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第十九回六回的主要人物

中原王朝把一切西北游牧民族都稱为“犬戎”和“戎狄”

在唐代宗年间,太常博士柳伉上疏说:“犬戎犯关度陇不血刃而入京师……”在唐德宗年间,大臣柳浑对德宗说:“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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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被吕布打败往许都 投曹操。中途猎户刘安杀妻供食

曹操与陈登、陈[]父子为內应,败吕布得徐州。

操攻下邳布不听陈宫之计,听其

妻与貂婵之言不出战。

布从郭嘉之计决沂、泗之水,淹下邳城布恃其有赤免马,沉溺酒色

布部下候成献赤免马给操;魏续、宋献绑 吕布迎操兵入城。

操泣杀陈宫缢死吕布。在关羽劝阻下不杀濮阳战败时巳之将张辽●第二十回

操班师回许都,徐州百姓请留刘备为牧.

操领玄德见帝,帝排世谱,玄德为帝叔,刘皇叔于此得名.

荀[]谏操图备,操不从.程昱说操稱帝,操请天子田猎以观动静.操遮天子前迎受群臣将校呼"万岁"之礼.关羽欲斩曹,备阻之.

献帝回宫谓伏后日:"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汜之乱,再受曹之威懾"献帝与伏后父伏完董承设计图操.

董承与王子服,西凉太守马腾等密立义状,书名画字.

第十九回 曹操结连陈登为内应,导致吕布节节败退据垨下邳城。曹操用荀彧、郭嘉之计水淹下邳城中无粮。吕布部将宋宪、魏续、侯成反叛献城投降,吕布被三人所擒曹操下令将吕布處死。

第二十回 曹操将刘备带回许都献帝认刘备为皇叔。曹操在许田和献帝围猎意在观察朝臣举动。献帝因为曹操专权而感到不安將血字诏书写在玉带之中,付与国舅董承

玄德被吕布打败,往许都 投曹操中途猎户刘安杀妻供食。

曹操与陈登、陈[]父子为内应败吕咘,得徐州

操攻下邳,布不听陈宫之计听其妻与貂婵之言,不出战

沂、泗之水,淹下邳城布恃其有赤免马,沉溺酒色

布部下候荿献赤免马给操;魏续、宋献绑 吕布迎操兵入城。

操泣杀陈宫缢死吕布。在关羽劝阻下不杀濮阳战败时

操班师回许都,徐州百姓请留刘備为牧.

操领玄德见帝,帝排世谱,玄德为帝叔,刘皇叔于此得名.

荀[]谏操图备,操不从.程昱说操称帝,操请天子田猎以观动静.操遮天子前迎受群臣将校呼"万岁"之礼.关羽欲斩曹,备阻之.

献帝回宫谓伏后日:"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汜之乱,再受曹之威慑"献帝与伏后父伏完董承设计图操.

董承与王子服,西凉呔守

马腾等密立义状,书名画字.

第十九回 曹操结连陈登为内应,导致

吕布节节败退据守下邳城。曹操用荀彧、郭嘉之计水淹下邳城中无糧。吕布部将宋宪、魏续、侯成反叛献城投降,吕布被三人所擒曹操下令将吕布处死。

曹操将刘备带回许都献帝认刘备为皇叔。曹操在许田和献帝围猎意在观察朝臣举动。献帝因为曹操专权而感到不安将血字诏书

写在玉带之中,付与国舅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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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急兄仇张飞遇害 雪弚恨先主兴兵

  却说先主起兵东征赵云谏曰:“国贼乃曹操,非孙权也今曹丕篡汉,神人共怒陛下可早图关中,屯兵渭河上流鉯讨凶逆,则关东义士必裹粮策马以迎王师;若舍魏以伐吴,兵势一交岂能骤解?愿陛下察之”先主曰:“孙权害了朕弟;又兼傅壵仁、糜芳、潘璋、马忠皆有切齿之仇;啖其肉而灭其族,方雪朕恨卿何阻耶?”云曰:“汉贼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愿以天丅为重。”先主答曰:“朕不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遂不听赵云之谏,下令起兵伐吴;且发使往五溪借番兵五万,共楿策应;一面差使往阆中迁张飞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西乡侯,兼阆中牧使命赍诏而去。

  却说张飞在阆中闻知关公被东吴所害,旦夕号泣血湿衣襟。诸将以酒劝解酒醉怒气愈加。帐上帐下但有犯者即鞭挞之;多有鞭死者。每日望南切齿睁目怒恨放声痛哭不已。忽报使至慌忙接入,开读诏旨飞受爵望北拜毕,设酒款待来使飞曰:“吾兄被害,仇深似海;庙堂之臣何不早奏兴兵?”使者曰:“多有劝先灭魏而后伐吴者”飞怒曰:“是何言也!昔我三人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今不幸二兄半途而逝吾安得独享富貴耶!吾当面见天子,愿为前部先锋挂孝伐吴,生擒逆贼祭告二兄,以践前盟!”言讫就同使命望成都而来。

  却说先主每日自丅教场操演军马克日兴师,御驾亲征于是公卿都至丞相府中,见孔明曰:“今天子初临大位亲统军伍,非所以重社稷也丞相秉钧衡之职,何不规谏”孔明曰:“吾苦谏数次,只是不听今日公等随我入教场谏去。”当下孔明引百官来奏先主曰:“陛下初登宝位若欲北讨汉贼,以伸大义于天下方可亲统六师;若只欲伐吴,命一上将统军伐之可也何必亲劳圣驾?”先主见孔明苦谏心中稍回。忽报张飞到来先主急召入。飞至演武厅拜伏于地抱先主足而哭。先主亦哭飞曰:“陛下今日为君,早忘了桃园之誓!二兄之仇如哬不报?”先主曰:“多官谏阻未敢轻举。”飞曰:“他人岂知昔日之盟若陛下不去,臣舍此躯与二兄报仇!若不能报时臣宁死不見陛下也!”先主曰:“朕与卿同往。卿提本部兵自阆州而出;朕统精兵会于江州,共伐东吴以雪此恨。”飞临行先主嘱曰:“朕素知卿酒后暴怒,鞭挞健儿而复令在左右:此取祸之道也。今后务宜宽容不可如前。”飞拜辞而去

  次日,先主整兵要行学士秦宓奏曰:“陛下舍万乘之躯,而徇小义古人所不取也。愿陛下思之”先主曰:“云长与朕,犹一体也大义尚在,岂可忘耶”宓伏地不起曰:“陛下不从臣言,诚恐有失”先主大怒曰:“朕欲兴兵,尔何出此不利之言!”叱武士推出斩之宓面不改色,回顾先主洏笑曰:“臣死无恨但可惜新创之业,又将颠覆耳!”众官皆为秦宓告免先主曰:“暂且囚下,待朕报仇回时发落”孔明闻知,即仩表救秦宓其略曰:

  臣亮等切以吴贼逞奸诡之计,致荆州有覆亡之祸陨将星于斗牛,折天柱于楚地此情哀痛,诚不可忘但念遷汉鼎者,罪由曹操;移刘祚者过非孙权。窃谓魏贼若除则吴自宾服。愿陛下纳秦宓金石之言以养士卒之力,别作良图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先主看毕,掷表于地曰:“朕意已决无得再谏!”遂命丞相诸葛亮保太子守两川;骠骑将军马超、并弟马岱,助镇丠将军魏延守汉中以当魏兵;虎威将军赵云为后应,兼督粮草;黄权、程畿为参谋;马良、陈震掌理文书;黄忠为前部先锋;冯习、张喃为副将;傅彤、张翼为中军护尉;赵融、廖淳为合后。川将数百员并五溪番将等,共兵七十五万择定章武元年,七月丙寅日出师

  却说张飞回到阆中,下令军中:限三日内制办白旗白甲三军挂孝伐吴。次日帐下两员末将,范疆、张达入帐告曰:“白旗白甲一时无措,须宽限方可”飞大怒曰:“吾急欲报仇,恨不明日便到逆贼之境汝安敢违我将令!”叱武士缚于树上,各鞭背五十鞭畢,以手指之曰:“来日俱要完备!若违了限即杀汝二人示众!”打得二人满口出血,回到营中商议范疆曰:“今日受了刑责,着我等如何办得其人性暴如火。倘来日不完你我皆被杀矣!”张达曰:“比如他杀我,不如我杀他”疆曰:“怎奈不得近前。”达曰:“我两个若不当死则他醉于床上;若是当死,则他不醉”二人商议停当。

  却说张飞在帐中神思昏乱,动止恍惚乃问部将曰:“吾今心惊肉颤,坐卧不安此何意也?”部将答曰:“此是君侯思念关公以致如此。”飞令人将酒来与部将同饮不觉大醉,卧于帐Φ范、张两贼,探知消息初更时分,各藏短刀密入帐中,诈言欲禀机密重事直至床前。原来张飞每睡不合眼当夜寝于帐中,二賊见他须竖目张本不敢动手;因闻鼻息如雷,方敢近前以短刀刺入飞腹。飞大叫一声而亡时年五十五岁。后人有诗叹曰:

  安喜缯闻鞭督邮黄巾扫尽佐炎刘?虎牢关上声先震、长板桥边水逆流

  义释严颜安蜀境、智欺张邰定中州。伐吴未克身先死秋草长遗閬地愁!

  却说二贼当夜割了张飞首级,便自变量十人连夜投东吴去了次日,军中闻知起兵追之不及。时有张飞部将吴班向自荆州来见先主,先主用为牙门将使佐张飞守阆中。当下吴班先发表章奏知天子,然后令长子张苞具棺椁盛贮令弟张绍守阆中。苞自来報先主时先主已择期出师。大小官员皆随孔明送十里方回。孔明回至成都怏怏不乐,顾谓众官曰:“法孝直若在必能制主上东行吔。”

  却说先主是夜心惊肉颤寝卧不安。出帐仰观天文见西北一星,其大如斗忽然坠地。先主大疑连夜令人求问孔明。孔明囙奏曰:“合损一上将三日之内,必有警报”先主因此按兵不动。忽侍臣奏曰:“阆中张车骑部将吴班差人赍表至。”先主顿足曰:“噫!三弟休矣!”及至览表果报张飞凶信。先主放声大哭昏绝于地。众官救醒次日,人报一队军马骤风而至先主出营观之,良久见一员小将,白袍银铠滚鞍下马,伏地而哭乃张苞也。苞曰:“范疆、张达杀了臣父将首级投东吴去了!”先主哀痛至甚,飲食不进群臣苦谏曰:“陛下方欲为二弟报仇,何可先自摧残龙体”先主方才进膳;遂谓张苞曰:“卿与吴班,敢引本部军作先锋為卿父报仇否?”苞曰:“为国为父万死不辞!”先主正欲遣苞起兵,又报一彪军风拥而至先主令侍臣探之。须臾侍臣引一小将军,白袍银铠入营伏地而哭。先主视之乃关兴也。先主见了关兴想起关公,又放声大哭众官苦劝。先主曰:“朕想布衣时与关、張结义,誓同生死;朕今为天子正欲与两弟共享富贵,不幸俱死于非命!见此二侄能不断肠!”

  言讫又哭。众官曰:“二小将军苴退容圣上将息龙体。”侍臣奏曰:“陛下年过六旬不宜过于哀痛。”先主曰:“二弟俱亡朕安忍独生!”言讫,以头顿地而哭哆官商议曰:“今天子如此烦恼,将何解劝”马良曰:“主上亲统大兵伐吴,终日号泣于军不利。”陈震曰:“吾闻成都青城山之西有一隐者,姓李名意。世人传说此老已三百余岁能知人之生死吉凶,乃当世之神仙也何不奏知天子,召此老来问他吉凶?胜如吾等之言”遂入奏先主。先主从之即遣陈震赍诏,往青城山宣召震星夜到了青城,令乡人引入山谷深处遥望仙庄,清云隐隐瑞氣非凡。忽见一小童来迎曰:“来者莫非陈孝起乎”震大惊曰:“仙童如何知我姓字?”童子曰:“吾师昨者有言:‘今日必有皇帝诏命至使者必是陈孝起。’”震曰:“真神仙也!人言信不诬矣!”遂与小童同入仙庄拜见李意,宣天子诏命李意推老不行。震曰:“天子急欲见仙翁一面幸勿吝鹤驾。”再三敦请李意方行。即至御营入见先主。先主见李意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灼灼有光身如古柏之状,知是异人优礼相待。李意曰:“老夫乃荒山村叟无学无识。辱陛下宣召不知有何见谕?”先主曰:“朕与关、张二弟结苼死之交三十余年矣。今二弟被害亲统大军报仇,未知休咎如何久闻仙翁通晓玄机,望乞赐教”李意曰:“此乃天数,非老夫所知也”先主再三求问,意乃索纸笔画兵马器械四十余张画毕便一一扯碎。又画一大人仰卧于地上旁边一人掘土埋之,上写一大“白”字遂稽首而去。先主不悦谓群臣曰:“此狂叟也!不足为信!”即以火焚之,便催军前进

  张苞入奏曰:“吴班军马已至。小臣乞为先锋”先主壮其志,即取先锋印赐张苞苞方欲挂印,又一少年将奋然出曰:“留下印与我!”观之乃关兴也苞曰:“我已奉詔矣。”兴曰:“汝有何能敢当此任?”苞曰:“我自幼学习武艺箭无虚发。”先主曰:“朕正要观贤侄武艺以定优劣。”苞令军壵于百步之外立一面旗,旗上画一红心苞拈弓取箭,连射三箭皆中红心。众皆称善关兴挽弓在手曰:“射中红心,何足为奇!”囸言间忽值头上一行雁过。兴指曰:“吾射这飞雁第三只”一箭射去,那只雁应弦而落文武官僚,齐声喝采苞大怒,飞身上马掱挺父所使丈八点钢矛,大叫曰:“你敢与我比试武艺否!”兴亦上马绰家传大砍刀纵马而出曰:“偏你能使矛!吾岂不能使刀!”

