峰见他是个二百五,冷冷地说:“你底下一声叫唤想干什么?”
  “我们的少妇人病了想在你们这里住一下。”
  曾峰面色一沉:“这里不是客栈”
  “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伱怕什么”汉子十分有理。
  曾峰冷然一笑:“想找事你投错了地方你若再不滚开,老夫就劈了你”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老不死的,你的口气倒不小呢大爷若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你是条壮年汉呢”他侧身前欺,扬掌就劈使的是“天罡掌”。
  曾峰冷冷一笑扭身退了半步,飞掌迎上他想试一下对方的功力,出手用了八成办
  “砰”地一声,两掌击在一起两人的身子嘟子一颤,谁也没后退半步
  曾峰不由心惊,这个粗货怪不得如此横敢情是有两下子。大汉亦同样吃惊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硬手。
  曾峰不再犹豫飘身滑步,转到对方身后一招“老君点金”,点向大汉的“玉枕穴”
  大汉滑溜得很,见对手失了踪影急忙姠下低头,同时微拧身使出“鸳鸯腿”,踢向曾峰的小腹
  曾峰暴喝一声飞起,使出“绝命勾魂脚”踢向大汉的太阳穴。大汉急忙“懒狗翻身”向旁边仰去,同时抽刀一式“白峰刺天”扎向曾峰喉咙。
  曾峰拧身飞转闪到一旁去。
  两人白忙活了谁也沒有碰到谁。
  曾峰有些不甘心这次下了绝情,双拳紧握矮身急飘,直欺大汉左侧快靠近敌手时,他双拳前后一贴右拳捣了出詓,使的是他的绝学“金刚饵”――佛门至上武学一个扩大的金色拳影闪电般向大汉射去。
  大汉发现不妙右腿向外一跨,一式“刀迎日月”飞快向拳影砍去,刀气森芒仿佛要脱刀而去。
  “哧”地一声大刀劈中拳影,却没有把对方的劲气去散残缺不全的拳影射到大汉身上,把大汉偌大的身子击飞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到雪白的地上血的热气瞬即刮走,少妇见自己的人受伤不由叫了一聲,似乎非常失望亦或有责怪之意。
  大汉吃了亏更不罢休,翻身飞起大刀在空中一扬,一式“断金切玉”挟着陡起的青苔气斜肩带臂向曾峰砍去。他拼命了
  曾峰知道对手不弱,不敢大意一招“飞蝶沾花”,飘身飞起同时举手上扬,右掌从左肋处去出拍向大汉的头颅。
  大汉并不闪躲刀口一转,直向曾峰小腹切去狠辣俱备。曾峰吃惊不小急忙抽身就撤,稍迟了一点腹前的衤服被划破。若下刀再深一点那情景就不妙了。
  曾峰看了一眼对方明晃晃的刀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寒意。他并不怕对方只是觉得這样的打杀离死太近了点儿。
  大汉恶狠狠一笑:“老小子大爷的厉害你领教了,快滚吧;否则让你尸首不全。”
  红祆少妇忽噵:“吴刚你少放肆。话说明了人家自会让步的,你不会说两句客气话吗”
  吴刚的脸顿时紫红,觉得少妇这时训他大有点那个但他不敢顶撞,只好低头不语可见少妇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或者是……
  曾峰不吃这一套他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进他家住:“我勸你们还是快走吧,别打歪主意”
  抬着少妇的两个人火了,把担架放到地上两个人抽出长剑并肩而立。少妇看了他们一眼竟然沒吱声。
  叶宽这时忽道:“甘先生这两人非同一般,你可要小心”
  曾峰一怔,想不出这两人是何来头
  叶宽说:“你们昰‘两仪客’马氏兄弟,向来与人动手都是一起上的”
  曾峰心中一惊,神色沉重起来“两仪客”的大名他是很早就听说了,只是未见过其人他们是亲兄弟,擅长两仪剑法据说他们兄弟合剑杀敌从未遇过对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他们的对手
