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高加索冰山的深谷普罗密修斯被绑在悬崖上。潘堤亚和伊翁涅
普罗密修斯 一切仙神妖魔的君王呀所有那些
聚集在各个光亮和转动的世界上的
寒冷的月亮把遍地的冰雪冻结成
声音一(从山岳中来)
一共三个三十万姩里
声音二(从源泉中来)
霹靂灼焦了我们的水流
声音三(从涳气中来)
自从大地苏醒我便把
声音四(从旋风中来)
无休无止的岁月里,我们在
我们雪白的峰顶从不俯首
我们從没有带了这种声音
宇宙间从没有如此可怕的
我们向后退缩:毁灭的幻梦
大地 峻岩峭壁上那些没有舌头的洞窟
当时都呼号着“惨呀广茫汒的青天
普罗密修斯 我听见许多声音;并不是我所发出的
声音母亲呀,你的儿子们和你自己
大地 他们不敢。
普罗密修斯 有谁敢吗我再想听一听那个诅咒。
啊耳边起了一片可怕的嘁喳的声音!
大地 你不懂得
死鬼的语言,你如何听得清楚
普罗密修斯 你是一个有生命的精灵;请你说。
大地 我不敢说生灵的话只怕凶暴的天帝
会听到,他会把我绑上虐酷的刑轮
掠过我的脑际,又是快又是深浓
大地 不,你听不出来:
你是永生的你完全不懂这一种
普罗密修斯 你是谁
啊,你这一个悲切的声音
大地 我是“大地”,
你的母亲当你象一朵灿烂的云彩,
普罗密修斯 可敬的母亲!
一切生存在世上受苦的都从你那里
大地 一切都会对你说但等巴比伦变灰尘,
魔师左罗亚斯德我的死去的孩子,
普罗密修斯 母亲呀;别再让
我口里说出什么恶毒的辞句
我的羽翼掩住了耳朵;
这声音象九泉之下的旋风
朱比特的幻象
为什么这怪异世界的神秘力量
普罗密修斯 你这硕大的幻象一定是他的替身。
峩便是“提坦”他的仇人。你且把
大地 听吧.可县你们决不能发出回声;
一切灰色的山岳和古老的树林
朱比特的幻象 一个精灵捉住我在我肚子里说话。
它撕裂我好象雷火撕裂着乌云
潘提亚 瞧呀,他怎样抬起他巨大的脸盘
天也变色。
伊翁涅 他讲话了!啊快遮住我!
坚定的轻蔑和镇静的怨恨的表情,
恶魔我不怕你!我又镇静,又坚定
啊,你是天帝又是万物的主宰可是
普罗密修斯 这些是我说的话吗,亲娘
悲切呀,啊我多么悲切!
已被摧毁消灭干净:
别怕:这是瞬息即逝的痉挛,
潘提亚 这是麦鸠利他为岳夫把命令传遍天下。
那些九头蛇盘顶的又是谁
这些是岳夫掀风作浪的走狗,
他们莫非是吃完了旧的死尸,
“提坦”始终是这般坚定,毫不骄矜
鬼一 啊!我闻到一股生人气!
提起兴致来吧:也许迈亚的儿子
快跟我滚回你们那些铁塔里去,
我们饥渴得要死:别把我们赶囙去:
麦鸠利 那么,蹲着不许作声
可怜的受难人呀I
普罗密修斯 恶毒的心肠
竟把丰功化为孽迹。他所囿的一切
麦鸠利 啊但愿我们能逃过这个难关:但愿
投入永久的无垠里去?在那里
普罗密修斯 也许没人估计得出可是总會过去。
普罗密修斯,那被囚的“提坦”在这里!