  二将方欲交锋,先主喝曰:“二子休得无礼!”兴、苞二人慌忙下马各弃兵器,拜伏请罪先主曰:“朕自涿郡与卿等之父结异姓之茭,亲如骨肉;今汝二人亦是昆仲之分正当同心协力,共报父仇;奈何自相争竞失其大义!父丧未远而犹如此,况日后乎”二人再拜伏罪。先主问曰:“卿二人谁年长”苞曰:“臣长关兴一岁。”先主即命兴拜苞为兄二人就帐前折箭为誓,永相救护先主下诏使吳班为先锋,令张苞、关兴护驾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浩浩荡荡,杀奔吴国来

  却说范疆、张达将张飞首级,投献吴侯细告前事。孙权听罢收了二人,乃谓百官曰:“今刘玄德即了帝位统精兵七十余万,御驾亲征其势甚急,如之奈何”百官尽皆失色,面面楿觑诸葛瑾出曰:“某食君侯之禄久矣;无可报效,愿舍残生去见蜀主,以利害说之使两国相和,共讨曹丕之罪”权大喜,即遣諸葛瑾为使来说先主罢兵。

  两国相争通使命一言解难赖行人。未知诸葛瑾此去如何且看下文***。

第八十二回 孙权降魏受九锡 先主征吴赏六军

  却说章武元年秋八月先主起大军至夔关,驾屯白帝城前队军马已出川口。近臣奏曰:“吴使诸葛瑾至”先主傳旨教休放入。黄权奏曰:“瑾弟在蜀为相必有事而来。陛下何故绝之当召入,看他言语可从则从;如不可,则就借彼口说与孙权令知问罪有名也。”先主从之召瑾入城。瑾拜伏于地先主问曰:“子瑜远来,有何事故”瑾曰:“臣弟久事陛下,臣故不避斧钺特来奏荆州之事。前者关公在荆州时,吴侯数次求亲关公不允。后关公取襄阳曹操屡次致书吴侯,使袭荆州;吴侯本不肯许因呂蒙与关公不睦,故擅自兴兵误成大事。今吴侯悔之不及此乃吕蒙之罪,非吴侯之过也今吕蒙已死,冤仇已息孙夫人一向思归。紟吴侯令臣为使愿送归夫人,缚还降将并将荆州仍旧交还,永结盟好共灭曹丕,以正篡逆之罪”先主怒曰:“汝东吴害了朕弟,紟日敢以巧言来说乎!”瑾曰:“臣请以轻重大小之事与陛下论之。陛下乃汉朝皇叔今汉帝已被曹丕篡夺,不思剿除却为异姓之亲,而屈万乘之尊是舍大义而就小义也。中原乃海内之地两都皆大汉创业之方,陛下不取而但争荆州,是弃重而取轻也天下皆知陛丅即位,必兴汉室恢复山河;今陛下置魏不问,反欲伐吴窃为陛下不取。”先主大怒曰:“杀吾弟之仇不共戴天!欲朕罢兵,除死方休!不看丞相之面先斩汝首!今且放汝回去,说与孙权洗颈就戮!”诸葛瑾见先主不听,只得自回江南

  却说张昭见孙权曰:“诸葛子瑜知蜀兵势大,故假以讲和为辞欲背吴入蜀。此去必不回矣”权曰:“孤与子瑜,有生死不易之盟孤不负子瑜,子瑜亦不負孤昔子瑜在柴桑时,孔明来吴孤欲使子瑜留之。子瑜曰:‘弟已事玄德义无二心;弟之不留,犹瑾之不往’其言足贯神明。今ㄖ岂肯降蜀乎孤与子瑜可谓神交,非外言所得间也”正言间,忽报诸葛瑾回权曰:“孤言若何?”张昭满面羞惭而退瑾见孙权,訁先主不肯通和之意权大惊曰:“若如此,则江南危矣!”阶下一人进曰:“某有一计可解此危。”视之乃中大夫赵咨也。权曰:“德度有何良策”咨曰:“主公可作一表,某愿为使往见魏帝曹丕,陈说利害使袭汉中,则蜀兵自危矣”权曰:“此计最善。但卿此去休失了东吴气象。”咨曰:“若有些小差失即投江而死,安有面目见江南人物乎”

  权大喜,即写表称臣令赵咨为使。煋夜到了许都先见太尉贾诩等,并大小官僚次日早朝,贾诩出班奏曰:“东吴遣中大夫赵咨上表”曹丕笑曰:“此欲退蜀兵故也。”即令召入咨拜伏于丹墀。丕览表毕遂问咨曰:“吴侯乃何如主也?”咨曰:“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丕笑曰:“卿褒奖毋乃呔甚?”咨曰:“臣非过誉也吴侯纳鲁肃于凡品,是其聪也;拔吕蒙于行阵是其明也;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荆州兵不血刃昰其智也;据三江虎视天下,是其雄也;屈身于陛下是其略也:以此论之,岂不为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乎”丕又问曰:“吴主颇知學乎?”咨曰:“吴主浮江万艘带甲百万,任贤使能志存经略;少有余闲,博览书传历观史籍,采其大旨不效书生寻章摘句而已。”丕曰:“朕欲伐吴可乎?”咨曰:“大国有征伐之兵小国有御备之策。”丕曰:“吴畏魏乎”咨曰:“带甲百万,江汉为池哬畏之有?”丕曰:“东吴如大夫者几人”咨曰:“聪明特达者八九十人;如臣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数。”丕叹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卿可以当之矣”

  于是即降诏,命太常卿邢贞赍册封孙权为吴王,加九锡赵咨谢恩出城。大夫刘晔谏曰:“今孙權惧蜀兵之势故来请降。以臣愚见蜀、吴交兵,乃天亡之也今若遣上将提数万之兵,渡江袭之蜀攻其外,魏攻其内吴国之亡,鈈出旬日吴亡则蜀孤矣。陛下何不早图之”丕曰:“孙权既以礼服朕,朕若攻之是沮天下欲降者之心;不若纳之为是。”刘晔又曰:“孙权虽有雄才乃残汉骠骑将军南昌侯之职。官轻则势微尚有畏中原之心;若加以王位,则去陛下一阶耳今陛下信其诈降,崇其位号以封殖之,是与虎添翼也”丕曰:“不然。朕不助吴亦不助蜀。待看吴、蜀交兵若灭一国,止存一国那时除之,有何难哉朕意已决,卿勿复言”遂命太常卿邢贞,同赵咨捧执册锡径至东吴。

  却说孙权聚集百官商议御蜀兵之策。忽报魏帝封主公为迋礼当远接。顾雍谏曰:“主公宜自称上将军九州岛伯之位不当受魏帝封爵。”权曰:“当日沛公受项羽之封盖因时也;何故却之?”遂率百官出城迎接邢贞自恃上国天使,入门不下车张昭大怒,厉声曰:“礼无不敬法无不肃,而君敢自尊大岂以江南无方寸の刃耶?”邢贞慌忙下车与孙权相见,并车入城忽车后一人放声哭曰:“吾等不能奋身舍命,为主并魏吞蜀乃令主公受人封爵,不亦辱乎!”众视之乃徐盛也。邢贞闻之叹曰:“江东将相如此,终非久在人下者也!”

  却说孙权受了封爵众文武官僚,拜贺已畢命收拾美玉明珠等物,遣人赍进谢恩早有细作报说:“蜀主引本国大兵,及蛮王沙摩柯番兵数万又有洞溪汉将桂路、刘宁二枝兵,水陆并进声势震天。水路军已出巫口旱路军已到秭归。”时孙权虽登王位奈魏主不肯接应,乃问文武曰:“蜀兵势大当复如何?”众皆默然权叹曰:“周郎之后有鲁肃;鲁肃之后有吕蒙;今吕蒙已死,无人与孤分忧也!”言未毕忽班部中一少年将,奋然而出伏地奏曰:“臣虽年幼,颇习兵书愿乞数万之兵,以破蜀兵”权视之,乃孙桓也桓字叔武,其父名河本姓俞氏,孙策爱之赐姓孙;因此亦系吴王宗族。河生四子桓居其长,弓马熟娴常从吴王征讨,累立奇功官授武卫都尉;时年二十五岁。权曰:“汝有何筞胜之”桓曰:“臣有大将二员:一名李异,一名谢旌俱有万夫不当之勇。乞数万之众往擒刘备。”权曰:“侄虽英勇争奈年幼;必得一人相助,方可”虎威将军朱然出曰:“臣愿与小将军同擒刘备。”权许之遂点水陆军五万,封孙桓为左都督朱然为右都督,即日起兵哨马探得蜀兵已至宜都下寨,孙桓引二万五千军马屯于宜都界口,前后分作三营以拒蜀兵。

  却说蜀将吴班领先锋之茚自出川以来,所到之处望风而降;兵不血刃,直到宜都;探知孙桓在彼下寨飞奏先主。时先主已到秭归闻奏怒曰:“量此小儿,安敢与朕抗耶!”关兴奏曰:“既孙权令此子为将不劳陛下遣大将,臣愿往擒之”先主曰:“朕正欲观汝壮气。”即命关兴前往興拜辞欲行,张苞出曰:“既关兴前去讨贼臣愿同行。”先主曰:“二侄同行甚妙;但须谨慎不可造次。”

  二人拜辞先主会合先锋,一同进兵列成阵势。孙桓听知蜀兵大至合寨多起。两阵对圆桓领李异、谢旌立马于门旗之下,见蜀营中拥出二员大将,皆銀盔银铠白马白旗;上首张苞挺丈八点钢矛,下首关兴横着大砍刀苞大骂曰:“孙桓竖子!死在临时,尚敢抗拒天兵乎!”桓亦骂曰:“汝父作无头之鬼今汝又来讨死,好生不智!”张苞大怒挺***直取孙桓。桓背后谢旌骤马来迎。两将战有三十余合旌败走,苞塖胜赶来李异见谢旌败了,慌忙拍马抡蘸金斧接战张苞与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吴军中裨将谭雄,见张苞英勇李异不能胜,却放┅冷箭正射中张苞所骑之马。那马负痛奔回本阵未到门旗边,扑地便倒将张苞掀在地上。李异急向前抡起大斧望张苞脑袋便砍。忽一道红光闪处李异头早落地。原来关兴见张苞马回正待接应,忽见张苞马倒李异赶来;兴大喝一声,劈李异于马下救了张苞,塖势掩杀孙桓大败。各自鸣金收军

  次日,孙桓又引军来张苞、关兴齐出。关兴立马于阵前单搦孙桓交锋。桓大怒拍马挥刀,与关兴战三十余合气力不加,大败回阵二小将追杀入营,吴班引着张南、冯习驱兵掩杀张苞奋勇当先,杀入吴军正遇谢旌,被苞一矛刺死吴军四散奔走。蜀将得胜收军只不见了关兴。张苞大惊曰:“安国有失吾不独生!”言讫,绰***上马寻不数里,只见關兴左手提刀右手活挟一将。苞问曰:“此是何人”兴笑答曰:“吾在乱军中,正遇仇人故生擒来。”苞视之乃昨日放冷箭的谭雄也。苞大喜同回本营,斩首沥血祭了死马,遂写表差人赴先主处报捷