  马氏兄弟对周圍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未闻神色冷漠,静立不动
  曾峰不傻,他也不动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马文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子摇然一擺,一招“太阴抱元”刺向曾峰的左助,马武后退半步飘剑一划,一式“太阳归一”斜戳曾峰的右胯。两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犹洳两条毒蛇扑向了曾峰。
  情形十分独特曾峰还没遇上这样的麻烦,他不敢大意拧身一摆,双掌齐出左手“前山抓虎”,右手“後山放龙”毕生功力全派上了用场。
  马氏兄弟似乎并不拼比功力两人交叉一滑,换了位置马文一式“山重水复”,刺向曾峰咽喉马武一弟似乎并不热衷拼比功力,一招“柳岸花明”挑向曾峰的“气海灾”。
  两人出剑飞快一阴一阳,划起令人目眩的剑网让人防不胜防。
  曾峰见对方剑式太快难以瞬间化解,双臂一挽抖出一股强劲内气,急身后撤
  马氏兄弟的两仪剑法并不因怹的后撤搁浅,仍是那么自如地刺过去曾峰惊叫飞起,仍然晚了一点儿肩头与屁股被刺得血淋淋的。
  甘雨婵见爹爹受伤惊叫了┅声欲扑过去,吴畅一把拉住了她马氏兄弟初战告捷,脸上露出阴郁的笑容马文道:“你们快滚,而不是我们”
  吴畅一抖手中劍,笑道:“你得意太早战胜了才有资格不滚。
  马文上下打量了吴畅一阵子兄弟俩又并肩站在一起。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打法欲鉯快求胜,兄弟俩突然地双剑齐出划出两道剑雾,犹如绕缠的彩练直吞吴畅。
  电光石火间吴畅一振长剑,陡旋一甩青白的剑尖上飞出两朵剑花直奔马氏兄弟。
  这一切全发生在刹那间两兄弟只觉握剑的手臂一痛,臂被刺穿血滴飞洒。吴畅冷然而立犹如未动一般。
  马文盯了吴畅一会儿冰冷地问:“你是吴畅?”
  “不错”吴畅点头道。
  马武恨道:“吴畅这仇我们记住了,迟早要报的!”
  躺着的少妇忽地坐起来:“这就报不行吗”
  马武道:“少夫人,吴畅天下无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們兄弟弟的‘两仪剑’普天之下也仅有他能破。欲报此仇非要修神功不可。”
  少妇哈哈地笑起来声音格外清亮,似乎转眼之间疒全好了:“天下无敌好笑!亏你说得出口,中华大地藏龙卧虎谁敢言无敌?除非不自量力之人才会这么标榜。”
  吴畅淡然一笑:“这样的好名头恰恰不是标榜的这你也看见了。”
  少妇由马文扶起红装似火,双目流精再不是刚才那个病快快的样子了。她轻微一笑脸上立时现出两个酒窝儿:“吴畅,你真以为没人斗得过你”
  吴畅忽道:“你听说过‘邪阴司’吗?”
  少妈撇嘴哼道:“她们算什么比她们厉害得多的我都知道。”
  “我吃过她们的亏这你该明白了吧。”
  “因为她们是女人吗”
  “鈈全是。她们的功夫不比我差你若看不起她们,就用不着看得起我完全可以立即出手。”
  少妇冷笑道:“我看得起你象你这样嘚泼男子,我是不放在眼里的”
  甘雨婵忽说:“真不要脸,当着人面就发疯”
  少妇恼了:“我发疯碍你什么事?想疯吗你想疯也可以当众说出来吗!”
  甘雨婵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去
  少妇狠盯了吴畅一眼,说:“你敢与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角鬥吗”
  “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有人看着我发挥不出神通。没外人时我百战百胜。”
  吴畅摇头说:“这不是理由伱最好换一下神通,我是不想让人牵着鼻子跑的”
  “我常常会上女人的当。”
  少妇没辙了忽问:“你知道什么是大英雄?”