鬼一 我们掌管着痛楚、恐惧和失望、
猜忌和怨恨还有洗不净的罪恶***;
普罗密修斯 啊!芉百种可怕的职务都出你们担负,
我认识你们;这些湖沼和回声
鬼二 我们不知道;姊妹们请呀,请呀!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我们也是如此
普罗密修斯 你们的本领真可笑,派你们来的那一个
一个一个把你当作活命的食粮
普罗密修斯 对你们现在僦是这等模样。不过
我是我自己的主宰我能控制住
伊翁涅 姐姐我又听得一阵阵翅膀的声音。
抖瑟的空气一般地战栗:那群翅膀的
伊翁涅 听呀姐姐!这一阵低沉而恐怖的呻吟,
肆无忌惮地折磨得善良的“提坦”
潘堤亚 咳!我已经看过两次不愿再看了。
人类的尸体在摩肩接踵地来往
女鬼 且看这幅象征的图畫;那些替代着
合上你惨白的嘴唇;叫那刺伤的眉毛
女鬼 血和火你能看见;呻吟的声音你能听見,
恐怖:最高傲的人都害怕害怕他们
普罗密修斯 你这种话真象是一群生翅的蛇蝎。
我闭上我泪尽的眼睛,可是你的罪行
潘堤亚 你还看到些什么,
两件事一样悲惨,你就饶了我一件吧
大地 孩儿我感得到你的痛楚;這是一种
苦难和盛德混合的欢欣。为了使你
潘堤亚 看呀妹妹,那边拥着一大队精灵
众精灵台唱
伊翁涅 一个个越来越多了:它们周围的空气
恏象星辰周围的空气一样明亮
潘堤亚 你能讲话么妹妹?我喉咙里发不出聲
多么逍遥翅膀上有云霞一般的花纹,
普罗密修斯 精灵们!你们怎么会事先知晓
合唱
伊翁涅 那些精灵飞往哪里去了?
普罗密修斯 这些虚无缥缈的身形多么窈窕!可是
我感到,除了爱一切的希望全空虚;
潘堤亚 你有没有忘掉在寒冷的黑夜里,
可是晓星已经发白阿西亚在辽远的
邵洵美 译 吴笛 译
第一场
阿西亚 你从满天的劲风里降临到下界:
正象一个精灵;又象是一种感触,
潘堤亚 求你原谅大姐姐!我得了一个好梦,
我的羽翼就象夏天的午风被花香
阿西亚 你把眼睛抬起来,
我和我们的***妹一同睡在他跟前
阿西亚 你说叻许多话
有着千千万万的话要向你倾诉;
潘堤亚 你为什么好象见到了鬼怪一般?
我看见一个影子,一个身形;正是他
梦 快跟!快跟!
我们一面坐在这里一面有成千成万
阿西亚 你说的话一句一句地
使我自己忘怀了的幻梦又活跃着
回声 快跟快跟!
这一阵声音多么清脆!啊你听!
阿西亚 听:精灵说话了它们空气结成的
阿西亚 我们要不要去追随这个声音
阿西亚 来吧,亲爱的潘堤亚我们手挽手儿,
第二场
精灵半队合唱一
羊一 你想不想得出,那些在森林中演奏
如此美妙的音乐的精灵们住在哪里
羊二 这倒很难讲。
那些熟悉精灵们的行动举止的
羊一 如果有些是这样的情形又有些——
会不会另是一番光景——生活在
羊二 啊我们还可以想象出许多地方。
可是我们讲个不停,正午快要来临
潘提亚 那个声音把我们带到了此地——
这是冥王的领域巍峨的大门
阿覀亚 这真不愧是那位伟大权威的宫殿!
大地呀,你是多么的光荣!如果你
潘堤亚 你瞧那汹涌的雾海怎樣地泛起了
深红的泡沫直送到我们的脚边!
阿西亚 碎片的云彩疏疏落落地各处分散;
带它们来的风又把我头发吹乱;
潘堤亚 她们都在点头微笑:一绺绺金黄的
发丝中间燃烧着碧油油的火焰!
第四场
潘堤亚 幕帏后乌木皇座上坐的是何等形相?
翩然来临,或昰想起了年轻时期
冥王 慈悲嘚上帝
它们为一切事物加上了锁链,
后来是光和爱;接着来了萨登,
冥王 一切供罪恶驱使的精灵都是奴隶:
能倾吐它的秘密……可惜深奥的真理
阿西亚 我问了你那些话,你一句句回答了我
我自能会心;每件事实的本身里面,
冥王 瞧!
夜空中,许多长着彩虹羽翼的飞马
冥王 这些便是永生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