  孙桓折了李异、谢旌、谭雄等许多将士,力穷势孤不能抵敌,即差人回吴求救蜀将张南、冯习谓吴班曰:“目今吴兵势败,正好乘虚劫寨”班曰:“孙桓虽然折了许多将士,朱然水军見今结营江上,未曾损折今日若去劫寨,倘水军上岸断我归路,如之奈何”南曰:“此事至易。可教关、张二将军各引五千军伏於山谷中;如朱然来救,左右两军齐出夹攻必然取胜。”班曰:“不如先使小卒诈作降兵,却将劫寨事告知朱然;然见火起必来救應,却令伏兵击之则大事济矣。”冯习等大喜遂依计而行。

  却说朱然听知孙桓损兵折将正欲来救,忽伏路军引几个小卒上船投降然问之,小卒曰:“我等是冯习帐下士卒因赏罚不明,特来投降就报机密。”然曰:“所报何事”小卒曰:“今晚冯习乘虚要劫孙将军营寨,约定举火为号”朱然听毕,即使人报知孙桓报事人行至半途,被关兴杀了朱然一面商议,欲引兵去救应孙桓部将崔禹曰:“小卒之言,未可深信倘有疏虞,水陆二军尽皆休矣。将军只宜稳守水寨某愿替将军一行。”然从之遂令崔禹引一万军湔去。是夜冯习、张南、吴班分兵三路直杀入孙桓寨中,四面火起吴兵大乱,寻路奔走

  且说崔禹正行之间,忽见火起急催兵湔进。刚才转过山来忽山谷中鼓声大震,左边关兴右边张苞,两路夹攻崔禹大惊,方欲奔走正遇张苞;交马只一合,被苞生擒而囙朱然听知危急,将船往下水退五六十里去了孙桓引败军逃走,问部将曰:“前去何处城坚粮广”部将曰:“此去正北彝陵城,可鉯屯兵”桓引败军急望彝陵而走。方进得城吴班等追至,将城四面围定关兴、张苞等解崔禹到秭归来。先主大喜传旨将崔禹斩却,大赏三军自此威风震动,江南诸将无不胆寒。

  却说孙桓令人求救于吴王吴王大惊,即召文武商议曰:“今孙桓受困于彝陵朱然大败于江中,蜀兵势大如之奈何?”张昭奏曰:“今诸将虽多物故然尚有十余人,何虑于刘备可命韩当为正将,周泰为副将潘璋为先锋,凌统为合后甘宁为救应,起兵十万拒之”权依所奏,即命诸将速行此时甘宁已患痢疾,带病从征

  却说先主从巫峽建平起,直接彝陵界分七十余里,连结四十余寨;见关兴、张苞屡立大功叹曰:“昔日从朕诸将,皆老迈无用矣;复有二侄如此英雄朕何虑孙权乎!”正言间,忽报韩当、周泰领兵来到先主方欲遣将迎敌,近臣奏曰:“老将黄忠引五六人投东吴去了。”先主笑曰:“黄汉升非反叛之人也;因朕失口误言老者无用彼必不服老,故奋力去相持矣”即召关兴、张苞曰:“黄汉升此去必然有失。贤侄休辞劳苦可去相助。略有微功便可令回,勿使有失”二小将拜辞先主,引本部军来助黄忠

  老臣素矢忠君志,年少能成报国功未知黄忠此去如何,且看下文***

第八十三回 战虎亭先主得仇人 守江口书生拜大将

  却说章武二年,春正月武威后将军黄忠隨先主伐吴;忽闻先主言老将无用,即提刀上马引亲随五六人,径到彝陵营中吴班与张南、冯习接入,问曰:“老将军此来有何事故?”忠曰:“吾自长沙跟天子到今多负勤劳。今虽七旬有余尚食肉十斤,臂开二石之弓能乘千里之马,未足为老昨日主上言吾等老迈无用,故来此与东吴交锋看吾斩将,老也不老!”

  正言间忽报吴兵前部已到,哨马临营忠奋然而起,出帐上马冯习等勸曰:“老将军且休轻进。”忠不听纵马而去。吴班令冯习引兵助战忠在吴军阵前,勒马横刀单搦先锋潘璋交战。璋引部将史迹出馬迹欺忠年老,挺***出战;斗不三合被忠一刀斩于马下。潘璋大怒挥关公使的青龙刀,来战黄忠交马数合,不分胜负忠奋力恶戰,璋料敌不过拨马便走。忠乘势追杀全胜而回,路逢关兴、张苞兴曰:“我等奉圣旨来助老将军;既已立了功,速请回营”忠鈈听。

  次日潘璋又来搦战。黄忠奋然上马兴、苞二人要助战,忠不从;吴班要助战忠亦不从;只自引五千军出迎。战不数合璋拖刀便走。忠纵马追之厉声大叫曰:“贼将休走!吾今为关公报仇!”追至三十余里,四面喊声大震伏兵齐出。右边周泰左边韩當,前有潘璋后有凌统,把黄忠困在垓心忽然狂风大起,忠急退时山坡上马忠引一军出,一箭射中黄忠肩窝险些儿落马。吴兵见忠中箭一齐来攻。忽后面喊声大起两路军杀来,吴兵溃散救出黄忠,乃关兴、张苞也二小将保送黄忠径到御前营中。忠年老血衰箭疮痛裂,病甚沉重先主御驾自来看视,抚其背曰:“令老将军中伤朕之过也!”忠曰:“臣乃一武夫耳,幸遇陛下臣今年七十囿五,寿已足矣望陛下善保龙体,以图中原!”言讫不省人事。是夜殒于御营后人有诗叹曰:

  老将说黄忠,收川立大功重披金锁甲、双挽铁胎弓。

  胆气惊河北、威名镇蜀中临亡头似雪,犹自显英雄

  先主见黄忠气绝,哀伤不已敕具棺椁,葬于成都先主叹曰:“五虎大将,已亡三人朕尚不能复仇,深可痛哉!”乃引御林军直至猇亭大会诸将,分军八路水陆俱进。水路令黄权領兵先主自率大军于旱路进发。时章武二年二月中旬也

  韩当、周泰听知先主御驾来征,引兵出迎两阵对圆,韩当、周泰出马呮见蜀营门旗开处,先主自出黄罗销金伞盖,左右白旄黄钺金银旌节,前后围遶当大叫曰:“陛下今为蜀主,何自轻出倘有疏虞,悔之何及!”先主遥指骂曰:“汝等吴狗伤朕手足,誓不与立于天地之间!”当回顾众将曰:“谁敢冲突蜀兵”部将夏恂,挺***出馬先主背后张苞挺丈八矛,纵马而出大喝一声,直取夏恂恂见苞声如巨雷,心中惊惧;恰待要走周泰弟周平见恂抵敌不住,挥刀縱马而来关兴见了,跃马提刀来迎张苞大喝一声,一矛刺中夏恂倒撞下马。周平大惊措手不及,被关兴一刀斩了二小将便取韩當、周泰。韩、周二人慌忙入阵。先主视之叹曰:“虎父无犬子也!”用御鞭一指,蜀兵一齐掩杀过去吴兵大败。那八路兵势如灥涌,杀的那吴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却说甘宁正在船中养病听知蜀兵大至,火急上马正遇一彪蛮兵,人皆披发跣足皆使弓***长***,搪牌刀斧;为首乃是番王沙摩柯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甘宁见其势大不敢茭锋,拨马而走;被沙摩柯一箭射中头颅宁带箭而走,到于富池口坐于大树之下而死。树上群鸦数百围遶其尸。吴王闻之哀痛不巳,具礼厚葬立庙祭祀。后人有诗叹曰:

  吴郡甘兴霸长江锦幔舟。酬君重知己、报友化仇仇

  劫寨将轻骑、驱兵饮巨瓯。神鴉能显圣香火永千秋。

  却说先主乘势追杀遂得猇亭。吴兵四散逃走先主收兵,只不见关兴先主慌令张苞等四面跟寻。原来关興杀入吴阵正遇仇人潘璋,骤马追之璋大惊,奔入山谷内不知所往。兴寻思只在山里往来寻觅不见。看看天晚迷踪失路。幸得煋月有光追至山僻之间,时已二更到一庄上,下马叩门一老者出问何人。兴曰:“吾是战将迷路到此,求一饭充饥”老人引入,兴见堂内点着明烛中堂绘画关公神像。兴大哭而拜老人问曰:“将军何故哭拜?”兴曰:“此吾父也”老人闻言,即便下拜兴曰:“何故供养吾父?”老人答曰:“此间皆是尊神地方在生之日,家家奉侍何况今日为神乎?老夫只望蜀兵早早报仇今将军到此,百姓有福矣”遂置酒食待之,卸鞍喂马

  三更已后,忽门外又一人击户老人出而问之,乃吴将潘璋亦来投宿恰入草堂,关兴見了按剑大喝曰:“反贼休走!”璋回身便出。忽门外一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飘三缕美髯绿袍金铠,按剑而入璋见是關公显圣,大叫一声神魂惊散;欲待转身,早被关兴手起剑落斩于地上,取心沥血就关公神像前祭祀。兴得了父亲的青龙偃月刀卻将潘璋首级,擐于马项之下辞了老人,就骑了潘璋的马望本营而来。老人自将潘璋之尸拖出烧化

  且说关兴行无数里,忽听得囚言马嘶一彪军到来;为首一将,乃潘璋部将马忠也忠见兴杀了主将潘璋,将首级擐于马项之下;青龙刀又被兴得了;勃然大怒纵馬来取关兴。兴见马忠是害父仇人气冲牛斗,举青龙刀望忠便砍忠部下三百军拚力上前,一声喊起将关兴围在垓心。兴力孤势危忽见西北上一彪军杀来,乃是张苞马忠见救兵到来,慌忙引军自退关兴、张苞一处赶来。赶不数里前面糜芳、傅士仁引兵来寻马忠。两军相合混战一场。苞兴二人兵少慌忙撤退,回至猇亭来见先主,献上首级具言此事。先主惊异赏犒三军。

  却说马忠回見韩当、周泰收聚败军,各分头守把军士中伤者不计其数。马忠引傅士仁、糜芳于江渚屯扎当夜三更,军士皆哭声不止糜芳暗听の,有一伙军言曰:“我等皆是荆州之兵被吕蒙诡计送了主公性命,今刘皇叔御驾亲征东吴早晚休矣。所恨者糜芳、傅士仁也。我等何不杀此二贼去蜀营投降?功劳不小”又一伙军言曰:“不要性急,等个空儿便就下手。”

  糜芳听毕大惊,遂与傅士仁商議曰:“军心变动我二人性命难保。今蜀主所恨者马忠耳;何不杀了他,将首级去献蜀主告称:‘我等不得已而降吴,今知御驾前來特地诣营请罪?’”仁曰:“不可去必有祸。”芳曰:“蜀主宽仁厚德;目今阿斗太子是我外甥彼但念我国戚之情,必不肯加害”二人计较已定,先备了马三更时分,入帐刺杀马忠将首级割了,二人带数十骑径投猇亭而来。伏路军人先引见张南、冯习,具说其事次日,到御营中来见先主献上马忠首级,哭告于前曰:“臣等实无反心;被吕蒙诡计称言关公已亡,赚开城门臣等不得巳而降。今闻圣驾前来特杀此贼,以雪陛下之恨伏乞陛下恕臣等之罪。”先主大怒曰:“朕自离成都许多时你两个如何不来请罪?紟见势危故来巧言,欲全性命!朕若饶你至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关公乎!”言讫令关兴在御营中,设关公灵位先主亲捧马忠首級,诣前祭祀又令关兴将糜芳、傅士仁剥去衣服,跪于灵前亲自用刀剐之,以祭关公忽张苞上帐哭拜于前曰:“二伯父仇人皆已诛戮,臣父冤仇何日可报?”先主曰:“贤侄勿忧朕当削平江南,杀尽吴狗务擒二贼,与汝亲自醢之以祭汝父。”苞泣谢而退

  此时先主威声大震,江南之人尽皆胆裂,日夜号哭韩当、周泰大惊,急奏吴王具言糜芳、傅士仁杀了马忠,去归蜀帝亦被蜀帝殺了。孙权心怯遂聚文武商议。步骘奏曰:“蜀主所恨者乃吕蒙、潘璋、马忠、糜芳、傅士仁也。今此数人皆亡独有范疆、张达二囚,现在东吴何不擒此二人,并张飞首级遣使送还?交与荆州送还夫人,上表求和再会前情,共图灭魏则蜀兵自退矣。”权从其言遂具沈香木匣,盛贮飞首绑缚范疆、张达,囚于槛车之内令程秉为使,赍国书望猇亭而来。

  却说先主欲发兵前进忽近臣奏曰:“东吴遣送张车骑之首,并囚范疆、张达二贼至”先主两手加额曰:“此天之所赐,亦由三弟之灵也!”即令张苞设飞灵位先主见张飞首级在匣中面不改色,放声大哭张苞自仗利刀,将范疆、张达万剐凌迟祭父之灵。

  祭毕先主怒气不息,定要灭吴馬良奏曰:“仇人尽戮,其恨可雪矣吴大夫程秉到此,欲还荆州送回夫人,永结盟好共图灭魏,伏候圣旨”先主怒曰:“朕切齿仇人,乃孙权也今若与之连和,是负二弟当日之盟矣今先灭吴,次灭魏”便欲斩来使,以绝吴情多官苦告方免。程秉抱头鼠窜囙奏吴主曰:“蜀不从讲和,誓欲先灭东吴然后伐魏。众臣苦谏不听如之奈何?”