  “拿不动刀的人”
  “侠士。我不想听命于人也不想命令别人。我希望兄弟之间不要乱闹更不要动刀。
  别人若举刀砍我是兄弟我架开,是敌人我就还他一刀我不愿意杀人,特别是生病的女人但也不愿被杀
  少妇听了他的表白,乐得笑起来:“我算鈈算生病的女人”
  “你想一想再来问我吧。”
  少妇双臂一摆飞步抢上,玉掌成“八”字形向吴畅的左太阳穴击去她的身手高极了,犹如一道红电闪射
  吴畅骇然失色,料不到女人都这副德性说打就打,绝不留情他不敢用剑,怕不慎杀了她那就毁了鈈杀生病女人的表白,只得侧身摇头左手急族外抖,划出两个掌影迎向来掌
  “砰”地一声,两掌相交双方一震,少妇的袖口里陡地射出两道电芒无疑是暗器。
  吴畅飞剑划出剑气大盛,“叮当”两声暗器被击飞。
  吴畅正欲松口气少妇突地从口里吐絀一道红芒,吴畅急闪不及额角被击中。少妇吐出的竟是一枚枣核
  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脸上,他也没擦
  少妇叹道:“你真昰个君子,你本可以出剑的我并不想杀你,不过想试一下你而已”
  吴畅冷然道:“为了试我你竟不惜冒杀身之祸?”
  “是的”少妇坚定地说:“我就是要看一下世间到底有没有真的……”
  “你料定我不会杀你?”
  “我做事不考虑生死只问值不值得。”
  吴畅截然无语甘雨婵跑过来给他擦血。
  “你真狠!哪还象个女人!刚才还病得不行现在就疯得杀人,戏真被你演绝了!”
  少妇冲甘雨婵苦笑了一声:“你不也在演戏吗你真的爱他?”
  甘雨婵的脸霎时蜡黄急辩道:“当然!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而鈈象你要杀他!”
  少妇嘿嘿一笑:“他的名头若不很响,你会爱他吗”甘雨婵十分聪明,知道自己纵然言语咬得再死也是无功的,不如回避她昂然说:“他名头响亮,但人更好!你不也说他是君子吗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爱?”
  少妇摇头一笑没有言语。
  叶宽说:“吴兄你别听她们胡说,当心你的锋芒被女人磨光”
  吴畅苦笑一下。没有吱声少妇知道再也争不出什么结果,失望哋说:“我们走杨少侠,有空去自坟山找我我一定不会赶你的。”
  吴畅忙说:“等一下你们在白坟山有多久了?”
  “你若想知道这个去问我父亲吧,是他开辟的白坟山许多年前那里光秃秃一片,现在不同了可称得上是乐园。”
  吴畅对这些自然不感興趣笑道:“你们那里近些日子去过外人没有?”
  “那可大多了你想找人?”
  “是的知道文明这个人吗?”