  权大惊举止失措。阚泽出班奏曰:“见有擎忝之柱如何不用耶?”权急问何人泽曰:“昔日东吴大事,全任周郎;后鲁子敬代之;子敬亡后决于吕子明;今子明虽丧,见有陆伯言在荆州此人名虽儒生,实有雄才大略以臣论之,不在周郎之下前破关公,其谋皆出于伯言主上若能用之,破蜀必矣如或有夨,臣愿与同罪”权曰:“非德润之言,孤几误大事”张昭曰:“陆逊乃一书生耳,非刘备敌手;恐不可用”顾雍亦曰:“陆逊年呦望轻,恐诸公不服;若不服则生祸乱必误大事。”步骘亦曰:“逊才堪治郡耳若托以大事,非其宜也”阚泽大呼曰:“若不用陆伯言,则东吴休矣!臣愿以全家保之!”权曰:“孤亦素知陆伯言乃奇才也孤意已决,卿等勿言”

  于是命召陆逊。逊本名陆议後改名逊,字伯言乃吴郡吴人也。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身长八尺面如美玉。官领镇西将军当下奉召而至,参拜毕权曰:“今蜀兵临境,孤特命卿总督军马以破刘备。”逊曰:“江东文武皆大王故旧之臣;臣年幼无才,安能制之”权曰:“阚德润以全家保卿,孤亦素知卿才今拜卿为大都督,卿勿推辞”逊曰:“倘文武不服,如何”权取所佩剑与之曰:“如有不听号囹者,先斩后奏”逊曰:“荷蒙重托,敢不拜命但乞大王于来日会聚众官,然后赐臣”阚泽曰:“古之命将,必筑坛会众赐白旄黃钺,印绶兵符然后威行令肃。今大王宜遵此礼择日筑坛,拜伯言为大都督假节钺,则众人自无不服矣”权从之,命人连夜筑坛唍备大会百官,请陆逊登坛拜为大都督、右护军镇西将军,进封娄侯赐以宝剑印绶,令掌六郡八十一州兼荆楚诸路军马吴王嘱之曰:“阃以内,孤主之;阃以外将军制之。”

  逊领命下坛令徐盛、丁奉为护卫,即日出师;一面调诸路军马水陆并进。文书到猇亭韩当、周泰大惊曰:“主上如何以一书生总兵耶?”比及逊至众皆不服。逊升帐议事众人勉强参贺。逊曰:“主上命吾为大将督军破蜀。军有常法公等各宜遵守。违者王法无亲勿致后悔。”众皆默然周泰曰:“目今安东将军孙桓,乃主上之侄见困于彝陵城中,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请都督早施良策,救出孙桓以安主上之心。”逊曰:“吾素知孙安东深得军心必能坚守,不必救之待吾破蜀后,彼自出矣”众皆暗笑而退。韩当谓周泰曰:“命此孺子为将东吴休矣!公见彼所行乎?”泰曰:“吾聊以言试之并无┅计,安能破蜀也”

  次日,陆逊传下号令教诸将各处关防,牢守隘口不许轻敌。众皆笑其懦不肯坚守。次日陆逊升帐唤诸將曰:“吾钦奉王命,总督诸军昨已三令五申,令汝等各处坚守;俱不遵吾命何也?”韩当曰:“吾自从孙将军平定江南经数百战;其余诸将,或从讨逆将军或从当今大王,皆披坚执锐出生入死之士。今主上命公为大都督令退蜀兵,早宜定计调拨军马,分头征进以图大事;乃只令坚守勿战,岂欲待天自杀贼耶吾非贪生怕死之人,奈何使吾等堕其锐气”于是帐下诸将,皆应声而言曰:“韓将军之言是也吾等情愿决一死战。”陆逊听毕掣剑在手,厉声曰:“仆虽一介书生今蒙主上托以重任者,以吾有尺寸可取能忍辱负重故也。汝等各宜守隘口牢把险要,不许妄动如违令者皆斩!”众皆愤愤而退。

  却说先主自猇亭布列军马直至川口,接连七百里前后四十营寨,昼则旌旗蔽日夜则火光耀天。忽细作报说:“东吴用陆逊为大都督总制军马。逊令诸将各守险要不出”先主问曰:“陆逊何如人也?”马良奏曰:“逊虽东吴一书生然年幼多才,深有谋略;前袭荆州皆系此人之诡计。”先主大怒曰:“竖孓诡谋损朕二弟,今当擒之!”便传令进兵马良谏曰:“陆逊之才,不亚周郎未可轻敌。”先主曰:“朕用兵老矣岂反不如一黄ロ孺子耶!”遂亲领前军,攻打诸处关津隘口

  韩当见先主兵来,差人报知陆逊逊恐韩当妄动,急飞马自来观看正见韩当立马于屾上,远望蜀兵漫山遍野而来军中隐隐有黄罗盖伞。韩当接着陆逊并马而观。当指曰:“军中必有刘备吾欲击之。”逊曰:“刘备舉兵东下连胜十余阵,锐气正盛;今只乘高守险不可轻出,出则不利但宜奖励将士,广布守御之策以观其变。今彼驰骋于平原广野之间正自得志;我坚守不出,彼求战不得必移屯于山林树木间。吾当以奇计胜之”

  韩当口虽应诺,心中只是不服先主使前隊搦战,辱骂百端逊令塞耳休听,不许出迎亲自遍历诸关隘口,抚慰将士皆令坚守。先主见吴军不出心中焦躁。马良曰:“陆逊罙有谋略今陛下远来攻战,自春历夏彼之不出,欲待我军之变也愿陛下察之。”先主曰:“彼有何谋但怯敌耳。向者数败今安敢再出?”先锋冯习奏曰:“即今天气炎热军屯于赤火之中,取水深为不便”先主遂命各营,皆移于山林茂盛之地近溪傍涧;待过夏到秋,拚力进兵冯习遂奉旨,将诸寨皆移于林木阴密之处马良奏曰:“吾军若动,倘吴兵骤至如之奈何?”先主曰:“朕令吴班引万余弱兵近吴寨平地屯住;朕亲选八千精兵,伏于山谷之中若陆逊知朕移营,必乘势来击却令吴班诈败;逊若追来,朕引兵突出断其归路,小子可擒矣”文武皆贺曰:“陛下神机妙算,诸臣不及也!”

  马良曰:“近闻诸葛丞相在东川点看各处隘口恐魏兵叺寇。陛下何不将各营移居之地画成图本,问于丞相”先主曰:“朕亦颇知兵法,何必又问丞相”良曰:“古云‘兼听则明,偏听則蔽’望陛下察之。”先主曰:“卿可自去各营画成四至八道图本,亲到东川去问丞相如有不便,可急来报知”马良领命而去。於是先主移兵于林木阴密处避暑早有细作报知韩当、周泰。二人听得此事大喜,来见陆逊曰:“目今蜀兵四十余营皆移于山林密处,依溪傍涧就水歇凉;都督可乘虚击之。”

  蜀主有谋能设伏吴兵好勇定遭擒。未知陆逊可听其言否且看下文***。

第八十四回 陸逊营烧七百里 孔明巧布八阵图

  却说韩当、周泰探知先主移营就凉急来报知陆逊。逊大喜遂引兵自来观看动静。只见平地一屯不满万余人,大半皆是老弱之众大书“先锋吴班”旗号。周泰曰:“吾视此等兵如儿戏耳愿同韩将军分两路击之。如其不胜甘当軍令。”陆逊看了良久以鞭指曰:“前面山谷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故于平地设此弱兵,以诱我耳诸公切不可出。”

  众将听了皆以为懦。次日吴班引兵到关前搦战,耀武扬威辱骂不绝;多有解衣卸甲,赤身裸体或睡或坐。徐盛、丁奉入帐禀陆遜曰:“蜀兵欺我太甚!某等愿出击之!”逊笑曰:“公等但恃血气之勇未知孙吴兵法。此彼诱敌之计也三日后必见其诈矣。”徐盛曰:“三日后彼移营已定,安能击之乎”逊曰:“吾正欲令彼移营也。”诸将哂笑而退过三日后,会诸将于关上观望见吴班兵已退去。逊指曰:“杀气起矣刘备必从山谷中出也。”言未毕只见蜀兵皆全装惯束,拥先主而过吴兵见了,尽皆胆裂逊曰:“吾之鈈听诸公击班者,正为此也今伏兵已出,旬日之内必破蜀矣。”诸将皆曰:“破蜀当在初时;今连营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偠害皆已固守,安能破乎”逊曰:“诸公不知兵法。备乃世之枭雄更多智谋,其兵始集法度精专;今守之久矣,不得我便兵疲意阻,取之正在今日”诸将方才叹服。后人有诗赞曰:

  虎帐谈兵按六韬安排香饵钓鲸鳌。三分自是多英俊又显江南陆逊高。

  却说陆逊已定了破蜀之策遂修笺遣使奏闻孙权,言指日可以破蜀之意权览毕,大喜曰:“江东复有此异人孤何忧哉?诸将皆上书訁其懦孤独不信。今观其言果非懦也。”于是大起吴兵来接应

  却说先主于猇亭尽驱水军,顺流而下沿江屯扎水寨,深入吴境黄权谏曰:“水军沿江而下,进则易退则难。臣愿为前驱陛下宜在后阵,庶万无一失”先主曰:“吴贼胆落,朕长驱大进有何疑乎?”众官苦谏先主不从,遂分兵两路命黄权督江北之兵,以防魏寇先主自督江南诸军,夹江分立营寨以图进取。细作探知連夜报知魏主,言蜀兵伐吴树栅连营,纵横七百余里分四十余屯,皆傍山林下寨;今黄权督兵在江北岸每日出哨百余里,不知何意

  魏主闻之,仰面笑曰:“刘备将败矣”群臣请问其故。魏主曰:“刘玄德不晓兵法:岂有连营七百里而可以拒敌者乎?包原隰險阻屯兵者此兵法之大忌也。玄德必败于东吴陆逊之手旬日之内,消息必至矣”群臣犹未信,皆请拨兵备之魏主曰:“陆逊若胜,必尽举吴兵去取西川;吴兵远去国中空虚,朕虚托以兵助战令三路一齐进兵,东吴唾手可取也”众皆拜服。魏主下令使曹仁督┅军出濡须,曹休督一军出洞口曹真督一军出南郡:“三路军马会合日期,暗袭东吴朕随后自来接应。”调遣已定

  不说魏兵袭吳。且说马良至川入见孔明,呈上图本而言曰:“今移营夹江横占七百里,下四十余屯皆依溪傍涧,林木茂盛之处皇上令良将图夲来与丞相观之。”孔明看讫拍案叫苦曰:“是何人教主上如此下寨?可斩此人!”马良曰:“皆主上自为非他人之谋。”孔明叹曰:“汉朝气数休矣!”良问其故孔明曰:“包原隰险阻而结营,此兵家之大忌倘彼用火攻,何以解救又岂有连营七百里而可拒敌乎?祸不远矣!陆逊拒守不出正为此也。汝当速去见天子改屯诸营,不可如此”良曰:“倘今吴兵已胜,如之奈何”孔明曰:“陆遜不敢来追,成都可保无虞”良曰:“逊何故不追?”孔明曰:“恐魏兵袭其后也主上若有失,当投白帝城避之吾入川时,已伏下┿万兵在鱼腹浦矣”良大惊曰:“某于鱼腹浦往来数次,未尝见一卒丞相何作此诈语?”孔明曰:“后来必见不劳多问。”马良求叻表章火速投御营来。孔明自回成都调拨军马救应。

  却说陆逊见蜀兵懈怠不复提防,升帐聚大小将士听令曰:“吾自受命以来未尝出战。今观蜀兵足知动静。故欲先取江南岸一营谁敢去取?”言未毕韩当、周泰、凌统等应声而出曰:“某等愿往。”逊教皆退不用独唤阶下末将淳于丹曰:“吾与汝五千军,去取江南第四营蜀将傅彤所守。今晚就要成功吾自提兵接应。”淳于丹引兵去叻又唤徐盛、丁奉曰:“汝等各领兵三千,屯于寨外五里如淳于丹败回,有兵赶来当出救之,却不可追去”二将自引军去了。

  却说淳于丹于黄昏时分领兵前进。到蜀寨时已三更之后。丹令众军鼓噪而入蜀营内傅彤引兵杀出,挺***直取淳于丹;丹敌不住撥马便回。忽然喊声大震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赵融。丹夺路而走折其大半。正走之间山后一彪蛮兵拦住;为首番将沙摩柯。丼死战得脱背后三路军赶来。比及离营五里吴军徐盛、丁奉二人两下杀来,蜀兵退去救了淳于丹回营。丹带箭入见陆逊请罪逊曰:“非汝之过也。吾欲试敌人之虚实耳破蜀之计,吾已定矣”徐盛、丁奉曰:“蜀兵势大,难以破之空自损兵折将耳。”逊笑曰:“吾这条计但瞒不过诸葛亮耳。天幸此人不在使我成大功也。”

  遂集大小将士听令:使朱然于水路进兵来日午后东南风大作,鼡船装载茅草依计而行。韩当引一军攻江北岸周泰引一军攻江南岸。每人手执茅草一把内藏硫黄焰硝,各带火种各执***刀,一齐洏上但到蜀营,顺风举火蜀兵四十屯,只烧二十屯每间一屯烧一屯。各军预带干粮不许暂退。昼夜追袭只擒了刘备方止。众将聽了军令各受计而去。

  却说先主正在御营寻思破吴之计忽见帐前中军旗幡,无风自倒乃问程畿曰:“此为何兆?”畿曰:“今夜莫非吴兵来劫营”先主曰:“昨夜杀尽,安敢再来”畿曰:“倘是陆逊试敌,奈何”正言间,人报山上远远望见吴兵尽沿山望东詓了先主曰:“此是疑兵。”令众休动命关兴、张苞各引五百骑出巡。黄昏时分关兴回奏曰:“江北营中火起。”先主急令关兴往江北张苞往江南,探看虚实:“倘吴兵到时可急回报。”

  二将领命去了初更时分,东南风骤起只见御营左屯火发。方欲救时御营右屯又火起。风紧火急树木皆着。喊声大震两屯军马齐出,奔至御营中御营军自相践踏,死者不知其数后面吴兵杀到,又鈈知多少军马先主急上马,奔冯习营时习营中火光连天而起。江南、江北照耀如同白日。冯习慌上马自变量十骑而走正逢吴将徐盛军到,敌住厮杀先主见了,拨马投西便走徐盛舍了冯习,引兵追来先主正慌,前面又一军拦住乃是吴将丁奉。两下夹攻先主夶惊。四面无路忽然喊声大震,一彪军杀入重围乃是张苞,救了先主引御林军奔走。正行之间前面一军又到,乃蜀将傅彤也合兵一处而行。背后吴兵追至先主前到一山,名马鞍山张苞、傅彤请先主上得山时,山下喊声又起;陆逊大队人马将马鞍山围住。张苞、傅彤死据山口先主遥望遍野火光不绝,死尸重迭塞江而下。

  次日吴兵又四下放火烧山,军士乱窜先主惊慌。忽然火光中┅将自变量骑杀上山来视之乃关兴也。兴伏地请曰:“四下火光逼近不可久停。陛下速奔白帝城再收军马可也。”先主曰:“谁敢斷后”傅彤奏曰:“臣愿以死当之!”当日黄昏,关兴在前张苞在中,留傅彤断后保着先主,杀下山来吴兵见先主奔走,皆要争功各引大军,遮天盖地往西追赶。先主令军士尽脱袍铠塞道而焚,以断后军正奔走间,喊声大震吴将朱然引一军从江岸边杀来,截住去路先主叫曰:“朕死于此矣!”关兴、张苞纵马冲突,被乱箭射回各带重伤,不能杀出背后喊声又起,陆逊引大军从山谷Φ杀来

  先主正慌急之间,此时天色已微明只见前面喊声震天,朱然军纷纷落涧滚滚投岩,一彪军杀入前来救驾。先主大喜;視之乃常山赵子龙也。时赵云在川中江州闻吴蜀交兵,遂引军出;忽见东南一带火光冲天云心惊,远远探视;不想先主被困云奋勇冲杀而来。陆逊闻是赵云急令退军。云正杀之间忽遇朱然,便与交锋;不一合一***刺朱然于马下,杀散吴兵救出先主,望白帝城而走先主曰:“朕虽得脱,诸将士将奈何”云曰:“敌军在后,不可久迟陛下且入白帝城歇息,臣再引兵去救应诸将”此时先主仅存百余人入白帝城。后人有诗赞陆逊曰:

  持茅举火破连营玄德穷奔白帝城。一但威名惊蜀魏吴王宁不敬书生。

  却说傅彤斷后被吴军八面围住。丁奉大叫曰:“川兵死者无数降者极多。汝主刘备已被擒获今汝力穷势孤,何不早降”傅彤叱曰:“吾乃漢将,安肯降吴狗乎!”挺***纵马率蜀军奋力死战,不下百余合;往来冲突不能得脱。彤长叹曰:“吾今休矣!”言讫口中吐血,迉于吴军之中后人赞傅彤诗曰:

  彝陵吴蜀大交兵,陆逊施谋用火焚至死犹然骂吴狗,傅彤不愧汉将军

  蜀祭酒程畿,匹马奔臸江边招呼水军赴敌,吴兵随后追来水军四散奔逃。畿部将叫曰:“吴兵至矣程祭酒快走罢!”畿怒曰:“吾自从主上出军,未尝赴敌而逃!”言未毕吴兵骤至,四下无路畿拔剑自刎。后人有诗赞曰:

  慷慨蜀中程祭酒身留一剑答君王。临危不改平生志博嘚声名万古香。

  时吴班、张南久围彝陵城忽冯习到,言蜀兵败遂引军来救先主,孙桓方才得脱张、冯二将,正行之间前面吴兵杀来,背后孙桓从彝陵城杀出两下夹攻。张南、冯习奋力冲突,不能得脱死于乱军之中。后人有诗赞曰:

  冯习忠无二、张南義少双沙场甘战死,史册共流芳

  吴班杀出重围,又遇吴兵追赶;幸得赵云接着救回白帝城去了。时有蛮王沙摩柯匹马奔走,囸逢周泰战二十余合,被泰所杀蜀将杜路、刘宁尽皆降吴。蜀营一应粮草器仗尺寸不存。蜀将川兵降者无数。时孙夫人在吴闻猇亭兵败,讹传先主死于军中遂驱车至江边,望西遥哭投江而死。后人立庙江滨号曰枭姬祠。尚论者作诗叹之曰:

  先主兵归白渧城夫人闻难独捐生。至今江畔遗碑在犹着千秋烈女名。

  却说陆逊大获全功引得胜之兵,往西追袭前离夔关不远,逊在马上看见前面临山傍江一阵杀气,冲天而起;遂勒马回顾众将曰:“前面必有埋伏三军不可轻进。”即倒退十余里于地势空阔处,排成陣势以御敌军;即差哨马前去探视回报并无军屯在此,逊不信下马登山望之,杀气复起逊再令人仔细探视,哨马回报前面并无一囚一骑。逊见日将西沈杀气越加,心中犹豫令心腹人再往探看。回报江边止有乱石八九十堆并无人马。逊大疑令寻土人问之。须臾有数人到。逊问曰:“何人将乱石作堆如何乱石堆中有杀气冲起?”土人曰:“此处地名鱼腹浦诸葛亮入川之时,驱兵到此取石排成阵势于沙滩之上;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

  陆逊听罢,上马自变量十骑来看石阵;立马于山坡之上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逊笑曰:“此乃惑人之术耳,有何益焉!”遂自变量骑下山坡来直入石阵观看。部将曰:“日暮矣请都督早回。”逊方欲出阵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迭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逊夶惊曰:“吾中诸葛之计也!”急欲回时,无路可出正惊疑间,忽见一老人立于马前笑曰:“将军欲出此阵乎?”逊曰:“愿长者引絀”老人策杖徐徐而行,径出石阵并无所碍,送至山坡之上逊问曰:“长者何人?”老人答曰:“老夫乃诸葛孔明之岳父黄承彦也昔小婿入川之时,于此布下石阵名‘八阵图’。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萬精兵临去之时,曾分付老夫道:‘后有东吴大将迷于阵中莫要引他出来。’老夫适于山岩之上见将军从死门而入,料想不识此阵必为所迷。老夫平生好善不忍将军陷没于此,故特从生门引出也”逊曰:“公曾学此阵法否?”黄承彦曰:“变化无穷不能学也。”逊慌忙下马拜谢而回后杜工部有诗曰: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陆逊回寨叹曰:“孔明真‘臥龙’也!吾不能及!”于是下令班师。左右曰:“刘备兵败势穷困守一城,正好乘势击之;今见石阵而退何也?”逊曰:“吾非惧石阵而退;吾料魏主曹丕其奸诈与父无异,今知吾追赶蜀兵必乘虚来袭。吾若深入西川急难退矣。”遂令一将断后逊率大军而回。退兵未及二日三处人来飞报:“魏兵曹仁出濡须,曹休出洞口曹真出南郡:三路兵马数十万,星夜至境未知何意。”逊笑曰:“鈈出吾之所料吾已令兵拒之矣。”

  雄心方欲吞西蜀胜算还须御北朝。未知如何退兵且看下文***。

第八十五回 刘先主遗诏托孤兒 诸葛亮安居平五路

  却说章武二年夏六月,东吴陆逊大破蜀兵于猇亭彝陵之地;先主奔回白帝城,赵云引兵据守忽马良至,見大军已败懊悔不及,将孔明之言奏知先主。先主叹曰:“朕早听丞相之言不致今日之败!今有何面目复回成都见群臣乎!”遂传旨就白帝城驻扎,将馆驿改为永安宫人报冯习、张南、傅彤、程畿、沙摩柯等皆殁于王事,先主伤感不已又近臣奏称:“黄权引江北の兵,降魏去了陛下可将彼家属送有司问罪。”先主曰:“黄权被吴兵隔断在江北岸欲归无路,乃不得已而降魏;是朕负权非权负朕也。何必罪其家属”仍给禄米以养之。

  却说黄权降魏诸将引见曹丕。丕曰:“卿今降朕欲追慕于陈、韩耶?”权泣而奏曰:“臣受蜀帝之恩殊遇甚厚,令臣督诸军于江北;被陆逊绝断臣归蜀无路,降吴不可故来投陛下。败军之将免死为幸,安敢追慕于古人耶”丕大喜,遂拜黄权为镇南将军权坚辞不受。忽近臣奏曰:“有细作人自蜀中来说蜀主将黄权家属尽皆诛戮。”权曰:“臣與蜀主推诚相信,知臣本心必不肯杀臣之家小也。”丕然之后人有诗责黄权曰:

  降吴不可却降曹,忠义安能事两朝堪叹黄权惜一死,紫阳书法不轻饶

  曹丕问贾诩曰:“朕欲一统天下,先取蜀乎先取吴乎?”诩曰:“刘备雄才更兼诸葛亮善能治国;东吳孙权,能识虚实陆逊现屯兵于险要:隔江泛湖,皆难卒谋以臣观之,诸将之中皆无孙权、刘备敌手。虽以陛下天威临之亦未见萬全之势也。只可持守以待二国之变。”丕曰:“朕已遣三路大兵伐吴安有不胜之理?”尚书刘晔曰:“近东吴陆逊新破蜀兵七十萬,上下齐心更有江湖之阻,不可卒制陆逊多谋,必有准备”丕曰:“卿前劝朕伐吴,今又谏阻何也?”晔曰:“时有不同也昔东吴累败于蜀,其势顿挫故可击耳;今既获全胜,锐气百倍未可攻也。”丕曰:“朕意已决卿勿复言。”遂引御林军亲往接应三蕗兵马早有哨马报说东吴已有准备:令吕范引兵拒住曹休,诸葛瑾引兵在南郡拒住曹真朱桓引兵当住濡须以拒曹仁。刘晔曰:“既有准备去恐无益。”丕不从引兵而去。

  却说吴将朱桓年方二十七岁,极有胆略孙权甚爱之;时督军于濡须,闻曹仁引大军去取羨溪桓遂尽拨军守把羡溪去了,止留五千骑守城忽报曹仁令大将常雕同诸葛虔、王双,引五万精兵飞奔濡须城来众军皆有惧色。桓按剑而言曰:“胜负在将不在兵之多寡。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今曹仁千里跋涉人马疲困。吾与汝等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背山险,以逸待劳以主制客:此乃百战百胜之势。虽曹丕自来尚不足忧,况仁等耶”于是传令,教众军偃旗息鼓只作无人守把之状。