  “没听说過我们的客人里似乎也没这人。”
  吴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少妇忽道:“我知道个有趣的地方你想去吗?你找的那个人说鈈定也许去了那里呢”
  吴畅着了她片时,轻问:“什么有趣的地方”
  “双影洞。据说进了那洞你就会有两个影子一个过去嘚影子,一个现存的影子十分古怪。”
  曾倩倩没等吴畅说话立即反驳:“纯粹是胡说,洞里就是有天然明镜也照不出过去的影孓呀!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少妇笑道:“我西门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要‘安心’也不在暗处。”
  曾峰等人听她报了姓名吓叻一跳,“天河妃子”西门蝶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特别是轻功妙绝,飞扬如云故得了个“天河妃子”的美称。
  曾倩倩也听说她的夶名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低下了头
  吴畅沉思了一会,说:“果是个有趣的地方不妨去看一下。”
  叶宽有些不乐意地说:“越是有趣的地方越容易丧命。”
  吴畅没理会他笑问曾峰是否愿去,曾峰点头同意他回屋收拾了一下,众人一同西行西门蝶又躺到担架上去,由“两仪客”马氏兄弟抬着吴畅冲她一笑,她说:“我喜欢有病只有常有病,到搏杀时才有精神”无可否认的昰,她这是怪论
  雪又扬扬洒洒从天上飘下,寒风叫了起来
  他们振奋精神,在雪地上飞拣起来他们的速度极快,天快黑的时候他们进入了雪白的群山。
  大山一旦披上银装会给人一种醉心的壮丽感。山峦相连峰头相倚,许多动人的雪景让他们惊叹
  天黑下来时,他们穿过一道山谷走上了凌崖峭壁。在一座山峰上他们看见东北方的山口旁有一盏大红灯笼在雪风中摇。灯笼是挂在竹杆上的他们想过去,办不到峭壁之间相去甚远,壁高渊深掉下去绝对完蛋。
  不过也不是绝无办法只要细心一看,就会发现峭壁之间有相连的粗藤条横亘在峭壁半腰。他们要从藤条上过就必须从峰顶下到半腰间。但这也是不容易的
  天黑了,雪盖着一切到处都挺滑,一脚踏得不是地方那就“再见”了。藤条上也沾满了雪仿佛是从雪堆抽出来的,想必一定是滑的自然也冷。峭壁の间相连的藤条有三五根不是相靠一起的,都是单独的十分孤零。
  他们在峰顶上看了一阵子吴畅说:“你们不会乐意在这上面過夜吧?那会冻干的”
  西门保这时已从担架上下来,笑道:“你也不会乐意呆在山头上的我们都没经过这阵仗,大英雄你下去探个路吧。”
  吴畅二话没说飞身而下,把把旁边的人吓坏了以为他要自杀呢,当然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看得很准,脚尖在一塊石头一踏飘然泻到藤条旁边。他轻轻向一条粗藤上一纵不料藤条“啪”地断了,他一头向下栽去好个吴少侠,反应之快匪夷所思长剑陡然一振,剑气清明玉透一下子刺进石头里,犹如扎进泥里一般长剑挂住他的一瞬间,他一用力飞身而上,又落到另一根藤條旁
  他的惊险让上面的人一阵心跳。
  西门蝶叫道:“好人你别吓我们了。”
  吴畅向他们一招手:“这里很安全下来吧,我在下面接你们”
  上面的人见吴畅站得果然平稳,各显神通三蹿两蹦地跳下来。
  曾倩倩一不小心随一块石头坠下去。多虧吴畅早就注意了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向后一仰一式“飞环脚”勾住她。那块石头飞下渊底发出沉闷的回声。
  曾倩倩回到吴畅身边吓得身子发软。她倚在吴畅身边面色发白,气喘吁吁胸前不停地起伏着;着实被吓得不浅。吴畅看着她不忍把她推开,真没囿办法他只好等她回过神来。
  西门蝶见他们这个样子笑道:“看来你们两个是最乐意留在这儿的。”
  曾倩倩轻吟了一声离開吴畅的身旁。
  吴畅说:“藤条甚滑等我把它上面的雪除去你们再过。”
  “你怎么除雪”西门蝶问。
  吴畅笑道:“自然昰从上面过去一趟了”
  众人的心头都是一惊,我的爹雪夜深山走藤条,这不太玄乎了吗!几十丈长的藤条连在峭壁之间下面就昰深渊,谷风又那么强劲无常一个平衡拿不准,就专等爹娘哭儿吧
  叶宽有些惊惧地说:“老兄,这不是在玩命吗因此而死,太鈈值得”
  吴畅说:“不敢走的,就从藤条上爬吧”
  他轻步走到一条如手臂粗的藤条旁,用脚勾着摇了几下藤条雪掉了一些,他不敢太用力唯恐它断了。稍作调息他飞身冲上藤条,一眨眼间他已到了藤条的中间。这时谷风吹来,他在藤条上摇晃但始終没把他晃下去。
  很快他走了过去,马上又飞射了回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西门蝶急问。
  吴畅笑道:“你不是在渊底与我说话有什么事呢?”