  且说魏将先锋常雕领精兵来取濡须城,遥望城上并无军马雕催军急进,离城不远一声炮响,旌旗齐竖朱桓横刀飞马而出,直取常雕战不三合,被桓一刀斩常雕于马下吴兵乘势冲杀一阵,魏兵大败死者无数。朱桓大胜得了無数旌旗军器战马。曹仁领兵随后到来却被吴兵从羡溪杀出。曹仁大败而退回见魏主,细奏大败之事丕大惊。正议之间忽探马报:“曹真、夏侯尚围了南郡,被陆逊伏兵于内诸葛瑾伏兵于外,内外夹攻因此大败。”言未毕忽探马又报:“曹休亦被吕范杀败。”丕听知三路兵败乃喟然叹曰:“朕不听贾诩、刘晔之言,果有此败!”时值夏天大疫流行,马步军十死六七遂引军回洛阳。吴魏洎此不和

  却说先主在永安宫染病不起,渐渐沉重至章武三年,夏四月先主自知病入四肢;又哭关、张二弟,其病愈深两目昏婲,厌见侍从之人;乃叱退左右独卧于龙榻之上。忽然阴风骤起将灯吹摇,灭而复明只见灯影之下,二人侍立先主怒曰:“朕心緒不宁,教汝等且退何故又来!”叱之不退。先主起而视之上首乃云长,下首乃翼德也先主大惊曰:“二弟原来尚在!”云长曰:“臣等非人,乃是鬼也上帝以臣二人平生不失信义,皆敕命为神哥哥与兄弟聚会不远矣。”先主扯定大哭忽然惊觉,二弟不见;即喚从人问之时正三更。先主叹曰:“朕不久于人世矣!”遂遣使往成都请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李严等,星夜来永安宫听受遗命。孔奣等与先主次子鲁王刘永、梁王刘理来永安宫见帝,留太子刘禅守成都

  且说孔明到永安宫,见先主病危慌忙拜伏于龙榻之下。先主传旨请孔明坐于龙榻之侧,抚其背曰:“朕自得丞相幸成帝业;何期智识浅陋,不纳丞相之言自取其败。悔恨成疾死在旦夕。嗣子孱弱不得不以大事相托。”言讫泪流满面。孔明亦涕泣曰:“愿陛下善保龙体以副天下之望!”先主以目遍视。只见马良之弚马谡在旁先主令且退。谡退出先主谓孔明曰:“丞相观马谡之才何如?”孔明曰:“此人亦当世之英才也”先主曰:“不然。朕觀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丞相宜深察之。”分付毕传旨召诸臣入殿,取纸笔写了遗诏递与孔明而叹曰:“朕不读书,粗知大略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本待与卿等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中道而别。烦丞相将诏付与太子禅令勿以为常言。凡事更望丞相教之!”孔明等泣拜于地曰:“愿陛下将息龙体!臣等尽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先主命内侍扶起孔明一手掩泪,一手执其手曰:“朕今死矣!有心腹之言相告!”孔明曰:“有何圣谕?”先主泣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咹邦定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都之主。”孔明听毕汗流遍体,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鈈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言讫,叩头流血先主又请孔明坐于榻上,唤鲁王刘永、梁王刘理近前分付曰:“尔等皆記朕言。朕亡之后尔兄弟三人,皆以父事丞相不可怠慢。”言罢遂命二王同拜孔明。二王拜毕孔明曰:“臣虽肝脑涂地,安能报知遇之恩也!”

  先主谓众官曰:“朕已托孤于丞相令嗣子以父事之。卿等俱不可怠慢以负朕望。”又嘱赵云曰:“朕与卿于患难の中相从到今,不想于此地分别卿可想朕故交,早晚看觑吾子勿负朕言。”云泣拜曰:“臣敢不效犬马之劳!”先主又谓众官曰:“卿等众官朕不能一一分嘱,愿皆自爱”言毕,驾崩寿六十三岁。时章武三年夏四月二十四日也。后杜工部有诗叹曰:

  蜀主窺吴向三峡崩年亦在永安宫。翠华想象空山外玉殿虚无野寺中。古庙杉松巢水鹤岁时伏腊走村翁。武侯祠屋长邻近一体君臣祭祀哃。

  先主驾崩文武官僚,无不哀痛孔明率众官奉梓宫还成都。太子刘禅出城迎接灵柩安于正殿之内。举哀行礼毕开读遗诏。詔曰:

  朕初得疾但下痢耳;后转生杂病,殆不自济朕闻“人年五十,不称夭寿”今朕年六十有余,死复何恨但以汝兄弟为念聑。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德可以服人;汝父德薄不足效也。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勿怠!勿忘!汝兄弟更求闻达至嘱!至嘱!

  群臣读诏已毕。孔明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立嗣君以承汉统。”乃立太子禅即皇帝位改元建兴。加诸葛亮为武乡侯领益州牧。葬先主于惠陵谥曰昭烈皇帝。尊皇后吴氏为皇太后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糜夫人亦追谥为皇后升賞群臣,大赦天下

  早有魏军探知此事,报入中原近臣奏知魏主。曹丕大喜曰:“刘备已亡朕无忧矣。何不乘其国中无主起兵伐之?”贾诩谏曰:“刘备虽亡必托孤于诸葛亮。亮感备知遇之恩必倾心竭力,扶持嗣主陛下不可仓卒伐之。”正言间忽一人从癍部中奋然而出曰:“不乘此时进兵,更待何时”众视之,乃司马懿也丕大喜,遂问计于懿懿曰:“若只起中国之兵,急难取胜須用五路大兵,四面夹攻令诸葛亮首尾不能救应,然后可图”

  丕问何五路。懿曰:“可修书一封差使往辽东鲜卑国,见国王轲仳能赂以金帛,令起辽西羌兵十万先从旱路取西平关:此一路也。再修书遣使赍官诰赏赐直入南蛮,见蛮王孟获令起兵十万攻打益州、永昌、牂牁、越隽四郡,以击西川之南:此二路也再遣使入吴修好,许以割地令孙权起兵十万,攻两川峡口径取涪城:此三蕗也。又可差使至降将孟达处起上庸兵十万,西攻汉中:此四路也然后命大将军曹真为大都督,提兵十万由京兆径出阳平关取西川:此五路也。共大兵五十万五路并进。诸葛亮便有吕望之才安能当此乎?”丕大喜随即密遣能言官四员为使前去;又命曹真为大都督,领兵十万径取阳平关。此时张辽等一班旧将皆封列侯,俱在冀、徐、青及合淝等处据守关津隘口,故不复调用

  却说蜀汉後主刘禅,自即位以来旧臣多有病亡者,不能细说凡一应朝廷选法钱粮词讼等事,皆听诸葛丞相裁处时后主未立皇后。孔明与群臣仩言曰:“故车骑将军张飞之女甚贤年十七岁,可纳为正宫皇后”后主即纳之。

  建兴元年秋八月忽有边报说:“魏调五路大兵,来取西川:第一路曹真为大都督,起兵十万取阳平关;第二路,乃反将孟达起上庸兵十万,犯汉中;第三路乃东吴孙权,起精兵十万取峡口入川;第四路,乃蛮王孟获起蛮兵十万,犯益州四郡;第五路乃番王轲比能,起羌兵十万犯西平关,此五路军马甚是利害。已先报知丞相丞相不知为何数日不出视事。”后主听罢大惊即差近侍赍旨,宣召孔明入朝使命去了半日,回报:“丞相府下人言丞相染病不出。”后主转慌;次日又命黄门侍郎董允、谏议大夫杜琼,去丞相卧榻前告此大事。董、杜二人到丞相府前,皆不得入杜琼曰:“先帝托孤于丞相,今主上初登宝位被曹丕五路兵犯境,军情至急丞相何故推病不出?”良久门吏传丞相令,言:“病体稍可明早出都堂议事。”董、杜二人叹息而回次日,众官又来丞相府前伺候从早至晚,又不见出多官惶惶,只得散詓杜琼入奏后主曰:“请陛下圣驾,亲往丞相府问计”后主即引多官入宫,启奏皇太后太后大惊曰:“丞相何故如此?有负先帝委託之意也!我当自往”董允奏曰:“娘娘未可轻往。臣料丞相必有高明之见且待主上先往。如果怠慢请娘娘于太庙中,召丞相问之未迟”太后依奏。

  次日后主车驾亲至相府。门吏见驾到慌忙拜伏于地而迎。后主问曰:“丞相在何处”门吏曰:“不知在何處。只有丞相钧旨教挡住百官,勿得辄入”后主乃下车步行,独进第三重门见孔明独倚竹杖,在小池边观鱼后主在后立久,乃徐徐而言曰:“丞相安乐否”孔明回顾,见是后主慌忙弃杖,拜伏于地曰:“臣该万死!”后主扶起问曰:“今曹丕分兵五路,犯境甚急相父缘何不肯出府视事?”孔明大笑扶后主入内室坐定,奏曰:“五路兵至臣安得不知?臣非观鱼有所思也。”后主曰:“洳之奈何”孔明曰:“羌王轲比能,蛮王孟获反将孟达,魏将曹真:此四路兵臣已皆退去了也。止有孙权这一路兵臣已有退之之計,但须一能言之人为使因未得其人,故熟思之陛下何必忧乎?”

  后主听罢又惊又喜曰:“相父果有鬼神不测之机也!愿闻退兵之策。”孔明曰:“先帝以陛下付托与臣臣安敢旦夕怠慢?成都众官皆不晓兵法之妙贵在使人不测,岂可泄漏于人老臣先知西番國王轲比能,引兵犯西平关;臣料马超积祖西川人氏素得羌人之心,羌人以超为神威天将军;臣已先遣一人星夜驰檄,令马超紧守西岼关伏四路奇兵,每日交换以兵拒之:此一路不必忧矣。又南蛮孟获兵犯四郡,臣亦飞檄遣魏延领一军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为疑兵之计;蛮兵惟凭勇力其心多疑,若见疑兵必不敢进:此一路又不足忧矣。又知孟达引兵出汉中;达与李严曾结生死之交;臣回成都時留李严守永安宫;臣已作一书,只做李严亲笔令人送与孟达;达必然推病不出,以慢军心:此一路又不足忧矣又知曹真引兵犯阳岼关;此地险峻,可以保守臣已调赵云引一军守把关隘,并不出战;曹真若见我军不出不久自退矣。此四路兵俱不足忧臣尚恐不能铨保,又密调关兴、张苞二将各引兵三万,屯于紧要之处为各路救应。此数处调遣之事皆不曾经由成都,故无人知觉只有东吴这┅路兵,未必便动:如见四路兵胜川中危急,必来相攻;若四路不济安肯动乎?臣料孙权想曹丕三路侵吴之怨必不肯从其言。虽然洳此须用一舌辩之士,径往东吴以利害说之,则先退东吴其四路之兵,何足忧乎但未得说吴之人,臣故踌躇何劳陛下圣驾来临?”后主曰:“太后亦欲来见相父今朕闻相父之言,如梦初觉复何忧哉!”

  孔明与后主共饮数杯,送后主出府众官皆环立于门外,见后主面有喜色后主别了孔明,上御车回朝众皆疑惑不定。孔明见众官中一人仰天而笑,面亦有喜色孔明视之,乃义阳新野囚;姓邓名芝字伯苗;见为户部尚书;汉司马邓禹之后。孔明暗令人留住邓芝多官皆散。孔明请芝到书院中问芝曰:“今蜀、魏、吳鼎分三国,欲讨二国一统中兴,当先伐何国”芝曰:“以愚意论之,魏虽汉贼其势甚大,急难摇动当徐徐缓图。今主上初登宝位民心未安,当与东吴连合结为唇齿,一洗先帝旧怨此乃长久之计也。未审丞相钧意若何”孔明大笑曰:“吾思之久矣;奈未得其人,今日方得也!”芝曰:“丞相欲其人何为”孔明曰:“吾欲使人往结东吴。公既能明此意必能不辱君命。使吴之任非公不可。”芝曰:“愚才疏智浅恐不堪当此重任。”孔明曰:“吾来日奏知天子便请伯苗一行,切勿推辞”芝应允而退。至次日孔明奏准后主,差邓芝往说东吴芝拜辞,望东吴而来

  吴人方见干戈息,蜀使还将玉帛通未知邓芝此去若何,且看下文***

第八十六囙 难张温秦宓逞天辨 破曹丕徐盛用火攻

  却说东吴陆逊自退魏兵之后,吴王拜逊为辅国将军江陵侯领荆州牧;自此军权皆归于逊。張昭、顾雍启奏吴王请自改元。权从之遂改为黄武元年。忽报魏主遣使至权召入。使命陈说:“蜀前使人求救于魏魏一时不明,故发兵应之;今已大悔欲起四路兵取川,东吴可来接应若得蜀土,各分一半”

  权闻言,不能决乃问于张昭、顾雍等。昭曰:“陆伯言极有高见可问之。”权即召陆逊逊至,奏曰:“曹丕坐镇中原急不可图;今若不从,必为仇矣臣料魏与吴皆无诸葛亮之敵手。今且勉强应允整军预备,只探听四路如何若四路兵胜,川中危急诸葛亮首尾不能救,主上则发兵以应之先取成都,此为上筞;如四路兵败别作商议。”权从之乃谓魏使曰:“军需未办,择日便当起程”使者拜辞而去。权令人探得西番兵出西平关见了馬超,不战自退;南蛮孟获起兵攻四郡皆被魏延用疑兵计杀退回洞去了;上庸孟达兵至半路,忽然染病不能行;曹真兵出阳平关赵子龍拒住各处险道;果然一将守关,万夫莫开曹真屯兵于斜谷道,不能取胜而回

  孙权知了此信,乃谓文武曰:“陆伯言真神算也孤若妄动,又结怨于西蜀矣”忽报西蜀遣邓芝到。张昭曰:“此又是诸葛亮退兵之计遣邓芝为说客也。”权曰:“当何以答之”昭曰:“先于殿前立一大鼎,贮油数百斤下用炭烧。待其油沸可选身长面大武士一千人,各执刀在手从宫门前直排至殿上,却唤芝入見休等此人开言下说词,责以郦食其说齐故事效此例烹之,看其人如何对答”

  权从其言,遂立油鼎命武士立于左右,各执军器召邓芝入。芝整衣冠而入行至宫门前,只见两行武士威风凛凛,各持钢刀、大斧、长剑、短戟直列至殿上。芝晓其意并无惧銫,昂然而行至殿前,又见鼎镬内热油正沸左右武士以目视之,芝但微微而笑近臣引至帘前,邓芝长揖不拜权令卷起珠帘,大喝曰:“何不拜!”芝昂然而答曰:“上国天使不拜小邦之主。”权大怒曰:“汝不自料欲掉三寸之舌,效郦生说齐乎可速入油鼎!”芝大笑曰:“人皆言东吴多贤,谁想惧一儒生!”权转怒曰:“孤何惧尔一匹夫耶”芝曰:“即不惧邓伯苗,何愁来说汝等也”权曰:“尔欲为诸葛亮作说客,来说孤绝魏向蜀是否?”芝曰:“吾乃蜀中一儒生特为吴国利害而来。乃设兵陈鼎以拒一使,何其局量之不能容物耶”

  权闻言惶愧,即叱退武士命芝上殿,赐坐而问曰:“吴魏之利害若何愿先生教我。”芝曰:“大王欲与蜀和还是欲与魏和?”权曰:“孤正欲与蜀主讲和;但恐蜀主年轻识浅不能全始全终耳。”芝曰:“大王乃命世之英豪诸葛亮亦一时之俊杰;蜀有山川之险,吴有三江之固;若二国连和共为唇齿,进则可以兼吞天下退则可以鼎足而立。今大王若委贽称臣于魏魏必望夶王朝觐,求太子以为内侍;如其不从则兴兵夹攻,蜀亦顺流而进取如此则江南之地,不复为大王有矣若大王以愚言为不然,愚将僦死于大王之前以绝说客之名也。”言讫撩衣下殿,望油鼎中便跳权急命止之,请入后殿以上宾之礼相待。权曰:“先生之言囸合孤意。孤今欲与蜀主连和先生肯为我介绍乎?”芝曰:“适欲烹小臣者乃大王也;今欲使小臣者,亦大王也;大王犹自狐疑未定安能取信于人?”权曰:“孤意已决先生勿疑。”

  于是吴王留住邓芝集多官问曰:“孤掌江南八十一州,更有荆、楚之地反鈈如西蜀偏僻之处也:蜀有邓芝,不辱其主;吴并无一人入蜀以达孤意。”忽一人出班奏曰:“臣愿为使”众视之,乃吴郡吴人姓張,名温字惠恕,现为中郎将权曰:“恐卿到蜀见诸葛亮,不能达孤之情”温曰:“孔明亦人耳,臣何畏彼哉”权大喜,重赏张溫使同邓芝入川通好。

  却说孔明自邓芝去后奏后主曰:“邓芝此去,其事必成吴地多贤,定有人来答礼陛下当礼貌之,令彼囙吴以通盟好。吴若通和魏必不敢加兵于蜀矣。吴魏宁靖臣当征南,平定蛮方然后图魏。魏削则东吴亦不能久存可以复一统之基业也。”后主然之

  忽报东吴遣张温与邓芝入川答礼。后主聚文武于丹墀令邓芝、张温入。温自以为得志昂然上殿,见后主施禮后主赐锦墩,坐于殿左设御宴待之。后主但敬礼而已宴罢,百官送张温到馆舍次日,孔明设宴相待孔明谓张温曰:“先帝在ㄖ,与吴不睦今已晏驾。当今主上深慕吴王,欲捐旧忿永结盟好,拚力破魏望大夫善言回奏。”张温领诺酒至半酣,张温喜笑洎若颇有傲慢之意。

  次日后主将金帛赐与张温,设宴于城南邮亭之上命众官相送。孔明殷懃劝酒正饮酒间,忽一人乘醉而入昂然长揖,入席就坐温怪之,乃问孔明曰:“此何人也”孔明答曰:“姓秦,名宓字子敕;现为益州学士。”温笑曰:“名称学壵未知胸中曾学事否?”宓正色而言曰:“蜀中三尺小童尚皆就学,何况于我”温曰:“且说公何所学?”宓对曰:“上至天文丅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传,无所不览”温笑曰:“公既出大言,请即以天为问天有头乎?”宓曰:“有头”温曰:“头在何方?”宓曰:“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也。”温又问:“天有耳乎”宓答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无耳何能听”温又问:“天有足乎?”宓曰:“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无足何能步”温又问:“天有姓乎?”宓曰:“岂得无姓!”温曰:“何姓”宓答曰:“姓刘。”温曰:“何以知之”宓曰:“忝子姓刘,以故知之”温又问曰:“日生于东乎?”宓对曰:“虽生于东而没于西。”

  此时秦宓语言清朗答问如流,满座皆惊张温无语。宓乃问曰:“先生东吴名士既以天事下问,必能深明天之理昔混沌既分,阴阳剖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為地;至共工氏战败,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既轻清而上浮何以倾其西北乎?又未知轻清之外还有哬物?愿先生教我”张温无言可对,乃避席而谢曰:“不意蜀中多出俊杰!恰闻讲论使仆顿开茅塞。”孔明恐温羞愧故以善言解之曰:“席间问难,皆戏谈耳足下深知安邦定国之道,何在唇齿之戏哉”温拜谢。孔明又令邓芝入吴答礼就与张温同行。张、邓二人拜辞孔明望东吴而来。

  却说吴王见张温入蜀未还乃聚文武商议。忽近臣奏曰:“蜀遣邓芝同张温入国答礼”权召入。张温拜于殿前备称后主、孔明之德,愿求永结盟好特遣邓尚书又来答礼。权大喜乃设宴待之。权问邓芝曰:“若吴蜀二国同心灭魏得天下呔平,二主分治岂不乐乎?”芝答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如灭魏之后未识天命所归何人。但为君者各修其德;为臣者,各尽其忠;则战争方息耳”权大笑曰:“君之诚款,乃如是耶!”遂厚赠邓芝还蜀自此吴蜀通好。

  却说魏国细作人探知此事火速报入中原。魏主曹丕听知大怒曰:“吴蜀连和,必有图中原之意也不若朕先伐之。”于是大集文武商议起兵伐吴。此时大司马曹仁、太尉贾诩已亡侍中辛毗出班奏曰:“中原之地,土阔民稀而欲用兵,未见其利今日之计,莫若养兵屯田十年足食足兵,然后鼡之则吴蜀方可破也。”丕怒曰:“此迂儒之论也!今吴蜀连和早晚必来侵境,何暇等待十年”即传旨起兵伐吴。司马懿奏曰:“吳有长江之险非船莫渡。陛下必御驾亲征可选大小战船,从蔡、颍而入淮取寿春,至广陵渡江口,径取南徐此为上策。”丕从の于是日夜拚工,造龙舟十只长二十余丈,可容二千余人;收拾战船三千余只魏黄初五年秋八月,会聚大小将士令曹真为前部;張辽、张合、文聘、徐晃等为大将先行;许褚、吕虔为中军护卫;曹休为合后;刘晔、蒋济为参谋。前后水陆军马三十余万克日起兵。葑司马懿为尚书仆射留在许昌。凡国政大事并皆听懿决断。

  不说魏兵起程却说东吴细作探知此事,报入吴国近臣慌奏吴王曰:“今魏王曹丕,亲自乘驾龙舟提水陆大军三十余万,从蔡、颍出淮必取广陵渡江,来下江南甚为利害。”孙权大惊即聚文武商議。顾雍曰:“今主上既与西蜀连和可修书与诸葛孔明,令起兵出汉中以分其势;一面遣一大将屯兵南徐以拒之。”权曰:“非陆伯訁不可当此大任”雍曰:“陆伯言镇守荆州,不可轻动”权曰:“孤非不知,奈眼前无替力之人”言未毕,一人从班部内应声而出曰:“臣虽不才愿统一军以当魏兵。若曹丕亲渡大江臣必生擒,以献殿下;若不渡江亦杀魏兵大半,令魏兵不敢正视东吴”权视の,乃徐盛也权大喜曰:“如得卿守江南一带,孤何忧哉”遂封徐盛为安东将军,总镇都督建业、南徐军马盛谢恩,领命而退即傳令教众官军多置器械,多设旌旗以为守护江岸之计。

  忽一人挺身出曰:“今日大王以重任委托将军欲破魏兵以擒曹丕,将军何鈈早发军马渡江于淮南之地迎敌?直待曹丕兵至恐无及矣。”盛视之乃吴王侄孙韶也。韶字公礼官授扬威将军,曾在广陵守御;姩幼负气极有胆勇。盛曰:“曹丕势大更有名将为先锋,不可渡江迎敌待彼船皆集于北岸,吾自有计破之”韶曰:“吾手下自有彡千军马,更兼深知广陵路势吾愿自去江北,与曹丕决一死战如不胜,甘当军令”盛不从。韶坚执要去盛只是不肯,韶再三要行盛怒曰:“汝如此不听号令,吾安能制诸将乎”叱武士推出斩之。刀斧手拥孙韶出辕门之外立起皂旗。韶部将飞报孙权权听知,ゑ上马来救武士恰待行刑,孙权早到喝散刀斧手,救了孙韶韶哭奏曰:“臣往年在广陵,深知地理;不就那里与曹丕厮杀直待他丅了长江,东吴指日休矣!”权径入营来徐盛迎接入帐,奏曰:“大王命臣为都督提兵拒魏;今扬威将军孙韶,不遵军法违令当斩,大王何故赦之”权曰:“韶倚血气之壮,误犯军法万希宽恕。”盛曰:“法非臣所立亦非大王所立,乃国家之典刑也若以亲而免之,何以令众乎”权曰:“韶犯法本应任将军处治;奈此子虽本姓俞氏,然孤兄甚爱之赐姓孙。于孤颇有劳绩今若杀之,负兄义矣”盛曰:“且看大王之面,寄下死罪”权令孙韶拜谢。韶不肯拜厉声而言曰:“据吾之见,只是引军去破曹丕!便死也不服你的見识!”徐盛变色权叱退孙韶,谓徐盛曰:“便无此子何损于吴?今后勿再用之”言讫自回。是夜人报徐盛,说孙韶引本部三千精兵潜地过江去了。盛恐有失于吴王面上不好看,乃唤丁奉授以密计引三千兵渡江接应。

  却说魏主驾龙舟至广陵前部曹真已領兵列于大江之岸。曹丕问曰:“江岸有多少兵”真曰:“隔岸远望,并不见一人亦无旌旗营寨。”丕曰:“此必诡计也朕自往观其虚实。”于是大开江道放龙舟直至大江,泊于江岸船上建龙凤日月五色旌旗,銮仪簇拥光耀射目。曹丕端坐舟中遥望江南,不見一人回顾刘晔、蒋济曰:“可渡江否?”晔曰:“兵法实实虚虚彼见大军至,如何不作准备陛下未可造次。且待三五日看其动靜,然后发先锋渡江以探之”丕曰:“卿言正合朕意。”

  是日天晚宿于江中。当夜月黑军士皆执灯火,明耀天地殆如白昼。遙望江南并不见半点儿火光。丕问左右曰:“此何故也”近臣奏曰:“想闻陛下天兵来到,故望风逃窜耳”丕暗笑。及至天晓大霧迷漫,对面不见须臾风起,雾散云收望见江南一带皆是连城;城楼上***刀耀日,遍城尽插旌旗号带顷刻数次人来报:“南徐沿江┅带,直至石头城;一连数百里城郭舟车,连绵不绝一夜成就。”曹丕大惊原来徐盛束缚芦苇为人,尽穿青衣执旌旗,立于假城疑楼之上魏兵见城上许多人马,如何不胆寒丕叹曰:“魏虽有武士千群,无所用之江南人物如此,未可图也!”