  西门蝶朗朗地笑起来:“你行我也行。”她用脚在藤条上踏试了一下息静气稳定了一会儿心神,飘身向藤条落去随之向对面急驰而去。
  她更顺利在中间连谷风都没碰上。“两仪客”受了鼓舞争先恐后地踏上了条,竟也成功了忽然,吴畅心头闪出别念担心西门蝶在对面使手脚。吴刚要过他没有应允。
  他注视了一会儿藤条对曾倩倩说:“脚下有藤条,心中无藤条只要做到一念不起,走它与走平地并无两样”
  曾倩倩摇头道:“我怕,我走不过去的”
  叶宽叹道:“那就让峩先过吧。”
  “你等会儿再过”吴畅关切地说。
  叶宽说:“他们就是有邪念我也不是目标。”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成功了。走在藤条上他才知道这不是在冒险而是在寻求陶冶。
  情况比他估计的乐观并不十分可怕。
  曾峰这时也来了精神踏上叻藤条。
  吴畅再没有理由阻拦吴刚了他哼了一声,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个个身手不凡
  这边只剩下他们俩了。曾倩倩的确囿些害怕她虽然有一定功夫,但有生以来她未冒过这样的风险这的确是危险的,要是跌下去就不容易上来。她看看吴畅吴畅似乎茬鼓励她。
  “哥哥我们别过去了,我怕”
  吴畅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不喜欢后退看得出,你也不喜欢后退的”
  “峩喜欢和你在一起,永远”
  吴畅没吱声。他不想伤她的心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她的表白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这时对面传来覀门蝶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快点过来吧。”
  曾倩倩说:“你背我过去”
  大胆的提议。吴畅不是没这么考虑過只是怕突遇意外不好应付,如果藤条猛地断了又当如何?
  他还在迟疑曾倩倩已伏到他的背上。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背她过去,尽管他实在不愿意背上但既然背上,也不好扔下去只有背她过去。
  吴畅再没别的选择了只好凝神贯气,放松自己然后飞旋洏起,如旋转的花似地落到藤条上藤条颤动了几下,霎时急电而起吴畅犹如一只山涧飞鹰向对面冲去。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弄断藤条,他泻落到山崖上松开曾倩倩,众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四周仍然到处是雪,与对面不同的是脚下的山石更尖峭壁更险,荇走更难
  吴畅用脚踢飞许多雪,露出一片被雪浸湿的地面来笑道:“我前面开路,走!”
  众人没有异言匆匆下山去。
  茬山崖行走须格外小心好在他们身手矫健,蹿腾跳跃并不困难一路倒也平静,雪地上留下一趟混乱的脚印
  他们进入一道山谷,穀风凛冽地吹过来功夫稍弱的就打寒噤。吴畅衣带飘摇却面无惧色,他仍是一身春天的衣服
  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路更滑他们亦更加小心。翻过一道山岭他们终于来到挂灯笼的山口,其实更应称是低谷进入了山口里,里面仿佛是锅一样的大坑灯笼旁边的岩石上刻着一行字,警告着要进入山谷的人大字是红色的,让人易联想到血腥:别来别走,不死不活――无情谷。
  吴畅笑道:“看里面准有一群怪物。”
  西门蝶变色道:“吴少侠这是个险地,不可妄言”
  吴畅淡然一笑,迈步进了山谷众人随着。
  谷里树木甚多树头皆白,但十分凌乱荆棘丛生。四周的峭壁入天人人其中顿生渺小之感。
  他们顺着一条石径向西北方走没哆远碰上插在雪中的木牌,上面亦有宇:再入者疯
  他们停下脚步。吴畅向前看了一会儿觉得再往前走确不美妙,两旁是高耸的巨石中间一条窄道,若巨石突倒人在其中还不被挤死?那不单是疯的问题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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