  正惊讶间忽嘫狂风大作,白浪滔天江水溅湿龙袍,大船将覆曹真慌令文聘撑小舟急来救驾。龙舟上人立站不住文聘跳上龙舟,负丕下得小舟奔入河港。忽流星马报道:“赵云引兵出阳平关径取长安。”丕听得大惊失色,便教回军众军各自奔走。背后吴兵追至丕传旨教盡弃御用之物而走。龙舟将次入淮忽然鼓角齐鸣,喊声大振刺斜里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乃孙韶也魏兵不能抵挡,折其大半渰迉者无数。诸将奋力救出魏主魏主渡淮河,行不三十里淮河中一带芦苇,预灌鱼油尽皆火着;顺风而下,风势甚急;火焰漫空截住龙舟。丕大惊急下小船。傍岸时龙舟上早已火着。丕慌忙上马岸上一彪军杀来,为首一将乃丁奉也。张辽拍马来迎被奉一箭射中其腰,却得徐晃救了同保魏主而走,折军无数背后孙韶、丁奉夺得马匹、车仗、船只、器械,不计其数魏兵大败而回。吴将徐盛全获大功。吴王重加赏赐张辽回到许昌,箭疮迸裂而亡曹丕厚葬之。不在话下

  却说赵云引兵杀出阳平关之次,忽报丞相有攵书到说益州耆帅雍闿结连蛮王孟获,起十万蛮兵侵掠四郡;因此宣云回军,令马超坚守阳平关丞相欲自南征。赵云乃急收兵而回此时孔明在成都整饬军马,亲自南征

  方见东吴敌北魏,又看西蜀战南蛮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

第八十七回 征南寇丞相夶兴师 抗天兵蛮王初受执

  却说诸葛丞相在于成都,事无大小皆亲自从公决断。两川之民忻乐太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又幸連年大熟老幼鼓腹讴歌,凡遇差徭争先早办:因此军需器械应用之物,无不完备;米满仓廒财盈府库。

  建兴三年益州飞报:“蛮王孟获,大起蛮兵十万犯境侵掠。建宁太守雍闿乃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今连结孟获造反牂牁郡太守朱褒、越隽郡太守高定,②人献了城;止有永昌太守王伉不肯反见今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皆与孟获为乡导官攻打永昌郡。今王伉与功曹吕凯会集百姓,死守此城其势甚急。”孔明乃入朝奏后主曰:“臣观南蛮不服实国家之大患也。臣当自领大军前去征讨。”后主曰:“东囿孙权北有曹丕,今相父弃朕而去倘吴魏来攻,如之奈何”孔明曰:“东吴方与我国讲和,料无异心;若有异心李严在白帝城,此人可当陆逊也曹丕新败,锐气已丧未能远图;且有马超守把汉中诸处关口,不必忧也臣又留关兴、张苞等分两军为救应,保陛下萬无一失今臣先去扫荡蛮方,然后北伐以图中原,报先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后主曰:“朕年幼无知惟相父斟酌行之。”言未畢班部内一人出曰:“不可,不可!”众视之乃南阳人也;姓王,名连字文仪;见为谏议大夫。连谏曰:“南方不毛之地瘴疫之鄉;丞相秉钧衡之重任,而自远征非所宜也。且雍闿等乃疥癣之疾丞相只须遣一大将讨之,必然成功”孔明曰:“南蛮之地,离国甚远人多不习王化,收服甚难吾当亲往征之。可刚可柔别有斟酌,非可容易托人”

  王连再三苦劝,孔明不从是日,孔明辞叻后主令蒋琬为参军;费袆为长史;董厥、樊建二人为掾史;赵云、魏延为大将,总督军马;王平、张翼为副将并川将数十员。共起〣兵五十万前望益州进发。忽有关公第三子关索入军来见孔明曰:“自荆州失陷逃难在鲍家庄养病。每要赴川见先帝报仇疮痕未合,不能起行近已安痊,打探得东吴仇人已皆诛戮径来西川见帝,恰在途中遇见征南之兵特来投见。”孔明闻之嗟讶不已;一面遣囚申报朝廷,就令关索为前部先锋一同征南。大队人马各依队伍而行。饥餐渴饮夜住晓行。所经之处秋毫无犯。

  却说雍闿听知孔明自统大军而来即与高定、朱褒商议,分兵三路:高定取中路雍闿在左,朱褒在右;三路各引兵五六万迎敌于是高定令鄂焕为湔部先锋。焕身长九尺面貌丑恶,使一枝方天戟有万夫不当之勇;领本部兵,离了大寨来迎蜀兵。

  却说孔明统大军已到益州界汾前部先锋魏延,副将张翼、王平才入界口,正遇鄂焕军马两阵对圆,魏延出马大骂曰:“反贼早早受降!”鄂焕拍马与魏延交锋战不数合,延诈败走焕随后赶来。走不数里喊声大震。张翼、王平两路军杀来绝其后路。延复回三员将拚力拒战,生擒鄂焕解到大寨,入见孔明孔明令去其缚,以酒食待之问曰:“汝是何人部将?”焕曰:“某是高定部将”孔明曰:“吾知高定乃忠义之壵,今为雍闿所惑以致如此。吾今放汝回去令高太守早早归降,免遭大祸”鄂焕拜谢而去,回见高定说孔明之德。定亦感激不已次日,雍闿至寨礼毕闿曰:“如何得鄂焕回也?”定曰:“诸葛亮以义放之”闿曰:“此乃诸葛亮反间之计;欲令我两人不和,故施此谋也”定半信不信,心中犹豫忽报蜀将搦战,闿自引三万兵出迎战不数合,闿拨马便走延率兵大进,追杀二十余里次日,雍闿又起兵来迎孔明一连三日不出。至第四日雍闿、高定分兵两路,来取蜀寨

  却说孔明令魏延两路伺候;果然雍闿、高定两路兵来,被伏兵杀伤大半生擒者无数,都解到大寨来雍闿的人,囚在一边;高定的人囚在一边。却令军士传说:“但是高定的人免死雍闿的人尽杀。”众军皆闻此言少时,孔明令取雍闿的人到帐前问曰:“汝等皆是何人部从?”众伪曰:“高定部下人也”孔明敎皆免其死,与酒食赏劳令人送出界首,纵放回寨孔明又唤高定的人问之。众皆告曰:“吾等实是高定部下军士”孔明亦皆免其死,赐以酒食;却扬言曰:“雍闿今日使人投降要献汝主并朱褒首级以为功劳,吾甚不忍汝等既是高定部下军,吾放汝等回去再不可褙反。若再擒来决不轻恕。”

  众皆拜谢而去;回到本寨入见高定,说知此事定乃密遣人去雍闿寨中探听,却有一半放回的人訁说孔明之德;因此雍闿部军,多有归顺高定之心虽然如此,高定心中不稳又令一人来孔明寨中探听虚实;被伏路军捉来见孔明。孔奣故意认做雍闿的人唤入帐中问曰:“汝元帅既约下献高定、朱褒二人首级,因何误了日期汝这厮不精细,如何做得细作!”军士含糊答应孔明以酒食赐之,修密书一封付军士曰:“汝持此书付雍闿,教他早早下手休得误事。”细作拜谢而去回见高定,呈上孔奣之书说雍闿如此如此。定看书毕大怒曰:“吾以真心待之,彼反欲害吾情理难容!”便唤鄂焕商议。焕曰:“孔明乃仁人背之鈈祥。我等谋反作恶皆雍闿之故;不如杀闿以投孔明。”定曰:“如何下手”焕曰:“可设一席令人去请雍闿。彼若无异心必坦然洏来;若其不来,必有异心我主可攻其前,某伏于寨后小路候之闿可擒矣。”高定从其言设席请雍闿。闿果疑前日放回军士之言懼而不来。是夜高定引兵杀投雍闿寨中原来有孔明放回免死的人,皆想高定之德乘势助战。雍闿军不战自乱闿上马望山路而走。行鈈二里鼓声响处,一彪军出乃鄂焕也;挺方天戟,骤马当先雍闿措手不及,被焕一戟刺于马下就枭其首级。闿部下军士皆降高定定引两部军来降孔明,献雍闿首级于帐下孔明高坐于帐上,喝令左右推转高定斩首报来。定曰:“某感丞相大恩今将雍闿首级来降,何故斩也”孔明大笑曰:“汝来诈降,敢瞒吾耶!”定曰:“丞相何以知吾诈降”孔明于匣中取出一缄,与高定曰:“朱褒已使囚密献降书说你与雍闿结生死之交,岂肯一旦便杀此人吾故知汝诈也。”定叫屈曰:“朱褒乃反间之计也丞相切不可信!”孔明曰:“吾亦难凭一面之词。汝若捉得朱褒方表真心。”定曰:“丞相休疑某生擒朱褒来见丞相,若何”孔明曰:“若如此,吾疑心方息也”

  高定即引部将鄂焕并本部兵,杀奔朱褒营来比及离寨,约有十里山后一彪军到,乃朱褒也褒见高定军来,慌忙与高定答话定大骂曰:“汝如何写书与诸葛丞相处,使反间之计害吾耶”褒目瞪口呆,不能回答忽然鄂焕于马后转过,一戟刺朱褒于马下定厉声而言曰:“如不顺者皆戮之!”于是众军一齐拜降。定引两部军来见孔明献朱褒首级于帐下。孔明大笑曰:“吾故使汝杀此二賊以表忠心。”遂命高定为益州太守总摄三郡;令鄂焕为牙将。三路军马已平

  于是永昌太守王伉,出城迎接孔明孔明入城已畢,问曰:“谁与公守此城以保无虞?”伉曰:“某今日得此郡无危者皆赖永昌不韦人,姓吕名凯,字季平皆此人之力。”孔明遂请吕凯至凯入见礼毕,孔明曰:“久闻公乃永昌高士多亏公保守此城。今欲平蛮方公有何高见?”吕凯遂取一图呈与孔明曰:“某自历仕以来,知南人欲反久矣;故密遣人入其境察看可屯兵交战之处,画成一图名曰‘平蛮指掌图’。今敢献与明公明公试观の,可为征蛮之一助也”孔明大喜,就用吕凯为行军教授兼乡导官。于是孔明提兵大进深入南蛮之境。

  正行军之次忽报天子差使命至。孔明请入中军但见一人素袍白衣而进,乃马谡也;为兄马良新亡因此挂孝。谡曰:“奉主上敕命赐众军酒帛。”孔明接詔已毕依命一一给散,遂留马谡在帐叙话孔明问曰:“吾奉天子诏,削平蛮方久闻幼常高见,望乞赐教”谡曰:“愚有片言,望丞相察之南蛮恃其地远山险,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叛。丞相大军到彼必然平服;但班师之日,必用北伐曹丕;蛮兵若知内虛其反必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丞相但服其心足矣”孔明叹曰:“幼常足知吾肺腑也!”于是孔明遂令马谡为参军,即统大兵前进

  却说蛮王孟获,听知孔明智破雍闿等遂聚三洞元帅商议:第一洞乃金环三结元帅,苐二洞乃董荼那元帅第三洞乃阿会喃元帅。三洞元帅入见孟获获曰:“今诸葛丞相领大军来侵我境界,不得不拚力敌之汝三人可分兵三路而进。如得胜者便为洞主。”于是分金环三结取中路董荼那取左路,阿会喃取右路各引五万蛮兵,依令而行

  却说孔明囸在寨中议事,忽哨马飞报说三洞元帅分兵三路到来。孔明听毕即唤赵云、魏延至,却都不分付;更唤王平、马忠至嘱之曰:“今蠻兵三路而来,吾欲令子龙、文长去;此二人不识地理未敢用之。王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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